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就没什么对本尊说的？……
崇渊又拿出一颗天水之精喂她。
这天水之精
为晶莹剔透的水滴状，蕴含最纯净的水灵力，给水木双灵根的合悦用来温养修复丹田最合适不过。
合悦想拒绝，又被他强硬地塞进嘴里。
她看崇渊板着脸，正直得不行，明明为她担忧得不行，却还摆出一副界限分明、不苟言笑的样子。
要不是身体状况不允许，她肯定得逗弄他一番。
岁岁看到靠着宗主伯伯的漂亮姐姐，眨了眨眼。
这就是秦哥哥的娘亲吗？不是姐姐吗？
看看秦哥哥的脸，又看看这个姐姐，岁岁点点小脑袋，还是更像姐姐。
岁岁让秦子栒放下她，拿出一个仙果递过去，“姐姐，吃。”
在小家伙的认知里，没什么是一个仙果解决不了的痛，如果有那就两个。
崇渊看到这果子就知道非灵果，合悦自然也看出来了，想来是那位仙尊给闺女的零嘴，她自然不会要。
崇渊知道这果子是眼下对合悦伤势最好的东西，替她接过来塞她怀里。
完后揉揉岁岁的小脑袋，“宗主伯伯先欠着岁岁，往后再找好东西给岁岁。”
岁岁把飞在边上的小黄黄抓过来，“宗主伯伯送给岁岁小黄黄啦。”
崇渊看着这只被投喂得早已超出灵兽品阶的冰凰，有点庆幸跟的是岁岁，一般人都养不起。
合悦对这小团子露出一抹慈爱的笑，纠正道：“喊姨姨。”
没想到最终能救他们的人居然是这个小娃娃。
这战场遗址灵气稀薄，她连吸收灵气维持生机都难，再晚些，她都会因为丹田枯竭而亡。
岁岁摇摇小脑袋，“姐姐好看，喊姐姐。”
“我是他娘……长辈，你喊他秦哥哥，就该喊我姨姨。”合悦说着小心翼翼去看秦子栒的脸色，生怕他不喜，不愿承认。
秦子栒摸摸岁岁的头，“对，喊姨姨。”
合悦面露欣喜，激动得抓住崇渊的手。
这是承认她了对吧？
“姨姨。”岁岁听话地喊。
“欸！”合悦应得响亮，儿子同意岁岁喊姨，相当于儿子乐意喊她娘，没毛病。
岁岁揉揉又有点困了的眼睛，奶糯糯地说：“秦哥哥，我带你们出去叭，岁岁要回去找娘亲和爹爹了。”
边云想到叶挽的交代，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阻止。
或许，一味地瞒着岁岁不是好事。
“等等，还有一个。”
秦子栒问他爹拿来颗丹药上前给叶声声喂下，动作和他爹如出一辙，甚至更简单粗暴。
丹药在体内生效，叶声声也自昏沉中清醒了些，模模糊糊能看到眼前站了个小团子。
是岁岁无疑了。
岁岁都没认出合悦是和她一起看过天幕的人，地上的叶声声比合悦狼狈多了，岁岁更认不出来，但她认得这衣服，是不喜欢娘亲的人穿的。
她皱着小眉毛，把小手抓得紧紧的，不让小手手往外拿仙果。
岁岁才不给坏人东西吃呢。
“岁岁不记得她了？她送过你见面礼记得吗？”秦子栒见岁岁皱着小眉毛很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帮她回忆。
给岁岁礼物的人太多了，岁岁不记得啦。
不过秦哥哥说是就是吧，给岁岁礼物的人应该不是坏人的吧。
岁岁正想往外拿果子，边云出声阻止：“她吃不了。”
才筑基期后期，尤其丹田经脉都受损，仙果太霸道，吃进去只会雪上加霜。
最后岁岁在边云的指导下拿出一个小瓷瓶上前塞进叶声声手里。
叶声声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手往她掌心里塞，她下意识伸手握住。
岁岁用手掰开，“姐姐乖，不要抓岁岁的手，抓药药。”
“多谢岁岁。”叶声声的声音嘶哑无力。
崇渊一眼认出那是最开始师叔祖放进藏宝库里被小家伙挑走的那滴万年灵乳。
也该是丹霞宗这弟子的造化，有因才有果，若非叶挽母女，想必这叶声声也不会想着往外传递消息，而遭追杀。
岁岁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事，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说：“秦哥哥，我带你们出去哦。”
岁岁说着就想把人收进空间里，又因为等级太低，进不去。
她有点着急，“小空空，秦哥哥他们收不进去，怎么办呀？”
“岁岁，没说只能带一个人。”小空空说。
岁岁眼睛一亮，她之前都是只带树哥哥和娘亲，原来还可以带许多人。
……
外界，听说这场浩劫需要叶挽以身应劫才能停止，太上长老几个忽然明白厉九殊为何大开杀戒了。
以他的能力，疯起来没灭了这个世界都算是好的，还让至简死了个明白。
太上长老飞身到大殿上空，俯瞰被削没了屋顶的大殿，看到那印着天机门图案的布幡，也看到了隐藏在灵脉下的虚空裂缝。
四周散落的是许多天外来物的武器残骸，显然至简这些年一直龟缩在禁地里就是为了钻研这些。
并非无人钻研过这些天外武器靠什么能量来驱使，然而始终无人能够参透其中奥秘。
也曾有人尝试以灵力替代，试图驱动这些神秘的利器，但最终皆以失败告终。
即便依样画葫芦炼制出一模一样的武器，也不过是徒有其表，威力或许更胜一筹，但炼制过程极为耗费心力和资源。
而且，这些仿制品都需要使用者自身注入灵力才能驱动，根本无法像那些天外武器那样能够批量使用，无需依赖个人灵力。
“若是将这道虚空裂缝补上，是否可以阻止这场浩劫？”太上长老看了眼天上的满天雷劫。
青昊老祖也抬头看盘旋在天上的几个雷电漩涡，“不过是将当年没做的事情做了而已。”
酌己点头，当年若非这位仙尊以一颗星辰填补黑洞，他们几人早已牺牲自己填补缺口。
“你们可以试试。”厉九殊的声音带着一种不管他人死活的漠然。
几个老祖面面相觑。
他们能想到的，没理由仙尊想不到，想到了却什么也不做，看来是没用。
也就是说，这场浩劫开始了只有牺牲叶挽才能停止。
也是，若这么简单，这位仙尊也不会只能大开杀戒。
几个老祖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当年是小辈们一番好心留下他们，尽管他们做好了牺牲的打算，最后也没有牺牲成，如今又要靠一个小辈救世，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雷声变得越来越密集，可怖的闪电一道接一道划破夜空，照亮黑暗，狂风卷起漫天尘土与碎石，树木倒塌，房屋摇摇欲坠，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
世俗界的人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只是一场暴风雨来临，他们有的蜷缩在屋里，有的走到外边跪拜，求老天爷息怒。
叶挽这边，九个劫云漩涡渐渐形成，中心有天雷开始旋转，恐怖的天威倾泻而下。
其余人也被这股天威逼得撤出老远。
这股天威本就是冲着系统而来，系统这次清晰地感受到了抹杀的威胁。
“宿主，我为何被天道锁定了！你骗我！”
系统想逃，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它终于醒悟过来自己上当了！
但已经晚了，哪怕它耗尽所有能量解除绑定也不能了。
这绑定已经不止星际规则的绑定，还有这个世界的天道法则，就像这个世界的契约。
“我与你绑定的同时，也与天道画押了。不过是一场你忽悠我，我忽悠你的游戏罢了。”叶挽故作不在意。
叶挽以为这一日到来，自己依然是个无情的‘渣女’，对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阵营的系统不会不舍，但她高估了自己。
“我没了，你也会没命，你舍得你家崽崽吗？你家崽崽那么黏你，没有你，她会很伤心。”系统试图用岁岁来说服叶挽。
“我当初以天道誓约与你绑定，说的是以这具身体和你绑定。”
系统连忙搜了下数据，发现叶挽说的是真的——
【天道在上，我与008系统今日在此立誓，将以我之身
与008系统绑定，共同进退……】
“可我绑定的是你的神魂。”
“这就是你们高科技文明搞不懂的玄学了，天道要保住一个人的魂，还是很容易的。”
“不对！我明明听到你后面说的是形神俱灭！”
叶挽：“那是因为前面我说的是，如果我受系统蛊惑，与系统狼狈为奸，做出危害乾元界之事，愿受天道制裁，形神俱灭。”
这次直接连接到星际系统，达成了触发条件，灭世雷劫直接开启，可不是她背叛了乾元界。
系统数据体疯狂摆动，呈现出一种暴躁状态。
“你为了后面这句话，前面念了那么多没用的！！”系统只恨自己当时太大意了，没仔细听，它装深沉老练骗她，她也在装傻白甜骗它。
“有用就行。”只怪这只统太年轻，尽管一开始装得业务很熟的样子。
“那你后面说的，把我当成小莲藕还有小黄黄它们一样，是真的吗？”系统萎靡地问。
叶挽心里有些酸涩，她都要怀疑这系统生灵了。
这时候她宁可系统用冰冷的机械音说话，而不是仿佛知晓了喜怒哀乐般，让人怪狠不下心的。
“自然是真的，我甚至想过，若你能成为器灵便好了，正好我的千丝还需要一个器灵。”
系统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爆发，想要连接星际系统，或者融合那个数据库，获取足够的能量逃离。
叶挽眼神暗下来，她忍着识海里的不适，看向厉九殊。
“仙尊，我当初与系统绑定的时候给自己留了后路，到时，天道会留我魂，你拿着混沌塑泥给我塑造肉身就行。”
叶挽将储物手镯给厉九殊，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去，只是出去玩一趟就回来了。
厉九殊接过还带着余温的手镯。
所以，这是她当初没直接说把混沌塑泥留给那个剑修用的原因？
她一开始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难怪三千界碑上的“劫”字忽隐忽现，这乾元界是否毁灭就在她一念之间。
“你倒是一切都想好了。”厉九殊说。
叶挽知道厉九殊大概因为束手无策而郁闷，扯扯他的衣袖，“仙尊可要替我看着这天道，若是天道不守承诺，你可要替我讨回公道。”
厉九殊没点头，只是看着她笑。
叶挽眨眨眼，总觉得在这双深邃的眼眸下，再多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她不就是想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吗？
或许是她想多了，那数据库已经在她手里，厉九殊应该不会再有机会替代她受这一劫。
叶挽又拿出一枚玉简，对小莲藕说，“我答应给岁岁做的零食一直都没来及做，这些是我之前给膳堂刻录的菜谱，你照着给岁岁做。”
“挽挽，我不要。”小莲藕摇头，从叶挽肩头跳出老远，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离别。
叶挽上前蹲下身摸摸小莲藕缺了一小块的莲叶，“知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等我回来你再跟我重新契约吧。我不在，你这个做姨姨的，要好好帮我照顾岁岁。”
以防万一，叶挽掐诀跟小莲藕解除契约。
解除契约也需要双方同意，小莲藕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同意解除契约。
叶挽又看向厉九殊，之前那副杀疯了的样子，如今这么平静，反而让人有点看不懂。
是因为听说她虽然身陨，但灵魂会好好的吗？
“仙尊，在我肉身塑造成功之前，岁岁就拜托你安抚了。若她实在太闹，你就带她回大榕村看看熟悉的人，或者带她去世俗界各处游历，比起修仙界，她应是更喜欢世俗界的烟火气。”
厉九殊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近，“光说岁岁了，就没什么对本尊说的？”
叶挽忍不住抬手轻抚他的脸庞，带着眷恋，笑着说：“劳烦仙尊到时记得将我的肉身塑造得美一些，不能比现在更差。”
“还有呢？”厉九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