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魅魔发力啦
一丝凉爽的微风掀起窗帘，牵着阳光悄悄钻了进来，它们轻巧地爬上了黑板，掠过木质的地板，最终停留在一张课桌上，站在笔杆处，好奇地摸了摸女孩眼下的乌青。
无形的重量将笔压下，从女孩指尖滑落，发出细微的响声，吓得它们赶紧溜走，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小夜…小夜——”
……
“小夜！”
耳边响起的呼唤声和肩膀处传来的触感，将你沉在海中飘荡的意识拉了回来。
“嗯？……！”你恍恍惚惚睁开眼，就被眼前放大的熊脸吓一激灵，差点一拳打过去。
你怔怔地环顾四周，看着面露担忧的小伙伴们，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你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不少，笑道：“早啊各位。”
熊猫动了动耳朵，眼睛紧紧盯着你：“小夜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随口敷衍句：“才来没多久。”
禅院真希坐在旁边，双手环抱肯定道：“你果然有没吃饭啊。”
你心虚地挠了挠头：“啊哈哈……”
狗卷棘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你桌上：“鲑鱼。”
“什么？”你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食物饮料，有些还是热乎乎的，“哇啊～谢谢你们！”
“别光谢，你倒是起来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啊。”禅院真希一手撑着下巴，表示不吃你这套。
你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给他们画饼：“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熊猫目光集中在你眼下的青黑：“小夜你黑眼圈好重，马上就要入秋了，这段时间咒灵应该不多了才对。”
禅院真希轻哼了一声：“相比之下，某个家伙出现的频率反而直线上升。”
狗卷棘更是直勾勾地看着你的眼睛，表示关切：“大芥？”
“没事没事，你们懂得，学习嘛，就是容易犯困。”你摆摆手，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一边吃着小伙伴们的友情带餐，一边低头收拾书桌。
熊猫建议道：“居然直接趴桌上睡着了，会着凉的哦，反正也是没什么事，要不你今天请假休息一下吧。”
“今天不是有新同学来嘛。”你将笔盖好，和笔记本一起收进抽屉。还好笔没对准脸，不然就成花脸了。
禅院真希咋舌，侧身翘起腿：“那种张狂的家伙有什么好欢迎的。”
她话音刚落，教室的门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发出“砰”的一声。紧接着五条悟一个闪现，从门口转圈转了进来，情绪高涨，挥舞着双手：
“大家快坐好，接下来介绍一下转学生！”
五条悟：“都嗨起来——！”
你：“耶——！”
其他学生：冷眼相待。
禅院真希悠悠道：“你不要每次都这么配合他啊。”
你鼓着掌，回笑：“老师喜欢热闹，陪他玩玩也没什么不好嘛。”
五条悟既感动又欣慰：“呜呜呜—只有小夜愿意给老师捧场，老师太感动了，最好的小夜！”
“！”是的！你就是！在五条悟的夸赞中你拍掌拍得更用力了。
“进来吧。”五条悟朝教室门的方向喊了句。
这位新生就是乙骨忧太，随着他的踏入，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充斥在整个教室中，你注意到旁边的同伴们身体陷入僵直，直到乙骨忧太站在讲台上才拿回身体的掌控权。
“那个，我叫乙骨忧太……”
“哐啷—”几声，课桌椅子翻倒，眨眼间，他们就堵在了乙骨忧太面前，将他包围起来。
“咦——！”乙骨忧太哑然失声，跟个小鸡仔一样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随堂测试吗？”禅院真希一枪贴着少年的头部插进黑板里，满是戒备。
与他们紧张的氛围不同，你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反省结束了？肋骨？”
乙骨忧太小声纠正：“是乙骨……”
“噗—”五条悟站在边上看乐子，听你这么称呼他，就想起了你们之间的纠葛，没绷住。
禅院真希恶狠狠道：“你这种被诅咒的人来不该来这里。”
“你吓到他们了诶，软骨。”你吸溜着手中的热饮，“要忍住哦，别又被关禁闭了。”
“……是乙骨。”乙骨忧太再次纠正，瞥了一眼，神情有些无语，想吐槽又不敢。
“噗—”这个称呼和人的气势太搭了，禅院真希严肃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
“人类散发出的负面情绪被我们称为诅咒，这所学校是专门学习诅咒的地方。”五条悟此时插嘴解释说明。
“这种最基础的事你现在才说的吗？！”x4
五条悟挠头，吐舌：“人家忘记了嘛，抱歉～”
“你居然没主动问过吗，豚骨？明明那天问了我不少。”你瞪着黑眼圈看他，意有所指。
“是乙骨……对不起。”他心虚地低下头没敢跟你对视，他是知道了那时的庆幸就好比不用考试的自己在备考生面前贴脸开大。
“噗—”早上刚好吃了碗豚骨拉面的狗卷棘也没坚持住，捂着嘴转过身去了。
三个战力没了俩，熊猫也没有戒备的打算了，甚至想参与其中。
熊猫开玩笑：“你原来和小夜认识吗？甲骨。”
乙骨忧太放弃纠正，无力叹气：“是乙骨……算了，你们叫我忧太吧。”
小打小闹过后，五条悟为你们详细介绍了一下乙骨忧太的事，接着再给他介绍你们。
“平常只说饭团语的咒言师，狗卷棘。”
“擅长使用特殊武器的咒具师，禅院真希。”
“看起来是普通的熊猫，其实是会说话的熊猫。”
“然后是被你伤了心的魔法使小夜，不要在她面前提有关学习的事哦～”
“？”你疑惑地看向他们，有那么严重吗？居然会被专门提醒。
‘很严重。’见识过你唐僧念经、哭笑交替、破口大骂三种学习模式的大家同步点了点头，心生后怕。
简单介绍之后，五条悟便给他们四人安排了下午的实习任务。
你指了指自己：“我呢？”
禅院真希、熊猫异口同声：“你去睡觉。”
狗卷棘点头赞同：“鲑鱼。”
乙骨忧太没说什么，但目光投向了你眼下的乌青。
同样默认你需要休息的五条悟拍手笑道：“就是这样～解散！”
“……哦。”你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收下这份关心。
你与众人分开，他们前往任务地点，你回到寝室补觉。
关上门，换下制服，你坐在床上，神情恍惚地看向窗台边放置的花盆。那里曾种着一支可爱美丽的花朵，但花的寿命十分短暂，早在一个月前就结束了它完整的一次生命。
突然多出来的休息时间没能让你好好睡个回笼觉，反而忍不住胡思乱想。
好像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不停地出任务，不断地学习术式，你这么努力，是要做什么来着？
……
是要……做什么？
“哈、哈……好累——”出现的乙骨忧太拉回了你发散的意识，瘫倒在你身旁，喘着粗气，好奇问你，“为什么小夜不怎么训练呢？”
“因为我是法系输出，对体术要求不高，合格就行。”你眨巴眨巴眼，回道：“而且我没什么时间。”
乙骨忧太：“啊，说起来，小夜你好像经常出任务啊，比我们的都要多。”
你收起书，眼睛朝四周观望：“因为我是特级啊。”你感觉你的雷达响了，五条老师可能在附近。
“感觉小夜好厉害啊，跟我完全不同。”乙骨忧太坐起身，手放在后颈，眼神飘忽，“其实……我挺期待能跟你……”
“五条老师！”你猛地站起身，朝后面远处的身影挥手打招呼。
“诶？”乙骨忧太跟着望过去，发现那明显的白毛，惊叹：“那是是五条老师吗，小夜你怎么发现的？”
“激推自带雷达！”你自豪地叉腰撩发，告诉他基操而已。
“哦哈米娜桑～”过一会儿，五条悟来到操场，朝他可爱的学生们打招呼。
“你谁啊？”结果可爱的学生们不认识他，只有作为粉丝的你表现出了他想要的场景。
“五条老师！”你激动地围着五条悟打转，手机咔嚓咔嚓不停拍着照，如同一个粉丝接机现场，“是顺发、戴墨镜、穿私服的五条老师啊啊啊！好帅！老师太帅了！”
你双手捧脸，止不住地尖叫呐喊：“虽然穿制服的五条老师本来就很帅气，但穿上私服的您更加耀眼夺目啊！私服摩多摩多！”
“哎呀，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啊～”五条悟心情愉悦地摆出几个姿势，心满意足地享受你的吹捧，装大牌：“要不要给这位可爱的粉丝签名呢？”
“请务必给我to签！”你双手献上魔导书和笔，其实你更想让他签在你的痛衣上。
“没问题！”五条悟大手一挥，在魔导书内侧首页签上自己的大名，字迹漂移张扬，足足占据了一整页，落笔时还重重一点。
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戳穿的魔导书：瑟瑟发抖……
接受了自家有病的老师其实是个大帅哥的小伙伴们：没眼看……
禅院真希：“所以你来干嘛，又要把自己的任务推给我们？”
狗卷棘：“鲑鱼子。”
五条悟：“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种不负责任，推卸工作的人吗？！”
熊猫：“那悟你要做什么？”
五条悟嘿嘿一笑：“有委托要交给小夜～”
众人：“……”鄙视的眼神化作飞刀打在无下限上。
“委托？”你飘忽的灵魂回到身体里，收起手机，茫然地看着他。
“没错，我是委托人。”五条悟手指着比你还蒙的乙骨忧太，笑道：“委托内容就是，小夜你带着忧太出任务，引导他尽快掌握咒力，以及对里香的管理。”
“让我来吗？咒力方面的教学，还是让老师来更合适吧。”你可不觉得自己有当教师的潜力。
“小夜，你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里，最擅长掌握咒力的是谁吗？”五条悟扬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一抹欣慰，温柔而坚定。
你，即答：“五条老师。”
“我应该严谨一点，在所有学生中，最擅长咒力运用的人……”没想到这个回答的五条悟哑然失笑，伸出食指点了点你的额头，说出答案：“是你哦，小夜。”
“……”你呆呆地看向五条悟，其他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你，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因为你的术式特殊性，老师没办法教导你什么，你也从未向我请教过任何问题。”五条悟将你一直以来的努力看在眼里，他轻声说出自己对你的肯定：
“你能成长到如今的程度，全～部都是小夜你自己的努力成果哦。”
“……我接！这个委托我接了！”无需多言，你吸吸鼻子，红着眼眶接下。
“那就拜托小夜啦！”
然而这场“幸福时光”还没结束，五条悟无视其他人刺啦啦的目光，左手搭在你的脑袋上，微微倾身朝你靠近，轻声低喃：“如果小夜能在三天内让忧太熟练使用咒力，并控制住里香的话……”
“老师有特别的奖励给你哦～”
特别的～
奖、励、哦～
wink～☆
水润到好似涂着唇膏的唇瓣一开一合，缓慢而清晰地，将“奖励”两个字说出六个调。甜腻的尾音刚落下，五条悟就抬起右手将墨镜轻轻推下鼻梁，露出那双绝美的眼睛，对着你投来一个诱惑的眨眼。
好一个魅魔发力，食物特写，就连声音也带来极大的伤害，从你的耳朵穿过大脑，直击心脏，酥酥麻麻地激起你一手鸡皮疙瘩。
“……”你睁大了眼睛，呆愣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魅惑攻击干到灵魂出窍，化身一台宕机的机器。
“小夜？”禅院真希的呼唤声将你翱翔在宇宙中的意识扯了回来。
直接给他们表演一个“人体体温计”，肉眼可见地红温起来，甚至还能幻听到水烧开的声音。
“biu——”鼻血毫无征兆地飙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你就这么在他们的见证下被自己的鼻血推倒了。
乙骨忧太：“小夜？！”
熊猫：“瞳孔失焦了！真希快掐她人中！”
狗卷棘：“明太子！”
禅院真希：“你这个蒙眼怪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五条悟：“诶——我什么也没做啊！”
“谁信啊！！”xN
你颤颤巍巍举起手：“我信……”
“闭嘴吧你！”xN
“鼻血根本止不住啊！小夜你快住脑啊！不要再回忆了！”
“啊啊啊——快去找家入医生！”
第42章 他说你可以自私
为了那个特别的奖励，你誓死也要在三天内拔出乙骨忧太的慧根！
小夜版三天速成班！开课！！
“忧太出任务啦！”
“忧太快来！有任务！”
“睡什么睡，起来打咒灵啦！”
“忧太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像学会咒力了？”
“所谓熟能生巧，我要让你知道题海战术的含金量！”
以上这些话全是第一天内发生的，好不容易坚持到深夜，随便洗漱一下沾上床就睡着了。顺便一提，乙骨忧太睡觉的时候都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脑袋，害怕你半夜闯进来，给他来个物理开窍。
但不得不说，你的讲解和训练还是很有效的，他现在已经能稳定地给咒具注入咒力了。
*
医院的白色走廊上，一只一级咒灵正在疯狂地奔跑着，它没有特殊的能力，但速度极快，从它怪异的脸上能看出自信的神情，它觉得身后那个白衣少年无法追上自己。
然而，它大意了。就在即将冲出窗口之际，一股强烈的威压从后方袭来，咒灵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眼中的画面便反转颠倒了。
它的头颅被完美地斩下，在消散的前一刻，它看到的是那位依旧站在远处的少年。
他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步，只是简单地跨步、抬手，高举太刀，纵向一挥。那带着咒力的剑气将它飞在半空中的脑袋和依旧惯性奔跑的身体，斩成了两半。
一级咒灵，成功祓除。
你从乙骨忧太身后走上前，观察他手中太刀上稳定的咒力，笑道：“忧太你对咒力的把控训练结束，只要按照这种感觉保持下去就可以了。”
乙骨忧太熟练地挽出剑花，收回刀鞘之中，放松下来：“呼——谢谢小夜。”
“不用谢，是你本来就很优秀。”你看向乙骨忧太脸上腼腆但明朗的神色，轻笑几声，说：“接下来就是里香了。”
“忧太你觉得为什么明明以前乖巧的里香现在却变得很暴躁？”你没有解开帐，而是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来到开阔的后院。
乙骨忧太：“因为她变强了？”
“不完全。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压抑太久了。”你向乙骨忧太说出自己的看法，用最简单的例子向他解释，“弹簧。就像弹簧一样，一直压着它，一不小心松开手，就会高高弹起。”
“所以，我的方式是……”
你蹲下身，双手触地，低声咏诵着复杂的咒语。随着咒语的进行，魔法阵逐渐扩大，浅紫色的光芒也逐渐变成了散发着强烈恶意的紫红色。
当咒语结束时，魔法阵停止旋转，而中心位置出现了一只有三个脑袋的巨犬。这只巨犬的三张大嘴里布满了尖锐的牙齿，口水从齿间滴落，与地面接触时发出了“滋滋”的侵蚀声。
你：“让她好好发泄一下。”
“吼——！！！”三个脑袋与尾巴处的蛇头同时朝乙骨忧太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如果不是魔法阵自带保护屏障，他身上估计就要多出几个“口水洞”了。
“小小小…夜，这个是……”乙骨忧太回到最开始那个胆小鬼的模样，颤抖着双腿，拉住你的衣摆，脸色惨白，惊恐万分。
“刻耳柏洛斯，传说中的地狱三头犬。”你的目光在魔导书与三头犬之间转换，按照书中的描述进行核对，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一模一样，这个魔法也掌握了。”
“让里香出来和它打一架吧。”你在乙骨忧太眼前打了个响指，把他飘飞的魂召回来。
在三头犬出现的一瞬间，乙骨忧太周围的气息突然变得紧张躁动起来，那是里香的，她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乙骨忧太：“你确定是打架不是残杀？！”
你：“放心放心，有我的命令在，不会下死口的。”
出于对你和里香的信任，乙骨忧太虽然表情很坎坷，但还是叫出了里香。里香一出来就毫不犹豫地朝着三头犬冲去，你赶紧解开魔法阵的屏障，带着乙骨忧太跳到远处的楼顶上，避免被波及。
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跟奥特曼里的效果差不多，周围的建筑也是被毁得七七八八，几分钟就变成了废区。
还好这里本来就有重新装修的计划，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要不要写检讨就得看夜蛾校长怎么想了。
你和乙骨忧太时不时更换落脚点远离它们，或是侧身躲避飞过来的“凶器”，一边观察战势一边闲聊着。
你随口一问：“你下次想看里香打什么小怪兽？”
乙骨忧太大惊失色：“还有下次？！”
你瞅他一眼：“当然，压抑这么久，怎么可能打一次就过瘾了。”
乙骨忧太觉得你说得对，想了想回答刚才的问题：“那就哥斯拉吧。”
“……”原本只是开个小玩笑的你，听到后不免一梗，还真当小怪兽了。
三天速成班并非毫无计划，第一天用题海战术让乙骨忧太掌控咒力，第二天让里香放开了打得到释放，而第三天，则是增强他们的配合度，让乙骨忧太和里香一起打小怪兽。
夜晚，在一处偏僻人少的开放式公园，你看了看胆战心惊的乙骨忧太，以及已经温和下来的里香，心想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对他们温柔一点吧，于是召唤出九尾狐给他们养养眼。
你还记得昨天快结束的时候，乙骨忧太突然能跟里香共享视觉了，猝不及防被当时的人面蜘蛛吓得差点噶过去，都口吐白沫了。
召唤魔法，只要是被世人所知的生物就能召唤出来，既方便又丰富，但缺点就是只能存在一个召唤物，有时间限定，耗费的咒力也多。哪怕你是五条悟钦定的特级，每召唤一只都会花掉了你不少咒力。
此次乙骨忧太和里香的任务是在召唤物存在的时间结束前，使其失去行动能力。成功了，那么五条悟的委托圆满完成，你就能得到特别的奖励。
你确实很想要那个奖励，但拿不到也没什么，能帮助五条老师就行，所以你没有提前告诉乙骨忧太，最后的这一次训练其实是一场考核。
你紧紧跟随着他们的行动，不断变换位置，为的就是录下视频，把最终成果发送给五条悟，由他做最后的点评。
“轰——”
随着一声巨响，九尾狐被里香狠狠地摔进湖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乙骨忧太抓住这个机会，毫不迟疑地从里香身上跳下，用太刀精准地刺入九尾狐的脑袋，使其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此时距离任务结束，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
真厉害啊……不愧是零卷的主角，挂壁的存在。
你站在湖边上，向喘着粗气，缓缓靠近的乙骨忧太递出毛巾，笑道：“恭喜，考核成功！”
*
知道乙骨忧太成长进度的，除了五条悟以外，还有一年级的大家，不过跟视频不同的是，你发给他们的是图片而已。
熊猫揽过他的肩膀：“干的不错嘛，忧太！”
狗卷棘竖起大拇指：“鲑鱼！”
乙骨忧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还好啦～”
看着玩闹的男生们，禅院真希没有掺和其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支着下巴，将目光投向你。
似是随口一问：“想好要什么奖励了吗？”
你手上不停写着任务报告，头也不抬回道：“想好了。”
“是什么是什么？”熊猫突然凑过来，脸上带着红晕，笑容略显猥琐，“是不是跟悟去约会啊，十岁的师生恋现在很流行哦～”
禅院真希踢了他一脚：“哈？你在乱说什么呢。”
虽然这么说，但你对五条悟的仰慕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所以都不约而同地悄悄往你这边瞟。
只不过你的反应好像跟他们想的有点不同？
你瞳孔地震：“……你刚才，说了什么？”
熊猫捂着嘴嘿嘿笑：“约会啦约会，要我们帮你推荐服装和地点吗？”
“呀啊啊啊啊啊！”你突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逮住熊猫的脖子疯狂摇晃，满脸的惊恐，“快住嘴！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你刚才说的内容，严重点可是会引发大战的你知道吗？！”你惊慌失措地拍打熊猫的脑袋，试图把他脑子里的废料全拍出去，重新启动，“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恐怖，有争议的话题！”
“你是想引发大战，让我被两边的人冲死吗？！！”
“冷静！小夜你冷静点，哪儿来的大战啊？”回过神后，禅院真希立即从背后锁住你，将神志不清的你和奄奄一息的熊猫分开。
“唔，好想吐……”熊猫被狗卷棘扶到一旁坐下，他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洗衣机的强力甩干程序。
就在这时，迟到的五条悟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闪亮登场：“日安我亲爱的同学们～时隔一天，有没有想我啊～”
“……”无人回应，反倒是注意到了这不对劲的场面。
“这是怎么了？小夜和熊猫打架了？”看着被隔离在两边的四人，五条悟朝中间不知所措、来回张望的乙骨忧太问道。
乙骨忧太擦汗，叹气：“我也不清楚……他们刚才在讨论五条老师你给小夜的奖励，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哦哦没错，要给小夜奖励来着。”五条悟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手心，带着慵懒的笑容朝你问道：“小夜想要什么奖励呀？”
“咳咳、我想……”你绕开身前的禅院真希，走到五条悟面前，清清嗓子，双手合十，仰头期待地看着他，说道：“我想吃五条老师亲手做的饭菜！”
“……”五条悟挑眉，有些意外，但这可难不到他，自信答应下来，“没问题！小夜你可真有眼光，我的手艺可是大师级别的哦。”
你选择的奖励激起了五条悟的兴致，他甚至将原本的课程改成了自习，丢下一句“要去准备大餐”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他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一想到他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身份和性格，禅院真希忍不住劝你：“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悟这么兴奋，是把做饭当成另一种游戏了吧。”对于刚才你的暴起，熊猫还心有余悸，选择忘记那个话题，转而跟着讨论起五条悟的厨艺。
“不反悔，这样的奖励才特别，而且老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好。”你双手捧着脸，幸福地冒泡泡，无比期待那顿五条老师亲手做的饭菜。
说起来，上一世你原本也是想吃老师亲手烤的肉串来着，只可惜没来得及，这次你一定要吃个精光！
乙骨忧太眼中闪烁着好奇：“我也有点好奇五条老师做的菜。”
狗卷棘跟着点点头：“鲑鱼。”
“想吃的话自己也努力得到奖励吧～”想吃？不可能哒！你要做第一个品尝五条老师手艺的人！
为了能准时吃到你的奖励，你特意没有出去做任务，就待在寝室里等着。你一会儿打扫房间，一会儿打打游戏，一会儿又看看书，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终于，伊地知给你发消息了，你“噌—”地一下，猛地从床上弹起，用最快的速度飞奔下去，坐上他的车，迫不及待地前往五条悟校外的一处住所。
你刚进门就闻到了令人流口水的饭香味，但更惊喜的是，来开门的五条悟穿着休闲的居家服，还是带着围裙的超超超稀有装扮！是人夫款老师啊！
哇啊啊啊——你这辈子不仅值了还可以直了！
你紧紧捂住口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尖叫出声或是鼻血喷涌，给老师带来麻烦。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能从你那闪闪发光发光的眼睛中看出你内心的激动。
五条悟无奈笑出声，语气都带着一股纵容的味道：“好了，别看了，光看我就能吃饱吗？”
你停下拍照的举动，颤抖着双手接过碗筷：“谢谢老师！”你表面乖乖点头，实际内心正嘶吼着“能”这个字。
五条悟精心准备了五菜一汤，甚至还包括了饭后甜点，虽然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是因为摆盘、环境以及人的关系，你觉得这顿饭好似散发着金光，感觉吃了能爆衣那种！
“喜欢就多吃点，你看起来比刚来那会儿瘦了好多，最近有好好吃饭吗？”五条悟有注意到你消瘦疲惫的状态，作为师长，多关心了几句。
“只是学习学累了而已，老师不用在意。”对于这个问题，你随意回了一句敷衍过去。
“老师做的菜真的非常美味！”你流下感动的泪水，不停夹着菜，一副想要将整桌菜都吃光的模样，“呜呜呜……太幸福了，幸福到就算现在死掉也完全不会有遗憾！”
五条悟轻笑：“但是死了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吃到老师做的饭了哦。”
你立刻接话：“老师说得对，那果然还是不死了！”
美美享用完晚饭后，你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就在你打算不打扰，准备离开时，五条悟叫住了你。
“老师这是要开心理辅导课嘛？”氛围太过熟悉，以至于你不忍住吐槽出来，然后乖乖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我准备好了，来吧！”
“噗—”五条悟被你的表情逗笑，拿起一颗桌上放置的糖果，拆开包装纸丢进嘴里，言情举止放松又惬意，“只是普通聊聊天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五条悟：“小夜也来高专有段时间了，跟同学们相处怎么样？”
你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相处很融洽，大家都非常温柔，也很优秀，一起生活的时光很快乐，任务中也能安心将后背交给他们。”
“那小夜觉得谁的潜力最大？”五条悟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眼睛被墨镜挡住，看不清神色，但听声音挺悠哉的。
“……”啊，好熟悉的问题，你不带犹豫的果断回答：“是忧太吧。”
“老师倒觉得是你哦。”五条悟低头折着糖纸，悠悠道。
你：“果然还是忧太吧。”
五条悟：“勤奋刻苦，乖巧懂事，不用我操心。”
“这不是忧太……嗷哦！好吧，是我，谢谢老师夸奖……”你揉了揉发疼额头，低下脑袋，有些不自在，“怎么突然聊这个话题啊？”
“问得好。”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夸张地长叹一声，很是苦恼的样子，“最近稍微有点头疼啊，学生太懂事也不怎么好呢，明显有着心事却不告诉老师，打算自己闷着就这么过去了。”
“……”你愣住，眼睛看向别处，有种被看穿内心的慌乱。
“都这么说了，还不打算跟老师说说吗？”五条悟对你扬起一个安抚的笑容，“为学生解决烦恼，也是教师的职责之一哦。”
“我……”你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败在了五条悟温柔鼓励的眼神下，深呼吸一口，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困惑。
“我想救一个人。”你抬头注视着他，眼中是满满的茫然，像是迷失方向的人，不知该如何前进，“但那个人现在不需要我去救。”
“那就在需要去救那个人之前，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吧。”五条悟淡然的笑容抚平了你的焦急的内心，他起身走到你身旁，拉起你的手，将什么东西放进了你的手心。
“不再是为了救人而行动，不再是为了那人而努力。小夜，放松点，自由点，你可以自私。”
“……”
你不记得你是怎么回到高专的，也不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回应老师的，满脑子都是五条老师那好似看透你灵魂的眼睛，和他最后说的那两个字。
你意识恍惚地呆坐在自己床上，等回过神时，才注意到自己还紧握着拳头。
你打开手掌，手心中是一架由糖果纸折成的纸飞机，它象征着自由与快乐。
第43章 他们在哪儿
【特别任务：祓除咒灵并解救失踪人员】
任务执行人：小夜。
辅助监督：新田明。
本次行动的目标是一所高校。据调查报告显示，前天下午放学时段，该校有一整个班级的学生及其班主任神秘失踪。
直至昨日早晨，当任课教师前往教室时，才发现整个班级空无一人这种诡异的现象。校长在私下联系家长，确认不是孩子们旷课或生病，而是早在前晚就没回家后，意识到了事态严重，随即立刻报警。经过一整天的调查无果，最终转交给了咒术师处理。
今天一大早，新田明就带着你过来了。
此时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四十小时，还未满两日，不过也快了。
你和新田明查看过监控录像，录像显示失踪的学生们，在早上还有说有笑地进入教室上课，一切正常。然而，到了下午放学时，他们却突然人间蒸发，三十名学生既没有留在教室，也没有出过校门。
更奇怪的是，全校那么多人，那么多班级，刚好只有这个班的学生和其班主任消失了。
目前学校对外宣称是“装修施工”，暂停了授课，但知道的人都明白其实是调查失踪案件。
“失踪人数共计三十一人，三十名学生和一名教师。”新田明将带着照片的名单资料递给你查看，继续说道：“根据窗的汇报，确实有咒灵的气息，但不清楚是几级的。”
红色板块的任务一共有两种，一种是[特级任务］，另一种是未标记等级的任务，而这种咒灵等级不明的任务就被称作[特别任务］。
“估计最低也是一级吧。”你低头翻阅着手中的学生资料，随口说出自己的推测：“有空间能力的一级，或是能开领域的特级。”
“这不是很危险吗？！”新田明一惊，对此次任务的安排表示出不满和困惑，“果然还是请求增援吧，而且31个人未免也太多了，居然只派小夜同学你一个人来……”
“不用，我能解决。”其实，你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只是祓除一只高级咒灵，只派你来是没什么问题，但还要求要寻找并解救几十个人质，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你只能想到两个原因，要么是他们觉得学生多半凶多吉少，不用在意。要么就是故意的。
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试探，如果他们真是故意的，那么这次任务就是针对你，或者说针对五条悟的。
果然是短时间内出现两个特级学生，吓到高层那些老东西了吗……
你眼神一暗，内心说不出的烦闷。
“这两个学生怎么了吗？”新田明注意到你的目光在名单上的某处停留了很久，以为资料中有什么问题，好奇地凑了过来。
你手中的学生名册是按照入学时间顺序排列的，你视线停留在最后两个学生身上，情报显示：女同学是在二年级第一学期转学过来的，而另一名男同学则是在二年级第三学期才来的。
少女内向恬静，不敢看镜头，少年阳光帅气，像只小金毛。除了入学时间较晚外，没有任何问题。
“不，没什么。”你回过神，最后看了眼那唯一一个成年人的照片后，将这本学生册递还给了新田明，“那么我进去了。”
新田明表情严肃地向你敬礼：“好的，辛苦你了，万事小心！”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昏黑色的维帐遮挡住今天不明媚的阳光，显得静谧的学校更加压抑了几分，令人不适。
你在新田明担忧的眼神下踏进帐内，就在进入校门的一瞬间，学校的环境骤然切换成了夜晚。阴森森的环境中湿气弥漫，刮过一阵风时，好似有冰刀滑过肌肤，带来刺痛感。
这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开放式领域，而且布局与学校一模一样。
你持起魔导书，没有直接进入那些教学楼，而是选择先绕着学校外围，对四周环境进行调查。
学校的布局常规，建筑位置也井然有序，没有发现奇怪的阵法，也没有带有宗教色彩的标志。根据新田明之前的调查，这片区域之前也不是墓地。
那么，这个咒灵产生的源头，很有可能就在那间教室里。
你站在最高的教学楼上，观察学校整体布局的同时，寻找人员踪迹。没有灯光的环境让你的搜索有些困难，你只能放慢目光滑过的速度，在转了半圈后终于在稍远处的人工湖旁捕捉到了晃动的人影。
*
“藤本老师，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吗……”
“已经够了吧，她也没有再来找我们了啊……”
“这样，真的好吗……”
跟在班主任身后的学生们，战战兢兢地聚在一起，脸上无不带着抗拒与害怕，脚步踟躇。他们对要前往的地方，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犹豫。
“……闭嘴！”最前方名叫藤本的男人捏紧拳头，停下脚步，转身朝叽叽喳喳烦人的学生不耐烦地吼道：“我这么做不还是为了能活命吗？！说着什么不好不要，你们倒是把那些东西丢掉啊！”
“……”学生们不知想起什么，脸色时间变得惨白，有的甚至还捂住嘴，发出反胃的干呕声。
“我告诉你们，做了这种事，别以为自己还是个受保护的小屁孩！”藤本嫌弃地看向面前这些只会说不会做的小鬼，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神情，“想活命就听我的，不要说不要问，明白了吗？”
“……”学生们齐齐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明白什么？”这时，一道轻快平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都说了闭嘴！是谁？给我站……！”藤本气急败坏地再次转身，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明明年纪与周围的学生们相仿，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有着别样的气质。
身居社会的藤本下意识放轻了语气，呆呆问道：“你是谁？”
“来救你们的人。”你简洁明了地回答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竟发现他们并没有受到明显的外伤，只是精神状态不怎么好，而且……有股奇怪的气味。
“25人，还差6人。”你有些惊讶，没想到能活那么多人，咒灵都没攻击他们的吗？
“你是来救我们的？！我们能出去了！”
“求求你快救救我！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你快带我们出去啊！”
学生们反应过来后迅速围住你，纷纷抓着你的衣服，大声嚷嚷着。
‘好吵……’你微微皱起眉头，轻盈地跳上了旁边的一棵树，避开了他们的拉扯。那么有活力，完全可以不用管啊。
你：“你们知道其他学生在哪吗？”
“谁管他们啊！你有能力就赶紧救我们出去啊！”一个女生态度很是傲慢，指着你大声命令道。
其他同学也随声附和，聚集在你所在的树下，继续扯着嗓子要求你快点把他们带出去。你俯瞰他们狼狈的模样和狰狞的表情，莫名有种自己好像穿进丧尸片的即视感。
“在哪儿……”令人心烦的喧闹声突然出现一道别样的低语。
你脸色严肃，抬头四处张望，试图确定声音的来源。
“在哪儿…在哪在哪在哪他们在哪儿——！”低沉而模糊的人声伴随着诡异的声响朝这边极速逼近，看来是这些学生的叫喊声吸引来了咒灵。
“啊啊啊啊——不要过来！”
“救命！”
“不要吃我！跟我没关系啊！”
你无视这些刺耳的尖叫，轻盈地跳回地面，抬起手准备向那浮肿发青的咒灵发射一记魔法光炮。
然而，就在即将释放出攻击之际，你毫无防备地被身后的人猛推了一把，身体失去平衡，攻击的轨迹打偏了。
那道明黄色的光束擦过咒灵被头发覆盖的脑袋，击中了它那扭曲、无法动弹的后腿。后腿瞬间炸开，却没有流出预期中的紫色血液，而是像水一样四散飞溅，然后又重新汇聚在一起，恢复原样。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咒灵背上布满了人的嘴巴，在受伤后全都哭喊着，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给大脑产生伤害，让人头痛欲裂。
咒灵因为剧痛而蜷缩在不远处，不断地颤抖和哭泣。原本刺耳的尖叫逐渐转变为低沉的悲吟和抽泣。它背上的人嘴也不断说着：好疼、好冷、好讨厌、为什么这几个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才要问为什么！你这个贱人变成这样就是活该！你……唔呜呜！”那个嚣张的女生似乎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被藤本及时捂住了嘴，拉到人群的最后面。其他学生也默契地聚集在前面，挡住了你的视线。
他们焦急地催促你：“大师，你快把那怪物消灭吧！她要过来了！”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还是解决咒灵要紧，你不再关注他们，重新将目光锁定在眼前的咒灵上。
“在哪儿…在哪儿……”与背上的哭诉不同，它正面的口中则是机械地重复这一个词。
紧接着，它突然仰起头，张开大口，朝你喷出了大量的水。
你迅速抬手对准水流，手心中闪现出浅蓝色的光芒，一个巴掌大小的冰魔法阵下一秒骤然放大，大到足以完全挡住扑面而来的水流。将其瞬间冻结，形成了一道冰墙，凝固在你身前，散发出逼人的寒气。
你呼出一口白气，伸手轻轻一敲，“咔嚓—”几声，那骇人的冰墙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轻易碎裂，而冰墙之后已经没有了咒灵的身影，只剩下地面上浅浅的水痕，带着咒力的残秽，朝着教学楼方向延伸而去。
“好帅……”你身后的同学们皆是目瞪口呆，眼神中无不透露出崇拜的光芒。
“你们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吗？或者说……你们以为它是谁？”你可记得刚才他们表现出的反应。
“……”众人脸色煞白，纷纷移开视线，不敢与你对视，明显在隐瞒什么。
你：“那么换个问题，其他6名学生在哪儿？”
“不、不知道……”
“……”你眯起眼睛，寻找出那个嚣张的女生，缓缓向她靠近，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你知道些什么吧。”
“有几个学生可能在教学楼里！”女生刚想说什么，就再次被身旁的老师打断。
藤本表现出很着急担忧的模样，眼睛紧紧盯着你：“有几个学生太害怕了，我怎么说都劝不了，只好让他们待在教室里不要乱跑。”
“是吗。”不信，你倒是怀疑那些学生是被他们为了逃跑而推出去给咒灵吃了，不然怎么解释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没有受伤？
你带着惊魂未定的他们来到宽阔的体育馆，放了一个不启动就不会威胁生命的感应屏障，将他们保护起来。
“这个圈能保护你们不受到袭击，不要随意踏出。”你朝光圈里的二十几人说道：“等我解决了它，就带你们出去。”
说完，你就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身后神色各异的众人。
第44章 他在哪儿
头顶的假月亮如影随形，伴随着你前往教学楼。刚踏上楼梯，外面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你的心一紧，立刻转身冲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在教学楼背后的草丛中，你发现了两名女生，她们跳楼了，之前所听到的声响是她们坠地时发出的。
其中一个女生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而另一个女生的状况也非常糟糕，呼吸微弱，身体不断抽搐，显然已经救不回来了。
你蹲下身，靠近那名还留有一丝气息的女生，注视着她逐渐失焦的瞳孔，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女生艰难地抽气，说话断断续续，嗓子里还夹杂着未咳出的血液，但她确实想要说些什么。
你手撑在地上，将耳朵贴近她的嘴边，她说：“我们受够了，反正都会死，还不如自己选择轻松点的死法……”
“对不起……”
女生说完这句话后，便咽了气。你直起身，茫然地看着她解脱般上扬的嘴角，实在不明白最后那句道歉的含义。
沉默中，你帮忙整理好她的裙摆，将折断的四肢摆回正常模样。但在抬起她的手时，你发现她手中紧紧握着某样东西。
你轻柔地掰开她的手指，那是人的小拇指，可她明明十指完好无缺……
心中涌现出不祥的预感，你下手仔细搜查这两个女生的口袋，果然发现了更多的人体部件：右手小拇指、左脚大拇指，以及两小块疑似手臂部位的区块。
“这都是什么啊……”你下意识吞咽了口口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被绷带或是布袋包裹着的部件代表了什么，你不愿多想。
粘腻的微风吹过，带来了令人作呕的气味，冰冷的触感沿着你的脊椎，如蚂蚁般爬遍全身，你这才意识到自己冒出了冷汗。
你紧闭双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稳定心神将这些部件重新包裹好，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中，然后再次踏入教学楼，继续寻找咒灵和剩下的四名学生。
咒术师的听觉要比普通人更为敏锐，这让你在路过医务室时听见了人的低喃声。
你轻轻推开门，发现在房间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名神志不清的男生。他蹲坐在地上，双手紧抱着头，尽可能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希望以此获得安全感。
你在他面前蹲下：“同学，你没事吧？”
“不是我，我没有欺负他，我是被逼的，不要找我，我没有错……”他浑身发颤，散发着绝望的气息，说出的言语与其说是安慰自己，更像是欺骗自己。
无法交流，已经疯了。你毫不犹豫地打晕他，从他身上搜出另外两个人体部件。
在医务室找到一个合适的袋子，你将找到的部件全部装进去，提在手中。
接着扛起这个昏迷不醒的男生回到体育馆，将他丢进屏障里后，没有理会那些焦急的学生，再次出去了。
还有三名学生。
寻找的路上你遇到了那只咒灵，它在你对面，拖着那双行动不便的后肢，时不时停下，抬头四处张望，似乎跟你一样在寻找着什么。
“……”你没有立即祓除它，而是站在原地等着，你想做个实验。
看着不断接近的咒灵，你思考了会儿把手背到身后，将袋子藏起来。
“在哪儿…在哪儿……”咒灵说出的话中带着咕噜的水声。
它注意到了你的存在，缓缓来到你跟前，低下头确认着什么，随后又转身离开了。从始至终，它都没有流露出一丝杀意，它不打算攻击你，这与最开始见面时完全不同。
“……是你吗？”咒灵的反应让你的心情愈发沉重，你复杂地凝视着手中的袋子。
在刚才那近距离的短暂接触中，你以低视角的位置，看到了被又长又湿的头发所遮盖住的样貌。
没有眼睛。
原本应该是眼睛的部位被一个巨大的黑色X所取代，这个咒灵是被人割瞎了眼睛，还是死前就被蒙住了双眼？你不知道。但你的直觉告诉你，这个咒灵曾经是名学生，而且就是你仍在寻找的三个学生中的一个。
学生演变的咒灵，支离破碎的身体，其他人躲闪的目光和刚才没有遭到攻击的情况。
现在，比起祓除咒灵，你更想知道这个班级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决定不再停留在这个教学楼中，而是准备回到最初遇见这些人的地方，刚开始时，他们明显是准备打算去哪儿做些什么。
果然，你在与他们汇合的位置附近，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小仓库。你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踏入这个充满尘土的空间，开始调查。
这里堆满了陈旧报废的物件，充斥着被时间遗忘的味道。在这些明显损坏严重的物件中，一张看似完好无损的课桌引起了你的注意。
不过离近了才发现，看似完好的桌子，它的桌面上刻着数不清的划痕。
确实会被丢在这里。
一圈看下来这里确实没有问题，再正常不过的废弃置物处。那当时他们为什么会朝这里来？难道真的只是想换个安全屋吗？还是说有什么秘密机关？
你抱着手，抬起头环顾头顶上方，想看看屋顶处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断挪动脚步观察着，太过专注，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堆积起来的东西，一条桌腿掉下来砸到了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你一愣：“……”等等？清脆？
这个声音不像是普通木材撞击地面会发出的声响，它太过清脆，太过空洞。你立刻意识到这下面可能有空间，不再犹豫。将咒力包裹住腿部，对着那根桌腿所在的位置，猛地一踩，成功踩出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果然有地下室。”你心中暗喜，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弯腰沿着楼梯缓缓走进去。
手机的灯光勉强勾勒出地下室的轮廓，它像一个小型地下车库，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霉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腥味。
你的目光四处游移，观察着这个不正常的空间。光线与你的视线同步，在扫过某一处时，余光察觉到了异样。在不远处的一角，有一团不自然的阴影。
你迟疑片刻，阴暗密闭的环境让你本能感到不安，深呼吸了几口后才谨慎地迈步向前。
“嗒—嗒—嗒—”
你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心跳的频率逐渐与脚步声同步，一时之间，你居然难以分辨究竟是心跳带动了脚步，还是脚步声影响了心跳。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团阴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然而，当意识到那阴影究竟是什么时，你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冷僵硬，喉咙紧缩着几乎无法呼吸。
那是一具残缺不堪的男性尸体，没有四肢，没有内脏的躯壳。显然，他是你手中拿袋子里的那些部件的主人。
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一股寒意从你的脚底升起，贯穿了你整个身体，直冲大脑。
你认识他，在前不久你看到的学生册上的，最后一位同学，那个笑容灿烂，像小金毛的男生。
“唔——”你忍不住转身，不再去看那糟糕的画面，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你泛起恶心，弯着腰，手紧紧捂住嘴干呕着。
……
你缓了好久，才慢慢恢复过来，你现在才明白，那股挥之不去的腥味和那些学生身上散发的怪味，原来是血腥味啊。
你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地上那个可怜的孩子，转而在另一角找到了他的校服。
你从校服的口袋里翻出了他的学生证：三年C组，贺田。
你默默地记下了他的教室和名字，然后将学生证连同那袋子放在一起后，迅速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一刻也不想久留。
你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地下室，刚出来就虚弱地跪坐在旁边的草丛中，你趴在地上深呼吸，试图用草和泥土的自然气息来掩盖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此时，你的思绪宛如被卡住的唱片，无法前进，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些令人难以承受的画面、言语和细节。
够了，你受够了……
什么真相，什么原因，你不想再继续了，赶紧结束吧，他也想快点解脱吧！
你扶着树站起身，却在余光中瞥见一个身影悄悄地进入了仓库。那人手上的东西在虚假的月光下反射出锋利的寒光，是一把刀。
你瞳孔骤然紧缩，毫不犹豫地冲回地下室。
与你猜想的一样，那个身影背对着你，手中的水果刀高高举起，正准备向下刺去。你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将手中紧握的手机用尽全力扔过去。
“啊—！”
“哐嘡—”
手机击中了刀身，将其打飞。你趁势冲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反手将人压制在地，极近的距离和特有的嗓音告诉你，是那个嚣张的女生。
“你想做什么？！”你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震惊，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膝盖紧紧抵着她的脊柱，“他已经这样了，你还打算从他身上拿走什么？！”
“放手！”女生扭过头，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她瞪着你，大声喊道，“我能感受到，她找到我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些东西已经不够用了！”
她挣扎着：“我还需要更多，不然会死的！”
你呆愣住，注意到她的用词，怔怔道：“[她］是指咒灵……那个怪物？”
“就是她！那个到处勾引男人的贱货！死了还不安分！”女生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她的挣扎力度加大，眼满含愤怒和恐惧，以及一丝不明显的嫉妒。
“那跟这个男生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脑子很乱，既然咒灵不是他，那为什么要被分掉，咒灵又为什么不会攻击持有男生气息的人？以及那个女生又是怎么变成咒灵的？
“反正是见不得人的关系！白石君、藤本老师、还有他，那丑女究竟有什……！”
女生尖锐、不堪的咒骂声是在太过刺耳，你没忍住一手刀将她劈晕过去。
接着，你从她身上找到了两样部件和手机，你先将部件放到男生身边，然后打开了手机。
你在她的手机中发现了不少霸凌其他人的视频和照片，其中，某个眼熟的女孩子出现频率最高。
最新的视频就是她们拿着长棍将女孩按在游泳池里，大声嘲笑女孩的狼狈的模样和滑稽的动作。
你脑海中回想起在学生册上看到的照片，那个内向恬静的女孩，与视频中的形象截然不同。凌乱的短发，消瘦的脸庞，仿佛一朵已经枯萎的残花。
结合刚才她说的话和视频中的内容，你知道了，那个咒灵就是视频中出现最频繁的女孩，也是至今还没被找到的学生之一。
你捏爆手机，捂住发疼的脑袋。露出讽刺的笑容，半是吐槽半是猜测：三个下落不明的学生，一个是咒灵，一个被分走，最后一个，该不会是罪魁祸首吧。
你为这里降下一个只有你能进的维帐，随后将昏迷的女生带回体育馆，随便解释几句就走了，离开前你下意识朝那位藤本老师看了一眼，注意到他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心虚、后怕的表情，没多说什么。
第45章 她在哪儿
你决定查清真相。
没办法，在你一无所知的时候，或许可以选择就此脱身，但现在，已经得知一半实情的你无法做到半途而废。
而且……
[你可以自私］
那句温柔的鼓励在你脑中闪过，你闭上眼睛，双手紧握置于额前，让手部的冰凉平息额上的滚烫。等再次睁眼时，眼底的犹豫散去，只有坚定。
你想弄清楚清楚，到底谁有错，谁有罪。你想自私一点，自主选择拯救的人。
你再次回到教学楼，来到三年C组区域的鞋柜前，回忆着学生证上的名字和视频中提到的名字，找到了两人的鞋柜。
鞋柜中都很干净，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气味。
你上楼，找到他们的教室，站在讲台上扫视四周。
三十名学生，五列六排，但角落少了一张桌子，应该就是那个受到欺负的女孩的位置吧，看来是没办法直接从她的东西中调查出什么，只能从贺田那里找线索了。
既然不会受到攻击，估计关系不错，可以先从女生附近的位置找起。
你调查空位附近的课桌，果然在她斜上方的桌子里翻出了写着[贺田］姓氏的本子。
你提起桌边挂着的书包，从中翻出了各式各样的信封，有普通的，有精美的，也有恐怖的。
你打开所有信封，一一查看里面的内容。越看眉头越紧，从仔细阅读变成一目十行，读得很是痛苦。
信中几乎全是辱骂的内容，用词非常不堪入目，你一度怀疑这些高中生是从哪儿学来的词语，每一个字都夹杂着恶意与诅咒。
这些诅咒信里除了告诉你这个叫长山的女生确实受到了严重的欺凌外，毫无作用。
看得你既头疼又心烦。
你强忍着一把火烧光的念想放下那些信封，转头翻阅男生课桌里的书和笔记本，没想到真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书本中有着像是发呆时，无意间写下的心里话。
[啊好烦，中途才转学过来，肯定融不进去啊，老爸到底怎么想的，居然突然搬家］
[后面那个女生好像也是中途转学过来的，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
[长山受伤了］
[没想到她居然也玩那款游戏耶，加上好友了，好开心］
[为什么要欺负长山，她也没做什么啊］
[那个叫白石的哪里是追求，根本就是骚扰！她们是瞎了吗？！］
[那些人又来了］
[好痛啊，那个白石居然以多欺少，太卑鄙了吧］
[长山在看我，明明告诉她没事的］
[化学书不见了，拿物理教材装装样子吧］
[好冷，到底是谁泼我水啊！］
[长山去哪了？一上午没看见她了］
[中山回来了，她哭了］
[他们怎么换方式了？无视可比那些招数温柔多了］
[长山已经一周没跟我说话了］
[那些家伙今天居然没堵我？］
[他们怎么更欺负她了］
[好多诅咒信，还好我提前来了］
[藤本老师怎么经常看这边？］
[渡边她绝对是故意的！］
[昨天下午看到藤本老师和长山走在一起］
[白石和渡边居然说长山勾引藤本老师，这怎么可能！］
[长山不见了］
[长山今天没来学校］
[长山失踪了］
[下课后去找藤本老师问问吧］
不是每本都有，也不是每页都有，你翻阅了所有书本才得到几句话，而且顺序也不太对，但不难看出长山与贺田的关系确实不错。
是朋友吧。
在发现朋友受到欺负后，没有抛弃她，反而一直陪着她，帮助她，哪怕自己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
你坐在贺田的座位上，疲惫地仰头叹气。四周围满了凌乱的书本，你在心里朝贺田道了声歉。
每个故事都需要起因经过和结果，若将这次的任务内容看作是校园背景的悬疑故事，那么你还差最后一步就读完了。
起因：长山与贺田因被迫插足别人的感情，受到校园欺凌。
结果：长山变成咒灵，贺田被分体。
现在，只剩下故事的经过还不知道，但你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整个事件中出现的主要角色里，一个你没见过，一个你没了解过。
那么，是时候该去了解那个人了——多次被提及的藤本老师。
你站起身，朝教师办公室走去，你无视掉身后出现的动静和那道明显的目光，专注翻找藤本桌上、抽屉里的文件和物品。
每个柜子都上着锁，但对于你来说跟个装饰品一样，你轻轻一拽，就直接报废了。
你在倒数第二个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落笔是长山。你当即打开信纸，读着其中的内容。
这是一封女生鼓起勇气向信任的老师写出的求助信，上面简略写了自己遭到欺凌的原因和经过，然后着重写出了自己的朋友因受到牵连而受伤的事，足足写满了三张纸，可见她对朋友的愧疚和关心。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因我而受到他们的欺负。
藤本老师，求求你救救贺田同学。］
你手指轻轻抚摸着信上的最后这段文字，从歪斜的字迹和不均匀的墨水中能想象出女孩是在哭泣中写下的。
你动作轻柔地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在桌上，接着弯腰打开了最后一个抽屉。
然而，就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你努力保持的理智瞬间全然崩塌。
里面放着一台录像机，和一盒安全用品，这两个东西放在一起，加上你知道的情报，很难不联想到什么。
那盒东西与桌上可爱的信封形成强烈的对比，好似在嘲笑先前同样认可这个办法的你。
在你愣神之际，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强风，你轻松侧身躲过，并反手扭断偷袭者的手腕，他手中的匕首随着他痛苦的嘶吼声掉落在地。
“啊啊、啊啊啊——手！我的手！”
“闭嘴畜牲。”你一脚踹飞藤本，在他跪地吐血时，毫不留情地抬脚把他的头踩在地上，冷冰冰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贺田是怎么死的？”
“我、我不知……鯨木啊啊啊！我说我说！”藤本双手紧紧抓住你的脚踝，“跳楼！他在第一天就跳楼死了！”
你：“你们逼他跳的吗？”
藤本：“不是！真的是他自己跳的，他跟那个怪物待了一段时间后就跳了，我们确认了才分走的！”
得到答案后，你又狠狠地踢了一脚，把他踢晕了。你从他口袋中拿出贺田的部件，嫌恶地用拖拽的方式把他带回体育馆，不过这一次，你不再离开。
面对眼前这些茫然无措的同学们，你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对不起，我找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怪物，你们身上有什么东西能把它吸引出来吗？”
“……”没有否定，证明他们知道怎么吸引咒灵出来，只是在犹豫要不要信任你。
“放心，这个结界在外面是伤不到你们的。”你朝屏障上扔出藤本的匕首，匕首撞在屏障上，发出“锵—”的一声，然后掉在地上。
你朝他们微微一笑，安抚道：“我的任务就是消灭那个怪物，把你们救出去，请相信我。”
之后便不再劝说，任由他们自己叽叽喳喳地讨论，最后因为你施展出的魔法，他们选择相信你。
学生们靠近站台，将身上带着的部件，都扔出去一个。气息顿时减弱一半，咒灵很快就闻着味过来了，她朝着屏障的位置撕扯啃咬，却怎么也进不去。
屏障内的学生们见此终于松懈下来，露出庆幸的神色，更加相信你了。
你站在站台上，高声呼吁：“把所有能吸引它的东西都扔到站台上，上面带着它的怨念，如果不一次性消灭，是会复活的！”
这句话可把他们吓个不轻，纷纷将贺田的身体组织连着外套全部丢上去，甚至还扒拉昏迷的几个人。
等了会儿确定没人再扔后，你在那些由催促转为恐慌的目光中，抬手解除了结界。
“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一时之间，尖叫声、撕扯声，以及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充斥在整个体育馆中。你无视这些声音和气味，面无表情地专心将他们丢上来的部件一一整理好，大致复原出人形。
然后你回到地下室，捡起贺田的校服包裹住他，小心翼翼地隔着布料将他抱起，带着那袋子回到陷入死寂的体育馆，将所有零件放置好。
泄恨结束的长山此时乖巧地趴在贺田身边，一动不动。
你细细观察着他的全身，皱起眉头：还缺了一根食指和心脏。
你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学生没找到。
“啧。”你烦躁地坐在站台上，身体往后一仰，躺在贺田旁边。
你转过头，呆呆地看着贺田的面容，意识有些飘忽，喃喃自语：“真可怜啊，没想到自己死了还会被利用吧。”
真可怜……
心脏有点疼……
在疲惫地睡过去前，你双手一撑，重新坐起来，不知道对谁说了句：“我会找到的。”
你花费了些时间，最终在某间厕所里找到了那个缺失的学生。
你将这名满脸惊慌的男生揪出来按在镜子前，语气平静地叫出他的名字，问他：“白石同学，你知道长山是怎么死的吗？”
白石挥舞着手臂，神志不清：“……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你、你去找渡边啊！”
渡边，那个嚣张女生的姓氏。他在说谎，他知道长山是怎么死的。
你伸手拿过他怀里抱着的书包，神色冷漠地对镜面施加魔法。镜子中的白石带着与本体同样的恐惧神色，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将他一点一点拉到了镜中，白光一闪而过，白石便不见了踪影。
你提着书包赶回体育馆，将里面最后的身体组织放回原位。
此时，一直没有反应的长山似乎有了些意识，她的大手轻轻地覆盖在贺田的手上。她在哭泣，用颤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你低垂着眼眸，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用自己的血液在周围画了一个圈，将他们围起来。
红色的血液随着你低声念出的咒语，自行向内流动游走，绘成一个复杂神秘的红色魔法阵。
魔法阵缓慢转动着，升起的火焰如同小女孩的火柴一般，温暖而明亮，让他们在美好的梦境中燃烧至烬。
“谢谢……”
*
新田明：“小夜同学，这边的扫尾工作已经差不多了，你是等我送你回去还是自己打车先回去？”
你：“没事，我等等你吧。”
你还不想那么早回高专，不，应该说你目前不想看见他们。
“好嘞，我马上就好！”刚走了几步的新田明转头叮嘱你道：“哦对了，这个湖泊虽然面积不大，但还是挺深的，小心点哦。”
“嗯。”你望着面前平静无波的湖面放空自己，听见新田明的关心后，点点头应了一声。
【特别任务：祓除咒灵并解救失踪人员】
任务一：祓除咒灵，成功。
任务二：解救人员，失败。
注：三十一名人员，跳楼自杀两名，失踪三名，被咒灵残杀二十六名。
第46章 没人注意到他的疲惫
昏暗的房间，宁静的气氛。任务结束回到高专后，你就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目光空洞而无神。
窗户没有关紧，偶尔吹来的风撩起了窗帘，将外面暗淡的微光引入室内，投印在地板上，悄悄打量着你。
……
“叩叩—”
“小夜。”
你不知不觉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是被敲门声唤醒的，此时已是第二天。
你晃了下神，在门又一次被敲打时才缓缓起身去打开它，门外呼喊你的人是禅院真希。
“怎么了？”你头有些晕，嗓子也干的发疼，大概是因为昨日一整天没吃东西，没喝过水吧。
你手牢牢抓住门把手，将身体斜靠在门上，低垂着头，在对方察觉到不对劲前尽快拿回身体的掌控权。
禅院真希的目光上下打量：“新田小姐有事找你，说手机一直联系不上。”
“手机……”你想起当时情急之中，作武器武器甩出去的手机，身体恢复些力气了，你边回到房间内边解释道：“手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坏掉了，还没买新的。”
“是么。”禅院真希注视着你默默换上制服的背影，冷不丁开口问句：“昨天的任务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嗯，是有点麻烦，不过没受伤。”你随口敷衍着，整理着衣领向站在门前的她靠近，“谢谢你告诉我，那我先走了。”
“……”禅院真希没有挪动脚步，依然挡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你。
“真希？新田小姐还在等我，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可以吗？”你微微皱眉，本就疲惫的内心有些烦躁起来。
“啧。”禅院真希咋舌，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对于禅院真希的生气，你没有时间过多理会，你快步走出高专，找到了焦急等待中的新田明。
新田明：“小夜同学！”
你：“抱歉，手机坏了。新田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关于昨天的任务结果……”新田明一边观察你的神色，一边说道：“总监会的大人们想见见你。”
“……”高层？那些人可不会在意普通人的死亡，是想借着任务的事探查你吧。
“那走吧。”你露出了然的神情，点点头坐上车。
一路上，新田明不时通过后视镜悄悄看了你数十次，纠结的差点闯了红灯。最终，在抵达目的地时，鼓起勇气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心中的话。
“呃，那个……”她递出手机，小声暗示：“小夜同学，你手机坏了还没跟五条先生联络过吧，要不要用我的给他打个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五条悟的联系方式，只需轻轻一点就能拨通。
你摇了摇头，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关系，等我出来再打吧。”
说完你便推门进去了，将新田明欲言又止的眼神挡在门外。如印象里的画面一样，漆黑的空间里唯有六道门及正中间有着光亮。你自觉地走进了由六扇门围成的中央区域，低着头等待这些大人们的发问。
“东京高专一年级生，特级咒术师小夜。”
你：“是我。”
“对于昨天的特别任务，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你：“没有，报告中所写的就是全部的内容。”
“你身为特级怎么会一个也没救下？”短暂的友好开场结束，立即进入犀利的质问环节，他们不断试探你，而你则冷静地一一回应。
你：“我也很遗憾，没能及时赶到。”
“对于失踪的三名学生，你有什么知道的情报吗？”
你：“不清楚，我找遍了学校，除了残留的血迹，没找到任何痕迹，应该是被咒灵吃掉了吧。”
“呵，那它怎么只吃三个就饱了？”
嘲讽的语气中所含的敌意太过明显，你这才抬起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见复古的房门，无法看清门后的人，其他人也同样模糊不清，看来是有什么术式或咒符保护了他们的信息。
你扬起一个笑容：“您再说什么呢，我一个人类怎么知道它为什么不吃其他人？我的术式可不能与咒灵沟通，还是说您可以？那我会尽量活捉几个高级咒灵送到您家里去的。”
“你什么意思？！”
你对他的怒气充耳不闻，继续调侃着：“没什么意思，只是有点惊讶，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人能问出这种问题，真是令人吃惊。”
“你……！”
估计是不想再丢脸了，有人出声打断了他：“调查出那个咒灵的来源了吗？”
“……”上扬的嘴角降下，你回想起那个咒灵浮肿发青的身躯，以及它操控水的能力。你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
“湖里，那个咒灵浑身湿答答的，从残秽上能看出它是从湖里出来的，可能那湖中有什么怨气比较重的东西吧。”
问完这个问题后，他们就让你回去了。你拒绝掉新田明的好心，只让她将你送回市中心。
你拿着新买的手机，漫无目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这几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阳也好似在躲着谁一般，待在厚重的云层后，不愿出来。
街道两旁的树木无精打采地垂着头，枯黄的叶子在冷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时不时落下几片，或被吹远，或被踩踏，或被带回了谁的家中。
你摘下肩上的枯叶，呼出口气，不禁感叹：入秋了啊……
苦夏过去，任务也少了，五条老师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
“噗嗤—！”地上的银杏叶化作飞刃，在与风共舞之际，便轻松消灭了让其他咒术师手足无措的蜘蛛群。
“好厉害！小夜同学你居然一招就祓除那些咒灵了！”
你无言看了看这位陌生的辅助监督小桑，比新田明还年轻，活泼开朗，一副刚入社会的样子，你的班味都比她重，而且……
她是高层派来的。
小桑被你盯得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想在附近逛逛，你先回去吧。”说完你就转身朝反方向离开了，没有理会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她。
自那天与高层接触后，你的辅助监督就固定成了这个宛如邻家姐姐的小桑。
高层的人盯上你了，他们换小桑来就是想削弱你的戒心，与你打好关系，探出你更多的情报。
当你某次任务结束，发现小桑将你的行程上报给高层时，你便开始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每次任务都拒绝她的接送。虽然有点麻烦，但好歹没有眼睛一直盯着你。
“唉——”你想起这几天的经历，没忍住长叹一声：买个伴手礼就回去吧，也不知道五条老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给他带的伴手礼都堆满一桌子了。
……
你回到高专，经过操场时，注意到除了那四个熟悉的身影外，还多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小夜——”乙骨忧太第一个发现你，挥着手臂向你打招呼，他喜悦的笑容和其他人投来的目光让你不好拒绝，便朝他们走过去。
“你就是他们说的很厉害的小夜？”刚走进，打扮潮流的女生就问出了声，而你听到的却是男性的声音。
“……星绮罗罗？”这明显的特征让你回想起了漫画中的内容，你了然看向另一个魁梧的男生，“这位是秤金次吧。”
你朝他们点头示意：“两位学长好。”
星绮罗罗手指贴在嘴唇上，疑惑地歪着头：“咦？你知道我们？”
“听五条老师说过。”你随口敷衍过去，聊了几句后便打算离开，“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禅院真希拉住你：“你不是才做完任务回来吗，还有什么要忙？”
熊猫开玩笑：“不会又要去学习吧？小夜你这么勤奋显得我们很糟糕诶。”
狗卷棘也是按住你的肩膀让你坐下来：“鲑鱼，大芥。”
秤金次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好奇：“什么意思？”
乙骨忧太小声向两位前辈解释：“小夜的术式需要她自己学会后才能使用。”
星绮罗罗指着你的眼睛：“原来如此，她那黑眼圈就是这样来的吧。”
秤金次哈哈直笑：“听你们说她也是特级，不知道还以为成为特级就会喜提一对黑眼圈。”
“啊、哈哈……”乙骨忧太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个人因素啦。”
“……”你听见了==
说来也是奇怪，所有特级里，除了在国外到处浪的九十九由基和会反转术式的五条悟，加上曾有过一段苦夏的夏油杰，你们三个特级都有黑眼圈。
与其说是特级的特征，不如说是什么诅咒buff一样缠着你们。
“聊聊天嘛，又不是马上要世界毁灭了，不需要这么用功。”熊猫毛绒绒的爪子拍了拍你的肩膀，将你劝下来。
你抱着装有伴手礼的袋子，跟他们坐成一圈，听他们说着自己任务中遇到的有趣的事，偶尔搭上几句。
在大家的欢笑声中，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也因为你的注意力得到转移，好了许多。
“小夜你呢，我们之中任务最多的就属你了，还是特级，有没有遇到什么？”
所有人转头看向你，特别是同为特级却还没被五条悟允许独自出行的乙骨忧太，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确实有几件事挺有趣的，然而无论你怎么回忆，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些糟糕的画面，你一时哑了声，僵住了。
“怎么了？”乙骨忧太对情绪很敏感，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你的不自然。
“没什么，都挺普通的，因为还要赶去做别的任务，所以没怎么注意。”你扬起嘴角，向他们展露一个僵硬的笑容。
“悟对你们的要求也太严格了，我看他最近经常出现在学校里，肯定是把自己的任务推给你们两个了。”禅院真希咋舌，皱着眉对不干正事的五条悟说出挖苦的话，此刻在你听来有些刺耳。
“有小夜和忧太在，悟肯定轻松不少吧。”熊猫回想着说：“上次他还跟我们说想买风筝来玩。
“鲑鱼。”狗卷棘点点头。
“我还好啦，只是体能训练多一些而已。”乙骨忧太抱着木刀笑道。
“那就是把自己的任务推给小夜了。”禅院真希下结论，“这也太悠闲了吧。”
聊天的内容突然间就变成了五条悟的吐槽大会，你知道他们不像你有过上帝视角，他们自己视角下的五条悟就是个不正经，到处想着玩的人。
但是、但是……
五条悟明明是个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自己顶住高层的压力尊重学生意愿，真心喜欢着每一位学生的，非常好的老师啊。
你低着头，发丝遮挡住了你眼中的暗色，听着他们对五条老师的抱怨和不尊重，你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放松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尖锐的疼痛刺激着你的脑子。
“不是的……”你轻声反驳道。
只是声音太小，说得起劲的他们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对劲。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当老师，他那样的身份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吧。”
“嗒—”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断开了。
“五条老师不是那种人！”你猛地站起身，条件反射般朝他们大声反驳：“对我们严格是因为我和忧太是特级，所以对我们的要求才会高，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老师他一直都很忙，是我看不下去所以主动让他把任务转给我的！”
“如果你们哪怕多关注一下老师就不会这么说，但你们有去了解过吗？既然不了解就不要张口就去指责啊！”
“小夜……”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你身上，此刻的你与平日截然不同，属于特级的绝对威压无意间释放出来，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们难以回神。
“难道就因为他是最强，所以理所当然得要被所有人推在前面吗……”
正因为被他们推在前面，所以才没有人注意到他疲惫的神情吗？
如果所谓的闲聊是对那个人无端的抱怨的话，你完全不想听。你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波澜，无视他们惊愕的表情，转身离去。
你知道，你过激了，你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第47章 苦夏过后是冷秋
“我回来啦——！”
时隔几日，出差的五条悟终于回高专了，他带着风风火火的气势直接推门而入，站在讲台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带着油腻的语气道：“我可爱的学生们有没有想我啊？”
“哦。”禅院真希瞟了眼大鹏展翅的五条悟，淡淡地随便应了声，然后继续侧头看向窗外发呆。
“悟你回来了啊。”熊猫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凉爽的秋意让他提不起劲。
“鲑鱼。”狗卷棘也将自己缩成一团，含糊地打了声招呼。
“哈哈……欢迎回来五条老师。”只有乙骨忧太还算热情地表示了欢迎
“你们倒是再激动点啊……”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他收起展开的手臂，问：“说起来，小夜呢？”要是那孩子在的话绝对不会让他冷场的！
“……”四个学生，没一个出声回应。
“什么什么？这诡异的沉默是怎么回事？难道小夜出事了？！”
五条悟想起之前新田明打来的电话，虽然不觉得那些老东西会明目张胆地做出伤害自己学生的事，但还是忍不住脑补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
比如被那些烂橘子关起来洗脑“五条悟是个混账玩意儿，不值得你喜欢”什么的，这可是大危机啊！
好在乙骨忧太及时制止了他的胡思乱想：“小夜没事，我、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说着拿出手机，只是拨打前表情复杂，有点勉强的感觉，在铃声响起时肉眼可见的紧张，就连其他人也不动声色地朝他…或者说朝他的手机望了过去。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默默观察几人的反应：不对劲，难道是吵架了？
接通中的铃声短短响了几秒就被接起。
【忧太？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与往常无异，乙骨忧太暗自松了口气，手掌悄悄在裤子上擦了擦：“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五条老师回来了……”
【什么？！五条老师回来了！免提，忧太你快按扩音！】
“啊好……”乙骨忧太揉了揉耳朵，他觉得其实不按扩音五条老师也能听见，“好了你说吧。”
【五条老师欢迎回来——！】
五条悟隔空朝你打招呼：“嗨小夜～我回来啦！”
实际上，五条悟原计划还要再过几天才会回来，但在出差期间接到了辅助监督新田明的电话，得知了那次任务的情况以及高层想要见你的事情。
担心你可能出现意外，五条悟才决定提前赶回来。不过现在听你的声音，似乎状态还不错，看来不需要太担心了。
【呜呜呜老师我好想你啊！老师吃过饭了吗？有好好休息吗？这次出差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天气变凉了，老师要注意保暖啊！】
“放心放心，老师好着呢，没想到能从学生口中听到关心，感觉不错，心一下子就变暖了～”五条悟大大咧咧的，语气夸张道：“我也好想你们呢，可现在回来了唯独没见到小夜，唉——”
这话说的，可把你魂给勾没了。当即幻想出一只大猫猫捕猎回来，结果发现家里没人，孤零零一团的身影。
【我马上回！我现在就飞回去！老师等我！我给你带了很多伴手礼！】再不回去，尾巴就要耷拉下来啦！
“真的吗？哇——好期待！那我在教室里等着小夜和伴手礼，注意安全哦～”五条悟抬手挂断电话，接着走到乙骨忧太身后，一手搭在他脑袋上，稍稍施力，对明显有问题的几人问道：
“所以，你们干嘛了？”
“……”几人不是低头就是扭头，反正不看他。
“忧太，你说。”五条悟露出牙疼的表情，无奈指名乙骨忧太。
“……也没什么，就是…发生了点小矛盾吧？”乙骨忧太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一脸无助。
“唉——”面对学生们敏感而复杂的小情绪，五条悟着实感到有些棘手，他真的不擅长调解啊。
而被老师挂念的你，现在人在哪儿呢？答：你在逛市场，买风筝。
这两天，你为了平复自己的内心，刻意与他们错开活动时间，每次做完任务也不着急回高专，转头溜进市场去找卖风筝的店，不断对比，试图找到质量最好的，只为了能让五条老师好好玩一玩。
今天在接到乙骨忧太的来电时，你的心情已经好转了许多，而在听到五条悟的声音后，那些不快更是烟消云散。
你大手一挥也不讲价了，催促老师：“老板，就这些了，都给我包装好，我现在就要带走！”
“好嘞！”遇到大单，老板服务非常到位，手脚麻利地迅速收拾好，深怕你反悔。
你接过这一大捆大小不一，颜色款式各异的风筝，跑到偏僻的角落。趁没有人注意，确认好方位，施展了狂风魔法飞到高空，朝高专的方向极速飞去。
听着耳边呼呼的狂风，不禁感慨还好入秋了，本就会时不时刮一场大风，地上行走的人顶多会说一句：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本需车程一小时的路程，在狂风的助力下，仅用了十分钟便抵达了高专。你解除魔法，在余风中稳稳降落回地面，然后激动地跑回寝室拿起那些伴手礼，又急匆匆地奔向教室。
在亲眼看到那抹身影时，眼中闪着光，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
“五条老师！”
“小夜？这么快就回来啦？”
“欢迎回来老师！早知道你今天回来我就在校门那等着接你了！这些都是我给你带的伴手礼！考虑到你在外地，所以没买吃的，我尽量挑选了你会喜欢的小东西。”
你快步走到五条悟面前，一边噼里啪啦地说着话，一边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塞进他怀里。
“还有这个！听熊猫说老师你想放风筝，我今天去了评价最好的店，挑了很多不同款式的风筝哦！”你将手边那一沓风筝竖起展示给他看，最大的那个甚至都遮住了你的脸，“老师喜欢哪个随便拿！我们陪你一起玩！”
你咧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老师出差辛苦啦！”
“……”你一阵雷厉风行的模样不仅五条悟看呆了，就连下面安静的同期们也愣住了，没想到你行动力这么强。
“哇啊！小夜——”五条悟抱着怀里的东西，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止不住地飘小花，谁不喜欢被人关心呢，“太感动了，老师都要哭了呜呜呜～”
五条悟空出手揉搓你被风吹冷的脸，笑道：“一想到有小夜这么可爱的学生在等着，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赶回来！”
“嘿嘿～”你幸福地乖乖站着接受老师的手动升温服务，虽然有点疼，但是你不在意！
禅院真希小声吐槽了句：“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运气，能遇到小夜这种学生。”
你任由老师像揉面团一样揉你的脸，嘴里含糊着关心他：“老师这次出差好久啊，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怎么会，我可是最强哦，刷刷两下就解决了。”把你有些苍白的脸揉红后，五条悟才放下手，不再折磨你，“好啦，趁现在风大，大家赶紧挑好风筝一起去玩吧！”
“我先去把这些东西放好，把秤他们也一起叫来，你们准备好了就先去操场吧。”说完，五条悟弯腰凑近你的耳边，跟你说悄悄话：“不要吵架哦，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啦，要是不好意思，跟老师说也可以的。”
“！”好苏的低音，你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笑得太灿烂，向他保证：“放心老师，不会的啦。”
五条悟手拍拍你的肩膀，在你们各不相同的目光下离开。他走后，你重整情绪，招呼旁边傻站着的几人，“你们快来看看喜欢的款式。”
“熊猫果然要熊猫吧，棘的话我有特意去找跟寿司有关的图案哦，你看这几个，有没有喜欢的？”你蹲在地上，将风筝一一摆出来，方便他们挑选，“我没找到真希和忧太喜欢的图案，你们看看里面有没有还算喜欢的？”
两天没有交流，还以为五条悟走后，气氛会有点怪，但看到你自然无异的笑容后，那股别扭也悄然消失了。
乙骨忧太最先蹲在你旁边：“我选这只小狗的吧。”
“腌鱼子！”狗卷棘随即也上前来，满意地将金枪鱼图案的风筝高高举起。
“我要熊猫。”熊猫站在禅院真希身后，手搭在她的的肩上，把她推上前，“真希也赶紧挑一个吧。”
你随意拿起两个，朝禅院真希看去：“真希呢？”
她看了看你的眼睛，又不好意思地赶紧挪开，随手一指你左手拿着的，小声道：“……那个就行。”
随后，你们一同前往操场等待其他人的到来。五条悟不仅叫来了秤金次和星绮罗罗，还邀请了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考虑到参与的人数，大家决定将场地转移到更开阔的地方。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风也大，每个人手里的风筝都很顺利地飞在高空。
学生们玩起追逐赛，带着自己的风筝试图去撞别人的，尽显青春的活力。而沉稳的大人们则是展现出钓鱼佬的姿态，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当然，五条悟这个不沉稳的大人属于学生那边，不如说就是他先带头追打起来的。
你自己待在一边，仰望着天空中飘扬的风筝，思绪跟着飞散起来。当时五条老师转移话题了，在你问为什么出差这么久的时候。
既然咒灵很快就解决了，那为什么要待那么久才回来？明明处理扫尾工作是辅助监督的事，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高层故意拖着他。
为什么？因为你。
好烦。
你不由地回想起原著中那些高层人物的所作所为，心情变得愈发烦躁。
“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干脆把……”高层给炸了。身旁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你回过神，及时停住，“五条老师？”
五条悟：“小夜不一起玩吗？”
“不了，我看……”你的话还没说完，五条悟已经将手中的线轴塞到了你的手里。突如其来的斥力让你下意识地抓紧它，手忙脚乱一番后才稳定下来，“呼——差点就飞走了。”
五条悟双手插兜，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风筝，似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感觉，小夜你状态不是很好呢，任务中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转过头，将视线投向五条悟。他并没有紧盯着你，给你带来额外的压力，也没有自作主张地提出劝告。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你身边，耐心地等待你的选择。
你看了看他挺拔的身姿，终究还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摇摇头回道：“没什么。只是冷秋而已，有点提不起劲。”
“是吗？”
“是的，老师不用担心。”
为了让他相信你真的没事，你特意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阳光开朗的笑容。
“噗—看起来傻乎乎的～”五条悟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抖着肩膀笑出声。
“诶？！”你惆怅地低下头，正考虑是不是该回去练习一下微笑时，忽然就感到头顶一重。
五条悟揉了揉你的脑袋，语气温柔：“很可爱的笑容，要多笑笑哦。”
你抿了抿唇，轻声回道：“……好。”
第48章 恐怖电影
多笑笑吗？说起来，你这段时间好像确实不怎么笑了。你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扬起嘴角，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镜子倒影出来的你因为长时间睡眠不足和神经紧绷，导致气色很不好。脸色苍白，脸颊消瘦，眼下的黑眼圈也很明显，笑起来一点也不可爱。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五条老师睁着眼睛说瞎话鼓励你的模样，你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个笑容倒灵动了许多。
“叮—”一旁的手机传来声响，是你的辅助监督小桑发来的。
小桑：小夜同学，我已经到了。
yona：这就来。
你回复完消息，整理了一下，准备出发。此次任务是祓除一只一级咒灵，任务地点是一家废弃的私人影院。
实际上，这项任务原本是由其他咒术师负责的，但那名咒术师失败了，所以转交到了你的手中。
你和小桑跨过警示带，走进去调查，发现影院内部显得格外寂静，除了长时间积累的灰尘和角落里的垃圾，什么都没有，连诅咒的气息也没有。
“咳咳…奇怪，难道我们找错了？可这附近废弃的影院就这一家啊……”小桑咳嗽两声，翻开手中的资料进行确认。
你仔细地观察着四周，试图从每一个细节中寻找线索。废弃的座椅、落满灰尘的幕布、空荡的设备室。
“比想象中的干净。”你还以为会有流浪汉生活或是小混混聚集留下的痕迹呢。
“我们没来错，只是来早了。”你伸手触摸银幕，不知道是不是垂直放置的关系，它上面的灰尘要少很多，“看电影，一般不都是晚上来看吗？”
“对哦！那我们现在岂不是白来了？”小桑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对自己的失误感到抱歉，“对不起小夜同学，害你浪费时间了……”
“怎么会，既然它晚上才出现，那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做好准备。”你语气轻松，转身出去，“走吧，去镇上逛逛。”
这附近的治安不算好，有很多小混混和流浪汉。墙壁上的涂鸦和胡乱张贴的小广告，就像街道上的垃圾一样随处可见。
“……”小桑显得有些不安，缩着肩膀，紧紧跟在你身后。
你视线扫过四周，注意到附近聚在一起的不良。夸张的打扮，恶意的眼神，你们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如果是过去的你，绝对不会来到这种地方，跟别说像现在这样无畏地瞪回去。果然，大多数的不安感源于实力上的差距。
他们要是敢上前来，你就算不用术式也可以争霸这里！你不介意充当一次新街霸！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一个世界的差距！
你：毫不畏惧甚至跃跃欲试。
小桑：？
你们在镇上逛了一圈，找到一家干净的餐厅解决掉午饭，正悠哉悠哉喝着下午茶呢，就听到小桑带着勉强的声音。
一口干完咖啡的小桑闭着眼睛，豁出去一般：“那、那我这就去调查一下情报……”
你看了看她脸上明显不想去的表情，没有难为她，说：“不用，你找之前来过的那个辅助监督要一份就行。”
小桑一愣，怔怔道：“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可能会花很长时间，还不一定能拿到……”
“有什么关系，反正咒灵晚上才出来。”你不在意地挥挥手，撑着下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魔导书，态度随意，“就算没有只不过是报告不好写而已，不影响我去祓除。”
“……好的！”小桑愣了下，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你，哭唧唧：“你是在担心我对吧！呜呜呜—我可以叫你小夜吗？谢谢你小夜！”
“……”虽然挺软的，但你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唔！唔——”
“啊对不起！小夜你没事吧？”小桑急忙松开，回到对面坐好，脸上带着歉意和困惑，“因为我的朋友很喜欢我抱她，我还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呢。”
“因为人不同嘛。”你揉着脸表示理解，如果是五条老师的话，就算是邦硬的无下限你也在所不辞！
突然你灵光一闪，表情变得兴奋起来：要不下次的奖励就要一个爱的抱抱好了！嘿嘿…嘿嘿～
天色逐渐变暗，幸运的是，在你准备行动前，小桑成功联系上了那位监督，并拿到了他的调查资料。
调查显示，几天前这里似乎涉及到了帮派问题，有几十人聚集在影院，结果不仅全部失踪，咒灵的气息也从原本的三级变为了二级。
昨天前来祓除的二级咒术师也失踪了，咒灵气息再次提升，变成了一级。
离奇失踪的人和变强的咒灵，很明显，这只咒灵不仅会吃人，还会吸收人。
你打开门下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任务完成我会自己回高专的。”
小桑摇摇头：“我留下来等你。”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你释然一笑：“那记得把门窗锁好。”
晚上七点，不良驾驶的机车声和疯狂的喊叫声让这个偏僻老旧的小镇热闹起来。而面前的影院，也如早上所猜测的那样，在黑夜笼罩过来时，平平无奇的废弃影院瞬间充斥着诅咒的气息。
你趁着那群不良来之前，将维帐放下，对小桑示意过后，进去了。
影院内部原本一片漆黑，然而在你踏入进去瞬间，四周突然亮起，无人操作的银幕上赫然显现出一句话：
【你想看什么？】
你的目光紧紧锁定银幕，却没有发现除了这句话以外的异常，不禁猜测：这句话是它让人失踪的条件？要回答吗？该回答什么？
你的决定是：废话不多说，抬手就一激光炮射去！
伟大的五条老师说过，不要傻乎乎地把主动权交给没有脑子的咒灵。
“什么？”
然而，出乎你的意料，这只咒灵并没有被你的攻击所击败，反而将你的魔法光炮完全吸收。
你神情凝重起来，试探着又朝银幕扔出几个魔法炮弹，结果无一例外全被吞噬掉，而且它似乎还因为你的投喂，又变强了一点。
“麻烦的能力。”这个咒灵似乎克制法系输出。
你攻击，被吸收，变更强，肚量更大。你们陷入了恶性循环。
但并不是无解，正当你打算是换个方式祓除，还是干脆一直输出撑死它时，银幕上的字迹变了。
【来看一场电影吧。】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你的眼前景象突变，一晃眼便从银幕前的位置转移到了正中间的观赏座上。
“！”身体动不了，怎么回事？它不是只能吃吗？怎么还能操控你？这个家伙绝不是一级的吧，这里真的不是它的领域吗？难道那句话是跟裂口女一样的【提问】？
啧，大意了。你不断输出自己的咒力，挣扎着，但突然播放的电影内容让你的动作一滞。因为它在播放的，是五条悟与两面宿傩的新宿决战篇。
究竟是它读取了你的记忆，将这段剧情提取了出来，还是它混淆了你的意识，让你产生了幻觉？
无论是哪种情况，你都忘记了反抗，逐渐沉浸在这有声有特效的电影之中。
拜托，这可是新宿战啊！虽然它结局很烂但不能否认这场决斗本身啊！战斗中大放光彩的五条老师真的超帅！
还是没有崩画风，特效拉满的包场原声放送啊！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是你很想说一句：谢谢你咒灵！
你决定先看完电影再祓除它，你可是五条悟钦定的特级诶！难不成它小小一级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
还真吃了。
随着剧情的推移，你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电影里，你知道后面的内容，所以你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意识在想看与不敢看之间不断拉扯。
最终，你没有看到五条悟的走马灯，你看到的，是没有过程的次元斩。
那带着绝望气息的斩击仿佛撕裂了现实与虚构的界限，穿透银幕直冲你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甚至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
一道刺眼的白光划破黑暗，你的双眼在本能的驱使下紧紧闭合。当你回过神再次睁开双眼时，你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虚无的空间之中，而在这片漆黑之地，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
“五条老师……”
你瞪大眼睛，瞳孔发颤，难以置信地直视面前已经死去的五条悟，心中充满了惊慌和混乱，停跳片刻的心脏重新猛烈地跳动着，隐隐作痛。
“不……”
你转身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场景，可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你的身后，挡住了你的去路，依旧是五条悟。
不过这个五条老师是完好的……
“噗——”突然间，就在你放松警惕时，完好无损的五条悟口中喷出鲜血，他的上半身在你惊恐的目光中缓缓仰面倒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啊……”你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瞬间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啪嗒—”手上摸到了一片温热而粘稠的液体，你身体僵硬，缓缓抬起手，只见满手的红色——那是血，五条老师的血。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你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冷汗顺着脊背滑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你隐约察觉到什么，你在抗拒，可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控制，像是锈化的木偶般，一顿一顿地，僵硬而迟缓地低下头看去。
已经失去生机的五条悟就倒在你旁边，你甚至能听见那微弱的、流动的、令人发毛的声音，它们汇成一条细小的河，向四周蔓延出去。
你呆滞的目光跟随着轨迹移动，映入眼帘的，是其他或伤或死的五条悟。
你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得更大，瞳孔紧缩，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你的喉咙、心脏和四肢，无法动弹。
“……”
“啊……”
“啊啊啊啊啊——！！！”
干涩发颤的尖叫声突破了这份禁锢，你从惊恐中挣扎着爬起身，紧闭双眼，不顾一切地向前方冲去。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只是你的幻觉！不要想，不要害怕，不要回头！只要把这里炸了，对，把这片空间炸了，然后出去，只要祓除了咒灵，一切就结束了！
但你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召唤出魔导书，甚至连一丝咒力也释放不出来。这时，你才意识到，从踏入影院的那一刻起，咒灵就在悄无声息地吸收你的咒力了。
“……糟了。”力量被瞬间抽空，你虚弱地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小夜，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吗？”这时，又一个五条悟出现在你的面前，他弯下腰，伸出手，那双没有遮挡的美丽眼眸带着温柔的关切注视着你。
“滚开！你这个冒牌货！”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你用力打开他的手。
“小夜……”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但在看到他露出诧异悲伤的表情时又止不住地懊悔。
“对、对不起老师，我不是……”你挣扎着站起身，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感到无助而又迷茫。
你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既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幻觉，又害怕伤害到你敬爱的人。你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歉意和不安。
五条悟没有计较你的无礼之举，重新展露出微笑，抬起手似乎想要像往常一样揉揉你的脑袋。然而，就在你稍微放松下来，准备回应他的笑容时，他再次被斩杀了。
“……”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呆立在原地，目睹面前的五条悟无力地倒向你，然后从你身上滑落，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第49章 他们欠你一句谢谢和对不起
混沌的空间中，五条悟的身影消失了，然而还没等你喘口气，又赫然冒出了数张口，它们不断重复说着、笑着、调侃着、嘲讽着。
【哈哈哈哈笑死，5条变2.5条！】（别在意，这里都是你的幻觉）
“闭嘴……”但那是事实啊。
【什么最强，不还是死了。】（把耳朵捂起来吧，不要听）
“闭嘴闭嘴……”根本没有用。
【不是说会赢吗？怎么死了啊？】（你知道那些人只是在玩梗而已）
“闭嘴闭嘴闭嘴……”这不是借口。
【简直就是个小丑。】（学生们都很喜欢老师的）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可他们说老师是怪物。
【他到底保护了什么啊？】（老师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啊！”那为什么得不到尊重？
来自理智的劝告声在这些令人不适的言语中显得那么微弱，弱到你自己都可以反驳。
“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啊……”你跪坐着，蜷缩着，双手紧紧捂住耳朵拒绝这些话语。
“五条悟明明是一个很温柔强大的人，他会笨拙地安慰别人，会贴心地按住女生的裙角，会将最舒服的位置让给学生。高层的压力由他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绝不带给学生，他真心喜欢着他所在意的人。”
“这样的人，这样的老师，这样的强者不应该深受大家喜爱吗？”你抬起头，暗淡的眼睛无神地看向那些喋喋不休的嘴巴，神志越发不清，精神状态摇摇欲坠。
“身为他身边的人，怎么能不喜欢他呢，无法理解。作为被他保护的人怎么想除掉他呢，无法原谅。”
你的抵抗逐渐变成了无力的低喃，那些充满恶意的大嘴似乎受到你的影响，居然开始附和你，重复着你的话。
【不理解】
【为什么】
【不可原谅】
【好讨厌】
【老师明明那么好】
它们尖锐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最终与你的声音融合，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鸣，环绕在这片空间里。
“小夜。”
身后传来五条悟轻快而明亮的声音，他那悦耳的声线在这些沉闷的声音中显得那么的明显，那么的令人安心。
你转身看去，应道：“我在，老师。”
死寂的眼神与明朗的笑意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小夜，你是我最有潜力的学生，之后的路，就拜托你带着大家走下去啦。”五条悟伸手揉了揉你的脑袋，苍蓝色的眼中是满满的信任。他朝你微微一笑，没有等待你的回应便转身离开了，果断又果决。
“五条老师……”你不安地急忙站起身跟上去，紧随着他的步伐，追逐着他的背影，“老师等等我！”
“老师你要做什么？交给我吧，我去做！老师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可以做到的！老师……”
就在你即将抓住他的衣角时，五条悟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在眼前的，是所有与五条悟有关的人。
高专过去的、现在的和未来的学生、老师，眼熟的辅助监督，以及一些似乎是高层和五条家的人，他们所有人都围绕着倒地的五条悟身边，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的身体。
你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们，在做什么？”
在你靠近后，他们一同扭头看向你，异口同声道：“五条悟就是个自私的怪物啊。”
*
高专教师办公室内，五条悟坐在舒服的座椅上，翘着腿发着呆。
他时不时看向一旁放在桌上的手机，像是在等着谁给他发消息。
“怎么那么慢啊。”
他拿起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与某人的聊天界面，最新的消息是他半小时前发送过去的内容。
GTG：小夜小夜，你做完任务来一趟办公室哦，老师有事找你（未读）
他确实有事，明天他就要带着二年级生和乙骨忧太去京都参加两校的交流会了，他想到这段时间那孩子的状态，觉得还是不能放着不管，打算找人好好聊聊，开导开导。
但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他，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于是，他决定去看看怎么回事。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难搞的咒灵，到现在都还没结束。
五条悟联系上常与那孩子搭档的监督：“新田，小夜还没完成任务吗？”
【新田明：小夜已经不跟我搭档了，她现在有一位固定的辅助监督。】
五条悟微微皱眉：“固定的？谁？”
【新田明：是总监会派来的新人小桑，您需要她的联系方式吗？】
听到某个讨厌的词，五条悟坐直身体，语气一重：“什么时候派来的？”
【新田明：就在小夜同学被叫过去那天，之后小夜的任务就全由她负责了。小夜没跟您说过吗？】
五条悟沉默片刻说道：“……把她联系方式给我。”
【新田明：好的！】
五条悟起身朝外快步走去，得到数字的下一秒就直接拨打过去，直言问道：
“我是五条悟，小夜现在在哪儿？”
【小桑：五、五条先生？！小夜现在还在执行任务，您、您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告诉我详细的地址。”
在拿到位置的一瞬间，五条悟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出现在现场。
五条悟仔细观察了会儿维帐的情况，随后落回地面，敲了敲停靠在一旁的车辆车窗。
“咦—！……五条先生？！”小桑先是被吓得一抖，在看到五条悟明显的特征后，更震惊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直接接触传说中的人物，手忙脚乱地赶紧打开门下来。
五条悟询问：“小桑是吧，上面那些老家伙让你来接管小夜时有说过什么吗？”
“嗯？就让我把小夜的情况汇报上去……”小桑在五条悟严肃的神色下察觉到不对劲，坎坷地揪着裙角，“这不是正常的流程吗？”
“……”五条悟沉默着抬手抵着下巴，审视眼前这个新人辅助监督。
看她这幅样子，不像是高层那群老家伙会派来的眼线，但确实有问题。
“正常的流程是只用上报任务情况，而不是执行人员的情报。”五条悟为这个被当枪使的新人解释了句。
“诶？是这样的吗？！”小桑顿然醒悟，反应过来，“难怪小夜在听到我汇报后就不再让我接送了。”
五条悟安静地站在一边，听她怎么说，不由挑了下眉，心中给自己学生敏锐的洞察力点赞。
他将目光重新放在帐上，问她：“小夜进去多久了？”
“快、快两个小时了吧……”小桑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满脸疑惑，“以前小夜最多半小时就结束了，这次好慢哦。”
“咔—”
小桑：“什么声音？”
“咔嚓—”帐，碎了。
与经验不多的小桑不同，五条悟在维帐碎裂时，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维帐，一个用来防止普通人看到咒术师祓除咒灵时，产生不必要的负面情绪，从而影响到咒灵的结界。
通常情况下，它是“升起”与“降下”，而出现“破碎”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暴力打破；二则是施展者死亡。
在五条悟眼中看来，整个影院一半是咒灵的气息，一半是自家学生的咒力残秽。原本他还以为是她在施展新的魔法，现在看来，应该是遭遇不测了。
他没有丝毫迟疑，迅速冲进影院，发现了被困在银幕中的身影。
“小夜！”
白色的幕布变成了黑色，如同泥潭般紧紧缠住女孩的身体，缓慢却不断地吞噬着她。
五条悟立即伸手揽住她还没被吞没的肩，试图将她从黑暗中拖出来。
然而，对于女孩来说像是泥潭般柔软的黑幕，对他而言却坚如磐石，没有一丝松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断深陷进去。
“小夜？小夜！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五条悟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女生依旧低垂着头，像一具会流泪的木偶，被悬挂在幕布之中。
五条悟看着女生失焦的瞳孔，以及那微乎其微的咒力量，心生愤怒。他左手紧紧揽住学生的身体，右手则朝着她身后的黑色幕布释放出强大的[茈］。
“不是很饿吗，那就吃吧，全部吃进去，一滴不剩的，给我吃完啊。”他用温柔甚至带着点甜腻的语气说道。
五条悟将无下限覆盖住女生，接连不断给咒灵投喂大容量的[茈］。
与吸食女孩时的循序渐进不同，这次被强行灌入巨量的咒力，让这只咒灵很快就吃不消了，开始向外吐。
五条悟一边继续不断放出咒力，一边用力将失去意识的女生往外拽，在成功解救出人时，咒灵也无法及时吸收这庞大的咒力而撑死了。
只可惜，它吸收掉的咒力无法回到原主人身上。不过好在人没有受伤，意识也恢复了。
刚脱离幻境，你便开口向他道谢，证明自己还活着，安抚担忧的老师。
你哑着声音，提出小小的要求：“五条老师，我不要抱，要背……”
五条悟失笑：“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意要什么姿势？”
“我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了。”你勉强扬起嘴角，对他展露笑容。
“掉下来我可不管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强有力的臂膀和特意倾斜的上身却给了你十足的安全感。
“小夜？！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应该赶紧发现的，都是我的错，害你……”在外面焦急忙慌的小桑在看到你们的身影后，赶紧跑过来，看起来很是内疚，都哭了。
“行了，我现在就直接带她回高专，你可以回去了。”五条悟打断她，在准备带你瞬移回去前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小桑，低声嘱咐道：
“你是按照规定给那些老东西办事，我不管，但之后记清楚了，是上报任务而不是人。”
“……是的，我知道了。”小桑战战兢兢地点头回应。
……
“没想到老师居然会来找我，我果然还不该死啊。”你头隔着无下限，抵在五条悟的肩上，用虚弱的声音开着玩笑：
“我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差点就要自刀了，不是有那种用死亡解开幻境的方法嘛，还好我怕疼，差点就试逝了哈哈……”
“好了，别说话了，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吗？”五条悟制止了你想聊天的欲望，呼多进少的，听着就害怕，“虽然没有受伤流血，可术师只要咒力用光了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放心吧老师，我最后那点咒力，是绝不会消失的。”那是连接着你灵魂的，由你的死亡带来的负面情绪，绝不会消散。
五条悟不想惊扰其他休息的学生，放轻了动作，而你也暂时不想见到他们的身影，不再说话。
“五条老师。”在前往医务室的路上，你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叫住了他。
“怎么了？”五条悟轻声回应道。
“这里的所有人都欠你一句谢谢和对不起。”你说出的这句话，虽然轻且快，但其中却满含怒意，甚至还带有怨气。
“……”五条悟不禁停下了脚步，稍稍侧头朝你看去，“小夜？”
“嗯？”你的声音闷闷的，比刚才还轻。
五条悟轻声细语地问你：“小夜看到了什么吗？”
你沉默了会儿回道：“……看了一场电影。”
五条悟：“好看吗？”
你：“好看，但我不喜欢。”
“为什么？”
“……”
“小夜？”
没有得到回应，若不是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他还以为……
第50章 他在你这里是例外
“身为特级，却没能察觉咒灵的诡计，深陷幻境之中，还将一级咒灵喂成了特级？真是太令人发笑了！”
“……”五条悟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干、干什么？难道老夫还说错了？！”
“那个咒灵的能力特殊，它可是吞下了我三个[茈］才爆体而亡的哦。”五条悟朝他竖起食指，恐怖的咒力团释放出威压，他轻笑道：“你这么说，看来是觉得它不过如此？来不如我也是朝你发一枚[茈］怎么样？”
“……”
“呵。”五条悟嗤笑一声，讽刺感拉满：“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妄自尊大，一把年纪了不会开玩笑就别说话啊。”
这种充满腐朽气味的房间，五条悟根本不想多待一秒，直接转身离开。门关上前，语气平静地嘱咐道：“那孩子还在养伤，别去打扰她。”
在第二天一早，高层那群烂橘子就叫他开会去了，不过他那时还在京都操持交流会呢，谁管他们啊。等陪学生们吃完晚饭了才慢慢悠悠地过来听他们唠叨。
现在说完了，他还要回去医务室，然后第二天一早又赶去京都校。
五条悟：“啊啊—好忙好忙～”
松散久了，突然回到之前的模式还有点不习惯。
“她情况怎么样？”深夜，五条悟回到东京高专，朝医务室门外的家入硝子询问。
“还是跟之前那样，昏昏醒醒的。”家入硝子瞥了眼沉默的他，吐出一口烟圈，说道：“那孩子虽然没受什么伤，但精神状态很不好。她在第一次清醒时，就提了一个要求。”
家入硝子：“不见任何人。”
五条悟：“……”
“如果不是因为我需要为她进行检查，给她带饭，恐怕她连我也不见。”家入硝子轻轻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不过，我想她所说的‘任何人’里，应该不包括你。”
家入硝子离开了，留下五条悟独自趴在围栏上，眺望着远方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
咒力稳定下来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回自己房间了吧。
你看着自己的手中召唤出来的魔导书，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心有余悸。
“叩叩—”敲门声响起。
你不打算开口，现在的你还没调整好，不想见到那些人的脸。
“小夜，老师可以进来吗？”
然而，当五条悟那轻快而俏皮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时，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出声回应：“请进！”
“老师那天谢谢你来救我！”你再次表示感谢。
“不客气。”他走进房间，懒洋洋的微笑仿佛能驱散你心中的所有阴霾。
五条悟反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跟你闲聊起来：“忧太在知道你受伤后，可担心了哦，直接叫出里香了呢，就想着赶紧回来看你。”其实并没有，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你的事，他这么说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你满不在意，敷衍着：“是吗，不过我没事啦，老师让他好好参加个人赛吧，难得的机会，别浪费了。”
五条悟嘴角微微上扬，神情轻松又惬意，他静静地注视着你，手指轻轻点在椅子的靠背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你莫名感到有些紧张，抬起手喝了口手中的热饮。升起的白气模糊了你的视线，对面的身影变得不真实起来。
那虚幻的身影用一如既往的慵懒口吻，拉长着尾音，好似随口一问：“小夜你对诅咒师是怎么看的？”
“疯子吧。”你知道的那些诅咒师里有两派，羂索那边的和夏油杰那边的，与羂索合作的诅咒师自然不用多说，不仅疯还变态，而夏油杰那消灭普通人的想法也挺疯的。
“那小夜你觉得我可能成为诅咒师吗？”五条悟平淡而轻松的表情好似只是在问一个日常的话题。
“怎么可能！老师不是……”疯子，你其实知道的，五条悟本质还是很疯的。你一时哑了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五条悟将你的反应收进眼底，轻笑了几声，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影，轻描淡写道：“诅咒师里呢，其实有我的挚友。”
“诶？”这是能告诉你的吗？
五条悟转身倚靠在窗台上，双手环抱，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你：“我跟他吵架了。”
你无意间握紧拳头，低垂着眼帘问他：“老师很重视那位朋友吗？”
五条悟反问你：“小夜觉得呢？”
“重视的吧，能被老师亲口承认的挚友。”你手指扣弄着水杯上的纹路，茫然而不知所措，“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为什么呢……大概是从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吧。”五条悟侧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他看着杯口冒出的小水珠，轻声说道。
“……替身？”你微微一愣，口出惊人。
“噗—咳、咳咳！”五条悟水呛在嗓子眼，握拳敲了一下你的脑袋，对你的胡思乱想有些无语，“不是，你们在我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是指你们有些相似的性格。”
“那老师觉得后悔吗？”你目光跟随着五条悟移动，看着他重新坐回来。
“后悔？没有吧，不过有点遗憾就是了。如果你遇到他的话，说不定会和他合得来。”
“……”窗外忽然刮来一阵大风，吹到窗户上发出声响，像是一口大钟撞进了你的心中。
“咚—咚—”沉重而闷响，在这只有你们两人在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明显。
你低下头问：“老师，你的理想是什么？”
五条悟挑眉：“哦呀，学生问老师的理想吗？”
“我想改变咒术界。现在整个咒术界里全都是一群笨蛋、胆小鬼，怕这怕那的。”五条悟斜靠着椅子上，晃着脚，伸出手在空中虚点着，“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超级烦人呢。”
你：“以老师的实力，是能改变的吧。”
“治标不治本，甚至还会引起逆反心理，这也是我选择当教师的原因。”说到这里时，五条悟转头看向了你，语气温柔带着期待的意味，“用新鲜的血液改革换新。”
“但是，就算刚开始暴力上位，会有很多不满，可当他们发现老师其实做得都是正确的，改善了咒术世界，那么那些不满的声音就会慢慢消失，也会出现拥护你的一派。”你捏紧拳头，皱紧眉头，猜想道：
“除非他们只是享受当上位者的权威，并不想让咒术界变好。”
五条悟笑笑不说话，事实确实如此。
你抿着唇，神色有些挣扎：“……那样太慢了，老师你可能要等好久。”
“确实有点慢呢，不过改革这种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五条悟温和地拍了拍你的肩膀，透过你看向你们所有学生，“看着你们一步一步前进，变得越来越强也很有趣哦。”
你：“……”
月亮出来了，刚才的大风吹走了云层，微弱却明亮的月光穿过透明的窗户，照了进来。
月光在地面铺下一条细小的光带，而窗户上的框条则被照出了几道阴影，落在你的手边。
五条悟有些好奇：“那小夜的理想是什么呢？”
你伸出手将那黑影握在手中，低垂着眼帘，回答：“我还没考虑这么远，不过我觉得老师的理想挺不错的。”
五条悟顿时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哦，你也想改变咒术界吗？”
你摇摇头，眼神坚定：“我的理想就是帮助老师实现你的理想。”
五条悟沉默片刻，轻笑一声：“那还真是沉重啊。”
你：“老师会讨厌吗？”
“不会，能被可爱的学生信任，可是很有成就感的。”五条悟拍了拍你的脑袋，露出一个自信而张扬的笑容。
你眯起眼睛，注视着他肆意的神情，突然问了句：“老师擅长安慰人吗？”
五条悟挺起胸膛，非常自信：“那当然！当今最强的五条悟可是完美的人，无所不能！”
你用力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
第三天，你满血复活！同时回来的还有参加完交流会的乙骨忧太，本就人少的高专恢复了点人气，显得不是那么空旷寂静了。
乙骨忧太其实在第二天比赛结束就想回来的，不过他和二年级的两人被五条悟拉去庆祝了，所以晚上才回来。
于是第三天一早，一年级的几人坐在教室里等待上课的时候，你和五条悟一起闪亮出场！
五条悟旋转跳跃双手叉腰：“早上好大家！”
你旋转立定拥抱太阳：“早上好！”
“……”气氛安静了那么一会儿，随后两人一熊朝你围了过来。
“小夜？你身体恢复了？”禅院真希上下打量你，检查你身上的情况。
“听家入医生说你一直在昏迷，不要去打扰你，已经没事了吗？”熊猫对你的自愈能力感到惊讶。
“大芥？”狗卷棘也过来关心了句。
“唉？怎么了？小夜受伤了？”坐在位置上的乙骨忧太一脸茫然。
一如既往被无视，被挤在角落的五条悟：“……”
“没事哦。”对比之下被受关怀的你朝大家展露一个完美的笑颜，用一句话概括所有问题。
“不说这些了，五条老师有事要宣布，我们先听他说吧。”你不动声色地避开几人，略先回到自己的座位。
“……”几人对视一眼，虽有疑问但还是跟着坐了回去。
“咳咳—那么由我来通知三件事。”五条悟重新站在讲台中心，清清嗓子，兴奋道：“首先，让我们祝贺忧太同学在交流会上大放光彩，为我们东京高专赢下压倒性的胜利！”
“大家鼓掌——”
你为老师捧场，海豹式鼓掌：啪啪啪！
禅院真希：“干的不错。”
狗卷棘：“腌鱼子。”
熊猫：“祝贺。”
乙骨忧太害羞地挠着头：“嘿嘿，其实是里香的关系啦。”
“……你们倒是再激动点啊。”五条悟叹了一口气，随后话题一转，将目光投向你，“那么就是第二件事！”
“小夜在三天前的任务中受了伤，虽然现在已经恢复啦，不过还是需要大家多多照顾一下同伴哦。”
乙骨忧太诧异的目光投向你：“我都不知道……”
禅院真希撑着下巴，眉头微皱：“别说你了，其实我们也是才知道不久。”
狗卷棘点头：“鲑鱼。”
熊猫多解释了句：“我们是在昨天看到家入医生提着饭去医务室，问了才知道的。”
你微笑着回道：“小伤小伤，不用在意。”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第三件事——”五条悟背过身在黑板上咔咔写着什么，写完还耍帅地转了一下粉笔，“指名任务～”
【咒灵讨伐任务：忧太、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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