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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滚蛋 老婆为什不能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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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湫忱的手指细白又柔软的, 就着她捏男人下巴附近两侧脸颊的动作,粉色圆润的指甲贴在男人脸上。


    她让张开嘴,男人就真的乖顺张开嘴。


    舌头上新多的东西实在突兀, 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等廖湫忱松开手,男人合上嘴, 舔了下唇,垂下的眼睫遮住他眼底遗憾的神色。


    老婆手好软, 好香,哪怕捏着他都没有几分力气。


    为什么不多捏一会。


    廖湫忱不知道陈雾崇在想什么, 要是知道她一定会让他滚。


    陈雾崇对此的解释轻描淡写, “我以为你喜欢。”


    她什么时候说她喜欢了?!


    廖湫忱后知后觉想起来应该是徐柚瑧给她说的那天陈雾崇刚好看见她刷视频。


    她喜欢他就去打吗?


    廖湫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认识打了个猝不及防, 她发现她真的有点看不懂陈雾崇是什么意思。


    哪怕说有几分真心, 他也不至于低三下四到这种程度。


    而且……而且……


    他打这种东西,回去面对他员工,跟别人谈生意的时候万一被注意到,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和尴尬吗?


    廖湫忱还来得及没想完, 思绪就被拽了回去,因为陈雾崇并没给她多少反应的机会。


    在她错愕的功夫, 男人已经自顾自吃起自助餐。


    “你别咬!!!”


    一瞬间廖湫忱眼泪猝不及防溢出来,滚落到陈雾崇的背上,将男人后背晕湿小小一处。


    裙摆被皇而堂之堆叠在腰腹处。


    说咬其实并不确切。


    男人并没有用牙齿, 只是将小小饱满的珍珠含进唇齿,小心翼翼的吮。


    没有给廖湫忱任何准备的时间, 强烈的刺激让她一瞬间条件反射就想去用腿踢作乱的人, 反而小腿被男人的手轻轻捏住。


    察觉掉廖湫忱已经到了极限,陈雾崇松开唇,微微让开。


    原本拥挤堆叠的裙摆一瞬间像放了闸的江水, 倾泻而下。


    所有作恶的证据全被裙摆挡住。


    廖湫忱的小腿还被男人捏着,她眼尾和鼻尖都已经微微泛红,几滴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下巴处,粘湿的睫毛和水润的黑眸此时显得可爱无比。


    但她的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哪怕这种时候,她的神色依然是高人一等的、矜傲的,仿佛陈雾崇伺候她是他天大的福气。


    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次水被衣物兜住,并没倾泻出来,只透过布料隐隐渗出一些,在落下前被男人捷足先登摄取。


    虽然陈雾崇冒犯了廖湫忱,但此刻无论是神态、语气,还是姿态都放得极低。


    陈雾崇站起来,俯下身,由下位被动的姿态转为主动,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原本握着老婆小腿的手。


    廖湫忱坐在沙发上,轻咬着唇,小口喘气。


    “是我的错,不要生气了。”


    趁着廖湫忱还没回神,男人用指腹帮她将刚刚因为刺激溢出的眼泪一点点抹掉。


    陈雾崇此刻像一条诡计多端的蛇,一边在不动声色中拉进和她的距离,一边安慰她,“不要担心了,会没事的,祖父那边有情况我派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廖湫忱确实在担心这个,又是在这种时刻,男人试图贴近她的软弱。


    她反应没前几次抗拒,没有直接翻脸走人,只是绕开这个话题。


    廖湫忱蹙着眉,气息终于平稳下来,即使比他低半个头,睨向他时也是主导的姿态,她警告他,“下次不要像刚才那样了,提前告诉我一下。”


    陈雾崇低下头,作势要过来吻她,廖湫忱下意识伸手去挡,因为多次强调对面依然不长记性而感到生气,声音都拔高了一点,“我说了多少次了——”


    不要在吃完别的地方再过来吻她。


    陈雾崇明白过来老婆的意思,喉结滚动两下,略有遗憾的挪开。男人退而求其次顺着锁骨向下。


    粗粝的舌面滚烫,落在皮肤上是陌生的奇怪触感,即使已经好几次,廖湫忱依然无法完全良好适应过来。


    她下意识向后躲,在察觉到陈雾崇明显吮含的动作时终于清醒起来,抓着男人脖颈的手微微用力,提醒他,“唔……别留下痕迹。”


    她喘了口气,“我穿礼服要露锁骨的,到雾汀市我还有宴会……”


    宴会、宴会……


    老婆怎么总是有那么多人要去见。


    在廖家也是,到雾汀市也是……


    老婆为什么不能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醋意在男人胸腔翻滚,双目一点点变得猩红,陈雾崇舔了舔唇,还是依照廖湫忱的话克制住动作。


    改为单纯的舔。


    廖湫忱几乎头皮发麻,随着男人换了动作,舌钉终于在此刻完完全全彰显它的存在价值。


    “陈雾崇,”廖湫忱喘了口气,男人的脖颈处流下汗液,有些打滑,她抓不到着力点,手指乱抓,“你别这样,好奇怪……”


    一旦知道男人舌头上还有别的东西,哪哪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男人自顾自继续,仿佛完全没听到她的话。


    廖湫忱挣扎两下,半推半就,她腰已经全软下去,身子也像一滩即将化开的水。


    比起交谈商量,声音更像撒娇,男人拢在上面,轻轻松松将她整个人钳制住,纤细的腰和白软的腿被男人用手轻易拢住。


    将近十分钟后,陈雾崇终于舍得片刻松开嘴里的香甜,抬眼去看被拢在身下的人。


    肉眼可见今天有些过分了。


    老婆流着泪,微微张着唇,可以清楚看清贝齿下粉红舌尖上清亮的水渍。


    陈雾崇小腹处不自觉紧了紧,喉咙也干渴起来。


    想帮老婆舔掉。


    这个想法充斥陈雾崇的大脑。


    这么想了,像着了魔般,男人也这么去做。


    老婆很少露出这么失神和乖顺的模样,让他一下失了神志,也忘了刚才廖湫忱的话,俯下身去就要去吻她。


    猝不及防,廖湫忱甚至没来得及闭紧牙关,就这么被男人轻而易举得逞。


    即使陈雾崇嘴里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只有清凉的淡淡柑橘味,但廖湫忱依然觉得别扭无比。


    她说了多少遍?!!


    廖湫忱咬牙切齿,觉得陈雾崇实在太过得寸进尺,她确实因为打舌钉的事有几分错愕,因而多纵容了一点。


    现在看来,就完全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太过分了!!


    廖湫忱不是没和陈雾崇接过吻。


    他们上一次飞雾汀市也接了吻。


    但这次不一样。


    除了男人带有侵略性的粗粝的舌面,还有另一个陌生的东西,那个舌钉。


    舌钉是最基础的款式,并没有多么花里胡哨,但依然让廖湫忱难以招架。


    她要呼吸不上来。


    在最初的生疏后,男人已经学会熟练且灵活的利用新多出来的东西帮助自己,慢条斯理地抵着廖湫忱口腔里的敏感点一点点磨。


    感受着她一点点发抖,变软,眼尾越来越红,溢出来眼泪越来越多。


    更可恶的是,身上的人还不满意,恶劣地故意用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无法动作,只能被动承受。


    廖湫忱能清晰感觉到有口腔里的津液流出,然后被男人贪婪地搜刮到一干二净。


    他是没喝过水吗?


    陈雾崇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正紧紧贴着她光洁的背,指腹粗糙,正恶劣地一点点摩挲。


    男人衬衫刚刚被红酒浇湿了,现在也没干,胸膛是半赤裸的状态。她也没好到哪去,裙子虽然还穿着,但背后拉链已经被完全拉开。


    终于被松开了。


    廖湫忱大口喘着气,整张脸都已经变得粉红和湿润,眼眶里还挤满了没掉完的眼泪。


    她怒不可遏去瞪陈雾崇。


    刚刚要不是顾及到他打了舌钉,还在恢复期,廖湫忱早一口咬下去,让陈雾崇狠狠吃个苦头,哪能任由他那么过分。


    在廖湫忱发脾气之前,男人就已经松开原本捏着她下巴的手,轻车熟路向下。


    陈雾崇在这种事上格外有天分,只用一小会,就能让她舒服地浑身发抖,软绵绵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陈雾崇将分寸拿捏的极好,在廖湫忱真正发飙之前就收手,又刚好能堵住她准备骂他的话。


    裙子还算完整地穿在身上,只是穿裙子的人已经显得相当狼狈。


    脖颈太滑,什么也抓不住,廖湫忱一边抓着男人头发舒服地掉眼泪,一边警告他,“你下次要再这样就滚蛋,不弄了——”


    半响,男人才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昂贵的裙子,陈雾崇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撕开,他可以在第二天赔更多的更好的给廖湫忱,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将裙子弄坏。


    别的则没有那么幸运。


    丝袜的延展性很好,刚刚男人已经用手指试过。


    只要微微用力,原本绷直的丝袜面就能变得更宽,给出更多空间。


    廖湫忱蹙着眉,整个人都还没从上一波的刺激里缓过神来。


    察觉到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微微诧异。


    想不到他还算体贴。


    只不过这个想法刚出,她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双湿漉漉的黑亮眸子和男人对上,她将刚刚的感动全都忘到脑后,怒不可遏,“陈雾崇——”


    第52章 疫苗 爱要怎么样才能藏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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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脸皮厚了许多, 对于她的愤怒可以装作若无其事,还在继续动作。


    只有刚刚短短的一会,又没给廖湫忱适应的机会, 加上这次还有别的东西阻挡,吃起来有些费力, 但又因为前面已经吃过,纵然艰难, 还是缓慢前行。


    是另一种体验。


    廖湫忱真搞不明白陈雾崇长了张风光霁月的脸,看上去就不是擅长做这种事情的人, 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么多歪门邪道。


    “陈雾崇……”


    廖湫忱抓着男人的肩背, 因为没有力气, 这次声音小了很多。


    不过很快她就分不出精力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随着陈雾崇的动作,她搭在男人腰上的脚背都绷直。


    廖湫忱的衣物尺寸都是最合身的,平时穿着刚刚好的丝袜现在变成了一种折磨她的工具,经过对比严选找出来最光滑隐形的丝袜面在此刻也变得粗糙和存在感明显。


    丝袜在陈雾崇的东西和她的东西之间。


    既是阻碍又是别的。


    想起上次的事情, 廖湫忱合理怀疑陈雾崇这次的行为完全不是临时起兴,而是早有预谋。


    越吃越里, 异样感也就越明显。


    廖湫忱简直气昏头,不管不顾抬头,咬在陈雾崇下巴上。


    男人下巴处被咬出一个浅浅的齿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东西阻拦, 轻而易举就提前到了极限,纵然用了技巧也无法再多吃一分。


    男人停下, 廖湫忱眼泪已经掉的到处都是, 乱蹬的腿也没有那么剧烈,她终于能完整说出一句话。


    她瞪大眼睛,冷下脸神色不满地望向男人, 以此说明她的话是认真的,“快出去。”


    廖湫忱不知道她的脸已经涨的通红,因为生气,眼尾和鼻尖的粉色更明显,连脖颈和耳根子都浮起粉色。


    整个人又白又粉,被身上黑色的裙子衬得更动人。


    廖湫忱真的生气了,这次实打实用了力,指甲狠狠抓在男人的后颈。


    跟她想的不一样,被她抓的男人只觉得小腹处更热。


    男人垂着眼,怀里人的模样一览无余。


    老婆全身已经软成一滩。


    即使用尽全力也没有多疼,指甲抓在后面的疼痛程度,跟他又一年被猫抓了差不多。


    不一样的是,猫抓完只有淡淡的疼。


    老婆抓完后除了隐约不明显的疼痛外,更多的是让他几乎要头皮发麻的刺激。


    被猫抓了当天陈雾崇去打了疫苗。


    被老婆抓了呢?


    男人低下头,盯着廖湫忱恼怒的目光去讨要他的“疫苗”。


    老婆挠了他,刺激了他。


    总是要补偿和让他缓解一下的。


    男人在心里这么想,心安理得地埋头下去。


    刚刚没有被仔细吃的地方现在被光顾到了。


    廖湫忱偏头,先透过玻璃窗户看到机舱外的云层和太阳,太阳圆鼓鼓。


    除了恼怒外,羞耻感也涌上她心头。


    陈雾崇恋恋不舍松开唇,嗅了嗅,把心里大逆不道的话咽了回去。


    他在廖湫忱发飙之前退了出去。


    比起刚才往下吃时一点点慢吞吞,出去时可谓是十分迅速,廖湫忱毫无防备,惊呼一声,及时咬住下唇才没发出更多声音。


    男人额上青筋鼓起,声音沙哑,却还是先道歉:“老婆我错了。”


    错了错了……


    陈雾崇认错这样快。


    但是去犯错的时候又毫不犹豫。


    生理性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廖湫忱身体还在发颤,说不出话,一时间怒气达到顶峰,气的要死。


    而且虽然退了出去。


    但感觉陌生的布料被含在里面的感觉并没消失。


    廖湫忱大部分时候情绪都摆在脸上,尤其是对别人不高兴的时候。


    眼泪终于止住,睫毛和脸颊也已经湿的不成样子。


    视线终于清明起来,廖湫忱目光扫过,看到陈雾崇手臂上和额头上鼓起的青筋。虽然知道面前的男人快要憋死,但因为刚才的事,她此刻完全一点不想管他的死活。


    继续怒目而视瞪着他。


    刚刚还撞在眼眶里的晶莹的水珠已经顺着下巴落了下去,滚落时经过男人刚刚才用唇齿吃过的地方。


    男人视线暗了暗,喉结滑动两下。


    细密汗珠布满廖湫忱脸颊鼻尖,却不显狼狈,每一寸都是完美的,颈肩锁骨、发丝……


    男人的目光、心绪全被面前人的脸、眼神、身上的味道占据。


    在蓄谋已久一步步逼近后,没能于近距离接触产生失望,反而越陷越深,不可自控沉迷。


    陈雾崇已经完全忘了遮挡目光里的情绪。


    爱要怎么样才能完全才能藏的住。


    廖湫忱气的头脑发昏,对上男人一动不动的深沉目光更是火上心头。


    她目光扫过男人。


    心中忽然冒出个主意。


    陈雾崇不是说喜欢她吗?不是要给她赔罪吗?


    陈雾崇刚才那么过分,廖湫忱决定好好折磨他,让他也要吃吃苦头。


    她的脚隔着一层布料踩在男人大腿上,男人浑身肌肉紧绷,硬的像石头,脚踩在上面还没身下沙发舒服。


    脚心传来男人滚烫体温。


    廖湫忱松开原本勾着男人颈肩的胳膊,向后靠了靠,身子在沙发里陷得更深,她紧蹙的眉眼舒展开,掀起眼皮去看面前的男人。


    “不是给我赔罪吗?我不生气了。”


    “但是后面你得听我的。”


    陈雾崇喉结滑动两下,完完全全被蛊惑,点点头。


    男人下巴被捏住,在廖湫忱示意下第二次张开唇。


    廖湫忱确实有些好奇,她指尖探入,碰在男人舌钉上,刚刚只看了,并没有摸。


    看还摸还是不一样的,即使已经见识过了,廖湫忱依然觉得惊讶,她指尖不小心碰上男人湿软的舌头,“疼吗?”


    第53章 口渴 喝吧,不是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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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疼。”陈雾崇喉结滑动两下。


    用来博得老婆同情, 和用来卖惨的词对男人来说信手拈来,但在舌尖转了转,陈雾崇还是将那些话全咽了回去。


    先前从没注意过, 偶然注意起来,廖湫忱被男人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明明陈雾崇在听她的话, 场面也是由她主导,但不知道为什么, 男人灼烫的视线一瞬间让廖湫忱却有种被动感。


    陈雾崇的目光给她一种古怪的感觉。


    就好像……


    好像她扇他一巴掌,他也能舔上来。


    陈雾崇虽然说有时候不太正常, 让廖湫忱不太能摸清楚他的想法, 但总归来说, 他还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是个很妥帖的性格。


    刚刚的念头太莫名其妙,很快就被廖湫忱抛之脑后。


    廖湫忱缩回手,刚好看到男人略有遗憾的神色,本来已经淡下来的耳根刷一下变得通红, 她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全卡在喉咙,转为不可置信。


    他在遗憾什么?!


    遗憾她刚刚没能多摸一会吗?


    同时, 廖湫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脚下踩着男人大腿的肌肉又紧绷了几分,她下意识就想收回脚,被男人抓住。


    陈雾崇紧绷的神色和晦暗的目光和那天高度重合, 让廖湫忱下意识以为他又要犯神经病,但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出乎了她的意料。


    男人只是敛了敛目光, 将唇合上, 舌钉被挡住彻底看不见。


    陈雾崇半蹲下,慢条斯理帮她把丝袜脱下来,原本完整的丝袜其中一部分因为刚才的胡闹已经变得没眼看。


    丝袜摩擦过皮肤, 机舱太小,又或者是透过机舱窗户看到外面漂浮的云让人羞耻感爆棚,总之平时视若平常的事情在此刻变得难耐起来。


    廖湫忱其实已经不生气了。


    她努力将难以启齿的声音全咽下去,只用脚不轻不重踢了两下男人,蹙着眉,想做出愠怒的模样。


    陈雾崇加快动作,丝袜落在地面上,她光洁的肌肤就暴露在空气里。


    廖湫忱往后缩了缩,将脚重新收回去。


    “后面全都听我的,我让你动你再动。”想起陈雾崇先前在这种事上实在称得上“斑斑劣迹”,开始前,廖湫忱不忘提醒他。


    男人没反驳,沉默点下头。


    廖湫忱放下心来。


    她故意睨他,黑漆漆瞳孔里本来应该高傲的眼神却因为不受控制溢出的眼泪而显得柔和、水雾雾没有任何杀伤力。


    “先弄湿。”


    怎么弄湿呢?


    用嘴还是用手?


    廖湫忱没给限制,由男人自由发挥。


    陈雾崇这次发挥超长。


    本来就是擅长的科目,刚刚已经有过一边演练,此刻更是得心应手。


    男人太卖力,让场面完全受控。


    水流潺潺,短短一会就已经将沙发弄的乱七八糟。


    还在不停往下流。


    透明的水液落得到处都是,挂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喉结上和下巴上也有。


    比较近的,被男人吞进去。


    暧昧至极。


    廖湫忱两条腿都发酸,忍不住向下垂。


    她忍住不让自己去看陈雾崇。


    “里面。”廖湫忱一边轻喘气,一边揪着男人的头发指导他动作。


    男人声音被挡住,显得沉闷。


    “嗯。”


    廖湫忱咬着唇。


    今天已经乱七八糟被吃过好几次。


    廖湫忱舒服得厉害,一时间也忘了嫌弃男人脏,迷迷糊糊地被男人揪住亲。


    说起吻,更像是轻啄。


    吻又细又密。


    没有直接贴上廖湫忱的唇,反而从小腹开始,一点点往上。


    跟着男人的吻,他的碎发也擦过。


    廖湫忱被弄的又烦又痒。


    她抓着陈雾崇,却又不喜欢陈雾崇捏着她,只强势地命令他,“别乱舔了。”


    听见她的话,陈雾崇停下动作,才俯身去和她接吻。


    不像以往每一次亲吻,男人收起所有急不可耐贪得无厌的模样,只轻轻吻了一下,勾廖湫忱主动吻他。


    廖湫忱昏了头,一时间也没反应上来不对,反而罕见觉得,接吻也是这样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陈雾崇被她控制住,乖乖让她亲。


    他们鼻尖碰在一起,呼吸缠绕在一起。


    说是廖湫忱主导,自然全部由她主动。


    虽然在接吻,但其他地方也没闲着,男人难得老实,没有乱动,只一双手臂虚虚环着廖湫忱的腰,让她不至于跌下去。


    任由廖湫忱坐着胡乱蹭他。


    飞机还在飞,中途有这次一起随行回陈家的阿姨过来问廖湫忱要吃点水果吗。


    廖湫忱把将要脱口而出的声音咽下去,只发出两声细碎的轻哼,她停下动作,清了两下嗓子,“不用了——”


    原本老实听话、任由她摆布的男人突然动了下。


    廖湫忱尾音不自觉拉长,在阿姨离开后,恶狠狠瞪男人。


    她蹙着眉,唇绷直,指甲将男人的肩划出浅浅的粉色的痕迹,“你刚刚乱动了。”


    男人从善如流地低头认错,“我错了。”


    为了惩罚陈雾崇,也为了真正让他达到“赔罪”的效果,或者说只是廖湫忱的恶趣味,她并不吃满,或者说不让陈雾崇吃满。


    甚至故意观察男人的反应,在男人即将舒服或者急到额上青筋鼓起时,廖湫忱会刻意慢下来。


    这样的节奏别有一番感觉。


    适应下来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滋味。


    廖湫忱舒服到浑身都在流汗,他们继续接吻。


    很快事情发展就出乎意料。


    明显遇上气流层了,廖湫忱以前坐飞机也不是没碰上过这种情况,但还是头一次在这种场景下碰上气流层。


    飞机在晃。


    跟上次的在车上时完全不一样。


    在车上时,车跟着他们两个的动作动,此刻,廖湫忱不得不被迫跟着飞机被迫动。


    他们还紧密相连着。


    “陈雾崇——”廖湫忱一下失去主动的姿态。


    为了稳住她,男人原本虚虚环着的双臂此刻也紧紧贴住。


    陈雾崇手臂鼓起的青筋贴着她纤细柔软的腰,男人手臂发烫,和她白嫩的皮肤贴在一起,让廖湫忱忍不住想到别处去。


    可恶的东西。


    他的别处也是这样讨人厌。


    飞机颠簸,有人匆匆过来,但没廖湫忱允许,不敢进来,只好隔着门提醒:“遇上气流层了,马上就好。”


    廖湫忱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


    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有些失神,瞳孔变得涣散,水更多也更不受控制地流。


    眼泪也流的到处都是。


    廖湫忱终于累到没了力气,软了下去,抓着陈雾崇的手指也变得软绵绵,男人终于短暂占到主动权。


    她以为陈雾崇要趁机翻身,压制住她,做更过分的事情,让她说不出话来。


    不怪她这么想。


    毕竟陈雾崇有“案底”。


    “唔——”廖湫忱瞪大眼睛。


    男人却只是探手过来,没别的动作,帮她拨开显得湿淋淋的碎发。


    气流层很快过了。


    廖湫忱却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等到廖湫忱缓过来,才听到陈雾崇将声音刻意压低,沙哑富有磁性,带着刻意蛊惑人心的意味。


    他仰着头,故意将舌钉露出来,是服从与臣服的姿态,“要我来吗?”


    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廖湫忱的面颊滚下,落在男人腰腹,最终隐没在已经湿淋淋的沙发上。


    廖湫忱勾勾手,只一个眼神,男人就瞬间心领神会,将她抱起来。


    虽然气流颠簸结束了,但别的起伏却还在。


    廖湫忱将男人看了个完完全全,包括他刻意隐忍放缓的动作和神态。


    她被托着,并不需要费什么力,廖湫忱舒了口气,呼吸全洒落在男人的颈肩。


    跟着她的呼吸,男人的喉结不自觉快速滑动。


    廖湫忱用来圈着男人脖颈的柔软手臂动了动,绕到前面,粉白的手指最终碰到男人不断滑动地喉结上面。


    她的睫毛湿漉漉,眼睛也是。


    廖湫忱缓过来了,很快又是从容的姿态,她的腿圈在他的腰上,却因为男人浑身都是汗被迫下滑。


    带着故意的成分,她说话对着他耳边,完全不考虑男人在经受怎样天人交战的折磨,“用点力,别让我掉下去了。”


    陈雾崇身体紧绷一瞬,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抑制住内心深处想在别处用力、然后把恶劣的老婆吃到说不出话的冲动。


    “嗯。”陈雾崇连汗都比廖湫忱流的多且热气腾腾,随着他沙哑的嗓音落下,额角大颗汗珠滚下,隐没在两人中间。


    男人却还是依言,将廖湫忱托的更起,只是暗自使了点坏,故意颠了颠。


    白嫩大腿软肉陷进男人指缝。


    “好了,不用这么高——”


    又说话,又小声呜咽,廖湫忱的嗓子也有点哑了,但她嗓子哑了说话时声音还是软的,不像怒斥,像撒娇。


    抱着她的男人也是那么觉得的,男人停下了继续往起托的动作,就停留在这个高度。


    只是手上湿漉漉,圈着小腹和腰的腿也湿漉漉,仍然缓慢下沉。


    廖湫忱满意男人的听话,奖励性地在他唇上敷衍地轻轻啄了两下,完全不知道表面听话的男人在心里已经将她翻来覆去吞吃入腹。


    她还盯着男人的喉结。


    喉结随着男人吞咽、呼吸,一起一伏很性感。


    廖湫忱蹙起眉,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男人喉结上挪开。


    刚刚吻过,她的唇还是红肿的,问话时唇一张一合,露出里面因含吻过分而湿肿的舌,“你很渴吗?”


    陈雾崇已经完全不知道廖湫忱在问什么,通过运动的扩散,老婆身上的香味顺着呼吸、汗液、空气扩散出来,很快将他浸泡进去。


    但还是老婆身上的味道最浓。


    男人迷恋的目光扫过老婆每一寸,嗅过老婆每一处,嘴比脑子的反应更快,他下意识已经顺着廖湫忱的话先回答完了,“渴。”


    也确实是渴的,怎么能不渴。


    廖湫忱有意欺负陈雾崇,她搂着他,贴着他,呼吸落在他肩背或者别处,“你说句我喜欢的,我让你解渴。”


    她说的解渴单纯是指先停下让陈雾崇去喝水,但落在男人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看着陈雾崇愣住,廖湫忱撩着眼皮跟他对视。


    陈雾崇确实不大会说话,没说过几句让廖湫忱顺心的,每次一开口,除了惹她生气就是惹她生气。


    就在廖湫忱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逗弄时,男人忽然松手。


    廖湫忱下意识闭上眼搂住男人的颈。


    等她的唇从男人耳边位置改为男人的唇落在她耳边,下坠感停了下来。


    廖湫忱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我爱你。”


    他又喊,呼吸像滚烫的岩浆,“老婆。”


    廖湫忱愣住,话头也卡住了。


    她确实没想过陈雾崇会说这个。


    廖湫忱抬眼看他,对上男人黑漆漆的眸子,避开了这个话题,指尖不轻不重挠他,“去沙发上。”


    陈雾崇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答应下来。


    其实陈雾崇最喜欢这个姿势。


    老婆没有其他任何开个依靠的别的东西,只能小心翼翼地紧紧搂住他。


    他不管是走路还是故意松手,老婆都只能发着抖抱紧他。


    陈雾崇舔了舔唇,在廖湫忱不满地蹙眉下还是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小心将她放到另一边干燥的沙发上。


    只是太湿,沙发柔软的毛很快就沾上水渍,粘在一起。


    粉白的身体,陷在白色的柔软沙发里面。


    廖湫忱没有继续看陈雾崇,手指动动,将他刚刚放在旁边的高脚杯拿起来。


    酒液在她手里晃晃。


    廖湫忱原本是打算让陈雾崇好好解渴的,但刚刚忽然有了别的主意。


    她舔舔唇,廖湫忱不知道,无论是她湿软的红舌还是水润的红唇都比手上的酒更能让男人止渴。


    陈雾崇比她高,廖湫忱抬手,轻而易举捏住他下颌。


    陈雾崇垂下眸,将老婆诱人的姿态收入眼底,恨不得立刻就吞吃入腹。


    然后等老婆受不了骂他的时候,说更过分的话。


    “蹲下。”


    廖湫忱说,男人照做。


    廖湫忱的脚夜没力气,软绵绵踩在男人肩上,将酒杯往中间靠了靠。


    陈雾崇以为要廖湫忱喂他,注视着她,下意识张开唇。


    酒液晃了晃,顺着光洁白皙的肌肤流下去,红色的酒液和粉白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廖湫忱挑着眼,浓密乌黑的睫毛像两片扇动的小扇子,居高临下的注视感一下让陈雾崇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神色恍惚了片刻,被面前人抓住。


    廖湫忱察觉他出神,眉不高兴地蹙起来,连语气都像施舍,“喝吧。”


    她凑近他,“不是渴吗?”


    第54章 表白 我勉强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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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酒液很快就热起来了。


    混乱的氛围里, 说不清究竟是被廖湫忱的体温暖热还是被男人的温度烫热。


    廖湫忱刻意挑逗的太明显,让陈雾崇几乎克制不住自己。


    两个人谁也没心思去想现在飞到哪了,还有多久到雾汀市。


    不知道是舌钉的作用, 还是陈雾崇偷偷在背地里学了什么,总之很快, 廖湫忱就败下阵来,浑身都要软成一滩。


    两条腿没有力气, 又因为陈雾崇的动作忍不住发抖,很快被男人握住。


    廖湫忱只好去瞪他。


    只是目光太软, 没有杀伤力, 或用嗔怪更合适。


    陈雾崇不止喝了酒, 还在中间偷偷夹带私货。


    那里又没酒, 他吃什么。


    难道以为她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


    但要让廖湫忱指责陈雾崇,她也是说不出口的。


    实在太舒服,舒服到过了头,简直让人想逃避。但是她又答应了陈雾崇让他解渴, 自然不能出尔反尔。


    因此廖湫忱只能在心里胡乱将错处全怪在陈雾崇身上。


    陈雾崇越来越过分,廖湫忱身上无论是有没有撒上红酒的地方, 现在已经全都变成了湿漉漉一片,而男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廖湫忱忍无可忍,终于打断男人的动作, “好了。”


    听到她的话,男人好半响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只是目光还略带遗憾。


    廖湫忱才懒得看他表情, 她恢复了点体力,又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


    这还哪是让他赔罪,简直是给了他发挥的舞台。


    廖湫忱决定接下来亲自来。


    没有气流层, 飞机飞得很稳,廖湫忱也吃得不紧不慢。


    看着男人额上青筋鼓起,汗几乎要连起来地往下滚,廖湫忱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不能只能她狼狈。


    陈雾崇也要跟她一样狼狈。


    男人稍有想动的趋势,就会被她一个眼神按回去。


    廖湫忱小口喘着气,小声哼咛。


    她心情好的时候连喘气都像在撒娇,勾的人心头发软。


    马上到机场,随行的阿姨贴心过来提醒,“陈先生,大小姐,马上到了。”


    紧迫感逼上,廖湫忱急得开始冒汗,只能咬着唇看陈雾崇,催促他,“你快点。”


    男人额上青筋着,汗往下落,声音沙哑,“老婆,别为难我。”


    廖湫忱简直想对着面前的男人破口大骂,这明明是合理要求,怎么算为难他。


    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把男人扔下不再管他的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表现的太明显,但很快被男人按住腰,男人灼烫的呼吸和汗一起落在她肩上。


    陈雾崇声音隐忍,“我快点,老婆你吃紧点。”


    他说什么?!!


    廖湫忱脸全红了,不过也确实着急,用力了几分。


    廖湫忱被男人伺候着换了衣服,又嫌被陈雾崇抱着下飞机太丢人,想自己走。


    谁知道有没有别人?!


    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大腿根还在发颤,穿好鞋踩在地上的一瞬间,廖湫忱差点腿一软跪下去,被男人及时扶住。


    廖湫忱自然不会强迫自己走路,不情不愿指挥男人抱她。


    陈雾崇已经提前安排好车来接。


    上车后,司机识时务立刻升起挡板。


    廖湫忱两条腿搭在男人身上,懒洋洋地坐


    陈雾崇换身了干净的西装,恢复了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五官分明的脸,神情让人永远猜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哪怕发丝依然稍有凌乱,也丝毫无法将他和刚刚那个不要脸的人对上号。


    结束的匆匆忙忙,但廖湫忱还是很妥帖地换了裙子又理了头发。


    只是红肿的唇,和那些细小的痕迹依然暴露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还在流水。


    别扭的不适感让廖湫忱用不满的目光瞪看向男人。


    陈雾崇正低着头,毫无察觉,只是认真又仔细地帮老婆轻轻捏着腿和腰。


    和他不一样,老婆每一处都又软又滑,白嫩的肌肤被他宽大的手拢住,形成的反差不禁让人口干舌燥。


    太匆忙了。


    陈雾崇在心里思索晚上要怎么再骗老婆让他睡卧室。


    看着男人的动作,廖湫忱忽然消了气。


    虽然陈雾崇有时候显得有些没趣,但还算体贴,最重要的是对她也是真心。她让他往左他绝对不往右。


    廖湫忱目光扫过男人小腹。


    每次她只要不主动提他就忍着。


    爷爷的挑选也确实没有问题,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廖湫忱总算对她的联姻丈夫有了更深的了解。


    陈雾崇并不是她一开始想的色中饿鬼那种人,爷爷的事情也是他在忙,只是她不问,他也不说。但也算得上是个君子性格。


    之前听到的传言不算夸大其实。


    其实陈雾崇本不是廖湫忱的理想型,打扮单一,除了床上之外的时候都显得沉闷又无趣。


    廖湫忱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最起码要和她一样爱玩。


    出人意料,她的确被陈雾崇打动了。


    她手指动了动,男人就自然而然看过来。


    在廖湫忱目光示意下,男人稍稍弓下腰。


    老婆的呼吸也是轻软的,喷洒在他脖颈,像是有人在用羽毛轻轻扫他心脏。


    陈雾崇喉结滚滚,听到老婆开口,“陈雾崇。”


    他下意识想应声,但老婆的声音比他快一点,虽然是微微有点嫌弃地语气,但依然让他心脏狂跳,“我勉强有点喜欢你了。”


    要让廖湫忱亲自开口说一句喜欢是相当难,他们都心知肚明。


    陈雾崇抬起头,和廖湫忱对上目光。


    他目光灼灼,刚刚那句话只是突然有感而发,被这么看着,廖湫忱有些后悔了。她很快移开视线,不轻不重地勾了勾腿,岔开话题,“你别发愣,快点按,腿好酸。”-


    陈雾崇想哄老婆让他进卧室的愿望终究没实现。


    下飞机都腿软的要他抱着走的人休息了几个小时很快打起精神来,挑挑拣拣了递到陈家的请帖,去参加了个小型宴会。


    明明公司堆的事情很多,但陈雾崇总有一种老婆比他还忙的感觉。


    本来以为回了雾汀市,每天廖湫忱早出晚归的交际就会减少很多,但事情完全超出陈雾崇的预料。


    廖湫忱是天生的焦点,背后又有陈家和廖家两家做撑腰,脾气矜傲反而成了理所当然的点,很快就在雾汀市混到如鱼得水。


    每天约她出门的邀请反而越来越多。


    甚至每天陈雾崇加班回家廖湫忱还没到家。


    他斟酌半天,发消息过去,每次只得到一句冷冰冰的“不用等我”。


    老婆那天的那句勉强喜欢像天降惊喜一样,突如其来砸昏了他。但从那天回陈家到现在,陈雾崇还没跟老婆面对面说上一句话。


    想到这里,男人吐出一口浊气,将名字签在刚刚看完的那份文件上,通知助理准备临时开会。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老板这两天心情不好,这两天整个集团总部都被一层阴影笼罩,没人敢主动触霉头。


    秘书毕恭毕敬道:“好。”


    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段陈雾崇后面的话,陈雾崇对秘书说了句稍等,先接通电话。


    管家的电话,应陈雾崇要求,汇报廖湫忱的动向,“先生,今天廖小姐提前回来了。”


    男人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应声后挂断点头,抬头对秘书道:“会议先不开了。”


    第55章 露馅 大半夜过来,他是变态吗?……


    55


    卧室门被轻轻扣响。


    廖湫忱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嗓子, 以为是吴妈,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回话, “在外面吃过了,不用再做饭了——”


    她目光扫到进来的人影身上, 话头顿住。


    廖湫忱把手机熄屏,将手上的杯子放到旁边桌子上, 看向男人的目光微微有些诧异,“今天事情少?”


    对上男人不明所以的目光, 她难得有心情多费口舌解释, “你今天下班比平时早。”


    好几天没和老婆说上话了, 陈雾崇想的要死, 在进卧室的一瞬间,目光就粘了上去,不舍得挪开分毫。


    廖湫忱完全不知道她随口一说的话在对面男人心里惊起了多大波澜。


    老婆不是每天比他回来的都晚,怎么知道他每天回来时间?


    老婆还是关心他的。


    即使心里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溢满, 陈雾崇面上依然保持的滴水不漏,只是微弯唇角, “嗯,今天下班早一点。”


    廖湫忱哦了一声,没再理他, 低下头将裙摆撩起来一点。


    看见廖湫忱的动作,前几次的记忆浮现出来, 陈雾崇喉结不自觉滚动两下。


    不过跟他想的不一样, 廖湫忱只是蹙着眉看小腿处,抬眼看见他没走目光还有些惊讶,“你不先去吃饭?”


    陈雾崇大脑一片混乱, 已然忘了他进门时廖湫忱说吃过了的事情,“我等你一起。”


    裙摆放下,小腿重新被遮住,廖湫忱表情淡淡,“你去吃吧,我吃过了。”


    陈雾崇大脑也终于冷静下来,他视线转落被裙摆遮住的地方,想起廖湫忱刚刚的表情,没依照廖湫忱话里面的潜台词“出去”。


    男人将视线从她小腿处挪开,“腿怎么了?今天的宴会不是要到晚上,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廖湫忱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问了。


    本来没打算说,不过陈雾崇提了,她也不会瞒着。


    “踢人的时候用力了点,有点疼,可能青了。”


    踢谁?


    除了他老婆还踢谁了?


    谁惹老婆生气了?


    为什么保镖没告诉他?


    乱七八糟的情绪充斥进男人胸膛,不过陈雾崇还是很快抓到重点。


    有人惹老婆生气了。


    廖湫忱不是吃亏的性格,当然,能让她主动教训的人也很少。


    “教养不好的小孩人品问题而已,我收拾了一下他们。”廖湫忱抬着眼看他,“如果他们父母找上你,你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只是回了一趟廖家,在那边待的久了,没在雾汀市活动过,天真以为廖湫忱是好拿捏的人。


    上次只是轻轻口头教训,没长记性,这次胆大包天到第二次在廖湫忱面前找茬陈穗初。


    可见家里没培养好,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


    她带去的人也敢欺负,所以廖湫忱替陈穗初出了口气。


    廖湫忱挑挑拣拣讲了一下大概事情经过。


    出气的方式自然不是打人,廖湫忱还不至于这么可笑,那一脚是意外。


    这个廖湫忱没讲。


    廖湫忱坐在沙发上,看完陈穗初发来的长篇大论的小作文,只回了句“好好休息”,扭头去看陈雾崇,还是没忍住吐槽,“怎么外人都敢随便欺负你们家的人,廖家待在我身边的人其余人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


    整个事情简简单单被廖湫忱讲完了,陈雾崇的目光却还在沙发上人一张一合的红唇上挪不开,心下却忍不住有些泛酸。


    嫉妒的情绪很快蔓延上来。


    这几天老婆整天忙里忙外,甚至跟他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结果在给别人出气。


    虽然陈雾崇知道廖湫忱给陈穗初撑腰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但嫉妒的情绪还是无法遏制地疯长。


    陈雾崇并不关心其他人死活,但在廖湫忱的注视下,他还是主动认错,“是我疏忽。”


    廖湫忱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指责的意思,陈雾崇这样接话,反而让她剩下的话卡住。


    她微不可察蹙下眉,不再多说什么,低头拿手机发消息给吴妈让送药进来。


    把手机放下,却见男人还是站着看她,连位置没移动分毫。


    “你先去——”吃饭。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被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


    廖湫忱仰着头和陈雾崇对视。


    男人看着她,眼底是廖湫忱看不懂的情绪说出的话完全不符和他气质完全不符,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我被欺负,老婆你也会帮我出气吗?”


    这句话有些冲动了。


    有点违背他故意在老婆面前展现和营造出来的人设形象。


    其实答案陈雾崇早都知道了。


    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


    但他还是想问问她。


    谁能欺负他?


    第一瞬间廖湫忱觉得男人的问题莫名其妙,而后很快想到他称得上有些坎坷的身世,又将刚才即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但要现在说会帮他那也很奇怪,于是廖湫忱只抬了抬下巴,轻轻睨他一眼,“看你表现。”


    在听到答案的一瞬间,男人忍不住轻笑了声,胸腔里溢满了说不出来的爱意。


    廖湫忱低下头不再看他,因此他能肆无忌惮地将迷恋的视线投落在她身上。


    老婆。


    他的老婆。


    宝宝。


    他的宝宝。


    好可爱。


    吴妈来送了药,廖湫忱顺便将陈雾崇赶出去吃饭,自己则关上门去洗澡。


    轻轻磕了一下,只是她皮肤嫩,还是留了点痕迹。


    廖湫忱洗完澡涂了药,换了睡衣直接上床休息。


    上床后跟徐柚瑧打了个电话。


    徐柚瑧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逐渐也开始忙起来,明天还有早课,因此只聊了一会就挂了。


    时间还早。


    廖湫忱翻了翻聊天软件,那些知道她生气并且鸽了今晚宴会的人已经过来发消息试探她的态度。


    还有一些想趁虚而入约她出去玩一下。


    毕竟不是谁的面子廖湫忱都给,要约到她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说太难听的话也不合适。


    廖湫忱翻了翻聊天框,有些心烦意乱。


    做陈雾崇的老婆真麻烦。


    廖湫忱只回了爷爷和廖筠心的消息,就把手机重新放下了。


    算了,今天早早睡,对皮肤也好。


    卧室陈雾崇已经按照廖湫忱的要求全部重新装修过了。


    她关了灯,前几天回来的时候累的筋疲力尽,没心思关注其他。


    今天一个人躺着,放松下来,倒是觉得卧室有点空旷。


    廖湫忱翻了个身,坐起身去床头拿药,拧开药瓶后又忍不住蹙眉,还是把药瓶重新塞回去。


    算了,反正还早,躺着慢慢入睡也可以。


    翻来覆去睡不着,廖湫忱摸了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十一点。


    她深吸了口气,将手机熄屏塞回去。


    算了,还是喝药吧。


    只是廖湫忱还没来得及起身,另一道动静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门口传来轻微响动。


    虽然声音小到微不可察的程度,但卧室太安静,廖湫忱还是注意到了。


    她下意识侧过头抬眼去看,一眼认出来进来的人是谁。


    陈雾崇?


    他过来做了什么?找她有事?怎么不早点来。


    大半夜的,怎么突然又过来了?


    陈雾崇脚步很轻,廖湫忱还没反应过来,高大的身躯就已经出现在床边,男人的影子投在床上,将台灯的光遮了大半。


    他目光沉沉落在床上,先落在床尾,在落在床头。


    陈雾崇身周的气质跟白天太不一样,显得阴恻恻又瘆人,在陈雾崇看过来的一瞬间廖湫忱下意识闭上了眼,就连本来准备叫住他的话卡在喉咙里。


    身体的反应快于思维,在陈雾崇看过来前廖湫忱已经闭上眼,做完一切廖湫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准备睁开眼问男人过来干什么。


    只是还没动弹,她先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轻飘飘掀开,屋内有恒温系统,但不知道是不是睡裙太薄,被子被掀开的一瞬间廖湫忱还是下意识感觉到一点冷意。


    男人掌心滚烫的温度落在她小腿处,那点冷意消失,转为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陈雾崇在干什么?!


    一时间无数纷乱的思绪挤进廖湫忱的脑海。


    难道她真的看错人了,其实陈雾崇别有目的,对她的好都是装的,趁着半夜过来盘算怎么解决她?


    只是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廖湫忱难得一次因为太过震惊思绪转不过来,以至于原本打好腹稿的话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光石火,在前面相处中养成的身体条件反射远快于她的思考,被男人握住的时候她伸腿下意识去踢男人。


    对于踢陈雾崇这件事,在之前迷情意乱的时候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廖湫忱可谓是轻车熟路。


    男人捏着她小腿的手并没有用力,廖湫忱轻易就踢了出去。


    脚不知道踩到什么地方,和之前几次触感都不太一样,被硌得有些疼,廖湫忱蹙着眉微微睁开眼,想看陈雾崇究竟在搞什么鬼。


    下一刻,脚上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湿润感。


    熟悉是因为陈雾崇才打过舌钉,而且在飞机上时廖湫忱没少被他乱七八糟舔过,被男人温热的舌舔舐的触感一瞬间从她记忆力被唤醒。


    陌生则是因为之前就算再失去神志,男人碰的地方也在可控范围内,起码脚这种地方是没有被舔过的。


    大半夜过来……


    陈雾崇是变态吗?!


    在黑暗里,廖湫忱从脖颈到耳根像被蒸熟,一瞬间全都泛上粉色。


    她震惊到完全忘了隐藏,下意识露出错愕不可置信的神情,向陈雾崇的方向望过去。


    男人眼皮垂着,睫毛乌黑,被挡住的黑眸看不出来情绪,是她熟悉的五官,出色的面容。


    他高挺的鼻梁还被她踩在脚下。


    只是被踩的本人好像完全不介意。


    和白天截然不同的神态。


    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怎样惊世骇俗的事,神色放松又自然,舔舐的动作慢条斯理。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在廖湫忱看过去后,男人短暂停下动作,很快抬起眼。


    在黑暗的卧室里,廖湫忱和男人四目相对。


    她终于看清男人晦暗深沉的眸子里的情绪,甚至男人的神情甚至还透露出几分愉悦,他痴迷的目光来不及遮掩,就这样完完全全暴露出来。


    廖湫忱脸涨红,下意识就想缩回脚,不同于刚才踢出去时那样轻易,男人捏着她脚踝的手骤然收紧。


    在廖湫忱不可置信的表情下,给她感觉近乎完全陌生的男人似乎终于做完了思想挣扎,黑色瞳孔缓慢动了动,忽然很轻笑了下,声音沙哑喊她,“老婆。”


    第56章 直面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56


    总是这样。


    老婆总是在给他一点甜头后, 又再一次把他晾在一边。


    老婆身边总有很多人。


    比他重要的多的人。


    本来陈雾崇是可以忍的,他擅长忍耐,已经忍耐了这么多年。


    是老婆一而再再而三主动给了他甜头, 勾起了他的渴望。


    陈雾崇比吴妈慢几步,出了卧室。


    在关上卧室门的一瞬间, 原本温和平静的面色瞬间消失,晦暗的目光落在主卧门上。


    男人舌头顶了顶上颚。


    垂下眼。


    没关系, 还有的是时间。


    他会慢慢地让老婆喜欢上他。


    陈雾崇没按照廖湫忱想的去吃饭,而是径直回了侧卧洗澡, 从浴室出来, 男人打开了电脑。


    却没有处理工作, 而是打开了一个软件。


    很快, 主卧的画面就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老婆换了睡裙坐在床上,搭在白瓷般双腿上面的被子随着她晃腿的动作摇摇欲坠,翻了个身,裙摆被蹭的往上一点。


    骨节修长的手抓住耳机, 随意粗鲁地塞到耳朵上,目光死死粘在电脑屏幕上, 男人喉结滚动了下。


    声音并不算特别清晰,透过耳机传过来又多了一分失真感,尤其是在感受过老婆贴近他耳朵说话时带着温度的呼吸落在他耳边, 此时一个人待在没开灯空荡荡的卧室就显得寂寥许多。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廖湫忱一只手指捏着头发, 声音很软, 语气像撒娇,“不清楚啊,你来找我也可以。”


    男人手指蜷紧了几分, 却还是舍不得移开一点目光。


    电话不知道打了多久。


    但应该很久。


    陈雾崇差点按耐不住自己去敲主卧的门。


    不过还好,在他失控之前,老婆终于聊完了。


    看见监控里的人挂了电话。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往后靠了靠。


    陈雾崇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看见廖湫忱又翻了会手机,目光里露出几分不耐烦来。


    瞬间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是谁?


    谁让老婆不高兴了。


    刚刚在主卧廖湫忱描述时概括的太含糊,陈雾崇一出来就已经给助理发消息让他们仔细去查今天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他会再一个一个收拾一遍。


    任何惹老婆不高兴的人都应该被收拾。


    下一刻,廖湫忱自言自语的喃语落进男人耳朵。


    “做陈雾崇的老婆真麻烦。”


    男人神色瞬间僵住,怀疑自己刚刚幻听了。


    老婆说什么?


    老婆嫌他烦了?


    所以这两天老婆才一直不理他?


    男人心情焦躁起来。


    等他回神再去看电脑,卧室灯已经黑了下来,床上的人已经把手机放下了。


    陈雾崇思绪被廖湫忱随意一句话轻易全盘搅乱,恨不得现在立刻推开主卧门跪在她面前道歉,让老婆不要嫌他烦。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在昏暗的卧室里,原本已经躺下的人又缓慢坐起来。


    男人吐出一口浊气,按耐下焦躁的心情,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床上的人起来,从床头柜摸了瓶药。


    男人心又沉了沉,这次是因为心疼。


    指腹情不自禁贴上电脑屏幕,等他回神,廖湫忱已经重新躺下了。


    陈雾崇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干脆将电脑合上,在黑暗里点了根烟,猩红的一点光将男人原本就晦暗的神情衬得更加阴鸷。


    老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相信他?


    烟一直烧到手指。


    男人惊觉,终于回神,最终还是忍不住出了侧卧,轻车熟路地拧开主卧的门。


    老婆喝了药,今晚会睡的很沉。


    因此陈雾崇一时间忘了遮掩,连步子都比平时急促一点。


    他轻而易举就到了床前,老婆的一切就轻而易举映入他眼底。


    老婆躺着,眉还蹙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不好的梦,睫毛也轻轻颤动着。


    男人看了几秒,抿了抿唇,想伸手去碰一下廖湫忱的眼皮,手指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行动。


    最终还是被钓了好几天后按耐不住的恶劣心思占了上风。


    男人动作熟练地掀开了床上人的被子。


    他的目光先落在小腿上。


    廖湫忱的肌肤如羊脂,柔软温润,因此微微一点青痕也格外明显。


    哪怕在昏暗的卧室,陈雾崇也一眼注意到了。


    陈雾崇喉结滑动,手指紧了紧,本就焦躁的心情一瞬间坠入谷底。


    因为不相干的人,老婆的腿受伤了。


    好像把老婆藏起来。


    这样老婆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也不会不小心被那些讨厌的人弄伤了。


    疼吗?


    男人还是情不自禁伸手,轻轻贴上了床上人小腿受伤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惊到,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一脚踢了上来。


    力道不重,只是正好踩在他脸上。


    廖湫忱相当爱干净。


    她从头到脚都是软的,身上每一寸皮肉都是香的。


    被人踩在脸上,是相当具有侮辱性的举动,按道理是应该发怒的。


    但踩他的人是老婆。


    这是奖励。


    陈雾崇喉结滚动两下,没忍住,下意识舔了上去。


    下一刻,他侧过眸,和床上不可置信的人四目相对。


    老婆的目光像一道剑,直直射过来,将他扎的七零八落。


    最擅长洞察人心的他甚至分析不出来望过来的目光到底包含了什么情绪。


    男人的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隔了两三秒,又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男人才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被老婆抓住了。


    一种古怪的情绪涌上来,不单单是害怕恐惧,还参杂着一丝莫名的、不可言喻的兴奋。


    老婆发现了。


    老婆会生气吗?


    老婆还会要他吗?


    老婆会提离婚吗?


    ……


    刚刚那句“当陈雾崇的老婆真麻烦”成了点燃他混乱心绪的导火索。


    不可以。


    陈雾崇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晦暗起来。


    他不会让老婆走的。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既然老婆已经发现了,那就不装了。


    男人忽然很轻笑了下,黑漆漆的眸子装着无数情绪,他对着震惊到还没回过神的人,压低声音喊道,“老婆。”


    第57章 过分 我还没吃饱


    57


    廖湫忱惊疑间, 男人已经松开手。她下意识立刻将脚缩了回去。


    脚上粘腻的湿润感依然清晰。


    廖湫忱脸绯红,骂人的话到了嘴边。


    要怎么骂?


    骂他是个神经病,还是变态?


    思绪转换间, 男人就已经坦然自若起身过来,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陈雾崇的视线太灼烫、又粘腻, 看的廖湫忱几乎头皮发麻,男人唇角甚至带着笑, 薄唇张合,“老婆, 我可以跟你睡吗?”


    他说什么?


    廖湫忱不可置信, 甚至反应了两秒。


    现在发生的一切太具有冲击性了, 几乎重刷了廖湫忱对陈雾崇的认识。


    “陈雾崇你疯了?”廖湫忱瞪他, 顺手将刚刚摸过来的枕头朝男人砸过去。


    廖湫忱是准备和陈雾崇好好相处的,但现在的场面太超乎她想象了,脑子几乎一团乱麻,她口不择言, “变态,我们明天就去领离婚证。”


    “离婚”两个字彻底触怒男人。


    男人喉结滚动两下, 望着床上脸涨的通红、正在发怒的人,黑色眸子动了动。


    陈雾崇的目光太骇人,廖湫忱一时间有些懊恼刚刚嘴快。


    片刻后, 男人转身往卧室门的方向走去。


    廖湫忱虽然脑子还是一团乱麻,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男人停在卧室门口, 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出去, 而是反锁上了房门。


    廖湫忱的心重新提起来,但她没表现出来分毫,只冷笑着看男人。


    陈雾崇要敢对她动手, 她今天非要他好看。


    陈雾崇不一定打的过她。


    男人确实“动手”了,只是和她想的方式截然不同。


    陈雾崇转身回来,没等廖湫忱开口警告,廖湫忱就已经被对方一双有力的胳膊锢住,几乎整个人都被男人圈在怀里。


    卧室太安静,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肩,激起一阵战栗。


    犯什么病?!


    他想干什么?


    真的敢动手?


    廖湫忱思绪被搅乱了,完全摸不清男人今天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全然将前面两个人前面称得上愉快的相处忘掉了,现在满脑子怒火。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陈雾崇拉到民政局领离婚证。


    廖湫忱已经坐起来了,虽然陈雾崇力气不小,但挣脱不是问题。


    一滴温热的眼泪落在她颈窝。


    廖湫忱准备挣脱的动作和腾起的怒火一起顿住了。


    廖湫忱蹙起眉,冷笑一声诘问,“陈雾崇,你给我好好说话。”


    不过也没推开陈雾崇。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继续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来,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薄薄的睡裙布料被男人轻车熟路撩开,男人的手,被迫从床上转移到男人腿上。


    廖湫忱洗了澡,涂了身体乳,全身都是陈雾崇熟悉的味道。


    陈雾崇的头埋在廖湫忱颈侧,因此她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男人鼻尖动了动,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锢住廖湫忱的那只手却继续用力,软绵绵的肉陷进男人指缝。


    廖湫忱开始后悔刚才自己的一时心软。


    男人开始“动手”了。


    陈雾崇垂下眼皮,盯着面前属于老婆的肩颈白嫩的皮肤,喉结滑动两下。


    要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忍住。


    但已经被老婆抓包了,又老婆要“离婚”刺激的太狠,男人完全失去了理智。


    打了舌钉的舌此时就派上了用场。


    虽然失去理智,但男人动作依然熟稔,从耳垂到脖颈,怀里的人很快软下来。


    男人动手的时候也不安分,呼吸喷洒在廖湫忱耳边,舔舐两下就要咬着老婆的耳朵喃喃。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平时憋着的话也就肆无忌惮可以说出口了。


    一只手锢住老婆的腰不让老婆乱跑,另一只手已经轻车熟路钻进熟悉的地方。


    这段时间廖湫忱一直对外社交,忙的昏天黑地,没跟男人温存过。


    只被轻轻逗弄两下,水就潺潺流。


    察觉到怀里的人软了身子,男人得寸进尺,像无数次幻想那样亲昵地在怀里人的颈肩蹭了蹭,语气粘腻,“老婆不要离婚。”


    “我好想你,好久没有见你了。”


    廖湫忱不知道该先反驳哪一个。


    这才到雾汀市几天?!


    而且他在飞机上不是才吃过一次吗?


    男人自顾自继续喃喃自语,“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我好吃醋。”


    “老婆只看我好不好?”


    有病!


    陈雾崇太熟练,轻车熟路就让水倾泻而下。


    男人终于抬起头,把手指抽出来,不顾廖湫忱的嫌弃,低头去吻她。


    “很快了老婆。”


    廖湫忱没理解陈雾崇这句话什么意思,但男人很快用实践行动告诉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在她的注视下,男人快速做好措施,猝不及防让她吃了进去。


    他在干什么?


    廖湫忱怒不可遏,忍无可忍抬手扇了男人一巴掌。


    她完全没控制力道,男人的脸被扇红了一片。


    不过陈雾崇并不在意,香气盈满整个鼻腔,他轻轻嗅了嗅,痴迷地视线从老婆脸上转移到老婆手上。


    因为太用力,廖湫忱白皙的掌心微微泛红。


    他让老婆生气了。


    老婆扇他是应该的。


    但是因为打他老婆的手疼了。


    他要跟老婆赔罪。


    男人凑上去,“老婆,疼吗?”


    变态!


    男人其他地方也在自作主张地动作,廖湫忱骂人的话被撞散,没能说出口。


    廖湫忱以为到这里就是极限了,没想到陈雾崇还能更过分。


    下一刻,她因为刚刚打过人而泛红的掌心被男人低头舔住。


    神经病!


    廖湫忱想骂他,带着怒火的话刚到嘴边,只断断续续喊出陈雾崇名字,就被男人提前察觉出意图。


    陈雾崇的掌心宽大,手掌微微有些烫,这双手廖湫忱见过很多次,也近距离接触过很多次。


    但今天完全不一样。


    在她骂出口前,男人的手先抵住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逼回去。


    男人低下头。


    视线一寸不离地黏在怀里人身上,粉白的脸,晶莹剔透的眼泪,吸着鼻子,恼怒的神色,看着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雾崇心里溢出满足又怜惜的情绪。


    这是他的老婆。


    只是他的老婆。


    他像鸷伏太久的野兽,终于卸下伪装,以至于此刻过分贪婪,紧紧扣着廖湫忱腰部的手舍不得松开半分。


    浓稠的情绪仿佛能将人淹没,连面色也在昏暗的卧室里显得更加晦暗。


    今天是他绝对主导。


    在廖湫忱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男人终于依依不舍地松了松力气,去帮有些狼狈的老婆吻掉眼泪。


    男人在老婆愤怒的视线里恬不知耻地继续凑上去:“老婆。”


    廖湫忱咬在他手上,被男人突然用力的动作弄的浑身一软。


    说她狼狈,那陈雾崇也绝好不到哪里去。


    骨相优越的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还没消掉,薄唇也因为咬的时候太过用力而微微泛肿。


    但男人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甚至有几分乐在其中的幸福。


    太不要脸了。


    廖湫忱愤怒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明明已经好多次了,男人却表现的仿佛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一样莽撞无礼。


    受苦的是廖湫忱。


    太深了。


    太涨了。


    在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陈雾崇手背上时,男人的手终于挪开了,廖湫忱想谴责他,开口时却断断续续,“陈雾崇……滚出去……”


    “滚出去”三个骂人的字也被她说的像撒娇。


    廖湫忱努力将眼睛瞪圆,想达到震慑的效果,但眼泪总先一步涌上来,让她眼前变得雾蒙蒙。


    廖湫忱不知道,她越是这样,男人就越兴奋到要发狂。


    陈雾崇的背快被廖湫忱挠烂,却丝毫没有心思注意,全身心都在老婆脸上的表情上。


    好可爱。


    老婆真的好可爱。


    男人情不自禁低下头,自作主张帮她吃掉眼泪。


    廖湫忱又想扇他了,抬手前又想起来刚才陈雾崇舔她手心的事,咬咬牙,又放下这个想法。


    身上的人呼吸滚烫,甚至不要脸的主动伸手试图将她的腿搭在他腰上。


    廖湫忱想蹬开他,这一会已经比之前一晚上还要过分了,她声音还带着哭腔,推搡男人,“陈雾崇,好了吗?我要结束。”


    一句话,被她说的断断续续,讲了好几遍才讲明白。


    下一刻男人的呼吸落在她颈侧。


    陈雾崇的声音沙哑,很低、很粘腻,明明呼吸是灼烫的,给廖湫忱的感觉却像是像一条阴冷的蛇缠上。


    男人眼睛眯了眯,很轻笑了两下,像是嘲笑她的天真,又像是单纯觉得她可爱,“老婆,不可以。”


    廖湫忱忍无可忍掐了下陈雾崇的胳膊,又继续推他。


    虽然力道是软绵绵的,但男人还是顺从地向后退了一点,掐着她的腰,和她对上视线。


    男人得寸进尺地凑到廖湫忱颈侧,如果忽略凶狠的动作,单单语气粘腻像是在撒娇,“老婆,我还没吃饱。”


    廖湫忱哪一次不是被舒舒服服伺候,稍有不舒服男人就停下来主动迁就着等她,她从来没吃的这么多过,也没吃的这么快过。


    吃不下。


    说吃不下也不准确。


    只是太撑了。


    廖湫忱抽噎着,下意识往后逃,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按住。


    男人一双眸子黑漆漆。


    一边继续着动作一边喊她,“老婆。”


    “老婆。”


    “老婆。”


    廖湫忱从来不知道陈雾崇是一个话这么密的人,她腿已经泛酸,舒服过了头,头皮发麻的感觉一波接一波,完全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还要被男人贴着耳朵喊“老婆”。


    廖湫忱只能生气地呜咽着去推男人,“别……”


    喘了口气,才勉强将后半句说完,“别喊我老婆……”


    男人动作停住,目光却沉下来,像是在着酝酿更可怕的风暴。


    事实也是这样的,接下来她完全招架不住。


    男人的动作凶狠,语气也凶狠。


    “为什么不让我喊老婆,老婆你不要我了吗?”


    “老婆你喜欢别人了吗?”


    “谁勾引了你?”


    男人没等她回复,自问自答,“没事的老婆,你喜欢别人也可以,我让他做小。”


    陈雾崇定定看着她,“但是不可以扔下我。”


    廖湫忱被陈雾崇这番话震惊到无以复加。


    神经病!!!


    她张张唇,还没开口,声音被男人用手堵住。


    陈雾崇终于停下刚才的猛烈冲击,改为缓而轻地折磨她。


    他黑色的瞳孔和窗外浓稠的夜色几乎重合。


    看着怀里的人涣散的瞳孔。


    陈雾崇原本紧绷的神情忽然又放松下来,他用一种讨饶的姿态贴近怀里的人,很轻笑了下,“不喊老婆喊什么,啾啾吗?”


    他放缓语调,语气缠绵,“啾啾。”


    廖湫忱被他喊的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咬紧了点。


    男人呼吸都重了几分,“老婆别咬了,要咬出来了。”


    ……


    廖湫忱一下子从脖颈到耳根全都泛粉,她发现自己还是小看陈雾崇了。


    对于这种无赖就不能给好脸色,廖湫忱咬牙切齿骂他,“滚出去。”


    陈雾崇轻笑,“老婆你求我。”


    太不要脸了。


    廖湫忱想扇他。


    片刻后,男人忽然满足她的请求。


    廖湫忱浑身都是水淋淋的,出了很多汗,额角的汗滴还在往下流。


    察觉到戛然而止,她有些茫然睁开眼,刚刚吃的太多,以至于整个人还是懵懵的,缓不过身。


    晃神间她已经被换到上面。


    男人看着她,语气自然,“老婆,坐我脸上。”


    缓了片刻,意识到陈雾崇说了什么,廖湫忱整个身上都发烫起来。


    睡衣还穿在身上,只是薄薄的布料被完全浸透。


    他要干什么?!


    那么脏的地方!


    而且……


    廖湫忱脸红透了,她头一次不是去浴室清理,而是通过另一种方式。


    男人太过分了,刚刚那句只是通知,完全没有征求的成分。


    太羞耻了!


    廖湫忱想不通陈雾崇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那种话!


    廖湫忱制止不了陈雾崇发病,她的腰被男人锢住,几乎是半强迫的实现了男人刚才那个要求。


    明明前面几次已经熟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人太贪心,想多吃一点,还是隔了一周有些生疏,以至于这次毫无章法又乱七八糟。


    廖湫忱感觉自己到了极限。


    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


    廖湫忱愣了几秒,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一瞬间羞耻感甚至超过了愤怒的情绪。


    她以后再也不想看见陈雾崇!


    男人却表现的格外坦然,男人也是湿漉漉了,不过不同于廖湫忱是被汗水浸透,男人身上更多的是她的水。


    在廖湫忱愣神的功夫,男人已经起来,将唇边残留的水渍舔掉,语气粘腻,“老婆,好多。”


    廖湫忱终于忍无可忍,即使没多少力气,但还是强撑着,给他另外半张脸也来了一巴掌。


    第58章 囚禁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58


    陈雾崇被廖湫忱又扇了巴掌。


    纵然廖湫忱浑身发软, 但扇过去时也不是轻飘飘的,虽然没有之前那巴掌重,但还是留了印子。


    陈雾崇起身了。


    水却没流完, 零零散散落在床单上。


    廖湫忱顺着陈雾崇视线看下去,注意到男人看着床上的水渍, 喉结缓缓滚动,一时间她脸涨红。


    以前她只是以为陈雾崇比较放的开, 夫妻之间也勉强还算正常。


    现在廖湫忱知道了。


    陈雾崇就是个变态!!!


    十足的变态!!!


    刚刚吃的太狠了,被吃的也太过分了, 以至于廖湫忱的腿都在发软, 还没缓过来。她松了口气, 以为今天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准备和陈雾崇算账。


    在她注视下,男人淡然地从床头拿了个新的出来,撕开包装。


    怎么还有?


    廖湫忱下意识向后躲,被男人捏住小腿。


    也许是她震惊的神情太外露, 让陈雾崇察觉到她在想什么,男人轻轻笑了一下, 快速弄完,重新凑到她耳边,“老婆, 这么点,怎么可能就饱了?”


    又吃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满足过一回, 男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这次就显得从容不迫许多。


    循序渐进地来,每次到廖湫忱适应稍微用力一点。


    廖湫忱太娇气,难受了也要流眼泪, 舒服了也要流眼泪,今天的眼泪没有浪费,被男人吞吃了个七七八八下去。


    陈雾崇的脸上、喉结、脖颈刚刚已经被她弄湿,现在胸膛也被廖湫忱掉下去的眼泪弄湿,别处的水将男人小腹也湿了。


    陈雾崇不要脸,廖湫忱还觉得羞耻,她别开脸不想去看。


    男人抬起手扣住她的脑袋。


    陈雾崇神色都带了些餍足,骨节分明的手轻易扣住她,嗓音很哑,“老婆看我。”


    “老婆要一直看我。”


    神经病!


    廖湫忱猝不及防吃的更深,眼泪溢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陈雾崇亢奋的过分。


    她胳膊也软绵绵,推不开陈雾崇,只能抽噎着哭着去斥责男人,“你滚出去……”


    “要蹭破皮了……”


    老婆实在太可爱,陈雾崇眼睛都不舍得眨。


    听见廖湫忱显得可怜的话,男人伸手帮她擦掉眼泪,在她的注视下,他毫不知耻地探手去摸,“没有,老婆,还好好的。”


    男人声线本就低沉,此刻声音刻意放缓,温柔道,“你自己看。”


    太不要脸了……


    怎么能这样。


    廖湫忱气的眼泪掉下来。


    不过她很快无暇再顾及了,陈雾崇的动作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舒服过头也是一件坏事。


    刚刚廖湫忱还有精力跟骂陈雾崇,此刻已经晕头转向,全然忘了抱怨难受,只能抓住男人一边流眼泪一边呜咽着挠他。


    男人很有技巧,伺候时也尽心尽力。


    湿淋淋的水浇下去。


    廖湫忱缓慢眨眨眼,回神时羞耻得要死。


    太无耻了。


    陈雾崇居然想用这种办法拿捏她。


    廖湫忱喘了两口气,愤愤道,“我要回去。”


    廖湫忱才懒得继续管陈家的人际关系,也不在乎她突然回去那群人怎么议论她。


    她脑子里现在就一个念头。


    她要跟这个人面兽心的变态离婚,然后回家。


    廖湫忱在心里暗自发誓她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廖家去。


    陈雾崇痴迷又贪婪的视线还死死粘在老婆身上,听到老婆的话,咽了下口水,然后开口,“好,等我把工作处理一下,立刻申请航线,跟你回去看爷爷。”


    谁是他爷爷?!


    那是她爷爷。


    想这样就蒙混过关,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廖湫忱尽量做出嘲讽的表情,骂他,“滚,谁要跟你一起。”


    实际上她嗓音已经软了,眼睛水雾雾的勾人极了。


    在等廖湫忱缓过来,因此陈雾崇只是安静待着没有新的动作,听见廖湫忱的话,他忍不住捏了捏她软绵白皙的手指,又俯身去亲她的眼皮 。


    男人眼珠子动了动,眸子晦暗深沉,“老婆乖,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一晚上陈雾崇都在得寸进尺,廖湫忱抬手想扇他,被他轻易握住。


    陈雾崇目光盯着她泛红的手掌心,喉结滚了滚,凑近嗅了嗅,才开口,“今天先不打了,留着明天打,我明天凑过来让你打,老婆你手都红了。”


    这次手没被男人舔舐,但廖湫忱依然浑身难受。


    她抽回手。


    陈雾崇也没挽留,只是盯着老婆手的目光略显遗憾。


    变态!


    廖湫忱还没骂,陈雾崇就已经快一步开始,他的呼吸落在她耳边,又烫又痒,让廖湫忱先逃离,“咬紧点。”


    变态,干脆咬断算了。


    廖湫忱脸涨红。


    她不肯配合,男人只能自食其力。


    半响,到廖湫忱抱着男人腰的手臂都要酸到抱不住的时候,陈雾崇终于起身,下了床。


    廖湫忱松口气,以为今天晚上的荒唐终于到此结束。


    她想的太简单。


    已经暴露了,都没吃饱,陈雾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松开。


    这次男人没有直接欺身过来,而是半俯身站在床边,一只手抓住她的小腿,哄她,“老婆,爬上来,搂住我。”


    男人额前黑色的碎发也湿了,额角的汗还在往下流,手臂上和额头上的青筋鼓起。


    陈雾崇像解开了什么不得了的桎梏,要求一次比一次过分。


    廖湫忱恨不得找个东西把他嘴堵住,让他不要讲出这种不要脸的下流话来。


    她不肯听话,甚至还往后躲。


    很快被陈雾崇抓到身上。


    挂在陈雾崇身上,两个人身上都是汗。


    廖湫忱要滑下去,每次往下滑时被迫吃的更深,到了不该有的深度,这次男人不像之前那样好帖地用力托着她,反而恶劣地想方设法让她吃的更深。


    她全身都在发颤,但此刻悬在半空唯一的依靠只有身边的男人,再不情愿廖湫忱也只能不得已把男人搂的更紧、更用力。


    陈雾崇脸上神色肉眼可见高兴起来。


    与之相反的,廖湫忱眼泪全都溢出来,啪嗒往下掉。


    廖湫忱搞不清楚陈雾崇又犯什么神经病,也呜咽着说不出话。


    两三分钟后,陈雾崇托着她在卧室走了一圈,最终停在窗户处。


    她被抱到窗台上,男人把窗户打开,示意她看天上的月亮,“中秋快到了,我马上把这边事情处理完,然后我陪你回家住一段时候好不好?”


    月光撒下来。


    廖湫忱有种被月亮看着的感觉,更羞耻了,“……呜。”


    她骂人的话变成细碎的听不清的呜咽。


    陈雾崇怎么有这么多力气。


    尽管知道晚上院子没人,廖湫忱还是提心吊胆,生怕吴妈或者什么别的人因为担心所以突发奇想进来看看。


    夜风吹过来,湿漉漉的睡裙被风一吹,凉的吓人。


    廖湫忱被弄到迷迷糊糊,腿打着哆嗦,终于知道了今天陈雾崇不会善摆干休,只得改变策略去求男人,“要坏了。”


    男人动作慢下来,但还是没停,哄她,“宝宝,坏不了。”


    陈雾崇不松手,也不停下动作,廖湫忱只能用指甲狠狠挠他泄愤。


    一开始廖湫忱还挑显眼的地方去抓,又害怕陈雾崇真的不要脸到给别人说那时她抓的,后面转为抓男人的背。


    男人任由她抓,甚至贴心地凑得更近。


    陈雾崇的手垫在廖湫忱背上,确认她不会被硌到。


    似乎是察觉到廖湫忱体力不支,只在窗台了一次,男人将窗户闭上,抱着人重新将阵地转移回卧室。


    太累了。


    太过分了。


    廖湫忱感觉自己都要脱水了,身上的人却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到底要多久?


    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男人还在吃,要气哭,声音断断续续,“陈雾崇……”


    “陈雾崇……”


    察觉到廖湫忱真的累了,男人哄她,“宝宝你先睡,最后一次,完了我就睡。”


    这话陈雾崇不知道在今晚说第几次了,在廖湫忱这里没有任何可信度。


    廖湫忱用力抓他。


    陈雾崇说的轻巧,他现在这样,让她怎么睡?


    廖湫忱睡着前还在喃喃,“我要回去。”


    醒来时比想象的要轻松。


    床单被子全换过新的了,干燥绵软舒适。


    眼睛也被敷过了,其余地方都应该涂过药了,除了身上酸软,廖湫忱再没有什么多余的症状。


    她缓慢睁开眼,终于从疲累中缓过神来。


    廖湫忱坐起来,先环顾了一圈卧室,没看到陈雾崇。


    她又低下头去,看自己。


    睡衣也被换过了。


    身上这件甚至不是她买的。


    穿着很舒服,不磨人。


    只是又薄又透,布料少的惊人。


    简直像……


    那四个字廖湫忱说不出来。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陈雾崇拉过来千刀万剐。


    盯着干净的被子,她脸色变了又变。


    衣服肯定是陈雾崇帮她换的。


    其他的呢?床单被子和卫生呢?


    阿姨进来了吗?昨天晚上他们弄成那样。


    被阿姨看见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


    还有陈雾崇……


    廖湫忱用被子将自己裹住。


    在心里暗骂。


    变态!!!


    她咬牙切齿,已经不想再提到男人名字。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雾崇端着餐盘从门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廖湫忱。


    男人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廖湫忱愤怒的脸色,语气温柔又粘腻,“老婆吃点东西,昨天太累了。”


    他还有脸说?!


    这事都怪谁?


    廖湫忱没好气看他,“你怎么还在家?”


    陈雾崇穿戴整齐,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完全,隐隐约约能看出痕迹。


    他都有空给她眼睛消肿,没空给自己脸冰敷一下吗?


    男人粘腻到不舍得挪动半分的视线告诉廖湫忱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对上廖湫忱的目光,陈雾崇轻轻笑了一下,他把碗放到旁边,语气理所当然,“我当然要在家照顾老婆,老婆放心,我这段时间哪里都不去。”


    在廖湫忱的注视下,他下面的话想扔出一枚炸弹,“宴会请帖我都帮老婆推过了,老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给下人们都放假了,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第59章 当狗 你给我滚出去


    59


    无耻!!!


    这不就是变相的囚禁吗?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廖湫忱脸色冷下来, 捏着用来遮挡的被子的手都忘了捏紧。


    现在不是昨天深夜猝不及防的情况,廖湫忱不可能被陈雾崇牵着走。


    她挑起眼,目光冷冷, 语气平静得吓人,“陈雾崇, 你想囚禁我?”


    陈雾崇垂下眸,看见老婆冷下脸, 喉结滑动两下。


    老婆生气也好看。


    但合格的老公不能让老婆生气。


    在廖湫忱的注视下,他忽然凑上前, “怎么可能?”


    陈雾崇骨相优越, 眉骨凸出, 按道理更符合不近人情的清冷气质, 但定定看着她是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粘腻的像即将化掉的糖。


    他痴迷的神态将长相里自带的不近人情感完全压制下去。


    男人轻笑,声音也温柔,“老婆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老婆, 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


    廖湫忱今天的睡裙是陈雾崇挑的。


    陈雾崇买睡裙的时候他们还没结婚,彼时廖湫忱正在大洋彼岸读书, 每天跟狐朋狗友出去玩到深夜,他只能借照片缓解思念。


    男人从来没想过有一廖湫忱真的会穿上这件睡裙,还坐在他的床上。


    凌晨天蒙蒙亮才结束, 廖湫忱已经睡的很熟了。


    知道老婆爱干净,陈雾崇抱着她去仔细清洗过, 换了床单被罩把她放好, 去衣帽间找新的睡衣。


    廖湫忱的衣柜大的惊人,大有不同款式的睡衣任他挑选。


    在拿着一件米白色短款睡裙往出走之前,男人脑子里忽然想起那件甚至不能被称为睡裙的布料。


    鬼使神差, 他放下了手里那一件。


    男人目光太灼烫,廖湫忱下意识顺着他视线向下看,发现刚刚用来裹着的被子已经掉了。!!!


    廖湫忱伸手,捏住男人下巴,强迫男人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到脸上,她脸上甚至挂上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不会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她语调微微上扬,嗓音让人听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从哪找的睡衣?我那么多睡衣找不出来一件合适的?”


    确实不合适,布料少就算了,而且不是很贴身,微微有点发紧,勒着她,软肉微微溢出。


    隔一小会,她就不得不换个姿势。


    陈雾崇对上廖湫忱的目光,感受到柔软的手贴在他下巴处,隐隐传来香气。


    男人喉结滑动两下,被老婆盯着,他还是说了实话,“我给你买的。”


    廖湫忱把手收回来,“你不知道我穿什么尺寸?”


    这么久,摸也该摸出来了。


    没了廖湫忱的钳制,陈雾崇目光不自觉重新落回她身上。


    确实有点小了。


    男人似是干渴,嗓音也有些沙哑,还是第一时间低头认错,“对不起老婆,是我之前买的。”


    之前?


    什么之前?


    之前她认识他吗?


    晚上就算了,大白天,穿成这样在陈雾崇面前,廖湫忱有种被看完的错觉,她伸手将被子重新拽上来。


    陈雾崇认错速度太快,她消了几分气。


    话题扯太远了,廖湫忱还是冷冷睨了一眼男人,“我要回去。”


    陈雾崇听见她的话神色不变,将旁边的早餐端了过来,还是跟昨晚一样的回答,“老婆没问题,等这几天我把事情处理一下,过几天中秋了我就一起陪你回去住一段时间。”


    昨晚窗台处的记忆涌入廖湫忱脑海。


    她耳根和脖颈无意识已经红了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这是被发现了,连演都不演了?


    装模作样。


    变态!


    不要脸!


    男人却仿佛毫无察觉,只将碗里还冒着热气的粥吹了吹,递到她前面,“老婆先吃点东西,一直不吃东西对胃不好。”


    廖湫忱并不理他,“我要自己回去。”


    陈雾崇神色顿了顿,“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确实太危险了。


    廖家那边乱七八糟的人太多。


    钟越泽,还有他那个年龄很大的哥哥,还有前几天那个外国卷毛,还有其他觊觎老婆的人……


    太多了,数不过来。


    让老婆一个人回去,他实在不放心。


    廖湫忱只觉得莫名其妙。


    有什么危险的?


    讲得她好像那种会被一颗糖轻而易举拐走的小孩一样。


    她摆不出好脸色,说话语气也不好,“陈雾崇,你还说你不是要囚禁我?”


    陈雾崇没放下碗,脸上的两个巴掌印还隐隐可以看出,没有一丝不耐烦,将碗里的粥搅了搅,“老婆放心,我不会做这种事的,只是老婆你这两天不舒服,为了老婆你的健康着想,等你休息好了,你再出去跟朋友玩。”


    神经病!


    她身体不舒服到底是因为谁?


    廖湫忱恨不得甩面前男人一巴掌。


    她骂人的话还没出口,陈雾崇就已经继续说下去。


    男人端着粥坐在床边,低眉顺眼,看上去人夫感十足,脸上带着温和笑意跟她讲话。


    说出来的话却和这气质完全相反。


    “囚禁?我怎么舍得老婆。但你在家休息,可以让我当你的狗解解闷。”


    他说什么?


    廖湫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色变了又变。


    陈雾崇在暴露真面目后短短一个晚上已经到了油盐不进的地步,廖湫忱发现自己跟神经病讲不通道理。


    但归根到底陈雾崇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太出乎意料,让廖湫忱一时间难以接受,但还不至于到她要撕破脸的程度。


    廖湫忱昨天说的离婚也不过是情绪上头的气话


    于是廖湫忱只能换条路走,去挑男人的刺。


    她不是亏待自己的人,不会为了跟陈雾崇怄气让自己不舒服,拒绝了男人想试图喂她的念头,自己端着碗小小喝了一口粥。


    海鲜粥,特意挑了她喜欢的食材。


    廖湫忱并不感动,“你把人都赶走了,我吃什么?”


    看着她将粥喝下去,男人笑意更甚,“老婆别担心,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了,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我可以给你做。”


    他做?


    他做的饭能吃吗?!


    廖湫忱怀疑男人的话的可信程度。


    昨天太累,心情又不好,廖湫忱只吃了几口就将碗放下,淡淡吐出两个字,“难吃。”


    其实是好吃的,但廖湫忱不想让男人舒心,捡难听的话说。


    一晚上没睡,大早上起来精心煮的粥被这么评价,男人却丝毫不生气。


    陈雾崇的视线落在廖湫忱还肿胀且湿润泛红的唇上 ,喉结滚了滚。


    能给老婆做饭,是他的福气。


    被评价难吃,也是他的福气。


    老婆怎么没评价别人做的东西难吃?


    说明他在老婆这里是独一无二的。


    廖湫忱刚把碗放下,男人就毫不知耻地凑上来,语气关切,“老婆,还难受吗?”


    事情才过去几个小时,廖湫忱自然知道男人问的是什么。


    他还好意思提?


    没等廖湫忱发飙,男人得寸进尺:“到时候重新涂药了,老婆,我帮你。”


    帮她涂药?他包藏的什么祸心她能不知道?


    廖湫忱把枕头扔到男人身上,对男人的得寸进尺感到怒不可遏:“你给我滚出去!”


    第60章 爱意 你爱我什么?


    60


    陈雾崇神色自然, 表情变都没变,像个单纯热心的贴心的丈夫,仿佛没听到廖湫忱那句话, 自顾自去摸床头柜的药膏。


    昨天晚上太没有节制,前面定的规矩都成了摆设, 此刻两个人身上全都称得上一片狼藉。


    廖湫忱脖颈、颈肩、腿上、胳膊上的吻痕一览无余,陈雾崇脸上和下巴处被挠出来和咬出来的伤痕暴露在空气里。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并不精致和美观, 还有许多没消下去的伤疤,甚至称得上粗粝。


    就是这双手昨天钳制住廖湫忱, 逼迫她吃的更深。


    廖湫忱匆匆移开视线。


    白色药膏在陈雾崇指腹化开, 男人垂着眼, 灼烫的视线落在廖湫忱身上。


    老婆好可爱。


    陈雾崇喉结滚了滚, 恶劣的念头冒出。即使知道老婆有可能生气,他还是那么做了。


    没等廖湫忱拒绝,男人的手指已经贴上床上人腿上软肉,将小小的布料撩开一点, 声音低哑,可以听出来是故意的, “老婆,腿张开。”


    变态!


    下流!


    其实这不是陈雾崇第一次给她涂药,但前几次男人哪有这么不知收敛。


    廖湫忱开始痛恨自己, 为什么没提前发现陈雾崇的真面目。


    她当然没听从陈雾崇的话,反手扇了他一巴掌。


    被老婆扇了一巴掌, 陈雾崇终于心满意足地老实下来。


    在廖湫忱生气的注视下男人乖乖将药膏递过去。


    廖湫忱接过药膏, 慢慢冷静下来,准备好好思考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她没涂药, 将药膏随手放在旁边柜子上,扫视了一圈,没找到要找的东西,转头问男人,“我手机呢?”


    陈雾崇神色坦然,也许是被发现了,彻底有恃无恐起来,“我帮你收起来了,老婆你先好好休息,这两天就不要碰手机了。”


    男人的狼子野心昭然可见。


    廖湫忱冷笑,还没等她生气,陈雾崇就已经探头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男人神情竟有几分享受,“老婆,扇吧。”


    变态!


    廖湫忱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变了语气,“我扇你做什么?”


    男人盯着她收回去的手掌,喉结滚了滚,语气粘腻,“我犯了错,老婆应该罚我。”


    说到犯错,那自然要新帐旧帐一起算。


    今天的事情逃不了,之前的事情自然也别想忘掉。


    现在是下午,卧室窗户和灯都开着,整个房间显得分外明亮。


    廖湫忱腿半曲着靠坐在床上,男人因为刚才恬不知耻地要帮她涂药而和廖湫忱面对面。


    廖湫忱冷静下来,表情的变化显出周身气势来,淡淡睨男人,侧头看他,像极了那天男人不小心说错话时她从他身上翻身下去抽身走人那一刻。


    他们挨得并不近,离接吻时呼吸交融还差的很远。


    但他们离得也并不远,起码廖湫忱尚能感觉到男人落下的呼吸。


    她一只手托住下巴,难得仔细看他,声音语气听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认错不是应该有态度吗?”


    陈雾崇并不是第一次见廖湫忱露出这种神情,陈雾崇初次见他廖湫忱就是这副神态。


    或者说这才是掩藏在外表下,偶尔露出来的真实的廖湫忱。


    他的老婆。


    陈雾崇了解廖湫忱的每一面,虽然廖湫忱并不知道。


    仅仅是被廖湫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男人也感觉心头发痒,身体像被用电击,微微发麻。


    男人喉结滑动,话还没说出去,就在廖湫忱的注视下闭了嘴。


    廖湫忱的脸甚至还泛着粉,脖颈和锁骨也是粉粉的,眼皮微微下垂,她弯着唇,和男人对视,“既然要我罚你,那就先去跪着吧。


    陈雾崇手指动了动,在廖湫忱的注视下听话地跪到床边。


    廖湫忱设想过一些可能。


    比如她跟陈雾崇相看两厌,在爷爷走后分道扬镳,或者一直就这么相敬如宾下去,锅互不干扰的日子。


    但从来没想过他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外面被多少人畏惧或者敬仰的男人现在低眉顺眼地跪在她床边认错。


    脸上还带着新鲜的巴掌印。


    廖湫忱开始问自己想问的,“你之前就认识我?”


    房间是按照廖湫忱的要求重新装修过的,铺上了柔软的地毯,跪着并没有多难受。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嗯。”


    很早就见过老婆了。


    很早就爱上老婆了。


    他生是老婆的人,死是老婆的鬼。


    陈雾崇又恢复了那副闷不做声的样子,不多说一句话,只是用粘稠又缠绵的目光死死注视着她。


    廖湫忱只能自己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老婆还从来每天这么久一直注视着他,男人被看得浑身发烫。


    他挑挑捡捡将记忆力能说出口的部分讲了讲。


    “……你救了我。”


    男人说完,吞咽了下,试图从廖湫忱的神色里面看出来一点什么。


    其实他印象最深的不是廖湫忱救他这件事,而是后面花园那巴掌。


    陈雾崇不得不承认他无耻。


    陈雾崇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见到廖湫忱第一面心脏上的不同寻常的悸动是什么,并不知道着每天下意识向窗外寻找那个身形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也并不知道几乎旖旎的梦象征着什么。


    那是他后知后觉意识到的难以释怀的初恋。


    是他后面在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下意识推开窗往亭子看去的原始冲动。


    陈雾崇也没在廖家待很久,宋訸死了,死的轻飘飘。


    死的那天是个雨天,蒙蒙细雨。


    陈雾崇被陈家找人接走的那天是个大晴天,烈日灼人。


    此时陈商行突然想起被“流放”在外的他,找人把他带回去。


    陈雾崇此时还是少年,他被五大三粗的两个保镖夹在中间,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


    车开出前,一辆粉色跑车从旁边驶过,往廖家车库的方向去。


    车在门口处缓缓慢下,车窗降下来,车上的人粉色卷发,白裙,达到腰间,和那晚截然不同的打扮。


    往上是他日思夜想的脸。


    陈雾崇下意识往过望,身旁两个保镖误以为他想跑,警告地看着他。


    他收回视线,垂下眼。


    自此结束了青春的第一场模糊的、没有人指引下堪称错误的梦。


    但思念并没有随着不再相见结束。


    陈商行将陈雾崇时时带在身边,依赖他的本事同时又忌惮他,因此严格把控陈雾崇的一举一动。


    陈雾崇做过许多梦。


    虽然陈商行恶劣的态度固然让许多人一起跟着刻意孤立陈雾崇,但他优越的皮囊也不是没有与陈家家世匹敌的小姐愿意跟他搭话。


    不乏有人试图“拯救”他,想把他发展成她们的“男朋友”。


    或明艳的、温柔的、娇俏的……又或者其他的,美丽的面庞在陈雾崇面前并无区别。


    他总是想起廖湫忱。


    陈雾崇再次见到廖湫忱是在陈家老爷子生日上。


    廖家在雾汀市业务很少,按道理不应该来。


    只是陈老爷子还在试图给陈商行找个靠谱的妻子,试图用一个妻子把不着调的陈商行拉回正道。


    因此廖家千里迢迢也收到了请帖。


    伸手不打笑脸人。


    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廖湫忱穿着高定长裙出现在宴会,打扮和妆容比起雾汀市那些以嫁进陈家为目的的小姐们可谓是朴素。


    但她出色的外表和气质一下在人群里脱颖而出。


    廖湫忱端着酒杯。


    廖家并不怕陈家,她的憎恶很分明,也并不给陈商行任何好脸色。


    陈商行往上凑了两次,都被廖湫忱冷脸下了面子,也就识趣不往上凑了。


    陈雾崇跟在陈商行后面,对上廖湫忱一扫而过的视线,甚至忘了遮盖,怔了怔神。


    陈商行嫌恶看他,嗤笑,“看什么看,有脾气的千金大小姐,连我都瞧不上,你以为瞧得上你。”


    陈雾崇没理他,眼睛都不舍得眨地看她,心里头一次生出了要将陈商行取而代之的想法。


    那样,即使她不感兴趣他,他也可以假意与他搭话-


    这些过去的事老婆没必要知道。


    对于陈雾崇描述的关于巷子里顺手帮忙的事情廖湫忱已经完全没印象了,即使听了也很难想起一点。


    她做事往往都随心。


    不过廖湫忱确实没想到她和陈雾崇有这样一段渊源在里面。


    不过仅仅因为她随手的帮忙就芳心暗许,未免有些太纯情。


    很难见也很稀奇。


    男人还跪着。


    廖湫忱看着陈雾崇,忽然开口,“陈雾崇,你既然爱我,怎么不早点讲?”


    为什么不在一结婚的时候就告诉她?


    她又继续问,眉眼带着点真心实意的困惑,“你爱我什么?”


    爱她什么呢?


    距离和陈雾崇描述的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廖湫忱已经太记不清她在那几年到底都干过什么。


    但肯定不是很好的,那几年她还在跟廖筠心关系很僵,并不太回国,回国几次也没待多久。


    况且她当时的脾气比现在要差很多。


    廖湫忱搞不太懂,陈雾崇爱她什么?


    陈雾崇要张嘴说什么,又被廖湫忱用手指抵住。


    现在和昨夜的场景已经颠倒过来了。


    昨夜廖湫忱想骂人,被男人堵住唇讲不出来话,现在陈雾崇要讲话,被廖湫忱堵住。


    廖湫忱垂着眼看他,和前面的不走心的、并不深入的肤浅交谈都不一样。


    她要男人喜欢她,也说过无数次让他要试着去喜欢她,去爱她。


    但当触及到这么一个有点超乎她想象的爱时,廖湫忱反而又退缩了,她说,“我跟你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