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都最后一天了兴致还是这么高涨啊。”
因为这次集训加入了乌野，变成五个学校对打，音驹现在正好处于轮空状态，春日和研磨蹲在乌野比赛场地的边上看乌野和枭谷打比赛。
“简直就是运动怪物。”
春日撞撞他的肩膀：“明明研磨训练量也差不多吧。”
“我不行的。”研磨别开眼睛，“完全没办法跟他们比。”
“跟我比研磨也是运动怪物呢。”视线范围内那个橘色的头脑袋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春日感觉晕晕的：“我光看比赛就已经感觉累了。”
“春日不会在安慰我吧？”
“嗯？没有啊。”春日食指不断点着下巴：“为什么要安慰你，我倒是觉得明明是运动项目却不怎么动弹更帅一点呢。”
走到这边来揪研磨去训练的黑尾正好听到那句话，调侃道：“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春日：“我觉得很客观诶。大家不会这么想吗？”
一脸真诚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让黑尾深刻地意识到喊人就喊人，插入他们两个对话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合适不明智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收敛了笑意：“别看了，起来打最后一场。”
“加油哦。”春日挥挥手送走了一脸不情愿的研磨。
下一次再有这种集训的机会就是春高预选赛之后了，所以哪怕上午的比赛结束了也都在午饭开始前争分夺秒地努力训练。
研磨被拉着托球，春日被拉去准备午饭，等两人再次见面就已经是午饭开始有一会的时候了。
“当当当当！”
头顶上传来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研磨抬起头：“收拾完了？”
抬头没有见到预想的那张脸，一个黑黑圆圆的不明物体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这是什么？”
因为经理们刚刚一直在切菜和做饭团，所以他们两个是分开吃的，深知研磨就算是烤肉也不会多吃几口，春日嘿嘿一笑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他。
研磨双手托着还被意料之外的重量压的手搭在了膝盖上，这回他看清了这个不明物体，是一个形状奇奇怪怪的饭团。不是很对称的耳朵，红豆充当的眼睛，还有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用海苔拼成了一个歪嘴小猫的表情。
“虽然丑了点，但是研磨一定会吃掉吧？”春日双手合十，故意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研磨。
“emmm虽然我是很想这么说。”研磨掂了掂手上的饭团：“就算是捏成猫的形状，一般也不会捏成立体的吧……”
不同于常见那种扁扁的三角饭团，春日捏的这饭团在某种程度上确实一比一还原了猫猫的形状，比如这个圆咕隆咚像是炸弹一样的球体怎么不能算是猫猫头呢。
有被教练嘱咐高强度训练后一定要让研磨稍微多吃一点饭，春日面不改色道：“春日牌猫猫饭团，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
研磨无力地张了张嘴，他一口连个猫耳朵都吃不下，不死心地再次确认：“我真的要都吃掉吗？”
春日瘪了瘪嘴：“人家捏的超级认真，里面满满的都是爱呢。”
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了，研磨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咬上去，一口就咬到了不同于米饭的口感，他嚼了嚼，烤肉的香气顿时溢满口腔，是春日喜欢的中间嫩嫩的边上焦焦的口感，还真是满满的爱。
“我还一直怕研磨在吃之前就发现里面包的是肉呢。”毕竟她尽力把米饭那层做薄一点多裹了很多肉，导致饭团散发着浓浓的烤肉香味，颜色还有点不均匀。
研磨嚼嚼嚼抽空回复：“我以为是米饭糊了。”
“为什么我会给你吃糊了的米饭啊！！”春日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研磨继续嚼：“春日做的我都可以吃。”
她立刻敏感道：“意思是我不仅虐待你，厨艺还不好。”
“……”研磨加快了咀嚼的动作顾左右而言他：“非常好吃。”
春日紧紧盯着研磨吃了大概三分之一，动作慢了下来，伸手掰了一块：“还是帮你分担点吧。”
研磨松了口气，这饭团得俩手捧着，果然春日还是爱他的，不会让他一个人吃完。
实则是肉多了加米米多了加肉一不小心滚雪球滚大了的春日主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不然真的很难收场。
下午基本上就是休息时间了，春日和研磨坐在草坪上吃西瓜，列夫拉着翔阳也到两人身边坐下。
翔阳还有些不自在，被拉过来的时候还在说：“这样好吗？我们要去打扰他们吗？”
列夫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没问题，学长学姐完全不在意！”
翔阳心里还在犹豫着，人已经被摁着坐下了。
“你们两个还能吃得下西瓜啊？”大部分人吃完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还在吃，春日都有些惊奇翔阳小小一个怎么塞得下这么多饭的。
列夫：“当然可以！”
翔阳：“好好吃饭也是训练的一部分！”
春日鼓掌：“哇，好强的觉悟。”
翔阳握紧拳头：“我一定会打败牛若进军全国的！”
列夫接道：“那个什么桐什么佐就交给我！我们全国见吧翔阳！”
“哦！！好！！！”
因为中午离得太远没有听到两个人打败全国第一的王牌就是全国第一的暴言，春日和研磨全都呆住。
抽了抽嘴角，两人都一脸慈祥道：“有志气是好事呢。”
列夫高声嚷嚷：“诶？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们要一起努力吧。排球可是团队游戏呢！”
翔阳也不断附和：“团队游戏！”
春日闭眼：“我只是个柔弱的经理。”
研磨抬手：“我只是个无助的二传。”
“怎么这样！”
在两人此起彼伏的不满声中，春日语重心长道：“音驹和乌野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啊。”
也不知道两个肌肉脑袋连要当全国第一王牌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的孩子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变扭捏了。一个对手指，一个疯狂搓手。
“我…我们吗？”
春日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研磨的肩膀，另一只手指
着他：“研磨亲口说的！”
猝不及防的研磨：？
“真的吗研磨学长！”
“真的吗研磨！”
研磨张了张口，想顺着春日的话接下去，半晌都没做好心理建设。
虽然他却是这么说过，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后面还加了一句不知道高中毕业前这俩人行不行。
不管了，研磨点了点头。
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俩人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嚎来嚎去。
第122章
“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春日看着乌野众人在夕阳中远去的背影情不自禁感慨道。
“哈？？？”黑尾差点一个踉跄从台阶上跌下去，诚心请教：“何出此言啊小春日。”
春日一脸慈祥道：“看列夫和翔阳总觉得自己老了呢。”
连夜久都打了个冷颤：“学长没求过你什么，现在真心求你别摆出这副表情。”
看一个萌系美少女一脸慈祥说自己老了半夜都要做噩梦。
海信行老神在在端的是一如即往的祥和姿态：“这可能就是成长吧。”
夜久上下扫了他一眼：“不会吧……”春日不会是跟您学的吧？
从未感受过年龄焦虑的黑尾第一次感觉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身后追着他让他快点活，曲起手臂捅了捅研磨：“喂，这你不管管？”春日好像要坏掉了啊！！！
研磨也是一脸超凡脱俗的平静：“我倒是能理解这种感受。”
下午他们好好地吃着西瓜，翔阳和列夫越聊越起劲，不知道的以为在接受春高冠军的胜利者采访呢，甚至在构思要不要给自己的每个技能都取上名字，细细数来发现没几个这才作罢。聊得热火朝天，全程也不是很在意为什么冠军只有一个接受采访的却有两队。说到兴起就差拉他去体育馆再练几球了，那两个人甚至都站起来了，就等研磨一声令下就可以拿起排球冲锋陷阵，春日好说歹说才把他俩劝下来。
最后翔阳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来告别了，虽然他的本意是舍不得集训，但春日很轻易地就被委屈版小橘子打动了，顺便把研磨买的那箱巧克力饼干在经过他的同意后都给翔阳当伴手礼带走了。
春日继续感慨：“这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吗。”
“完全不是！”黑尾高声打断：“先不说这句话就不是这么用的，但我们确实都还在读高中啊！是高中生！！”
说着赶紧把人往回赶：“快回家休息休息吧，回家吧，感觉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在后续的训练中黑尾甚至为了研磨和春日不要小小年纪这么沧桑更加主动且全面地看护列夫和其他一年级，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音驹真正的长辈，算上猫又教练形成了罕见的四世同堂排球队（大雾！！
开学后马上就是春高预选赛，暑假的时候训练太努力，姑且算是无惊无险地挺进了代表决定赛，不过代表决定赛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打完预选赛甚至来不及庆祝就已经继续投入到了代表决定赛的准备之中。
该说乌野和音驹是难兄难弟，全国范围内排名前几的强校一共就那么几个，刚好宫城有，东京也有。
或许早就能想到，命运中的对手、宿敌，这种极具分量的相遇自然是要经过重重苦难的，就连春日每天睁眼都是在算比赛时间和在比赛前还有多少训练要做，还有多少破绽需要完善，还有多少瓶颈需要突破。
而名为命运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总会在关键时刻推人一把，今年的主办方东京可以多增加一个代表名额，在音驹惜败枭谷后抓住了最后一次机会，有惊无险地进入了春高，至此时隔多年音驹终于重新登上全国舞台。
……
“春宝今年真的要留在日本过年吗？”春日的母亲大人——小林纯子女士躺在她房间的沙发上假意翻着时尚杂志，实际上眼神在房间里随处可见的排球杂志和乱糟糟的画满意味不明线条的白纸上来回流转。
“真的呀。”春日将游戏机的线连上，“妈妈一起玩游戏吗？”
“啊，来个简单点的。”小林纯子随手接过春日递过来的手柄，“高中是不是很辛苦，每次见都觉得你瘦了。”
“还好吧。”春日在游戏卡带里翻找，随意回道，该说幸好有排球部的工作让她稍微动一动，不然以研磨投喂的频率她维持多年的体重可能就很危险了。
“听说今年你们学校打进春高了？”
提起这个春日就来劲了，猛猛点头：“是呀是呀，超级厉害的。”
“厉害厉害。”小林纯子顺着说了两句，随即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春宝当经理觉得辛苦吗？”
“emmm”春日回想了一下：“辛苦的话还是蛮辛苦的，每天要早起，放学也要训练，周六日也经常会去训练，尤其到了冬天感觉更难熬了，每天早上都超级不想离开被子的。”
小林纯子眉头一皱。
“不过也还挺开心的，有种成就感。”春日操纵着手上的手柄：“哎呀妈妈那里要跳起来吃胡萝卜。”
“好。”小林纯子将眼神重新放回屏幕上，想起春日刚刚说话时不自觉露出的笑容，有些欣慰：“那就好。”
有些事情如果不喜欢做起来未免太辛苦了些，如果感到开心的话自然是另当别论。
两人边聊边玩，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小林纯子瞥了眼时间：“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春日嗯了一声跟着妈妈一起站起来，打开门正对上站在门口的小林言，好大一只挡住了整个门还委屈叫嚣：“我们的家庭亲子时光只剩下吃饭时间了吗？下次玩游戏能带我一个吗？”
小林纯子拍了他脑袋一下：“别挡道。”
小林言嗷地一声让开门口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小林纯子的身后老婆长老婆短的，还要拉着春日申请加入下次的游戏时间。
春日摊手道：“哥哥不来爸爸没有搭档啊。”
“谁要跟他搭档。逆子，让他上一年班怎么能念叨到现在。”说到这小林言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这不是都回来了吗。”
“家庭亲子时光还要靠您努力啊，毕竟三个人也不算是吧。”春日拍拍爸爸高大的肩膀，在他求自己去解决父子矛盾之前一溜烟先跑下楼了，妈妈都不掺和她也不掺和。
春日家不仅不会食不言，反而相当喜欢在边吃饭边聊天，毕竟一旦忙起来，吃饭可能是唯一能交流上的时候。
小林言清咳两声：“我和你们妈妈都回来这么久了，春日放假也搬回这边了，我们日常的家庭活动是不是也该安排起来了。”比如一起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哪怕浇浇花。
小林谦也猛猛吃肉想也不想拒绝道：“没空。”
小林言头上蹦出一个十字：“您最近忙什么呢？”
“我也不想的。”小林谦也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但是之前去公司拉下的课程有点多，这不是要上课嘛。”
“学习和工作都不能兼顾，你…。”感觉被踢了一脚，小林言话锋一转：“你辛苦了。”
“不过我觉得平衡家庭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是吧。”
小林谦也矜持地喝了口水：“不能学习工作家庭三者兼顾，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小林言忍无可忍：“放寒假呢你学习个屁，差不多得了。”
“呵。”小林谦也发出响亮的一声冷笑：“我需要很长时间来弥补我上班留下的创伤不行吗。”
“别太脆弱了你。”
“是不如您坚强。”
“老婆你看他！”
“小春你看他！”
春日和妈妈一同平静地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两人站起身飘走一样脚步声都没有发出平移出了餐厅。
小林纯子：“春高还有一段时间吧，要不过年去泡温泉？”
春日：“好啊好啊，不过年后和排球社约好了去参拜。”
小林纯子：“没关系，反正国内来回也很快。”
春日：“嗯嗯。”
饭桌上只剩下相看两厌的小林父子，同时哼了一声各自吃完饭分两个方向回二楼去找两位女士诉苦去了。
然后发现分别被关在了门外又破一防。
第123章
黑尾一年一度例行公事来研磨家揪他起床去新年参拜，然后被告知他早早就吃过饭去找春日了。
黑尾微笑：fine
礼貌告别研磨父母后转身朝距离一条街的春日家走去，心中感慨着住得近还真是方便啊，边走边拿出手机给研
磨发消息，等他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家门口等他了。
研磨和春日帽子、口罩、围巾、耳罩全上阵，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显得有些臃肿，穿的还是白色的羽绒服，只有围巾是红色的，像俩小雪人一样立在门口。
黑尾有些好笑道：“幸好今天没下雪，不然还分不出来你俩。”
戴了厚厚的耳罩有点听不清声音的春日：“什么？”
黑尾重复了一遍。
春日眨眨眼，将耳罩掀起来一点点有些不好意思：“什么？”
黑尾：“……说你俩挺可爱的。”
“嘿嘿是吧，都是我挑的呢。”春日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三人并排一起往前走，春日和研磨的帽子顶上都有一个白色的毛绒球球，走路的时候一晃一晃的，在黑尾的余光里就像喊着“快来摸我们一下”那样吵，他极力克制蠢蠢欲动想揉一下的手。
悄悄靠近研磨，咬牙切齿道：“不是需要人叫你起床的时候了？”
研磨的声音在口罩后传来显得闷闷的：“没有的事。”
“哇塞。”
因为觉得过于安静于是又把耳罩掀起来的春日：“你们在说话吗？诶，这耳罩怎么还有点隔音呢。”
研磨回道：“没有，有点冷还是放下来吧。”
“哦哦。”
在春日把耳罩放下后黑尾疑惑道：“为什么你能听到？”
“春日的更厚一点。”
走到地方的时候夜久和海已经站在山下等他们了，其他成员或是回老家过年了或是临时有事，最后约着一起来的只有他们五个，看到春日和研磨跟着一身黑的黑尾走过来，夜久笑了一声：“呦，俩雪人出门还带个电线杆呢？”
黑尾反唇相讥：“我今天就电死你。”
夜久毫不畏惧：“还是根漏电的。”
春日与世隔绝：“你们说什么了？”
“没有。”研磨反手把春日耳罩又扣了回去。
春日嚷嚷：“我看到他们嘴在动了！是不是孤立我！”
爬山的时候她还是把耳罩摘下来了，倒不止是要听清楚他们说话，主要实在是有点热了，又加上穿长款羽绒服不太方便，春日和研磨慢慢坠在后面。
三人组走出一段后听着后面一点声都没有了才发现他们已经甩了身后俩人起码十米了，无语凝噎站在原地。
黑尾慈爱地看着两个白色团子挪动到眼前：“春日也不太爬山是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研磨上次爬山应该是去年来参拜吧。
“当然了。”春日不假思索回答，然后仔细思索了一番：“上次爬山还是跟研磨呢，也是来庙里。”
黑尾、夜久、甚至是海齐齐：“啊？？？”
被三人迭声吓一激灵，春日条件反射想缩脖子然后被紧紧裹着的围巾卡住，不受控制地咳了几声。
在众人围起来前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疑惑道：“怎么了吗？”
唯独这一点春日存在深深的误解，她继续认真道：“研磨还是有点信这个的吧，这个寺庙灵还是研磨告诉我的呢。”
每年都要靠生拉硬拽才能让研磨出现在寺庙的黑尾：“是吗？”
“不是小黑学长告诉他的吗？”
“是我没错。”黑尾歪了歪嘴：“哈哈哈。”
夜久第一次对黑尾产生了一点点名为同情的情绪，这笑声听起来命好苦。
不忍心解围道：“你俩什么时候来的？都没听你们说过。”
春日和研磨稍微站了一会几人一起慢慢往上走，闻言想了一下：“什么时候啊，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跟学长们接触还不太多啦。第一次约会就来这里了。”
夜久霎时间把抬起来的腿收了回来直接原地罚站：“第一次约会？？？”
多亏研磨眼疾手快拦住春日才没让她一头栽到前面人身上，他抽了抽嘴角：“要不还是上去再聊吧。”
全票通过，但是——
黑尾和夜久恨不得一人一个把这俩人扛上去，火急火燎往上爬回头一看俩人又是十米开外。
黑尾抱着手臂抖腿：“能把我急死。”
夜久脚尖不断点地望天：“能怎么办呢。”
好不容易盯着这俩人爬到寺庙门口，黑尾心急如焚：“然后呢，第一次约会来这里。”
春日很久没动了此时稍微有点喘：“什么然后？就是来这里啊，研磨定的地方嘛。”
急了一路的黑尾和夜久前后一想，确实没什么然后，真是被研磨第一次约会带人来爬山这件事给吓懵了，两人对视一眼深刻觉得对方和自己此刻脑子都有点问题，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转身排队许愿去了。
海信行被那两个人甩在身后，默默问研磨：“研磨为什么第一次约会带春日来寺庙啊？”
研磨慢吞吞道：“就还愿许愿什么的。”来寺庙还能做什么。
“啊。”海信行点点头：“真不错啊。”
“我也去排队了，你们两个随意。”海信行摆摆手转身再次回到三人组。
“那就先去抽个签吧！”春日看了眼新年参拜那里排起的长队，新年新气象这个时间寺庙的人是真的很多，抽签那边虽然人也很多，但是好歹快一点。
等春日和研磨双双抽出大吉还选了个御守后三人组才许完愿徐徐归来。
黑尾已经调理好了自己，双手插兜：“你们两个不去许个愿吗？”
春日美滋滋展示了一下自己抽出来的大吉：“不了吧，有学长们许的愿应该就够了。”
“不是指这个，来都来了，可以不许关于排球部的愿望啊。”
春日嘿嘿一笑：“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已经足够了。”
见研磨也点头，黑尾也没有强求，转而问道：“回家还是吃饭？”
他不是山本猛虎，干不出来鬼哭狼嚎求研磨去吃饭那种事，成熟的学长应该将选择权交给学弟学妹自己。
研磨：“春日觉得呢？”
没关系，习惯了，黑尾也等春日的回答。
春日：“都可以。”她今天应该晚上才回家，白天就是跟研磨吃饭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区别。
“那我们就…。”
研磨的话还没说完黑尾马上接到：“一起吃吧，烤肉，走。”
成熟的学长应该在学弟学妹难以做出抉择的时候负起责任帮他们迈出这一步。
“可以的。”
到烤肉店春日和研磨一脱外套，里面还真是印着小雪人图案的毛衣。
黑尾：“独具匠心。”
夜久：“巧夺天工。”
海：“非常适合你们。”
“你们国文到底怎么及格的？”研磨补充：“除了海学长。”
黑尾和夜久一边在菜单上疯狂点菜，一边大喊：“不要看不起学长啊！！”
春日双手捧着杯子全身上下洋溢着来到了温暖地方的快乐：“啊，这个时候的热牛奶最好喝了。”
研磨：“只是惊叹你们的成语水平。”
黑尾：“不需要太崇拜，先来二十盘肉吗？”
夜久：“你吃了饭来的也不够啊，起码四十。”
黑尾：“喂喂喂，我们两个不是同时在点菜吗？两个菜单都勾上四十盘就变成八十盘了。”
春日：“我想吃年糕。”
“好。”x2
春日紧急补充：“要一份！”
“好。”x2
“……”研磨无语：“所以你们两个谁点了。”
“我。”x2
研磨忍无可忍：“把菜单交出来！”
“两张！”
第124章
“春高的正式日程已经出来了。1月5号开始，9号决赛。”春日站在白板前介绍：“第一场比赛是和来自高知的清川高中，第二场比赛是和来自石川的早流川工。这两所学校的详细资料我都记录在了刚刚发给大家的本子上。顺便一提，我们和乌野都在H组，如果顺利的话第三场比赛就会遇见。”
在众人翻看手中的资料的时候春日继续补充道：“这两所学校和我们人员变动的时间差不多，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首发队员就是去年参加Interhigh和春高预选赛的那些。因为是别的赛区，资料只有一点点，剩下的就要靠大家了。”
“不如说。”黑尾摇了摇手中的纸：“别的赛区的资料能有这么多也很厉害了，辛苦经理大人了。”
名字位置这种资料姑且不说，赛程从出来到现在也就一天时间，两所学校地区代表赛的比分甚至大致的比赛情况都有。
春日伸出两个胳膊比个了最近很喜欢用
的表情包：“power！”
“哦！！！很不错啊！！”
山本猛虎马上学了起来：“power！！”
他背后列夫和犬刚一左一右三人一起形成完美的三角形：“power！！！”
十分火大的黑尾火速站起身拿手上一打资料给三人头上一人一下：“你们骄傲什么！看资料！”
紧锣密鼓的准备中，春高来的比想象中还要更快，春日觉得才刚刚定下时间紧接着就到了正式比赛的日子。
非常紧张但是不想把紧张情绪蔓延给其他人的春日两手交叠紧紧攥在一起藏在身后，音驹一如往常在比赛前一天来到了场馆附近的宾馆住，她这次是真的没怎么睡好，但看其他人状态不错有些放下心来了。
她是非常怕冷怕热的类型，现在的天气，哪怕东京体育馆里的人满满当当，对她来说也有些冷了，而且处于进一步穿羽绒服外套热，退一步穿队服外套冷的尴尬境地。
有些走神没注意研磨走到自己的身后，手被强硬拉开的时候才回过神，“研磨？”
研磨嗯了一声双手攥住春日的手，她的手很少有这么凉的时候，感受到手心中挣扎的动作，他稍微用了点力。
“研磨要好好准备比赛。”春日还想把手收回来，“保持手感很重要吧。”
“冷的话还是把羽绒服穿上吧。”
“穿上就热了，没关系，现在也还好。”春日狠狠握了一下他的手：“起码今天，不用太在意我。”
“嗯。”答应的很干脆但是完全没有放手的迹象。
“不知道为什么。”夜久双手抱臂和黑尾站在一起：“看到那两个人和平常一样反而觉得不那么紧张了。”
海也笑道：“毕竟是研磨啊。”
黑尾桀桀桀：“比赛紧张就不像他了。”
“不过这么多人还真是够呛。”
音驹正在体育馆座位最上方的走道上整理东西，东京体育场只有中心四个球场，这次参加春高的男子组和女子组加起来有八十支队伍，音驹第一天的比赛排的稍微靠后一些，早上在附近稍微热了身才过来的，但场地上一场比赛还是没有结束，只能在这里稍作等待。
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
音驹即将要比赛场地的上一场比赛结束了，他们可以进场了。
春日很少有心脏跳的这么快的时候，一方面是走到球场上后更能感受到全场目光集中在这里，另一方面是排球比赛说到底不是握在她手里的比赛，站在场边和站在场上完全是两种感觉，她年纪更小的时候自己参加国际音乐比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
啊，可能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没有非常想赢？
春日想着想着思维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开了。
“春日！”
“啊？”春日猛地抬头，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幸好肌肉记忆已经把包里背着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好了。
排球部的队员已经站到了一起，呈一个圆形场边簇拥着两位教练，黑尾和研磨中间有一个缺口，两人正朝她招手，春日快步跑过去。
猫又教练站在前面环视一圈看着他的队员：“难得来到这么好的场地，大家都不想打一场就走吧？”
“是！”
“有句话叫尽人事听天命，这么长时间以来大家都有在好好训练，所以放开手去打吧，像你们一直做的那样。”
“是！！！”
可惜天不遂人愿，虽然气势汹汹，但音驹刚刚上场的时候实在算不上顺利。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列夫接球本来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却状况百出，在他连续击球位置不对的时候春日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到了，连山本猛虎都开始出现失误，可以说是现场一片混乱。
春日双手紧握抵在唇边，虽然研磨的表现还是很稳定，但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而且研磨完全不是那种队友出现一两个失误就会生气的人，所以一定是有什么棘手的情况。
但对手队伍的表现比他们还差些，多少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春日在担心他们吗？”
听到猫又教练的声音，春日嗯了一声小声道：“总觉得和平常的他们不太一样。”
“东京体育馆比之前打过比赛的体育馆都要大，天花板也更高，灯也更亮，多少会影响到队员们的状态。不过对面看来也并不熟悉这里，姑且依然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猫又教练解释道：“这局结束前，他们会解决的。”
果不其然到第二局的时候众人的状态全都稳定下来了，看来研磨在场上也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还算稳定地拿下了第一场比赛。
春日长长舒了一口气，见研磨盯着自己，抿嘴笑了一下：“是不是有点没出息，我看起来比你们反应都大。”
研磨摇头：“没有，其实都很紧张，他们装的比较好。”
排球部众人：？
虽然他们很想说完全没有这回事，但是刚刚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到底哪里装的好。
“要不研磨有女朋友呢。”夜久啧啧摇头：“这张嘴就来的能力也不是谁都有的。”
黑尾：“别贫了，都来列队。”
打完比赛众人循着赛程表去看未来对手或者是熟悉的学校的比赛，直到今天的比赛全部结束才回到宾馆。
照例开完复盘会和明天的战术讨论会，研磨坚持送春日回房间，在春日告别前他率先开口：“我能进去吗？”
“嗯？进来做什么？”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侧身直接给研磨让出了位置。
研磨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边，春日见他换过衣服了也没有在意，往床上一扑，趴在研磨的旁边。
到了只有两个人在的时间忍不住软着声音道：“今天吓了我一跳。”
研磨顺手缕着散在床上的粉色长发：“因为第一局的状态吗？”
“嗯嗯。”春日轻轻戳了研磨两下：“你今天第一局表情超严肃的。”
“灯太亮了，接球不是很舒服。”
春日坐起来凑到研磨眼前：“眼睛疼吗？”
“不会，其实没有晚上偷偷打游戏的时候屏幕亮。”
两人进门的时候都没有开灯，屋内只有倾斜而下的月光，照到春日笑起来的侧脸上，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月光可以把人照的这么亮，连人脸上的绒毛都照的如此清晰。
被窗框阻拦的月光在两人身边留下一个四四方方的框影，只有月亮看到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猝不及防被研磨抱住的春日温声问道：“研磨怎么啦。”
研磨将头抵在春日的肩膀上，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轻轻蹭了两下，低声道：“有些累了。”
“今天真是非常辛苦啊。”春日拍了拍他：“早点回去休息吧。”
研磨闷闷嗯了一声。
难得有他撒娇的时候，春日静静地坐着任由研磨把她当成一个抱枕一样搂在怀里。
“啊，充完电了。”不知道过了过久研磨抬起头，“春日昨天没休息好吧。”
不知道怎么话题突然拐到这里，春日摸了摸脸颊讪讪道：“很明显吗？”
研磨伸手碰了下她眼睛下方，想起早上看道春日时她眼下淡淡的青色，看她条件反射眯起了眼睛：“有一点。”
“所以今天早点休息吧。”研磨拍拍她的头。
她也是真的有些困了，晚上去开会前她就已经洗漱完了，现在人躺在床上睡意越来越浓，有些迷蒙回道：“嗯嗯，研磨也是，明天见。”
“晚安。”
“明天见。”
第125章
前有第一天适应了赛场，后有第三天就能实现垃圾场的决战，第二天的音驹可以说是无人能挡，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在春高的第二场比赛。
可惜乌野没有他们的好运气了，第二场就遇到了去年的亚军稻荷崎，幸好在激烈的角逐后还是挺进了第三天的比赛。
晚上音驹众人齐齐围在电
视前从头到尾、多角度、事无巨细地重新看了一遍乌野和稻荷崎的比赛。
春日有些震撼：“乌野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说着在脑袋中疯狂回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上次暑假集训一共打了六十四场他们只赢了三场，上次十月份来打训练赛和我们算是难分上下，转眼两个多月过去已经能打败去年的亚军了？？”
大家都是很多年查无此校了，好不容易挤回全国大赛怎么你们一上来就搞了波大的。（没有说乌野不该赢的意思
“意思我们也能打败去年的亚军吗？”列夫睁大眼睛：“所以我们是去年的冠军水平？”
由于过于震撼，一时之间整屋的人都沉默下来，没有一个人接他的话。
春日无力地张了张嘴，半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不是…。这个意思……”
世界上竟然有逻辑如此离谱的人，研磨痛苦地抱住了头：“你以为是不等式比大小吗？”
列夫挠了挠头：“差不多吧，排球不就是谁赢了谁更厉害吗。”
那倒也没错。
虽然列夫已经足够盲目自信了，但是，黑尾环顾四周，多少还是有部员因为这些话看起来脸色好了些，那也没必要戳破了。
对他们来说，去年的冠军这种未曾交过手的强大敌人，自然没有打过几十上百场训练赛的乌野来的熟悉、能够激发他们的胜负欲。
对此黑尾乐见其成。
这次战术讨论连教练们都比平常的话要多一些。
“今天结束前，我有一句话想嘱咐大家。”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猫又教练说：“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专门为了和乌野打一场的。”
环顾了一圈，没有任何人露出异样的表情，全都是自然如此的笃定，猫又笑得眯起了眼睛：“看来是我多嘴了啊。”
黑尾也笑道：“我们的目标当然不止于此。”
……
春高在第三天进入白热化阶段，经过两天的角逐留下的队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又因为之前比赛累积下来的压力、疲惫，现在已经完全变成技术和意志的双重比拼。
开赛前教练握手环节，春日在猫又教练的身后偷偷举起手和对面的洁子学姐打招呼。
第三天的赛程很辛苦，音驹和乌野无论哪一方赢了都要在同一天对战第二支队伍，是整个春高最魔鬼的一段赛程，这种格外考验人的时刻，观众也比前两天要多很多。
握手完就是介绍选手的环节，前两天的比赛让久未进入全国视线中的音驹好好地亮了个相，现在解说员对他们的介绍都越来越长了，更别提刚刚打败稻荷崎的乌野，连垃圾场的决战都被拉出来溜了一圈。
春日有些好笑地看着因为介绍格外长被人看的有些难受的研磨，音驹的大脑其实就是不开心会嘴角偷偷向下撇的猫猫啊。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音驹的习惯一向是先观察对手，但因为和乌野实在太过熟悉，可以说是从第一球就开始激烈的交锋，带着来赴约了的兴奋和一定要打败对方的决心，一分都不想放弃，一分都不想失去。
但球总有落下的时候。
拉开帷幕的第一球以翔阳扣球，研磨接球出界沉沉落下，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春日不自觉握紧了手，又在研磨露出笑容的时候松开。
她一早就意识到研磨其实是个攻击性非常高的人，虽然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像泥塑小人一样没脾气，一戳一个坑，不过偶尔也会毫不掩饰地显露出他运筹帷幄、势在必得的一面。
但今天真的帅过头了，春日狠狠捂住嘴以防发出不合时宜的尖叫。
音驹和乌野无论是打法风格、熟悉程度还是战术搭配，每一球都会成为拉锯战已经是昨晚他们就预见的事情，只是因为拉锯战的汗水导致没接到最后一球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展开。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无数人期待的宿命对决，是这样画上句号的。
研磨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捞出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在浑身汗水的时候远离春日。
列队结束后春日轻轻拍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研磨：“研磨真的好厉害啊。”
“啊。”研磨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会说这句话。”
“我只会说这个诶，会因为没有新意研磨就不喜欢了吗。”
“饶了我吧……”研磨双手搭在春日背后，是一个环住她的姿势但因为没有任何力气像是随意一搭。
“好好好。”既然研磨已经累到完全不注意形象了，她就大发慈悲放过他吧，摸摸他的头发，“要睡觉吗？”
“不了，歇一会去看乌野的比赛吧。”毕竟明天的比赛他大概率是看不到了，这次估计烧一天恢复不了，久违地拼尽全力让他有种由内而外地灼烧感，即使走下了赛场加速的心跳和躁动的血液也没有那么轻易地平静下来。
研磨轻声道：“春日陪我说会话吧。”
“好啊。”春日一口应下来，“刚好我也有问题想问呢。”
“研磨在赛场上跑起来连猫又教练都睁开眼睛了诶，明明每天都有在做那么长时间的跑步训练大家居然都这么惊讶。”每天在终点记录成绩的春日对此是最清楚的了，“不过影山说了什么啊？研磨的表情怪怪的。”
“啊。”研磨想起来依然有些无语：“他说我原来会跑啊。”
“哈哈哈哈哈哈。”
很多场上的声音场边是听不到的，终于知道答案的春日笑得快仰过去了，被迫跟着春日震动的研磨：“好歹我也是个活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回他了吗？真的吗？你有这么回他吗？”
得到研磨肯定的答案春日彻底笑得控制不住了。
好不容易笑够了，拍拍肩膀示意刚刚被她扶起脑袋暂时安顿在墙边的研磨靠回来。
“啊，还有。”春日突然想起来：“研磨记得你倒在地上说好开心的时候吗？”
“记得，怎么了？”
“那个表情。”春日双手合十：“那个表情如果我只能见到一次那将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太夸张了吧…”
“求求了研磨，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那这也…。”
“真的超级帅超级好看超级喜欢的。”
“…我尽量。”
“研磨最好了！”
两人挤在角落，看比赛的人来来往往，脚步声交谈声不绝于耳，研磨不喜欢这个环境，歇一会了缓解了身体的疲惫就站了起来，“走吧，去看比赛。”
“嗷～”
等两人到的时候音驹其他人已经排排坐好了，给他们留了最外面的两个位置。
春日一边坐下一边偷偷瞥了眼坐在里面眼眶依然有些红的小黑学长和夜久学长。
超绝敏感肌黑尾：“怎么了？”包袱重到甚至都头没回，只为一味盯着赛场。
“没事。”春日乖巧摇头。
黑尾解释：“刚才去洗脸眯眼睛了。”
“嗯嗯。”春日乖巧点头。
有心想嘲讽一下大家都看见了，但先想到自己也是同样情况的夜久姑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嫌弃道：“认真看比赛。”
“YesSir！”
第126章
深知研磨情况的黑尾下午看完比赛
早早就收拾东西催着研磨回家了。
研磨的高烧是可预见的，他自己、家人甚至排球部成员们都做好了心理预期，比预想的稍微好一些的是虽然运动量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但生病的严重程度并没有同比增长。
烧出习惯、烧出强大的研磨回家就是换衣服-喝药-睡觉一条龙，完全不用别人提醒，一套丝滑小连招就妥妥当当给自己安排好了。
第二天睡了一天，第三天体温就稳定下来了，只是有点虚弱。
对比他这边，更反常的是春日从昨天起就失去了消息……研磨侧躺着缩在被子里拧眉看着对话框里只有自己发出去的消息。
春日发出的消息还停留在前天晚上给他发的关心他的身体情况，细细算来从前天晚上到今天已经有超过24个小时没有联系到她了。
不对劲，十分有十五分的不对劲。
动动手指又发了几条，果不其然还是没有回应，石沉大海都有噗通的一声呢……研磨闭上眼睛思索。
虽然他和春日经常的打电话，但是基本上都是先说好要打电话才打过去的，细细想来他还从来没有在没经过春日同意的情况下给她打电话。
但一天联系不上应该算得上是紧急情况了吧……尤其春日一定知道他会发烧的，这也太反常了。
十分钟后——
播通号码后莫名有些紧张地听着对面的铃声。
无人接听，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他还维持着这个姿势。
又一个十分钟后——
研磨视死如归地点进了沉寂许久的对话框。
研磨：【哥哥，春日怎么了吗？联系不上她。】
研磨：【猫猫探头.jpg】
幸好这位回复很快。
春日哥哥：【发烧了，睡着呢。】
研磨猛地睁大了眼睛，发烧了？
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下，最后定格在春高第一天，想起那个时候她很凉的手和明显因为没休息好有些没精神的表情，有些后悔当时就应该直接把衣服给她披上的，真是大意了。
研磨还在兀自懊悔着，熄了屏的手机一震，他点亮屏幕。
春日哥哥：【你烧退了？小春说你昨天肯定在发烧。】
研磨：【嗯嗯。】
春日哥哥：【你也多休息吧。】
研磨：【好的。】
叹了口气把手机扣在了床上。
另一边的小林谦也同样在叹气。
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床上烧的通红的春日：“人家比赛的累发烧了也就算了，怎么你也烧。”
“你闭嘴。”小林纯子瞪了他一眼：“别吵你妹妹睡觉。”
“我倒想给她吵起来，吵得起来吗。”小林谦也气道，不过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放低了声音。
春日不太容易生病，倒不是说身体有多强壮，单纯是因为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天气冷之前就会加衣，完全热起来前不会换薄衣服，冬天总是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甚至因为穿的太厚在学校有些格格不入。
这次可能是buff叠多了，穿的稍微有些薄加上心情起伏比较大，出了体育馆被冷风一吹就有些不太好了，幸好自己知道轻重，感觉难受后回家第一时间就说了，但依然没躲过来势汹汹的高热。
过了一天研磨感觉自己都好的差不多了，期间只收到了春日的几条消息，也就简单说了几句，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
研磨辗转反侧、心急如焚、牵肠挂肚，没忍住对来探病的黑尾倾诉烦恼。
黑尾打了个响指：“这个好办。”他可太有经验了。
研磨：“？”
他反手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在点开手机前，黑尾再次确认道：“你真没问题了啊？”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研磨诚实回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黑尾想了一下，确实，研磨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于是在手机上一顿操作，最后哼哼一笑展示给研磨。
黑尾：【听说春日生病了】
黑尾：【有人想去看看春日吗？】
西园寺夏：【嗯？】
黑尾：【嗯！】
西园寺夏：【走！】
“这是怎么交流的…”
黑尾没有解释，只问：“走不走？”
他是不会承认他和西园寺夏经常在午饭时间扣糖吃的，自从有西园寺在身边解读后他发现他对人性的认知还是太片面了，只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生活处处有糖吃，他们cp粉已经衍生出了当事人来了都看不懂的交流方式。
就是秒懂，无须多言。
“走。”
由四园寺夏提供地址，三人汇合后一起打车直奔目的地。
黑尾仰头看着眼前高大的黑色镂空铁门，透过缝隙可以看到远处十分精致的三层别墅和前庭密密麻麻但分外和谐的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冬天还能开这么茂盛繁密。
难得有些结巴道：“春日家？这里？”
西园寺夏在手机上鼓捣，应该是在让人来开门，“是啊是啊，很好看吧。”
黑尾摸了摸下巴：“好看好看。”
众人被领进门的时候研磨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布局和装修风格，占地面积倒是没有那么夸张，而且更多地分给了大门到屋子前的花园部分，虽然是欧式风格的别墅但看起来有十分浓厚的生活气息，进门前他还有注意到房门右下角有一个小门，看起来是给宠物进出用的。
刚一走进客厅就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研磨在春日手机里看到过她家人的合照，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二人的身份。
西园寺夏明显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十分熟稔道：“叔叔阿姨好，我和朋友们来看春日。”
黑尾和研磨都跟着问好。
小林纯子站起身看这三人笑眯眯道：“小夏来啦，阿姨让人准备了你喜欢的双皮奶，一会下来吃啊。”在小夏应下后继续道：“这就是研磨和小黑吧，我听春日提起过你们。”
第一次见到真人，视线没忍住在研磨身上多转了两圈、五圈、十圈……这么一看感觉他不算很上相的类型，现实中看比照片还要好看。
研磨硬着头皮站在原地，虽然春日妈妈一直在光明正大地偷瞄着他看，但好歹是比较温和的视线，对比一下那位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只点头示意了一下的男人，人稳坐在沙发上但视线像X光一样从上到下扫了他一遍，春日妈妈简直可以称为微风拂面般温柔待遇了。
研磨如果是猫的话现在浑身的毛都已经炸开了。
一时之间尬在了这里。
还是小林谦也从楼上走下来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在场每个人都很熟悉的声音像一道曙光一样劈进了客厅：“人呢，刚不就说到了，进门这点路要走多久啊？”
研磨决定下次再有最喜欢的奥特曼投票他要投哥哥一票，假面骑士也可以。
小林谦也嚎完才看见在客厅大眼瞪小眼的几个人，“干嘛呢？”
“不是探病吗？现在病人一个人躺床上呢。”
从春日发烧开始小林谦也因为不用上班且放寒假休息出的平淡心态明显朝着相反方向一路而去，也不知道这个遇到事就暴躁的脾气是随谁。
想着小林纯子回头瞪了一眼一直在沙发上装高冷的小林言。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duang大一只仅仅坐着就压迫感很强的小林言内心宽面条泪，老婆瞪我呜呜。
“是我看见孩子们有点高兴没忍住多看几眼，你们上去看看春日吧，小也带你们去。”
礼貌告别后，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研磨终于见到了生病的春日本人……
的房间。
第127章
“大户人家”也是给少年们带来了一些小小震撼，春日房间推门进去甚至不是一个一目了然的屋子。
小林谦也象征性敲了两下门就带着他们走了进去，说是进了一个房间，其实像是又进了一套房，整面的双开玻璃门间隔开客厅和阳台，大面积透过的阳光将整个房间照的十分温暖明亮。
摆在角落但是超大尺寸的电视
第一时间吸引了研磨的视线，下面的隔层分门别类摆着各种类型的游戏设备，一左一右还有两个风格独特的落地书架分别摆着各种游戏和漫画。
春日房间在她初中养成自己的爱好后完整地设计重装过一遍，为了配合花花绿绿的游戏、漫画封面和风格迥异的摆件，整个房间的色彩搭配都下了很大功夫，最后融成了十分和谐地跳脱可爱风格。
小林谦也指着进去一扇波浪边框形状的门，“那里进去就能看到她了，你们来之前告诉她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建议进门前先告诉她一声，我先走了。”
四园寺夏拍了拍胸脯，“我没问题的！建议你们两个先问她一下。”
说完上前敲了敲门一个闪身消失在众人面前，客厅一下子只剩下黑尾和研磨。
不是很懂的黑尾靠近研磨：“什么意思？”
没有经验的研磨思索无果：“完全不懂。”
但两人都有一个听劝的优点，于是纷纷拿出手机。
研磨手还在对话框上悬着，春日的消息已经先一步弹出来了。
春日：【研磨来了吗？？！！！！】
看起来意外的有活力……
研磨：【猫猫点头.jpg】
研磨：【放心不下春日。】
春日：【呜呜呜呜研磨真好。】
春日：【你自己的身体没问题了吗？】
研磨：【我没事，完全好了。】
春日：【那就好。】
有些别扭为什么两个人要隔着一扇门聊天，研磨再一看手机天塌了。
春日：【不过我们今天真的要见面吗。】
春日：【或许有没有种可能明天我就好了，就可以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万万没想到八十一难后面还有一难，到门口了进不去真是始料未及，难道是他犯了什么错吗？最近的联系频率很难有机会犯错啊…难不成就是因为联系的少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身体虚弱的时候没准心灵也比较脆弱，打开手机看到的消息不够多没有安全感这种事好像也在网上刷到过。
研磨头脑风暴将所有可能性列了一遍，至于春日的消息明明看起来语气很正常这件事早在他即将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就抛到了脑后，毕竟是打字，万一在手机背后偷偷哭呢？
黑尾足足盯了研磨两分钟，看他的表情变来变去时而疑惑时而恍然十分精彩，在他开口准备探寻一下发生什么了的时候研磨终于动了。
研磨：【我真的好担心春日。】
研磨：【不然看一眼我就走？】
研磨：【猫猫落泪.jpg】
门后春日的良心被精准狙击。
春日：【研磨还是进来吧。】
研磨如蒙大赦，慢慢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裹着奶白色有点毛茸茸的被子躺在床上的春日，头上还戴着有熊耳朵的白色帽子，床头摆了一个白色小北极熊的玩偶，十分具有冬日气息。
只是大北极熊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憔悴，嘴唇都白白的，见他进来后微微笑了一下。
研磨顿时有些心疼，快步走两步向前，“春日怎么样？”
春日蔫蔫地：“好多了，没什么事啦。”说完对后面进来的黑尾道：“小黑学长好呀。”
西园寺夏正坐在春日床边，研磨和黑尾在墙边的懒人沙发上先坐了下来。
可怜见的，黑尾一脸怜爱：“真没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
黑尾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没想到带出来两个孩子回去双双发烧，简直是对他们音驹大家长们的毁灭性打击。
西园寺夏语气欢乐地打岔：“好久没见过春宝这我见犹怜的可怜样了，快给我多看两眼。”
在春日嫌弃的眼神中扑在床头。
柔弱病人闪避不得：“小心传染给你。”
西园寺夏举起胳膊假装摸摸肱二头肌：“怎么可能，我壮得跟头牛一样。”
也是托她的福好歹把气氛拉回到比较快乐的程度。
四人聊了好一会天，毕竟还是来探病的也不宜留下太久，在春日累了之前西园寺夏率先开口：“阿姨说给我留了双皮奶，我下去品鉴一下。小黑前辈如何呢？”
黑尾一点就透：“我也去品鉴一下。”
说完忙不迭跑了，转眼屋里就剩下春日和研磨两个人，研磨慢慢蹭到了春日床边坐下，看她眼神乱飞显然有些心虚，想了想有些委屈道：“春日今天不想见我吗……？”
还是来了！！！
自己做的孽，自己…。也不是很想还。春日哼哼唧唧半天，一顿左顾右盼，但是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牢牢锁在床上也没多少空间能逃避。
在研磨伸手要戳她时虎躯一震拼尽全力呐喊道：“不许动！”
虽然没有任何气势就是了。
研磨如她所说停住动作，“为什么？”见春日又是沉默缓缓又动作起来。
春日眼见罪恶之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干脆嗷嗷假哭破罐子破摔道：“呜呜呜呜呜呜我现在丑丑的。”
“不丑啊。”
只是因为生病看起来格外可怜。
春日小声道：“还凑凑的。”
“？”没听清，他正要探身向前想让她再说一遍。
春日彻底绷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几天没洗澡了你不要过来啊呜呜呜呜呜。”
精致美少女春日哪怕和研磨谈了一年的恋爱最狼狈的样子也就只有熬夜有黑眼圈的时候而已，对于一个四天没洗澡没洗头的青春期少女来说此时见到男朋友很难说是惊喜。
终于get到了春日今天的反常，研磨有些好笑道：“毕竟是发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是这么一回事。”春日缩着脖子把自己拼命往被子里塞，不过因为已经被卷成一条寿司了，实际上只是像猫猫虫一样在床上摇晃了两下。
“好了好了我不过来了，你别动了。”研磨轻声哄道。
怪不得躺在床上还戴了个帽子，这么一想他确实从来没见过春日头发不好看的时候。
研磨体贴地往后坐了一点，怕春日不开心，温声道：“下次我提前问过你好吗？”
这话一问出口，眼前女孩反而瘪了瘪嘴：“对不起啊研磨…。”明明大老远跑过来她还不想让他进门，后知后觉的愧疚涌了上来。
“没有的事。”研磨觉得春日这样也挺可爱的，反正稍微装下可怜就让他进来了。
“嘤。”
“那算起来春日感冒还是因为我呢。”研磨在春日不服气要反驳前继续道：“所以咱俩就不算这些了吧。”
“好吧。”
见春日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研磨偷偷往前蹭了一点点：“发烧是不是很难受。”
春日眼睛一闭脖子一扭又开始哼哼唧唧：“超难受的，烧起来的时候头好痛啊，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这两天只在床上躺着，感觉浑身都痛痛的。”
研磨完全能懂这种感受，想摸摸春日又无从下手，于是摇了摇春日脸边的小熊玩偶的手，反正今天都是小熊，“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是发烧届前辈的祝福吗？”
“是魔法。”研磨一本正经道。
“真的吗，好像在哄小孩啊你。”
“真的。”
春日没忍住勾起嘴角，连研磨都说出这种话了，那真是不得不信了。
第128章
研磨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人了，站在楼梯口隐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他顺着声源走过去。
穿过客厅绕过一个拐角，入目的就是一张圆桌，小黑、西园寺和哥哥呈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坐在桌子边，桌上十分紧凑、错落有致地摆着大大小小的盘子，每个都盛着十分精致的甜品，甚至不需要找角度，随手一拍就是个热门甜品店的程度。
见他下来正在享受甜品自助的黑尾和西园寺都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招着手给研磨安排在他们两个的中间位置。
“吃点吃点。”
“这个好吃，这
个也好吃。”
分毫不差和小林谦也正对面的研磨率先打了个招呼：“哥哥好。”
“嗯哼，小春睡了？”
“嗯嗯。”
“吃吧。”小林谦也微抬下巴：“不够还有。”
研磨拿起勺子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西园寺也就算了，为什么小黑坐在这里都这么自然……他在上面呆的时间也不长啊。
“不和口味吗？”他说着想到什么：“哦对，你也刚发完烧是吧，那别吃了。”
说完又将堆在研磨面前的盘子撤走了，支着下巴：“你还预告发烧的？小春回来那天晚上还一直念叨着你要发烧，我看是她自己先烧糊涂了。”
小林谦也其人在不上班的时候内核极其稳定从不内耗，此时此刻的表现为他只说他想说的，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答案，于是不等研磨回复就继续问道：“晚上顺便留下吃个饭？”
研磨还在想着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分析哥哥到底想表达什么的时候下一个问题已经砸了过来，顿了顿犹豫道：“这次不了吧？”
忙着吃东西的两个人也抽出一刻嘴婉拒道。
黑尾：“那多不好意思。”
西园寺夏：“下次下次。”
其他两人也就算了，小林谦也看了眼端着碗小口抿着双皮奶的小夏：“你客气什么？”
西园寺夏嘿嘿一笑诚实道：“主要是吃饱了。”
“……”小林谦也啧了一声：“这点出息，吃不下一会打包带回去点。”
“嘿嘿，哥哥真好谢谢哥哥。”
小林谦也矜贵颔首认下了，继续问道：“研磨真不留下吃个饭？正好我爸妈也在家。”
关键是春日不在啊……她刚才就睡过去了，眼瞅要到晚饭时间了总不能把刚睡着的病人薅起来吧，想起来春日爸爸那个沙发靠背只到他肩膀的雄伟身影，研磨深感危险，虽然他充分相信春日家人的人品，但还是想比较稳定地见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委婉道：“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跟着小春一起吃营养餐呗。”
难得看到研磨吃瘪，黑尾就着两人的对话又塞了两口黄油年糕，该说不说春日家的甜品真的一点也不甜，确实很好吃。
西园寺夏提取到关键字，瞬间抬头：“营养餐有什么？好吃吗？”
“？”小林谦也揉了揉太阳穴：“你不是吃饱了吗？”
“我就问问。”
如果哥哥真的想留他吃饭的话，应该直接就说了，现在八成是没事干调侃他的，研磨决定用出糊弄大法：“下次吧。”
小林谦也果然没再挽留，研磨松了口气。
最后还是西园寺夏吃饱喝足拍了拍肚子率先开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啦？哥哥下次见。”
“送你们一段。”小林谦也双手插兜站起来懒懒散散地跟他们一起往门外走。
等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一辆十分熟悉地车停在那里了，正开着后备箱门不断有人往里放东西。
西园寺夏好奇道：“在干什么？”
“给你们带的吃的。”说着把刚送到门口的保温桶塞给西园寺。
“这又是什么？”她拿起手中的桶晃了晃，还挺沉的。
“营养餐，回去少喝点小心上火。”
“亲哥。”西园寺夏顿时泪眼汪汪抱着桶抽噎道：“超崇拜你的。”
“行了行了。”小林谦也假意不耐烦实际上任谁来都能一眼看破他的得意，催促道：“快回去吧，下次再来家里玩。”
“哥哥再见。”x3
小林谦也站在原地看着车影消失后抬步往回走，为什么孩子越带越多呢，真是累死他了。
不知道是休息时间够了还是看到研磨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春日就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但是被哥哥以她就是想去找研磨玩，好什么好，再养几天balabala，强硬镇压她在床上多躺了几天。
等她恢复了十二分的精神才终于获得了一次出门的权利，顿时像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出了家门。
“研磨！！！！！”
春日弹射起步一个熊扑挂在了研磨的身上，“我好想你！！”
因为穿的很多只能十分吃力地环住春日，研磨双臂环成圈都碰不到自己的指尖，不仅没有任何暧昧的气氛，反而像是两只小企鹅相互依偎。
“我也很想你。”
“哇，好久没出门觉得外面空气好好哦。”春日猛猛吸了一口冷气，久违地感受到了凉意。
“还是别在外面了，先进去吧。”说着拉着恋恋不舍的春日，推开眼前的门走到了室内。
“所以为什么突然约起饭了。”两人穿过大堂顺着楼梯走到了二楼，春日只收到了要吃饭的消息，正好特别想出来玩所以完全没有任何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三年级要退了。”
“诶？”春日脚步一顿。
研磨已经打开了包厢门，一眼望去排球部的成员已经都到了。
这次的人来的十分齐，不只是首发队员，是整个排球部的所有队员都在，需要三大张桌子才能坐得下，春日还在刚才那句话的冲击中有些呆愣地坐到座位上。
黑尾关心道：“春日身体好全了吗？”
“！”春日回道：“好全了。”
他们两个之后只有列夫姗姗来迟，这下人就算真正的到齐了。
黑尾环视一圈站了起来：“大家都到了，我先说几句，哎呀今年的成绩格外好，连学校都给另外批了很多费用，这才有了这顿饭。下个学期开学后，三年级的队员们不管是首发还是其他部员，都要将精力投入到高考中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必然会变少的，排球部就要交给你们了。”顿了顿继续道：“多的话就不说了，要好好加油啊后辈们，明年要更进一步知道吗，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
众人情绪低落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吭声。
夜久皱眉道：“这是在干什么，要好好训练知道吗，还有功夫想有的没的，腾出来的位置要靠实力抢的知道吗，我们会抽空来看的，被我发现没努力训练你们就死定了。”
一是三年级的学长们本身就是很好的人，其次是他们深受之前学长们的压迫之害，所以真的刻意花了功夫才维系成现在排球部的关系。
可靠的前辈们现在要走了，比起腾出了可以竞争的位置，大家第一时间都是不舍。
海一如既往地当着最靠谱的那个：“好了，开始吃饭吧。”
大家都依言动了筷子，这才慢慢有了交流的声音。
春日坐在研磨和黑尾的中间，有些蔫蔫地吃着东西：“开学后就不会经常见到了吗？明明还有半年才毕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黑尾在春日变得更低落前迅速补上：“我们午饭小分队还是会吃半年的，所以每天都能看见我。”
“那夜久学长和海学长…。”
夜久：“我可不跟你们一起吃饭，慌什么，打开手机就能联系上的事。”
黑尾做作道：“真的吗夜久前辈。”
夜久：“不包括你，毕业就把你删了。”
黑尾：“喂！”
第129章
突然成为了排球部资历最深的那一批前辈，春日着实花了一段时间去适应。
因为之前备战春高，三年级们的成绩多少都受到了影响，现在都全身心投入到了未来道路的建设中，新生又还没有入学，排球部久违地冷清了起来。
经理的工作也连带着变得轻松起来了，对比之前，春日甚是悠闲地在场边做着记录。
研磨在场上也有些倦怠，因为学长们都走了，也没人耳提面命地揪着他专心训练，最近他走神的频率明显比之前要高一些，眼神不受控制地往场边瞥的时候恰好看到猫又教练和春日站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少女瞪大了眼睛显得十分惊讶，看样子还确认了好几遍。
“研磨！！不许走神！！”
听到山本猛虎的咆哮，研磨嘴上应了两声如他所愿将注意力转回场上，等再次回头的时候两人都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
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春日手上拿着一叠纸站在门口，喊道：“二年级的同学可以稍微留一下吗？”
春日领着他们到了社团休息室，坐在前方深吸一口气道：“是这样的，学长们也快要毕
业了，在新生入学前，我们需要决定新的部长。”
是这件事啊……研磨了然。
“因为教练们让我们自己决定，所以我想来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研磨垂下眼帘没有作声，福永一如既往地不开口，连山本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接话，其他的二年级更是完全没有任何表示，只当自己不存在。
春日叹了口气，她是有想到这么个情况，于是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将拿在手上的纸一人一张发了下去：“干脆投票吧，也不给大家太多时间了，五分钟可以吗。”
发完纸回到座位上，春日没有任何犹豫地唰唰写下一个名字，旁边的研磨和福永也同时放下了笔，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向咬着笔头格外纠结的山本。
春日结结实实等待了五分钟，然后不容置疑地把纸都抽了回来。
“虎十四票，研磨一票。”春日将两份纸推到了桌子前：“既然如此，下一任的部长就是虎了。”
无人反对，唯有研磨眉头一挑看向春日。
“那散了吧，辛苦大家。”
见众人都开始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山本这才猛地开口：“真的要我来当吗？”
“有什么问题吗？碾压性胜利的新任部长。”
山本猛虎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埋着头，众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黑尾前辈那种的才有资格当部长吧。”
春日歪了歪头，刚才将纸收回来的时候她没有偷看，但她知道没有空票，于是故意道：“虎写了谁的名字？”
“研磨。”
“在你心里研磨能成为小黑前辈那样的部长？？？”
因为春日的语气过于惊讶，研磨不满地捏了她的手一下。
春日马上小声哄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因为她滑跪地太快，顿时有很多人对研磨投来了不认同的目光。
眼睛里毫无疑问写着：经理大人平常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吗，你怎么敢的。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从他们眼睛里看到那么长一串话的研磨：“……”
艰难转移话题：“还是先说正事吧。”
山本猛虎握紧双拳：“我只是觉得我不合适。”
“可是虎得了十四票诶，大家都觉得你可以。”
山本猛虎没有吭声，沉默地保持着那个姿势，表达着他的倔强。
“二年级只有十二个人，虎不好奇是怎么有十五票的吗？”
还真是，山本猛虎抬起头：“为什么啊？”
“我专门去拜托了三位学长。”春日在最后的那一打纸中抽出三张，放到山本的面前，这几张特殊的票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右下角都写着名字，“而且除了你自己所有人都有选你。”
今天训练的时候猫又教练找到她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只说着无论什么方式只要最后选出部长就好，于是她去求助了小黑前辈。
黑尾那个时候正准备出发去补习班，只是反问了她一句：“春日心里觉得谁能当部长。”
春日没有犹豫回道：“如果让我选的话，应该是虎吧。”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如果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可以问问大家都是怎么想的。”黑尾补充了一句：“不过最后可能需要你推一把。”
春日这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山本猛虎毫无疑问是二年级责任心最强的一个人，只是有小黑前辈在先，深知自己是如何被学长们支持的，所以才会怀疑自己是否能对学弟们做到同样的事情。
春日默默加了最后一把火：“而且研磨当部长的话下一届新生岂不是每天都能看到部长没有在好好训练。”早晚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谁都有研磨这个脑子能弥补其他方面的不足的。
山本猛虎心中认同，嘴上委婉道：“这不是还有你呢吗。”
春日恶向胆边生猛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在红痕消下去之前伸到山本猛虎的眼前：“就我这个家庭地位我不行的。”
“？！”
因为春日很白，所以那道红痕十分明显，山本猛虎顿时嚎道：“他敢这么对你？！”
“那倒没有。”春日迅速道：“但是冲分证明了我管不住他。所以拜托了，新任部长大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福永也重复了一遍：“山本部长，新任部长。”
站在门口的诸位也都附和着：“就是，别谦虚了。”
“除了你还有谁啊，快点，等着回家呢。”
在此起彼伏的催促声中，山本猛虎抬起头直视大家，像宣誓一样：“我会努力当好这个部长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
众人欢呼着往外走。
春日和研磨落在最后面，等大家都出了门，春日也准备跟着走出去，感受到身后的拉力，被猛地拽了回去。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抵在了门上。
研磨十分少见地伸出双臂撑在门上，强硬地将春日牢牢限制在门和他之间。
“家庭地位？”
春日抿嘴：“emmmmmm”
研磨变成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准确地拉着春日的手举到她的眼前，刚刚有红痕的地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我是怎么对你的？”
见势不妙春日决定萌混过关：“哎呀我错了嘛，研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嘛。”
“可是我很伤心。”
春日：“？！”
“我需要安慰。”
……
责任心爆棚地新任部长第一个发现研磨和春日不见了，寻着去路走了回来，见社团休息室关着门，敲了敲高声问道：“研磨？春日？你们在里面吗？”
门后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在门上的声音，山本急道：“怎么了？你们有事吗？”
门里隐约传来：“没事！”
不到一分钟们就被打开了，研磨背着两个人的书包走出来，春日走在他的后面。
山本猛虎隐约瞥到春日手上好像有一抹红色，关心道：“你的手还没好吗？”
春日猛地把手背在身后，提高音量：“没有，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啊。”山本猛虎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这么激动，只道：“没事就行。”
研磨在边上道：“走吧，回家了。”
“哦对，我们说顺路一起去便利店吃点东西，一起？”
研磨应到：“好啊。”
“那走吧。”
等山本转身走在前面后春日抬腿踢了研磨小腿一脚，气冲冲往前走去。
早就到了便利店的其他人等了许久，见三人终于来了，抱怨道：“你们好慢啊。”
研磨不走心地：“抱歉抱歉。”
等三人买完东西众人一起在长椅上坐着，有眼尖的人看到春日手上突
然贴了个创可贴，刚刚还没见到，于是问道：“经理手怎么了吗？”
贴上创可贴后更引人注意了，春日憋气道：“被猫咬了。”
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在猫居然会咬人上，另一部分则是难以置信居然会有猫咬春日。
纷纷询问是学校里哪只猫连经理大人都不能驯服。
春日有苦难言，只能偷偷瞪那个罪魁祸首。
第130章
迈入高三年级后时间过的越发快了，他们依旧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排球部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复习。
放学后去上补课班几乎成为了所有同学的必备项目，被训练占据的排球部成员们吸取去年的教训，在努力训练的同时早早将学习抓了起来。
春日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看着眼前的笔记，她是对成绩不太在意，托研磨每年压的题都非常准的福，目前也算是保持着很好的名次，悄悄环视一圈，其他人都在奋笔疾书，只有研磨一直在看手机完全没有看一眼摊在他面前的书。
不满地伸手捅了捅他，春日用气声质问道：“研磨为什么不学习。”
研磨抓住作乱的那只手，将手机屏幕翻过去，上面是红红绿绿的线。
看众人都低着头认真学习，春日往研磨身边凑了凑：“又在看股票吗？”
看了一眼发现眼熟的名字，“诶，是我家的公司诶。”
研磨嗯了一声，解释道：“最近走势很好。”他倒是没有**日家的股票，只是下意识关注一下。
春日对股价是完全无所谓的，哪怕是自己家的公司：“毕竟前段时间是哥哥在代班，爸爸回来之后肯定会涨的。”说到这里才有些不满道：“明明每次哥哥代班都做得很好。”
研磨之前就发现了，可能是因为春日家日常熏陶的原因，春日对他看股票这件事情的接受程度高到甚至都没有问过一句他为什么会看这种东西，而且虽然她之前有说过她对这种东西没兴趣，但是基本的原理，甚至有些股价波动的原因都知道的很清楚。
每次都觉得她比自己想的厉害很多，研磨掐了下春日趴在胳膊上挤出来的脸颊肉，“又不想学习了吗？”
“也没有…。单纯想骚扰你一下。”
对面的山本猛虎头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把正在说话的春日和研磨都吓了一跳，他哀嚎道：“好羡慕你们两个，随便学学就成绩那么好。”
春日纠正道：“只有研磨，我学习很认真的。”
“哦。”山本猛虎幽幽道：“所以春日从今天开始到现在做了几道题。”
“……”春日看了眼只有几道题上有痕迹的本子，悄悄伸手遮了一下，嘴上找补着：“比起数量更重要的是质量！”
“所以你又哪道题不会了。”
山本猛虎就在等这句话，将习题册拍在研磨面前，理直气壮：“标着的都不会！”
研磨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过来看起了题，又将准备偷偷刷一下题的春日薅过来：“一起听。”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摁着头学习，但这个人是男朋友，春日痛并快乐着，最后听话地蹭了过去。
升到三年级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好处，学校的前后辈制度算是很严重的，二年级的时候还会稍微有些新入学的学弟凑到春日身边，但是再一轮新生对春日这种学姐的身份就只能是敬重居多了。
不过春心萌动是压不住的，直接导致春日最近收到的情书比以前多很多。
为了不再从鞋柜里看到情书，春日在之前就给鞋柜上了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明明排球部训练他们来的都挺早的，但总是有人更早地把信封扔到春日的桌子上，更可怕的是因为春日和研磨至今依然是同桌，有些人甚至塞到了研磨的座位上。
可以说是贴脸输出了。
研磨一直觉得他脾气挺好的，但是现在看着那些信封都想量血压了。
春日拿着扇子在研磨脸边晃了两下：“消消气消消气。”
“我没生气。”
你气压超低的。
春日苦着脸手上晃的速度加快了：“天太热了，冷静一下。”
“算了。”研磨从春日手中拿过扇子反手给她扇风，“之后应该会好的。”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甚至有些胆大的趁研磨不在的时候拦住春日。
春日看着眼前十分高大的男生，往后退了一步，“你好，有事吗？”
“学姐好，我是一年级的。”那个男生猛地将腰弯了下去，右臂伸直手心向上：“我喜欢学姐希望学姐能给我一个机会！！”
春日颇感摸不着头脑，“我有男朋友的。”
那个男生稍微直起了身，一脸认真：“我不介意。” ？
春日目瞪口呆，不禁心中感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好想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指点点，但实际上只是嘴唇颤动：“我介意。”
只是去上了个厕所的研磨一回到班门口就看到有人摆着一个如此标准的告白姿势，看起来很诚恳的样子，如果不是对着他女朋友就好了。
“请不要骚扰我女朋友。”研磨上前留下一句话将春日拉回了班级。
回到班里研磨坐在椅子上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是我们两个看起来不像情侣吗？”
栗上优转过来：“没有的。”
在两人松一口气前默默道：“是你俩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春日、研磨：“……”
春日强颜欢笑：“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栗上优也觉得一言难尽，同情道：“可能这就是人善被人欺吧。”
春日和研磨完全是专心活自己的那种人，其他人如何其实对他们来说打心底里觉得没什么关系，哪怕两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也不会对那些人做什么，只是更加漠视。
排球部的训练也更加紧张，音驹的接球体系在之前有一大半都是靠小黑学长、夜久学长和海学长组成的，新加入的成员并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天才选手，重组的队伍比起这之前虽然攻击力依然强势，但防守弱了许多，两人实在没功夫在社团和学业之中分出心烦恼其他的事情。
既然对方没礼貌在先，春日再遇到不认识的人拦住自己的时候，只会退后一步欠身示意然后干脆地走掉。
碰巧看到的山本猛虎站在远处不禁感慨：“春日也是成长了许多啊。”
可惜他没有小黑前辈那么好的运气，他看了一眼没接话的福永招平，“偶尔就算没什么想说的也吱一声怎么样。研磨又不在，我一个人说话也是会尴尬的。”
福永招平眨眨眼。
“算了，去训练吧。”
人果然是非常复杂的生物，春日和研磨会礼貌拒绝的时候有心之人更加肆无忌惮，在发现这两个人完全没反应只是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们的行为后，反而没有人再凑到他们面前了。
平静的校园生活就在逐渐提升的比赛成绩和越发频繁的考试中如细沙般悄无声息地缓缓滑落。
因为有和翔阳的约定在，在小黑毕业后研磨依然留在了排球部，虽然和队友们齐心协力再次闯进了春高的赛场，可惜没有和翔阳完成再战一场的约定，于是干脆利落地隐退准备高考去了。
被研磨在学习道路上越拽越远，提前拿到东京工业大学的录取通知的春日只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梦中。
因为高考不止有全国统一考试还有推荐入学和各个学校的自主命题考试等多种方式，研磨以练习为由拉着她参加了许多的考试……但是被东京工业大学录取是不是还是有点超过了……
“我学习真有这么好吗？”春日不由自主喃喃道。
“不然呢。”研磨看着她收到通知书后魂都飞走了，有些无奈：“这两年的成绩不是一直很好吗？”
“与其说是我成绩好……。你连自主命题的考试都能压中题才是最离谱的吧？？？”
春日收敛了神色十分认真道：“你跟我说实话，这题是不是你出的？”
“……”研磨回道：“真有那么厉害我就拉着你去考东京大学了。”
“东京大学的题也是你出的？”
研磨将他的录取通知单卷起来敲在春日的脑袋上：“你清醒一点。”
春日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恍惚：“不疼诶，果然在做梦。”
…就不能是我下手轻吗。
研磨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请收藏南瓜小说 ng8.cc 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