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陆离受伤的事情根本……
陆离受伤的事情根本没法瞒着谢老太太,大晚上的,家里只有上晚自习回来的谢旬。
谢旬换了拖鞋进屋,他上二楼换了衣服,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在家,下楼后,王妈给他端了夜宵,煎的牛排和t意面。
王妈眼睛有些红,看着像是哭过的,他关心道:“王妈,你怎么了?”
王妈揉揉眼睛,“刚刚切洋葱的时候,辣着眼睛了。我进去收拾收拾,阿旬吃完饭早点睡觉。”
谢旬勾着唇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举起红酒杯摇摇的与空气碰了碰杯,抿了一口。
谢老太太听到动静,穿着一件睡袍从卧室走了出来,“小旬,怎么喝酒了?”
谢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慌,喝点红酒助眠。”又说起了学校的事情,“奶奶,这次考试,我考进了班级前十名。班主任说我进步很快,再加把劲,我一定可以考上军校。”
谢老太太听了高兴,“咱不去军校,不受那罪,阿旬就在京城读大学。”今儿个,谢玄与她说,要送小渝去部队,小渝那么娇,哪能去部队遭罪,可是小渝多灾多难,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人像相救的,万一……
谢老太太纵然不舍,也是同意的。
谢旬:“我想跟爷爷、父亲、大哥一样,成为奶奶的骄傲。”
谢老太太直呼心肝宝贝,又想自己另外一个心肝宝贝了,“小渝呢?”
等发现不止谢渝不在家,全家就她跟阿旬后,她喊王妈:“平平,小渝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王妈在厨房,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还拿着洋葱,“夫人,小渝今天去灿灿家了,说是明天再回来。”
谢老太太看着王妈的眼睛,心里咯噔一声:“你怎么哭了?”
王妈:“这洋葱熏得!”
谢老太太:“阿离、苓苓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王妈早已经想好说辞了,解释说谢烁和席苓公司有点事情,这会儿都在公司呢。陆离去演出了。
至于谢玄,工作狂一个,陆离不在家,他也经常不在家。
谢老太太恼怒:“我是老了,我还没有死,家里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我再问你一句,你说不说?”
王妈低着头不吭声,恨自己眼窝子浅,阿离都没事了,她哭什么哭呢,引起夫人怀疑了。
谢老太太喊司机,她要去席苓公司。
王妈赶紧拦着,自知瞒不住,她道:“夫人,我跟您说,您别着急上火,已经没事了。”
谢旬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强烈的激动感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压抑,他的指尖都在发颤,等待着王妈下一句话,那个他等了许久的结果。
王妈道:“阿离和沈先生出了车祸,如今在人民医院,您千万别着急,阿离没大事,就是腿骨折了了,沈先生救了阿离。沈先生也没事,受了些皮外伤。我准备明天再跟您说,就怕您着急上火。”她扶着谢老太太,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兜里都装了速效救心丸。
但自己也说越伤心,忍不住又开始抹眼泪。
谢老夫人:“赶紧的,去医院。”
王妈撩起围裙擦了擦眼睛:“等我两分钟,我把鸡汤装饭盒里。”
谢旬激动的心‘噗’的一下子没了,就像是往滚烫的炭火里泼了一大桶冷水,他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活着?谁活着?
王妈看到谢旬这样,赶紧安慰他:“没事的,别担心,你妈妈的腿骨折了,已经打了石膏,养上两个月,就恢复了。别怕别怕。我就是眼窝子浅,真没事,厨房里煲的汤都是补血的,给你妈妈和沈先生准备的。”
谢旬的眼角流出两行眼泪,“沈浪救了妈妈吗?”
王妈点头。
谢老太太握着谢旬的手,“别慌,咱们都别慌。”
她不能着急住院,给孩子们添乱。
谢旬浑身打着冷战,“不慌,不能慌。妈妈没事!妈妈没事!”
他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妈提了两个大食盒,跟着谢老太太和谢旬一起上了车。
等到了人民医院,王妈领着谢老夫人和谢旬去了住院部,坐电梯上了三楼,直奔病房。
谢烁看到老母亲来了,知道没瞒住,赶紧道:“妈,大嫂没事,这会儿还在睡。”
谢渝和席苓在病房里听到动静,也赶紧出来。
谢老太太推开谢烁,直奔病房,她一眼看到了躺在外面的沈浪,她惊呼:“阿韫,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奶啊。”
她疾步走到床边,捞起沈浪的手,“阿韫,阿韫。”的喊着。
谢旬掐着手心,也冲到了病床跟前,悲伤的喊道:“妈妈,妈妈。”
谢烁和席苓赶紧走到跟前,“妈,你认错人了。这是阿浪,阿韫人在部队,很安全。”
谢老太太捧着沈浪的脸,“你们就会骗我,阿韫到底受了什么伤?”伸手去翻沈浪的衣服。
谢烁和席苓赶紧拦着,哪能这样啊。
被挤到一边的江灿也赶紧拦,抓着谢老太太的手,“老太太,这不是谢韫,这是我丈夫沈浪,您认错人了。”
难道沈浪跟谢韫这么相似?
脑海里闪过陆离对沈浪的喜欢。
还有白大师当初给沈浪算命时说的那句‘王孙贵族子弟’……
沈浪一醒来,就对上了想要摸他的老太太,被吓了一跳。
老太太看他睁眼睛,觉得更像了,伸手抱着沈浪的脸:“阿韫,阿韫。”
沈浪:……
莫名其妙啊,谁把这老太太拉走啊。
众人解释许久,老太太终于明白,这不是谢韫,这是救了谢渝和陆离的沈浪。
陆离也醒了,看着老太太认错人,抱着沈浪喊谢韫,他们真的太像了,好像他们才是双胞胎。
谢旬喊着:“妈妈,你腿疼不疼?我都要被吓死了。”
陆离才说了句:“不疼,我没事了。你快回家,别耽误明天上课。小渝也回家,明天也得上课。”
谢老夫人又看着沈浪,忍不住怀疑这是谁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吗?
老头子也不能排除在外。
她到了陆离跟前,查看了她的伤势后,放了心,又坐到沈浪床头:“孩子啊,你今年多大?哪里出生的?现在是工作了还是在上学?”又去捏沈浪胳膊:“孩子,你身子骨真结实,这肌肉真不错。”
沈浪觉得毛毛的,“哎,老太太,你别乱摸。”
老太太又去摸沈浪头发,“这头发也长得好。”用力的揪了几根。
沈浪抱头躲开,“我去上厕所。”手上的输液针直接给拔了,直接跑厕所了。
他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躲。
谢老太太:“这孩子,你让医生给你拔针啊,怎么跟阿韫一样,总自己扯枕头,都出血了。”把手里的两根头发塞进了兜里,回去验DNA,看看是谁的种。
这要不是谢家的孩子,她姓氏倒着写。
江灿离得近,看到谢老太太薅了沈浪头发……
老太太问起了车祸的事情。
谢渝简单的说了一遍,没说情况到底有多惊险,害怕奶奶担心。
谢老太太根本不信谢渝的话,这些小辈最爱糊弄她,她回头要看资料,记在档案上的资料才是真的。
王妈把饭盒打开,一盒给陆离吃,另外一盒给沈浪留着。
等沈浪从厕所里回来,她给另外一盒端给沈浪,“阿浪,多喝点汤,补气血。你都爱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沈浪低头端着鸡汤喝。
王妈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这孩子好啊,救了小渝,又救了阿离,关键长得还特别像老爷和玄少爷,跟阿韫也很像呢。
谢老太太同样一脸慈爱的看着他。
陆离一边喝汤一边含笑看着他。
席苓若有所思的看他。
江灿和谢渝也在旁边托着腮看他喝汤。
沈浪真是服了,他媳妇怎么看他都行,这其他人有毛病啊。
过了一会儿,谢玄回来了。
众人总算是收回了看沈浪的目光,看向了谢玄,等着结果。
卡车司机在撞向吉普车后,并没有减速,一路横冲直撞的撞在了北环大桥的桥墩上,吉普车翻转变形,被挤到了一起。
卡车司机当场去世。
现场惨不忍睹,如果沈浪没有带着陆离跳车,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卡车司机名叫林东风,林惠雪的拜把子兄弟。
林惠雪是谁呢?
谢家其他人不了解,但是沈浪和江灿很了解。
林惠雪是当初抢占江灿大学名额的沈嘉嘉的母亲。
一大家子都被江灿和沈浪送到了局子里,沈伯雄弟兄来和林惠雪已经吃了枪子了。
林东风为了报复沈浪,偷抢了一辆大卡车,并撞在了沈浪乘坐的吉普车上。
沈浪:“林东风背后的势利是什么?”
林东风想要撞死沈浪其实是有些难度的?
得清楚沈浪回豫省省城的机票,得知道沈浪坐的那辆车,最后得能偷到卡车在合适的时间撞上去。
一个人办不到。
谢玄盯着沈浪:“线索断了。”
沈浪比谢玄要高一些,两人站在一起对视,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老太t太手都在颤抖,找到是谁的种了!
谢玄是个痴情种,不能是在外头有私生子吧?那要不是私生子?
陆离生的?
谢旬握着陆离的那只手在颤抖,“妈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要是……你要是出了事,我们怎么办?”他看着沈浪和江灿:“我不管线索断在哪里,我只知道你们给我妈妈和小渝带来了危险,请你们以后能离我妈妈和小渝远点!不要把厄运带给我妈妈和小渝。”
陆离语气严肃的打断谢旬的话:“谢旬!你不能这么说。”她努力的扯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阿浪,灿灿,没关系。我只知道,是阿浪救了我。”
谢旬咬牙切齿,陆离怎么就没有死呢?她该死啊。沈浪一个自私自利的黄毛烂人,在生死之间,怎么会带上陆离一起逃亡呢?
难道这就是母子之间无法斩断的羁绊。
他浑身哆嗦着道:“妈妈!你差点就死了!万一再有下一次……”
江灿盯着谢旬,脑子灵光一闪,如果,如果沈浪是陆离的孩子,那这个塌鼻子的谢旬是谁?
她看着谢旬,脑海里闪过沈卫中和赵玉芬的脸,还有那个同样塌鼻子的沈念……难怪沈卫中和赵玉芬对沈浪这么差劲。
谢旬一点也不像陆离和谢玄!
反而是沈浪和他们很像。
沈浪的五官与谢玄很像,但脸型猛一看,像陆离的。
她心里砰砰直跳,脑海里仿佛有一束烟花绽放,她似乎明白了。
人有时候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感官不好,比如王经理,比如这个谢旬。
江灿顺着这根线继续捋。
谢渝没了,谢烁和席苓的巨额财产没有了继承人,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再生一个孩子继承财产。不知道谢旬能够继承多少财产。
沈浪没了,没有人会跳出来抢走谢旬的东西。
为什么要陆离死?因为陆离见到了沈浪,她可能产生了某些怀疑,死了就能把这份怀疑彻底的埋藏起来。
当然了,如果陆离死了,沈浪没死。那更完蛋了,谢家不拿他们两口子开刀,都是谢家宽宏大量了,以后别想再有什么接触。
谢渝:“二哥,你不能这么说!是姐夫救了我跟大伯娘。一码归一码。就算要怪,也该怪那个什么东风,应该把他背后的人都给揪出来送进大牢里!”
谢老太太支持谢渝这话:“咱们老谢家从不怕事!他只要敢冒头,弄死他们。”
谢烁和席苓也跟着说好话,谢烁:“咱们家还能怕这种阴沟里臭虫?小旬,咱们谢家人,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了血性。你还得去部队里多历练历练。”
谢旬攥着拳头,又来了又来了!谢家人就是这幅恶心的样子,他永远显得格格不入。
沈浪看着谢家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谢老太太又追问道:“徐如意查的怎么样了?”
谢玄:“有些眉目了,再等等。”
谢老太太:“怎么这么磨磨唧唧。”
谢旬抱着陆离的胳膊,伤心难过的不行,“妈妈,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我想妈妈一直陪着我。”
最终,谢老太太带着谢旬等人离开,谢玄在医院里照顾陆离。
谢旬想留在这里照顾陆离,但他是高三生,被大家劝着应该以学习为重。
谢旬想让陆离回家修养,请医生来家里照顾她,或者转院,被陆离拒绝了,她拍拍谢旬的手:“阿旬回家早点睡,不用担心妈妈。”
等谢旬等人离开后,高级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陆离:“阿浪、灿灿,你们别多想,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情,咱们该怪的都应该是坏人,而不是受害者之间互相责怪。”
江灿:“干妈,你真温柔。”
陆离满面笑容的看着沈浪和江灿,越看越喜欢。
江灿和沈浪去洗漱,这些日用品都是席苓和谢渝新买的,两人洗漱过,发现谢玄在帮着陆离梳头,等梳完头发之后,她道:“干妈,我能用用梳子吗?”
陆离笑着把桌子上的梳子递给江灿:“给你用。”
江灿拿着梳子进卫生间梳头发,小心的把上面的一根长发揪了出来,放到了兜里。
怀疑没用啊,得验DNA。
两三天就能出结果。
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呗,她有的是钱,还能心疼验DNA这点小钱。
她还拔了谢渝的头发,看看沈浪与谢渝的血缘亲近关系。
这件事情需要一个突破口,DNA结果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不知道验DNA能不能加急?
她这里不知道能不能加急,但谢家老太太手里的头发肯定能加急的,她准备把沈浪、谢玄两口子、谢烁两口子的头发送去验DNA,加急。
次日就能出来的那种。
收集头发也简单,直接去儿子儿媳卧室,长发头的是儿媳妇,短发头的是儿子的。
如果沈浪是谢玄或谢烁的私生子,那就委屈老头子一下,承认自己多一个私生子。
肯定不能影响孩子们的夫妻感情。
她拉着王妈说话,“平平啊,你说,小旬像谢家人吗?”
王妈小声嘀咕:“小时候就不像啊,不是说像那个老妖婆吗?我看阿浪好,跟阿韫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她跟王妈一起去收集头发,找齐了以后,打了电话,让司机送去军区医院做份DNA。
谢旬察觉到了谢老太太的动静,猜测到了她的目的,他躺在房间里气的睡不着,觉得沈浪真是他的克星,心里责怪沈卫中和赵玉芬废物,当初怎么没有一把掐死沈浪,让他活着长大了。
沈浪怎么就这么命大,这么难死?
他深吸一口气,DNA不能换,陆离和老不死的都有所怀疑了,他能换掉一份,换不掉所有的。
这样很蠢。
他会暴露。
他没办法一时间弄死陆离和老不死的,谢家人很聪明,他不能露馅。
不仅如此,还得把人推出来顶缸,让这件事情彻底过去。
夜已深,病房里拉上了帘子,江灿躺在沈浪旁边,两人睡在床病床相拥而眠。
陆离听着帘子另一面平稳的呼吸声,她心里越发的安定,睡得也很香。
清晨,王妈和谢烁早早的送来了早餐。
江灿和沈浪洗漱后,与谢玄、陆离一起吃早饭。
王妈准备的很丰盛,有八宝粥和黑芝麻糊,包子油条煎饺鸡蛋,还有小馄饨和羊杂汤。
江灿很喜欢吃虾仁煎饺,特别鲜。
不过沈浪不能吃,他又伤口,不能吃海鲜,这是发物。
江灿夸:“这是您做的吗?特别好吃!”
王妈笑的合不拢嘴:“你喜欢海鲜吗?我中午再给你做别的!”
王妈看着他们四个一起吃早饭,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角都带了泪,如果阿浪真是阿玄和阿离的孩子,那也太狗血了吧。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残忍的让人母子分离19载。
谢玄和陆离也看着沈浪和江灿吃饭。
谢玄是欣赏沈浪,他真是个当兵的好苗子,该读军校啊。
沈浪:……
吃完饭,陆离的助理带着果篮和鲜花过来,陆离看向助理手里的包,又期待,又害怕。
里面是谢玄与她和谢旬的DNA亲子鉴定。
助理把包里的文档递给陆离。
陆离接过报告,撕了几次终于把文档撕开,拿出里面的两份文件。
她翻到了最后一页看鉴定意见,‘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谢玄是谢旬生物学父亲。排除陆离是谢旬生物学母亲。’
第72章 第72章谢旬不是陆离和谢玄……
谢旬不是陆离和谢玄的孩子。
养在他们身边19年的孩子,不是亲生孩子。
那柄悬在陆离头顶的利剑一下子坠落下来,劈在了她的心口,疼的她喘不过气。
她的眼前全是沈浪儿时的遭遇,她的小儿子在外面糟了多少罪?
她看着沈浪,疼的几乎痉挛。
原来心疼这样的难受。
沈浪感受到了陆离的情绪,他也有些怀疑,难道他跟谢家真有什么关系?不然谢老太太薅他头发干嘛?
江灿的目光落在了陆离放在床上的几张单子,单子反着放的,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但她大致能猜到。
她能想到做亲子鉴定,别人也能想到。
她只是没有想到,陆离会这么果断,她养了谢旬19年,还在在发现沈浪后,第一时间验了亲子鉴定。
陆离张了张嘴,她想告诉沈浪,我是你的母亲,谢玄是你的父亲。可她张不开嘴,她怎么能养着别人的孩子19年,让自己的孩子在吃尽了苦头。
她的阿浪在沈家生活的那般差,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被咒骂着,被嫌弃着,被t磋磨着……她掩面痛哭,她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
谢韫和谢旬长得那么不同,她怎么就没有怀疑呢?
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就没有怀疑呢?
巨大的悔意将她淹没,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助理喊她的名字,她都听不到,眼中只有沈浪,“阿浪,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沈浪觉得人生还真是可笑,他那对不爱他总想让他烂在泥窝里的父母,原来不是他的父母。
他道:“我没有妈妈。”
他怨吗?怨的。
陆离瘸着腿朝着沈浪走来,她站在沈浪的跟前,想要摸一摸沈浪的脸,想要抱一抱她的孩子,两人离得这么近,她却不敢再动。
谢老太太仿佛一阵风一样从外头冲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沈浪,“我的孙儿,我的孙儿,你受苦了。”
沈浪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推老太太,“老太太,你放手!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谢老太太死死的抱着沈浪,哭的不行:“我的阿浪,奶从没有抱过你,没有为你做过衣服,没有喂你吃过一口饭。阿浪,奶心里难受。”
王妈推了陆离一把,抱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了再说。抱完了,这就是谢家的少爷了。
陆离也抱着沈浪呜咽痛哭。
王妈又去看谢玄,准备把谢玄也给推过来,可惜没有推动。
这阿玄力气大得很。
谢玄眼神复杂,这个孩子是他和陆离的儿子。
谢烁在旁边抹眼泪,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谢旬不是谢家的孩子,沈浪才是!
要不是大嫂抱着沈浪呢,他也得过去抱抱他的大侄子。
沈浪气的不行,终于把老太太从身上扒了下来,推给了谢烁,又把打着石膏的陆离也给推向谢玄,让谢玄能够扶着她。
谢玄背着手并没有动,似是怔住了,跟个石雕一样。
眼见着陆离要跌倒,沈浪又给她扯了回来。
她腿打了石膏,如果摔伤了,还要重新正骨,重新打石膏,很疼。
陆离又哭又笑,他的阿浪长得很俊美,个子很高,是个极优秀极善良的少年。
她的阿浪长得这么好。
江灿的眼睛有点酸,视线变得模糊,怎么能流泪呢,有更多的人爱阿浪,应该高兴的。
王妈也跟着哭,一抽一抽的,用小毛巾狂擦眼泪。
沈浪要了DNA亲子鉴定,谢老太太把鉴定单子给他,他是谢玄和陆离的孩子。
陆离看向结果,她就知道,沈浪一定是她的孩子。
这是一个母亲的直觉。
陆离也把单子给了沈浪。
沈浪:“抱错了孩子,你们准备怎么办?”
谢老太太:“我把军区医院的院长大骂了一顿,让他查清楚当初到底是谁弄错了孩子,害我孙儿不能在我跟前长大。”
陆离:“沈家知情,阿浪被那对夫妻虐待长大,他们对自己的女儿很好,小名珍珍,大名顾念。他们在念着谁?怕是在念着谢旬吧。”
他们如果能如珠似宝的养大沈浪,还有可能是抱错的,现在根本不可能。
谢老太太更难受了,她看沈浪和江灿的条件,觉得他们应该也是过得很富足的,结果是从小被虐待长大?她抱着沈浪又哭了起来。
王妈也在哭,阿浪在外头受罪了,她抹了眼泪带着陆离的助理出去看门了。
陆离攥了攥拳头,最终开口道:“把谢旬从家里的户口本上挪出来,也从家里搬出来,他这些年在谢家得到的礼物都随他处置,足够他富足一辈子了。他已经成年,愿不愿意回沈家,都随他。我只想接回我的儿子。”
谢旬在这件事情里,是无辜的,可他是利益既得者,他享的每一份爱都应该是阿浪的。
她把谢旬养大,她是爱他的。但她不能为了谢旬再伤害她从小受苦的亲生儿子。
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让他把在谢家得到的东西带走。
“阿离说的对。”谢老太太揪心不已,不舍得谢旬,却赞同陆离的这个决定。
这沈家老贼可恶啊,一定要送他们进大牢。孩子怎么会被调换呢?
陆离生产完大出血,大家都在担心陆离,守在抢救室门口,由着医护人员照顾孩子,给孩子喂水喂奶。
等她看到两个孩子时,已经是调换过的孩子。
她当时说小旬真丑,她婆婆还说长得像是老妖婆。
所以她婆婆一直挺讨厌谢旬的,从来没有抱过谢旬。
大家都当是这孩子随了祖奶奶。
可祖奶奶到底什么样,也都是她婆婆一口之言。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陆离生子时大出血,席苓生孩子还是大出血。
小渝应该是谢家的孩子吧?
小渝长相随了爸妈,应该是的,还是得再验验,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江灿看向陆离:“你是什么时候做的亲子鉴定?”
陆离:“昨天早上送去军区医院的。我看到阿浪第一眼,就觉得他该是我的孩子。如果阿浪是我的孩子,那小旬就不是了。”
江灿:“你昨天早上做亲子鉴定,昨天下午与阿浪出了车祸。如果你出事了,亲子鉴定的事情还有谁知道?你与谁说了?”
陆离脸色煞白:“只有我知道。我今天才给琪琪打电话让她帮我去取鉴定结果。”
她甚至没有跟谢玄说过她的猜测。
琪琪是她的助理。
谢玄脸色同样难看。
江灿:“我再多嘴问一句啊,小渝出事了,她爸妈还能再生个继承人吗?”
这话问的很直接了,大家都不是蠢货,不然谢家也不能走到这个位置了。
早被别人干死了。
谢烁脸色也格外难看。
谢老太太气的脸都绿了:“苓苓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以后都没法生育。我家老二,我能拍着胸脯说,他不会为了子嗣与别的女人生孩子。”
江灿望着谢家人,眼神满是同情,这是要吃谢家绝户啊。
谢家现在不是绝户,没关系,把谢家变成绝户就行了。
好大的一盘棋啊。
谢玄:“让谢旬继续住在家里,我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利。如果只是图谢家财势,那都是谢家内部的事情。就怕他图的是国家的利益。”
最伤心的是陆离和谢老太太了,本来养个不是自家亲生的孩子已经够让人伤心了,结果这个非亲生的孩子还想弄死谢家人。
谢老太太何时吃过这种大亏,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口气没上来,一头扎了下去。
沈浪扯住她,把她抱到病床上,伸手摇铃喊医生。
谢玄、谢烁同时从兜里掏出速效救心丸,谢玄把药丸塞到老太太的嘴里,等医生过来时,老太太已经悠悠转醒,医生给老太太测了血压血氧,立刻给上了呼吸机。
她得吸吸氧。
江灿:“奶奶,您可要挺住,我和阿浪都没有奶奶,还想要有个奶奶疼。”
老太太一手握着江灿,一手握着沈浪,“我挺得住。”
她这是老毛病了,不能情绪波动过大。
谢玄让沈浪照顾好老太太和陆离,他离开了医院。
沈浪还没有享过谢家的福,先开始照顾谢家人。
谢烁也趁机给席苓打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让她有点心里准备,一定要防备谢旬啊啊啊啊啊。
她一早就出门了,说是约了人。
席苓听到亲子鉴定结果时,便想通关键。
她默念了几句谢旬,心里恨得不行。
她对谢旬极好,从小到大,只要小渝有的东西,谢旬和谢韫都有,竟养大了他的胃口。
不,不是养大了他的胃口,是谢旬天生恶毒。
她让私家侦探从谢旬入手调查。
她从茶楼出来以后,直接去了医院,与沈浪和江灿的关系从干女儿和干女婿直接过渡到侄子、侄媳妇。
都是一家人!
中午,王妈带了丰盛的午餐,谢老太太三人的病号餐,江灿、席苓和谢烁吃的的杂菇海鲜煲。
里面的海鲜种类很丰富,肉质鲜甜,汤汁美味,好吃的停不下来。
王妈看她吃的这么香,高兴的问道:“灿灿晚上想吃什么?”
江灿:“想吃辣的。”
王妈:“好!”
下午办了出院,沈浪与江灿一同回了谢家。
晚上,谢家办了接风宴,欢迎沈浪和江灿回家,这是家宴,等周日老爷子回来了再摆宴席。
谢韫回不来,他参加了保密任务,谢玄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谢渝和谢旬也被司机接了t回来,没有上晚自习。
等老夫人告诉两人事情的真相时,谢渝一脸懵逼,二哥不是二哥,姐夫才是二哥。
她姐变成了二嫂。
她好不容易有了个姐,变成了二嫂?
当然了,二嫂也很好,那阿旬二哥怎么办?
谢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孩子怎么能抱错了?谁抱错的?
谢旬耳朵轰隆隆的作响,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上学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会到来的这么快。
老太太拉着谢旬的手,“孩子,你喊了我十几年的奶奶,在奶奶的心里,你就是我亲孙子。你长大了,如今知道了真相,你有选择的机会。你要是想要回沈家,奶奶尊重你的意见。”
谢旬怎么可能愿意回沈家呢,他‘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的跟前,抱着老太太的腿:“奶奶,您不要我了吗?你是我奶奶,永远是我的奶奶。”
老太太抱着他,砰砰砰的拍着他的背:“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只要你愿意,这个家愿意欢迎你。”
谢旬被拍的气血上涌,只以为老太太是情绪起伏过大,他又抱着老太太道:“我也舍不得奶奶。”
谢旬又跪在陆离的跟前,“妈妈。”
陆离拍拍他的手,“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旬要留在谢家,他道:“为什么会弄错孩子?是医院的过失?还是”他难以切齿的问道:“还是沈家人?”
老太太:“沈家那对毒妇!把你们偷偷的换了,还从小虐待你二哥。”
谢旬身体一晃,脸色惨白,“我宁愿没有这样恶毒的家人。”
他们怎么没有掐死沈浪啊,让沈浪活蹦乱跳的从寥县跑来了京城,也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这是家宴,并没有亲戚朋友过来。
宴席上,长辈们给沈浪和江灿送了礼物,谢老爷子虽然没有回来,但是让谢老太太代送了礼物,是一个小箱子。
很重,谢烁帮着搬过来的。
老太太道:“我送你们的结婚礼物。”她把箱子打开,里头是一箱子的大黄鱼,足足二十块。
二十斤的金子?
几乎要晃花两人的眼睛。
又递给沈浪和江灿一枚钥匙,“这是你爷爷送的。你们收着,这是地址,等你爷爷回来,会更改房主名字,房子不值钱,里面的古玩值钱。”她又对谢渝和谢旬道:“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也有。”
谢旬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巧模样,可心里已经怒火中烧。
老不死的!
江灿:“谢谢奶奶爷爷!爱你!”给老太太比了个爱心。
沈浪:“谢谢奶奶爷爷。”
谢烁和席苓的礼物是一份股份转让书,将京城光影传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予两人,每人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席苓手中的光影传媒很厉害,在国内能排进前三。
年分红能达几千万。
席苓:“祝阿浪和灿灿前途似锦。”
房子和地都送过了,就送公司吧。
以后再送给谢韫百分之十五,剩下的都给小渝留着,小渝依旧是最大的股东。
而且,她和谢烁手里最赚钱的并不是光影传媒,这只是一个子公司。
江灿:!!!
“二婶,这太珍贵了!”
席苓:“咱们一家人,最珍贵的是情,你和沈浪在这上面签字。”
江灿:“谢谢二婶二叔!!!你们是我最亲最亲的二婶二叔。”
沈浪:“谢谢二婶二叔。”
席苓越看越喜欢,“你们喜欢就好。”
她笑着对谢旬道:“等你毕业后,我也送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们几兄妹都有。”
就得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拿到了。
她此刻看着谢旬,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她的小渝吃了那么多的苦,竟然都是谢旬搞出来,她的女儿糟了多少罪啊,如果不是小渝的心理足够强大,早已经抑郁了。
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谢旬一个人又能算什么,重要的是他的背后还有什么人。
不把谢旬背后的势利一起揪出来,对不起谢家这些年遭的罪。
还有她和大嫂产子时的大出血,真是的巧合?还是故意的?
谢旬腼腆的说道:“二婶,我知道您疼我。”
席苓跟吃了狗屎一样,恶心的想吐,笑着说道:“谁能不疼咱们家阿旬!”
她把谢旬看成是金银珠宝,她都对金银珠宝都是爱,没有恨。她对谢旬的恨意不能表现出来。
下一个,谢玄和陆离继续送礼。
陆离:“我出嫁时,我母亲送给我一个十克拉的钻戒,是我姥姥留给我母亲的,还有一个九克拉的钻戒送给了小渝。如今沈浪结婚最早,我把这一颗送给灿灿。”
简直要闪瞎了江灿的眼睛。
江灿一点也没有推辞,伸手让陆离帮她戴在无名指上,妈呀,漂亮的不像话,她抱着陆离的手:“谢谢妈妈爸爸,妈妈我爱你。”
她推了推沈浪。
沈浪莞尔:“谢谢妈妈爸爸。”
陆离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一叠声的应道:“哎哎哎。”
谢渝:“啊啊啊,好漂亮!”
跑回屋拿了自己的戒指,也是超级大,超级闪,“姐,你看我的,也是大伯娘送的。大伯娘就这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我当时跟大伯娘说,我要戴着这个出嫁,大伯娘才舍得送给我!!!”
江灿夸她的戒指和自己的戒指一样一样的耀眼。
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富贵的不像话。
席苓拍了拍谢渝的脑袋:“喊大嫂。”
谢渝:“我不,我亲姐。各论各的嘛!”
这两枚戒指算是陆离嫁妆里最珍贵的东西了,如今都送了出来。
这是一点都没有给自己留。
谢旬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情绪足够的稳定,他不能表现出来一点的恨意,这些东西迟早会回到自己的手里。
包括谢家,都是他的。
幸好,谢家这些蠢货虽然认回了沈浪,并没有改变对他的疼爱,他有足够的机会。
陆离笑着对谢旬道:“等你结婚后,我也给你媳妇准备,不会差的。”
饭桌上,热热闹闹,谢老太太都跟着喝了点酒,她平时是不能喝的,但今天家有大喜事,也喝了一小盅。
江灿的心情,实在是太过欢快,唇角的笑容根本收敛不了一点儿,又是暴富的一天。
饭菜也特别合口。
好几样麻辣的饭菜摆在她的前面,那是王妈特意为她准备的,专门放到她跟前的,让她一伸手就能够着。
江灿都尝了尝,发现味道是不同的。
其中捞汁海鲜和水煮鱼的味道跟上午的类似,其他几道的味道不同,是其他人做的。
江灿夸捞汁海鲜非常好吃,又夸水煮鱼味道绝了,把王妈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两样是我做的!”
其他的是别的厨师做的。
等吃了饭,老太太和陆离带着沈浪江灿回房间,刚布置的,在三楼。
是个小套房,里头是卧室,外头是小客厅,有单独的卫生间,另外一间是谢韫的房间。走廊另外一边,是谢渝和谢旬的房间。
户型都一样。
大床上的铺着大红色的被褥和大红色的枕头,特别的喜庆,家电很齐全,空调、电视、洗衣机都有。
陆离:“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们是觉得暑假寒假的时候举办婚礼?还是等大学毕业后?”她又赶紧结实:“你们之前在寥县已经办过婚礼了,但是没有长辈操持,办的也简单,咱们谢家很是对不起灿灿。”
老太太道:“多好的儿媳妇啊,我恨不得昭告天下。”
沈浪点头同意:“灿灿觉得呢?”
江灿:“毕业吧。”
老太太和陆离点头,老太太道:“那就等毕业,还有三年,可以慢慢准备。到时候请绣娘给绣嫁衣,手工的慢,没有一年半载的出不来。”
谢渝:“我要当伴娘!”
江灿开玩笑:“好啊,到时候你打扮的得低调点,不然别人都看漂亮伴娘,不看新娘子了。”
谢渝:“才不会呢!我姐姐天下第一漂亮。”
老太太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那阿浪的名字,什么时候改呢?”
沈浪都拿了谢家这么多的东西,未来还会继续拿,他自然不会拿乔:“都行。”
姓氏名字都是代号,他一点也不在意。
老太太和陆离都松了一口气,老太太高兴道:“我明天就去办。”她念了几句:t“谢浪,谢浪,谢浪,这名字好听,霸气,跟阿浪气质一样。”
沈浪:……
江灿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有点怪怪的,但她看看手上的鸽子蛋大钻戒,一点就不怪了,跟着夸:“特别好听。”
谢渝也觉得好听:“我和二哥都是三点水!”
第73章 第73章临睡前,沈浪拿到了……
临睡前,沈浪拿到了谢玄给的绞肉机杀人团伙的口供资料。
绞肉机团伙原本盯上的徐如意,单纯有钱还善良,经常投喂流浪猫。
黄毛盯上了徐如意,经常也拿鹅肉投喂流浪猫,两人算是有些一起喂流浪猫的经历。
不过黄毛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徐如意没有落过单。
黄毛得知徐如意和同学一起去植物园后,绞肉机团伙就在植物园里部署好了,他们会想办法让徐如意落单。
他们还没有实施行动,徐如意就摔伤了腿,一群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谢渝落单了。
谢渝这样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孩子,跟徐如意一样合适。
徐如意太难抓,黄毛跟了好几天,也没有抓到,就抓谢渝好了,反正给谁要钱不是要呢。
谢渝警惕心挺强,不过没啥用,用带迷药的帕子往嘴上一捂,三秒就晕。
到底是绞肉机团伙的黄毛盯上了徐如意,还是徐如意故意吊着黄毛去抓谢渝的?
细查徐如意,她能出现在黄毛附近,也是意外,她一直有投喂流氓猫的习惯,其中一只狸猫跑到了黄毛的理发店附近,后来,她每天都会跟人一起去那边投喂狸猫。
徐如意与谢旬的关系也没什么特殊之处,私交并不多。
一切都像是偶然,仿佛活该谢渝倒霉。
就像是谢渝一直以来都这么倒霉一样。
如果是以前,谢家人可能真的以为是谢渝倒霉,按照谢玄之前的打算,把谢渝送到部队。再倒霉,只要不出任务,肯定是性命无忧的。
但现在不同了,谢家意识到不对劲。
越是正常,越是疑点重重。
从谢旬这里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他就是一个很正常的高中生。
至于沈家的沈卫中和赵玉芬,两人当初在大院里给人当保姆和司机,后来怀孕后,一直裹着肚子瞒着主家,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摔跤早产,还是主家给赵玉芬送去军区医院里生的孩子。
要不是早产,谢旬刚出生也不会那么轻。
单胎的孩子可比双胞胎的孩子大多了。
要是把足月的孩子换到谢家,六七斤重的大胖小子,谁能不怀疑啊。
等赵玉芬生了孩子,主家就把他们都辞退了,两人带着孩子回了寥县。
两人一直没有出过寥县。
寥县的警察已经把沈卫中和赵玉芬两口子抓了起来,两人不承认换了孩子,还嚷嚷着要来京城告军区医院,弄错了他们的孩子。
沈浪:“让他们来。”
再给谢旬加一份压力,看看谢旬什么时候能够狗急跳墙。
军区医院的院长也查了19年前的档案,当时参与接生的医生和护士都调查了,追到了当时护士长身上,不过那护士长已经死了,那个护士长跟谢老太太曾经还是战友,还曾跟谢老爷子相过亲,不过没成功,后来始终没有嫁人。
可以合理的推测她是嫉妒谢老太太,所以换了谢老太太的亲孙子,可惜当时生产的只有早产的谢旬,不然她得把两孩子全换了。
偷了卡车撞人的林东风也是死了
这些结果,不是死了,就是没问题。
真没问题吗?恰恰说明问题很大啊。
事情从19年前就开始布局了,让谢家毫无知觉,这太可怕了。
谢玄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谢旬端着一杯牛奶站在他们卧室门口,谢旬看到谢玄后,被吓了一跳,他踌躇道:“父亲,母亲睡了吗?”
谢玄:“已经睡了。”
谢旬:“您喝牛奶吗?睡前喝牛奶能助眠。”
谢玄伸手接了:“你也早点睡觉。”
谢旬:“我再写两道卷子就睡。”
谢玄看着谢旬转身上了三楼,他端着牛奶回了卧室。
次日,江灿回了学校,沈浪留在谢家养伤。
沈浪嘱咐江灿一定要注意安全,除非他去接她,不然不要出校门。
华大校园内足够的安全。
老太太一大早就去给沈浪和江灿迁户口,又给沈浪改了姓氏,从此,沈浪和江灿与谢家一个户口本了。
老太太看着户口本上谢旬的名字,恨不得立刻给他的户口迁出去,可到底忍住了。
再忍他一刻。
如今谢旬是被军区全面监控着的,就等他露出马脚。
这很被动,但也是一种主动。
江灿回到学校后,室友围在她身边与她说着华大的大新闻。
以前的‘肖肃’是假的!
冒名顶替真正的肖肃上的大学!
如今真正的‘肖肃’已经来学校了。
难怪冒牌货连个诗都能背错,平时成绩也很差,小组作业根本不会。
夏可心:“咱们班同学刚开始都觉得是封哥明察秋毫,识出那个冒牌货。不过封哥不承认,说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沈筠希:“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真是太棒了!我都不知道还有人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的!那冒牌货可真恶毒,哪来的这么大的脸啊!”
陆曼:“就是!我高中的时候,为了考上华大,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了,喝茶提神都不管用了,每天狂喝咖啡提神!肖肃能从小地方考上华大,那更是难于登天,他怎么好意思呢?”她道:“是不是啊,灿灿和佳文从小地方来的,肯定知道这难度有多高,师资力量不够,教育资源也跟不上!”
她看向席佳文和江灿。
席佳文:“也没有那么难,我比较聪明,随便学一学就会了。没有喝洋咖啡也没有头悬梁锥刺股。”
江灿:“我复习班的时候,在家里复习的。”
陆曼:“……!!!阿啊啊,我讨厌你们这些聪明人。”她高中的时候,也没在学校上晚自习,天天都是辅导老师专门辅导,还要守着她学到十二点。
她能考上华大,真的废了老鼻子劲了。
席佳文:“我不讨厌你这个大地方来的。”
陆曼:“呜呜呜,你欺负我。”
沈筠希:“也欺负我。”
众人都笑了。
等上课的时候,江灿见到了肖肃,一个又黑又高的男生,据说被学校找到的时候,他正在工地上搬砖,并没有复读,他家里有一个重病的奶奶,一次没考上,就没有再考了。
打工赚钱给奶奶治病。
如今上了大学,高中学校、县里都把大额奖学金从冒牌货那里收回来,重新奖励给肖肃本人,他用这笔钱送奶奶去医院治病了。
夏可心:“肖肃特别有才,星期一自我介绍的时候,那篇文章写的特别好。”
江灿看到了肖肃,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没见过嘛。
肖肃坐在教室里,正在翻课本。
江灿特别的开心,她希望所有被顶读大学的人,都能重新回到校园里。
席佳文手里翻着课本,偷偷的看向江灿,她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
是她的室友江灿。
因为江灿也曾被别人顶替读了大学。
只有有过相同经历的人,才会对此如此敏感。
江灿淋过雨,如今又给同样淋雨的人撑起了一把遮风挡雨的大伞。
江灿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便不说。
江灿朝着席佳文笑了笑。
上课铃声响了,教授夹着课本走进了教室,先认识认识肖肃,“请肖肃同学解答一下这个问题。”
上了一天的课,几乎每一个教授,都点了肖肃的名字,让肖肃回答问题。
因为肖肃被顶替上大学的事情,全校掀起了一场匿名举报热潮。
班里成绩最差的几个人被轮番举报。
连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听说了这件事情后,也把当初奇奇怪怪同学给举报了。
学校很重视这些举报信,都会进行调查。
还真有一例,1989界的一个学姐成绩也不好,考试经常挂科,留级两年才毕业,也就是去年才拿到毕业证,如今在政府机关单位上班。
那个原本考上、应该有光明前途的学姐也没有再复读,下海经商了,华大重新给学姐发了入学通知书,请学姐重新入学。
迟到了七年的华大通知书,最终到了学姐的手中。
两个冒牌货都被关到了警察局,等待他们的是三年到五年的牢狱。t
不过这些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中午,陆曼要请大家吃饭,她一手牵着江灿,一手牵着席佳文:“你们俩点单,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席佳文点了几样喜欢吃的肉,又贡献拿了一瓶麻辣牛肉酱。
这一次,服务员不让他们外带火锅底料了。
陆曼:“灿灿,你家的火焰山火锅店什么时候开业?”
江灿:“先装修,咱们放假之前肯定开业。”
陆曼开始期待:“太好了!我上次带回家的零食,遭到了我表哥表姐的疯抢!大家都觉得巨好吃。可惜京城没有卖的。灿灿,你在京城也开一家啊,你要是钱不够,我给你投资。”
江灿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她道:“我等会儿让我朋友再多寄些,肯定不缺你吃的。”
陆曼:“好耶!”
下午,周冰来学校找江灿,她进不来,保安不放她进来,江灿去校门口接的她。
周冰:“彭导的戏下周开拍,这周要进组,华大能请长假吗?”
之前差不多是寒假进组的。
如今提前了这么久。
江灿犹豫了一瞬道:“冰冰姐,我这个时候没办法进组,彭导的戏,你再找个合适的演员顶上,我跟彭导协商。”
谢家正在查谢旬,这谢旬背后的势利一定不小,她这个时候进组,万一没了小命,她不得悔死。
第74章 第74章江灿已经不是过去的……
江灿已经不是过去的江灿了,她现在是千万富翁江灿。
她的鸽子蛋大钻戒,数不清的金子首饰,一双手数不过来的地皮和房产,账户上数不清的钱,公司、饭店!
还有光影传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她能死吗?
她非常惜命呐。
在谢家没有解决谢旬之前,她是不会迈出华大校门的。
周冰愣了一下,然后拉着江灿的手,“姐妹,你发达了?你说换人,就能换人?”
江灿淡定微笑:“光影传媒知道吗?我现在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周冰双手握着江灿的手:“!!!江董,小的帮您拿书。”前面正好有台阶,她道:“江董,小心脚下,小的扶您。”
江灿乐的不行,勾着她的胳膊往食堂方向走去,“今天江董请你吃食堂,想吃什么随便点。”
周冰:“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有光影传媒的股份?那可是第一梯度的影视公司,是谢家二少夫人的公司,你知道谢家吗?顶级世家!谢老家主是各大庆典时能站主席旁边的大人物。”
江灿知道谢家厉害,没想到谢家这么厉害,她道:“冰冰姐,阿浪是谢家流落在外的真少爷。”
周冰伸手按住江灿的手,“等等,你让我缓缓……”隔了一会儿,她道:“你喊席总什么?”
江灿:“二婶。光影传媒的股份是二婶送给我和阿浪的结婚礼物。”
周冰:“你喊谢老将军什么?”
江灿抿唇笑:“是我还没有见过面的爷爷。”
等到了食堂,两人吃的砂锅,两份牛肉砂锅,又要了一个牛肉饼子,两瓶冰镇汽水。
饼子两人一人一半。
周冰:“江董,我以汽水代酒,走一个!”
她声音有点大,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江灿:“周总,走一个。”
众人觉得他们吃饭真有意思。
周冰:“你以后还拍戏吗?”
江灿:“碰到喜欢的剧本,也会拍一些。不是你说的,我这么漂亮,不留下几部电视剧,太可惜了吗?我现在觉得你说的特别对。”
周冰:“我以后混不下去了,就跟着你混!!!”
江灿:“你混不下去了自己开公司啊。想要赚大钱,就得当老板。姐妹我给你砸钱啊!”
她现在缺钱吗?
一点也不缺,财大气粗底气十足。
周冰沉思片刻,端起汽水瓶子:“周董,我干了,你随意!”
江灿:“周总好酒量!”
旁边两个男同学默默的离得远了点,这新任校花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啊。
两人吃了饭,又去操场上晃了两圈,江灿把最近的事情挑着能讲的讲了讲,只要不说谢旬疑似坏人,不说怀疑谢旬背后有人,其他的都能讲。
周冰:“谢旬就算无辜,可他到底享受了19年谢家富足的生活,谢家竟然没有把这个假少爷给赶走!沈家那对父母那么坏,那么虐待阿浪,就这么算了?”
江灿叹了口气:“到底在谢家长大的,感情深了。”她不想骗周冰,只说了这一句,便转移了话题,“我在西城区买了一块地,好便宜!冰冰姐不如也趁着便宜买一些?万一以后你要开公司,也能在西区建公司楼。”
周冰:“西区?在那儿建楼,连个员工都招不到吧。”说完又顿住了,站在她旁边的江灿是什么人呢?
她是拆迁大户啊。
半年内,她都拆了两拨了!
周冰立刻道:“我明天就去看地。”
江灿:“钱够吗?”
周冰:“西区的地还是买得起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阵的话,江灿把她送到学校门口,看她出去后,才回了学校,又给二婶打了电话,说了彭导新剧的事情。
席苓道:“你放心,我等会儿给彭导打电话,让冰冰直接带演员去剧组。”
江灿:“谢谢二婶,您真好。”
与席苓挂了电话后,她又给沈浪打了电话,关爱关爱她受伤的豪门真少爷。
关于谢旬的事情并没有在电话里说。
也只有军区的专线,能随便打电话,这大哥大不敢随便聊,万一被人监听了呢。
又问了些谢旬亲生父母的事情,这个肯定是能聊的,她在电话里表达了对沈卫中和赵玉芬的极度厌恶,恨不得送两人坐牢。
沈浪道:“他们来京城了,堵在军区医院讨要赔偿。”
他又细讲了沈卫中和赵玉芬的泼妇行径。
两人躺在军区医院门口,举着横幅说军区医院弄错了他们的孩子,害的他们骨肉分离,怪不得她和大儿子不亲,原来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她向军区医院讨要赔偿。
医院肯定会赔偿,院长给开出了五千块钱的赔偿金,但赵玉芬不同意,这也太少了,她要五十万。
江灿:“他们就没有去找他们的亲儿子要钱?”
沈浪:“似乎没有。”
江灿:“赵玉芬咋不说自己骨肉分离患了精神病,精神衰弱?心脏疼?这些查不出来的疾病肯定能要更多钱。”如果电话被监听了,赶紧按照这方法做吧。
沈浪轻笑:“正好拿着赔偿金去精神病院修养。”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从这些烂事上聊到了江灿的学习上,她道:“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可以来这边养病。”
当然是假的,多危险啊。
沈浪:“奶奶、妈妈不舍得我。”
江灿:“那只能等我星期了再回去了。”
回宿舍之前,江灿拐去超市买了六个奶油雪糕,这才拎着回了宿舍。
宿舍里挺安静的,席佳文去英语社团参加活动了,沈筠希和陆曼去校园里跳舞了,宿舍里只有闻澜和夏可心。
闻澜依旧在玩电脑,夏可心在写文章。
夏可心平时会给报社投文章,她最近非常认真,准备多多的赚钱,争取能在毕业后,能够在京城买一套房子。
她都有打算买房子了,陆曼建议她现在买,可以贷款。
夏可心不敢,想想背负高额贷款,她会愁的睡不着觉的。
陆曼:“你要是真还不上,再把房子转给我。赚的算你的,要是赔了,我给你兜底。我兜不住,还有灿灿呢,最差你毕业给她打工。”
江灿:“可以。”
华大的毕业生,可太抢手了。
夏可心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我再想想。”反正写文章是更上心了。
周二中午,江灿约了设计院的大三学姐帮忙设计火锅店。
这学姐名叫徐佳帧,江灿见过她在设计比赛中的设计图,得了二等奖,比一等奖的学长设计的更符合她的心意。
学生想接大单子很难,就算是华大的学生,也一样难。
厉害的设计师肯定看不上火锅店,但徐佳帧一个学生,嗯……也看不上江灿的火锅店,还觉得江灿在侮辱她。
江灿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拿小小的火锅店侮辱你。”
真是日了狗了。
徐佳帧提着书包扭头就走了。
没有了徐佳帧,设计学院还有许许多多的学生。
江灿继续选人,选中了大二的一个学长方衡,他没有得奖,主要是他没有参加比赛。
实际上,他能力很出众。
她约了学长吃晚饭。
学长被室友推推嚷嚷的推了出来,红着脸跟江灿一起去了食堂。
等方衡得知江灿不是泡他,而是t想给他送钱的时候,脸更红了。
激动的红了。
立刻同意。
江灿把商铺的钥匙递给学长,“学长,你先看看商铺,咱们明天中午再细聊,再把合同签了。”又说了商铺的具体位置。
方衡:“江总不去吗?”
直接把称呼从学妹变成了江总。
江灿:“学长喊我灿灿就行,我还有事。后续装修进度也需要学长帮我地盯着。”
方衡:“灿灿姐,这事情都包给我,准让您满意。”
江灿:……
行吧。
小伙子很会来事啊。
江灿付了饭钱,回了宿舍。方衡直接去时代华府看房子,他当然知道这里,还来看过房子,虽然不卖,但是他们肯定要看啊,看售房部装修,看小区绿化,看商品楼装修,看商铺装修。
反正是什么都看。
他拿着江灿的房子钥匙,打开了商铺的大门,这套商铺是上下两层,一共210平,户型非常好,又宽敞又明亮。
大的他量尺寸还原户型图都用了一个多小时。
他坐在楼梯上研究户型图,脑子里已经出来了好几套装修风格。
在学校旁边的火锅店,受众肯定是学生,那就得学生喜欢。
他一画就是两个小时,赶在宿舍关门前跑回了宿舍。
室友打趣他,说他好福气,竟然能被江灿学妹看上。
那可是华大新任校花!
方衡:“打住打住!那是我老板,请大家喊灿灿姐。”
室友:?
方衡把江灿找他设计火锅店的事情说了,其中一个室友道:“啊,这……昨天我在学生会听佳帧学姐说灿灿姐拿钱侮辱她……合着是这样侮辱她啊。我也想被侮辱。”
其他是有也想被侮辱!
室友们都喊着方衡赚钱了请大家吃烧烤。
方衡:“等我拿到钱,这都不是事。”
方衡周三上午没有课,他把附近生意爆火的店铺都转了一圈,觉得不够,又坐公交车跑去隔壁大学城,转了一上午。
回学校的路上都在脑子里不停修改设计图。
江灿、陆曼和一个律师系的学姐抱着课本在食堂门口等着方衡,看他满头大汗,背后都汗透了,江灿把手上没吃的雪糕递给他,“你去哪儿了?这么累?”
方衡拆了包装咬了一大口,凉!!!
他道:“我上午逛了逛生意好的饭店,走走走,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江灿先介绍大家互相认识,等到了食堂,估计方衡挺饿的,要了六盘炒菜,红烧肉,辣子鸡,红焖大虾,干煸牛肉,蒜蓉茼蒿和麻婆豆腐又要了一份酥肉汤。
方衡把笔记本拿出来,拿出笔刷刷刷的删删减减,把设计图递给江灿,让江灿看。
图纸很凌乱,但他讲的清楚,江灿频频点头,期间提了几处疑惑,方衡解释的很专业,又提了几点要求,方衡二话不说,当场直接改。
江灿让律师系的学姐莫云喜把第二份合同拿出来,给方衡逐条解释。
一共拟了两份,就金额不一样。
第一份是一千元,第二份是一千八。
江灿觉得方衡对得起一千八的工资。
京城的工资比寥县高,月薪差不多能有三、四百,刚毕业的学长,进入好点的设计院,能拿到四、五百。
江灿直接给了三个月的高薪工资。
方衡一看上面的钱数,倒抽一口气,“这没写错吧?”立刻签名。
江灿笑着朝他伸手:“合作愉快。”
方衡赶紧擦了擦手,跟江灿握手:“谢谢灿灿姐提拔。”
江灿先付了百分之五十,一共是九百元,方衡接了钱后,又数了两遍,在收条上签了名字。
江灿:“商铺的事情你多操心。”
方衡:“灿灿姐,您放心,接下里的三个月,我把商铺当成我宿舍。”
江灿笑:“不至于。”
陆曼:“学长,你真好玩。”
方衡:“曼曼姐尽管玩,我要是不够玩,我还有五个好玩的室友。”
陆曼:“哈哈哈哈。”
等饭菜上来以后,方衡确实饿了,吃饭贼香,江灿三人吃饱以后,方衡把饭底都包了。
离开前,方衡悄悄与江灿说了徐佳帧吐槽的事情,“我室友都知道了,应该不少人都知道。”
江灿叹气:“我的错,我不该拿小小的火锅店侮辱她,我没侮辱你吧?”
方衡:“如果这都算侮辱,那请让侮辱来的更猛烈些吧。”他又道:“要是事情传的太离谱,我能把接了火锅店装修的事情说出去吗?”
江灿猜到了他的意思,她道:“行,谢谢你啊。”
第75章 第75章过了两天,事情传的……
过了两天,事情传的越发离谱。
什么中文系的新校花江灿被五十岁的中年大老板包养,还给她买了时代华府的商品房和210平的大商铺,经常开车来接送她。
江灿用钱砸设计院的学姐徐佳帧,让徐佳帧学姐给她设计时代华府的爱巢。
徐佳帧学姐愤怒拒绝。
江灿又勾搭上设计院大二的学生方衡帮忙设计爱巢,白天勾搭年轻力壮的方衡,晚上勾搭年老体衰的有钱大老板。
不过江灿和方衡本人并不知道。
方衡每天忙的不行,没有课的时候就往时代华府跑,还时不时的拿着效果图找教授,把能规避的问题都给规避掉了。
教授也知道了他接了一个二百多平的商铺设计。
方衡还问江灿,能不能把商铺的装修都交给他,他绝对能以市场价更低的价格把商铺装的更好。
江灿看他特别的上心,就没有联系包工头,直接把所有的都交给了方衡。
也跟方衡说了:“加油干,装的好了,剩下的几套房子都给你装。”
方衡:!!!
“灿灿姐,您还有几套?”
江灿:“好几套,你先把这套装出来,速度点,我等着开张呢。”
方衡:“姐,交给我,包您满意。”
他每天都会给江灿说装修进度,比如今天砸了墙,正在改水电,该看瓷砖了,问江灿什么时候过去看,江灿现在也不敢出学校,周六日也没空,就全交给方衡了,让他按照两人商量的装修风格去选瓷砖。
把全部装修价格控制在三万以内。
方衡找人了解过瓷砖行情后,就去看瓷砖了。
周四下午上大的是大班课,江灿发现有几个学生看她的目光很是不善,古古怪怪的,带着鄙夷与蔑视,仿佛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仿佛回到了复读班被人诬陷那会儿。
有人搞她?
她跟室友一起找了位置坐下,结果刚坐下,旁边的两个女生仿佛碰到了脏东西一样,抱着课本赶紧挪开了。
前后的几个同学也抱着课本走了,小声嘀嘀咕咕。
江灿周边只有室友和几个本班的同学,其他地方都给空了出来。
陆曼的怒气蹭蹭蹭的涨,丢下课本跟了过去:“你们干嘛啊?我们跟前坐不了?躲什么躲啊。”
没有人说话,陆曼盯着最先走的两个女生,站到她们跟前,“说话啊你。”
其中一个女生没敢吭声,另外一个女生道:“你们不嫌脏,还跟某人坐在一起,我们可嫌脏。还把娱乐圈的那套带到了学校里来,穿的光鲜亮丽,背地里竟然搞那种勾当,应该立刻被开除。”眼睛直往江灿身上瞟。
陆曼大怒,“看谁呢?往哪儿看呢!别搞这一套。”
沈筠希:“说话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东西?”
夏可心:“当面鄙夷嫌弃,背地里嘀嘀咕咕,都上大学了,还搞霸凌这一套,幼不幼稚啊。”
闻澜皱着眉毛。
高数教授夹子课本进了教室,席佳文直接跟教授道:“闻教授,我们一进教室,他们就孤立我们,看着我们嘀嘀咕咕讲小孩,还说我们脏,人品低,背地里搞那种勾当。教授,您帮我们问问,我们搞了哪种勾当。”
闻教授一听这话,还挺严重,他走到讲台上,把课本放到讲桌上。
上课之前,先给学生断官司。
那两个女生眼睛都红了,没想到他们直接告诉老师,扎着马尾辫的女生道:“江灿好意思做,我还不好意思说呢。”
闻教授:“不用不好意思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对错。别耽误时间,不然讲不完,我可不放学。”
几个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江灿傍上了五十多岁的大款,让大款给她买了商品房和商铺,还想要拉设计院的学姐给设计爱巢,学姐人品高尚不肯接手,她就勾搭上设计院的学长给他设计爱巢。
白天陪学长,晚上陪老头。
闻教授目瞪口呆。
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道:“这几位同学,我是三班的班长吴雍,首先你们有一点说的不对。江灿同学上课出勤率是满的。早课、晚自习都在。白天陪学长不成立。”
席佳t文紧跟着站了出来:“我是312的宿舍长,江灿每天晚上都在宿舍休息,晚上陪老头也不成立。”
闻澜:“调查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胡扯八道。张着一张大嘴就满世界跑火车?”
陆曼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还傍大款买商品房,买商铺?我们灿灿需要傍大款?我们灿灿自己就是大款。你们真是自己考上华大的吗?建议学校都查一查,我看以你们的智商,怎么也不像是能考上华大啊?脑仁能有核桃大吗?”
夏可心:“什么设计爱巢啊!时代华府的商品房都是精装修,拎包就能入住,还需要设计?倒是灿灿的商铺需要设计装修,但商铺能叫爱巢吗?你们说说,是哪个学姐拒绝了设计爱巢?”
沈筠希:“你们快说,哪个学姐是谁!”
闻教授听得津津有味。
几个人把徐佳帧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三班的不少学生开始对着一班和二班没脑子的学生冷嘲热讽,中文系的人都嘴毒,把这些人给喷的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江灿看着同学室友如此维护她,她忍不住浅笑,这一次,她的身边很多很多人呢。
她从座位上走到了讲台上,“第一,没有大款,也没有学长,我已婚,我丈夫在豫省公安大学读书,我室友曾见过我丈夫。第二,我不穷,不需要傍大款,时代华府的房产都是我本人购买的,商品房是为了居住,商铺是为了开火锅店。我在大学城还有其他商铺,接下来也会装修做生意。第三,商铺的设计装修,我请了设计院的方衡学长,同时请了律法系大三学姐莫云喜出拟了合同。”她笑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时要长点脑子,别当那被人当枪使还一无所知的……蠢货。”
席佳文:!!!
三班的其他同学也跟着道:“动动脑子啊!”
之前怀疑江灿的同学,大都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不敢再看江灿。
江灿:“闻教授,您上课吧。”
闻教授多看了江灿几眼,这姑娘不仅漂亮,还足够优秀啊,他轻咳两声,准备上课。
等下了课,江灿让室友帮她拿一下课本,直奔设计院。
这事情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找徐佳帧是没有错误的。
陆曼几个人赶紧跟了上来,三班的其他同学也跟了上来,一是看八卦,二是不能让同学吃亏啊。
大家问了人,知道徐佳帧正在B楼上课。
江灿到教室的时候,还是大课间,看到徐佳帧正拉扯着方衡的衣服,方衡气的脸红脖子粗,拽开自己的衣服,徐佳帧跌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徐佳帧的朋友指责方衡对女同学动手,方衡头都大了:“我没动手!”
江灿这个时候进的教室。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教室里也安静了下来。
江灿:“我是中文系三班的江灿,我想问徐佳帧学姐几点事情。学姐,我曾经找你帮忙装修设计我那套二百平的商铺,并不是什么爱巢,有这件事情吗?”
在徐佳帧开口说话之前,她道:“我在时代华府购买的商品房是精装修,我很满意装修也购置了生活用品,并不准备重新装修。”
徐佳帧咬了咬唇,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不会给你装修的,我学设计不是给人装修的门面房的!我以后要进入中央设计院!”
方衡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班里几个同学的脸色也不太对劲了。
江灿:“抱歉,我不知道学姐的理想抱负,用小小的商铺侮辱了你,我再次道歉。”她继续问道:“也就是说,我找你帮忙设计的是商铺,而不是爱巢,对吧。”
徐佳帧摇摇欲坠点头:“对。”
江灿:“既然当事人都已经承认,没有爱巢,只有商铺,那我澄清三点。”
她把之前在教室里说的三点,重新说了一遍。
最后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澄清,我看在校友的关系上,没有报警,望那些散播流言的同学负责给我澄清。再有什么流言蜚语影响到我,我直接报警处理。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都想想自己是被谁当枪使了。”
徐佳帧感受到大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哭着道:“学妹,我没有说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曼:“你哭什么哭?你哭你有理啊?灿灿找你帮忙,又不是不给钱,你至于传灿灿小话吗?还弄得满学校都知道!你就是纯情小白花,你无辜,你清高,不知道真相,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有给灿灿说一句道歉吗?”
徐佳帧哭:“对不起,江灿同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你要相信我。”
他们班一个女同学道:“徐佳帧,我听你说过这话,你在系学生会哭,大家问你怎么了,你说自己被江灿用钱侮辱了。后来你在班里哭,说你不愿意给江灿设计爱巢。”
徐佳帧瞪着一双眼睛,眼泪从眼角落下:“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又有人说听徐佳帧说过类似的似是而非的话。
江灿都无语了,还以为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什么后手,结果真是徐佳帧啊,这都啥脑子啊。
既然散播谣言的人都找到了,那就报给系里吧。
眼见着上课铃声响起,方衡最后说了一句:“灿灿姐是我老板,是我的伯乐,我谢谢灿灿姐信任我,把这个工作交给我。设计不分大小贵贱,不管是茅草屋、商品房、商铺还是四合院、别墅洋房,商场大楼,我珍惜每一个机会。”又跟徐佳帧道:“我刚刚只是拉我的衣服,我可没有打你!”
江灿是他老板!!!谁胡说就是挡他财路,他就跟谁急!!!
江灿与方衡一起出了教室,外头趴了不少外班上课的同学,看到江灿后,还跟江灿道:“学妹,我们会帮你澄清的!”
江灿谢过大家,与三班的同学一起离开了教学楼。
江灿感谢大家如此帮忙,请大家去食堂吃火锅,大家哪能白吃江灿的,自然是不同意,同班同学肯定要互相帮助,让江灿不要放在心上。
陆曼张罗着大家晚上一起吃饭:“灿灿特别壕,咱们不用给灿灿省钱。咱们班还没有聚过餐呢,再约上封哥,咱们三班一起聚聚,来,大家一起跟我说,谢谢灿灿~”
“谢谢灿灿!”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约了五点。
江灿先去找辅导员胡一封,把整件事情和胡老师说了。
胡老师让江灿不用再管了,他跟设计院沟通,不会让江灿白被人欺负的。
说完了正事,江灿约了胡老师晚上一起去吃火锅,胡老师答应的很爽快。
她先去火锅店跟老板定了七桌,又商量好了菜式,鲜切牛羊肉、羊肉卷、牛肉卷、乌鸡卷、毛肚、黄喉、百叶、鸭肠等肉菜,茼蒿、青菜、白菜、金针菇等。
女生饭量小,吃不完的可以匀给男生。
又跟老板商量好,她会请烧烤店的老板再送些海鲜烧烤。
老板当然同意了,要是不同意,江灿就去别家火锅店了!这么大的客户!饭店里的存货都不够的,等会儿得赶紧去采购食材,幸好时间很充足。
江灿提前付了足够多的菜钱,多的再退。
接着又给学校外的烧烤店打了电话订餐,要了海鲜烧烤,主要是麻辣小龙虾、香辣蟹、麻辣蛏子、蒜蓉烤生蚝和羊肉串,一桌一份,让老板五点送到火锅店。
不到五点,三班的学生已经到齐了,方衡和方衡室友、莫云喜也过来了。
方衡室友在方衡找徐佳帧时,也一起去教室支持方衡了,不过战斗力都很弱。
一群人稍微等了一会儿,胡一封老师也来了,带两箱子的雪糕,几箱子的冰镇汽水。
班里的男同学抱着雪糕和汽水,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上了火锅店。
班里一共36名学生,加上封哥、方衡和室友、莫云喜,一共七桌,六个人一桌,完全够了。
大家刚坐好,一人拿了一根雪糕开始吃,烧烤店就把热气腾腾的烧烤送来了,都是一样七份,每桌放一份,大家先吃烧烤。
同学们是真的感受到了江灿的壕气。
说是请吃火锅,但这吃火锅前的烧烤,真的很贵。
这么多的烧烤都多少钱了……
别管多少钱了,吃啊。
以汽水代酒,三班的师生先干了一杯。
都有烧烤了,哪能不喝点啤酒,老板又上了几箱子的啤酒,胡老师喊着:“少喝啤酒多吃菜。”
火锅锅底被端了上来,菜也逐渐的上齐t,还以为有了火锅就没有那么多的菜了,结果这菜是一点也不少。
女生们喊着菜太多了,退掉一些,没有上的菜不要再上了。
老板肯定不愿意,都已经准备好了,赶紧上齐,端上去就不能撤下去了。
女生们吃不动的肉菜就端给了男生们,20来岁的男生,饭量是真大,敞开了吃,愣是给吃完了。
最后老板还给打了折,给江灿退了一部分钱。
陆曼嚷嚷着:“走,我请大家去卡拉ok。”
行吧,这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大家都喝了啤酒,这会儿还挺上头的,喊着:“谢谢陆大小姐,咱们走。”
被胡一封拦住了,都喝了啤酒,校外就别去了,想唱歌就去操场上唱,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喊班里的两大才子回去拿吉他。
音乐都不缺的。
大家就去了操场,一群人坐在塑胶跑道上,一首歌接着一首歌的唱,等吉他拿来后,唱歌唱的更欢快了。
大家赶在宿舍关门前,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宿舍。
陆曼玩嗨了,在宿舍里还在唱呢,声音都哑了,还表示下一次请大家去卡拉ok唱歌。
江灿拿着大哥大去阳台给沈浪回电话。
她着急知道沈家夫妻的事情。
后续来了,沈卫中和赵玉芬两口子弄了郁抑症、躁郁症的单子敲诈勒索军区医院的院长,说骨肉分离让他们日日煎熬,身体受损,精神受损,这不是区区五千元能弥补的,他们现在要五十万!
其实也不一定要五十万,哪可能真给这么多。
给个五万十万的,他们也是同意的。
五千元肯定不行,打发叫花子呢。
他们在医院门口撒泼打滚,势必要弄到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结果精神病院的面包车来到了军区医院门口,下来了几个医生护士,把沈卫中和赵玉芬给绑上了车。
赵玉芬的战斗力很强悍,医生护士都按不住他们,最后给两人打了两针镇定剂,才给两人弄伤了面包车。
是有人举报两个精神病人在军区医院撒泼打滚,严重影响到了军区医院的病人。
沈卫中两口子一点也不冤枉,他们兜里还揣着精神病人的单子呢,合该去精神病院里疗养。
江灿笑个不停,“他们俩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想出了这种点子,可惜了,这不是把自己往精神病院里送吗?等他们从精神病院里出来,估计就不敢再要五十万了。”
沈浪也笑,沈卫中和赵玉芬在精神病院里好好‘享享福’吧,接着又道:“谢旬很好相处,一点也不像沈氏夫妻那么野蛮恶毒,随了谢家人。谢旬跟我说了许多谢韫的事情,谢韫很优秀,从小很厉害,就是不知道如今在什么地方训练,安不安全,累不累?
谢旬说当兵很危险,我很担心谢韫,想给谢韫打电话。
我没有见过这个跟我很相似的大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距离我有多远。
谢旬还跟我说双胞胎都有心灵感应,问我能不能感受到谢韫在哪里。我感应了半天,也没有感应到。”
江灿细品沈浪的话,“阿浪这么厉害,长得这么好看,脑子这么聪明,武力值这么高,大哥肯定跟阿浪一样一样厉害!!!不要着急,大哥迟早会回来的。”
沈浪怅然道:“是啊。”他问起了时代华府的装修进度。
江灿:“装修太麻烦了,我找了设计系的同学帮着盯装修进度,已经改好了水电,瓷砖也选好了,这几天就开始贴。我同学很上心,进度也很快,最多两个月就能开业了。”
两人又黏黏腻腻了一会儿,反正都是不走心的话,真心话也不敢在电话里说。
等挂断电话后,江灿琢磨着沈浪的话。
两人的电话应该是被监听了,不然沈卫中和赵玉芬怎么那么巧的用精神病这一招把自己两口子给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沈浪什么都不用做,谢老太太也不会让沈卫中夫妻俩在精神病院里好过的。
这对虐待了沈浪整个童年的恶毒夫妻,该受到惩罚了。
沈浪还提到了谢韫。
谢旬想知道谢韫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谢韫不是普通人,他是天才中的天才,如今参加的保密任务级别非常高,谢旬却要怂恿沈浪给谢韫打电话,推测谢韫的地址。
谢旬想干什么?
第76章 第76章谢旬想知道谢韫参与……
谢旬想知道谢韫参与的项目位置。
既然知道谢旬想要的,事情就好办了。
江灿很激动,谢旬和他背后的人要跳出来了?
如果能把他们一网打尽,那可就太棒了!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宿舍里,陆曼正拉着沈筠希和夏可心唱《甜蜜蜜》,还拿出了录音机在宿舍里放,边唱边跳,看到江灿打完了电话,把江灿也给拉上一起唱。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次日,胡老师说了徐佳帧的处分,记大过,全校通报。
徐佳帧在教室里向江灿道歉。
她哭的说不出来话,声音很小,连声对不起都听不清楚。
道完歉就捂着脸跑了。
也不知道她毕业以后带着记大过的档案去中央设计院应聘,人家设计院会不会招她。
经过肖肃和江灿的事情,三班的凝聚力是更强了。
这样的学习氛围,上课都很快乐。
不少人都试探江灿,真的结婚了?
陆曼:“办过酒席,领过证的美满婚姻!!!”
周五上完课,沈浪开着吉普车来接江灿回谢家老宅。
沈浪把车子停在校园门口,手里还抱着一大束的鲜花。
这会儿学校门口的学生还特别多,都在往这边看。
车子、帅哥、鲜花!
这组合,多有意思啊。
等江灿出来时,沈浪抱着花迎了过来,把花送给了江灿,还低头吻了吻江灿的额头。
等到吉普车开着驶离了学校,学校门口的不少学生还没有回神。
江灿结婚了,对象是个超级大帅哥,有钱就算了,还这么温柔浪漫!看着江灿的眼神,都是爱。
一个女生道:“就这颜值这气质,去隔壁电影学院,都没有比得上的。有颜有钱有爱,江灿脑子有毒才会榜油腻大款啊!难怪会英年早婚,我要是碰到这种级别的,我也得早婚。”
旁边一个男生道:“江灿也很有钱,高中时期创业,开了食品厂和火锅店,据说生意特别火爆!我吃过她食品厂的零食,很好吃,就是京城这边没有卖的。”
大家都在讨论江灿的事情,再没有人相信徐佳帧的无稽之谈。
还有人专门跑到徐佳帧宿舍,跟徐佳帧分享了江灿有钱有颜的老公,“长得特别帅,捧着一束花倚在吉普车上等江灿出来,就跟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富家贵公子,看着江灿的眼神,简直溺死个人。我之前还奇怪江灿好端端的干嘛要结婚这么早!看到江灿丈夫后,我就不奇怪了,这么帅,当然得嫁。”
其他人也奚落着徐佳帧:“其实这么说,江灿在时代华府的商品房也能说是爱巢,人家小夫妻的爱巢。大家看着那吉普车开走的方向并不是时代华府,估摸着人家夫妻俩在京城还有别的房产。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同样的年龄,人家有车有房有英俊丈夫,人生赢家哦。”
徐佳帧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她在学校三年的好人缘,彻底的崩塌,还被记了大过。
江灿捧着花,低头嗅着花上的香味,发现了细节,鲜花上有一条金项链,她把项链拿出来,上面还挂着一个钻戒。
很简单大方,差不多三克拉大小。
江灿把戒指取下来,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项链也给戴在了脖子上。
上学都没有戴首饰,哪里都是光秃秃的!!!
她对着镜子看,真好看。
以后不把戒指摘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已婚,戴个婚戒怎么了。
等到了家,她还没有进门了,发现虎子摇着尾巴从院子里跑到了门口,脑袋试图从铁门里伸出来,朝着江灿‘汪汪汪’的叫。
等车开进院子里后,虎子摇着尾巴跟在车子附近。
江灿:“啊啊啊!虎子!虎子!你路上都没有跟我说。”
她解开安全带,等车子停稳后,她赶紧下车,虎子已经扑了上来,江灿抱着它,掂了掂,胖了!一身的皮毛养的溜光水滑,可见方圆妈妈养的有多好。
她伸手挠它的脖子和后背,虎子高兴的尾巴都要摇上天了,伸着伸头不停地舔着江灿手心。
江灿捧着虎子圆嘟嘟的大脑袋:“t我们虎子怎么来了?谁把我们虎子给接来了?”
沈浪:“奶奶听说咱们在寥县养了虎子,就让人把虎子接过来了。”
江灿开心不已:“奶奶真好!”
谢老太太也出来了,“灿灿放学了,最近学习没少受累,都瘦了。”
“奶奶疼我,才会觉得我瘦了。”江灿:“奶奶,谢谢你把虎子接过来。我从开学就没有见过虎子了。”
谢老太太也过来伸手摸了摸虎子的脑袋:“虎子又乖又聪明,太让人喜欢了。”
虎子是周三来的,才来的时候有点胆小,过了一天,已经很熟悉这里了。
王妈还请教了养军犬的同志,学习科学喂养军犬的方法,给虎子搭配着煮肉煮菜。噶
还给它做了两件衣服,可惜虎子不爱穿。
江灿在院子里带着虎子玩捡球游戏,谢家的院子足够大,虎子能够满院子跑,特别的自在。
江灿扔球都扔累了,虎子也伸着舌头大喘气,沈浪又带着虎子玩了一会儿,累的虎子回了窝里去喝水。
江灿跟着虎子去看他的新房子,是一栋小房子,大概十来平,挺高的,江灿弯着腰能走进去,有一个特别软乎大窝,垫着虎子熟悉的垫子,旁边是水碗。
房子里头还给装了风扇,虎子按一下地上的开关,风扇就会转。
它躺在窝里吹风扇,非常安逸。
江灿揉了揉虎子的脑袋,回了客厅。
等快七点时,谢烁和席苓接了谢渝回家,陆离也回来了,说是不用等谢玄了,他今天不回家。
谢家准备吃饭。
谢旬是高三生,晚自习要上到八点半,家里不等他吃晚饭。
谢渝整个人蔫蔫巴巴的,没什么精神,眼圈也有些重,看着像是最近都没有睡好。
江灿捧着她的脸:“我们家可爱漂亮的小渝,这是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谢渝强打起精神,冲着江灿笑:“就是没睡好,总是做噩梦,我没事啦。”转移话题道:“咱们明天几点去福禄寺?”
江灿看着她,为什么做噩梦?
周三晚上,谢渝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听着还很活泼。
难道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苓以为小渝又梦到了之前的坏人,她很是心疼,不过确实没法去福禄寺,家里如今的情况,还是别往偏僻人多的地方去了,别徒生事端了,她道:“妈妈明天有工作,咱们下周六再去福禄寺烧香。”
谢渝道:“让二哥带我和灿灿姐先去一趟,而且大伯娘也去呢,等妈妈下周有空的时候,咱们再去。”
陆离一脸歉意:“我这周也没有空闲,小渝,咱们下周一起去。”
席苓:“这周只有你自己有空,阿浪和灿灿得去趟公司认认人。”
都是公司股东了,哪能不去一趟公司。
谢渝沮丧不已,心情更差了,耷拉着脑袋。
江灿挽着谢渝的胳膊:“那你这周先陪我去公司,咱们下周一起去福禄寺。”
周日要设宴,没法出门。
谢渝:“好。”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家里可能出了些问题,妈妈如今对她看管的很严格,平日在学校里,除非是她和谢烁、谢玄等长辈过去接她,不然不能出校门。
连哥哥、表哥喊出校园都不行。
饭菜很丰盛,都是江灿很爱吃的,谢老太太和陆离频繁给江灿和谢渝夹菜,都觉得她们天天上课太辛苦。
江灿吃的肚子很饱。
谢渝吃的并不多,碗里还堆了很多。
连谢老太太都发下了谢渝的不对劲,谢渝是个心大的,哪有吃不下饭的时候。
刚被救出来时,都能吃得下饭的。
问了谢渝,谢渝也只是摇头说没事。
吃了饭,谢渝想要回房间。
江灿拉着谢渝去遛虎子,“我还没有逛过军区大院,你陪我逛逛。”
沈浪也跟着一起,远远的落在后面。
江灿推辞谢渝在学校遇到的问题,有些学生的手段,又脏又恶心,特别能搞人心态。
谢渝现在的样子,就是被搞坏了心态。
江灿想了想,与谢渝吐槽起学校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有多离谱,学校里竟然有人说我傍大款,还说那大款50来岁,给我买了商品楼和商铺。”
谢渝一下子就炸了:“谁说的!脑子有病吧!”
江灿:“对啊,可不就是脑子有病,关键还有人相信,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我白天陪学长,晚上陪大款。”她把找设计院的学姐、学长设计商铺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渝气的脸都红了:“太过分了!咱们明天去学校!让大家看看咱们家多有钱!开爸爸的新车。”
谢烁新买了一辆豪车。
江灿挽着她的胳膊:“要是搁在过去,我高低得把徐佳帧给棒揍一顿,不过我现在比过去多了点偶像包袱,直接去徐佳帧教室里与她理论,时代华府的商品房是精装房,哪里需要重新装修,设计的商铺根本称不上是爱巢。最后我跟大家说了我已婚,我很多商铺,不是只有时代华府的商铺!这里要感谢二婶送我的商铺,让我装了一次大的!我又强调了我与学长的雇佣关系。大家就知道了徐佳帧的真面目了。
当时就有人戳穿了徐佳帧曾经说过的似是而非的话。
我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辅导员,徐佳帧记大过,全校通报,又来我们班给我道歉。
她很没品,和我道歉的时候,哭得不行,班里只有她的哭声,听不到一句道歉的话。不过她这个时候再哭,就没有用了。大家已经不信她的眼泪了。
下午,你二哥来学校接我,开着咱们家那个车牌号999的吉普车,还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校门口等我,哎呀,现在大家肯定都知道,我没有傍大款,我老公长得帅,温柔还多金。
今天晚上,徐佳帧学姐要哭晕在被窝里了。”
谢渝这会儿激动的不行,“这也太爽了!灿灿姐,你也太厉害了。如果是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江灿:“我既然这么厉害,小渝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在学校里怎么了?看我们小渝这幅样子,我都心疼死了。”
谢渝扑在江灿怀里,“徐如意讨厌死了,我讨厌她。”
她呜咽着哭泣,眼泪很快就把江灿颈窝打湿了一大块。
江灿拍拍她的小脑袋,让谢渝先哭出来。
谢渝从刚开始呜呜哭泣,到后来的嗷嗷大哭,可见是委屈坏了。
事情还是跟徐如意有关。
徐如意周三出院,周四去了学校,她回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谢渝班里,郑重的给谢渝道歉。
有多郑重呢?
除了徐如意外,还有当时一起去植物园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去了。
他们带着鲜花和礼物,来到了谢渝所在的初二(1)班,徐如意被簇拥在中间,到了谢渝跟前,徐如意哭的泪眼婆娑:“小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没有受伤,你就不会被那些坏人绑走,就不会被那些人……对不起!”她朝着谢渝鞠躬:“我现在怎么道歉都晚了,你受到的伤害无法再挽回,小渝,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只要能出气,怎么都行。”
谢渝整个人都懵了,她根本不想让同学们知道这件事情,她艰难的开口:“我没受伤,他只是打了我几巴掌。我二哥我姐姐就来了,及时救了我。”
徐如意一直鞠着躬:“我知道,我都知道,小渝,我只能痛苦难受,咱们忘掉那段痛苦难过的经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莫一平叹气:“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小渝把你推倒,你也不会受伤,我们也不会送你去医院。”他们把徐如意给扶了起来,也给谢渝道歉:“小渝,应该怪我们,当时我们应该送你回家。再不济,也该带着你一起去医院。”
另外一个男同学楚牧也跟着道歉:“对不起。小渝,你当时真的应该跟着我们一起去医院啊。你要是去了医院,哪里还会被那些杀人犯**犯盯上。”
杭婧婧:“对不起,小渝,没关系的,你就算被……我们不会看不起你,咱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其他几人纷纷给谢渝道歉。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渝的身上,仿佛要把她灼烧。
他们的目光,是怜悯,是可怜,仿佛实质性的。
谢渝几乎站不稳,“我没事,他们扇我巴掌逼我给家里打电话要钱,我姐姐来救我了。”
徐如意哭着抱着谢渝,“小渝,我懂,我都t懂。”
谢渝一把推开徐如意,“你懂什么!我说了,我没事。你们走,你们都走。”
徐如意再次跌倒在地上,“小渝,对不起。”
楚牧:“谢渝!我们知道你的遭遇,可那些都过去了,人应该往前看,大家不在意你有没有被……你还是我们最好的妹妹。”
谢渝本来就是学校的名人,她是谢家的大小姐,尖子班的优等生,长得还漂亮,以前她没有一点儿的缺点,现在,她有了缺点。
她被坏人抓走,难道是被猥亵,难道是被**?
饶是她再怎么优秀,还不是被恶心的男人给欺负了。
当初不敢跟谢渝告白的男同学也给谢渝递了情书,告白的时候,男生说:“小渝,我不介意你被人欺负了,以后我会永远保护你。”
同班同学也小心的与谢渝相处,小心的跟她说:“没关系的,向前看,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跟过去不同了,女孩子就算是被那啥了,也照样没事。咱们努力学习,考上好的高中,再考上好的大学。”
谢渝:“我没有,我没有!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怜悯。”
“没有没有,我们都知道。”
谢渝受不了,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解释了,不止一遍的解释,可没有人听,大家都觉得她是不愿意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江灿的拳头硬了,气的不行,她都心疼死她家小渝,我家单纯的小太阳都要被这些人搞抑郁了,15、6岁的小姑娘,谁受得了这样的氛围。
这徐如意别的不行,下三滥的手段倒是不少,可比徐佳帧手段高得多,她拍拍谢渝,“小渝,姐带你去出气,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立刻跟我说。”
她把虎子送回院子。
正好谢旬也回来了,如今名义上还是小渝的三哥呢,也出个人头吧。
先从大院里的楚牧开始。
让谢旬去喊人。
谢旬:“喊他干嘛?”
江灿:“有点事。”
谢旬皱着眉,去楚牧家喊人。
江灿问沈浪:“能不能动手啊?应该能吧。”
沈浪:“只要不打死,不爆蛋都行。要想爆蛋,咱们得手段隐秘点。”
江灿:“那就是能随便打了。”
把人喊出来以后,江灿走上前,“你就是楚牧?”
楚牧也是认识江灿的,上次在谢家被他爸妈揍的,屁股疼了好几天,他道:“又怎么了?”
江灿伸手朝着楚牧甩了一耳光,她力气大,直接把楚牧给摔得踉跄了两步:“我问你,我家小渝被绞肉机四人组给怎么着了?把你在学校里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楚牧的话太具有引导性,一句强。奸。犯,直接给事情盖了定论。
楚牧捂着脸,“你敢打我。”
江灿揪着楚牧的衣领子,把他又给拽了过来,又给他一耳光,“谁他妈给你说绞肉机四人组是**犯的?他们是绑架犯,勒索犯,杀人碎尸犯。”
沈浪沉着脸,眸中都是凉意,一瞬间就明白谢渝这两天反常的原因了。
楚牧剧烈挣扎,伸手就要揍江灿,谢渝嗷嗷嗷的冲了上来,伸手就往楚牧脸上挠去。
楚牧其实力气挺大的,到底是军人世家出身,从小就接受训练的,不过江灿和谢渝打架不讲究,又是锁喉,又是踹裆,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而且旁边还有沈浪拉偏架呢,见着江灿和谢渝要处于劣势,就拉一下。
能让楚牧呲牙咧嘴的疼上半天。
最后,楚牧被江灿和谢渝按在了地上,谢渝抬脚往他屁股上猛踹。
楚牧嗷嗷惨叫,把楚家人都给引了出来,楚牧的长辈看到楚牧被两个女孩子揍的哭爹喊娘,一时间愣着了。
江灿和谢渝这才丢开他。
江灿走到楚牧长辈跟前,笑着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江灿,小渝的二嫂。和小牧四私底下有些矛盾,就想私下解决,原本不想让长辈们知道的,既然叔叔阿姨出来了,那我们也不瞒着长辈们了。小牧这孩子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她把楚牧从地上拽了起来,按在楚家长辈们面前,“叔叔阿姨,小渝上周六跟着小牧几人一起去植物园,护着个徐如意去医院,把我们家小渝落在植物园里,被杀人犯给盯上了,这事情,还另有隐情,当时杀人犯中的黄毛是盯上了徐如意的,这事情你们知道吗?”
楚牧的父母当然知道了,他们当时还带着楚牧去谢家道歉,当时就把楚牧给揍了一顿。后续也知道了,所以三令五申让楚牧与徐如意离远点。
江灿又道:“那我再细说一下。徐如意经常去黄毛的理发店前喂猫,这就引起了绞肉机四人组中的黄毛的主意,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一起喂猫也熟悉了,就是一直没机会抓住徐如意,还知道了徐如意要去植物园的事情。人家绞肉机四人组蹲守在植物园里,就等着吧徐如意给绑走,勒索徐如意家里。
可惜,还没有动手呢。徐如意摔伤了腿了,说是我家单纯善良的小渝把她推到的,小牧、小平几个孩子就把徐如意送到了医院里,把我家小渝留在了植物园里。
人家绞肉机四人组盯上了徐如意这么久,哪能白来一趟,就把我家小渝给绑走了。
幸好我和阿浪当天也被绞肉机四人组给盯上了,把我俩也给骗到了饭店里,哎,正好救了刚被绑到植物园里的小渝。
来,咱们顺顺时间线啊。小渝是十点多被绑走的,从植物园到饭店,差不多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哎我们到饭店的时间正好是十一点。我家小渝足够幸运,挨了两巴掌,就被我们给救下来了。”
江灿拎着楚牧的耳朵:“小牧。你说杀人犯有机会对我们小渝做什么吗?人家明明是杀人碎尸犯,你说他们是食人族都行,跟**犯没关系啊。”她啪啪啪的拍着楚牧的脸。
楚牧的父亲母亲脸色大变,楚牧的奶奶心疼不已,想要过来解救,被楚牧的父亲按住了。
江灿又道:“你们带着小牧到我们家道了歉,这事情原本就当结束了。可小牧怎么又带着徐如意、小平、小启、小爽、小婧来我们小渝班里道歉呢。
还非要说我们家小渝受到了伤害。
我家小渝幸运,就是被吓着了,还没有收到伤害呢。
现在可好,我们家小渝在学校里怎么解释都没用,大家非要说小渝受到了伤害。”
她拎着楚牧的耳朵:“小牧,我再问你一遍,我家小渝到底受到了伤害啊?你跟小渝一个大院里长大,就这么想糟蹋我家小渝的名声啊?你到底按了什么心?”
楚牧:“我,我只是跟小渝道歉,我不知道小渝不想让人知道那些,对不起。”
谢渝眼眶都红了。
江灿也气死了,“挨打?挨骂?猥亵?**?缺胳膊断腿?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些伤害。”
楚牧:“耳光,耳光。小渝被打了耳光。”
江灿:“原来你知道是耳光啊。”
一个小女生的名声多重要啊,她能让女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更别提学习了。
会毁了谢渝。
楚牧的母亲抬手给楚牧几耳光,“楚牧,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我跟你说了什么,我让你离徐如意远一点,你没长耳朵是吗?”
江灿赶紧拉着楚牧母亲的手:“阿姨,你手疼不疼?男孩子皮糙肉厚的,教育男孩子,就得父亲来。”
她看向楚牧的父亲,沈浪也看着楚牧父亲。
楚牧的父亲扯了皮带朝着楚牧甩去,楚牧的嗷嗷声更惨烈了,楚老太太急的要上去挡着,江灿挽着老太太的手:“奶奶,我知道您心疼孙子,您先别心疼,我跟您说,孩子就是不打不成器,上次就是没打狠,这才又跟徐如意搅和到了一起,这一次是霍霍我家小渝的名声,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不能生分,我们小辈之间解决就行。万一下一次,徐如意带着小牧翻了天……”
楚牧的母亲也按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楚牧该打。
江灿:“小牧身手不行啊,连我一个女生都打不过,看看被叔叔揍的毫无还手之力,说出去是军区大院里走出去的男孩子,大家都不信呢。趁着年龄小,赶紧操练起来,要是叔叔没时间,让小牧来我们家里,阿浪这几天带着他操练。”
楚牧的母亲咬着牙:“练!从明天开始练。”
与其在外头瞎跑,不如往死里练。
看着楚牧被揍了挺长时间,江灿道:“叔叔,打孩子不能往t死里打,差不多就行了。阿旬,阿浪,还不快拦着叔叔。”
谢旬:……
沈浪:“叔叔,差不多就行了。”他一手按住了楚牧父母洋气的皮带。
楚牧父亲一惊,这小子力气真大。再看看哭爹喊娘不成器的儿子,火气更大了。
江灿松开老太太,牵着谢渝的手教育她:“小渝,看到了吗?你有爷奶,有爸妈,有叔伯,有哥哥姐姐。在外面受了委屈,不知道张口说,很傻的,你要说出来,哥哥姐姐会带着你一家一家的去出气。你觉得很难过的坎,说出来以后,解决起来很容易的。”她摸摸谢渝的头发,“心里还委屈吗?”
谢渝都爽死了,她看着楚牧被揍的不成人样,她爽的手指都在发颤。
楚牧家才是第一家,接下来是霍元启。
还得谢旬去喊的人。
谢旬一点也不想去,不过他想演好谢渝的好三哥,他就必须得去,还必须得把霍元启给喊出来。
霍元启一出门就看到了谢渝,转身就要回院子,根本不想搭理谢渝。
如意好心好意的跟她道歉,她竟然还甩脸子把如意推倒。
这次都不是江灿先动手的,谢渝冲到霍元启跟前,抬手就往他脸上抓,抓了脸不算,还要拽他头发。
霍元启的头发有一点点长,能抓得住。
霍元启不可置信:“谢渝,你他妈疯了?”
谢渝:“对,我就是疯了,我要被你们逼疯了。”
霍元启伸手就要抓住谢渝的手,江灿也冲了上去,双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往旁边的树上撞。谢渝也按着他,抬脚往他身上踹。
霍元启力气很大,比成年男人的力气都要大,被打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就要把谢渝和江灿给撂倒。
这时候就该沈浪拉偏架了。
沈浪的一双手仿佛钳子一样钳住了霍元启,江灿和谢渝继续狂揍霍元启,江灿握着拳头往霍元启鼻子上打,把他鼻血都给打出来。
“你还好意思还手,一个大男生跟着别人一起霍霍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的名声,你真是好大的脸啊。”
霍元启被揍的鼻青脸肿,吐了一口血沫子,他瞪着谢渝:“谢渝,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幅丑陋的样子。”
谢渝继续打他,扇他巴掌,踹他双腿。
霍元启夹着腿不让她踹中。
几个人就在门口打架,很快就把霍家人给引出来了。
江灿同样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看霍父继续揍霍元启,霍元启比楚牧有能耐多了,被揍了也很隐忍,不想楚牧一样哭爹喊娘。
孩子们的世界简单,但成年人的世界哪有简单的,能混军区大院,还能住在小洋楼里的,那就不是一般人。
徐如意的阴私手段太明显,太下作了。
被徐如意牵着鼻子走的霍元启就太蠢太无知了,就这样的,以后还怎么扛事?
又去了周爽家。
最后是杭婧婧家,她是女孩子。
不过江灿收拾起来并不手软,“小婧,你也是女孩子啊,当时你爸妈带着你来我们家道歉,只有你没有挨揍,就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但你怎么没有同理心呢?你知道毁掉一个女生最快的办法是什么吗?是毁掉她的名声,打击她的精神,把她逼疯。”
杭婧婧尖叫,她何时被扇耳光拽头发了,她吼着:“小渝,我们是最好的闺蜜,你现在这么打我?”
谢渝:“你闺蜜现在是徐如意,咱们之间就别提闺蜜了,以后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
杭婧婧的父母叔伯出来的很快,浩浩荡荡的一大群。
杭家情况比较特殊,老爷子跟原配生了两孩子,跟继室又生了两孩子,孩子又生孩子,杭家人口众多。
杭婧婧是继室的孙女。
江灿直接跟杭家继室说了事情的经过。
杭婧婧的奶奶当场就给了杭婧婧两个耳光,气的不行:“杭家的脸都被你丢进了。”
杭婧婧捂着脸,“奶奶,我做错了什么?如意给她道歉!她不仅不接受,还把如意给推到了。而且谢渝本来就被人给**了!被**又没有错,我们又不会看不起她,这几天,大家一句重话都不敢跟谢渝说,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杭奶奶大骂:“婧婧!你住嘴!”
不等杭婧婧奶奶动手,江灿狠狠的给了她两耳光,“我们小渝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用你假同情,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们又聪明又漂亮的小渝终于有了你们能诬陷的谣言,还不得赶紧霍霍我们小渝名声,可惜了,我们小渝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看看你现在嫉妒小渝的恶毒嘴脸有多可恶。”
杭奶奶咬着牙:“拿家法。”
杭婧婧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杭奶奶拿着竹条往她背上抽。
江灿:“疼吗?身上的疼算什么疼呢?谣言蜚语扎在心里,那才是真的痛。”
杭婧婧被抽了十竹条子,背上的衣服都烂了,后背肿的很高,破了皮渗了血。
江灿:“杭奶奶,原本小辈之间的事情,我们小辈解决了就行了,现在还让您参与了进来,打扰了您休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改天再登门道歉。”
杭奶奶只能笑:“婧婧还小,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会好好教育她。”
江灿带着谢渝揍了四家,还有莫一平和徐如意。
莫一平就不用上门了,打电话就行。
徐如意家肯定得去一趟,妈的,不打这个贱人,今天晚上睡不着。
他们离开以后,杭奶奶叹了一口气,“谢家出了个谢韫,如今又回来了一个谢浪,这个华大的儿媳妇也是个厉害的。”
他们查过谢浪和江灿,都是狠人。
谢家第三代起来了。
未来一百年内,谢家还得更上一台阶。
杭奶奶看着不争气的杭婧婧,摇了摇头,“上了药去跪祠堂,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跟我说。学校那边请假,最近都不用上学了。”
杭婧婧痛的抽搐,“奶奶,我没错。”
杭奶奶已经进屋了,杭婧婧的妈妈扑了上来。
去找徐如意有点麻烦,得出军区大院。
谢渝这会儿走路都蹦蹦跳跳的,马尾辫一翘一翘,可有劲了,“姐,咱们去找徐如意还是莫一平?”
她来的时候有多委屈,这会儿就有多兴奋。
她都委屈死了,他们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闺蜜,如今都跟着徐如意一起祸害她,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是有办法的。
看看,事情已经解决了。
楚家、霍家、周家、杭家都会出手把谣言击碎,还谢渝干干净净的学习环境。
他们不出手,那谢家就要出手了。
江灿拉着她的手:“我家小渝想先揍谁呢?”
第77章 第77章(含4000营养液加更)^^……
江灿带着谢渝揍人的动静这么大,半个军区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谢渝连着两次失踪的事情,都闹得很大,第一次失踪了七天,谢家把京城周边都给翻一遍。上周六又丢了小半天,当时也是严密的检查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的出行,以植物园为中心,严密的排查周边。
这些事情都不是秘密。
谢家根本顾不上保密,什么都没有谢渝的性命重要。
谢渝被找回来以后,谢家也有意识的把事情揭开,告诉大家,谢渝被沈浪和江灿救得及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谢家在军区大院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谢渝又是个16岁的小姑娘,没有谁会恶意揣测谢渝。
这不是跟谢家作对吗?
谢渝被找回来的晚上,莫一平、楚牧等五个孩子都去谢家赔罪,挨了一顿揍,这事情已经是结束了。
之前大院里都觉得楚牧、霍元启这几个孩子看着挺靠谱,结果遇到事情后,还是不行啊。
徐如意就算是受伤了,能需要五个人一起送去医院?把多灾多难的谢家小公主给单独留在了植物园里?
事情都过去一个星期了。
江灿带着谢渝挨家挨户的揍楚牧这几个小孩儿,那肯定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揍人吧,稍微了解一二,就知道原因了。
这真是皮痒欠揍活该挨打!
瞧瞧这一个个的在学校里都干的什么事情,大人们的世界很复杂,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如果是故意的,那就是纯坏。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纯蠢。
不管是纯坏还是纯蠢,都是没出息的。
这群人最小的15岁了,楚牧都17岁了,放在过去,都能扛着枪上战场了。
如今t欺负谢家的小公主,这不是给自家添堵吗?
你欺负谢渝,能有什么好处啊?
谢家能不知道?
看看,谢家新认回来的孙子孙媳领着谢渝找场子了。
先给人揍一顿,让谢渝出了气,再让对方家里人知道,继续往死里揍孩子,后续还得给谢渝的名声搞好了,怎么往谢渝身上泼的脏水,就怎么给洗干净。
不要相信江灿那不想让长辈们操心的话,那就是随便说说的,真不想让长辈们操心,就不会在大门口打人家孩子了。
这方法其实挺粗暴的,但凡是好面儿的,都干不出来。
但江灿干了出来,人家站在道德制高点,没有一点错。关键还挺有本事,打的几个小孩没有一点的还手之力,打杭婧婧也一点都不手软。
其实江灿已经手软了,没有掐胸踹裆,只是扇巴掌薅头发,还没有薅成秃子。
江灿带着谢渝找场子,一战成名。
谢老太太高兴的合不上嘴,一个劲的夸江灿有大将之风,天生就是谢家人,她和王妈在后面偷偷的跟着看,那真是看的巨爽,“楚家、霍家、周家、杭家真是没落了,养出了这种没出息的儿孙。”
一个家族的未来都在儿孙身上呢,老家伙们迟早要退下来,迟早会去世。
“咱们小渝在学校里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一个人把苦楚往肚子里咽,我就是这么教她的啊?这孩子,想让我心疼死吗?”老太太自责没能提早发现,“昨天就该问问小渝的。”
王妈也拿着帕子擦眼泪:“小渝早上吃的就少,小渝什么时候会吃不进去饭啊,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更自责的是席苓,她没有关注到小渝的心思,以为真的是做了噩梦,她道:“灿灿这么带着小渝出气挺好。小渝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知道怎么解决了,不会再往心里憋了。咱们家娶了个好儿媳!”
她不仅好,还非常的护犊子。
谢家对她好,她便对谢家好,很重视谢渝,不然也不会发现谢渝的不对劲,还问出了谢渝不对劲的原因,并干脆利索的带着谢渝去出气。
陆离特别的骄傲,这是她儿媳妇!-
谢渝:“我想揍徐如意!她不是说我推她了吗?我这一次,让她知道,我推人是什么样的,我打人是什么样的。”
她这会儿满身使不完的力气,恨不得跟徐如意大战三百回合。
“咱们这就去揍徐如意!”江灿看向沈浪,让他安排他们出门。
谢渝气势汹汹的回家,沈浪去开车,江灿跟谢渝道:“咱们吃两口,攒足了劲儿,让徐如意知道,真正的打人是什么样子的。”
谢渝:“吃!”
她这会儿也觉得胃部火烧火燎的,真饿了。
江灿刚要找王妈要饭吃,王妈已经端着两盘子顶饿的包子跑出来了,“小渝,这是蟹黄包,先垫垫肚子。”
旁边还有温热的红糖鸡蛋水。
谢渝端起红糖鸡蛋水喝了大半碗,又拿了两个蟹黄包,“姐,咱们走。”
她这会儿特别想要杀到徐如意家里。
江灿还问谢老太太:“奶,家里有没有照相机?等会儿把徐如意被打哭的样子拍下来,以后跟她假哭对比,看看有没有差别。”
其实是想问谢老太太,军区大院外的人能不能打,能打到什么程度。
这个徐如意是些特殊的,她很有问题啊。
谢老太太:“阿离,去把尼康相机拿来给灿灿。”又与江灿道:“多拍几张,尤其是被推到的样子,咱们研究研究自己摔倒和被推到的差距,看看真哭假哭之间的差距。”
这就是让江灿随便揍了。
陆离很快把照相机给拿了出来递给了江灿:“刚换的胶卷。”
江灿开心接过:“谢谢妈妈。”
沈浪开车,谢旬坐副驾驶,江灿与谢渝坐在后排。
谢渝吃着蟹黄包,又高兴又兴奋,脑子里想的都是等会儿怎么揍徐如意。
徐如意家距离不算远,在谢渝的指挥下,沈浪开车到了军区大院旁边的一个四合院里,门口还摆着两个石狮子,谢渝激动的推了推谢旬:“三哥,咱们把她喊出来!”
谢旬一点也不想去喊人,但他这个时候能说不吗?
全家都在都等着谢渝出气呢,他能唱反调吗?
谢旬和谢渝去喊人。
徐家的保姆出来开的门,得知是徐如意的同学,邀请两人进会客厅里坐。
谢旬礼貌的拒绝了,并请徐如意出来,谢渝道:“我是来给徐如意道歉的,最近闹得很不愉快。”她扬了扬手里的花,害怕徐如意不出来。
保姆进去喊徐如意。
徐如意很快出来了,保姆也跟在身边。
她笑容和煦,看着天真烂漫,喊了声:“小渝,阿旬哥哥。”又与谢渝道:“小渝,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们是好朋友啊。”
谢渝捧着一束花走到了徐如意的跟前,猛的举起花朝着徐如意的头上砸了过去,“好朋友?咱们这辈子都跟朋友没关系。”
徐如意被砸懵了,她旁边的保姆尖叫,猛的挡在徐如意跟前,抬手就要去揪谢渝的衣领子。
徐如意大惊:“谢渝,你砸我,你没想道歉!阿旬哥哥,你纵容你妹妹砸我?”
江灿从后面拽住了保姆的头发,把她往后扯,保姆踉跄两步,江灿把保姆按在墙上,膝盖保姆的腰窝,让她动弹不了。
谢渝朝着徐如意扑了上去,抬手往徐如意脸上扇去,徐如意很快反应过来,抓住了谢渝的手,“你不要太过分。”
谢渝打不过徐如意……
江灿把保姆推给了谢旬,“阿旬,傻愣着干嘛,帮忙啊!”
她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徐如意的头发,把她往后拽,她是下了死劲的,头发这种脆弱的东西,不顶拽,一下子掉了一大把的头发,谢渝嗷嗷嗷的咬住了徐如意的手背。
徐如意大怒:“你们太过分了!”抬手就去拽谢渝的头发。
江灿拽着她的头发使劲往后扯,把她砸在了地上,谢渝坐在徐如意的腰上,朝她脸上使劲抽巴掌。
“你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冤枉我打你吗?我让你感受感受挨打是什么滋味。”
徐如意被打出了心火,使劲挣扎,差点把谢渝给按趴下了,江灿按着她的双手,“你这么大的力气,小渝能把你推摔倒?你最好把狐狸尾巴收好,永远都别被人抓住把柄。”
徐如意自知不敌,她大喊:“救命,救命啊。”
徐家的保姆也大喊:“老爷夫人,救命啊,有人打小姐啊。”她想要挣脱谢旬去帮忙,谢旬的脸上都被她挠了几个手印子。
沈浪:“行不行?不行就我来。”
“行!”谢旬根本不承认自己比沈浪差,哪里会让沈浪帮忙,他终于把徐家保姆给撂倒在地上,反手扣住了她的双手,让她再没法挣扎。
沈浪举着照相机在拍照,幸好徐家门口挂了红灯笼,光线是挺好的,把徐如意拍的很清楚。
谢渝甩够了巴掌,冷笑连连,举着拳头往她心口砸:“以后,你陷害我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徐如意疼的窒息,头发不知道被拽掉了多少,脸颊肿的不行,连挣扎都挣扎不动,“谢渝,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带着人来打我,你谢家有权有势,就能这么糟蹋别人了?”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理智成这样子。
这简直能碾压抽霍元启、楚牧等人。
江灿从包里掏出菜刀,勒着徐如意的头发割断了,头发散了一地,她继续割:“啧啧啧,剪了头发,看着总算是顺眼了,我明天送你一顶假发,你上学的时候用假发勉强遮一遮,隔个两三个月就能长出来了。脸上,倒没事,过两天就消肿了。小渝啊,以后留指甲,这么打人没威力。看我的。”她朝着徐如意脸上扇了过去。
指甲划着徐如意的脸。
江灿:“这不就能留疤了。”
徐如意目露惊恐,尖叫:“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她伸手去摸头顶,仿佛跟狗啃了一样,她惨叫:“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江灿:“就说嘛,人在痛苦的时候,哪能哭的那么招人,现在不是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咦,真恶心。”
徐家的大门再次打开,徐家人赶了出来。
徐如意尖叫:“我要弄死你们。”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容忍别人把自己的头发剪成狗啃的样子。
江灿:“你之前不就想弄死小渝,可惜小渝命大。下一次,你可能没啥机会了,我们小渝,不会上你狗当了。”
徐父徐母冲过来解救徐如意。
江灿提溜着徐如意,把她往旁边一扔,徐如意扑倒在地上。
正好在谢旬旁边,谢旬一眼都没有看她。
徐母大喊:“如意。”几步t上前,扶起徐如意,“如意,你的头发,你的脸……”
徐父大怒:“你们谢家欺人太甚。”
江灿没有再用军区大院的那套说辞,她道:“徐家可是养了个好女儿,能有这么厉害的心计,引着杀人犯去抓小渝,又带着一帮子人在学校里祸害小渝的名声。真觉得我们家小渝好欺负是吗?”
本来放着徐如意,也是想看看徐如意还能有什么后招。她能把谢渝送到人贩子手里,那能是一般人?
没人相信巧合。
没想到她前脚出了院,后脚就在学校里搞谢渝心态,可真是逮着谢渝使劲的欺负啊。
徐父:“说话要讲证据!”
江灿:“徐如意跑老远去黄毛理发店门口去喂猫,徐如意怎么会知道黄毛是杀人犯呢?还跟杀人犯说了去植物园的详细时间。徐如意一把子力气,没被我家小渝碰到就摔倒了啊。可打底没有证据,我们家就算是怀疑,也没干什么吧。徐如意,你又带着小牧、小启、小爽、小婧、小平几个孩子去霍霍我们家小渝的名声干嘛啊?你那些心眼子对付同龄人还行,在大人跟前,太幼稚了。”
徐父脸色变了又变,愣在了原地。
江灿:“呵,没话说了吧?”她指着徐如意警告:“你再敢招我们家小渝,我下一次去学校扇你。”
徐如意捂着头发:“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江灿:“对,我冤枉你去找杀人犯喂猫,我冤枉你告诉杀人犯去植物园的时间,我冤枉你力气大假摔倒,我冤枉你唆使别人霍霍小渝名声。”她推了推谢渝。
谢渝:“徐如意,你下次再敢冤枉我,我还让我姐揍你。”
江灿:……
这狠话很很厉害。
江灿:“把你狐狸尾巴收紧,别让我抓住,不然我砍了你尾巴。”
她牵着谢渝上车,沈浪跟着上车,谢旬最后也上了车。
等上了车,谢渝道:“姐,徐家人怎么不打徐如意?”
之前在军区大院里,都是他们揍完,对方长辈接着揍的。
江灿看向窗外的徐家人,徐母和徐家的保姆一左一右的扶着徐如意,徐父也在旁边小声说话。
车子发动,朝着远处驶去。
徐父徐母害怕徐如意。
江灿摸摸谢渝:“可能是徐家不在意女儿是不是长歪了,这样品性的人是没有未来的。你自己不要跟徐如意先动手打架,她力气太大,你打不过,要吃亏。在学校里吃亏了,就给我和二婶打电话。”接着又道:“你力气太小了,打架都打不赢,这怎么能行,得练练。至少打架能打赢吧。”
谢渝也有些沮丧,被徐如意搞就算了,结果打都打不赢,“幸好灿灿姐在!”接着又想起来徐如意的头发,她嘿嘿笑:“你看到她秃头样子了吗?好搞笑!几个月肯定长不出来了!肯定得戴假发或者帽子。她下次再惹我,我就掀她假发和帽子。”
江灿:“要小心,不要轻易动手。动了手也要立刻拉开距离,不能被她按着了。”她喊沈浪:“阿浪,你刚刚有没有拍清楚照片?”
沈浪:“有!拍了很多。”
江灿:“等洗出来,咱们一张一张看,选出来最丑的一张送给徐如意和徐如意的好朋友们。”
谢渝:“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么像小说里的恶毒反派?”
江灿:“你就说爽不爽吧。”
谢渝:“爽!!!”
谢旬捂着自己的脸,眼神阴郁,听着江灿和谢渝的话,他在心里骂街,两个傻逼蠢货,还以为有多聪明,结果就是感情用事,以势压人。
他垂下眸子,“大哥最疼小渝,要是知道小渝接连出事,不知道得有多难受。”
谢渝:“大哥都好久好久没有回来了。上次打电话还是过年的时候!这都四个月了!咱们家如今多了二哥和灿灿姐,大哥都不知道呢!”
谢旬:“也不知道大哥在哪里。”
谢渝:“我知道!!!我前两天听到我爸爸跟大伯在书房里聊天,说是大哥在北疆,项目还没有结束,还得一阵子才能回来。”
谢旬心跳停了一拍:“北疆?那么远?条件很恶劣吧。”
谢渝:“大哥才不在意生活环境呢。”
谢旬:“咱们能不能给大哥寄一些物资啊?”
江灿:“军区还能缺生活物资吗?”
谢旬:“军区的那些东西,只能果腹。”
谢渝:“就是。等到家以后,咱们问问大伯行不行。”
谢旬的唇角微微上扬,觉得脸上的伤都不疼了。
江灿摸摸谢渝的头发,可怜的孩子,这是净长个子没长一点脑子啊。
下一站是莫一平。
这是谢渝的舅舅家,住在商品楼里,都不用谢旬去喊人了,谢渝领着大家上了三楼,使劲的在门口敲门,“舅舅,舅妈!”
莫家都睡觉了,又被谢渝给喊了起来。
谢渝的舅舅莫国安出来开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渝?怎么这个点来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谢渝:“舅舅,我等会儿给你解释,我要找莫一平!”
莫国安打开门让大家进去,谢渝直奔东间,江灿推了推谢旬:“阿旬,你跟着小渝。”
就谢渝那点力气,肯定打不过莫一平啊,别被莫一平给干倒了。
谢旬气的不行,你有老公,你推我干嘛啊?
但谢旬不能说不去,他的跟着谢渝,还得保护谢渝,让谢渝揍莫一平揍的痛快。
他必须要让谢渝把他当成好哥哥。
江灿当然是故意使唤谢旬的。
莫一平正在睡觉,幸好房间没有反锁,谢渝直接开门进去,灯都没开,冲到床边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
莫一平是疼醒的:“我草,谁啊,有病吧!”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外头是开了灯的,光线从外头透过房间里,他看清了正在揍他的人,谢渝。
他道:“谢渝,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你来我家发什么疯。”伸手就要去推谢渝。
谢旬把他重新按在了床上。
谢渝见他动弹不得,高兴跑在床头,伸手朝着莫一平的脸上扇,‘啪啪啪啪啪啪’的连着十来下,手都被震得一阵一阵的的疼。
谢渝:“你个傻子,跟着外人合伙欺负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欺负我的下场。”
她朝着莫一平脸上挠,“我让你犯蠢,我让你没脑子。”
谢旬按着莫一平的四肢,让谢渝揍他。
莫一平哎呦哎呦的惨叫,他大骂:“谢渝,你个疯婆子,你越来越疯了,你看你还有个女生的样子吗!”
谢渝:“我呸。”爬到床上去踹莫一平。
莫一平母亲、爷爷奶奶也起来了,听着莫一平的惨叫,想要进来救莫一平。
江灿挡在房间门口:“小平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头疼,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竟跟着徐如意一起在学校里败坏小渝的名声,非要说小渝之前被杀人犯绑走以后,受了那些伤害。咱们小渝就挨了两巴掌,哪有受别的伤。”她看着莫一平的父亲,“不如您进去问问小平,咱们小渝都受了哪些伤害?”
莫国安脸色变了变,他听出来了江灿的意思,大骂莫一平个傻子,“一平心思单纯,脑子一根弦,被人算计了。”
江灿:“您上次还是打轻了,他才会不长记性,才会遭人算计。小牧的父亲抽小牧时,都抽断了一根皮带,小启的父亲打断了一根棍子,小爽的父亲把皮鞋都给打折了,小婧是女孩子,不能揍太狠,她奶奶请了家法,打了二十竹条。”
莫国安在屋子里转了转,最后拿起了鸡毛掸子冲进了卧室里。
莫一平的奶奶哪能看到大孙子挨打,就要往里冲,江灿挡在门口:“您年级大了,别闪了腰。”
莫一平的母亲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进去。
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一平怎么这么蠢?跟着别人作践自己的表妹,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他难道不知道,如今家里的公司都指望着席苓这个姑姑呢。
莫家只是把席苓养大,又不是席苓的亲姑姑!真想把这些感情都给作没吗?
她有些心慌,也许已经作没了……
徐如意个小贱人给莫一平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渝揍莫一平能有多大的力气呢?都把莫一平打的‘哎呦’惨叫,他爹拿着鸡毛掸子,那才是真的狠。
莫一平的尖叫声都提高了几个度,“奶,救命啊。”
谢旬松开了莫一平,他满屋子逃窜,试图避开他爹的鸡毛掸子,但他又跑不出来,一个卧室也就七八平方,他上蹿下跳的也躲不了多少。
谢渝把灯打开,让舅舅能对准了莫一平打,每当莫国安打中了莫一平,谢渝就会跳起来喊:“舅舅厉害!”
莫国安打着打着,也t打上了头,这熊孩子是一点脑子都不长啊,他都17岁了,还不知道维护小渝,上次把小渝弄丢,这次又跟着人一起败坏小渝名声。
莫一平被打的哭爹喊娘,眼泪鼻涕一起流,最后跑不动了,被莫国安按在床上打。
他是亲爹,就算动手,也是往屁股和大腿上肉多的地方打,愣是把鸡毛掸子给打断了。
莫国安打断了鸡毛掸子,还要再打,江灿:“舅舅,差不多就行了,孩子还是得多教育,咱们两家关系这么亲近,难能因为一个徐如意就生分了。舅妈,您快来给小平上药,舅舅也是的,哪能下这么重得手。”
莫一平哭的都要抽过去了,“不用你假好心,你早干嘛去了!”
江灿:“你这孩子,还没打疼吗?”
莫一平不敢出声了,江灿:“小平,按辈分,你也得跟着小渝喊我一声二嫂,身体上的疼不算疼,心理上的疼才真实疼,你从小顺当,没有经历过挫折,小渝是我们家谢家的宝贝,谢家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二嫂再提点你最后一句,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
谢渝‘啪的’一下子打在了莫一平的屁股上,“莫一平,听到了没!”
莫一平眼泪又出来了,他屁股都要被打烂了。
莫一平的奶奶哭的不行,“国安,那是你儿子,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莫国安没有理他妈,他跟小渝道:“小渝,我会狠狠收拾一平,不会再让他犯错。”
谢渝这会儿特别爽,眉眼都是笑意:“嗯。”
江灿:“这么晚上门打扰,实在是失了礼仪,希望您别计较。”她看向谢渝:“去跟舅舅舅妈姥姥姥爷再见。”
谢渝挨个的喊了一遍,然后说了再见。
莫国安夫妻把谢渝几人送到了楼下,看到他们坐上了吉普车,这才上楼。
莫国安的妻子都要气死了,“徐如意那个小贱人!我不会放过她。她自己想早死,怎么能拉着一平啊。”
莫一平一直好好的,就这些日子开始不靠谱了,都是因为徐如意!
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啊。
谢渝只是出了气,谢渝的名声还没有挽回,谢家也没有出气啊。
莫国安夫妻上了楼,莫一平的奶奶正小心的扒了莫一平的裤子,给他屁股大腿消毒涂碘伏,屁股打的青紫,一道道的条子交错在一起,有些地方打的渗了血。
莫奶奶哭天喊地:“快去医院里瞧瞧,别伤到了骨头。”
莫国安:“莫一平,你把学校的事情讲一遍,你要是说了一句谎话,我把绑到屋檐下,用皮带抽你。”
莫一平疼的直抽抽,还得讲学校的事情,从徐如意给谢渝道歉开始说起。
莫一平这会儿都不明白表妹为什么这么疯,半夜上门来打他,还让他爸打他打断了鸡毛掸子。但他不敢多说一句,真的被打怕了,他记性很好,把事情讲的很详细。
莫国安的脸色极其难看:“**犯?”
莫一平的奶奶都不哭了,咬牙切齿:“你该打啊。”
女性最能了解女性,一个16岁的学生,在学校里被人谣传‘被**’,这是能要命的话。
莫一平张了张嘴解释:“他们**犯,但我没说小渝被……而且大家也不会看不起小渝,大家都会照顾小渝。”
莫妈妈又给莫一平的屁股扇了两巴掌:“小渝挨了两巴掌就被她二哥二嫂救了,你没长嘴啊?你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她气莫一平不够善良,不够聪明,更恨徐如意的恶毒。
莫一平疼的直叫唤,可惜这一次连奶奶都不理会他了,“我年龄大了,熬不了夜,先回房睡了。”
莫爷爷也背着手走了。
又打不死,谁家孩子不是挨打过来的。
莫国安:“你糊涂啊。”知道莫一平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也挺失望,也回房了。
莫妈妈会对别人使手段,可对莫一平到底不忍心,这是她的孩子,就算失望,还是教他,“莫一平,吐沫星子能淹死人,你们让学生们都觉得小渝被糟蹋了,你们按得什么心?你们怎么就这么歹毒?对小渝这么一个小姑娘就下这么狠的手,你知不知道,她是你表妹啊。你姑姑从小对你就好,小渝是你姑姑唯一的女儿,你就这么回报你姑姑?从今天起,你跟徐如意再有接触,我听说一次,打断一根鸡毛掸子。”
坐在车上的谢渝仿佛一只快乐的小鸟,开心的不得了,趴在江灿肩膀上傻笑。
江灿摸摸她头发,“是不是很开心?后面还有呢。等到周一了,你再看看徐如意,她吃不了好。”
谢渝:“!!!真的?”
江灿:“他们今天挨揍,是因为他们做错了。当然了,也得让我们小渝开心。但问题并没有解决,小渝的名声还是被他们败坏了,这事情,等到周一就能解决了。同学们会看清楚徐如意恶毒的本性的,这就不用我们管了,楚家、霍家、周家、杭家还有你舅舅家,都会去做的。咱们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她把事情掰开讲给谢渝听。
谢渝:“啊啊啊啊啊,真的吗?真的吗?”
江灿:“当然了。周一的时候,你到学校看看,如果环境没有变化,那你就跟老师请假,打电话让你二哥去学校把你接回家。
咱们就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小渝是咱们家的宝贝,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怜悯。”
谢渝扑在江灿怀里,她姐真好。
江灿笑个不停,觉得得多让王妈给小渝做些核桃粥喝,补补脑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等到了家,警卫员看到他们回来,赶紧把大门打开,让吉普车开进去。
大厅里的灯都亮着,谢家长辈们都在客厅里等着呢,听到动静,谢老太太赶紧从沙发上坐起来,被席苓和陆离给搀扶了出来。
“回来啦?”
谢渝跑过来,“奶奶,我好饿!我想吃饭!”
谢老太太点了点谢渝的脑袋:“你啊,有什么话都要憋在心里头,随了谁啊!快进屋,王妈去端饭了,都是你爱吃的。”
谢烁:“小渝,怎么样啊?”
谢渝叭叭叭的讲了起来,说起徐如意被捡了头发秃顶和大肿脸时,格外的兴奋,等王妈把饭菜段上来时,谢渝跑去洗手,她手可脏死了,打了这么多的人!搓手心时,有点疼,手都打肿了。
谢老太太关心的看着谢旬:“阿旬的脸怎么了?阿离,快拿药膏,给阿旬上药。”
谢旬:“徐家保姆力气有点大,我一时不查,被抓了一把。”
陆离拿了药给谢旬上药,她一脸心疼,“都出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忍着点,我先给你消毒。”
她上药的时候,手上力气很大,脸上特别的温柔,“疼不疼?徐家保姆怎么这么狠毒?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
谢旬疼的直皱眉。
陆离:“是不是很疼?忍着点,伤口里有脏东西,得冲掉。”拿着棉签沾着碘伏冲洗,把里头不存在的脏东西给扒拉掉,她松了一口气:“出来了。”
接下来是上药。
最后把伤口包扎上。
她去洗了手,又拉着江灿的手看,发现她手背上有一道划痕,是指甲印子,陆离悄悄的换了一瓶碘伏给江灿消毒,又涂了祛疤药。
江灿:“妈妈,我没事,你再发现的晚一些,伤口都要愈合了。”
席苓和谢烁陪着谢渝吃饭,看女儿胃口大开,吃的倍儿香,就知道小渝没事了,她是从内到外的开心和满足。
等谢渝讲完今天的事情,她对徐如意没有挨爸妈的揍有点不满意,同事也更加期待灿灿姐说的后续。
她道:“妈妈,灿灿姐说等到周一,大家都会知道徐如意的真面目。”
她眼睛亮晶晶的,特别的可爱。
席苓的心都要化了,“会的。”
谢旬再次挑起了谢韫的事情,谢渝也想起了大哥,她道:“大伯,北疆条件那么艰苦,我能给大哥寄东西吗?”
谢玄眼角抽了抽,沉默了一瞬,虽然知道谢渝没有心眼,但……这是真没有一点心眼,说给她听的话,她隔了两天就透给谢旬了。
以后也得需要收拾。
他道:“你大哥参加了保密任务,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北疆,南疆,西北,北省,都有可能,都不能寄。”
谢渝感慨:“好久好久没有给大哥打电话了,大哥什么时候才会给家里打电话啊!”
谢玄:“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得等你爷爷回来,才能知道。”
轻易得到的消息,只会引人怀疑。
谢渝失望,但太久没有见谢韫,也有些习惯了。
更失望的是t谢旬,心里也明白,谢韫的消息很难打听,谢家人太死板了,守着军区的那些老旧规矩,谁家爸妈不跟儿子联系啊?谢玄和陆离就能!
儿子一走两年,还一点意见都没有。
谢旬从没有在家中得到过什么有用的消息,翻遍了书房,也没有什么东西。
老爷子和谢玄根本不把机密文件往家里带。
他很急,却无可奈何,只能等到考入军校,进入部队,一点点的深入,直到他能到达那个层次。
第78章 第78章等谢渝吃了饭,都快……
等谢渝吃了饭,都快十二点了,大家赶紧回屋睡觉了。
谢渝想跟江灿一起睡,她还想跟江灿继续说说话,沈浪先一步拉着江灿上楼了。
谢渝嘀咕了一句小气,搂着妈妈,要和妈妈一起睡觉。
回到房间后,先把空调打开,江灿先去洗澡,她头发也得洗,忙活了一晚上,都是汗。
睡前小小的娱乐了一下,临睡前江灿问道:“鱼饵放上了,鱼能上钩吗?”
沈浪:“如果鱼不上钩,就是鱼饵不够诱惑,换个鱼饵就是了。”
谢旬所求很大,怎么可能不上钩。
次日,吃过早饭,江灿与谢渝跟着席苓去光影传媒,沈浪和谢旬被谢玄喊走,去了军区。
继续往鱼钩上加鱼饵。
让鱼看得见鱼饵,又抓心挠肝的够不着,让他们想方设法的够鱼竿。
大鱼动静越大,留下的痕迹就越多。
江灿与谢渝跟着席苓在光影传媒呆了一上午,江灿对公司业务并不上心,这是席苓的公司,她只需要快乐拿分红就行。
一年上千万的分红!
想想都激动。
谢旬之前因为股份的事情,嫉妒的几晚上没睡好,他这些年在谢家吃的好穿得好,但现金真没有多少,十万都没有!倒是得了一些金银玉器,加一起也没有一百万。
房子也就两套,轿车没有一辆。
他还是个高中生,谢家人并没有给他太多的钱,驾驶证都没有考呢,自然不会给他买车。
谢渝带着江灿跑去影音室看电影,这比在电影院里看电影还舒服。
想看什么就有什么。
秘书小姐姐还给两人拿了雪糕、水果、甜点,一边吃一边看,美滋滋。
两人看完了一部电影,秘书小姐姐她们去六楼食堂吃饭。
种类很丰富,火锅、烤肉、砂锅、炒菜,基本上,想吃的在食堂里都能找到。
两人吃了海鲜火锅,海鲜很鲜,味道没话说。
下午继续看电影,等到四点多的时候,席苓忙完了,接了两人回家。
谢老爷子晚上五点多的飞机,到家得六点多了。
谢家院子已经大变样,装扮的特别喜庆,为明天的宴席做准备。
谢渝特别想知道楚牧几人被打成什么样子,过了一天,能不能下床?她问谢老太太:“奶奶,楚牧、霍元启他们明天来吗?”
谢老太太问她:“你想让他们来吗?”
谢渝想想他们肿着的脸和屁股,她点头:“想。”
谢老太太笑:“那他们就来。”
王妈拿来了一沓子照片,“这是徐如意的照片,我看有几张拍的特别好,让人多洗了几分。”
谢渝坐在王妈身边一起看照片。
谢渝拿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徐如意顶着被狗啃的头发,哭的特别凄惨,脸上都是泪,鼻涕泡都出来了。
“真正的痛哭是这样子,不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再一颗一颗的滴下来。和楚牧他们哭起来一样狼狈。原来收拾他们很简单。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徐如意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出事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谢渝一下子问了很多的问题,但并没有把事情与谢旬联想在一起。
她太信任家人,从没有把谢旬与坏人挂钩。
席苓和谢烁怕谢渝知道坏了事,也是瞒着她的。
江灿:“人心是很复杂的,小渝可以慢慢的想,从你第一次出事时开始想。”
谢渝:“徐如意为什么不报警?她如果报警了,那个姐姐就不会死了。”
她被抓到饭店时,亲眼看到老板娘杀了一个女人。
江灿拍拍她:“徐如意怎么会在意一个人的生死呢?如果她在意,就不会设计你了。”
礼服送来了,谢老太太招呼江灿与谢渝选礼服。
谢渝喜欢一件粉色鱼尾裙,上面镶嵌着珍珠水钻,灯光下一闪一闪的,特别漂亮。
江灿挑了蓝色的海浪纱裙,层层叠叠的闪着光,仿佛阳光照在海面上,荡起了波光粼粼的光,也很闪。
江灿与谢渝一起换上了礼服,谢渝看看自己,又看看江灿,她没有胸!
江灿:“你还小呢,我十六岁也这样。”
江灿礼服的胸围有点紧,需要放开半指,谢渝的很合适。
首饰的话,谢老太太让两人戴上金项圈,席苓赶紧拿了两套珍珠首饰,“这两套礼服配上珍珠更适合。”
江灿很难想象穿着这身礼服再戴着大金项圈的样子,果断选择了珍珠项链、珍珠耳环、珍珠手链,两套珍珠首饰有细微的差别,江灿这一套更优雅温柔,谢渝那套俏皮一些。
江灿的鞋子是高跟鞋,谢渝的是坡跟凉鞋。
谢老太太的礼服时间酒红色的旗袍,陆离和席苓选的都是喜庆的长裙。
明天的装备齐全了。
选完了衣服,两辆吉普车从外头开了回来,谢渝:“爷爷回来了。”
她拉着江灿跑了出去。
谢旬从第二辆车上下来,又小心的搀扶着谢老爷子下车。
谢老爷子穿着一身军装,背脊挺得笔直,板着脸,看着很严肃。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看着还不多五十岁,身体很硬朗。
谢渝跑过去,抱着谢老爷子的胳膊:“爷爷。”
谢老爷子脸上带上了笑意,拍拍谢渝的手:“长高了。”又看向江灿,努力微笑:“灿灿。”
江灿笑着喊了一声:“爷爷。”
谢渝和谢旬一左一右的护着谢老爷子往屋里走,谢旬回头看了一眼沈浪,眼中尽是自得。
你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又如何,老爷子还不是最疼我?
沈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谢渝路过沈浪时,伸手搭上沈浪的胳膊,拉着他一道进了屋,又与老爷子道:“爷爷,二哥可厉害了!打坏人超级厉害,跟大哥一样厉害。”
谢旬也跟着夸:“二哥救了小渝两次,还救了妈妈。”
谢老爷子的回来,谢旬整个人更加的紧绷,他是紧张的,又透着一种兴奋。
他隐藏的很深,但大家都在暗地里观察他,他是藏不住的。
谢老爷子回家,老太太特别的高兴,搭着老爷子的胳膊,先让他回屋换衣服。
在家里,还是穿些舒服的衣服。
等谢老爷子换了休闲服出来时,王妈已经张罗好了一桌子的好菜,有几道平时不怎么吃的烩菜蒸菜摆在餐桌的主位,不用想,肯定是老爷子爱吃的菜了。
吃饭前,谢老爷子也没说什么话,直接让大家吃饭,他很严肃,饭桌上几乎没有讲话,却时不时的给老太太夹菜,还都是老太太喜欢吃的。
老太太:“你自个儿吃吧,我晚上吃得少,真把这些吃完了,晚上要睡不着了。”她说完就开始咳嗽,咳得脸都红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赶紧给老太太拍背,等老太太把痰咳出来后,给她端水让她润润嗓子。
老太太喝了几口水,总算是把咳嗽给压下去了。
老爷子皱眉:“去医院。”
老太太笑:“就是呛着了,我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都是过去留下的小毛病了。明天办了宴会,我后天再去做体检。”
江灿:“奶奶,您身体要紧。”
谢渝也一脸紧张:“奶奶,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放心,我还要等着抱曾孙女呢。”
谢老爷子便把她盘里的菜倒进了自己盘子里。
老太太:“你不爱这些,不用你吃,咱们家养了狗的。”
谢老爷子:……
谢渝,“爷爷,咱们家虎子聪明又可爱,说什么都能听懂!跟军犬一样厉害,以前还抓住过杀人犯的。”
饭桌上逐渐热闹了起来。
等吃了饭,谢老爷子把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大家,都是用子弹壳拼的小玩意儿,坦克、歼击机、碉堡、冲锋枪……
想要什么自己选。
谢旬和沈浪同时选了歼击机,谢旬:“二哥,我喜欢这个。”
沈浪拿走了旁边的冲锋枪。
江灿喜欢坦克,两个巴掌可以托起来,跟真的一样!
谢渝是什么都不喜欢,拿了最后一个碉堡,她屋里摆了好好多,爷爷爱送这个,大哥也爱送这个。
老爷子送完了礼物,也没t多说什么,带着老太太出去遛弯了,怕老太太吃撑了。
老太太顺手给虎子也牵上,再遛遛虎子。
谢旬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歼击机,谢韫研究的歼击机是这样子的吗?肯定不是的,谢家怎么可能把正在研究的机型模型拿出来,他走到垃圾桶旁边,看向里头,那里头有老太太吐的痰,带着血丝了。
这已经是第四次看到老太太咳血了。
他勾着唇,忍不住的笑。
谢韫肯定得回来啊,他得奔丧啊。
沈浪和江灿回了屋,江灿:“鱼饵加足了吗?我怎么觉得大鱼有点亢奋?”
沈浪把玩着手里的冲锋**型,“足了,可能就这两天吧,应该是今天。”
谢旬并不想家里办宴席,那是介绍沈浪和江灿的接风宴,会告诉大家他是个冒牌货。
谢旬只想当谢家的真少爷。
江灿没有再问,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名著,坐在沙发上看书。
沈浪环着她,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一起看。
还是得多看书,多学习。
不然以后跟媳妇没有共同语言怎么办?
今天的夜晚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还格外的静,静的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一楼突然嘈杂起来,院子里的灯大亮了起来,王妈的哭声在夜色里格外的响亮。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你别吓我。阿姐,阿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众人冲下来楼。
老爷子抱着老太太往外冲,隐隐的能看到老太太和老爷子睡衣上大片大片的血,王妈跟在旁边,衣服上也溅了血,老爷子踉跄几步,差点跪在地上。
谢玄几步下楼,“妈!”他冲上前接着老太太往外跑。
谢旬也冲了上去,结果被王妈给撞了一下,王妈哭天抢地:“阿姐,你不能走,你等等我。”
谢旬赶紧扶着王妈。
吉普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警务员打开了车门,谢玄抱着老太太冲上了车,老爷子紧随其后,上车后,警卫员‘啪’的关上了车门,吉普车直接冲了出去。
其他人跑了出来,谢旬没赶上第一辆车,气的不行,要不是王妈撞了他一下,他肯定能坐上第一辆车。
也不知道老婆子死透了没。
王妈哭的恨不能晕过去,“阿姐,你能走在我前头啊。”
谢烁急的满头大汗:“王妈,你说点吉利的!都是什么话!”
王妈哭的差点抽过去:“好多血,阿姐吐了好多血。”
太太都不喊了,又喊了年轻时候的称呼。
第79章 第79章谢渝从楼上跑了下来……
谢渝从楼上跑了下来,巨大的不安包裹着她,仿佛是一场噩梦,她根本不敢相信:“奶奶?奶奶呢?奶奶怎么会吐血?”
王妈已经哭的快要晕过去了。
沈浪开车着,王妈率先上了车,谢旬和谢渝也冲了上去,江灿坐在副驾驶。
席苓又去开了一辆。
王妈一个劲的催促沈浪快点,再快点。
满车都是她的哭声,谢旬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哭吧,哭吧,这才是开始。
军区医院距离很近,沈浪开的又快,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谢老太太已经送进了急诊室,谢老爷子和谢玄站在急诊室门口,焦急等待。
王妈捂着嘴,不敢再哭,生怕打扰了里面的医生,影响了老太太的治疗。她外面走来走去,急的直锤头,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长急冲冲的跑了出来,谢玄赶紧问道:“我妈呢?我妈怎么样?”
护士长急:“病人大出血,别挡路。”她把血库里的B型血调来,再次跑进了手术室。
这一次,隔了四十多分钟,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主治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朝着谢老爷子鞠躬:“对不起,老太太身体不好,引发多项并发症,抢救无效,您节哀。”
谢老爷子遭受不住,若不是沈浪扶着,他就要跌到了。
谢渝哇的一声大哭:“不会的,我奶奶好着呢,我奶奶健康着呢,你不许骗人。”她拉拽着医生:“你骗我们,你是骗我们的。”
王妈冲了进去:“我的阿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不能抛下我啊。”
手术室里,血腥味浓郁,谢老太太被一张白布盖着,白布上也浸染了血多的血,王妈扑了上去,“阿姐,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舍得走啊!”
谢老爷子被搀扶着走了进去,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他跪在床前:“阿舒。”
谢玄和谢烁也跪倒在病床前,其他人也都跪下了床前。
都是悲痛欲绝的哭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老爷子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等天蒙蒙亮时,谢家开始准备老太太的后事。
陆离和席苓带着谢老太太身前最喜欢的衣服和首饰,进了病房给谢老太太换衣服。
最后由谢玄把谢老太太背出来送去火葬场火化。
谢老爷子要求火化。
谢家一向是跟着国家走,国家提倡火化,谢家人去世了,就火化。
谢渝大哭:“不要,不要!我不要奶奶火化!”
谢旬也哭着冲了上去:“奶奶怎么能火化,奶奶那么爱美,就该美丽的离开。”
谢烁更快一步冲到了车前,上了车,也把谢旬等人挡在了车外。
车子开了出去。
等沈浪他们到了火葬场时,锅炉已经烧了起来,等烧完,就是一捧灰了。
谢渝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眼睛肿成了核桃,嗓子哑的不行,跪在火葬场外面,跟丢了魂儿一样的抽噎,江灿心疼的不行,这傻孩子,大家都在演,就她是真的伤心。
谢家人的演技真的绝,尤其是王妈,要是去拍电影,肯定能捧着影后奖回来。
谢家的世交亲戚都来到了火葬场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到处都是哭泣声,根本无法无法相信谢老太太竟然走了。
老太太的侄子揪着谢玄的衣服,“谁让你火化的!”
如今推行火化政策,但不少人还是会土葬,没想到谢家会火葬老太太。
谢玄跪在地上,悲伤痛苦,根本不理对方。
对方也跪在了地上。
人都已经送进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许久之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出来。
谢老爷子捧着盒子,“阿舒,我带你回家。”
王妈:“阿姐,你路上慢点走,等等我。”说完就要去撞墙,被江灿给拦住了。
陆离和席苓拉着她,谢烁哭得不行:“王妈,你不能这样。你得替妈看着我们啊。”
谢旬有些失望,这老婆子怎么不跟着一起死啊。
谢老爷子带着谢老太太的骨灰盒回了家,家中喜气洋洋的装扮,显得格外的嘲讽,尤其是那红地毯。
谢旬踩在红地毯上,心中冷笑,等会儿这些就要换成白色了,多好!
谢老太太去世,谢家挂白,准备丧事。
子孙皆是披麻戴孝,守在灵前,唯独缺了谢韫。
谢老爷子换上了一件白色衣服,他仿佛老了很多岁,站在那里,格外的沧桑:“国家的利益大于小家的利益,不用谢韫回来。”
陆离不同意:“必须告诉阿韫,他要是知道了也不愿意回来,那是他的选择,不能瞒着他。”她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阿韫是妈抱大的啊,怎么能不告诉。”
席苓和陆离站在同一立场:“别的事情都可以瞒着阿韫,这件事情不能瞒着。”
谢烁也劝:“爸,得个阿韫打电话,不然阿韫这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坎。”
谢玄:“爸,我听你的。”
陆离大怒:“我不同意!”
谢玄:“谢韫是军人!”
谢旬生怕谢老太太去世,都不通知谢韫,他哭着道:“爷爷,就算不让大哥回来,也该告诉大哥。那不是别人,那是奶奶啊。”
谢渝沙哑着声音:“大哥如果不知道,他得多难过?”
陆离很坚定,她一定要通知谢韫。
谢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打吧。”
谢旬特别害怕谢老爷子要去军区打电话,可能是老太太的去世,彻底的伤了他,他竟然忽略了,用了家里的电话。
最终联系上了谢韫。
谢老爷子把电话递给了陆离。
陆离:“阿韫,你奶奶去世了。”她说完便忍不住痛哭起来,“你回来吧。”
隔了许久,谢韫挂了电话。
陆离捂脸痛哭:“阿韫,不回。他个不孝的子孙,他奶奶去世了,他都这么狠心,他还记得自己姓谢吗?”
谢玄:“阿离,谢韫是军人。”
谢旬并没有太失望,和他预料的一样,谢韫果然不回来了。
他正在研究的项目到底有多重要?难道真的研究出了隐形轰炸机?
才能连奶t奶去世都不回来。
必须得除掉这项研究项目,必须要除掉谢韫。
他太厉害了。
不过这通电话足够找到谢韫的位置了。
他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哭吧,哭吧,这才是开始。
下一个,该轮到谢韫了。
他在偷笑,并没有发现,大家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了他。
江灿希望谢旬赶紧搞事情,最好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不然大家都受不了。
谢家人知道真相,还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大部分是不知道的,老太太几十年的闺蜜知道消息后,哭的站不起来,直接晕了过去,赶紧给送到客房里休息。
谢渝也哭的停不下来,眼泪都要哭干了,她是真伤心,从没有如此伤心过。大家看她这样,心疼的不行,席苓抱着她,到底还是忍着了。
守灵很累,要哭,要跪,要磕头。
还不能假。
演戏要演的自己都入戏。
江灿还好,刚认回来的孙媳妇,情感肯定是有的,但不至于伤心的没了半条命一样。
其他人就得往没了半条命上演。
王妈也哭的晕了过去,被送回了房间,等人走了以后,她往穿上一趴,哎哟,这演员真不好当,今天这一天,比干一个月的活还累。
她深深的为自己撞墙点赞!她真是机灵!
她痛快的睡了两个小时,从屋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姐,阿姐啊,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离开。”
晚上要守灵,外头已经全部换了白,房间里也点上了白蜡烛。
大家跪在灵堂前,陆离和席苓在往铜盆里烧纸钱。
江灿守了上半夜,后半夜带着谢渝回房间休息了。
谢渝不想睡,还是被江灿给带回去了,“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睡一会儿养养精神,明天还需要你。”
又往谢渝水杯里放了安眠药。
谢渝伤心的狠了,就算是不哭了,也是一抽一抽的,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她不明白奶奶为什么会去世,明明好好的啊,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她眼皮子很快就睁不开了。
期间,席苓来了一趟,看了看谢渝。
江灿指了指安眠药,“吃了两颗。”
席苓这才放心,摸摸闺女的小脸,叹了口气,也不敢与谢渝说实话。
如此过了两天。
江灿都憔悴了许多,更不用说谢家其他人了。
在第二天夜里,又一噩耗传来。
北疆红玉基地被一枚导弹炸毁,红玉基地的两千多人牺牲,研究任务失败。
谢韫牺牲了。
陆离当场晕了过去。
悲伤绝望把整个谢家笼罩。
谢旬亢奋的脸颊充血,他立大功了,他将获得更多的资源,得到最大的重用。
他喜形于色,太过外露,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哭,幸好大家都在悲伤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情绪。
陆离醒来以后,不肯给谢韫设灵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我儿还活着。”
谢旬偷笑,哪里有尸体哟,导弹之下,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兴许在红玉基地里抓一把灰,里头就有谢韫的尸体呢。
谢家不是喜欢火化吗?这都不用送去火葬场了,多省劲啊!
陆离病倒了,席苓也病了,她还撑着,带着江灿待客,操持老太太的葬礼。
江灿作为儿媳妇,稍微有点空,就去照顾陆离,顺便给陆离补个病弱的妆。
陆离也就躺在病床上装病才能缓口气。
压力给到了席苓身上,她还得演出绝望痛苦的病态,还得又哭又跪又待客。
得故意饿着肚子,把自己饿瘦,也不能睡太好,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睡的饱饱的,那精气神都不一样,就算画上黑眼圈也不一样。
她都想晕倒缓口气了。
幸好谢旬晕倒了,他也是演戏演的撑不住了,装病躲懒。
他躲了,其他人就轻松一些了,起码做戏不用做全套了。
谢家到底没有给谢韫办葬礼。
第四天时,老太太下葬,这天阳光灿烂,烈日当头,连一片阴云都没有。
谢旬觉得,这天气就跟他的心情一样。
他披麻戴孝的跟在队伍里放声大哭,到了墓地里,哭声更是一片接着一片,听在他的耳中,这是最好的音乐声。
人群突然躁动起来,墓地被士兵围了起来,他们举着枪,对准着墓地上的人。
谢旬心跳一滞,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蔓延到全身,他的四肢僵硬的没法动弹。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难道是发现消息从谢家走漏的,现在要抓走谢家?
对!一定是这样!
抓走谢荣,抓走谢玄,枪毙了他们。
他只是谢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子孙,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一颗红点瞄准了他的太阳穴。
是狙击枪。
谢旬脊背发凉,额头开始冒冷汗,他完了。
被狙击枪瞄准的一共七人,除了谢旬外,另外六个人,都是高官家的女婿。另外两名女性,嫁的是高官。
不然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参加老太太的葬礼了。
谢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一场戏,做给我的戏。”他试图在死亡之前再拉上谢渝垫背。
发现,谢渝被沈浪护着。
而且狙击枪比他的动作更快,他到底不想死。
他才19岁,只要他活着,M国一定会救他的。
谢玄垂眸看他:“你配吗?”
谢旬不配。
弄死一个谢旬,太容易了。
弄死他又能如何呢?
谢家想要弄死的是谢旬背后的势利。
这个势利太强大了,核导弹都能发射。
还把一批很年轻的人扶持进入各个行业,若是再过上十年,这些人一定会身处高位,那带来的损失才是难以估量的。
幸好,是现在发现的。
足够早。
这些人很快被控制了起来,戴上了手铐和脚铐。
众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
谢旬是谢家的抱错的孙子,另外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是周家的女婿,其他几个也都是军区大院的女婿和媳妇,这是犯了什么事情,竟然用了这样的阵仗。
谢渝猛的抓着沈浪的胳膊:“你告诉我,奶奶呢?”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沈浪看了她一眼,嗯,没有笨到底,他道:“没事。”
“大哥呢?”
沈浪:“都没事。”
谢渝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人都抓了,葬礼就没必要继续了。
他们身上的孝衣麻袋都给扯掉烧了,太晦气了!
众人过来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能来墓地抓人,说明事情已经该落幕了,没什么不能往外说的。
就算谢家不说,其他人家回家稍作调查,也能知道。
谢旬等人是党国和M国扶持的一批特务,想要逐步控制华国军方,阻碍军方的发展。
如果没有谢旬这档子事情,其实是很成功的。
谢旬这人吧,很聪明,但他胃口太大了,又要财又要权,总想要弄死谢渝,后期再弄死谢韫,好霸占谢家全家家产。
谢家得知了他的意图,就猜到了他背后的势利,他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谢家把隐形轰炸机的饵料放出来,一下子把人都钓了出来。
M国也在研究隐形轰炸机,哪能允许华国把隐形轰炸机先给搞出来。
当然了,后面这些,是不能说的。
其他人难以置信,所以说,谢家为了钓出敌特,弄出了谢老太太死亡的这一场大戏?
老太太假死,弄了灵堂黑白照片,全部子孙披麻戴孝?
看看谢家人的状态,这哪里像是假的?
最难受的刚刚被带走的几个敌特的家属,不过是来参加一场葬礼,家里就出敌特了?
周家小女儿都悔死了,她怎么就嫁了个这玩意儿!
丈夫重要还是家里重要,当然是家里重要。
她丈夫没有从周家得到过什么信息吧?
杭婧婧难以从震惊中回神,所以谢渝的奶奶没死,谢渝的大哥也没死?
不仅没死,还弄了一场大戏。
她小婶还成了敌特?被抓走了?
谢渝家不仅没有败落,抓到了这么多的敌特,岂不是更进一步?
杭婧婧眼前一黑,背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当然,也有不清楚现状的,闹着不让抓自己的丈夫,立刻被长辈们给拦住,赶紧撇清关系啊!
谢渝的脑子很凌乱,仿佛一团乱麻,她没有去问谢旬的任何事情,这会儿只想见到老太太,她道:“奶奶呢?”
沈浪:“在部队呢,这会儿应该被送回家了。”
谢渝要回去找奶奶。
他们到家时,谢老太太正指挥着人把家里挂的白色都给撤了,太难看了,把红灯笼、红丝带、红地毯给重新铺上。
那些白色的东西,都赶紧烧了。
黑白照片也给撕了,搞得她跟真的死了一样。
谢渝冲了上去,抱住了老太太,奶奶的怀抱是温暖的,她能t感受到奶奶的心跳,这是活的奶奶:“奶奶,奶奶,你再也不要吓我了,你要长命百岁,你要永远陪着我。”
老太太搂着谢渝,看她憔悴的不像样的小脸,肿着的眼睛,眼下的淤青简直跟熊猫眼一样,她这几日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
怕是遭受不住打击。
“对不起,小渝,奶奶不敢瞒着你。”
谢渝很委屈委屈,但更多的是高兴,“奶奶健健康康的活着,大哥也活着。我高兴,特别高兴,跟做梦一样高兴。”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每次睡着以后,就梦到奶奶活着,等大哥出事后,梦到奶奶和大哥都活着。
老太太拍拍她:“好孩子。”
张妈去做饭,都是谢渝爱吃的东西,让她先吃饭。
其他人都会偷偷的吃点东西,就谢渝,她这两天是真的没怎么吃饭。
谢旬更不会饿着自己了,他当着大家的面不吃,会偷这吃零食。
谢渝喝了一大碗鸡汤,啃了鸡翅膀和鸡腿,吃的满口流油,满足了。
等她吃完,席苓:“小渝,去书房反省。”
谢渝很受伤:“我反省?为什么?明明是你们都瞒着我!你们不信任我!”
席苓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有人瞒着你,只是没有人把事情摊开给你讲。大家也不会把这件事情摊开说,可大家都明白。你已经16岁了,还要别人一字一句的教你吗?没把事情想清楚,就一直在书房里吧。”
江灿摸摸她憔悴的小脸:“不如明天开始反省?”
席苓:“爷爷说了,今天就去反省。幸好你没有问为什么要抓谢旬,不然,你连这顿鸡汤都不要喝了。”
跟个二傻子一样,比谢烁的脑子还白。
谢渝被赶去书房里反省。
江灿也觉得谢渝该反省,不管对谁,都该留些心眼的。
晚饭时,谢老爷子和谢玄并没有回来,谢老太太又给谢渝放出来吃了晚饭。
桌子上散乱的放着一堆的纸,地上也都是,都是谢渝写的,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写了下来,成了一条线。
谢渝又哭了一场,“三哥想害我性命,为了我爸妈赚的钱。想害死大伯母,因为大伯母见到了二哥。也想害死奶奶,他们是不是对奶奶的药做了手脚?他们想知道大哥到底在哪里!谢旬前几天怂恿着我给大哥寄东西。他是狗汉奸,他是敌特!那枚导弹,是敌特放的,想害死大哥,想毁掉大哥的研究。”
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是。把你二哥认回来后,你大伯悄悄给我换了医生,看了我之前吃过得药,都有问题,会让我心梗猝死。前两日给我开的药,剂量更大了,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昨天,我吃药那天,也是提前调走了急诊科的主任。”
他小三的孩子掉了,他赶回去陪小三了。
谢渝止不住的庆幸:“幸好您没事!谢旬太可恨了!不能让他好过。”
老太太:“他害的我们小渝出了那么多的事,差点把我们家都搅和散了,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她很高兴谢渝没有感情用事,能分得清楚事情。
她摸摸谢渝的头发:“想清楚了,就出来吃饭。”
谢渝:“徐如意是不是敌特。”
谢老太太:“这点得问你大伯父了,我也不清楚徐如意的底细。总归不是好东西。”
晚饭非常的丰盛,谢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招呼着小辈吃饭,大家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这会儿热热闹闹的大吃一顿。
吃了饭,谢老太太让大家赶紧回去睡觉。
谢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脸憔悴,演戏得演全套,大家是真的哭肿了眼,喊哑了嗓子,饿瘦了!
他们要是真的装模作样,谢旬也不会相信。
谢旬背后的人也不会相信。
如今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就交给老爷子和谢玄了。
沈浪与江灿都是沾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间新闻报道,M国的一个海岛在凌晨五点遭到C国袭击,被C国**击毁。
C国并没有**,不知道是哪个国家赠送的。
谢家人都知道,这是华国的报复。
吃早饭时,谢老爷子已经回来了,精气神极好,吃了一大碗的羊肉汤泡饼。
老爷子知道大家都好奇后续时间,把能讲的都讲了。
敌特势利埋伏的很深,他们图谋很大,想要控制华国军区力量,压制华国武器发展,只要华国落后,那就要挨打,在国际上就失去了话语权。
军区医院的副院长,急诊科主任、妇科主任都是敌特,这些年不止换了谢家的孩子,吃到了谢旬听话的红利,后续又换了两家的孩子,只不过年龄都还小,一个十岁,一个五岁,并没有开始做恶事。
包括谢旬在内的敌特势利,这些年并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真正的信息,只有走上去,才有权限知道。
就像谢旬,在谢家这么多年,都是些普通的信息。
可有可无,没有一点的用处。
能知道谢韫的事情,也是谢家主动透漏给谢旬的。
徐如意并不是华国人,她的父母都是j国人,死了以后,被带来了华国,成为了徐家的女儿,她打小就聪明,知道自己未来的路。
所以徐家人都是怕她的。
她未来的路是结识楚牧、霍元启这群人,最后选择一个地位最高,最能得利的嫁过去。
当然了,在这个过程中,她会配合谢旬等人。
相应的,未来她需要帮助是,谢旬等人也要配合她。
他们都是为了M国,拥有同一个伟大的梦想。
徐如意如今也被抓了起来。
等他们把知道的信息都交代完,这些人就要量刑,该枪毙的枪毙,剩下的后半辈子都要在牢狱里度过了。
也让那些敌特看看,失败的下场。
如果M国愿意用资源交换,那就更好了,因为他们会很贵很贵,贵到M国也会很肉疼-
老爷子和老太太带着全家去仙台寺烧香。
为什么又是去仙台寺呢?
因为谢渝觉得,谢旬千方百计的想要弄死她,愣是没弄死,多亏了神仙保佑,让她总能遇到沈浪和江灿。
不然她早死透透了。
谢老爷子觉得去仙台寺和福禄寿都行,只要是大寺庙就行。
老太太假死一场,全家人披麻戴孝的办了一场丧事。
就差埋了。
实在是太晦气了。
等到了仙台寺,主持出来迎接他们进去。
烧香、拜佛、捐款、听经,等到中午,吃了斋饭,下午继续听经文。
等到傍晚时,主持和一群和尚送谢家人下山。
这一天下来,仙台寺很高兴,得了一大笔钱,对声望也更好。谢家人也高兴,因为主持说老爷子和老太太功德无量,会长命百岁的。
也给谢家其他人看了,大家都是好命,未来顺遂无忧。
谢家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客人不断,都是来关心老太太的身体情况的,夸老太太厉害,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他们这些不知道实情的,当时可真是哭惨了。
主席带着夫人来看望老太太,送了一份用金线绣的观音像,旁边还有主席的题字,祝老太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其实老人家都是有些迷信的,为了国家的利益,还是愿意带着谢家人演了这么一场戏。
老太太当然开心了,让人把观音像挂在客厅里。
另外给谢家子孙也都送了礼物,男生是玉佩,女生是玉镯,辛苦大家了。
主席与谢老爷子在书房里聊了许久,吃了午饭离开的。
当然了,第三代是坐不了主桌的。
9月16日。
谢家举办认亲宴,欢迎谢家的真少爷谢浪回归。另外也是庆功宴,庆祝这次的事情圆满成功。
谢韫没有回来,他是真的离不开。请陆离帮忙从他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子弹壳拼成的航空母舰送给沈浪和江灿。
谢渝哇哇大叫:“这是大哥最宝贝的,谁都不舍得给!是他考入军校后,用的第一批子弹壳。每一颗都是有来历的。”
大哥越不想给,她就越想要,当然,最后也没有给她,送了她别的东西。
沈浪收了礼物,放在了他的书桌上,与谢老爷子送的冲锋枪摆在了一起。
江灿觉得沈浪这会儿挺开心的。
谢家的认亲宴非常热闹,说是认亲,谁能不认识沈浪和江灿呢?
两人才回谢家几天啊,谢家就办了那么大一件事情。
很难说不是沈浪发现了端倪。
年纪轻轻,就能这么厉害。
谢家的未来,更进一步了。
老家伙厉害也就算了,小家伙们更厉害。
谢老太太牵着江灿,带她认人。
谢渝跑去找楚牧、霍元启几人,当然不是因t为友谊,她就是想要奚落几人。
几个人在偏僻的地方坐着,也没有聊天,说话都没有欲望,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他们这些天在家里太难捱了,谁不得骂他们几句?
没出息的瘪犊子,没脑子的蠢货,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傻子……
他们五六个人,被一个敌特耍的团团转。
徐如意最终的目的是嫁给他们中的一个人,等他们爬上高位,再从他们这里获取国家信息,以损害国家利益。
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给当初的自己一巴掌。
第80章 第80章霍元启最先发现了谢……
霍元启最先发现了谢渝。
他的脸颊一瞬间充血,以为谢渝是专门过来找他们的,他踌躇着想要开口道歉,下一刻,谢渝已经走远了。
谢渝不是来找他们的……
也是,谢渝怎么还会找他们玩呢。
谢渝想要过来奚落他们,看看他们的笑话,看他们后悔的样子,甚至想要拿着徐如意的照片,让他们看看徐如意狼狈丑陋的样子。
可看到楚牧几人的时候,她又觉得没意思。
他们自小玩到大的友谊,比不上徐如意,也不可能再捡回来。
她曾经受到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她应该往前走,没必要回头去看他们是否狼狈,是否后悔。
当然看见他们如此狼狈,她肯定爽啊,心情特别美,笑容都更灿烂了。
谢渝是谢家的大小姐,她往那儿一站,很快就有小伙伴们围了过来,她不缺朋友呀~她可以交更多的朋友。
穿着粉裙子的女生是妈妈公司副总的女儿,长得跟洋娃娃一样,声音很甜,是个很有趣的小姑娘。
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小哥哥好像是爷爷战友家的孙子,长得也好好看,说话特别幽默,有他在,没有冷场过。
谢渝想,她过去为什么只跟杭婧婧他们玩呢?
等楚牧几个人凑过来时,谢渝也只是礼貌回应,带着小姐妹去她书房玩了。
能对外的书房,里面放了很多很多的书。
江灿跟着老太太认了人,她长得漂亮,嘴巴又甜,跟抹了蜜一样,别人都快老太太有福气,有两个好儿媳妇,如今还有这么有福气的孙媳妇。
老太太深表赞同,灿灿可不就是有福气嘛。
她要是没在华大上学,沈浪怎么回来京城,怎么会救了谢渝,怎么会发现谢旬的真面目,又怎么会揪出后面的敌特势利。
江灿认完人,老太太让她跟年轻人去玩。
她如今顶着谢家孙媳的头衔,和别人聊天的体验感特别好,这样的交际还挺让人身心愉悦的,走到哪里都格外的受欢迎。
如此热闹了半天,吃了午饭,陆离带着江灿送客,谢家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虎子从楼上跑了下来,摇着尾巴跟在江灿身后,它今天被关在楼上半天,这会儿闷坏了,嘴里叼着平时最喜欢的小球,想让江灿陪着它玩。
江灿揉揉虎子脑袋,接了球后把球抛了出去,虎子开开心心的追了出去,等找到球再把球叼回来给江灿。
江灿再把球扔出去。
这游戏,虎子怎么玩都玩不够。
谢渝换了一衣服下来,陪着虎子玩,让江灿上楼去换衣服。
这衣服漂亮是漂亮,穿着确实有点累。
虎子最喜欢江灿陪她玩,换成谢渝,勉勉强强,也行吧。
大热的天,虎子跑了半个多小时,就累的不想动弹了,喝足了水,又跑回狗窝里吹风扇了。
谢老太太和张妈玩麻将,四缺二,喊江灿和谢渝一起玩。
时间飞快,谢渝输的兜比脸干净,零花钱都到了老太太那里,江灿时不时的给老太太和王妈喂牌,所以她也输,但是没有谢渝输的那么惨。
谢渝噘着嘴,赖在谢老太太怀里撒娇,嘴巴都能挂酱油了。
王妈假装擦泪:“我今天的工资都没了。”
把老太太高兴的,回屋拿了两个金印章送给了谢渝和江灿,给王妈的是一对金耳环。
小半斤重的小印章~上面是谢字,贼好看。
谢渝噘着的嘴一下子亲在了老太太脸上,笑的可欢乐了,“谢谢奶奶,奶奶最大方了。”
江灿:“奶奶,还玩吗?我还能继续!”
王妈当即把耳朵上的旧耳环摘了,换上了新的,“继续继续!”
当然没有继续了,该吃晚饭了。
谢家没有再提起谢旬,仿佛这个人从谢家彻底消失了一样。
谢渝到底没忍住,偷偷的问了江灿,“姐,谢旬会被枪毙吗?”
江灿:“会。”
谢旬在16岁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生怕谢家会把沈浪找回来。
谢家养他十六年,疼他十六年,他在知道身份后,第一想法是除掉沈浪,他就永远是谢家的真少爷了。
他讨好谢家人,讨好敌特,努力学习,让自己能够更有价值。
敌特势利会给他提供信息,让他利用信息,送谢渝去死,不过谢渝的命是真大。
她落过水,被游泳的人给顺手救了。
坠过楼,砸在了路过的卡车上,一车的被子缓冲,她还是没死,甚至没怎么受伤。
从山崖上滚下山,被树枝给勾住了衣服,等来了救援。
后来,谢旬觉得意外不行,让人贩子把她拐走,结果被沈浪给救了。
他一步步的伤害谢家人,但凡他有一点人性,也不会这么对待谢家。
出事后,他被关到了监狱了。
他所知道的敌特信息非常有限,他甚至不知道徐如意的另外一重身份,但他不想死,得知自己被放弃后,他真的后悔了,喊着陆离和老太太救他,他以后会是他们的好儿子好孙子,他都是被骗了。
陆离和老太太都没有去看过他,他虽然还姓谢,已经不是谢家人。
他是没有价值的恶人,被关在了住着穷凶极恶的罪犯监狱里,挨打都是轻的,等受够了罪,也该行刑了。
次日,沈浪和江灿一起去了一趟京城精神病院,看望精神病人沈卫中和赵玉芬。
来的时候,顺便给沈卫中和赵玉芬又续了三年的疗养费。
以前这个费用是军区医院在付。
两人毕竟是因为军区医院的护士长换了他们的孩子才犯了精神病的,这疗养费肯定得管到底。
随着谢旬事件的落幕,19年前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
沈卫中和赵玉芬并不无辜,两人是知情人,连早产都是故意的吃了催产药。
让自己的孩子能跟陆离的孩子看起来一样大。
两人特别的高兴,不仅能让亲儿子当豪门大少爷享福,还能得到两千元!等到亲儿子成了豪门掌权人,还能不给两人好处?
两人抱着谢家的孩子麻溜的离开了京城,回了寥县找了工作。
按理说,他们偷换孩子,还得坐牢呢,不过精神病人嘛,坐牢就免了。
沈浪和江灿来的比较早,精神病人正在吃药打针。
护士按不住沈卫中,没法给他打针,招呼其他病人帮忙,很快,几个人帮忙按住了沈卫中,护士给他扎了一针,沈卫中老实了。
他哭着道:“我不是精神病人,我没病。”
他真后悔来京城了,守着寥县过日子就挺好的。更后悔的是听了谢旬的话,假装自己是精神病人。
有一个精神病人打他屁股,“就你不老实!老是欺负小红护士。”说完又跟护士道:“小红,我帮你收拾她。”
护士:“我是小萌,小红今天休息。”
护士去给下一个重病患者扎针,对方开开心心的扒开裤子让护士给打针,打完一针,让护士再打一针。
赵玉芬日子就滋润一些了,她正给一群精神病人唱戏呢,唱完戏,一群精神病人给她鼓掌叫好,吆喝着再来一首,给赵玉芬美的不行。
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有两个男的还把鸡腿偷偷的塞给赵玉芬。
等做操的时候,还跟个男的跳的有来有往的。
江灿很无语,合着让她来这里享福了。
沈浪和江灿见了沈卫中和赵玉芬,沈卫中哭的很凄惨,“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你跟他们说说,我没病,我真没病,我脑袋好好的。他们才有病啊。”
赵玉芬倒是没说要出去,看着沈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掐死!”
沈浪:“谢旬现在被抓起来了,下个月枪毙。我来通知你们一声。”
沈卫中和赵玉芬恍惚了几秒,突然就哭了起来,赵玉芬:“我当初怎么没有掐死你啊,我悔啊。”
到底是她的亲儿子,哪怕没有养过一天,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沈浪:“你们的女儿已经退了学,跟一个街溜子搞在了一起,如今住在你们家里,两t人十分的甜蜜。估计你们很快就要当姥姥姥爷了。”
沈卫中和赵玉芬更痛苦了,“是你做的!你好狠啊,珍珍才18岁。”
沈浪:“别,我可没这本事,都是你们教得好。”
这事情真跟他没关系。
他说了这两件事情之后,就离开了,留沈卫中和赵玉芬在后面又哭又骂。
沈浪把赵玉芬的疗养费都加在了沈卫中的账户里,让精神病院给赵玉芬放出去。
赵玉芬在里头如鱼得水,哪能让她这么滋润啊,还是让她去坐牢吧。
赵玉芬做了精神病测试,她被治好了,被放出了精神病院。
她不想出来啊,她在里面过得挺好啊,不用洗衣做饭,吃得好,睡得香,还有一群小粉丝,追求者都格外的多,想跟哪个约会,就跟哪个约会。
出了精神病院,她去哪儿啊?哦,她得把沈卫中捞出来,两人得回家,不能让珍珍跟个街溜子。
可惜,她什么都没做呢,警车把她抓走了。
她被判了八年。
她从精神病院到了牢里,这里可真苦啊,早起晚睡,吃的差住的差,还有干不完的活,在牢房里还被大姐头欺负,睡在茅厕旁边,又脏又臭,她想回精神病院。
谢家的事情结束,沈浪应该回省城了,临走之前,他因抓捕绞肉机团伙而获得了‘三等功’。
谢老太太高兴的不行,把奖章挂在了书房里,和谢老爷子、谢玄、谢韫的奖章放在一起,一面墙都是奖,她还嘱咐沈浪:“下次,把你的一等功、二等功的奖章也带回来。”
沈浪:“行。”
绞肉机四人组已经被判了私刑,五一执行枪决。
江灿送沈浪去机场,开的是谢烁刚买的宾利,如今送给了江灿,让她平时去学校的时候开着。
谢旬背后的势利被一锅端了,如今京城非常安全。
江灿很喜欢这辆车,特别好看,也特别好开,动力特别足。
这时候的江灿,并不知道这辆车有多贵。
等送完了沈浪,江灿回了大学城,没有回学校,先去时代华府看商铺的装修进度。
装修进度很快,如今已经铺了瓷砖,换了窗户和门,刷了腻子,大框架已经打好了。
方衡的一个室友守在这里当监工,看到江灿后,赶紧跑了过来,“灿灿姐。”
喊的特别亲热。
孙奕道:“灿灿姐,方衡去建材市场看窗帘、餐桌和沙发了,这几天把软装订下来。”又带着江灿去看装修细节。
做工很细,肉眼可见的,看不到一点毛病。
她道:“知道方衡在哪里吗?”
孙奕点头:“知道,我昨天跟着一块过去了。”
江灿:“走,带我过去看看。”
孙奕道:“行嘞。”他安排干活的师傅几句,就跑了过来,一出大门,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豪车,他‘卧槽’了一句,跑了过去,饶着车子转了几圈,“宾利啊,我在杂志上见过,今天竟然见到了真的。”
江灿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孙奕:???
“姐,我能坐这车?啊,不行,我这身上一身的灰,我别给车子弄脏了。姐,我能坐副驾驶吗?这得是姐夫做的吧?”
江灿笑:“别贫了。”
她也上了车,发动车子,往建材城的方向走。
孙奕老实的坐在车上,过了一会儿,他道:“姐,这车我能摸摸吗?”
江灿:“能。”
孙奕东摸西瞧,他也不懂,就知道这车贵。
江灿:“你给我讲讲这车。”
等孙奕说完以后,江灿决定把车子还给二叔,她还是喜欢桑塔纳!!!
这车要是损坏了,维修费都得心疼死,停在路边,都得担心谁别给车子划坏了。
等到了建材市场,与方衡等人碰了头。
方衡已经订好了窗帘、餐桌和沙发,又让江灿再参考参考。
江灿觉得这些就挺好的。
回去的路上拉着方衡和他四个室友去了另外两套商铺。
四个人坐在后面,稍微有点挤,但他们心情好,妈呀,这屁股竟然能坐豪车。
都在大学城。
其中一套四百八十平的三层楼临街商铺,如今是空着的,还没有装修,另外一套以前卖护肤品的,如今已经清空了。
江灿最近都在想这个接近五百平的三层楼用来做什么,开饭店得需要好的厨子,她肯定不能当厨子,方圆还得顾着寥县的厂子。
总不能一个大学城开两间火焰山火锅店吧。
一共三层楼,一楼可以开录像厅和点歌台,二楼设置包间。
反正不能闲着。
只要开店,鲜少赔本的。
她把方衡五个人带来,带他们从一楼逛到了三楼。
方衡五个人见识到了江灿的豪车,如今再看将近五百平的商铺,竟然觉得,也没啥。
富婆有几套商铺怎么了?
就是有一栋楼,那也是应该的。
另外一个商铺准备开个超市,主要卖吃食和日用品,也让方衡一起给装修了。
看完房子请他们吃了烧烤,还给室友打包了一份,回了学校。
方衡:“灿灿姐,我们想再去看看商铺,把尺寸量好。”
江灿看了时间,“九点多了,先回学校。我把钥匙给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看。不着急。”把一串钥匙递给了方衡。
方衡:“哎!”
江灿把轿车停在了时代华府的停车场里,与方衡几人一同走着回了学校。
方衡一路上都在问江灿的想法,江灿其实没想法:“大概就是受学生们喜欢的地方,能看电影,能点歌。你最近要是去别的卡拉ok厅,消费我给报销。”
方衡:“不用,我光看不唱,他们也不能给我要钱。”
他室友纷纷赞同:“就是!就是!灿灿姐的钱应该花到刀刃上。”
江灿笑着给他两百块钱,“车费。”
方衡:“谢谢灿灿姐。”
方衡和室友把江灿送到了宿舍楼楼下,把一兜子的烧烤递给江灿:“灿灿姐,明儿见。”
等江灿上楼后,方衡被四个室友给抱了起来。
孙奕:“衡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这三套房子不是终点,这是开始!
他们都有预感,江灿以后的房子,绝不会少。
方衡双手合十:“感谢徐佳帧学姐。”
孙奕四人:“感谢徐佳帧学姐。”
方衡得道,他们整个宿舍升天。
很多事情,方衡一个人盯不了,宿舍里都是一起干,方衡会给他们工资。
这些以后都是他们的资历,是他们毕业后找工作的敲门砖。
江灿提着一兜子的烧烤回了宿舍,临近宿舍关门,大家都在宿舍,看到江灿回来,陆曼跑了过来:“灿灿,想死你了,你可来了。”
她看向江灿手里的东西:“哎呀,烧烤!我就饿了!刚要拆你零食吃。”
她晚上在家里吃了饭来的,吃饭太早,这会儿消化的差不多了,她接了江灿手里的烧烤,赶紧喊大家一起来吃。
烧烤这东西,就是吃饱了,也能再吃几串呢!
沈筠希:“灿灿,你怎么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
江灿:“家里出了点事情。”
陆曼:“要是需要帮忙,你一定得说!”她一边吃烧烤,一边给大家讲八卦:“你们知道谢家吗?”
沈筠希:“我知道!谢荣大将军,华国军区的定海神针!我姥爷最崇拜谢将军了!你是不是要说谢家的真假少爷?”
陆曼:“对对对!这些敌特可真恶毒,竟然把人家的孩子给换了,还把假少爷给培养成狗汉奸。幸好谢家厉害,识破了这恶毒的计谋。真少爷特别厉害!这件事情,多亏了真少爷夫妻俩。”
江灿:……
她默默的听着自家的八卦。
陆曼:“你们看新闻了吗?M国的一个岛被炸了,你们知道C国的导弹是谁提供的吗?”
沈筠希:“谁啊?”
陆曼:“我听说是咱们国家!因为M国炸了咱们国家的沙漠。M国的那个导有个科研基地,反正是亏大了。哈哈哈哈。”
江灿:“你怎么知道?”
陆曼:“我小舅是记者,他跟我爸说的。你们可别说出去!不能往外乱说。”
江灿觉得陆曼小舅是挺厉害。
大家都表示不会往外说,继续深入讨论,越说越激动,我大华国崛起了!【请收藏南瓜小说 ng8.cc 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