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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混蛋 想的美


    61


    “一样。”陈雾崇看着她, 忽然轻笑了下,一双眸子黑漆漆,他这次喊了廖湫忱的小名, “啾啾,你的一切我都了解。”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老婆?


    “陈雾崇, 你不要喊我小名,”廖湫忱蹙起眉, 并不相信陈雾崇的话,后半句语气平和很多, 只不咸不淡道, “你从哪里了解我?”


    男人喉结滑动两下, 很想说什么, 但最后还是全咽了下去。


    跟踪、视奸……


    手段太卑劣。


    真正要全说出来,老婆只会骂着让他滚蛋。


    但最终陈雾崇还是坦白了一部分,“微博。”


    廖湫忱忽然想起来她还有个微博号,但微博又不能代表她全部的生活。


    廖湫忱不再深究刚刚那个问题, 她捏了捏身上少的可怜的衣服布料,“你什么时候买的?”


    男人撒了个小谎:“几年前, 记不清了。”


    其实记得很清。


    廖湫忱顿了顿,忽然笑了一下,眼神轻飘飘瞟过他, “几年前就这么龌龊了。”


    陈雾崇身子僵了僵,额上青筋鼓起。


    廖湫忱视线往下, 发现男人有反应了。


    “变态。”


    廖湫忱不傻, 反而格外聪明,不然当初也不会连跳三级,只是大部分时候对大部分事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深究。


    她盯着男人, 并没有管他生理反应,继续问,“来我房间,昨天晚上是第几次了?”


    陈雾崇抬起头。


    老婆的唇粉粉的、软软的,亲起来像果冻,又不太像。


    老婆要更香一点。


    男人鼻尖动了动,喉结滑动两下,在廖湫忱的注视下,还是说了实话,“每一天。”


    “每一天我都来。”


    廖湫忱由单纯坐着的姿势改为跪坐,她比坐着的男人稍微高一点,俯视着男人,“还有别的吗?一起交代了。”


    男人喉结滚了滚,在全盘将自己更多变态行径全盘拖出和隐瞒之间选择隐瞒。


    这场短暂的“审讯”就此打住。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廖湫忱没下过床,早上陈雾崇去做饭,顺便把拖鞋也带走了。


    廖湫忱赤裸着脚,腿搭在床边,问完话就把男人晾在一边。


    旁边桌子上碗里面的粥早已经放凉了。


    看见廖湫忱真的没有丝毫搭理他的意思,男人忍不住先开口,“老婆。”


    廖湫忱睨他,忽然道,“不是早都认识我了,没结婚前怎么喊我的?”


    她表情似笑非笑,“也喊我老婆?”


    陈雾崇要说是,她就给他一巴掌。


    无耻。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吐出两个字,“宝宝。”


    他日思夜想的宝宝。


    他无数次在背地里喊过的称呼。


    廖湫忱靠近男人,她呼吸很热,说话的时候落在男人颈肩,“变态。”


    男人心安理得认领这个称呼。


    他确实没有礼义廉耻和道德底线。


    老婆就是他的一切。


    廖湫忱收回手,仔细打量陈雾崇。


    先前廖湫忱以为他们是相敬如宾的联姻关系,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进展到这一步。


    佣人都被陈雾崇放假了,整个屋子只留下了廖湫忱和陈雾崇两个人,按道理廖湫忱是处于劣势地位。


    但现实截然相反。


    做出“囚禁”举动的男人乖乖跪在床边,被“囚禁”的人居高临下撑着下巴看他。


    陈雾崇刚刚暴露了真面目,应当是要趁着这段时间作威作福的,好讨一点利息。


    他也这么做了,陈雾崇被晾了大部分,旁边的粥也被晾了大白天,早已经凉了。


    男人喉结滑动,语气粘腻,像是纯粹的关心,“宝宝,吃饱了吗?”


    廖湫忱看了一眼已经凉掉的碗,“饱了。”


    男人跪着,头凑上来,声音居然显出几分委屈,“老婆,我还饿着。”


    陈雾崇胆大包天居然敢囚禁她。


    喜欢当然不是理由。


    廖湫忱没消气,不给他好脸色,“饿就去吃饭,给我说干什么。怎么,等我给你做?”


    异想天开四个字还没出口。


    廖湫忱就看到面前男人喉结滚了滚,“老婆你不用动,我自己吃就可以。”


    廖湫忱一下子忽然读懂陈雾崇话里的潜台词,她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陈雾崇。


    无耻的变态!


    这还是在白天。


    老婆没说不可以,那就默认是可以。


    男人已经急切凑过来,像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的恶鬼一样,开始嗅嗅舔舔。


    脖颈很快被男人舔的湿漉漉一片。


    陈雾崇脸上巴掌印已经很多了,再多就吃不消了,廖湫忱也没有扇了巴掌的癖好,她轻松制止住男人的动作。


    对上男人浓稠痴迷的目光,却没有将男人推的更远。


    廖湫忱坐在床边,陈雾崇就跪在她面前。


    刚刚被她晾了那么久,男人起的反应还没消。


    廖湫忱质问他,“我让你吃了吗?”


    男人动作顿住,喉结滚了滚,回答,“没有。”


    廖湫忱问他,“你不去公司,公司怎么办?”


    陈雾崇不明白话题怎么拐到这个上面的,他焦急可渴望老婆跟他接触,哪怕只是骂他:“有专业的团队。”


    廖湫忱盯着他,正常人被这样盯着是要一头雾水的,陈雾崇却在一瞬间明白了她地意思,“老婆,我错了。”


    廖湫忱不管陈雾崇的道歉是真心还是假意。


    在刚刚廖湫忱已经思考完了,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和这种变态在一起自然有别的乐趣,会比之前好玩。


    但她要在主导地位。


    男人的道歉让廖湫忱忍不住笑了一下。


    陈雾崇说了解她也不是毫无道理,现在看来是挺了解她。


    赤裸的脚踩上男人西装裤鼓起的地方,语气听不出来是夸赞还是羞辱,“好狗狗。”


    脚下的东西更大一点。


    廖湫忱低下头,和男人鼻尖碰在一起,微微用了点力,“奖励你。”


    遮羞布被撕开。


    一天的功夫,男人已经被廖湫忱驯的服服帖帖,甚至晕头转向。


    除了偶尔不听话之外,对廖湫忱言听计从。


    囚禁还不到半天就已经夭折,廖湫忱重新拿到手机,自由出入。


    陈雾崇是个实打实的骗子,不仅骗了她,还骗了她爷爷,廖湫忱昨天晚上是打算今天就回去的,然后再想想这段关系怎么处理。


    但事情的发展和廖湫忱想的有点区别,好奇或者别的还是促使她留下了。


    廖湫忱捏着手机,给廖筠心回完消息,才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还跪在床边正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男人,忽然微不可察笑笑。


    留下了也不错。


    廖湫忱自然没让他跪太久,过了一会要休息了就把男人赶了出去。


    这次装也不必装了,都没等到廖湫忱关灯,男人就已经摸进卧室。


    廖湫忱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浴室往出走,一只手拿着手机给徐柚瑧回消息,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


    她明知故问,“你来干什么?”


    刚从浴室出来廖湫忱一身水汽,皮肤被水泡的粉白,身上的香味更浓。


    男人没回答他她的话,转而道,“湿头发不好,老婆我帮你吹干。”


    “……”


    廖湫忱坐着让给陈雾崇给她吹头发,忽然想起一件事。


    先前没多想,回头再看这件事跟陈雾崇脱不了干系。


    廖湫忱低着头,似乎是漫不经心随口一问,“你是不是碰过我手机?”


    男人装傻充愣的本事一流,拿吹风机的手都没抖,“什么手机?”


    廖湫忱不惯着他,她不轻不重踹了一脚上去,“你少给我装傻,钟越泽是不是你拉黑的?”


    廖湫忱并不在意钟越泽被拉黑,她自己也有拉黑钟越泽的想法,但是这个事必须她自己来做。


    廖湫忱把手机放下,“陈雾崇,你自己交代,别等我再发现。”


    摸进卧室,什么还没来得及做,男人就被迫先跪在床边,开始细数自己的罪行。


    “我不应该背着老婆偷偷动你手机。”


    “不应该撒谎。”


    “不应该……”


    廖湫忱摸过床边的药膏。


    白色药膏在她手上化开。


    白皙细腻的手指上沾着显得微微粘稠的药膏。


    廖湫忱蹙了下眉,在男人的注视下开始涂药。


    不是第一次涂,廖湫忱已经轻车熟路许多。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有人看,还是陈雾崇的嗓音太有蛊惑性,廖湫忱的身体显得激动许多。


    药膏涂上去,将她手指弄脏。


    男人肉眼可见变得煎熬起来,额上喝脖颈处青筋隐隐鼓起,认错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廖湫忱有意折磨陈雾崇,并没有让他停下,反而睨他男人一眼,“怎么慢下来了?”


    只是因为手上的动作,她的腰有些软,微微喘了两口气,虽然不至于像昨天那样说不出话,但声音还是变软不少。


    男人眼睛发疼,喉咙也干渴得发疼,“我不应该没经过老婆同意,半夜偷偷进来……”


    下一刻,在廖湫忱的注视下,他自顾自向前,捉住她的脚踝。


    像昨天晚上一样,男人自顾自舔了上去。


    廖湫忱蓦然睁大眼。


    变态!!!


    她还在涂药,手脏的要死。


    一时间失去了钳制男人的最佳时机。


    晚上的时候,廖湫忱反应过来,养恶犬是要付出代价的,故意逗弄恶犬也是。


    陈雾崇不像白天那样好说话,被她轻而易举一个吻就能打发掉。


    白天的时候男人几乎跪了一整天。现在终于到了他收利息的时候。


    男人捉住她脚踝,神色痴迷地看她,语气粘腻,“老婆我好爱你。”


    廖湫忱被他捉住。


    细白的手被男人抓住,几根手指被男人一点点舔。


    上面的药膏早都没有了,只有别的因为涂药增生出来的副产物。


    再来几次廖湫忱还是羞耻得要命。


    她想将手抽回来,但男人攥的太紧,廖湫忱只能喊他,“陈雾崇!”


    “怎么了?”


    在廖湫忱的注视下,男人恬不知耻将最后一点舔掉,换着称呼喊她。


    “老婆。”


    “宝宝。”


    “啾啾。”


    变态!


    廖湫忱还没完全好,但男人技巧实在太娴熟,更何况刚刚因为涂药早已经湿软下来,更是给男人提供了便利,她推拒两下就沉迷下去。


    比起昨天,今天廖湫忱配合许多,也要放松很多,男人也节制很多。


    陈雾崇抱着怀里的人,有种做梦的虚幻感。


    廖湫忱舒服的眼泪落得到处都是,只允许男人弄了一次。


    就让陈雾崇抱着她去洗澡。


    已经洗过一次了,又要洗一次,廖湫忱有点不耐烦,她趴在浴缸里面,男人蹲坐在外面。


    廖湫忱并不管陈雾崇,也不赶人出去。


    刚刚吹干的头发又湿漉漉了,头发披在白皙细腻的肩上,身子淹没在水里,一双黑眸漂亮,像传说里的美人鱼。


    刚刚只浅浅解了馋的男人嗓子更干渴。


    廖湫忱看他,忽然道,“进来洗吗?”


    在男人眸子变得深沉起来的一瞬间,她忽然轻笑,斜斜睨他一眼,语气恶劣,“想的美。”


    浴缸里的水被溅出巨大水花。


    小狗爱主人。


    能为了主人去死。


    但不能忍受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逗弄。


    比如多次把美味的、他梦寐以求的饭喂到嘴边后又拿开。


    男人捏着廖湫忱的腰,呼吸落在她耳边,“老婆,还酸吗?我帮你扶着。”


    温热的水跟着男人的东西一起进去了。


    玩翻车了。


    廖湫忱睁大眼,她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只恶狠狠瞪向不听话的男人。


    混蛋!!!


    第62章 碰撞 命运也让我爱你


    62


    害怕压到廖湫忱, 陈雾崇浅浅吃了会就换了姿势。


    廖湫忱被迫坐在男人身上。


    男人贴近她,不止体温,呼吸也灼烫的吓人, 有些话上次他就想说了,但害怕吓到老婆, 所以忍着。


    现在不用再忍了,浴缸里的水有点多, 漫出去,男人用手兜住一点。


    水顺着男人指缝落下, 发出哗啦的声音。


    注意到廖湫忱的视线, 男人闷笑一声, “老婆, 你的更多。”


    男人原本圈着她腰的手缓慢挪动,贴上她小腹,不轻不重按了下,“好可爱, 像有了小宝宝。”


    本来就吃的费力,男人的举动太过分了。


    廖湫忱眼泪瞬间溢出来, 结结实实又打了他一巴掌。


    无耻!


    什么要给她当狗?


    哪家的狗是这样的。


    这两天下来男人已经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


    廖湫忱对陈雾崇每次被扇过之后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已经司空见惯。


    像疯狗,廖湫忱又被折腾到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着前男人正小心翼翼亲她眼皮,喃喃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老婆我爱你。”


    廖湫忱还在流眼泪,她蹙起眉, 困得昏昏欲睡, 闻言只伸手去推男人,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泣音, “知道了,好烦。”


    后面几天日夜颠倒,陈雾崇也确实如言没有去过公司,每天都在家里。


    往往是廖湫忱突然生气,打他,又或者别的什么,然后两个人闹到床上,陈雾崇抱着她跟疯狗一样说爱她。


    廖湫忱迷迷糊糊被手机铃声吵起来,从床上坐起来,缓缓吐了口气,才去摸手机。


    今天的睡裙倒是她自己的。


    少见的中长款,遮住大部分斑驳的吻痕,因为比较短的款式前几天已经被糟蹋完了。


    她坐起来,环顾了一圈,没看到陈雾崇,推测男人是洗澡去了。


    男人应该刚出去没多久,卧室还没收拾完,依然是乱糟糟一片。


    手机因为没人接通已经自动挂断了。


    廖湫忱看了一眼,发现是爷爷的视频电话。


    忽然想起来这几天一直忘了给家里打电话。


    浴室传来哗啦水声。


    廖湫忱踩着有些软绵绵的步子下了床,去外面回电话。


    “啾啾,这么晚才起来?”


    真是面貌暴露后,陈雾崇平时还能乖乖当狗,一到床上就像变了个人,完全没有节制,这两天廖湫忱哭的太多,到现在嗓子还是哑的,只含糊嗯了一声,“爷爷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哼了一声,“我再不打电话你就要把我和筠筠忘了。”


    都怪陈雾崇。


    现在是傍晚,又因为在夏天,即使穿个睡裙也并不冷,廖湫忱跟爷爷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花园走。


    闻言,她摸了摸鼻子,撒谎,“最近比较忙,事情太多了嘛。”


    晚风吹过,即使不冷,廖湫忱还是颤了颤。


    衣服从她身后披上,“老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廖湫忱抬头。


    陈雾崇应该是发现她没见了,着急找出来的,纵使他刻意在让自己的神情放的正常,但略微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上没冲干的泡沫也都昭示着男人的慌乱。


    电话那头的爷爷意识到什么,立刻笑笑,“好了,我先,不打扰你们夫妻相处了。”


    电话挂了。


    廖湫忱有些好笑地看陈雾崇,“你就这么怕我走?”


    男人垂下眼,帮她把衣服拢严一点,低声道,“嗯。”


    多害怕像过去无数个梦一样。


    梦一醒,什么都消失了。


    晚风吹过,花园里名贵又娇嫩的花枝叶都被吹得晃起来。


    好几天都待在卧室,廖湫忱准备再逛逛,嫌弃看男人,“我再吹会风,你先去洗干净。”


    陈雾崇喉结滑动两下,说了声好,步子却没动。


    “……”


    廖湫忱忍无可忍,抬高声音发了脾气,“滚去洗干净。”


    男人乖乖走了。


    廖湫忱:“……”


    一直盯着陈雾崇走了,廖湫忱才慢下步子-


    廖湫忱对陈宅并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


    毕竟刚来的时候已经被安排的有人完完整整带她逛过整个陈宅。


    她还是头一次发现陈家有这样一个地下室。


    有点偏僻。


    如果不是她突发奇想想来找一下陈穗初也不会发现。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


    廖湫忱终于明白过来陈雾崇说的非常了解她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低估了陈雾崇,陈雾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她之前问的时候,男人还向她撒谎说没有别的事情瞒着她了。


    廖湫忱转头想出去,没等她先出去找男人算账,一转头就已经撞上罪魁祸首了。


    陈雾崇缓慢眨了下眼,黑漆漆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他没问廖湫忱是不是看见了这种蠢话,唇角扯了扯,问她,“老婆害怕吗?”


    男人太急躁,从来没有这么不安。


    哪怕那天晚上被廖湫忱发现也没有这么不安过。


    他甚至等不及廖湫忱回答,已经将她抵在旁边狭小的床上。


    地下室有人打扫,并不脏。


    但是唯一的床很硬,廖湫忱被硌得有些难受,她下意识蹙起眉。


    陈雾崇垂下眼,将手和胳膊垫在廖湫忱背后,缓慢解释,“我以前睡这里。”


    他对上廖湫忱的眸子,缓慢道,“老婆害怕吗?”


    害怕也没有用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廖湫忱甚至没回神,男人修长的十指在她张嘴的间隙已经探进来。


    陈雾崇太恶劣,一时间廖湫忱什么都忘了,只记得瞪他。


    口水沾到他手指上。


    男人慢条斯理抽出手指,在廖湫忱的注视下,将手指上的东西一点点全舔掉,“老婆,你弄脏了,要怎么罚?”


    廖湫忱想扇他。


    她手指刚揪住男人头发,男人就已经探头下去。


    睡裙轻轻晃了晃,片刻后,男人仰起头,给她看自己湿漉漉的下巴,“也弄脏了。”


    “陈雾崇!”


    廖湫忱话还没说出,就被男人先一步堵住话头。


    这几天两个人过的混乱,廖湫忱轻易就接纳了男人。


    又发疯了。


    廖湫忱揪着男人头发的手甚至还没送开,她冷下脸,现在骂人已经不起作用了,她想扇他两巴掌让他冷静一下。


    只是还没动手,温热的液体先落在她颈肩。


    是熟悉的男人沙哑的声音,“老婆你别不要我。”


    陈雾崇凑上她脖颈,眼泪滚落的更多,只是男人低着头,廖湫忱看不见,“我当最听话的小狗。”


    廖湫忱松开手。


    她不想看陈雾崇,偏开头去,看见了一张照片。


    是她跟廖筠心小时候被迫拍的合照,照片廖筠心冷着脸不愿意靠近她,陈雾崇被裁掉了一大半,照片的主体变成她,但廖湫忱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陈雾崇从哪里找的这个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雾崇太用力,或者太舒服,廖湫忱忽然落下眼泪。


    “陈雾崇。”廖湫忱胡乱喊身上的人。


    男人应了一声。


    廖湫忱真真切切看了这屋子东西。


    陈雾崇确实是个变态。


    之前的问题有了更明确的答案。


    陈雾崇说了解她的话没有作假。


    跟踪,偷拍,视奸……


    陈雾崇是个彻头彻尾的痴汉和变态。


    只要廖湫忱想,她现在就能一脚把人踹开,出去报警,联系爷爷,然后把陈雾崇这个神经病关进去,再也不看见他。


    但顿了片刻,廖湫忱又想起刚才男人滚落在她身上的眼泪,仿佛还在发烫。


    男人太害怕听到答案,只能紧紧抓住廖湫忱,以至于廖湫忱问他时都带着断断续续的呜咽,“你了解我什么?”


    “我了解你的一切。”


    “老婆。”


    廖湫忱的眼尾泛粉,鼻尖也泛粉,脸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只消一眼,就让陈雾崇心跳加速。


    他抬起手,喉结滚了滚,用指腹轻轻去擦廖湫忱的眼泪,被发现了,他也就不装了,“老婆,以后的下雨天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廖湫忱只静默轻轻睨陈雾崇一眼,没说话,用指甲轻轻抓了抓男人的背。


    男人胡乱又急躁地亲她,亲的毫无章法。


    但舌钉又给他加了分,虽然像没人管教的小狗一样粗鲁,廖湫忱依然被吻的浑身发软。


    陈雾崇一边亲她,一变声音含糊喃喃,“我爱你老婆。”


    廖湫忱主动配合了一下,男人就像吃了兴奋剂,她的手被陈雾崇捏住。


    男人忽然停下动作,抱着廖湫忱下了地。


    片刻颠簸后停下了动作。


    陈雾崇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廖湫忱被男人只用一只手托着,极其没有安全感。


    廖湫忱抬了抬手,猝不及防被男人过分地顶撞。


    溢出的眼泪蒙住眼睛,看不清什么,她眨了眨眼,眼泪滚落下去,眼前变得清明。


    她终于看清男人刚刚偷偷摸摸捏着她的手干了什么。


    是枚戒指。


    相当朴素的戒指。


    不说和结婚戒指比了,就连和后面几次男人送的礼物相比,也没什么可比性。


    按廖湫忱的习惯,她断然不可能戴这种戒指。


    廖湫忱低下头,看男人将她的眼泪吃掉,她用额头碰上男人的额头,心头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既然你爱我这么久,那我勉强也爱你一下。”


    陈雾崇黑漆漆的眸子这么痴迷地望着她,毫无遮掩的情绪在男人五官分明的脸上,深黑的眸和睫毛。


    廖湫忱忽然从迷迷糊糊的记忆力记起来她的确见过陈雾崇。


    那时候陈雾崇还穿着校服,被她扇了一巴掌。


    原来早早已经是个变态了。


    怪不得现在也是变态。


    廖湫忱一只手抓着男人脖颈,用那只戴戒指的手摸了摸男人泛红的脸。


    现在如果下雨她第一时间会先想起陈雾崇。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外面是什么光景也不知道。


    廖湫忱被男人抱着几乎逼迫地看遍了整个地下室。


    她的照片挂的到处都是。


    有她发在社交媒体上的,也有一看就是偷拍的。


    还有很多不知道陈雾崇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雾崇会刻意带她走到照片面前,让她看着照片狠狠吃,然后凑近粘腻她,“老婆看见了吗?老婆好漂亮。”


    “照片漂亮,现实更漂亮。”


    男人恬不知耻,“以前我都是看老婆的照片。”


    他嗅了嗅,吻湿漉漉落下来,“现在老婆帮我。”


    “我爱你,老婆。”


    眼见陈雾崇越说越过分,廖湫忱实在忍无可忍,给了男人两巴掌。


    男人顺势轻轻舔舐她的手心。


    廖湫忱想把戒指拿下来扔他脸上。


    一圈下来,廖湫忱已经吃不消了,陈雾崇太过分,廖湫忱叫陈雾崇停下,男人反而变本加厉。


    一会会下来,廖湫忱将男人的肩膀已经咬的坑坑洼洼。


    “就站着。”


    廖湫忱揪住旁边架子,一个信封从夹子上掉出来,落在廖湫忱手边的柜子。


    陈雾崇动作肉眼可见僵了僵,喊她,“老婆。”


    廖湫忱轻轻敲了下男人,示意他安静。


    她勾着男人脖子,信封在男人背后被轻松拆开。


    信纸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有末尾署名落款的地方有五个字——21号信箱。


    她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发现确实没有其他东西,微微有些遗憾。


    又咀嚼了一遍这五个字。


    刚刚发过疯的男人眼圈还有点不自然的红,他抽走信纸,解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廖湫忱大多数时候待在国外,她对那个地方毫无印象,现在还是头一次听见这里的名字,觉得诧异,“好奇怪的名字?”


    陈雾崇很粘人,凑近她,将廖湫忱手里的信纸抽走叠起来放回去。


    “21是爱你。”


    命运早早在他们相逢的地方已经做过标记。


    他们挨得很近,呼吸都在一起。


    陈雾崇搂着怀里的人,微微卸了点力,“命运也让我爱你。”


    廖湫忱被迫往下滑了一点,只能用力勾住男人的腰,咬的更紧。


    汗从两个人背上流下去,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声响,不过没人在意。


    感动的情绪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咬牙切齿喊他名字,“陈雾崇,你给我滚。”


    养的狗不是很乖怎么办?


    廖湫忱可以慢慢教-


    第63章 猫咪 能穿这个吗?


    番外01


    自从廖湫忱和陈雾崇婚礼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新婚后廖湫忱虽然在雾汀市也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宴会上, 但还从未主动操办过宴会。


    雾汀市目前陈家家底最雄厚,虽然陈雾崇打了个众人措手不及,但他接手后陈家依然如日中天。


    按往常这个时候往往是上一任陈家女主人主动牵头操办宴会,但陈雾崇接手陈家后一直没有任何绯闻, 也不经常参加宴会交际, 这个传统也就空了几年。


    当今年陈雾崇和廖湫忱刚刚新婚, 陈家保密工作一向好, 廖湫忱也不是好惹的性格, 出席几次宴会众人都没套出什么话, 目前传言也是五花八门。


    “陈总跟廖小姐情比金坚,这么久没任何绯闻, 听说跟廖小姐的联姻还是他主动的。”


    也有人嗤之以鼻, “也有可能为了利益啊,廖家比陈家也差不到哪去, 他刚接手,地基太薄, 跟廖家强强联合能坐得更稳。”


    “最近的拍卖会凡是出现几件珠宝孤品都是陈总派人拍走了, 不是送他夫人还能是谁?”


    打听一些普通拍卖会拍品的最后得主是谁对有些人来说并不算难事。


    “但是我听说没多久陈总就把他老婆气走了,气的大小姐直接回廖家了。”


    ……


    总之众人都在等你陈家的动静


    当事人陈雾崇和廖湫忱对外界传言一概不知。


    按道理中秋节这种时候应当是以陈家名义举办一场宴会,用陈家女主人身份露个面。


    但廖湫忱确实没打算办宴会——出风头的事情她是相当喜欢的, 爷爷的身体她依然不太放心, 还是决定今年先回家。


    陈雾崇一切以廖湫忱意见为主。


    中秋节前一天下午。


    廖湫忱刚刚跟陈穗初回来, 飞快收拾好东西,站在卧室门口,斜睨了男人一眼,开始催促,“你能不能快点?”


    陈雾崇刚从公司回来, 正在换衣服。


    ——因为太不要脸,即使廖湫忱锁了门,陈雾崇也忍不住半夜用钥匙开门进主卧偷偷睡。


    但好景不长,很快被廖湫忱抓包,她狠狠发了一次脾气。


    之后几天陈雾崇规规矩矩,有天廖湫忱半夜收到陈穗初消息,起来出门时发现男人蹲在她门口。


    ——怪不得连续几天男人的眼睛都是红的。


    廖湫忱终于不忍心了,大发慈悲取消了“约法三章”第二条。


    男人忍不住往门口看。


    廖湫忱今天突发奇想去陈穗初学校玩,穿了绿色薄外衫、白色内衬和稍深绿色长裙,裙摆尾是蕾丝边。


    很显青春和年轻的清纯打扮。


    和她平时的风格实在大相径庭。


    廖湫忱其实很少穿这样打扮,这种装扮只在她高中时被她短暂喜欢过,只是今天突发奇想这样穿了。


    她计划回去再换衣服,她的大部分东西在廖家别墅也都有一份,回去只带几个常用的小东西,因此收拾的格外快。


    以至于现在出现了她收拾完了陈雾崇还没收拾完,廖湫忱在催促的场景。


    往常这种情况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廖湫忱昨天心情好,稍稍纵容了一点,现在衣服下的腰侧,裙摆下腿上还有未消的吻痕。


    一双眸子黑亮湿润,睫毛一颤一颤,瞪着男人,警告他,“你今天不要像上一次一样在飞机上乱来,我今天跑了一天,很累了,要休息。到家里状态不好爷爷要担心的。”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到了廖家那边是廖家负责人清洗和保养飞机,万一传到她爷爷那里,廖湫忱还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陈家这边,廖湫忱一开始还不是很适应。


    但陈雾崇太无度,她羞耻过一段时间,意识到好像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逐渐也就不在意了。


    昨天已经被喂饱,意识到再过分老婆真的要生气,男人分寸拿捏很好地答应下来。


    陈雾崇也没有太多东西要拿,很快收拾好。


    廖湫忱在飞机上浅浅睡了一觉,在晚上到了廖家。


    车开到廖家。


    廖筠心和廖祖父已经提前等好。


    廖湫忱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说爷爷近来身体稍微好转一些,已经出院,但真的见到面还是差点落下眼泪。


    廖祖父很明显瘦了一圈,也没有以前看上去有精神。


    廖湫忱在外面不是特别软弱的人,但还是没忍住酸了眼眶,“爷爷。”


    廖筠心:“你没想我?”


    廖湫忱眼泪一下憋回去了,蹬她一眼,“好了。”


    陈雾崇不动声色抓住刚才被老婆甩开的手。


    因为祖父还在场,廖湫忱不方便骂人,转过头不动声色警告陈雾崇。


    回了别墅吃了晚饭,廖湫忱跟陈雾崇上四楼。


    重新回来,廖湫忱还是稍微感到有些不同的。


    上次刚回来时她还在跟陈雾崇生气,陈雾崇还睡在客房,他们尚且还是虽然有点感情但不算很熟的“联姻关系。”


    这次她已经发现了陈雾崇的真面目。


    陈雾崇成了她的“不乖小狗”。


    当然不可能只有这点不同,g还有别的不同。


    廖湫忱洗了澡出来,发现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在床上等她。


    “……”


    先前每次洗澡,陈雾崇总是装模作样在外面看书。


    即使在地下室被她抓包后,男人依然在装。


    被抓住他其实装模作样都是后面的事。


    廖湫忱有天洗澡出来发现陈雾崇坐在床上抓着她床头柜的书在看——是陈雾崇父亲扔在陈家一个私生子,目前才十二岁的一个小男孩在看的书。


    廖湫忱去找陈穗初中途撞上,小孩拔腿就跑,把课本都忘了。


    廖湫忱捡回去放在床头,想着哪天送回去。


    廖湫忱纳闷,“你看这种东西做什么?”


    难道想要小孩了?


    其实廖湫忱暂时还没有要小孩的打算。


    原因一是怀孕需要的时间太长,虽然可以得到静心照顾,但廖湫忱是不肯吃一点苦的性子,孕期反应还不知道怎么样。


    原因二则是廖湫忱还没玩够,要孩子虽然有阿姨什么的帮忙照顾,但依然需要亲自上心。


    原因三更直接,现在时间太短,她还不能完全确定陈雾崇的真心——谁知道陈雾崇会不会突然变心。


    她还不知道陈雾崇和祖父约定对不起她就净身出户的事情。


    总而言之廖湫忱不打算在这么短都时间内冒这个险。


    廖湫忱蹙起眉,探身过去,打算跟陈雾崇解释这个事:“陈雾崇——”


    只是还没开口,她先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是她被陈雾崇哄骗着穿了一件很特别的衣服的照片——蕾丝白的布料,猫咪发箍和尾巴。


    廖湫忱脑袋和头顶都要冒烟:“陈雾崇!!!”


    “你变态不变态!”


    “你怎么拍这种照片?”


    她还没问完,男人先主动认错:““我自己印的照片,没让任何人看到过,数据也不会泄露……”


    谁关心这个!!!


    她关心的是他这个行为。


    不过还没完。


    廖湫忱低头往下一看,发现男人的反应睡衣挡都挡不住。


    道貌岸然的东西。


    廖湫忱更生气了,“你给我滚到侧卧去睡。”


    她决心好好教训陈雾崇,告诉他这种事情是不对的。


    无论是偷拍还是印出来。


    哪怕她现在是他老婆也不行!!!


    最终这件事以陈雾崇在侧卧睡了两天结束。


    不过自此时之后陈雾崇再也没装过,每次廖湫忱上床前总是以一种迫不及待等着。


    廖湫忱不是好说话的性子,愿意被陈雾崇哄着穿上那件睡衣自然有别的原因。


    是前段时间陈雾崇特地找人飞了国外,从一个老吝啬鬼珍藏家那里花大价钱并卖了不少人情,给她买了一颗宝石。


    宝石本身并不算什么特别名贵,是廖湫忱年龄较小的时候一年想要的许愿的礼物。


    只是父母带她去拍卖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那天下了大雨,瓢泼大雨,将廖湫忱浇的湿漉漉,宝石被别人拍走,廖湫忱也变得沉默。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廖湫忱和廖筠心关系很差。


    廖筠心还太小,只能迁怒和指责廖湫忱害死了父母。


    廖湫忱在最开始一段时间也是这么觉得,于是她也再也没提过这颗宝石的事情。


    又在国内上了几年学,廖祖父并没因为这件事责怪她,但廖湫忱心里这件事情始终没过去。


    上学的经历对廖湫忱在记忆不算很美好。


    孟静怡也是在那时与她结仇,成为死对头。


    孟家和廖家一开始并不算旗鼓相当,差了不少,竞争关系少不了。


    廖湫忱父母因为车祸死亡消息一传出去,廖家也算被重创一下,与孟家之间关系差距一下缩小不少。


    孟静怡跟廖湫忱是同班同学,经常趾高气扬路过廖湫忱时嘲讽。


    “罪魁祸首。”


    “凶手。”


    有人跟她为虎作伥,也有人明辨是非。


    廖湫忱虽然对廖筠心处处忍让,但她在外面从来不是好欺负的性子。


    廖祖父在后面帮她,孟静怡被教训过几回后也只能在背后暗自使绊子。


    廖湫忱当然全都当场报复回去。


    后来她出国上了学,顺便在祖父找的医生那里治病,只是与廖筠心的关系始终没缓和下来。


    兜兜转转这颗宝石落到那位老珍藏家手里。


    廖湫忱原本已经忘了这颗宝石。


    只是没想到陈雾崇给她买回来了。


    陈雾崇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廖湫忱恰好在花房浇花,难得没出去。


    听说陈雾崇回来了她洗了手,回了卧室。


    “怎么又给我带礼物?”


    廖湫忱漫不经心看男人,但还是有点高兴。


    看到礼物是时廖湫忱却忍住失了态,用旁边杯子砸了男人。


    廖湫忱只是情绪太激动,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陈雾崇没说什么,又给她道了歉,哄她说他是自作主张。


    但廖湫忱冷静过来,还是放下面子主动道了歉,并答应陈雾崇可以提一个要求。


    会要她名下哪家公司?


    还是别的什么?


    廖湫忱乱七八糟想了好几天。


    终于一天男人下了班,拿着一个盒子回家。


    别的礼物?


    廖湫忱还没想通,洗澡前,发现哪呢直勾勾盯着她:“老婆,要求我想好了。”


    “什么?”廖湫忱面上波澜不惊,但还是有些在意。


    什么要求?


    居然还要用另一个礼物同时补偿?


    如果很过分,损害了廖家,她其实也不会答应。


    廖湫忱胡思乱想。


    男人将盒子里的东西拽出来,“老婆,我给你买了衣服,提前洗过了,今天能穿这个吗?”


    很少的布料。


    白色的耳朵发箍和毛绒尾巴。


    廖湫忱脸腾一下烧红,瞪过去,咬牙切齿:“让我穿这个,你要不要脸?你怎么不说自己穿。”


    她陪他在卧室、浴室、地下室、沙发上、车上、飞机上,把睡衣都弄坏了那么多件。


    廖湫忱咬牙切齿继续骂他,“变态。”


    被老婆扇巴掌都会爽到的人,只是被骂了一下而已。这段时间陈雾崇早已经被骂免疫了,知道廖湫忱这句话就是默认的意思,恬不知耻往上凑,被廖湫忱推开。


    男人声音低哑,哄她:“我穿也可以,下次我穿。”


    “……”


    廖湫忱想了一下,很快摇了摇头把这个画面甩出脑海。


    更确定了一件事。


    陈雾崇就是个变态,还是个尤其不要脸的变态。


    但廖湫忱自己说出的话,还是打算守信用的。


    骂完了,廖湫忱去浴室洗澡,顺手还是拿上了那套衣服。


    布料太少了,全部抓在手里也没有多少。


    陈雾崇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种东西的?!


    洗完澡,擦完身体,廖湫忱又在浴室磨磨唧唧一会,还是换了衣服出去了。


    出去前,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后面!一定要让陈雾崇睡两天侧卧。


    男人的视线滚烫,廖湫忱已经被这种目光注视过不知道多少次,但依然有时感到发麻——比如现在。


    除了真的生气,廖湫忱大部分时候还是很纵容陈雾崇的。


    她睨了一眼男人,假装冷静:“看什么?”


    只是睫毛一颤一颤,因为刚洗过澡浑身都泛着水汽,薄薄的衣服布料也被粘湿一点。


    毛绒绒的耳朵,尾巴是系在腰上的。


    脸有点泛粉,耳朵也是泛粉的,眼微微挑着,正目不转睛看他。


    大部分皮肤都漏在外面,即使在灯下面,皮肤也白的发光。


    凶人都知道时候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


    男人喉结滚了滚,衣服是他选的,人是他喜欢很久的,情不自禁喊她:“老婆。”


    第64章 惩罚 你完蛋了


    番外02


    虽然是廖湫忱主动提出答应陈雾崇一个要求, 但是要她真的那么乖乖配合男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雾崇饥渴的视线太明显,嗓音又沉又哑,甚至还带上刻意引诱的成分。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朝廖湫忱的方向扑过来。


    但是在廖湫忱的注视下, 陈雾崇又止住要下床的动作, 乖乖等她。


    廖湫忱从床另一边上去, 男人已经动作熟练地探手过来, 想揽她的腰, 又低下头想来亲她。


    廖湫忱刚刚洗过澡, 头发发丝都是清香的。


    黑发如绸缎落在背上,又跟着陈雾崇的动作落在他手背上。


    廖湫忱只轻轻动了动手, 就挡住他要吻下来的动作。


    陈雾崇看她, 神色竟带着几分委屈。


    要让外面熟知他的其他人看到,一定会被吓一大跳。


    尾巴很长, 甚至可以绕腰一圈到前面来,廖湫忱把刚刚用来抵住男人动作的手收回来, 指尖捏上白色的毛绒绒尾巴尖。


    微微挑着眼看男人, “喜欢这种?”


    廖湫忱太好看。


    不同于刚出来时还微微有点羞耻的模样,现在更坦然,这样看他时像天然的上位者。


    陈雾崇喉结滑动, 搂着怀里人腰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两下。


    喜欢。


    喜欢老婆。


    陈雾崇本身对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独特的癖好。


    只是因为是廖湫忱, 所以很容易兴奋起来。


    陈雾崇鬼神使差开口, “老婆我错了。”


    时隔几次廖湫忱总是要来这么一次,刻意折腾一下陈雾崇,两个人都已经心照不宣熟练了。


    廖湫忱有意折磨他,不紧不慢继续捏着尾巴尖,似乎没想明白他突然道歉干什么, 似笑非笑看他,“你错哪了?”


    廖湫忱的指甲粉粉的,手指纤细白嫩,无意将手里的猫尾巴翻来覆去摸。


    男人视线几乎挪不开,甚至有片刻嫉妒。


    为什么老婆现在摸得不是他?


    如果老婆也这样玩他……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当着廖湫忱的面说的,只敢在心里想想。


    廖湫忱从容不迫,但陈雾崇已经快忍不住,他迫不及待想去亲廖湫忱,又知道他让老婆穿这个,老婆肯定有点不高兴了。


    所以老婆现在只是想随便找个由头折腾他一下,没有真的要为难他。


    陈雾崇凑上去,灼烫的呼吸落在廖湫忱颈肩,向她道歉,“我不该背着你偷偷查,更不应该自作主张。”


    陈雾崇吻技越来越好,准确的来说是越来越合廖湫忱的心意。


    他不用力,只轻车熟路进去。


    舌钉打了并没有代很久,廖湫忱短短新鲜感过后又觉得烦,让陈雾崇别戴了。


    舌头上的伤口已经开始长住。


    陈雾崇已经学会克制住自己贪婪地本性,更好地向廖湫忱喜欢的方向去学习,只轻轻含吮,等将她嘴里的口水吃个七七八八,又慢慢舔。


    廖湫忱很快软下腰来,被迫开始跟着男人的节奏呼吸。


    “慢点。”廖湫忱瞪男人,只是目前最嘴还被堵着,声音含糊。


    男人好半响才松开她,从鼻腔闷出一声轻笑,声音粘腻,“老婆。”


    从那天廖湫忱发脾气事情过后,他们再没亲近过,陈雾崇难免有些着急,他将头埋在廖湫忱颈肩,轻轻嗅。


    他的手指想顺着廖湫忱的腰往下,被廖湫忱拍开。


    廖湫忱看他,一只手捏住他的脸,强迫男人抬起头,“虽然我砸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你背着我自作主张惹我生气我也要罚。”


    被老婆罚。


    光想到这几个字,男人一瞬间几乎头皮发麻。


    他乖乖点头,喉结滚动,半响才从几乎要冒烟的嗓子里挤出来一个字,“好。”


    老婆要罚他。


    怎么罚他?


    不过跟陈雾崇想的完全不一样。


    廖湫忱没有扇他,甚至没有踢他一脚的意思,男人有些失望。


    下一秒,怀里的让缓慢开口,“坐我对面,往后点。”


    陈雾崇猜不到她要干什么,还是乖乖去了。


    看着陈雾崇松开她,坐好,廖湫忱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拨弄了两下身上的衣物布料,轻轻将白色的蕾丝边布料拨开。


    在陈雾崇的注视下将蹙着眉试探着将手指探进去。


    在男人青筋鼓起激动到要直接起身时抬眼警告他,“别动。”


    湿润的唇一张一合,“惩罚就是,你看着我自己来。”


    但廖湫忱被伺候男人惯了,自己来显然不熟练磕磕绊绊。


    不过刚刚接吻时已经变得很湿润,因此也不算太难。


    看着廖湫忱不得章法的动作,陈雾崇手指都蜷紧了。


    嗓子渴的要冒烟,眼睛几乎要泛红。


    但廖湫忱不让他动,他也不敢动。


    廖湫忱不舍得用力,稍稍来了感觉腿就发酸,腰也发酸,靠着枕头咬住唇,感觉水往出溢。


    不够。


    总感觉还差一点。


    又一次再要到达前不上不下停住,廖湫忱喘了两口气,终于舍得分出心思用已经湿漉漉的眸子去看陈雾崇。


    陈雾崇额头手臂青筋都鼓起来了。


    仿佛一只马上就能失控的疯狗。


    廖湫忱轻轻看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粉白色手指被泡的比平时更白,她还没擦,因此指尖还是湿漉漉的。


    男人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她面前,甚至没等廖湫忱开口,就先含住她手指,细细帮她清洁。


    “变态。”


    廖湫忱骂他,男人充耳不闻。


    廖湫忱腿还是并着,刚刚没满意,陈雾崇过来后又跟疯狗一样舔她手指,她蹭了蹭。


    制止住男人的动作,逼他和她对视。


    廖湫忱低下头,和男人鼻尖碰在一起。


    惩罚完了,就是奖励了。


    廖湫忱在蛊惑人心、让人对她言听计从这件事上天赋异禀,对陈雾崇更是得心应手。


    她对上男人的视线,一眼就看出来陈雾崇几乎要克制不住的干渴。


    廖湫忱松开蹙着的眉心,声音很软,难得对他好脸色,她说话时呼吸全都落在他身上,半撒娇的口吻,暗示的话语,“陈雾崇我难受。”


    难受?


    老婆说她难受。


    一股火从心底窜出来。


    男人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埋下头去。


    陈雾崇比她会很多,刚刚已经有了铺垫,廖湫忱很快就彻彻底底软了下来,刚刚上不上下不下的那种不舒服终于被解决了。


    男人脸上下巴全湿了。


    陈雾崇仰起头,廖湫忱声音绵软,夸他,“陈雾崇,好喜欢你。”


    她的手指贴着他的脸,现在舒服了,也不嫌他脏,但依然不让陈雾崇再亲她,大方地给男人甜枣,“好厉害。”


    接下来顺理成章。


    好久没亲密相处,廖湫忱也想,所以她格外纵容。


    身上的衣服可以说没有任何遮蔽的效果,但全程还是好好穿着。


    尾巴已经被弄脏了,湿漉漉的。


    但没人在意。


    中途男人亲着廖湫忱的手指,凑上来问她,“怎么不戴戒指?”


    廖湫忱脑子一片迷糊,话都说不通顺,好半响才意识到陈雾崇在问什么,懒洋洋看他,笑着问,“你送我那么多戒指,戴哪个?”


    男人呼吸沉了沉,“换着戴。”-


    廖湫忱从回忆里抽身,拢了拢刚刚吹干的头发,她视线先落在陈雾崇脸上,那天男人额头上被她砸出来的伤还没完全好。


    廖湫忱爬上床,意识到陈雾崇在向她靠近,她警告,“在我家,爷爷也在,陈雾崇你不要乱来。”


    但是白天忍了一天,晚上怎么可能又忍,当然还是乱来了。


    陈雾崇轻车熟路先让她软下来,几乎是哄骗着开始,“老婆,只来一次,你舒服了我就停。”


    他发现廖湫忱也喜欢这种事,不然也不可能纵容他,所以陈雾崇自然也就慢慢大胆起来。


    但没想到开始就出了差错。


    陈雾崇太急,套是新买的,并不算很合适,稍稍有点小。


    不过问题不大。


    老婆半推半就看着他,睫毛湿漉漉的粘在一起,是个人都没办法忍。


    因此陈雾崇忽略这点小小的不合适。


    就在两个人都上头的时候,套破了。


    陈雾崇和廖湫忱都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廖湫忱先懵了,她察觉到不对劲,低下头,慢半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还没做好有关孩子的任何准备,起码现在没有。


    廖湫忱抬手扇了陈雾崇一巴掌,刚刚到家一半,她眼眶里的眼泪还没掉完,眼皮合连都泛着粉。


    又缓了缓,廖湫忱才能开口。


    她咬牙切齿责备男人,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一点,眼睛睁的很圆,语气有点崩溃:“陈雾崇!!!你怎么弄的,我现在还没打算怀孕。”


    廖湫忱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继续的心思了,她今天就不应该被陈雾崇蛊惑胡来。


    她瞪男人,警告他,“陈雾崇我告诉你,我要怀孕了,你就完蛋了。”


    男人挨了一巴掌,但没有失态。


    很快反应过来,凑上来哄她,一边哄她一边试图继续,“没事的,老婆,我结扎了。”


    廖湫忱更懵了。


    陈雾崇不知道自己说了个怎样的惊天巨雷,一边吻她哄她一边试图继续。


    廖湫忱忍无可忍踢了陈雾崇一脚,让他先停住,“什么时候的事?”


    第65章 医生 老婆肯定不知情


    番外03


    男人捉住她的手, 汗顺着额头往下淌,跟着喉结滚动的动作一起落到一旁。


    被不轻不重踢了一脚,陈雾崇反而心满意足,他又凑过去吻她, 因为急切没回答确切时间, 只含糊道, “前段时间, 你回来的时候。”


    廖湫忱刚刚平缓下来, 又被陈雾崇捉住。


    他的手得寸进尺往里摸, 头发湿漉漉的,将脑袋蹭到廖湫忱脖颈处, 轻嗅着喊她, “老婆,好香。”


    这段时间廖湫忱早已经习惯了他是不是犯病的样子。


    虽然自己身上也湿漉漉, 不妨碍廖湫忱嫌弃陈雾崇,她将人推开, 睨他一眼, “你还挺会自作主张。”


    她的睫毛上也是晶亮的水珠,轻轻颤动两下又被抖落掉。


    廖湫忱制止住男人动作,似笑非笑看他, “去结扎不提前问问我, 万一我想要孩子了怎么办?”


    “我去找别人?”


    “别人”两个字一出, 男人手指不自觉用力,指尖都微微泛白,又很快松开。语气轻描淡写,“我去做手术就行了。”


    廖湫忱暂时不考虑要孩子,陈雾崇结扎反而更好, 更大概率防止意外发生。刚刚只是随口一说,她很快就不在纠结这个事。


    但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打算长久相处,陈雾崇总自作主张是不行的。


    他的很多行为也需要纠正,只是要慢慢来。


    睡衣被浸的有些湿润,贴在身上有点难受。


    廖湫忱又喘了口气,抓了一把陈雾崇的头发,用脚抵住男人试图蹭上来的地方,质问,“你还有什么背着我要干的事情?一次□□代清楚。”


    她的眼尾泛着浅浅的粉色。


    这副模样陈雾崇也见过很多次,但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这里。”


    男人牵着她的手往上摸,在廖湫忱略微涣散和困惑的目光里,一直摸到胸膛位置才停下。


    看着怀里人有些迷茫的神情,陈雾崇咽了下口水,黑色深邃的眸子更沉几分,唇角弯了弯,语气粘腻,“我打算往这里打。”


    打什么?


    廖湫忱手还放在男人胸膛,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仿佛没注意到她的惊讶,男人还在继续说,滚烫的呼吸和声音一样粘腻,让周围的空气都缠绵起来。


    “老婆你喜欢吗?”


    廖湫忱简直想用力踩一脚下去。


    她喜欢什么?


    上次舌钉尚且说是因为看到过她的手机屏幕,她能理解事出有因。


    这个想法从哪里来的?


    他怎么忽然想打那个?


    没得到她的回答男人也不难过,自顾自凑得更近,继续道,“我喜欢。”


    男人英俊的面庞露出笑意,黑湿的头发下一双黑亮的眸子里的目光显得粘稠暧昧,“这样老婆你就可以给我买礼物了,我戴给你看。”


    什么礼物?


    神经病!


    陈雾崇都是从哪里学的?


    怎么那么爱在自己身上折腾。


    廖湫忱脑海里不自觉浮现那个画面,居然真的有点期待。


    很快又缓过神,将画面抛出脑海。


    生气还是占据了情绪的上风。


    廖湫忱花了片刻定了定神。


    第一次是她主动,男人显得青涩又生疏,后面不知道从哪都学了些什么,从舌钉之后陈雾崇突然突飞猛进起来。


    在所有方面。


    当然,她也曾经怀疑过陈雾崇身边是不是有开会所的朋友,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很显然,是陈雾崇无师自通。


    他天生就是个下流的东西。


    但廖湫忱要把他教好。


    他们又不是只做炮友,床上夫妻。


    要是这样,廖湫忱随便找个人就可以。


    既然要长久,那自然要教陈雾崇怎么正确爱人。


    陈雾崇从前没学过,没人教他,也没关系。当了廖湫忱的狗,她会抽功夫上心。


    廖湫忱松开脚,对上男人略显遗憾的目光,嗤笑一声然后骂他,“这么有想法?怎么不去会所上班?我去点你。”


    她本意是让男人自爱一点,没想到陈雾崇厚颜无耻程度实在没有下限。


    陈雾崇闻言,喉结滚了滚,“老婆你想的话,在这里现在也可以。”


    他的手心滚烫,贴上廖湫忱绵软微凉的小腿肚,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弱势模样,“老板,我很便宜,买我一晚吧。”


    “……”廖湫忱本来只答应陈雾崇做一次,眼看男人就要得寸进尺,她掀了掀眼皮,“滚。”


    陈雾崇贴上来,“老板,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


    廖湫忱看他,并不上钩,将腿往回勾了勾,“便宜没好货,更何况倒贴。”


    她故意刁难,“你都会什么?唱歌还是跳舞?弹钢琴?”


    男人恬不知耻,本来就松松垮垮的睡袍彻底被抛却,“老板我不卖艺,卖身,只卖身。”


    只卖身?!


    这话他都好意思说出口。


    廖湫忱想踹他,忽然想起来刚结婚那会陈雾崇在她面前装的正人君子,跟现在面前人两模两样。


    不知道他是怎么装的出来的。


    当时哪怕就是有人跑到廖湫忱面前告诉她,她联姻老公是个不要脸的变态,她可能都不会信。


    想到这里,廖湫忱忽然笑了笑。


    她掀了掀眼皮,抬起眸子轻轻看他,语气嗔怒却不是真的恼,“下流。”


    陈雾崇目光变得深沉,顺势舔上她的手指,“老板,你背着你老公出来点我,你老公不会生气吗?”


    廖湫忱把手抽出来,似笑非笑,“我老公不行。”


    陈雾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兴奋,只是额上青筋鼓得更厉害。


    他观察着廖湫忱的神色,试图从里面看出一点什么。


    难道老婆真的觉得他不行?


    老婆真的不满意?


    挣扎片刻,内心的纠结比起情趣来说占据了上峰,身份从被包养的切换回去,陈雾崇这次没提前问,三两下就将廖湫忱弄到水淋淋。


    熟悉的湿软。


    紧紧贴着他,没有那层阻隔,显得更亲昵。


    在廖湫忱猝不及防溢出眼泪的表情中,男人凑近,缓缓开口,“老婆我不行吗?”


    廖湫忱咬咬牙,“不行。”


    男人彻底放开,连套都不用戴,加上被刺激,动作只重不轻。


    不过依然顾忌着廖湫忱,时刻注意着她有没有不舒服。


    害怕廖湫忱还有顾虑,陈雾崇亲亲她的眼皮,补充道,“老婆你放心,我做了双重保险,我还吃了药。”


    又想起廖湫忱刚才的话,他磨了磨牙,“等你想要小孩了我就不吃了,提前去做恢复手术。”


    “……”


    男人进的太凶,廖湫忱先恼怒几秒,又觉得好笑。


    想跟她玩角色扮演的情趣结果自己先吃醋上头。


    廖湫忱抓住肩膀,倒也没逼他出去,短暂快感过后,眼泪淌的到处都是。


    她抓住空隙开口,声音断断续续,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只是想缓和一下激烈到吃不消的节奏,“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想要小孩?”


    这样的老婆实在太可爱。


    男人轻笑一声,凑近她,视线痴迷缠绵地扫过每一寸,“老婆,我说了,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到了后面场面开始失控。


    陈雾崇压着廖湫忱逼她多吃一点,然后用手轻抚小腹的位置,还要不停问她,“老婆我不行吗?”


    廖湫忱满头汗,话都说不完,只吐出一两个字眼又被撞碎。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里是微不可察的笑意,语调刻意放缓放慢,和动作是截然相反的节奏,继续问“老婆我不行吗?”


    廖湫忱想开口,刚吐出一两个字眼就被迫停住转为呜咽。


    周而复始几次下来,廖湫忱再猜不到陈雾崇是故意的才是奇怪。


    她瞪过去。


    神经病!


    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握着她腰都手轻而缓动了动,语气平淡,“太太,你老公不行的话可以来长期包我,我给你打折,很划算的。”


    他弯唇,“而且我身强体壮,太太你有什么爱好我都能满足。”


    男人说的时候廖湫忱眼泪还止不住往下滚,闻言只咬牙切齿,“陈雾崇……”


    给她等着。


    后面几个字被迫咽回去。


    男人亲昵地亲了亲廖湫忱的眼皮,吻掉她的眼泪。


    最终被廖湫忱忍无可忍扇了一巴掌才消停下来。


    已经后半夜了,陈雾崇没有丝毫要消停的迹象。


    显然这种频率已经超出正常夫妻生活的频率。


    廖湫忱喘了口气,手指指腹摸到男人背上的疤。


    熟练地换到别的地方,抓住陈雾崇的肩。


    察觉到廖湫忱的动作,男人体贴的想让她休息一下,动作慢下来。


    廖湫忱却在思索另外一件事,她是不是要带陈雾崇去看一下医生?


    陈雾崇对怀里人的想法一无所知。


    以至于第二天,廖湫忱出门时喊上他,陈雾崇喜出望外。


    毕竟廖湫忱出门从来不是带他。


    车七拐八拐,目的地在郊外,十分僻静。


    廖湫忱刚停好车,车窗放下,身穿浅蓝色衬衫的男人就向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老婆——”


    陈雾崇侧目,他的话还没说完,很快被浅蓝色衬衫打断。


    男人戴着眼镜,跟陈雾崇相比长相儒雅许多,他越过陈雾崇,跟廖湫忱打招呼,“Clarie,好久不见。”


    廖湫忱看了一眼表盘,微微点头示意,“麻烦你了。”


    察觉到陈雾崇面色紧绷起来,廖湫忱侧眸看他,解释,“我给你找了个医生看看,我还约了臻臻,你好好看看,我下午来接你一起回去。”


    医生?


    什么医生?


    他需要看什么医生?


    他做了什么让老婆不高兴了吗?


    陈雾崇大脑高速旋转。


    没等思考出结果,就已经只剩他和那个“医生”。


    男医生长相卓越,实在不像什么正经医生,不知道廖湫忱是从哪认识的。


    一路男医生表现的平易近人,陈雾崇默不作声,只颔首不动声色观察他。


    陈雾崇虽然前面有跟踪和调查廖湫忱的行为,但还没丧心病狂到将她身边所有人都查了个一干二净。


    他要真这么干,廖湫忱发现了也会生气。


    陈雾崇对廖湫忱身边突然出现的异性保持高度警惕。


    尤其他以往的调查里面都没出现过这个人。


    进门前陈雾崇目光在门口停留了一段时间。


    确实是私人诊所。


    看着规模还不小。


    他跟着那个医生进去,医生给他倒了杯温水,“陈先生你好,随便坐。”


    陈雾崇面无表情,审视的目光扫过男人全身:“您好。”


    他跟老婆什么关系?


    陈雾崇讲话委婉,但暗藏锋芒。他将目光从墙上的个人介绍挪开,“江医生,你看着很年轻。”


    江医生并没有因为陈雾崇的话有什么特殊情绪,他在陈雾崇对面坐下,微微一下,“专业水平陈先生可以放心,阿忱知道我的,你的情况她也跟我说过了。”


    什么情况?


    陈雾崇皱眉。


    “陈先生放松,我们随便聊聊就行。”江医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抬起头,“阿忱刚刚跟我发消息说过了,她还有很久才过来,所以不用着急。”


    陈雾崇敛起刚刚一瞬间的不悦,垂下眼,打开聊天软件,没看到廖湫忱发来的任何消息,舌尖抵住上颚。


    老婆没给他发消息。


    阿忱。


    谁让他叫的?


    陈雾崇暗自想。


    老婆肯定不知情。


    第66章 爱意 我也爱你


    番外04


    江医生仿佛没察觉到陈雾崇的敌意, 将眼镜戴上,语气自然,似乎是随口找了个话题,“陈先生, 你也戴眼镜, 看样子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陈雾崇想直接走人。


    但对面的人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万一在背后跟老婆说告状怎么办?


    男人两条交叠的腿伸展开, 他不紧不慢将手机放下, 没顺着江季同的话往下说, 手指摩挲两下,装作八卦的口吻问, “你和啾啾怎么认识的?”


    江季同笑笑, 在说话的间隙给自己也倒了杯水,“我跟阿忱曾经是同学。”


    曾经是同学?


    陈雾崇审视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人。


    衣装得体, 打扮甚至可以称得上精致,喷了香水。


    陈雾崇没从廖湫忱嘴里听过这个名字, 在之前的调查里也没见过这个人, 看样子一定和他老婆没什么太深的交情。


    肯定都是这个男的自作多情。


    居然还特地喷了香水。


    陈雾崇又想起来那个卷毛狗。


    老婆怎么认识这么多莫名其妙不怀好意的人。


    陈雾崇收回视线,笑笑,说话时故意带上一点得意的口吻, “啾啾就是太关心才非让我过来看看, 还特地麻烦你, 真不好意思。”


    “她就是对我有点过度担心了,如果啾啾要是说了什么你不用太在意。”


    一边说,陈雾崇一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话里话外和动作都是炫耀。


    “……”江季同装作没看见他摸戒指的动作,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职业素养,“有些问题还是要重视一下比较好, 有时候自己觉得没问题不代表真的没问题,毕竟已经影响到枕边人了。”


    对江季同的暗讽陈雾崇面上滴水不漏,抿了口杯子里的水,却在心里暗自咬牙。


    这个姓江的什么意思?


    想挑拨他跟老婆的关系。


    不过老婆为什么突然送他来看心理医生?


    难道是因为老婆讨厌他的真实面目,觉得他有病。


    他的心脏沉沉跳了两下,差点夺门而出。


    陈雾崇开始后悔,当时应该瞒得再深一点的,装的再像一点,这样老婆就不会发现破绽了。


    陈雾崇抬眼,和面前人微微带着笑意的视线对上。


    不对。


    老婆说了会喜欢他的。


    他要相信老婆。


    一定是这个男的在挑拨离间。


    一定是这个姓江的嫉妒他有老婆。


    陈雾崇很快又哄好自己,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先面对面前的人。


    江季同对陈雾崇短短一会脑海里已经做过一场激烈斗争的事情一概不知。


    见陈雾崇不说话,他终于有种拿回主场的感觉。


    江季同知道廖湫忱结婚了,江家虽说比不上廖家,但也算有底蕴,自然也在被邀请的名单里面。


    婚礼仓促,但还是江季同还是早早收到了寄来的请柬,犹豫了几天,婚礼他没去没参加。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的和廖湫忱的联姻对象面对面。


    江季同无意去打扰廖湫忱的婚姻。


    如果她过得幸福。


    江季同收回思绪,从起身从旁边办公桌面摸了几张纸出来,“那我们就不绕弯子了,陈先生,你看着先填一下这份问卷,我了解一下基本情况。”-


    廖湫忱刚把菜单递回服务员,徐柚瑧就踩着飞快的步子到了


    包厢们被推开,她兴奋看廖湫忱,声音又软又嗲,脸粉扑扑,鼻尖还带着汗珠,“宝宝你终于回来了。”


    徐柚瑧不像廖湫忱那样喜欢穿裙子。


    今天穿了很朴素的白色上衣和深色裤子,活动灵便,三两步就从包厢门口飞跃过来在廖湫忱旁边坐下,“爷爷怎么样了?”


    廖湫忱顺便将杯子往她那边推了推,“好点了,已经出院了。”


    徐柚瑧放下心来,她收到廖湫忱的消息就开车从学校马不停蹄赶过来了,现在渴的要命,喝了一口水缓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徐柚瑧环顾了一下周围,将嘴里的水咽下去,问廖湫忱,“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廖湫忱嗯了一声,“你还想要谁?”


    徐柚瑧摆摆手,“没了没了,等过两天我组个局叫人陪你玩玩,给你个惊喜。”


    “……”廖湫忱又想起她上次安排男模表演的事情,对她说的惊喜的可靠性存疑。


    徐柚瑧完全没感觉到廖湫忱的内心想法,片刻后,她又凑过头去,“这次还是你一个人回来的?”


    徐柚瑧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廖湫忱招了招手,服务员上来添水。


    廖湫忱回答徐柚瑧的话,“还有陈雾崇。”


    徐柚瑧先跟服务生说两句谢谢,然后才转头问廖湫忱,“那你怎么没把他叫上?”


    她琢磨了一下,“我这算不算是破坏你们夫妻生活?”


    “……不算,你要是实在有这个想法也可以,晚上睡到我家去就算了。”


    廖湫忱看她,在徐柚瑧慌忙摆手的动作中回答后半个问题,“陈雾崇在江季同那。”


    徐柚瑧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放大音量,“江季同?”


    在廖湫忱认识的人里面,徐柚瑧其实对钟越泽算不上熟的,她跟钟越泽不多的牵扯来自于她认识钟越泽的大哥。


    廖湫忱国外的朋友她也不是很熟。


    徐柚瑧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她跟廖湫忱关系好,但她并不会强行去融廖湫忱的圈子,也不会逼迫自己去认识廖湫忱的朋友。


    但是在廖湫忱认识的人里面江季同她比较少的特别熟的人,四舍五入廖湫忱跟江季同认识还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廖湫忱突然联姻,徐柚瑧肯定要撺掇廖湫忱考虑考虑一下江季同。


    长得帅,有才学,脾气好。


    主要是他似乎还对廖湫忱有想法。


    简直再合适不过。


    徐柚瑧没关注过江季同的工作,一时间偏了重点,诧异道,“你老公跟江季同也认识?”


    她也没听江季同提过,于是接着感叹,“世界真小。”


    “……”廖湫忱让旁边的服务生先出去,“不是,我带去的。”


    廖湫忱有些难以启齿道,“我怀疑陈雾崇有性瘾。”


    徐柚瑧所有动作一时间全都顿住,顿了片刻才开口,“不会吧……”


    难道表面上看着很正常禁欲的男的其实全都是变态?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也不方便在电话说,所以廖湫忱还没跟徐柚瑧讲过。


    她挑挑拣拣,选了一些最不重要的地方说了。


    比如这场联姻是陈雾崇别有用心,以及他背地里干了一些事情。


    徐柚瑧听完前因后果,有片刻混乱。她抓住自己知道的事情里面的重点,“所以那个微博私信骚扰你的痴汉是你老公?”


    廖湫忱没想到她这么会抓重点:“……”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他确实应该好好去江季同看一下。”


    徐柚瑧又喝了口水。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她跟廖湫忱开始吃饭,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东西-


    陈家老爷子疑心很重,更何况是一个在外面住过好几年的私生子,陈雾崇最初到他手底下的时候,他也安排过心理医生。


    因此江季同将测量问卷表递过来的时候,陈雾崇猜测过里面的内容。


    不过开始翻的时候才发现内容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夫妻生活频率、对于夫妻生活的看法、一般什么时候结束……


    妻子来生理期会不会强迫她……


    这都是什么问题?


    陈雾崇捏着笔的手指微微泛白,缓慢皱起眉,抬头看面前的人。


    江季同显得十分镇定,对上他的视线也不慌张,反而露出个笑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雾崇将笔放下,更加觉得这个男的就是不怀好意。


    他神色冷下来,“江医生你就打听我跟啾啾私生活什么意思?我的心理检查还需要涉及到我们两个人私生活吗。”


    江季同瞬间明白过来,他虽然喜欢廖湫忱,单还不至于到失去职业道德这种程度。于是主动解释,“陈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阿忱的意思,她跟我反应的问题里面有这方面问题,需要你配合做一下这个自量表。”


    不在廖湫忱面前,陈雾崇也回来了不用故意装什么好人,他冷笑一声,“我老婆给你说了什么问题?”


    陈雾崇原本以为这下对面那个人模狗样的医生肯定没话说了,没想到江季同十分坦然,“阿忱怀疑你有性瘾。”


    陈雾崇冷笑的表情一瞬间僵在脸上。


    大脑甚至有片刻空白。???


    什么?


    老婆怀疑他有什么?


    前段时间老婆把他赶去主卧,加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他那么久没吃上过,所以最近就稍微可能过分了一点点。


    在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咬了咬牙,眸色晦暗几分。


    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回家,跟当初想的一样,给老婆戴上手铐和脚链,把老婆锁在家里面。


    让老婆每天早上第一眼看见的人只能他,只能哼哼唧唧地求他,说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然后他哄骗老婆乖乖吃下去,看老婆眼泪流的到处都是,再去吻掉老婆的眼泪。


    老婆哪都去不了,只能每天都在卧室等他,从早到晚都吃他。


    哪怕当时露馅,陈雾崇真的给所有佣人放了假,家里只有他跟老婆两个人。


    他最终也没舍得那么做,只要廖湫忱一喊不舒服,陈雾崇就立刻忍着停下来。


    老婆居然怀疑他有性瘾?!


    还把他送到了心理医生这里。


    这个医生还对他老婆有意思。


    男人简直要气笑。


    江季同仿佛没发觉他的情绪变化,还在继续火上浇油,“陈先生,这个自量表是正规的,您放心填吧,我们也会保护患者隐私,可以放心。”


    陈雾崇手指蜷缩,手背青筋鼓起,用力到骨节几乎泛白。


    片刻后,他忽然松手,将桌子上的笔拿起来,微微露出个笑容,“行。”


    笔在他手里没超过一分钟,就因为男人太用力而被折断。


    陈雾崇神色淡淡,因为笔突然断开手上也不小心弄伤的手指渗出血迹,他却仿佛毫无知觉。


    侧过头去看江季同的同时还露出微笑,陈雾崇将手张开,“对不起江医生,不小心把你都笔弄坏了。”


    江季同:“……没事,我给你拿个新的就行,陈先生先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吧。”


    语毕,他从旁边抽屉摸了个创可贴递过去。


    陈雾崇没客气,接过创可贴,“劳烦了。”


    为了防止刚刚的事情再次发生,江季同一次性拿了三四只笔。


    他把笔放在陈雾崇面前的桌子上,跟陈雾崇对上视线的一瞬间露出个客套的笑容,然后示意陈雾崇让他可以继续做自量表了。


    江季同垂下眼,在手上的纸上写下一行字。


    “脾气不稳定,疑似有暴力倾向。”


    陈雾崇一边不动声色观察江季同,一边漫不经心填自量表-


    一般夫妻生活什么时候结束


    A.固定频率,比如一次到两次,三次


    B.以妻子意愿为主


    C.不管其他,自己舒服了就可以


    陈雾崇手指动了动,在B上面画了个勾。


    江季同察觉到他的视线,主动开口找了个话题,“陈先生这次陪阿忱一起回来的吗?”


    陈雾崇嗯了一声。


    江季同继续问,“陈先生公司应该挺忙的,准备什么时候走啊?工作压力大吗平时?”


    打听他什么时候走干什么?


    要趁着他不在勾引他老婆吗?


    陈雾崇皮笑肉不笑,“我陪我老婆一起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一起走,不劳烦江医生操心了。”


    江季同看出他的敌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才开口,“陈先生不用这么紧张。”


    ……


    做自量表的时间比陈雾崇想的还要长一点。


    结束到了下午,江季同将所有东西稍稍理了理,放在办公室桌上,“我送送你。”


    陈雾崇语气冷淡,“不用了。”


    江季同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温和笑笑,捞起旁边的外套穿上,又打了领带,甚至补喷了一次香水,“没事,我应该送一下的。”


    “……”


    送他是假的,想趁机勾引他老婆才是他真实目的。


    陈雾崇在心里咬牙。


    他起身,不再跟江季同绕弯子,“今天麻烦江医生了,我跟我老婆感情很好,不希望别人插足。”


    江季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却不尴尬,只笑笑,“主要还得看阿忱怎么想的。”


    陈雾崇已经完全忘了当初自己恨不得给廖湫忱当小三时的心态,以及害怕被老婆抛弃时候说愿意让老婆在外面养人只要不离婚的大度 。


    他对面前的人厌恶程度更加一分。


    知三当三。


    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一直到上了车,陈雾崇的警惕心依然没放下来。


    回来的时候不再是廖湫忱开车,而是司机开车。


    “怎么样?”廖湫忱一边给徐柚瑧回消息,一边问陈雾崇。


    男人冷笑一声,话里的敌意毫不掩饰,“不怎么样,医生人品不太行,下次别来了。”


    廖湫忱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吓了一大跳。


    江季同干什么了?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只觉得好笑。


    陈雾崇怎么连这个醋都吃?


    她跟江季同又没什么。


    廖湫忱招招手,男人就快速把头凑了过来。


    她正准备教训人,刚刚还在说的人电话就过来了。


    陈雾崇看到手机界面上来电人名字,一瞬间表情黑了下来,立刻试图伸手去拽廖湫忱。


    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浓密乌黑的睫毛颤动,居然有几分可怜。


    “你干什么?”


    难得见陈雾崇这种样子,廖湫忱有点稀奇,但轻瞥他一眼后还是接了电话。


    想起陈雾崇的德行,廖湫忱先关了麦,警告男人,“不要乱说话。”


    男人喉结滑动两下,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神色,“好。”


    为了防止陈雾崇多想,廖湫忱直接开了免提。


    江季同的声音很温润平和,透过手机听筒传进车内,“Clarie,没打扰到你吧?”


    廖湫忱嗯了一声。


    陈雾崇在心里暗自鄙夷。


    电话打都打了,这种时候再问这个话,太虚伪了。


    虚伪男。


    江季同轻笑一声,“那就好,想问问你明天方便吗,我请你吃个饭,顺便说一下陈先生的事情。”


    陈雾崇咬牙切齿。


    太阴险了。


    小人。


    直接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


    更让他咬牙切齿的是,他老婆居然答应了,还语气温柔道,“行,时间地点看你方便就可以。”


    陈雾崇要酸死了。


    凭什么。


    那么阴险的男人凭什么让他老婆那么说话。


    男人咬牙切齿,在心里恨不得把那个装模作样的姓江的撕碎。


    廖湫忱挂了电话,撩起眼皮看过去,就看到男人垂着眼装似失落的坐在旁边,“怎么了?”


    如果不是她已经提前知道了陈雾崇的真是面目,可能真的要被陈雾崇这副模样欺骗过去。


    不过偶尔看看陈雾崇新的样子也还算新奇,所以廖湫忱没阻止他演。


    一看有戏,男人立刻得寸进尺起来,试图挑拨,“老婆,他不怀好意,你别去了。”


    陈雾崇这话一出,他的目的更明显了。


    谁的醋都吃。


    廖湫忱觉得有些好笑,招招手。


    刚刚因为打电话被迫暂时到旁边的男人又重新凑上来。


    司机已经司空见惯,轻车熟路地生气中间隔板。


    “张开嘴。”廖湫忱没正面回答他的话。


    男人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张开嘴。


    “已经长住了。”


    廖湫忱指尖在男人舌尖处抵住,舌尖被男人唾液濡湿,她又很快松手。


    陈雾崇把江季同已经彻底忘到脑后。


    刚才在江季同办公室阴暗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他满脑子只剩下面前的人。


    陈雾崇凑的更近,直到两个人呼吸都缠绕在一起,鼻腔里充斥满熟悉的气息,男人丝毫不嫌丢人,语气黏黏糊糊,“老婆好想你。”


    湿软的舌尖碰在一起。


    司机开车平稳,男人得寸进尺地将手环上廖湫忱的腰,被廖湫忱打掉,“别乱来,我晚上还有宴会。”


    陈雾崇悻悻收回手。


    “这么可怜?”看着男人故意装出来的失落神态,廖湫忱主动没点破,失笑一下,主动贴近亲了亲男人的脸,在男人还没回神的时候已经离开,“奖励你今天乖乖听话。”


    男人喉结滚动两下,鼻尖动了动,埋头将脑袋靠到廖湫忱颈肩,“老婆。”


    好喜欢老婆。


    只能是他的老婆。


    要一辈子跟老婆在一起。


    昨天晚上太过分,再来一天肯定吃不消。


    因此即使男人早早洗完澡,期待地躺在床上等她。廖湫忱依然铁石心肠地警告了男人,今天要是再偷偷摸摸,她就把他赶出去睡一个月客房。


    廖湫忱太严肃,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迹象。


    陈雾崇也并不想让廖湫忱不高兴,这种事情还是要两个人都高兴才有意思。


    因此只能作吧。


    不过他把这笔账记在了江季同头上。


    如果不是他非要第二天约老婆出门,老婆一定愿意在家陪他。


    虽然陈雾崇软磨硬泡了一晚上,但廖湫忱依然要去跟江季同见面,廖湫忱主要是为了聊一下陈雾崇的检查结果。


    陈雾崇知道廖湫忱是因为他才要去见那个心机男,但心里还是酸的要命。


    最后事情以廖湫忱答应带上陈雾崇一起去结束。


    吃饭的地点是江季同选的。


    很有品味,是廖湫忱很喜欢的一家餐厅。


    她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多想什么,而且就算江季同喜欢她,廖湫忱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庸人自扰。


    廖湫忱知道自己喜欢谁就可以了。


    谁喜欢她是谁有品味。


    廖湫忱破天荒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只是因为陈雾崇太坐立难安。


    还没到出发时间,坐在旁边一直试图找她贴贴,廖湫忱烦不胜烦,干脆提前走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江季同已经提前在包厢等着。


    “怎么来这么早?”廖湫忱微微诧异,把包提着的包放在旁边。


    江季同也有些惊喜,起身想过来接她,“早点来——”等你。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另一个人慢几步从包厢门外进来。


    江季同神色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廖湫忱没注意到江季同的异样,只蹙起眉看了一眼陈雾崇,有些诧异。


    平时跟她出门陈雾崇都积极的要死,今天难得慢吞吞起来。


    廖湫忱在江季同对面拉了个椅子坐下。


    陈雾崇从善如流在廖湫忱身边坐下。


    刚坐下寒暄几句,廖湫忱放在桌面的手机就振动起来。


    “稍等,我回个消息。”


    在廖湫忱低头的空挡,陈雾崇冷冷的目光看向江季同,试图警告他不要乱说。


    江季同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怵,反而露出个笑容,只是意味不明。


    廖湫忱给徐柚瑧回完消息,把手机放下抬头,“江医生,你继续。”


    江季同笑笑,在陈雾崇的注视下开口,“关于陈先生的问题,我们是否可以单独讨论。”


    廖湫忱侧头看陈雾崇,本来准备想让他先出去等等。


    但看到陈雾崇咬紧牙关,差点把手上的玻璃杯捏碎。


    “……”廖湫忱转回头,对江季同道,“没事就让他在这听,不影响。”


    江季同试图委婉一点,“关于你的上次说的问题,陈先生确实没有这方面问题,这个可以放心。”


    陈雾崇用力到几乎骨节泛白都手松了松,下一秒,就听见对面的人继续道,“不过问卷显示,目前都夫妻生活确实不太合理和健康,对你们两个人都不太好,尤其是陈先生,还是建议多克制。”


    一定是故意的公报私仇。


    陈雾崇咬牙切齿,手上不自觉用力。


    酒杯碎了。


    同时江季同出声,“另外,陈先生有情绪无法自控的现象出现,还是建议多来几趟治疗——”


    因为陈雾崇捏碎了一个酒杯,这顿饭最终不欢而散。


    “……”廖湫忱坐在车上,看见陈雾崇被纱布包扎着的手上伤口,有些头疼。


    男人一副很低落的模样,话在她嘴里绕了绕,最终只道,“好了,我信你。”


    陈雾崇原本被垂下的眼皮遮住的眸子一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这么说,但关于治疗陈雾崇的事情还是提上了日程。


    廖湫忱试了一圈。


    最后发现最有用的方法居然是满足男人的需求。


    自从上次看了那个狗屁医生,廖湫忱就再也没跟他过夫妻生活。


    说是合理的生活安排有助于他身心健康。


    陈雾崇气的要死。


    那个阴险的小人,背地里惦记他老婆就算了,居然还使绊子让他可以老婆不跟他亲近。


    什么合理的安排?


    他喜欢老婆那么久,好不容易跟老婆在一起,好不容易和老婆结婚。


    居然连上床也要被限制。


    老婆不舒服不喜欢他就忍了。


    那个心理医生算怎么回事。


    挑拨离间的小人。


    男人实在太可怜。


    禁欲了两周,在离开廖家的前一晚,廖湫忱终于心软,看着又要去洗凉水澡的男人,松了口。


    久旱逢甘霖。


    男人比以往都急切。


    贴着廖湫忱怀疑自己在做梦。


    感受到怀里人人一点点发软,男人哄着她,“老婆,衣服我给你买新的。”


    廖湫忱还没悟出这句话的意思,睡衣就被男人扯破了。


    男人显然兴奋过了头。


    “陈雾崇——”喊完人名,她又狠狠喘了几口气,身体都在发抖,好不容易才说完后半句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廖湫忱大腿都在发抖。


    她一时间想不出来形容词。


    憋了憋,才憋出来一句,“跟饿死鬼一样。”


    男人将头贴上她小腹,依恋地抱着她,语气粘腻,“老婆你要喂饱我,就不会这样了。”


    喂饱?


    怎么才算喂饱?


    廖湫忱神色涣散起来。


    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结束。


    她终于忍不了,去推男人,只是声音太软,呜咽的音调都比说的字多,更像撒娇。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男人再一次许下空头支票。


    再一次感觉被填满,男人得寸进尺手覆上她的小腹,廖湫忱意识模糊。


    陈雾崇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爱好,喜欢摸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一边摸一边恶劣的用力。


    直到她颤抖着揪着他头发骂他,陈雾崇又低声下气道歉。


    廖湫忱察觉到陈雾崇的意图,恨不得扇他两巴掌叫他滚下去。


    但太舒服,她几乎要化了一样没力气,连话都说不全,更别说扇他。


    这种时候往往只会被男人当成亲昵的举动,陈雾崇只会更得寸进尺,上来贴着她手让她再摸摸。


    廖湫忱感觉到床单全湿了,脑子里胡思乱想。


    不知道爷爷和筠筠都在下面干什么。


    打扫卫生和洗衣服的阿姨看见了会怎么想。


    越想廖湫忱脸烧的越厉害,夜抖得越厉害。


    男人察觉到她的走神,不满地凑上来,捏着她后颈的手指动了动,声音沙哑喊她,“老婆,别走神,认真一点。”


    还要她怎么认真?!


    廖湫忱愤愤咬牙,将男人的肩咬出个深深的齿痕,又嫌弃男人流的汗,松了口。


    她目光涣散,失神的偏过头,发现下雨了。


    还不是小雨,雨势有些大。


    “陈雾崇,下雨了!”廖湫忱声音断断续续,挣扎着踹了男人两脚。


    陈雾崇顺势握住她的脚腕,白腻的脚背被迫贴上男人有些粗糙又灼烫的皮肤。


    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陈雾崇嗯了一声,搂着廖湫忱的手更加用力,低着头去哄她,“老婆我在。”


    雨滴砸在落地窗上,在透明的玻璃上砸出一条条水痕。


    落地窗是单面玻璃,外面的人不能看见里面的人,但里面的人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因此陈雾崇最开始没有降下窗帘。


    因此廖湫忱可以清晰地看见雨落下。


    陈雾崇搂着她,他们呼吸交融在一起,他一遍遍说,“老婆我爱你。”


    廖湫忱其实早都原谅自己的,无论是她还是廖筠心都知道当初的事情不是她的错。


    只是依然会在每次下雨天感到寒意。


    来自雨的,又或者是心底的寒冷。


    陈雾崇拥住她,用滚烫的身子暖热她,“老婆我爱你。”


    廖湫忱咬牙,声音发不全,只能变成呜咽,她用手挠他都背,后悔今天纵容他,“知、知道了。”


    每次一吃起来就没完没了没节制了。


    陈雾崇凑近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老婆对吗?”


    男人缓下来动作,一双黑眸盯着廖湫忱,等她的答案。


    廖湫忱累的要死,即使这张脸再出众,她看见也只有生气,她没心情哄他,“看你表现。”


    陈雾崇顿了片刻,若有所思,很快继续。


    这次比前面更用心。


    廖湫忱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淌。


    还有别的水。


    往出流,又被堵住。


    廖湫忱崩溃,将男人的后背挠的乱七八糟,“不是看你这个表现。”


    “陈雾崇,你脑子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不能。


    男人痴迷地看廖湫忱泛粉的面庞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张一合着唇骂他。


    脑子里装的全是老婆。


    想让老婆骂他一辈子。


    廖湫忱对此毫不知情,好久没开荤,男人没了节制,她现在只想睡觉。


    困倦地眨眼间刚才没掉落完的眼泪全砸落在男人胸膛上。


    陈雾崇凑近,想过去亲她,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睡着了,眉心还蹙着,呼吸浅浅的,温热。


    雨汽的潮湿感和雨滴落下的声音被隔绝在外面,月亮、银河还是什么别的,无论是浩大的还是细碎的全被挡住。


    只留卧室内昏黑一片,浮动着柔软的新的浅淡柑橘香。


    感觉到身边温度升高,廖湫忱不自觉蹙起眉,下意识挪动了下身子。想逃离,但很快腰被男人扣住,动弹不得。


    廖湫忱也不再挣扎,很快沉沉睡去。


    陈雾崇痴迷地描摹过身边人眉眼每一寸,半响,他黑漆漆的眸子才缓慢转了转。


    他再也不用像之前偷偷摸进来时那样怕廖湫忱突然起来,需要刻意放轻动作喝呼吸,此时光明正大贴到旁边人身上,感受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体温。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以前只会在梦里出现的画面。


    男人声音很低,似呢喃,语调幸福粘腻,“老婆晚安。”


    “我爱你。”


    廖湫忱睡的迷迷糊糊,似乎是觉得有点冷,她往陈雾崇的方向又凑了凑,脑袋递上他的胸膛。


    半梦半醒之间声音并不是很清晰,像是被身边人烦的不行的一句糊弄,又或者是其他。


    “我也爱你。”


    第67章 小陈 高中的小陈①


    01


    陈雾崇最近非常烦。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正春风得意, 不应该有什么烦恼。


    年少时就开始喜欢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他老婆,跟他的感情蒸蒸日上,对他态度也肉眼可见地放软,他也从侧卧成功睡进主卧。


    这样的好日子说出去都要被人羡慕死。


    但陈雾崇最近有一些不太方便倾诉的烦恼。


    陈雾崇烦恼的原因就是之前每天都跟他如胶似漆的老婆好像厌倦了他, 并且疑似在外面有了小三。


    当然, 这个猜测并不是毫无依据的。


    首先, 在前段时间陪老婆回家的时候, 陈雾崇发现他老婆身边出现了个他不认识的疑似情敌的陌生男人, 姓江, 职业是个心理医生。


    陈雾崇警铃大作,在从江季同私人诊所回去的第二天就让秘书把这个男人调查了个底朝天。


    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 调查结果里显示江季同跟他老婆的交集少的可怜。


    陈雾崇冷笑一声, 在心里笃定。


    一切都是那个男的自作多情,故意想缠上他老婆。


    虽说调查结果显示两个人交集有限, 但陈雾崇眼皮跳了两下,终究这个事还是在他心上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果然,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最近, 陈雾崇有了新的发现。


    他老婆出门的频率最近一段时间大大增加,而且不是去赴宴,总之出去见的人身份不明。


    同时, 偶尔有陌生支出刷的是他的卡, 金额并不大。


    陈雾崇很早把他的所有的卡全都上交了, 但廖湫忱一向不喜欢用他的卡。


    而且陈家产业遍布雾汀市,廖湫忱只要挂账就可以,根本不用刷卡。


    除非是刻意避开陈家名下的产业。


    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太古怪了,陈雾崇在收到银行消费短信通知时心脏忽然急促地跳动几下。


    鬼神使差之下,他还是让秘书去查取一下这几笔消费的用途, 查过去的几笔消费账单都是买一些男士用品,比如西装、领带……


    男士用品。


    西装、领带?


    他生日也快到了。


    陈雾崇心脏忍不住跳动地更快了几分,难道是老婆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他强忍着欣喜,假装矜持地告诉助理,不用继续往下查了。


    但距离陈雾崇生日的日期越来越近,那种要收到老婆惊喜的预感越来越弱。


    反而是老婆好像在外面有别人了这种古怪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在陈雾崇得知江季同最近来了雾汀市这个预感达到了顶峰。


    老婆早出晚归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每天早上出门前光彩照人,打扮的格外好看。


    虽然老婆每天都很好看。


    回来时就显得疲惫很多,也不算疲惫,就是懒洋洋不太想说话的状态。


    最可怕的是,老婆开始拒绝和他亲热。


    哪怕他眼巴巴卖可怜故意勾引老婆都不为所动,只是在黑夜里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唇碰上他的唇,浅尝辄止,在他要发疯前恰到好处停住。


    然后语气温和道,“我在外面一整天很累了,今天休息好不好?”


    昨天老婆也是这么说的,前天老婆也是这么说的。


    老婆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人沉醉,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就这么喷洒在他身上,引得人浑身发烫。


    陈雾崇很想把老婆浑身上下都舔一遍。


    他喉结滚动,垂下眸,看见廖湫忱已经半阖上眼皮,最终还是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太古怪了。


    最近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陈雾崇心里很难不冒出怀疑的种子。


    他派人去查了江季同的行踪,发现对方只是过来开几个医学方面的学术会议,行踪记录里并没有见廖湫忱。


    陈雾崇又把忐忑不安的心放回去。


    一定是最近太紧张了,想太多了。


    他告诉自己。


    其实这个事情很容易解决,只要陈雾崇去跟踪一天廖湫忱看她在做什么一切都迎刃而解。


    但上次跟踪都事情被发现后他就收到了老婆的严厉教训。


    “陈雾崇,你这种行为是错的,违法的。”


    “而且这种行为是对我的不尊重和不信任。”


    陈雾崇搂住正在说话的人,慌忙解释,“没有不信任你,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廖湫忱冷笑,睨他:“想看我就光明正大看,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做这种事,我就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最后一句肯定是廖湫忱吓唬他的。


    但老婆不喜欢的事,陈雾崇一概不做。


    因此就算陈雾崇再焦灼难安,哪怕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非要一寸寸仔细观察老婆身体,试图在上发现属于别人的痕迹,直到看完,发现没有,才能松下一口气,然后搂着老婆睡觉。


    他也没找人跟踪廖湫忱。


    至于私下调查江季同。


    他只是怀疑江季同,又没怀疑他老婆。


    陈雾崇吐出一口浊气,将思绪抽离,然后动动手指把办公桌上老婆和他的合照摆正,才抬眼去看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暴跳如雷,“我回来好几天了好吗,陈雾崇你有没有心啊。”


    他看了一眼陈雾崇,吐槽,“真是有了老婆全世界都不重要了。”


    男人顿了顿,忽然蹙起眉,“你今天一天都在办公室?”


    陈雾崇只觉得他的脸问题莫名其妙,他手指和相框中间玻璃上紧紧贴着,“今天周二,我要上班养家,谁像你一样没老婆,每天都没事。”


    “……”男人懒得理他炫耀的行为,只是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欲言又止道,“我早上看见你老婆和一个男人进酒店了,我以为是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不对,是和你很像,但是比你年轻一点。”


    相框中间的玻璃瞬间裂开,将陈雾崇的手扎出伤口,血顺着往下流,把照片弄脏。


    这段时间的古怪预感一瞬间成了真,陈雾崇心脏狠狠跳了两下。


    他强装镇定,眉心拧起,神色认真,对沙发上男人语气笃定道,“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


    第68章 小陈 高中的小陈②


    02


    还在酒店的廖湫忱对陈雾崇的烦恼一无所知。


    她现在也烦的头疼。


    床上的少年身形比现在的陈雾崇瘦许多, 一脸委屈地看着她,睫毛颤颤,小心翼翼开口道歉,“阿忱, 对不起。”


    他抬了眼, 湿漉漉的眸子, 像是在观察廖湫忱生气没有, 然后才继续道, “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赶我走。”


    少年挤出两滴眼泪, “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他又补充, “除了你,我在这里也不认识任何人了”


    “……”


    如果不是廖湫忱早已知道陈雾崇的真实秉性, 一定会被面前人的样子给骗过去。


    整件事情说起来很魔幻,在一周前, 廖湫忱捡到了高中时期的陈雾崇。


    没错, 高中时期的陈雾崇。


    据十八岁的陈雾崇当事人本人描述,他过完生日然后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里了。


    廖湫忱一开始对此半信半疑,怀疑是陈雾崇的恶作剧。


    但陈雾崇心眼极小, 这种行为应该不太可能发生。


    已经从廖家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陈雾崇还在惦记着江季同, 甚至前几天私下打听江季同行踪。


    廖湫忱全都知道,但陈雾崇最近很老实,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过去了。


    所以给自己找情敌这种事陈雾崇应该不会做。


    廖湫忱听完了他的所有口供。


    穿越?


    多么离奇扯淡。


    廖湫忱找人查了面前少年的身份。


    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有,连身份证也没有。


    彻底的黑户一个。


    少年看上去实在太可怜,又顶着一张和陈雾崇八分像的脸求她, 廖湫忱最终还是没直接把人直接丢下,找了家酒店把他安顿进去。


    廖湫忱计划先把人安顿到这家酒店住几天,然后看看也没有办法能把他弄回去。


    结果一周过去了,到目前也毫无所获。


    廖湫忱本来想跟陈雾崇说一下这件事。


    但最近陈雾崇疑神疑鬼实在非常严重,廖湫忱打消了这个念头,并计划再抽个时间带他去看一趟心理医生。


    床上的人没等到廖湫忱的回答,又挤出两滴眼泪,垂下眸,小心翼翼喊她,“阿忱。”


    廖湫忱收回思绪,更头疼。


    十八岁的陈雾崇,简称小陈雾崇比现在的陈雾崇还要难缠。


    把人安顿到酒店之后,廖湫忱找人给他买了换洗的衣物以及手机等生活必须用品,关心了两天后打算让其自生自灭。


    虽然说是男高版陈雾崇,但看两天也就腻了,而且廖湫忱根本不可能伺候别人,她每天去酒店干什么。


    于是在第三天,廖湫忱没去酒店,恢复了往常作息。


    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时廖湫忱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上是陌生号码,直接挂了。


    对面又锲而不舍打来两三次,廖湫忱彻底没了睡意,带着怒气划了接听。


    透过手机传来有些清澈的少年的嗓音,“阿忱,你什么时候来,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廖湫忱皱起眉,刚准备说你自己去吃。


    旁边男人就睁开眼,坐起来问她,去摸桌面上的杯子,装似随口道,“老婆,谁打的电话?”


    “……”


    装什么,杯子里根本就没有水。


    “没谁。”


    廖湫忱挂了电话,切出聊天框,给小陈雾崇发了消息过去-


    我不过去,你自己吃吧。


    当然,廖湫忱最后还是过去了。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将近一周,也许是穿越过来对一切感到十分陌生,十八岁的陈雾崇很没有安全感。


    只要廖湫忱没在酒店,他就不停给廖湫忱发消息。


    廖湫忱纠正过几次,发现无论什么时候,陈雾崇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毅力,劝不动,于是作罢。


    刚才道歉的原因很简单。


    廖湫忱今天来的早,推门进来发现人还在床上没起来。


    廖湫忱没有迁就人的习惯,陈雾崇也不可能。


    而且她提前订好了吃早餐的店,不可能坐在一边慢悠悠等人起来,于是直接喊人。


    听见她喊人,床上的人睫毛颤动两下,慢吞吞地张开了眼,神色还有些迷茫。


    然后兵荒马乱的起床,他涨红脸,结结巴巴告诉廖湫忱他的衣服在那边。


    在接衣服的过程过,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弄掉了廖湫忱手上的戒指。


    廖湫忱用视线在酒店房间扫视了一圈,没看到戒指的踪迹。


    才有了后面道歉的事情。


    现在的陈雾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过去的陈雾崇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


    现在她面前的样子八成是装的。


    虽然心里一清二楚,但廖湫忱还是挺吃装可怜这一套的。


    她拉开椅子坐下,睨了一眼床上的人,“快点穿衣服吧,起来带你出去吃早饭。”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廖湫忱拿起来一看,来电人是陈雾崇。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廖湫忱没刻意背人,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老婆,你在家吗?”


    廖湫忱抬眼,视线落在床上穿衣服的人身上。


    这确实是廖湫忱第一次看见十八岁陈雾崇半赤裸的躯体。


    前面几天她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穿戴整齐早早在等她了。


    虽然表面上看着有些瘦弱。


    该有的都有。


    廖湫忱挪开视线,才回答陈雾崇的问题,“没在,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顿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就是问一下,老婆你下午有安排没有,我们一起吃个饭。”


    最近一直跑酒店,小陈雾崇太难缠,比现在的陈雾崇更不要脸,动不动就哭。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廖湫忱关注了小陈雾崇,自然对大陈雾崇的关注就减少了。


    冷落了陈雾崇,廖湫忱也有几分愧疚,于是答应下来。


    廖湫忱挂了电话,电话铃一头的男人还在恋恋不舍。


    男高陈雾崇听着廖湫忱语气自然地和电话那头不知道什么人在说话,垂下眼睫,穿衣服的动作顿了片刻才又继续。


    “阿忱,你是有事吗?”他眼泪在灯光下闪了闪,故作勉强又失落的语气,“有事就不要陪我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如果发生意外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少年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沉郁,捏着被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脸上可怜的神色和他内心完全不符。


    他太擅长察言观色,几乎是廖湫忱接电话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对面的人对廖湫忱来说是特殊的。


    打电话的人是她老公吗?


    是谁?


    少年暗自咬紧牙关-


    十八岁的陈雾崇依然是一个人过生日,他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下从晚自习教室出来。


    陈商行要跟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在校门口挡住他,将要处理的文件扔给陈雾崇,警告他,“明天给我,弄不好等着我要你好看。”


    陈家老宅很大,陈雾崇被随意塞在一个又偏僻又小的院子。


    他抱着文件回了卧室,屋子也空荡荡。


    指针过了零点时,手机上的日期跳到新的一天,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是他生日。


    桌子上的企划书成堆。


    都是关于同一个项目的,是老爷子扔给陈商行的练手项目。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手机壁纸。


    如果要许愿。


    那就希望能见她一面吧。


    陈雾崇眼前一昏,站起来准备去洗把脸缓缓,一抬头发现自己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第一瞬间是茫然,但片刻后又觉得还不错。


    宋訸已经死了,如果他死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被人找到,也还算不错。


    少年这么想着。


    车灯闪了闪,打在他脸上。


    在一片刺眼的灯光中,陈雾崇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只是稍稍成熟了一些,还是一样万一挑一都挑不出来的惊艳。


    “挡什么路?”车上的人皱着眉,却在看清他的脸一瞬间话头顿住。


    少年鬼使神差开口喊她,“大小姐。”


    从回忆里抽离,少年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唇咬出了血。


    舌尖动了动,他把流出来一点腥甜的血舔掉。


    其实他想直接喊面前的人宝宝,而不是大小姐,也不是阿忱。


    他更想取代电话那边那个人,喊她老婆。


    到底是谁?


    到底是哪个人?


    少年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依然不觉得有人能配上面前的人。


    过了快十年。


    廖湫忱更漂亮了,比高中更成熟。


    和他在廖家那寥寥几面的相见完全不同的打扮风格。


    勾人心弦的秾艳。


    哪怕已经进秋,雾汀市的气温依然又湿又闷,夏天的热还未散干净。


    也让他燥热不已-


    床上的人违心的实在太明显,想让人不发现都难。


    “……”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廖湫忱必定要讽刺一句真是太拙劣的小孩子把戏。


    但面前是陈雾崇,还是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陈雾崇。


    廖湫忱揉揉眉心,抬起眼,还是准备敲打一下面前的少年。


    在目光落在他因为不安时刻不停地攥紧又松开的手指上一瞬间,廖湫忱到嘴的话变了变,“别说废话了,快点穿鞋,带你去吃饭。”


    少年攥紧了手里的戒指,乖乖嗯了一声。


    第69章 小陈 高中的小陈③


    03


    下午还要跟陈雾崇吃饭, 面前坐着小陈雾崇。


    这个小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那个大的整天疑神疑鬼,廖湫忱想想就头疼,没什么胃口, 只吃了一点就没再动了。


    吃饭过程中, 对面的少年频频抬头看她, 廖湫忱终于忍无可忍, 提醒对面的人, “……吃吧, 一直看我干什么?”


    十八岁的陈雾崇要比现在白许多,睫毛乌黑, 稍显瘦削, 很容易就能装出弱小可怜的样子。


    他抿抿唇,像是斟酌挣扎后才开口, “阿忱,你不吃吗?”


    是嫌弃他所以才不愿意跟他一起吃吗?


    男生垂下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廖湫忱没太在意对面人的神情变化, 正拨弄着手机, 敲敲打打地回消息。


    陈雾崇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隔几分钟就要发消息过来试探一下她在哪、在干什么。


    廖湫忱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婆你吃完饭了吗, 下午如果没事要来公司看看吗?


    “……”男高版陈雾崇还在, 廖湫忱没发语音, 打字过去-


    看什么?


    对面发过来一张照片,很快撤回了。


    照片显然是现拍的,白色衬衫被从下面半撩起来,被男人用牙咬着,廖湫忱鲜少在除了两个人上床以外的场合看到陈雾崇的这种模样。


    不止因为长期锻炼显得有力而紧绷的腹肌, 还有别的东西。


    是之前陈雾崇在床上时提到过的。


    廖湫忱原本以为他在说胡话,没想到陈雾崇每得到她反驳,以为她是默认的意思,后面他又自己去打了乳钉。


    还是几天后上床前陈雾崇匆忙脱衣服连卧室灯都懒得关的时候廖湫忱发现的。


    廖湫忱脑袋发昏,推开了往上凑的男人,“你真打了?!”


    明晃晃的光,连带着男人身前的金属也晃人眼。廖湫忱虽然语气是斥责,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上挪。


    男人喉结吞咽两下,凑上来,痴迷地嗅了嗅,继续说,“还在恢复期,等过段时间可以带别的给你看。”


    大颗汗珠顺着男人面颊滚下。


    他轻笑一声,“你有想看的也可以买给我当礼物。”


    这张照片换成了链条的款式。


    细细的精致链条搭在男人身上,垂下时跟着肌肉纹理走向。


    廖湫忱手指动了动,注意到陈雾崇已经将照片撤回。


    她摸了旁边的水杯,灌了一口水。


    “……”


    不要脸。


    完全恬不知耻。


    光天化日在办公室拍那种照片。


    廖湫忱有段时间没跟陈雾崇过夫妻生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那个乳钉。


    就是那天陈雾崇弄得太过分,没把她怎么样,反而把自己胸口弄出血。


    陈雾崇毫不在意,但他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体的行为还是让廖湫忱生气了。


    所以她最近都推拒了陈雾崇想要夫妻生活的要求,起码等恢复期过了。


    拒绝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面前的男高版陈雾崇。


    白天要陪小的说话,想办法找回去的方法,晚上回去还要关心大的心理健康,实在吃不消。


    照片撤回去后,对面又发了条语音过来。


    廖湫忱用了转文字-


    “来看看我。”


    是回答她刚刚那句话。


    廖湫忱恨不得现在立刻把陈雾崇喊回去问问他大白天犯什么病。


    她手指在键盘上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陈雾崇。


    因为不管廖湫忱怎么回复,陈雾崇都能自顾自地无耻下去。


    廖湫忱还没想好,刀叉碰在餐盘的声音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将手机熄屏,蹙眉看对面面露难色的男生,“怎么了?”


    男生把刀叉放好,“吃不下了,阿忱,会不会很浪费。”


    “没事——”吃不下就别吃了。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熄屏放在旁边的手机铃声先响起来,廖湫忱看了眼备注,滑了挂断。


    是陈雾崇的电话。


    两秒后,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稍等。”廖湫忱对男生给了个噤声的眼神示意,接了电话。


    看来是最近给陈雾崇好脸色看多了,有时候阳奉阴违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老婆——”


    男人低哑又有些委屈都声音透过听筒落进廖湫忱耳中。


    但廖湫忱没思考心软,她冷笑,垂眼看着手上的美甲,语气漫不经心道,“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


    本来按往常习惯,廖湫忱是要先直接喊陈雾崇名字的,但现在对面也坐着个“陈雾崇”,她不方便喊,所以删头去尾只剩下这一句。


    除了一开始因为陈雾崇试探廖湫忱,真的惹廖湫忱生气之外,廖湫忱还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那个带了噩耗的朋友早已被陈雾崇请出办公室,现在整个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点没他允许办公室不会进别人,因此男人的衬衫下摆只潦草塞着。


    不应该。


    他都这么用力勾引了。


    而且老婆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并没有多么抗拒,甚至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他胸前。


    说明老婆是喜欢的。


    他用包扎过的手指贴了贴照片。


    难道老婆真的被别有用心的人引诱了。


    想到这立,陈雾崇变得焦灼难安起来,只是他还没动作,先听到一道不甚清晰的男声。


    “阿忱。”


    谁?


    谁在喊他老婆?


    还喊的那么亲密。


    陈雾崇只要一碰上廖湫忱的事情就会丧失理智,现在也是这样。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江季同和电话里少年声音的差别,咬牙切齿地将目标定在江季同身上。


    果然是他。


    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偏偏来雾汀市开会。


    在陈雾崇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将“奸夫”的祖宗十八代全骂一遍的时候,在电话另一端的廖湫忱正给了男高版陈雾崇一个冷眼。


    他从过来后见到廖湫忱,被廖湫忱捡回去到现在,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廖湫忱这样看他。


    少年垂下眼,安静闭上嘴,将眸子里的晦暗藏起来。


    电话那边是她现在的丈夫吗?


    嫌他打扰了他们吗?


    她到底和谁结婚了?


    他这段时间每天夜里做梦都是这个问题,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到底是谁。


    到底是多优秀的人,能让廖湫忱为他戴上戒指。


    陈雾崇不觉得有人能配上廖湫忱。


    对面肯定是个小人。


    少年心里有些酸,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毫无道理,纯属恶意臆想。


    他喉结滚动两下,开始想措辞,一会要跟廖湫忱怎么说。


    出乎意料的,廖湫忱并没计较他的冒犯,挂了电话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有些骄矜的神态,淡淡睨他,看不出来生气的痕迹,“吃饱了我让你送你回去。”


    少年手指蜷缩两下,在廖湫忱起身前还是抬头问道,“阿忱,那你呢,你要回家了吗?”


    廖湫忱知道陈雾崇之前就对她有心思,但一直不知道这么早之前就有了。


    现在活生生的过去的陈雾崇站在她面前,让她直观地感受少年有点无措和卑微见不得光的潮湿的喜欢。


    廖湫忱对现在的陈雾崇的秉性都已经一清二楚,更何况过去那个有些稚嫩的还藏不住事情的他。


    她原本准备拿包的手停下,忽然笑笑,“不是,去公司。”


    只是没说去谁的公司。


    廖湫忱撩着眼皮看他,和少年黑漆漆的眸子对上,少年的睫毛刻意颤了颤,放在桌子下的手纹丝不动,一切动作都清晰地落入廖湫忱眼中。


    她在面前人微微有些呆滞的神色中勾了勾手。


    包厢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服务员上完菜后就已经被打发出去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落地窗外刚好可以看到雾汀市最大的湖,相当漂亮的景观,绝佳的观赏视角。


    在廖湫忱招了招手的动作里,男生像乖巧的小狗一样到了她面前。


    很乖的神情。


    仿佛只要开口,哪怕让他立刻去死也毫不足惜。


    少年舔了下唇。


    好香。


    很香的味道。


    跟之前和妈妈在廖家的时候,那一晚那一巴掌一样的味道。


    一点都没变。


    哪怕廖湫忱稍稍长高了一点,但依然比他低,他微微垂眸,就能将她精致白皙的脖颈全部揽入眼底。


    廖湫忱头发很柔软,今天没编发,最简单的披肩,黑色的发丝垂下一直到腰上。


    她老公会吻这里吗?


    他们上过床吗?


    她老公也会夸她很香吗?


    她老公会帮忙给她吹头发吗?


    少年捏紧兜里的东西,大脑胡思乱想。


    “低头。”


    相处已经快一周,这还是他离面前人最近的一次。


    少年清晰地感觉到面前人和记忆力的人的一点差别,但还是心脏狂跳,被浸人心脾的香蛊得神志不清。


    只是顺着廖湫忱的要求做。


    低头做什么?


    接吻吗?


    还是发现了他的心思?认出了他是之前见过的变态?


    要扇他吗?


    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白葱般的手指柔软又纤细,灵活又轻松地在他愣神地功夫伸进他裤子口袋。


    他的手比她的手也大。


    她到底手很软,有些凉。


    让陈雾崇有种想含进嘴里尝一下的冲动。


    廖湫忱轻轻松松就将戒指拿出来。


    在少年漆黑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下,廖湫忱慢条斯理将戒指重新戴上,忽然抬起手。


    男生喉结滑动两下,已经做好了被扇巴掌的准备,却没想,面前人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呼吸几乎落在他身上,“手段很笨蛋。”


    她没说拙劣,用的笨蛋。


    少年心脏漏了一拍。


    第70章 小陈 高中的小陈④


    04


    陈雾崇的办公室在顶层, 落地窗宽大,阳光顺着玻璃折射进来,有些燥热的温度确全被挡在外面。


    廖湫忱没再回消息。


    他想起刚才那句“阿忱”,捏着钢笔的手都不自觉用力几分。


    片刻后, 男人冷着脸松开手上的笔。


    文件已经看不进去了。


    陈雾崇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老婆现在还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吗?


    在干什么?


    老婆答应了他下午一起吃饭, 他现在要不就去接?


    万一老婆觉得他自作主张反感怎么办?-


    他们的婚礼声势浩大, 陈雾崇还给所有人提了绩效, 因此虽然廖湫忱很少来公司, 但不认识她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廖湫忱一路畅通无阻上了楼。


    廖湫忱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刚刚起身看到她而怔住的男人。


    她顺手将包放在旁边沙发上,视线在男人身上扫视一番, “穿好了?”


    陈雾崇喉结滚动两下, 嘴唇动了动,最终吐出两个字, “老婆。”


    廖湫忱嗯了一声,问他, “有会?”


    “没。”


    陈雾崇还给沉浸在老婆居然真的过来了的惊喜里面。


    他在老婆心里还是重要的, 他一喊老婆立刻九扔下江季同,那个心机男都算盘肯定落空了。


    “今天没工作?一直给我发消息。”


    廖湫忱随口的话就让男人紧张起来。


    陈雾崇不会蠢到去问廖湫忱是不是跟人去酒店了,他唇角动了动, 很快回过状态, 走到廖湫忱身边。


    鼻尖不动声色嗅了嗅。


    没有别人的味道。


    廖湫忱不是第一次来公司, 但还是第一次来陈雾崇办公室。


    之前陈雾崇叫过她几次,她都拒绝了。


    陈雾崇低下头,虽然比廖湫忱高,却是很乖顺的神色,“老婆, 我好想你。”


    “昨天晚上不是才见过。”


    男人凑上来,声音颇有几分委屈,“老婆,不一样。”


    虽然天气并不冷,甚至可以说热,但廖湫忱一向体温偏低,手还是微微有些凉。


    男人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被弄乱。


    陈雾崇抓着廖湫忱的手,将她带到旁边沙发上,姿势换成他在下面,廖湫忱跨坐在他腿上。


    他有些灼烫的手带着廖湫忱的手从衬衫底部从里面上摸。


    白色衬衫的空隙容纳两只手还是稍稍有点吃力,陈雾崇稍稍用力下摆的衬衫扣子背崩掉两颗。


    感觉到大腿上绵软的触感,男人吐出一口浊气。


    老婆最近瘦了点。


    都轻了好多。


    肯定是因为那个讨厌的男人每天约老婆出去,约出去又没照顾好老婆。


    陈雾崇在对江季同的恶感又增加几分。


    实际是廖湫忱体重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完全是陈雾崇的错觉。


    廖湫忱对男人颅内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无所知,她的手正贴在男人略显灼热的胸膛上。


    “别乱动了。”廖湫忱用那只尚还空闲的手反客为主抓住陈雾崇在她小腹前作乱的地方。


    男人一下僵住。


    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滚烫。


    陈雾崇乖乖不动,廖湫忱松开手,将男人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也解开


    她往前坐了坐,略显纤瘦的手指微微曲起,捏住男人胸膛前银质链条上,很精妙的设计,细细的链子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下次衣服质量买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