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距离生日只剩几天


    吻得热烈,皮肤泛红,出了一层细汗,掌心、唇舌、眼睛、炙热的气息,似乎哪都是潮湿的,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片湿热里,干渴地舔舐着对方嘴里的甘露,胶着又缠绵。


    傅韫青抓着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喻烟一边喘息一边看着她,眼神有些朦胧,对傅韫青来说有一种特别的诱惑。她刘海都湿黏在了脸上,看起来有一点点狼狈,傅韫青并没有比她好多少,心口起伏得剧烈,依然温柔地帮将头发拨开,亲了亲她脸颊,眼眸中盛满了柔婉的欲望,一边喘息着,一边用手温柔地挑起她的感觉。


    她的宝贝开始哼哼,蹙起了眉,手也开始胡乱地摸她,摸她的脸颊、揉弄她的脖子,攥紧她的肩膀,然后往下。


    “哼……”


    她眯起一双雾湿的眼睛,忽然叫她:“妈妈~”


    傅韫青呼吸发颤,被她忽然的挑逗弄得心间酥麻,依然混乱地应她:“嗯?”


    她弯起眉眼,想要得意的笑意,下一秒便失口叫出声。


    “啊……”


    “怎么了?”傅韫青不依不饶地问。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语气和眼神,喻烟却在她的手里失去了从容,搂住她的腰,“姐姐,妈妈……”


    “嗯?”


    “妈妈……”


    “妈妈爱我……”她一点也不吝啬动听的话,“快一点爱我……”


    傅韫青觉得烟烟似乎比以前更坦荡了一些,她向来很喜欢她对自己诚实。这会让她觉得,烟烟真的可以做到对自己完全的肆无忌惮。


    没什么好害羞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妈妈会包容并且爱她的一切——


    “……”


    喻烟侧躺在床上,傅韫青从卫生间回来,刚一在她身旁躺下,喻烟舒爽地往她身上趴,软若无骨,好不餍足。


    傅韫青拉起被子裹住她,喻烟脖颈的红还未褪去,皮肤很薄很透,睫毛犹如黑羽般往下垂,一张漂亮的脸蛋静静贴着她的锁骨,像被她藏进了怀里。


    这是傅韫青从前提心吊胆、希望她永远不要恢复记忆那会儿怎么也不敢想象的画面。


    这很幸福。


    傅韫青感觉到安心和平静,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了,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额头,“想睡觉了吗?”


    “嗯……这几天都睡不好。”喻烟嗓子有些哑,懒懒地说。


    “那我关灯了?”


    喻烟没有回答,傅韫青关了灯,留了一盏幽幽的夜灯,很适合睡觉。但谁也没有闭眼,她没有闭眼,喻烟的眼睫也时不时眨动一下。


    是在想事情吗?


    傅韫青没有催她闭眼,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会慢慢睡着也好,或许会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也好,她都会像现在这样陪在她身边,她抱着她、回应她。


    她希望这一刻久一点,再久一点,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梦,那她希望,就不要再醒过来了。


    身处幸福之中,她也变得更加脆弱。


    喻烟在她怀里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傅韫青低头看她,听到她问:“这两天你是不是也没睡好?”


    傅韫青轻“嗯”一声,“我……我凶了你,把你一个人关在家里,怕你讨厌我,怕你恨我,很煎熬。”


    喻烟问:“如果我没有跑掉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看我?”


    傅韫青沉默片刻,说:“我不知道。”


    如果烟烟没有恢复记忆,那一切都没有转机,她们的感情该怎么办?


    傅韫青没有勇气面对她,喻烟也怨恨她,她们不会坐下来好好沟通,伤人的话彼此都失控地说出口,两个人的心越走越远,闹得满目疮痍。


    想到这些,傅韫青心情又低落,又庆幸于现在。


    “对不起。”她叹息一声,脸颊紧紧贴着喻烟的额头,低声说:“是我不好。”


    是她不好吗?


    她哪里不好,需要跟喻烟道那么多次歉呢?


    “医生说你的记忆可以治疗恢复,我不应该骗你,我应该带你好好治疗的。”那时医生就跟她说过失忆可能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她当时心太乱,也太急攻心切,没有顾得上多考虑。


    “我也不应该那么敏感,不应该……不应该否决你想要去跟安邱演戏,明明可以好好商量的,我不该那么极端,我不应该偷看你的手机,不应该监视你让你感到不适,对不起。”


    “……”


    喻烟没有说话。


    傅姐姐是一个多么好的人。


    喻烟想,这样的她如果真的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么她该是一位多好的家长,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耐心,不霸道,不专治,会反省自己,会换位思考,会和孩子道歉。


    她的爱那么坚定,她永远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她还在反复地懊恼:“如果一年多前,我能够发现你的不对劲就好了。”


    喻烟一点也不想赞同她的自责,“是我藏得太好了,不想让你发现。”


    不想再听她道歉了,喻烟扯开话题,主动跟她聊起别的,“那时候我只想离开云城,又不知道去哪儿。那位心理医生朋友正好是南城人,我就跟她回南城了。”


    “她一直在照顾我,那段时间我崩溃得几乎都没办法自理,都是她在照顾我,是她让我去的医院。”


    傅韫青静静听着,“嗯。”


    喻烟抬头看她,眼神探究,似乎是在看她有没有吃醋。傅韫青脸上并没有什么吃醋的表情,但喻烟仍然可以察觉到一点点细微的情绪。


    还是在意的。


    她当然知道了,傅姐姐最希望带自己看病的人是她而不是别的女人,最希望自己痛苦的时候陪着她的是她,不是别的女人。


    喻烟闷笑说:“她已经成家了,连孩子都有了,她和她妻子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女孩,现在都五岁了,超级可爱。”


    看她的表情傅韫青就知道自己被她捉弄了,这个人就是玩心很大,似乎还变得更恶劣了。傅韫青也不恼,平静道:“这样吗?那改天我要亲自去谢谢她。”


    “后来呢?”比起这些,傅韫青更关心其他,“看医生顺利吗?”


    “顺利吧?吃了很久的药,”喻烟回忆起来,变得十分的惆怅:“时候我变胖了很多,特别丑。”


    “怎么会,”傅韫青当即否认了她这种妄自菲薄的说法,“烟烟胖了也是好看的,健康最重要。”


    喻烟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轻哼了声。


    “失忆之前是不是还在吃药?”傅韫青担心如果失忆前还在吃药的话,失忆后擅自停药会不会对她不好。


    “哪有?”喻烟说:“医生早就让我停药了。”


    这让傅韫青放心了些,还是说:“等过完生日我们回云城了,我再带你去检查一下,好吗?”


    喻烟没有应声。


    她似乎有一些不愿,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背对她。


    傅韫青从身后搂住她,“怎么了?”


    喻烟不想再继续,骄纵道:“我要睡觉了。”


    “嗯,”尽管心里担忧,听到她这么说,傅韫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晚安。”


    这一次谁也没再继续说话,昏暗的灯光浮动在两人身上,轻盈得好似在催眠。傅韫青感受到怀中喻烟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想她应该是睡着了,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傅韫青想,烟烟大概是觉得自己病好了,对医院有一些抗拒,距离她们回云城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以慢慢哄她,回去了也能慢慢哄她,总能把她哄去医院的。


    这一晚是两个人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第二天早上被生物钟叫醒了也不舍得起来,一起睡到第二天将近中午。


    今天的威城依旧出太阳,只有路面上有一些积雪。傅韫青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助理送来的衣物,喻烟还穿着那身松松垮垮的睡袍趴在床上,撑着下巴悠闲地看落地窗外阳光明媚的海景。


    冬天阳光下的大海是碧蓝色,波光粼粼,她今天心情不错,看什么都是漂亮的。


    “待会儿要不要出去玩一下?”傅韫青走到床边,坐在她身侧,没有挡住她看风景,用手顺了顺她的背脊。


    “嗯~”


    是可以出去玩一玩,她在充满暖气的屋子里,都忘了昨晚的寒风刺骨。


    “那先起来吃早餐?刚才梁助理到了,她把你的证件都带来了,在那。”傅韫青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文件袋。已经打算把证件还给喻烟,所以梁助理送来之后她便放在了这儿,烟烟一醒来就可以看到。


    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没有发现,一直都没拿起来看。


    喻烟闻言瞥了一眼文件袋,又看了一眼她,转回去看海景,“姐姐帮我拿着就好了啊。”


    “嗯?”傅韫青有些惊讶。


    喻烟挪了挪身体,枕在她的腿上看海景,傅韫青坐的位置能晒到阳光,她也跟着被阳光照到,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很无所谓道:“姐姐难道忘记了我总是丢三落四的嘛?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傅韫青有一点惊喜,露出笑:“好。”


    悠闲地在威城呆了一整天,第二天依然慢悠悠地睡到自然醒,下午三点裹得严严实实搭乘去北海道的飞机。距离喻烟的生日只剩下短短几天,喻烟起飞前特意看了那边的天气预报,一月十九号的北海道是大雪天。


    大雪天,海边的风一定很大,浪一定很汹涌,海水会不会结冰呢?浪会不会把冰块推到岸上?雪会不会像倾盆大雨,又或者像她曾经梦到过的场景,迷离朦胧,完全看不清对面的人影。


    她的心愿,怎么会这么暴烈又浪漫。


    第92章 生日愿望是什么?


    飞机在日落时降落,滑翔时透过飞机的窗子往外望,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喻烟觉得雪像棉被,大地在沉睡;出机场后坐上来接机的车,低速行驶在道路中央,路边堆起的积雪厚得能把整个人都埋住。


    不敢想象这样厚的雪有多好玩,喻烟已经玩心大起,想让司机路边停车。不过身边那个严厉的女人没有允许她这样做,因为手套和围巾都放在行李箱里,害怕她冻伤。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达酒店时已经天黑,吃过晚餐,喻烟又顾不上玩雪了,拉着傅韫青去泡温泉。


    酒店坐落在僻静的林中,落地窗外是几乎要堆过玻璃的积雪和林立的枯树,在夜里望不到尽头,但远处月光下是山,另一面不远就是海。


    走出露台就是一汪温泉,喻烟脱掉浴袍慢慢下水,傅韫青也紧随其后被她拉进去。


    她光|||裸着身体挽着发在水中的样子太美,喻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着迷,迫不及待攀上她的脖子吻她。两个人在热气蒸腾的水池里接了一个炙热的吻,分开时彼此脸色都变得潮红,喻烟看她脸红的样子,情难自禁,又亲了她好几次。


    接吻需要耗费氧气,她很快就被热气熏得浑身没劲。靠在池边,趴在妈妈的肩上享受、玩妈妈手指。


    懒洋洋地瞧着外面的寂静,这里除了望不尽的黑夜、树林和雪、远边屹立着的那座威严的雪山,就只剩下她两个人。


    好有幸福感的夜晚。


    她们可以心无旁骛的,做任何想做的事。


    似乎是为了欢迎喻烟的到来,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在屋檐吊灯的光照下分外美丽。雪花被风吹到傅韫青莹润泛红的肩上,迅速融化,喻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揽住傅韫青的手臂,吻了吻那里。


    有一点冰,傅韫青的肩膀好光滑,喻烟还记得,自己说过要帮她搓背。


    那会儿的自己真是好不争气,提到泡温泉,脑海里只有帮姐姐搓背这回事。


    好吧,现在的她也一样啊,满脑子情||色。


    于是傅韫青双臂趴在岸上,喻烟跪在她身后用毛巾慢悠悠地帮她搓背,傅韫青半阖着眼,放松地望着眼睛静谧的雪景,觉得好舒服。


    这样过了有好一会儿,她都有了睡意,身后的人放下毛巾搂住她,傅韫青扭头,被凑过来的女人吻了吻唇角。


    喻烟觉得傅韫青的眼神柔情得能拉出丝,可惜温泉不能泡太久,彼此搀扶着起来,湿漉漉地走上岸,才拎起睡袍裹在身上,进了屋子里,立马又被随意丢弃在床边的地板。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落地窗边燃着壁炉,暖气充足。松软的大床上两具身躯交叠在一起,温暖、柔软。爱意浓郁到溢出来,翻来覆去,缠绵又沉迷。


    不用去考虑任何多余的事情,不用分清昼夜,这几天一直是这样,有一半的时间在床上度过,吃的喝的都有人准备好,喻烟懒散又堕落,昏昏沉沉的,但心情很好,对待什么都漫不经心,除了要想办法避着傅韫青抽烟以外,她根本没有什么烦恼可言。


    烟瘾在这儿,不是她想不抽就能不抽的,不抽会很难受,心里很痒,甚至情绪不太稳定,抽完才能舒畅。


    每次背着傅韫青抽完她都会去洗手刷牙用漱口水,连穿的衣服也悄悄换掉,确保傅姐姐闻不到一点儿。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撞见也实属正常。不过喻烟也并不慌张就是了,她知道傅姐姐现在对她有多小心翼翼,不太敢管她,也不舍得怪她,便在她面前大方地继续吞云吐雾。


    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还是会有一点点心虚,吐烟的时候要别过脸去。


    傅韫青果真没有怪她,只是坐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她,也并没有苦口婆心地说一些吸烟不健康之类的话。


    “我听张姨说,我不在的那段时间,你抽烟也抽得特别凶,还酗酒。”抽完一支,喻烟扭头问她。


    “嗯。”傅韫青回答:“心情很烦就抽得多,不喝酒睡不着。”


    “那你要吗?”喻烟捏起烟盒朝她递了递。


    傅韫青摇了摇头:“不要。”


    喻烟好佩服她。


    一般来说抽得那么凶,哪儿那么容易戒掉,见到别人抽,自己肯定也会有欲望。


    喻烟很放纵,傅韫青却那么的自控。


    为什么?


    喻烟当然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很讨厌烟味。


    喻烟看着她的侧脸,心里蔓上细碎的疼意。


    ******


    一月十八号晚,大雪天。


    两个人吃过晚餐,泡在温泉里聊天,这些天她们在这儿休息得很好,虽然懒散,也养足了精力。她们聊之后要去哪里玩,聊明天的生日想怎么过,聊起喻烟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喻烟从来不信奉愿望说出来了就不灵了这种说法,她只知道只要说出来傅韫青就能帮她实现,所以她往年从不瞒着,一次许七八个愿望都要通通告诉傅韫青,忍不住提前说也是常有的情况,不过这次她卖起了关子,说,傅姐姐其实不一定能帮她实现的。


    不一定能帮她实现吗?


    傅韫青听后是很不甘的,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分别一年多,横亘在她们之间的东西太多,她不得不承认烟烟长大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缺席了她的成长,不再像以前那样了解她,能一眼就看透她。


    这样莫测的她,或许真的有什么愿望,自己真的不能够帮她实现。


    傅韫青还是很不甘,感觉到失落。


    她尝试把这些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交给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晚一些,换上御寒的衣物准备出门。


    她们说好了的,要在喻烟二十四岁生日这天一起去看下雪的海,这是她的心愿,她占用了本该属于喻烟的权利。不过烟烟比她记得还要清楚,早早就准备好了,带了一台相机,说要拍照记录。


    大雪天路滑,视线也受影响,考虑到开车不太安全,海边也不算远,她们选择步行过去,此时距离零点还有一段时间,慢慢走到那儿,似乎正好。


    风雪交加的夜,道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两侧仍然亮着长长的路灯为雪夜照明,路灯是橙黄色的,雪也变成了橙黄色,一眼望去好有电影感。每一脚都踩在雪上,不断有急促的雪花闯进视野,好在穿得很暖和,帽子围巾手套都有,她们两个人都不觉得有多冷。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交谈,大概都很沉浸。


    没有走很久就听到了海浪的声音,路的尽头再隔一条马路就是海,白茫茫又黑漆漆的一片。海融进了黑夜里,从远处看不到什么,但它轰鸣的存在感让人清晰感受到它的盛大,心情也跟着澎湃,喻烟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傅韫青跟在她身后。


    沙滩变成了雪地,海风裹着漫天碎雪,浪花不断拍打,一切都猛烈到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喻烟站在中央眯着眼睛直面它的漫无边际的汹涌,心跳加速,握紧了口袋里手中的东西。回眸看,傅韫青站在她身后。


    “好看吗?”喻烟眉眼染着潋滟的笑意:“是傅姐姐想见到的样子吗?”


    当然是啊。


    傅韫青深深凝望着她,看她这样雀跃兴奋,自己也不禁露出笑,她终于找回了一些从前的感觉,烟烟变了,又没有变。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孩子气,看到壮观的美景会抑制不住兴奋,笑得那么灿烂,笑影融进夜色的大雪中,仿佛和当年她们第一次来看海的模样重合了,她身上的生命力还是那么能打动人心……可怎么了?傅韫青忽然又觉得,好心酸。


    大概是心疼吧。看到她笑,总会想到她独自度过的那段痛苦的时光,觉得太亏欠了她。


    “好看啊……”傅韫青有算着时间,觉得大概差不多了吧,真挚地对她说:“烟烟,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这一刻,她那股不甘的感受变得分外强烈,还是想要快点离她再近一些,还是想要为她实现愿望,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带给她,想弥补她的痛苦,想她永远是眼前这副灿烂的样子。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生日愿望了吗?”


    “时间这么快啊,已经零点了吗?”喻烟嘴上怀疑着,却并未把手机拿出来看,把相机递给她,“你拍照技术比我好,先帮我录个深夜海边伤感视频,我好久没更新抖音了。”


    深夜海边伤感视频?


    傅韫青笑:“好啊。”


    喻烟拿出手机,打开抖音给傅韫青翻了几个例子,“你要这样边走边录,环一圈,把海浪汹涌和雪花纷飞的感觉都拍进去,我再配个伤感音乐就很完美。”


    她说得很认真,傅韫青也认真地调试了相机,找好角度,镜头对准大海。


    她按下录像键,找着喻烟想要的伤感的感觉,顶着剧烈的风雪一边走一边移动镜头,她太过投入,丝毫没有注意身边人在做什么,忽然,喻烟叫她的名字——


    “傅韫青,你拍我。”


    傅韫青一愣,循声转身,喻烟就站在她右手边不远,她的身影霸道地闯进了镜头,她背对着大海,背着手,似乎有一些些紧张,喘了口气,垂了垂眼又立刻抬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镜头,露出一抹笑,有雪花落在了她的睫毛上。


    傅韫青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想把自己也录进风雪里,认真调整角度对着她,走近她。


    忽然,喻烟抬起了她藏在身后的右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第93章 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呼啸的风裹挟着雪花撕扯着世界,时间却好像静止了,傅韫青站定在原地,举着相机,垂着眼看镜头画面里那枚戒指,一动不动。


    她像是错愕、震惊、愣住了,又像是害怕打破眼前的幻觉,所以就连呼吸都屏住。


    录像还在进行,一秒一秒地增加,镜头正对着风一动不动,沾上了雪花,画面变得模糊,她产生幻觉要消退一般的慌张感,这才将相机挪下,用肉眼看着那枚戒指,缓不过神,无措地抬眼,去看喻烟的表情。


    喻烟笑着看她,笑眼里浮着泪花,看起来也有一些苦涩。


    她居然说:“傅韫青,我的二十四岁生日愿望是,你可以再一次成为我的妻子、我最亲密的家人吗?”


    什么啊……什么啊……


    傅韫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她的幻觉吗?


    这是她的做的梦吗?


    可是……眼前的场景,是她做梦也从来没有敢想过的。


    再一次成为她的妻子,她最亲密的家人……


    她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有些难以承受,别过脸去,一只手拿着那台还在录像的相机,一只手颤抖地抹泪,她有一些支撑不住,仰头看着漫天的雪花,又失态地弯下腰去。


    她完全没有做这样的准备,她甚至前一秒还在忧心忡忡地担忧她们的未来,担心自己要是真的不能够帮她实现愿望了的话该怎么办?


    要是这一年多来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隔阂用时间也无法消除该怎么办?


    她有一点崩溃。


    她心里的不甘和害怕,懊恼与心疼,还有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孤独痛苦和委屈——这些陪伴她很久她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全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她情绪失控了,激动得肩膀都在抖,埋着头抽泣出声,她向来隐忍又坚强,什么时候表露过这副最弱的模样,喻烟上前扶住她,对她说:“对不起。”


    “姐姐,对不起……”喻烟情绪被带动,难过地看着她,“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太脆弱了,是我当初太幼稚太不坚定,是我伤害了你。”


    傅韫青这些天向她道了那么多歉,傅韫青把分开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喻烟知道,从始至终最该道歉的人都是自己。


    “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是我让你受了这么深的伤,对不起……”


    这些话从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喻烟就想要对她说,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涌上心头的除了悔恨还悔恨,她坐在床上心如刀绞了整整一夜。


    那天在威城和她见面,一副轻佻的样子,还没有跟姐姐好好认错过。


    她该认错的,她该卑微地求她原谅才对。


    傅韫青是一个多好的人,她为什么要无端地遭受那些,她那么疼爱自己,喻烟怎么可以那样伤害她,那样践踏她的心?


    整整两个月的冷暴力,不顾一切要和她分居,不顾一切要远离她。那两月傅韫青每一次想和她沟通都会被她冷眼相待,那时的她该有多伤心?喻烟不敢想象;在民政局领离婚证的前一刻傅韫青还在挽留她,她忍下了所有依然对她低声下气,分开的这一年多,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那样理性克己的人居然开始抽烟酗酒,她到底有多痛苦?


    她说她睡不着觉,她说她变得那么敏感,她说她疑神疑鬼,她说她偷窥她监视她,她说她卑劣极端,她说她丧心病狂。


    她说,她害怕喻烟恢复了记忆第一个抛弃的人就是她。


    她说的没有错,是喻烟把她害成了那样,是喻烟把她给逼疯了。


    失忆时喻烟不懂心痛到不能呼吸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明白那样的感受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因为就算丢失了记忆,她的心还记得,她的潜意识在替她爱她。


    还是会为她心痛,会为她掉眼泪,会为她难过到想要干呕。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傅韫青总是在她们的关系里担任年长者的角色,她包容喻烟的所有,承担她们之间的所有,她所有委屈都憋在心里,似乎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喻烟永远都是被照顾被包容的那一个。


    有些成长要经历了才懂得,想起一切,回头看喻烟才发现从前的自己到底有多脆弱多不成熟。


    当她想起一切,她真的真的,好心疼她的爱人。


    “你总是心疼我,总是向我道歉,你总顾着我,你自己呢?受了多少委屈?又有多难过?”


    知道她生病了,傅韫青只顾着问她感觉怎么样,病好了吗,开心吗?满脑子想着怎么弥补她,把自己的感受都抛到了脑后。


    傅韫青只顾着要帮庆祝生日,而她自己的生日呢?


    ——十一月二十号,她们陷入冷战的那段时间,失忆的喻烟只顾着直播捞钱,只顾着吃喝玩乐,完全把她和她的生日都抛到脑后。


    生日那天,她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明明她才是最该被弥补的那个人,她也需要被爱护,她也需要安全感,她需要被坚定地选择,她需要有人能安抚她的脆弱。


    恢复记忆后喻烟就在思考,她还要在一起吗?她们要分开吗?分开以后她该去哪里?傅姐姐该怎么办?分开只会给彼此带来永无止尽的伤害,所以她们还能分开吗?她们该怎么分开呢?为什么要分开呢?又有谁舍得?


    她们已经不能分开了。


    如果她们势必要永远纠缠在一起,傅韫青已经向她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应该由她来走才对啊。


    “我可以回到傅姐姐身边吗?”


    “我不会再离开了,无论我是什么样子,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再逃避,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喻烟在承诺,她却在哭,哭得很厉害,这里的风太大又太冷,泪会被冻成冰的,喻烟不顾上自己也泪流满面,用手捧着她的脸帮她擦拭,傅韫青把脸埋进她肩膀,紧紧揪着她的衣角不断啜泣颤抖,喻烟抱着她,不断将手臂收紧。


    傅韫青失控地在她怀里缓了好一阵才有力气支起身,抬起头,整张脸都哭红了,睫毛上的残留的泪水好似也结成冰霜,含泪看着喻烟。


    喻烟知道她失控是因为真的受了太多委屈,太多心事都憋在心里。喻烟望着她那双盛满破碎水波的眼睛,


    “和你分开的这一年多,我一直一直很想念你。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逃避不该懦弱,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伤害你。这一次我不想走了,我离不开你,我想弥补你,想照顾你,想保护你,想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让我永远呆在你身边,再也不分开。”


    “你愿意吗?”


    三年多前,在大洋彼岸那场盛大的婚礼上,喻烟满心懵懂,随着大人的心意,并不懂得自己随口说出的那句“我愿意”到底意味着什么。


    此刻海浪汹涌、风雪肆虐,在这样一个天寒地冻的无人之地,喻烟因为爱一个人,成长成了自己从前从未想到过的模样,第一次倾尽所有地坚定,第一次懂得傅韫青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我愿意。”


    “烟烟,我愿意……”


    啊……


    喻烟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说。


    ——你得到了世界上最无可比拟的幸福。


    ——你得到了一份至死不渝的责任。


    喻烟眼前朦胧一片,她知道自己在笑,她握起傅韫青的手,或许是太冷了,或许她太开心了,她的手有点儿抖,磕磕碰碰好一会儿才将戒指戴进她左手无名指。和她当时在玻璃外看到这个戒指的第一感觉一样,和傅姐姐好相称啊。


    就是那一眼,让她坚定了决心。


    她抬起头,脸颊立刻被面前的女人捧住,戒指的冰凉和她的手指一起贴在她的脸上,喻烟唇角翘得更高了。傅韫青担心哭过之后她的脸会冻伤,用她的围巾轻轻帮她擦拭眼泪,用围巾把她的脸给捂起来,望着她,不舍得挪开眼,不舍得挪开手。


    “谢谢你,我……”开口还是有些哽咽,“我好惊喜,好开心。”她觉得自己词不达意,这些远远不够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傅姐姐相信我吗?”喻烟有些俏皮地问,和从前一样,做了惹姐姐开心的事情就会很得意。


    傅韫青笑了,“我相信你啊。”


    许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的感动和庆幸,她知道喻烟一*定懂得。


    她知道,这一刻,烟烟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


    她好庆幸她们真正重归于好的最后一步是由喻烟来走的,这让她知道一直暗地里追逐努力的并不止自己一个人。


    烟烟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这么能瞒着她啊。


    烟烟真的长大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但她好庆幸,就算烟烟长大了,她的二十四岁生日愿望自己依然可以帮她实现啊。


    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傅韫青摩挲着她的面颊,在肆虐的海浪与大雪中低下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两人闭着眼睛用心感受彼此,冰冷的触感很快融化在炙热的气息与黏腻的唇舌交缠中,越来越投入,越来越缠绵。


    不顾黑夜,不管风雪。


    她们的心也贴在一起,真真正正地、毫无保留地贴在一起,在炙热的体温中融化掉所有的隔阂,源源不断输送爱意,为彼此疗伤。


    第94章 傅韫青很有天赋


    凌晨一点回到酒店,走进卧室连灯都顾不上开,也分不清是谁把谁压在了墙上,急不可耐地接起吻。


    比在海边时要激烈得多,气息与泛起的黏腻水声在房间里回响,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到氧气要被耗尽才堪堪停歇,两人抵着彼此的额头歇息,唇还若有若无地贴在一起,朝着对方吐息。


    “姐姐……”喻烟急促地唤她,咕哝道:“我好冷……”


    “嗯?”被压在墙上的傅韫青摸了摸她的发端,喘息着说:“刚才吹风太久了,去冲个热水澡。”


    喻烟扶着她的腰,含着她的唇含糊道:“不要~”


    带着一股浓浓的又急又骄纵味道,好任性的样子,傅韫青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抚,还是低声坚持:“去冲一下,我怕你感冒。”


    “我要你跟我一起。”喻烟蹙眉道,“我现在好难受……”


    难受什么?傅韫青刚要问,她又亲了亲她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下面都被姐姐亲得湿掉了……”


    傅韫青张开唇又抿上,幽邃地看着她。


    喻烟怎么会这么色胆包天,这么急不可耐这么欲求不满呢。


    当然是因为自个儿把求婚的事儿藏了这么久,一切说出来之后终于不用瞒了,急需要宣泄一下,说一点儿骚话勾引勾引姐姐。


    让姐姐也跟着她一起,心、潮、澎、湃。


    傅韫青就算进浴室也舍不得摘掉那枚戒指。


    花洒下雾气氤氲,热水淋在身上,在外面被冻得僵硬的四肢开始放松,原本冰冷的掌心也变得温热亲人。喻烟背靠在傅韫青的怀里,她的右手控制着她的感觉,左手也在控制着她的感觉,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始终保持着它的金属质感,跟着她的手掌一起游走在喻烟的身体,每到一个地方,都激起一阵强烈的颤栗。


    “姐姐……”她声音细碎,带着一点央求的意味。


    “嗯?”傅韫青的回应就在耳边,喻烟蹙着眉回眸,眼前是她近在咫尺的下巴和红唇。


    傅韫青从背后将她笼在怀里,在这热气蒸腾的私密空间与她贴得没留一点儿缝隙,正用唇绵密地轻吻她的耳朵,左臂搂在她身前固着她,手扶着她的脖子,见她回头,握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接吻。


    那枚坚硬的银戒指跟着她的指节一起贴在她颈间敏感的肌肤上,这个姿势……喻烟有一种自己正被她掐着的感觉。


    占有欲那么强,控制欲那么强,还囚禁过她,还派人监视她,还偷看她的手机,心机那么重,还那么会对付她,一会会儿而已,喻烟就觉得自己要在她手上哭出来了。


    她觉得,傅姐姐真的很有做抖艾斯的天赋。


    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姐姐……”


    “嗯?”尽管在这种时候,傅韫青对她还是句句有回应,应得那么性感。


    傅姐姐真的很有做dom的天赋啊。


    “我、我……啊……”


    身体越来越紧绷,傅韫青好厉害,她好想逃,浴室地面太滑了,她好没安全感,不敢挣扎,不敢逃。


    她满眼通红,哭着说:“我站不住了,我怕……”


    “那我们过去一点,你用手撑着墙,好吗?”


    “……”


    凌晨两点。


    落地窗旁的壁炉发出温暖的白噪音,宽敞的大床,喻烟半阖着眼霸道地侧躺在中间玩手机。她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今年还有这么多人给她送来了生日祝福。


    不光是路玉和黎瞳,很多好久没联系的朋友纷纷都冒出头来,给她发祝福发红包,也有人给她买了礼物,问她现在还在不在云城,想跟她见一面吃个饭把礼物给她,如果说不太方便的话,寄给她也可以。


    喻大小姐从来自翊没心没肺,这时候却有一点儿受不了。


    有很多的感动,和很多的愧疚。


    傅韫青从浴室出来,看到她对着手机红了眼眶。


    她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从身后搂着她,喻烟顺势往她怀里靠,傅韫青静静地跟她一起看她手机里的留言。


    “生日快乐。”她在她耳边温柔地也说了这么一句,尽管她已经说过了,是第一个,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和她说的,但这种时刻,再补一句也不会嫌多。


    喻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还记得吗?霍希希,梁粟,沈芮,我那三个室友。”


    傅韫青:“记得。”


    喻烟叹了一声,带着一股闷闷的鼻音说:“还有好多朋友,去年生日那段时间我心情太差了,什么都不想做,手机总是关机,她们给我发了好多消息我都没回,生日祝福也没回。”


    傅韫青静静听着。


    “这可把她们给急坏了,到处打电话打听我消息,问到路玉那儿去。后来好不容易知道我在南城,特意来找我,但是那会儿我太自闭了,谁也不想见,把她们晾了两天,最终也没见到我,白跑一趟。”


    听出她的自责,知道她其实很重视友情。傅韫青安慰说:“你生病了,她们一定能理解你的。”


    喻烟翻了个身,放下手机搂着她的腰,“是啊,我知道。她们没怪我,走之前给我留了言,跟我说有需要一定要跟她们说。不过我看到信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久,后来也没回复。”


    她向她苦恼地倾诉:“觉得自己辜负了她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了。”


    “那现在呢?”傅韫青顺了顺她的长发,“现在不回复她们吗?”


    “我没想好怎么回呢。”


    傅韫青很享受跟她共享心事的感觉,听她纠结,听她烦恼,觉得这样的她很熟悉很真实,像是回到了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烟烟长大了,但依然保留着许多她原本的东西。


    “没想好的话明天再想也可以,现在太晚了,说不定她们已经睡着了。”傅韫青建议道。


    傅韫青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喻烟小小地纠结了一下,“不行~我要回的。”


    说着又把手机拾起,皱起眉认真钻研。失忆的时候她很可惜自己失去了那么多朋友,为此感到不安与孤寂,现在失而复得,心里其实很开心。


    她真的有点儿信了,原来一切真的都会变好,她珍视的,最终归都会回到她身边。


    她已经回了路玉的,顺着下来,一个个都感谢,唯独跳过了【表姐】。


    因为知道傅韫青在看,还是有点心慌。很怕表姐发的东西太暧昧,意味太明确,她心虚。


    要是傅姐姐再次问起,她该怎么否认她之前就是在和表姐搞暧昧呢?


    就是太花心了。


    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到最后避无可避,只剩下【表姐】最后一个红点了。


    不知所措之际,傅韫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怎么不点进去?”


    原来她也一直关注到了。


    原来她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啊。


    就等着这儿呢,好小心眼的女人。


    喻烟憋着一口气,点进去。


    好在表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句:【烟烟,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她顿着,傅韫青又问:“不回复吗?”


    【谢谢——】喻烟打出这两个字,顿了好久:【你也是】


    信息发出去,那边没有动静。


    表姐大概是睡着了,喻烟松了口气,同时伴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心酸感受。


    “你还想着她?”


    “……”


    喻烟听不出她的语气是不是在开玩笑。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模棱两可、捉摸不透,吓得人心慌意乱。


    总之,还是计较上了。


    喻烟驳道:“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你的。”


    傅韫青一脸半信半疑的样子:“是嘛?”


    她居然不相信?


    闻言,喻烟翻身撑起来,趴在傅韫青上方。


    她撩了撩自己零散的长发,认真地看着她,一副要据理力争的样子:“我都给你戒指了,你知道嘛?这戒指可贵了,花了我身上所有的钱。那会儿在威城,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可真的会露宿街头。”


    “嗯。”


    傅韫青似乎不太动容。


    喻烟盯着她看,暗地里咬牙切齿,忽然又笑了一笑,忽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云城吗?”


    傅韫青:“为什么?”


    “因为太想姐姐了啊。”喻烟明媚笑道:“太想太想姐姐了,心急得每天都在想自己要快一点好起来。所以医生说我状态好一点儿了,我立刻就迫不及待坐飞机回来了啊。”


    “你知道嘛?一出机场我就很紧张,满脑子想着和你偶遇和你重逢的场景,反倒像是病得更重了,得了臆想症。”


    傅韫青惊讶不已,顾不上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只感到一阵难过,忍不住扇了一下她的屁股,“傻子。”


    喻烟一愣。


    傅韫青说:“你应该立刻打车回家。”


    喻烟缓过神来,垂下眼小声嘟囔:“我们都离婚了,我哪里还有那个脸面呢,怕你把我给赶出去。”


    “之前不是最没脸没皮了吗?”傅韫青知道她在胡言乱语,自己却是真的有一点气,又扇了她一下,这次力度不小,“啪”声很响,喻烟吟了一声,趴进她怀里。


    怕真的把她给打疼了,傅韫青将手覆在她刚刚被扇的位置上,变成了温柔的揉抚。


    她知道的,那时候的烟烟胆子一定很小,会不会还是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就算真的见到了她,也什么都不愿意说,还是要跑走。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再责怪。


    “怎么会低血糖晕倒?没有我看着,是不是都不会好好吃饭?”她没好气道。


    这句话真的好像某些调|||教语录——没有我在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自己跪好了?


    “以后不准这样了。”


    天哪,傅姐姐能不能再凶一点?


    “要好好吃饭。”


    什么吃饭不吃饭的啊。


    喻烟现在根本没心情想这些,什么都是胡乱地应。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傅韫青正揉她屁股的那只手上,感受她每一根手指的力度和走向,期待下一秒,又会有一个巴掌落下来。


    第95章 真是让人心痒难耐


    “要不我们先回国吧?”喻烟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兴奋地对傅韫青说。


    “嗯?”傅韫青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轻轻地摩挲,“不想玩儿了吗?”


    就算恢复了记忆,还是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想玩得很。”喻烟软声道:“但更想快点儿回去领证。”


    她知道的,傅姐姐心里一定很急切,一定很想快点儿把证给领了才安心,为了满足她的占有欲,喻烟也变得急不可耐起来。


    她想,离婚证摆在那儿多碍眼啊,她想快点回到彼此都充满安全感的关系里,方便她们再好好地发展感情……


    好、好、发、展、感、情。


    光是想象,喻烟就心潮澎湃。


    当然,其他原因当然也是有的,国内有她迫不及待想见的朋友们,有她无比思念的小猫哈尼,还有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得去跟阿婆一家团圆才可以,拉着傅韫青到处玩儿像什么话嘛。


    旅行计划的出现本来就是为了哄喻烟开心,傅韫青自然是顺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于是她们改签了回国的飞机,在生日后第三天的傍晚落地云城机场。


    从一座那么冰天雪地的滨海城市回到云城,脱下了厚重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棉衣,一件T恤加羽绒服就可以轻飘飘地抵御严寒,整个人都变得松弛不少,不禁感叹云城其实还算得上宜居。在飞机上睡得很舒服,下飞机精力充沛心情愉悦,面对和她截然不同的,小心翼翼来接机、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单凛,喻烟心里还挺想笑,也挺有负罪感的。


    好在傅姐姐明辨是非,并没有扣她工资,喻烟也就没那么有负罪感了,告诉单凛不用担心,她们已经彻彻底底和好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领证的,以后不会再折腾她了,也算让她松了口气,不至于害怕喻烟记恨她,连跟喻烟对视都不敢。


    回到家楼下,喻烟牵着傅韫青的手跟她一起乘电梯上楼。虽然失忆时已经回来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那时和现在的心境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


    那时她什么也不懂,一边住着一边满脑子都是计划逃跑,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想起一切后,对家只有一股亲近又安心的,久别重逢的心酸感受。


    她不禁想起傅韫青说,当初她回云城,就应该下了飞机立刻打车回家。


    家就是家啊,是个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在原地等着她、可以容纳她的地方,傅韫青分明地给了她那么清晰坚定的安全感,是她自己瞎了眼,什么都看不见。


    有家不回是笨蛋,老婆孩子不要的更是天打雷劈的笨蛋。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喻烟觉得家门口的空气都那么地令人舒心,把姐姐的手牵得更紧了,十分自觉地自己用人脸打开了门,坐在玄关凳上还没换好鞋,那只热情的小黑猫就嗷嗷嗷地从楼上跑下来,翘着高高的尾巴冲她俩喵喵叫,喻烟心都化了,一把扑上去把它抱进了怀里。


    “呜呜,宝宝,姐姐对不起你……”


    小猫乖乖地呆在她让怀里被她狂亲,傅韫青换好鞋弯下腰,帮她脱下她那只她只脱了一半的靴子,握着她的脚裸帮她穿上青蛙棉拖。


    喻烟低头看她的动作,心里泛起一丝异样涟漪。


    如果是她跪在地上,捧着傅姐姐的脚为她穿鞋的话……


    傅韫青看不懂她的眼神,只拍了怕她背,“不要趴在地上,去沙发上玩。”


    真是糟糕。


    真是让人心痒难耐。


    回到房间,傅韫青在浴室洗澡,喻烟走到那个看起来分外精致的柜子前,拉开抽屉,里边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玩意映入眼帘,她挑挑看看,鞭子、项圈、手铐,一对乱七八糟的,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宝贝。


    原本她自己藏起来的,居然被傅韫青给收好了。


    她忍不住想笑。


    她一想到失忆那会儿她以为这些东西是傅韫青的她就想笑。


    她一想到她那会儿她在心里暗骂傅韫青是一个又恶毒又偏执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抖艾斯她就想笑。


    她一想到自翊正常人,跟路玉说她特别害怕被扇害怕被调|教要赶紧逃跑她就笑得停不下来。


    老天奶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傅韫青当时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是怎么想的?


    傅韫青知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她?


    真是冤枉到姥姥家了。


    二十岁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对自己的德行没有一点儿充分的认知。


    她的傅姐姐啊……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她都不敢想自己是不是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没有被她扇就会水流满地了。


    喻烟深深叹了口气,把柜子合上,躺回床上深思熟虑起来。


    第二天。


    今天要领证,吃完早餐开车过去民政局正好开门不久,两个人十分顺利地领了证。每一个环节喻烟都很积极,一点也没有勉强犹豫的感觉,给了傅韫青很大安全感,完全覆盖了离婚时这是个伤心地的记忆,只感受得到当下的幸福。


    是第一次领证结婚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她不再懵懵懂懂,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长远的责任和坚实归属。


    “这次好像拍得比第一次还更好看一点儿。”喻烟捏着红本评价道。


    傅韫青握着方向盘,分不出视线去看,不过上车前她也已经看过,眼角仍带着柔柔的笑意:“嗯。”


    喻烟闷闷笑了两声,调侃:“你笑得好开心啊。”也不知道是在说照片里的人,还是在说现在的她。


    傅韫青向来对自己的感受很坦诚,“是很开心啊。”


    “老婆开心我就开心。”喻烟伶牙俐齿得很。


    她拍了几张照片,把两本结婚证都收进了傅韫青的包里,让她好好保管,最好永远藏起来,让它和再离婚的可能都不见天日。


    傅韫青笑说好。


    ****


    霍希希她们几个听喻烟回国,要给她办一场生日宴加接风宴,就在今晚。这种局懂事的女人当然要带上老婆,喻烟也叫上了路玉。


    下午六点,开车去接路玉一道。没叫司机,喻烟自己开的车,傅韫青坐在副驾驶,车开进小区,停在路玉那栋楼下,给她按了个语音,没半分钟路玉就从单元楼里出来了。


    喻烟降着车窗,她远远就看到驾驶位上那位看起来极其潇洒得意的女人,“哟”了一声,调侃道:“想起来怎么开车了?”


    “那当然,姐车技可比你好多了。”


    “那是,天天开豪车的大小姐我能比得上么。”


    路玉坐进后座,跟副驾驶的傅韫青打了声招呼,“傅老师。”


    傅韫青淡笑回应:“小路。”


    经过之前那件事,傅韫青对路玉撤销了敌意,路玉也算是看过她不一样的、脆弱的一面,彼此更熟悉了一些,跟她相处起来没那么拘谨了,加上喻烟这个能说会道的——


    “那会儿我身上没多少钱,还特别自闭,不愿意出去工作也不愿意活动不愿意吃饭,整个人都废了,路玉养着我,回云城以后房租都她交,不但把最好的房间给我住,还经常拉我出去见阳光,饭喂到我嘴边来,跟照顾残疾人似的,简直了,要是没有她,说不定——”


    “诶诶诶诶,好了,好了,别说得那么夸张,”两人之间开玩笑还好,路玉实在是受不了在别人面前被夸得这么高调浮夸,重点还是在傅韫青面前,连忙叫停。谁料喻烟又道:“我之前答应过她,等姐东山再起了要给她送辆劳斯莱斯,老婆,你没有意见吧?”喻烟笑眯眯地看向傅韫青。


    重新回到老婆身边,那可不就是东山再起了嘛。


    路玉:“诶——”路玉想叫她住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然没有意见,”傅韫青微笑扭头对她说:“改天我让助理带你去挑。”


    路玉被吓得不轻,连忙摆手,“傅老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用哈。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乱说,我真是跟她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傅韫青:“没关系,我也想好好谢谢你,一辆车而已,应该的。”


    “真不用真不用,我不爱开车,不习惯开车……”


    好一番推辞才把这话题掀了过去,路玉不愿要,喻烟也没真勉强她,知道她这人清心寡欲不慕荣华,要真送她辆劳斯莱斯她也不会开,就是个负担。


    别看她现在穷,她家可有钱了。家里有公司,小时候也是享尽了荣华富贵,虽说现在离家出走了,什么时候想要钱了再回去也是一样,她妈妈和姐姐都在那儿等着她巴不得她回去。


    车子开到饭店楼下交给泊车员,三人跟着接应来到包厢门前,推开门,包厢里一片漆黑,喻烟还纳闷儿,忽然——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呃,祝你生日快乐~!”音乐声和三道音调各不相同女声的卖力响彻,喻烟听出来霍希希都破音了。


    “撒花!!!”三个人奋力大喊一声,灯亮起,“蹦”地几声彩带从天而落,纷纷扬扬。几人放下手里端着的蛋糕,朝怔愣在原地的喻烟一拥而上,激动地将她紧紧抱住。


    “烟烟,好久不见,生日快乐!我们好想你啊。”梁粟泪眼汪汪道。


    “大小姐,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嘛?”沈芮情难自控,喉中哽咽。


    霍希希最为激动,把脸埋进她颈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呜呜呜,烟姐我好想你,你知道嘛?没有你在身边我的生活都失去了色彩,谈恋爱都没心情,一直母胎到现在,你答应过要帮我找女朋友的,还没找到你就消失了,说话不算数呜呜呜……”


    第96章 就这样跪在她脚边


    梁粟说:“她可真没夸张,之前她有个客户对她有意思,长得特别美,还挺有钱的,开辆法拉利呢。都这样她都无心和人拉扯,满脑子担心你,隔三差五就跟我们聊起你。”


    沈芮道:“那人后来对象都换了几个了,她还想着等你回来给她介绍女朋友呢。”


    天哪,那样又美又有钱的女人都错过了,就只要她烟姐给她介绍的,实在是太令人感动。喻烟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保准让你两个月内谈上恋爱。”


    “呜呜呜,真的吗?”霍希希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烟姐,我的姐,你别骗我,你真的回来了吗?”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不是就站在你面前吗?”


    活像大姐头安慰走失多年的跟班小妹,这么闹了好一通,几个人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站在身旁的傅韫青,立马收敛了鬼哭狼嚎的疯样子,矜持乖巧地跟傅韫青打招呼。


    喻烟给她们介绍了路玉,梁粟和沈芮笑着表示认识,当初满世界找她那会儿已经和路玉加过微信了,只有霍希希带着满脸的泪痕怔怔地看着这个梳着低马尾,看起来沉静内敛的青年。


    好像那双眼睛就此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似的,不论是后来的许愿分蛋糕环节,还是吃饭时,她一直在看人家,视线明显到喻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找机会挨着她悄悄问:“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看着路玉啊?”


    “她……”霍希希还在看她,“有没有女朋友啊?”


    喻烟震惊:“你看上她了?”


    霍希希赶忙瞪了她一眼,让她住嘴,低头心虚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


    路玉什么也没注意到,坐在对面专心吃菜。


    喻烟捂着嘴,压低音量:“你真看上她了?”


    霍希希磕磕巴巴道:“之前只跟她加了微信,她都不发朋友圈,我第一次见她真人。我觉得……她、她、她有一种很1很可靠的感觉,长相也好舒服。”


    “……”喻烟不得不以客观的角度去审视一下路玉了。


    很1很可靠,长相也很舒服,干干净净的,个子也高,还特别礼貌,特别文艺范,很学识渊博的样子,最吸引女同了。


    喻烟这才发现,其实路玉也是个能让人姬达狂响的天菜女同啊。


    只不过,喻烟都不知道她现在还念不念着她当年爱上的那位女老师。


    “……”


    吃完饭,一行人转战唱k,唱k怎么少得了喝酒助兴,她们从前可都是不醉不归的,这次考虑到喻烟可能还在生病还在吃药的情况就没有提前准备,先问她能不能喝。


    喻烟早就停药了,失忆那会儿也喝过酒。不过现在有家长在场,她自个儿可做不了主,当然要主动去征求傅姐姐的意见。


    “我可以喝酒吗?”


    喻烟牵着她的手,抿着唇,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她,满怀期待,乖巧得很。


    这么大了还装乖,可谁让傅韫青就吃她这一套呢?


    “可以。”傅韫青柔声说:“没关系的,有我在呢。”


    多宠溺,多有安全感的一句话。


    有她在身边,喝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又怎么样呢?结果当然是被她带回家,安心睡觉。


    不过……


    喻烟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她今晚并不想安心睡觉。


    沈芮酒量最差,喝两口就上头开始发酒疯,一只手握着瓶啤酒,一只手拿着麦嗷嗷嗷地唱起来,梁粟在后面排着队。路玉静静听歌,偶尔被逗笑,霍希希紧张地握着酒杯偷偷看她,时不时跟喻烟通一下悄悄话,打听一下路玉的情况。


    好久没这么热闹过,当然是要敞开来喝,喻烟自己猛猛喝,不忘媚眼如丝地给傅韫青也把酒倒上。


    热情,又殷勤,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傅韫青觉得她有一点奇怪,但今天庆祝她的生日,自然对她来者不拒,一边劝她喝慢点儿,一边陪她一起喝。


    喻烟很满意傅韫青对自己的百依百顺,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把她给灌醉,却大大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她对自己酒量的估量还停留在年轻时一晚转战三个地儿,喝遍全云城拉吧那会儿的巅峰时期,忘了长时间不长期饮酒酒量是会下降的,还没有把傅韫青灌出要醉的迹象,自己已经面红耳赤了。


    傅韫青放下酒杯,捧住她的脸叹息劝道:“脸都红了,慢一点喝,你在急什么?”


    她在急什么傅韫青当然不知道了,她只能自己在心里着急得要命。


    就这么被捧着脸盯着傅韫青看了好一会儿,喻烟眼神飘忽迷离,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忽然,她起身去把麦给抢了,说要给傅韫青唱首歌表达思念。于是,一首参杂着酒疯味的、声嘶力竭的《我好想你》就这么响彻包厢——


    “我好想你,好想你姨,却不漏痕迹~~~”


    “我还垫着脚思念,”


    “我还任记忆盘旋,”


    “我还闭着流泪,”


    “我还装作无所谓~~~~~”


    几个朋友录着视频,纷纷拍手叫好,喻烟被夸得飘飘然,又对着傅韫青深情款款地唱了首《你就不要想起我》,她有点五音不全,唱的时候全程跟傅韫青对视,只看得到她姐姐微笑的表情,陷在情伤里伤感,越发卖力,根本顾不上旁人怎么笑得捂肚子,不知道这画面有多滑稽。


    实在是太多高音,唱完了两首只觉得又缺氧又眩晕,喻烟倒在傅韫青怀里,直接躺在了卡座上侧枕着她的大腿。


    傅韫青低垂着颈,用冰凉的指尖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头晕吗?”


    “头晕就休息一下。”


    “唱那么卖力,嗓子是不是都哑了?”


    “……”喻烟根本听不出来傅韫青也在憋笑,只觉得自己在被姐姐温柔关心,心里享受得不行,若无旁人地朝她傻笑、对她甜言蜜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坐在斜对面的路玉正笑着拿着手机对着自己,她这才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调侃地汇聚在自己身上瞎起哄,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涌上来,她赶忙捂住了脸,哼哼唧唧地让路玉别拍。


    “我的天呐,谁能幸福得过你啊。”


    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一直玩到凌晨才尽兴。此时还清醒的人只剩下傅韫青和路玉两个,几个年纪小一些的多多少少都醉了,傅韫青安排司机把她们送回家。临别前,醉醺醺的喻烟拉着霍希希的手腕把她拉到一边,对她仗义道:“等我帮你跟她打听打听她有没有喜欢的人,要是没有的话……”


    霍希希顶着一张微醺的红脸,害羞地嗯了一声。


    路玉一脸疑惑,她听不到她们俩在说什么,只觉得被喻烟拉去讲悄悄话的女孩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发烫。


    这样的眼神,这一晚她不经意间瞥见了好多次。


    她心里头怪异,想把喻烟揪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往车后座一趴就是睡。


    又不好直接去问霍希希,路玉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


    傅韫青把后座上把趴着的女孩扶起来,为她希上安全带,让她靠着自己,见她脸烧红得厉害,开了一点窗通风。


    喝了不少酒,以为她会难受,没想到她睡着了,靠她怀里全程都很安静,到家楼下叫醒她让她下车她也没有闹,睁开眼还迷迷糊糊着就伸手去开车门,傅韫青心头发软,扶着她让她慢一点。


    一起等电梯,喻烟身体发软,光是牵手有一点站不稳,便环抱着傅韫青的腰,下巴垫在她的肩上,垂着眼帘安安静静地等待。


    傅韫青揽着她,见她好沉默,主动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喻烟低声说:“开心。”


    “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开心了。”


    喻烟想,傅姐姐现在变得好敏感啊,她之前玩得那么开心,现在只是一会会儿没说话而已,她就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心情不好了。


    电梯门开了,傅韫青扶着她走进去,听到喻烟轻声说:“我在想,你的三十四岁生日,你一定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傅韫青比她大了十岁,生日要比她早一些,在十一月份。也就是去年傅韫青还不知道她失忆了,她们还在冷战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傅韫青的生日又是怎么过的?她开心吗?怎么可能开心呢?喻烟不记得她的生日,还在外面瞎玩,一味地伤她的心。


    “对不起。”喻烟说。


    傅韫青没想到她会说这些,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么快乐的时候联想到这些。


    傅韫青并不想。


    只想让她在快乐的时候就好好地快乐。


    “没关系。”傅韫青抚着她的背,宽慰她:“都过去了,用以后的每一年的陪伴来补偿我就好。”


    喻烟不吭声,电梯到达三十六层,傅韫青轻轻推了推她,扶着她进门。高需求的小黑猫早早就等在家门口迎接,看它的妈妈把它的姐姐搀扶进屋。


    换好拖鞋,才在家里走几步,喻烟忽然整个人从傅韫青臂中往下跌,跪在了地上,抱着傅韫青的大腿。


    傅韫青还以为她是眼花摔的,心中一慌,弯腰想去扶她,没想到喻烟偏就跪着,死死抱着她的大腿不撒手。


    不是摔的,是故意的。傅韫青很疑惑,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怎么跪着?快起来*。”


    喻烟用脸紧紧贴着她的大腿,蹭好一会儿才仰起头看她。


    她喝醉了,分明是可爱的样子,可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泛红的湿润的眼波中展现出一股乖巧的欲感,傅韫青凝望着就这样跪在自己脚边的她,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没想到,喻烟对她说:“我要做你的小狗。”


    第97章 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小狗?”


    傅韫青不太明白,“小狗,是什么意思?”


    “小狗就是……”喻烟此时脑筋不太灵光,思索了好一阵儿才说:“小狗就是小狗呀,就是会随叫随到,热情又听话,只听主人的话,主人怎样调|教都会乖乖承受的那种小狗。”


    主人?


    调|教?


    傅韫青默了下去,喻烟知道这种关系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怕傅姐姐觉得她是个变态,心里一急,再次紧紧抱住她的大腿,软声恳求道:“姐姐~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一个混蛋,让你那么难过,让你伤了那多心,我太不乖了,对不起……”


    “我知道只有做你的小狗才能弥补你,我会一定乖乖听话的,作为主人,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的身体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你可以看我的手机,可以管着我不许我跟谁来往,可以我去到哪儿都监视我,可以在我不听话的时候教育我,就算是把我关起来也可以,像关小狗一样,把我锁起来囚禁我也可以,只要你每天都来看我就好了,只要你来看我的时候摸摸我的头就好了。”


    “……”


    傅韫青垂着颈,自下而上沉默凝望着她,似乎是在慢慢消化她所说的有一些超出她认知的东西。但此时把自己全盘拖出小狗受不了一丁点儿冷暴力,不被主人回应的每一秒都是羞耻又煎熬的,她抬起头,眉心微微蹙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变得更湿跟红了。


    紧紧抱着她的大腿不松开,眼神这么可怜卑微,好像真的是垃圾堆旁边一只求收养的小流浪,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博得主人同情,要是拒绝她甩掉她的话,她一定会很难过,会马上就哭出来吗?


    她怎么这么可怜呢?她明明知道傅姐姐一定看不得她这么可怜的。


    傅韫青今晚也喝了一些酒,有一点儿微醺,微妙而隐秘的心情占领了她的全部思绪,此时眼前乖巧的小狗和小狗口中会那么听话的自己,好像真的有一点儿吸引她。


    她想,烟烟真的会这么乖吗?


    还是,这只是喝醉了乱说的呢?


    “你这么不乖,真的会那么听话吗?”她可爱得让人很心软,尽管怀疑傅韫青也含着笑意,半开玩笑地问:“养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可是很费心的,要很谨慎才可以。”


    “真的!”


    喻烟真是没救了,她居然觉得傅韫青这样问是在挑逗自己,被迷得不行,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真的~我真的会很听话的,妈妈别不要我……”


    都已经叫妈妈了,哪里还有不要她的道理?


    “是吗?”


    傅韫青拿出手机,打开了相机,竟然很想把这样的她记录下来。


    她说:“你现在已经喝醉了,这些话真的不是乱说的吗?明天醒来就不认账了怎么办?”


    喻烟十分诚恳地保证:“不会的~”


    “那我录个视频,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可以吗?”傅韫青实在是太了解她喝醉以后都是什么德行,前言不搭后语是常事,上一秒说要睡觉,下一秒说要亲亲抱抱也是常事。


    不能掉以轻心,她笑着怀疑道:“还记得刚才自己都说了什么吗?”


    傅韫青并不抗拒但怀疑的态度真的很让喻烟着急。


    怎么可能是喝醉了一时兴起?这是她这些天来自个儿憋在心里快把自己憋死了的事情好不好?傅韫青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渴望?


    她根本就不知道。


    见傅韫青真的拿手机对准了自己,喻烟松开了她的大腿往后挪了一点,规规矩矩的跪好,有一点儿局促,低着头开口说:“我保证——”


    “把头抬起来才对。”傅韫青严格道。


    喻烟心一悸,听话地抬起头,一台手机对准她,显然已经开始了拍摄。手机机身挡住了傅韫青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只漏出下半张脸她勾起的唇角。


    她在录像。


    她在笑。


    她在笑什么?


    喻烟想到,自己这副喝醉了的样子和待会儿要说的认主人的话,全部都会被她录进手机里,再也删不掉。


    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喻烟一边面颊烧红,一边在心底里暗爽傅姐姐真的好有天赋啊。


    居然就已经玩起了拍摄play。


    认主的时刻被记录下来,往后时不时拿出来回味,确实是一件想想就会很让人无法自拔的事情。


    她不得不更加努力践行会很乖很听话的承诺,纵使已经窘迫成这样也没有逃避耍赖,只是紧张地揪住她的裤脚,“我……”


    她长睫一颤,豁出去道:“我保证,做妈妈的小狗一定会很乖很听话,要把手机密码改成妈妈的生日随时交给妈妈管理,出门去哪儿都跟妈妈报备然后按时回家,心里眼里都只有妈妈一个。”


    “妈妈可以随意对待我,可以命令我使唤我,可以惩罚,我扇我抽我骂我都可以,也……也可以奖励我,比如说,亲亲……抱抱……”


    “主人可以监视我,可以把我关在家,也可以把我关进笼子里,只要每天都来摸摸我就好了。”


    “……”


    “求你,让我做你的小狗吧。”


    喻烟磕磕绊绊的,也算一口气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完了,把自己说得面红耳赤,她直直地望着正对着自己正记录一切的手机镜头,好想透过它看到傅韫青的眼睛,可主人没有表态她又怎么可以乱动呢?只能乖乖跪着。


    好半晌,傅韫青终于完成了她的录像,把手机拿开。


    见到她的眼睛之前,喻烟心跳加速。


    “好啊。”只见那双眼盛满了笑意,潋滟又温柔,带着一点暧昧不明的感叹,很明显是有被喻烟取悦到。她弯下腰,伸出手,掌心还没碰到她,小狗已经主动把脸送上来,扶着她的手背,一边痴迷地看着她,一边轻轻地用脸蹭。


    她好会。


    好懂得怎么讨主人欢心。


    好像天生就是一只小狗,可爱的、狡猾的小狗。


    ******


    翌日,天光大亮。


    喻烟卷缩在床上,被褥缠在身上乱成一团。她意识苏醒,睁开眼睛又闭上,把脸往枕头里塞。


    宿醉后要命的昏沉感让她不想动弹,脑子也像生锈了一样运行缓慢,她趴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什么,猛地从床上翻起来,四处张望,傅韫青不在房间。


    望向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她没有完全断片,她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天哪,喻烟被自己狠狠地震撼到了。


    真是喝酒壮人胆,她居然就这么下跪,就这么直白地和傅韫青说了渴求,她居然……居然真的认了主人。


    傅韫青人呢?


    霎时,喻烟心里头又兴奋又忐忑,顾不上宿醉头疼,赶忙下床找人。她先去了趟书房,傅韫青不在,在楼下吗?她小跑下楼,远远看到傅韫青靠坐在沙发上的侧颜。她膝上放着一台电脑,正在打字,眼神格外专注。


    喻烟放缓了脚步,轻脚朝她走去。傅韫青听到动静抬起眼,和她四目相对。


    “姐姐……”


    一时间,喻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胆怯,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小声唤了她一声,细如蚊声。


    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喻烟想起傅韫青温良和煦的性情,自己真的有必要对她这么胆怯吗?


    傅韫青真的把她当成小狗了吗?是那种可以用来调|教的小狗,可不是单纯比喻成可爱的小狗。


    她说不定都没有领悟她的意思,说不定只是把她的那些心里话当成醉后糊言乱语的玩笑而已。


    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确实要比之前微妙一些,喻烟无法描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局促,“姐姐……早上好。”


    傅韫青应了声:“嗯。”


    “你在……”她不太自然地找话题:“工作吗?”


    “嗯。”


    “昨晚——”


    “过来。”傅韫青说。


    喻烟一怔,朝她走去。


    傅韫青坐在沙发上,而她是站着的,跟她对视需要低着头,走到她跟前也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已经来到她跟前了,按理说应该开始温存亲近才对,傅韫青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温柔地伸出手来抚摸她,亦或是揽住她的腰抱她。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和以往的柔婉比起来可以算得上冷淡,没有透露出很明显的情绪,让喻烟心里头那股刚被自己压下去的紧张又冒出了头来。


    真的很怪。


    傅韫青不会真的被她吓到了吧?就算吓到了也不该是这副样子呀,傅韫青不会是要严肃地教育她,告诉她不可以去玩那些学坏的东西。


    那一柜子的玩具傅韫青都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傅韫青是老古董吗?


    “姐姐?”


    喻烟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傅韫青把膝上的电脑挪开,对她说:“趴这里。”


    趴……这里?


    喻烟愣住,心跳加速,虽然心里不太明白她的意图,身体里对于“听话”的意愿还是让她立马照着她说的做了。


    弯下腰,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将手放在傅韫青膝前,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傅韫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容不迫。她用手掌着她的后颈,压下的力度时轻时重,让人捉摸不透。


    “以后在家里,不可以居高临下地和我讲话,要趴在这里,乖乖的,知道吗?”


    “这是我的第一条规矩。”


    “……”


    喻烟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她终于懂得了她们之间微妙的点。


    是傅韫青带来的,陌生的压迫感。


    第98章 让你变成独一无二的


    “身上都是酒味。”傅韫青答应做她的主人,把在她跟前跪到不知道有没有腿麻的人给扶了起来,状似嫌弃道:“小狗赶快去把自己清理干净。”


    不得不说变成小狗的烟烟确实要比平常更听话一些,没有撒娇,也没有耍赖,执行力很强,当即起身跑到楼上去要洗澡。


    傅韫青嘴上说让她自己把自己清理干净,实际上对喝醉的她一点也不放心,没准她开水洗澡,让她坐在浴缸里,亲手用湿毛巾给她擦了身体。


    擦完身体,把她扶到床上,折腾到现在人已经晕得差不多,没声多少可以坚持的意识,很快就抱着枕头进入了睡梦。傅韫青坐在床边看着她,心情有一些复杂。


    她起身走到某个柜子前,拉开下面几个抽屉,各种各样让人难以名状的玩意映入眼帘。这些都是离婚后她整理房间时从喻烟放杂物的柜子里翻出来的,放得很隐蔽,像是特意藏起来不想让她发现。


    刚发现的时候傅韫青是很惊讶,不知道喻烟买这些来是要做什么,去网上搜过才明白这些玩意的用途,有些难以置信。


    烟烟怎么会有那方面的倾向呢?她怎么都没有发觉?傅韫青想了很多,甚至想到烟烟非要跟她离婚是不是就是因为被那个女人带坏了,被洗脑了,迷上了这些?


    在网上搜索出来的画面让她难以接受,把喻烟带入被训诫的那一方更是又着急又痛心,纠结了一整夜,想要发微信联系她,才发现自己被她给拉黑了。


    她毫无办法,只能安慰自己或许并不是这样的。


    这件事被她压在了心底,一直到今天晚上她才确定,原来烟烟真的有那方面的倾向。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开始想要玩儿这种?


    傅韫青心中还是不安,回想起她们从前的相处,自己会在她犯了错被她惹得很生气的时候用皮带打她的手心和屁股,不会打得很疼,起到一点儿威慑的作用,就像其她母亲教育孩子一样。


    是因为这些,烟烟才……


    傅韫青有些自责,实在无法放心也睡不着觉,在网上搜索了很多资料,问了心理医生的意见更深入地了解后,才稍稍放心了些。


    这类倾向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后天形成,或许真的就是因为自己打了她的屁股才让她产生向往,并不需要把这种欲望视作洪水猛兽,重要的彼此尊重,需要沟通,需要信任,需要耐心、循序渐进。


    如果烟烟喜欢,如果掌控她的主人是自己,傅韫青知道自己不可能伤害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好像也有一点儿期待。


    期待喻烟口中所说的,她的一切都属于她。


    时间回到现在。


    喻烟乖巧地趴在她膝前,傅韫青剖析她的眼神,有惊讶,有惊喜,还有一点回不过神的兴奋。


    “怎么不说话?”傅韫青故意问。


    “断片了?昨天晚上不是你求着我让我做你的主人?要把那段视频放出来让你再看一遍吗?”


    “不用!”喻烟心中一羞,赶紧说:“我全都记得,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嗯。现在去吃早餐,待会儿我带你去出门一趟。”


    “去……去哪里?”她的主人看起来像是并没有完全信任她,是要带她去什么可以测试忠诚度的地方吗?


    傅韫青却说:“带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


    喻烟立刻就明白她说的一定是精神科医生。因为此时的情形,她立刻不安地联想到傅韫青是不是觉得她心理变态?一边假装答应做她主人应付她,一边还想着要带她去治疗?


    喻烟蹙起了眉,心里有点生气,差点儿站了起来,“为什么要去医院?”


    知道她误会了,傅韫青叹息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放轻声音对她说:“带你去复查。”


    “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我并不觉得有这种倾向是一种病。”


    “带你去看医生是我们在威城见面那一晚我就打算好的,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很活泼。但我不能够掉以轻心,不是吗?我要对你负责。”


    喻烟回过神,懂得了她在说自己抑郁症的事,气焰瞬间灭了,把头往下埋。


    气焰是灭了,傅韫青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儿不情愿,抬手掌住她的脸颊让她仰起头,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又忘掉自己答应了我什么了?你觉得自己真的听话?”


    喻烟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居然敢凶她,长睫在她掌心下颤得厉害,心虚道:“没有……”


    “没有?”


    “说什么话都能转头就不作数,这么调皮,是不是该被好好教育一下?”


    喻烟试图耍赖,“没有~”


    “我想要的是一只听话的,健康的小狗。”傅韫青用上了怀疑的眼神和语气,“你有哪一点做到了?”


    喻烟一愣。


    听话的,健康的小狗……


    喻烟不听话,刚刚居然就差点儿顶撞了她,喻烟似乎也不太健康,连医院都不敢去。


    喻烟这么不合格,不是她想要的,傅韫青要抛弃她了吗?喻烟鼻头一酸,居然真的产生了一点儿危机感,不安地看着她。


    “但我不会放弃你。”


    傅韫青忽然又如此坚定地告诉她:“我应该帮助你,调\教你,让你变成我独一无二的,最完美的小狗。”


    喻烟心一颤。


    她不禁夹了夹腿。


    天哪……


    “所以你会把你的一切交给我,会跟着我的节奏,会毫无保留地信任我依赖我,对吗?”傅韫青循循善诱。


    喻烟眼睫往下扇,“嗯……”


    她敢肯定,傅姐姐昨晚一定做了不少功课。


    真不愧是老师,知识点完全被她悟透了,运用自如。天天教育学生,训一只狗而已,对她来说不是简简单单吗?


    喻烟好兴奋。


    “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去看医生?”


    才一兴奋完,就被精准地问到了心里藏着的不愿说的秘密。


    傅韫青好狡猾。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主人面前就是要抵抗掉所有的羞耻,让主人了解自己的一切才是一段关系真正的开端啊。


    傅韫青已经在认真了,她不能糊弄主人。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好没好,有一点心虚,害怕去看了医生又要吃药,吃药不太舒服,而且会变胖。”之前不想承认是因为觉得很不好意思很没面子,她也是很有自尊心的。


    傅韫青松开她的脸,沉默了下去。


    喻烟心慌起来,怀疑她生气了。


    “之前低血糖晕倒,是不是因为你在减肥?”


    “……”


    喻烟惊讶地看向她。


    傅韫青居然猜到了……


    然而这一瞬间她感受到的不是丢了面子,而是一股安全感。


    能被她轻而易举看地看透,被她轻而易举地掌控的安全感,就好像她永远在自己身后,要和自己融为一体。


    她就是主人……


    她呆愣,傅韫青轻声催促:“说话。”


    “我……”喻烟回过神,全盘托出:“因为心里有想回去找你的念头,就总害怕自己会太胖了你不喜欢。”


    “最胖的时候是多少斤?”


    “一百三十多。”


    “你刚回到我身边的那段时间只有一百零几斤,一天只吃一顿?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打算要减到多少?”因为她的自我糟蹋,傅韫青不住严厉了些。


    喻烟没想过这个问题,眼神黯淡了些,“我不知道……”


    傅韫青叹息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上来。”


    喻烟眨了眨眼,慢半拍地爬起来坐到傅韫青腿上,顺着女人收紧的手臂蜷缩着靠进她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事儿说了出来,心里的也委屈溢出来,还有刚刚还跪在她脚边现又在被她紧紧抱紧怀里带来的反差感,她居然有点儿想哭。


    “明明已经减回了原来的体重,还是觉得自己很胖对不对?”


    “对……”


    “可能是焦虑症的一种体现。”


    傅韫青轻声问她:“宝贝愿意和我去看医生吗?”


    根本没办法拒绝,喻烟低低“嗯”了一声,十分顺从。


    “乖宝宝。”


    第99章 我帮你换鞋


    “其实我是骗你的,医生根本没有让我停药,是我自己觉得吃药会长胖我会更加焦虑,私自停掉的。”已经这样,喻烟也不怕被她骂了,把自己那点儿事儿全盘拖出。


    她的心态从一开始的以为只要离开了傅韫青就能解脱到后来吃了大半年药依然很痛苦,她悲观地觉得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快乐了,她觉得她的人生真的完蛋了,愈发的思念傅韫青。


    思念堆积起来,一天比一天更旺盛,旺盛到她觉得熬不住,每天都又难过又渴望。


    不想让路玉担心,她假装自己好起来了,回到云城,虽然没有勇气真的回到傅韫青身边,但心里那点儿侥幸的可能性还是让她无比在意自己的模样,停药减肥,不管不顾。


    虽然现在她真的回到了傅韫青的身边,虽然失去记忆的那三个月她过得很快乐,即使她现在也很快乐,也不敢真的保证自己完全痊愈,所以才对傅韫青让她去医院的提议避而不谈。


    好吧,她还是很懦弱。


    傅韫青听完并没有指责她,带她去了医院,几乎一整天都在做各种各样繁复的检查。喻烟对自己并没那么有信心,害怕自己又得吃药,心情难免焦虑。


    好在比起一年多前自己去看医生,此时的她身边陪了一位会无条件爱她,无条件保护她的主人。回到了傅姐姐身边,情况再怎样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所有检查都做完了,在休息室等待结果,傅韫青耐心安抚着钻进自己怀里哼哼唧唧的小狗,“没关系,无论怎样我都陪在你身边。陪你治疗,让你康复,不用太紧张,你现在状态很好,说不定是好的结果。”


    “嗯,我知道……”喻烟紧紧抱着她腰,在她肩上蹭来蹭去,心情还是很捉急。


    主要是因为,她好想抽烟啊。


    心情紧张焦虑的时候抽烟已经成了习惯,不能抽简直难受得抓心挠肝。她上一次抽烟还是在回云城之前,已经好几天没有碰了,难受得要命。


    “主人……”喻烟在她耳边嘤了一声,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得见。


    傅韫青:“嗯?”


    “我好想抽烟……”其实这已经算不上什么特别禁区的事,在北海道那几天知道傅韫青不会管她抽烟以后她都没再刻意躲着她了,经常直接在她面前抽的。


    但现在她们关系已经彻底变了,傅姐姐从忌惮她的心情不敢过多干涉她的满心无奈的爱人变成了她的主人,她哪儿还敢肆无忌惮,心虚得不行。


    傅姐姐肯定不喜欢,她知道这玩意儿不健康。


    弱弱地说完自己的诉求,喻烟屏住呼吸,退出来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表情。


    傅韫青看了她半晌,问:“口袋里有吗?”


    喻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傅韫青是问她口袋有没有烟。


    她摇了摇头,“没……”


    随即,傅韫青拿出手机给在楼下等待的单凛打了一通电话,让她买一包烟上来。


    喻烟感到很惊讶,她没想到……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等了一会儿,单凛真的带了一包她常抽的烟上来,火机也有。休息室里有专门的吸烟室,傅韫青让她去抽,自己在外面等她。


    喻烟拿着烟走进吸烟室,拆开包装抽出一根含进嘴里,用牙齿咬碎了爆珠,却迟没有点燃,莫名觉得很有负罪感。


    人总是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吗?


    就像她曾经真的不懂烟有什么好抽的,闻到烟味的下意识反应是厌恶,那些在酒吧里吞云吐雾的人就算长得再美她也不会有多少好感,身上染上了烟味会受不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因为从前经常跟她抱怨,傅韫青知道她有多讨厌烟味。


    所以即使傅韫青曾经也在痛苦的时候染上了烟瘾,当自己回到她身边,她就再也没碰过。


    傅韫青也曾说过她不喜欢烟味。


    喻烟呢?怎么就那么没有自制力,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


    自暴自弃地抽完一根,她发现她心情好像也没舒畅到哪里去。


    把烟蒂扔进收集器,喻烟拍了拍手推开门,傅韫青还站在原地,见她出来,转眸看她。


    喻烟看着她的熟悉面庞,一股道不明的情绪涌上来,特别想扑上去抱住她,又想到自己现在满身都是不好闻的烟味,负罪感更盛,还带着一股觉得自己脏兮兮的自卑感,不可以去弄脏主人。


    傅韫青:“过来。”


    喻烟快步走过去,走到她跟前,预感到此时的距离她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了,有些畏手畏脚。


    傅韫青却主动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喻烟贴着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一直没有变过的清新好闻的香味,又懊悔,又想哭。


    她好庆幸傅韫青看得出她的欲望,也看得出她的忐忑,像她无所不能的归属,可以洞悉她的一切情绪,给予最及时最温柔的抚慰,带来最安全的幸福的感受。


    “好受一点儿了吗?”傅韫青柔声问她。


    “嗯……”喻烟软声说:“不是因为那根烟,是因为你的抱抱。”


    *****


    好在,检查很快就出来了,得出的结果是“并无明显症状”,意味着喻烟已经走出了抑郁情绪,不用治疗不用吃药,只需要好好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


    喻烟担惊受怕的神经终于松弛下去,眉开眼笑,拿着报告单朝傅韫青投去骄傲的眼神,得意又慵懒地叹道:“我就说嘛,我现在的状态这么好,哪有一点儿病人的样子,早就好了。”


    本以为万事大吉,没想到,傅韫青居然向医生咨询起了戒烟的问题。


    物质成瘾在抑郁症中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其中烟瘾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病症好了,烟瘾也确实应该戒掉。


    医生问了喻烟几个问题,例如爱不爱亲嘴爱不爱咬人咬吸管之类的,考虑到她或许有口欲人格,建议她可以去买一个奶嘴,想吸烟的时候就咬着,买点口香糖,想吸烟的时候就嚼两颗,转移注意力,多晒太阳多运动,自然而然就戒掉了。


    “可以戒烟吗?”


    果然,前脚刚走出医院,后脚傅韫青正式跟她提了这件事。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温和的询问,喻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心里边有点儿犹豫,因为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子,恐怕没那么轻易戒掉。但为了不违抗主人的命令,今朝哪管明日事,她现在不想抽烟了就行,索性大方应道:“当然可以了,戒就戒嘛,烟味这么难闻我早就受够了,就应该把烟戒了,彻底告别那段糟糕的时光。”


    傅韫青真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去商场吃完饭后去给她买了几袋戒烟糖,甚至真的带她逛到母婴店给她挑了一个大尺寸的奶嘴,问她这个款式喜欢吗?旁边导购投来疑惑的目光,喻烟难得尴尬得满脸羞红想要逃走。


    她以为医生只是打个比方随便说说而已,吃糖就可以。傅韫青居然真的给她买奶嘴。


    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她心里产生了某种羞耻的联想,完全用不上嘛,傅姐姐身上的就可以……


    不,小狗不可以肖想主人。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


    这个点家政已经全部离开,只有一只小猫蹲在门口等候,喻烟看到这一幕总是会心软又心酸,想着是不是要给哈尼找个女朋友?不然白天没人在的时候一只小猫孤零零,怪无聊怪可怜。


    她随口说起这个事儿,傅韫青“嗯”了一声,“明天就可以去宠物慈善机构看看有没有待领养的小猫。”


    “好啊~”


    “这么漂亮,谁能想到你是一只在路边捡到的小猫呢?”只顾蹲着跟哈尼讲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人进屋后渐变的眼神,直到傅韫青唤她,“喻烟。”


    喻烟转过脸去。


    傅韫青坐在玄关凳上,翘着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正蹲在地上的她,眼神淡薄,面无表情,翘起的鞋尖却在她腰上轻轻一抵。


    腰间的酥麻感蹿入心头,喻烟心身体一软,险些跌下去,赶紧用手撑住地板。


    她心跳过载,艰难地张开唇呼吸,不用傅韫青说她也懂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放下手中的猫转过身去在她面前跪下,捧住那只脚。


    “主人……”她有下位者的局促、羞赧,“我帮你换鞋。”


    她轻轻把傅韫青的鞋脱下,捧着她微凉的足弓盯着看,想象,它随时都能把自己踩在脚下……


    她为她小心翼翼地换上舒适的棉拖,两边都完成,她还不舍得放下她,抱着她的小腿抬起头,满眼都是被夸奖的渴望。


    “觉得自己乖吗?”傅韫青微笑。


    这是令喻烟感到熟悉的温柔的微笑,同时带着股上位者满意的愉悦感,让喻烟更鲜明地意识到自己是她掌心下的一只小狗,自己成功地取悦到了主人。


    喻烟简直被迷得神魂颠倒。


    “嗯……”


    傅韫青忽然站起身,快步往楼上走,也不等她,只丢下一句:“去洗澡。”


    第100章 小狗


    傅韫青就这么走了,不等她。


    傅韫青从来不会对她这样的……


    好女王,好主人……


    喻烟脸一热,赶紧跟上楼去,傅韫青进了主卧的浴室,她被拒之门外。喻烟蹲下身依依不舍地撸了一把小猫,很懂事地去次卧洗。


    害怕让主人久等了(更多是自己心急的缘故),她洗得又快又细致,抹了身体乳喷了香水,穿上在衣帽间一眼选中的纯白色蕾丝短裙,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回主卧。


    主人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她焦急地在浴室门口绕了一圈,蹲下身撸撸在屁股后面跟着的小猫,站起来,又焦急地绕了一圈。


    傅韫青好慢哦,她在干什么呀?


    好急、好急……好像有一点**焚身了。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听起来格外漫长无止尽,也不知道主人还要洗多久。


    焦急地又绕了一圈房间,重新走到浴室门前,她跪在了毯子上,额头抵着磨砂玻璃,瞪大眼睛认真地往里瞧。真不明白当初装修的时候为什么要在主卧的浴室装隐私性这么好的玻璃,瞧来瞧去,除了一道模糊的轮廓什么也看不到。


    忽然,水声停了。


    她心一颤,赶紧把手规规矩矩地收好,腰也挺直了些。


    她一边等待,一边沾沾自喜。世界上去哪里找像她那么乖巧懂事,这么甜美迷人的小狗?


    等傅韫青出来,看到她穿成这样跪在这里的这副样子,不也得被她迷得**焚身么?


    喻烟勾起唇角,已经开始爽了。等啊等,终于等到磨砂玻璃后那道身影走近,女人的手放在把手上往下一按,发出清脆的响声,拉开门——


    只见女孩跪在门前跃跃欲试地看着自己,双眸载满了期待和迷恋,似乎已经等待很久了。


    “我、我在等主人,没有偷看……”喻烟装纯的本事一流,眼神紧张,脸颊微红,不打自招。


    没有偷看?


    傅韫青翘了翘唇角。


    “过来帮我吹头发。”


    她丢下一句,越过她走了。


    喻烟赶紧屁颠儿屁颠儿跟上去。


    傅韫青穿了一件复古的白色法式长裙,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散着湿发等待服务的样子看起来又欲又圣洁,喻烟自身后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打开吹风机暖风,精油的香气在高温的烘烤下愈发浓郁,一整间屋子都溢满了馥郁的,暧昧的调调。


    湿发吹了六七分干,傅韫青示意她停下,柔声说:“去床边跪好。”


    喻烟满心兴奋,乖乖照做。


    她跪在床边看着傅韫青走到那个不可言说的柜子前,弯下腰翻找、挑选。她心跳愈发的快,脸也越来越红,她不知道傅韫青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傅韫青心里对她买的这些东西会有什么评价。


    不知道她会选中什么呢?她接下来,要对她做些什么呢?


    她只知道自己身为一只小狗,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能够私自上床,只能乖乖跪在床边任她处置。这种上下分明、被*限制、等待处置的感觉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一部分。


    ***


    而傅韫青慢条斯理,最终只选了一条皮质项圈,还有一枚紫色的带引绳的小玩意儿。


    傅韫青走回来,见喻烟那么痴迷地看着自己,不禁弯唇。


    “很期待吗?”


    痴态还流露着,就下意识否认:“没有……”


    傅韫青说:“我喜欢诚实的宝贝。”


    除了支配和被支配的关系,她们还有更加亲密的连结,不用感到羞耻,诚实才是对彼此最重要的东西。


    喻烟也领悟到了这一点,立马改口:“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期待主人对我做任何事……”


    “真的有这么乖么?”傅韫青坐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喻烟有个毛病,紧张兴奋的时候喜欢乱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她明晃晃在自己眼前的小腿,“当然是真的。”


    “我许你摸了吗?”


    喻烟心一悸,立刻把手收回,把头低得很低,撒娇似的娇声嘟囔:“我错了~”


    “看着我。”


    喻烟抬起头,看着她。


    傅韫青手里握着那只从柜子里精心挑选出的黑色项圈,喻烟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儿,她觉得傅姐姐握皮革的样子好有张力,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看就很有力气。


    傅姐姐怎么没有选鞭子?


    傅姐姐不打算鞭打她吗?


    是没有她喜欢的款式吗?


    傅韫青说:“我们好好聊聊。”


    要聊什么?


    喻烟有点儿紧张,点头:“嗯。”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她指的是她手里的项圈,和柜子里的那一堆。


    是要开始算账了吗?喻烟扭捏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是我们分开之前买的,姐姐你也看到了,买的东西很多,时间跨度很大,具体的我都记不太清了。”


    她语气很认真,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撒娇和羞耻的意味,很懂该怎么媚主人。


    “慢慢收集的?”


    “嗯~”


    “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嗯……结婚后一年左右。”


    “为什么要买这些?买的时候在想什么?”


    喻烟知道傅韫青想问什么了。


    她想要知道她精心养护的孩子怎么就忽然有了那方面的倾向呢?是被谁带坏的?


    喻烟有一点儿想笑。


    她又想到失忆那会儿的自己大骂傅韫青是个变态。


    她忍着笑,羞涩地软声答道:“因为……总是会幻想一些场景,在网上候偶然刷到项圈,又幻想了一下,觉得很想要就买了,后来了解得更深入,忍不住一直买,就买了很多。”


    “幻想什么样的场景?”


    这可就多了去了。


    “被妈妈打屁股的场景,像小狗一样被妈妈牵着的场景,还有像现在这样跪在妈妈脚下的场景,很多很多……”


    光是回忆起来就情欲弥漫源源不尽,喻烟数着,特意在这时候用上傅韫青很喜欢又很受不了的称呼,背德感会很强,她越说越兴奋:“我好渴望妈妈这样对我,每天都在幻想,做梦也经常梦到,有时候睡觉醒来,裤子都是湿的。”她现在裤子里也是湿的。


    傅姐姐的道德感其实很高的,真的受得了她在这种时候还一口一个妈妈吗?


    没想到,傅韫青比她想的要更从容,“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主人还是主人,是不可能被她轻易拿捏的。


    “因为害怕被妈妈骂,说这是不健康的东西嘛,很羞耻很忐忑的。”


    “所以你就瞒着我,一直到走了也不告诉我?”


    她提到“走了”这两个字,喻烟就知道她怕是要把那个账也一起算了。


    她还没有真的说什么,喻烟就委屈地蹙起眉,虚虚地扶着她的脚腕,冲她撒娇,想耍赖过去。


    她忽然好急,她等不了了,好想快点和妈妈做一些美好的事。


    她手里的项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戴到自己脖子上?


    傅韫青好墨迹啊……


    “以后有事还会瞒着我吗?”


    “不会了~”喻烟诚心诚意道:“什么事都会告诉妈妈,不会再对妈妈隐瞒自己的欲望,要是做不到的话,随便妈妈怎么惩罚我。”


    傅韫青不紧不慢地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呢?还能有什么呢?喻烟努力地想,“我一定会乖乖听话,一定会乖乖服从,再也不惹妈妈伤心,妈妈就是我的全部,心里眼里永远都只有妈妈一个。”


    傅韫青似乎看出了她的急不可耐,开始把玩起了手里是项圈,折一下,又折一下,然后调笑道:“要叫什么啊?”


    喻烟立马乖乖道:“主人……”


    “主人,求求你……”


    “更想叫妈妈还是更想叫主人?”


    一时间喻烟也分不出哪个更有张力,“都想叫……”


    傅韫青轻笑出声,目光潋滟,柔情似水。她弯下腰挑起她的下巴。近在咫尺的女人用掌心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对她说:“昨天晚上就给宝贝定制了一个专属的项圈,上面刻有你的小名,有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还有一个小铃铛,有定位系统和语音呼叫系统,皮革很柔软,比这个戴起来要舒服很多。”


    喻烟顺着她的话联想,这样的话就永远不会和主人走丢了,这大概是所有小狗梦寐以求的,最想要的项圈吧。


    “可惜还没有做好,要等一等,今天晚上先用你买的这个,好吗?”


    “嗯……”


    “乖狗狗。”傅韫青拍了拍她的脸,喻烟听话地将腰挺直了,傅韫青拨弄她的长发,环住她的脖子。


    喻烟垂着眼,感受傅韫青温柔的动作,她的指尖时不时会接触到颈部的皮肤,好痒;她的呼吸正对自己自己的脸,好热;她身上的香气萦绕在她鼻息,好好闻……项圈随着她的力度收紧扣好,脖子上的异物感很强,满足感更强。


    喻烟抬起眼,看到牵引绳的另一端缠在她的手上。


    她声音发颤:“主人……”


    “上来。”


    傅韫青扯了扯牵引绳,拍了拍床沿,喻烟站起身爬上去,依然像只小狗一样跪在她身前,傅韫青扶着她的腰摩挲,一边刺激一边问:“准备好了吗?”


    “嗯……”


    傅韫青拿出那个在包装盒里紫色的小玩意,用湿巾和消毒喷雾好好清洁一遍,让喻烟靠在自己肩上。


    她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喂给她,轻声在她耳边诱哄:“乖,吃掉它。”


    “嗯……”喻烟闷哼出声。


    “主人……”她蹙着眉,声音软媚,胡乱地往她怀里钻。身体颤抖,脖颈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又暧昧的响声,傅韫青抱着她,拖着她。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的蕾丝短裙,傅韫青其实早就想夸,“很可爱,很漂亮。”


    “嗯……哼……”


    傅韫青吻了吻她泛红的耳朵,柔声对她说:“那些鞭子是不是在网上随便买的?材质不太好,会伤害到你,所以今天先用手好吗?”


    喻烟忍耐着身体里的感觉,有些没听清,反应过来后还没有应出声,裙摆已经被撩起,一个巴掌精准地落到了她的屁股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