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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回去再摸见笑了,女朋友比较黏人……


    潮湿深浓的雨夜,一切来的猝不及防却犹如梦幻般地不真实,压抑了许久的担忧在这一刻忽然倾泻而出。


    许薏小心翼翼攥紧手机,浓浓的鼻音里带着哽咽,“周泽言,你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回来?”


    即使是梦,她也认了,还是想要知道他到底安不安全?好不好?


    “我很好,别担心!再处理些事情就回去!”周泽言语气轻松,透过听筒溢出几声轻浅笑音,“想我了?”


    这个时候,他努力用着一贯倜傥不羁的语气调节气氛,不想她过于担心,却没料到以往最为腼腆又口是心非的姑娘,勇敢地将内心的想法宣之于口。


    “是!很想很想!周泽言,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说过的,要我等你回来!”


    “好!”


    这世间,大概没有什么比“我等你”这样的语言更有力量感,周泽言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想和念在此时汇流成河,朝着跳动的心脏奔流而去。


    经过暴动洗礼的城市刚刚恢复通讯,等着和家里报平安的人很多,周泽言并未占用太多时间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徐行报平安的短信也随之而来,许薏披了件衣服,从东院去往前院,打算和周老爷子说声,待走进正厅,却见老爷子和周瑾珩夫妇端坐在沙发上,担忧之色更甚。


    周泽言的平安电话,都打到了徐行那里,周家就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知道,那他们此时的忧虑又是因为什么?


    周泽言会不会在她面前只报喜不报忧?


    一瞬间,各种不好的猜测压下刚刚的松缓,整个人犹如一张紧绷的弦,随时会断裂。


    “周爷爷,周泽言是不是有事瞒我?”许薏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追问,“我可以的,能告诉我吗?”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昏黄的眼珠里满是惋惜沧桑。


    他拉过许薏坐在自己身侧,拍拍她手背,“周泽言没事,寰宇有几个元老技术骨干一直在南非工厂驻外支持,是他们……”


    老爷子没再继续说下去,许薏也大概料到了,出了这种意外,牵扯多个家庭,痛失人才不说,一旦安抚处理不到位,都会是寰宇潜伏的危机。


    周泽言作为集团掌权人,不可能丢下这群员工自己回国,更何况,都还是寰宇元老级的开国功臣,其中,还不乏和当地政府交涉沟通。


    忧心忡忡了几日,寰宇这边申报完航线手续,动用私人包机接驻外员工安全撤离归国,动静之大,各路媒体争相报道,一片赞誉声里,一篇标新立异的小作文横空而起,最终被无良媒体推波助澜,卷上热搜。


    发博者是某位逝者亲属,控诉寰宇隐瞒讯息,利用高薪诱惑员工深入不存之地,最终妄丢性命,事后却为了掩人耳目,大动干戈高调包机,吃人血馒头弘扬企业的人文道义,而同在当地的高层在暴乱爆发后,早早撤离。


    一篇言辞激烈的的博文,颠倒是非黑白,可偏偏借着此次事件热度,节节攀升,致使寰宇的股票一路下行。


    要知道,周泽言作为处理善后事宜的最后一批,到现在都还没回国。


    国外信息滞后,不能及时通联,寰宇目前的大小事务,也就全压在徐行和早已退隐又不得不重新挑起重担的周瑾珩身上。


    “简直胡说八道!”闻夏拍着桌子,一边在网络上怒怼狂赚流量的营销号,一边努力安抚着许薏,“他们才是吃着人血馒头蝗虫!”。


    事件愈演愈烈之际,从事发后就换成黑色头像,除却发送过一篇悼文之外的寰宇官v,突改以往的沉闷低调,定于三日后就此召开记者招待会,回应质疑和后续家属抚恤工作。


    许薏摸不准寰宇的公关策略,却从公告文中品出几分雷霆万钧之势,猜测周泽言会在近两日班师回国。


    一种近乎狂热澎拜的相思之情的驱使之下,她又从支支吾吾的徐行那里套出点讯息。


    如果没有意外,周泽言明天下午会搭乘私人飞机抵达机场,届时收到风的各路媒体记者会争相蹲守,长枪短炮之下,周泽言大概是不想她因此卷进是非风波,所以并未告


    诉她具体行程。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去接机,只有亲眼看到他平安无恙才算安心。


    翌日午后,许薏跟着徐行进入VIP接机通道,飞机缓缓落地,舱门打开的一瞬,身高体长的周泽言一身冷利的黑色西装表情凝重,被几人簇拥在中间,迈着矫健沉稳的步伐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每近一步,许薏早已失衡的心跳也跟着颤抖,愈走愈近,他似乎是看到了她,眉宇之间的那点戾气瞬间消散。


    将近三周未见,他黑了,也瘦了!只是那股轩昂桀骜的气息,依旧刻骨,与他倜傥不羁浑然天成,是真的鲜活的周泽言!


    他真的回来了!


    日日忧心,夜夜噩梦,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决堤奔流。


    人生充满了意外,那些虚无的原则和坚贞,去它的吧!


    她只知道,只要和周泽言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是不枉此生赚来的。


    她等不及他的靠近,便提步迎上前去,本就不远的几步路,她甚至急到一路小跑,就连耳边的风都跟着变得清甜。


    始料未及的惊喜,迫使周泽言站在了原地,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家的姑娘一路奔向他而来,那种满足和踏实,就算是在战火连天的国外,转危为安后都不曾有过的东西。


    他展开宽敞的怀抱,稳稳接住飞奔而来的那道倩丽身影,宽大的风衣将人紧紧裹住,拥进怀里。


    幽淡的发香丝丝缕缕地在鼻息之间蔓延,周泽言将头贪婪地埋进她的颈窝,蹭了又蹭,感受着细腻肌肤的温度和柔滑的触感。


    实实在在的拥有感才是世间最为弥足珍贵的东西。


    眼角的湿痕瞬间在他胸前晕出大片暗色,许薏紧紧抱着他劲瘦的腰身,一遍遍地埋怨,“周泽言,你吓死我了!我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


    她呜呜咽咽又语无伦次,周泽言只觉得心头绵软一片,大手托着她的后颈,在额前,头顶落下一个又一个沉而重的深吻。


    “没事了!我回来了!”周泽言轻声哄慰,“答应你的,就不会食言!”


    收也收不住的泪水在眼睑蔓延,她努力扬起头,想要更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鼻眼轮廓,却被他大手包住,最终放到嘴边轻轻地吻着。


    “许薏,真的是我!”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带着缱绻缠绵,低声提醒,“回去再摸!”


    许薏这才从恍惚中忽然惊醒,两人身边,还有徐行和其他几个员工,那她刚刚这些举动,岂不是都被尽收眼底?


    人清醒了,后知后觉的羞涩让她实在无法直视别人。


    周泽言盯着怀里双眼红肿,脸色红晕的姑娘,笑的格外灿烂。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几位星星眼的老员工说,“见笑了,女朋友比较黏人!”


    旋即耳边响起一串此起彼伏的憨笑,许薏就更尴尬了,拽着周泽言的衣领蹭了蹭眼泪,这才开口打招呼。


    “各位叔伯好!”


    “哎~好好好!”几位中年大叔笑的比自己恋爱还要甜,“没事没事!小年轻的谈恋爱,就该这样!小别胜新婚嘛!”


    徐行也没想到,国外出差历经暴动归来,却意外让许小姐看清了内心,这应该也算是因祸得福的好事儿,忍不住跟着起哄,“周总可谓是得偿所愿了!”


    周泽言睨着眼前这个一向严谨又不苟言笑的特助,居然偷偷摸摸把人带到这来,“你现在也挺会自作主张,见风使舵!”


    “你骂徐特助做什么?是我求着他带我来的!”许薏帮腔,“周泽言,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我就要和你共同分担,共进退!”


    敢这样凶周总的,除了周家老爷子,怕也就是眼前这位未来的总裁夫人了,徐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得意的笑,却听周泽言无奈叹了一声。


    “行了!当着这么多人,你这样公开表白,有没有可能,我会害羞?”


    他抬手抹去她眼睫上挂着的湿意,小声祈求,“宝宝~,有什么话,咱回家再说!”


    几人被眼前这对儿整的嘴角都快甜到了腮帮子上,以往国外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不堪,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行人通过VIP通道直接到停车场,徐行来之前做了预备方案,准备了两辆车掩人耳目。


    那辆连号车牌冲出地库,便惹来长枪短炮的追逐,而周泽言和许薏坐的这辆毫不起眼的商务车,才得以成功脱身。


    黑色车身一路疾驰,最终在分岔路口,转向了去往周家相反方向的市区。


    许薏有些诧异,“我们去哪儿?”


    “回家!”周泽言将人抱着怀里,手指穿过顺滑的秀发把玩着,“你在哪儿,哪就是家!”


    “可周爷爷……”许薏话没说完,却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


    她揪着他衣衫,犹如受惊的麋鹿,奋力推开他,朝主驾驶位看了看,然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周泽言无奈,大手握上她手腕,然后十分霸道穿入指缝中,与她十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最后压在他紧绷的大腿上。


    坚硬炙热的体温自指尖蜿蜒而上,似是一股电流瞬间席卷全身,许薏不自觉地想要抽离,却被他强硬地按在那里。


    昏昧不明的车厢,意味不明的暗潮涌动涓涓流淌,或许注定了,今夜将是个有特别纪念意义的夜晚。


    第72章 点火狠狠地想要你


    阳春三月依旧春寒料峭,许薏从车上下来,忍不住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下一秒,还带着余温的黑色风衣披在了肩头,将她紧紧兜住拥入怀里。


    年代久远的小区,没有地库,只能停到单元门口,然后步行进门搭乘电梯。


    干净光洁的梯厢门板,映照着小助理石像一般的神色,和一旁似是连体婴般的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他就不该跑这么快,自己单独搭乘另一部电梯,不比在这当千瓦电灯泡要好很多吗?


    眼前人家小情侣你侬我侬,他只能手握两个行李箱,站在那里尴尬尬尬。


    好在电梯运行速度很快,梯门打开的一瞬,两人走在前面去开房门。


    将行李箱安顿好,许薏客套地邀请人进门喝杯茶再走。


    总裁夫人盛情,他也不好推脱,脚还没离开地面,就收到自家周总居高临下的警告。


    “那个谢谢太太,我着急回家吃饭,就先走了!”


    说完看也不看,瞬间脚底抹油。


    许薏站在门口,看着他一路夺命地挤进电梯,“你们寰宇寰宇的员工真……”


    她转头,撞上那道痴缠的目光,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赧,接着说,“奇怪,一个个都这么顾家!”


    房门“哐当”一声被周泽言长腿勾上,下一秒,高大身影瞬间罩过来,许薏只觉得一双带着火种的手掌攀上她的后腰,紧接着整个人被压在了门板上。


    他大掌垫在她后脑勺上,坚硬的胸肌和臂膀将人禁锢在方寸之间,灼热的呼吸越靠越近,很快两人鼻尖抵在了一起。


    房间没有开灯,可那双多情旖旎的目光比灯光还要亮上几分。


    “不后悔?”许久未开口的嗓音,带着沙瑟的哑,颗粒感十足。


    胸前的炙热和门板的冷硬,形成割裂的两个极端,激的许薏在沦陷和清醒之间撕扯。


    “什么?”


    明知故问?


    周泽言很轻地溢出一声笑,“想我?”


    原来是问这个?许薏头微微向后抵在他掌心,却被他一路追着,“我说话做事从来不后悔!”


    行!周泽言大概等的就是这句,那


    就别怪他不客气!


    话音落下的一霎,一个又急又重的吻,犹如滔天巨浪瞬间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


    她在他的海域,被他带着驰骋,整个人被吻的七荤八素,连站都站不稳,她垫脚勾着的脖颈的手臂随着他忽上忽下。


    一开始她还能笨拙毫无章法地回应,可骤急风雨来的越来越热烈,她就如一朵被临头浇灌的小花,渐渐垂落,忽急忽缓的呼吸炙热交缠,在静谧空间无限放大。


    许薏只觉得浑身上下失去了支点,软塌塌地瘫在周泽言怀里。


    大手自上向下抱住她的一瞬,整个人如同轻飘飘的羽毛原地腾空而起,瞬间离地的失重感趋势之下,那双笔直纤细的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腰。


    臀圆挺翘坐在宽大的掌心上,被炙热灼着,烫着,她微微换气的空隙,却又被攻城略地,极力索取着唇枪的每个角落。


    她被吻的全身酥软,整个人晕乎乎地微仰着头,一次又一次急促失控的呼吸逐渐涣散迷离。


    几步之遥的卧室,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在缓缓丧失氧气的之时,她被丢在了大床上,粗重的喘息里,夹杂着她一声轻柔的奶音,更加激发了雄性激素的分泌。


    周泽言扯开领带,朝地上一丢,整个人欺身压过去,将那句绵软的身躯困禁在松软的床褥之中。


    黑色长发丝丝缕缕铺在奶粉色里,娇艳欲滴的迷离,纯欲交织,周泽言大手将她手腕箍住举过头顶,十指粗暴里没入指缝,彼此交叠,粗重的呼吸落在耳尖。


    久未征战的将士已经昂然屹立,泛着热意的箭器,御驾亲征,许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被玩味地追上,“怕了?”


    说没感觉那是假的,湿濡柔软早已泛滥成灾,愉悦放松,紧张兴奋里带着些许稚嫩的羞涩。


    她不是十几岁的女孩子,什么都不懂,至少在闻夏耳濡目染的熏陶和教育下,也跟着无意间看过几眼小电影。


    当时觉得里面的主人公戏剧浮夸,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真正到了这一刻,有些东西根本无法克制。


    比如,亲吻时她会真的很舒服,很渴望,甚至于整个身体似是被他炙热坚硬的身躯点燃,不自觉地贴过去,情到浓时,喉间会溢出几声轻哼。


    窗外的渐渐加深的夜色,映衬着床上面色潮红的姑娘,旖旎多姿的情动,许薏眼睫垂垂,毫不示弱地仰起下巴,覆在他清凉的唇角,吸吮过渡着彼此的气息。


    轻轻柔柔,似是无数个蚂蚁在心尖缠绕,周泽言忍了一瞬,却觉得不过瘾,犹如一头蛰伏的猎豹瞬间反击回去。


    这一刻,犹如干柴烈火,恰到好处的气氛顺势燎原。


    周泽言松开她的手,顺势而下,从衣角探进去,掐上她细腰的软肉揉揉捏捏,却不敢再进一步。


    “宝宝~”


    两人额头鼻尖相抵,周泽言极尽克制,“这个时候就别再点火了!”


    再点!就会狠狠地想要……你!


    经历过这么多波折,许薏终于看清了自己,也很想尊重本能的欲望,做最真实勇敢的自己。


    更不想再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偏见标准或者世俗的自尊去压抑这种渴望。


    “周泽言……”


    浓稠的夜色蔓延开来,卧室里黑漆漆的,但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里似是闪着无数迷离的星光,诱人深入。


    “我想你!想像你想我一样那样想!”


    她声音柔润,带着奶奶的尾音,听的人身心激荡,一座蓄势贲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失控。


    “像我一样?”周泽言呼吸沉重,努力压下燥郁,“许薏,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


    纤细的指尖覆上他的脸颊,最终捧在手心,“爱我吧!周泽言!”


    三个字,犹如打响的发令枪,再也没了回旋余地。


    周泽言大手托着她的后颈固定住,将刚刚那张翕动的嫣红的唇瓣送到自己眼前,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会再留任何余地。


    他吮着她的唇珠,一遍遍地描绘着唇形,粉润的唇瓣瞬间变成嫣红,霸道清冽的气息在唇齿之间流连。


    屋内的气氛节节攀升,比屋外漆黑的夜色还要深浓,皎月露出一角光洁,透过窗棂倾斜而来,铺在床角,映着半明半昧交叠光影。


    周泽言似是个驰骋疆场的莽撞少年,误入一座充满未知的城池。


    城内风景秀丽,若隐若现的欲盖弥彰之姿,充满蛊惑的诱因,忍不住想要掠取。


    继续向前,便是山峦叠嶂的丘原,风景一览无余,他情难自禁地深入游走,丘原绿荫之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足迹。


    他没想到,远远看着豪不起眼的丘原,在真正踏足以后,饱满起伏,山峦叠嶂,触手可及的植茂清香扑鼻,完全是感官和触觉的双重享受。


    微风轻拂,植被泛起层层涟漪,更显旖旎多姿……


    许薏弓着脊背,手指莫入他坚硬的发丝,目光涣散,“别……没有那个!”


    周泽言在她略带凉意的腰身上落下一吻,最终又辗转回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想吗?”


    身体的异样,已经可以明确地告诉她答案,可终究被如此直白地问出来,女孩与生俱来的羞涩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她轻轻地咬着下唇,忍受着情动后压抑的苦楚,一言不发。


    周泽言眼尾猩红,长臂穿过她的腰身,将人托起,放到腿上,黑色西装裤上很快晕上一小片晶莹。


    “水妹!”


    他笑的浪荡,快速将她打横抱起,踹开了洗浴室的门,然后长腿一勾,将人放在热水花洒下。


    脚下冰凉的触感惊的她有些发颤,整个人有些站不稳,周泽言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粗暴地解着衣扣,三下五除二,两人坦白相对。


    热水犹如瀑布自上而下砸下来,沉溺其中的思绪在这一刻忽然被眼前的原始景色惊醒。


    太……


    后知后觉的羞赧让她不忍直视,很快背过脸去。


    周泽言从身后扶着她的腰,仔仔细细地帮她清洗,肩颈的热水伴着他若有似无的气息时时侵扰,每一秒都格外漫长难熬。


    头发冲洗后,她被放逐在一边,周泽言则双手将头发拢到后面,湍急的水顺着雕刻般的轮廓最终落地汇流。


    许薏盯着地面的水,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看到“凶”器,可越是回避,就越是要回味。


    一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它会……


    啊!要死了!


    她挪了挪脚步,刚抬手抽出浴巾,就被长臂从身后拦腰抱着拖了过去。


    “想跑?”


    “才……没有!”许薏双手抵在两人之间,手心扣在他饱满坚硬的胸肌上,“要不,今晚先……”


    周泽言将人用浴巾包起来,放到浴室柜上,双手撑在她身侧,“今晚怎么样?”


    “我……”许薏睫毛还挂着水珠,一张清丽的小脸有种我见犹怜的破碎感,“我没准备那个!”


    周泽言被她激的实在没了脾气,笑的一脸风流,“你不会以为,只有那一种方式吧?”


    他大手捏着她下巴,仰起头,温热的唇含上她粉嫩的耳垂亲了亲,小声解释。


    呢喃细语,狠狠敲击着耳膜,越听,许薏脸色也就越红,刚刚出浴的薄粉慢慢渡成了红。


    “选一个吧!宝宝~”


    这种闺房情事被他说的坦坦荡荡,反倒是是她,成了大惊小怪又羞涩难当的人。


    第73章 还可以更不要脸成年人不做选择,那就……


    “谁要选!”


    许薏红着脸,伸脚踹过去,本就松松垮垮的浴巾顺着香肩瞬间滑落,一副春光毫无遮掩地映于眼前。


    慌乱之中,她迅速去抓,却还是晚了一步,被周泽言率先按在手里。


    他双臂撑在柜前,半干的头发全部拢向后面,露出英挺俊厉的五官轮廓,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流淌过头顶射灯垂落的碎光,就这样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不选?”他唇角勾着散漫倜傥的笑,修长指骨捏住浴巾的两个角朝上一兜,将她包成了一个粽子,“也对!成年人不做选择,那就都试试!”


    ……


    他在说什么鬼话?!简直一个字都不能听!


    许薏捏紧浴巾下摆,准备开溜,却被强势地囚困在墙角,“别动!”


    周泽言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温热的暖风贴着头皮丝丝缕缕地扫过,带走湿濡水汽,松软发丝柔顺自然地将纤薄脊背盖住,只留下前面的小片雪白。


    他将碎发捋顺,满意地打量着自己打磨的“艺术品”,“好了!”


    这是要放她走的的意思?


    他不是要……


    本还别别扭扭的许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唇线抿的直直的,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懵懂转了又转。


    头顶落下几声窸窸窣窣的轻笑,“宝宝~,在这试试?”


    眼前周泽言将她圈进方寸之间,麋乱的灯光恰到好处的倾泻而下,那双还带着发香的大手搭在她后颈,迫使她不自觉地仰头,多情深邃的眸光中倒映出她的绮丽靡艳。


    “我……唔……”许薏粉唇翕动,唇瓣忽然贴上一瞬柔软。


    浴室温度节节攀升,潮湿逼仄,披在身上的浴巾,被四处点火的大手蹂躏的松松垮垮,挂在臂弯里,似落非落,随着他索吻的力道,一截截地往下褪。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密的小雨,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滴滴答答打在玻璃窗上,在节节攀升着热度的雾气缭绕的空间被无声放大。


    居然又下雨?


    平静的湖面也被这场风雨卷起点点涟漪,层层叠叠荡漾开来。


    春夏交替的季节,天气多变,就如同刚刚裹挟着柔意的雨,不知何时在风的影响下,悄悄变了频次。


    风雨交加,想要一较高下,却不曾忘了,带给一向四平八稳的湖水,是云涌之势。


    密集的雨点砸向湖面,泛起波澜,最终却都被湖水尽数吞并,融入它,成为它新的一部分。


    也许就是这种无限的包容,激起风雨更大的征服欲,不多时,更为爆裂的风雨奇袭而来,本就不平静的湖面随风荡起又落下,此起彼伏,渐消渐长……


    湖水几尽翻涌,风雨渐退之际,雨后的天空逐渐挂起一道弯虹。


    风雨渐去,阳光穿透湿濡的雨气,热气如诗般舞动弥漫,黏腻感十足,雨后的万物,承载着盎然的春意,绽放出绮丽之姿……


    许薏软塌塌地倚着镜面,双手撑在柜子的边缘,扣着柜角的纤细指尖泛白,在松缓下来的一瞬,整个人如同轻飘飘的叶,无声跌进炙热干燥的怀抱。


    碎发被细密的汗珠吸附在额前,侧颈,冷白皮肤暂未褪去的绯红,透着粉玉般的清透,激起一种我见犹怜的保护欲。


    清理完战场重新沐浴之后,许薏又被包成严严实实的小粽子,然后塞进了松软的被窝里。


    浑身上下如同被碾压一般,伴随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更加酸软无力,杂乱的思绪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蜷缩在薄被里,啃着指尖,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帧一幔在脑海里浮现。


    深沉急促的呼吸,以及情到浓时,喉间不经意溢出的闷哼,伴随着她的轻盈飘逸,找不到支点的娇韵喘息,混成了天雷地火的燎原星火,将两人重重包围。


    后知后觉的羞涩,让她忍不住将头埋进被子里,黑暗中,那依旧剧烈的心跳声,避无可避。


    怎么办?她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她已经“亲密无间”的周泽言。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不多时,浴室门打开,那道裹挟着春日清新花香的身躯,迈着闲散的步子愈走愈近。


    虽然身处黑暗,许薏还是不自觉地闭上眼装睡。


    一侧的床面,因为他掀被上床的动作瞬间凹陷,弹出小小的波动。


    大手在她头顶的被面轻轻拍了拍,缓缓拽下一截被角,露出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睡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似是一条锦缎带着绵稠的质感,引人蛊惑遐想。


    刚刚也是这把嗓音,一遍遍在失控边缘喊她“宝宝”。


    许薏浑身上下的细胞都跟着紧张,又重新钻了回去,“睡了!睡了!”


    大床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跟着起伏,紧接着是衣柜门开折的声响。


    “换件衣服再睡!”


    No!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块浴巾,还不大习惯被他光明正大地看着换衣服。


    虽然就在半小时之前,两人曾有过不可言喻的亲密接触。


    可……


    反正就是不行!


    许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拧巴,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不换了!我好困!”


    周泽言慢慢悠悠回到床边,翻身上床,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蜷缩着的软软糯糯的“小粽子”惊呼着,却被他抱在了怀里。


    “穿衣服?”他尾音轻挑,抵着许薏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掠过,激起阵阵酥麻,“还是想……再来一次?”


    “谁想了!”许薏慌乱地推开他。


    他该不会以为她不换睡衣,就为了方便“那个”吧?


    许薏无力地闭了闭眼,慌乱之中,看到一旁的睡裙,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么,“我……不要穿这个!”


    周泽言侧卧着,一只手支着身子,玩味地看着她,“为什么?”


    炙热如火泛着情欲的目光,似是随时都能将她吞噬一般,“你哪儿我没看过,没摸……”


    他话没说完,嘴巴被那双绵软的小手堵上。


    周泽言眸光沉沉,眼睫垂下,盯着那只绵软的小手,很轻地笑了一下。


    也就在一小时之前,这只绵软的小手,被他紧紧禁锢。几次想要偷懒耍滑逃脱,都被无情地捉了回去……


    现在回想起来,好似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他也不是什么莽撞少年,彼此的契合和舒适感更为重要,反正来日方长,他们有大把光阴和时间,慢慢开启经营爱情与婚姻这艘巨轮。


    或许是他复杂的目光太过于玩味灼热,许薏也似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抽回了手。


    掌心里潮热气息若有似无地飘散,她抬脚朝他膝盖踹了一下,“帮我换件长衣长裤,我……怕冷!”


    欲盖弥彰的说辞,周泽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乖乖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长衣长裤,“我要回避?”


    许薏伸手接过睡衣,又缩回被子里,周泽言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那床被子里捣鼓着,不多时,白色浴巾被丢到了床角。


    周泽言将两人的衣服丢进脏衣篓里,许薏趴在床上翻着手机,“你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从下午接机到躲着记者的追逐绕路,再到两人腻腻歪歪的温存,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中午她在工作室忙完课题,饭也没吃两口就往机场赶,再加上……又洗了个时间具长的鸳鸯浴,还真有些饿。


    默了一瞬,身后的人毫无动静,许薏歪头看过去,却见他坐在床尾,一直盯着她晃在半空的脚看。


    耳边又响起他说过的好多方式,其中一种就是足……


    要命了!许薏白皙的小脸瞬间渡上一层薄粉,大概是刚刚尝过甜头,怎么什么都能想到那些?


    她快速转过头,本还晃的轻快的小脚也扎进被子里藏起来,“你快说!我饿了!”


    周泽言这才慢慢有了反应,双手别在浴袍的绑带上,倾身而下,大手罩在她盈盈一握的后腰上捏了捏,“这么快就饿了?”


    修长有力的指骨一下下捏着她的后腰,舒缓放松的力道带走酸软,许薏还没享受两下,却听他悠悠地道:“看来刚刚没喂饱你!”


    “周泽言!”许薏“腾”地一下坐起来,拍开他的手,“你……不要脸!”


    从小到大,还真没被人用这样的字眼说形容过,周泽言心头聚集起密密麻麻的痒意,欺身而上将人扑倒在大床上。


    大手捉住她的腕骨,举过头顶,宽大的衣摆随着上扬的动作露出一截细白腰肢,另一手趁机探入,沿着腰腹一路向上。


    “还可以更不要脸!宝宝~”


    略带薄茧的大手带来一串串颤栗,许薏不得不低声求饶,“周泽言,我肚子真的好饿~”


    带着波浪号的尾音显然比硬碰硬要好用,周泽言浅尝辄止,很快帮她拉好衣服,在唇角啄了一下。


    “定的餐已经在路上了,闲着也是闲着,就亲到外卖来了为止!”


    “唔……”


    ……


    三日后的记者招待会如期而至,这两日,周泽言难得地在小家里躲了两天清净,除却徐行无法定夺的决议,剩下大小事务一概不听不问。


    面对寰宇近几日的暴跌,整个董事会早已乱成一团,就盼着周泽言早日回国,早早派下一颗定心丸。


    结果这个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子,果然也没让大家失望,当上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庸王”。


    众多董事几次三番找到周家,老爷子也是颇为无奈地摊摊手,不知道这个混帐孙子在哪里?


    徐行更是个被周泽言带坏的“老滑头”,一张铁嘴,除却让他们稍安勿躁以外,


    其他无可奉告!


    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听闻他会亲自上阵,各个赌在门口,想要提前探个究竟。


    招待会开始前五分钟,周泽言一身沉稳考究的墨色西装,闲庭信步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几位老董事关切地纷纷迎上前去,周泽言不疾不徐,示意徐行,“早上好!各位叔伯,楼上准备了泰兴楼的早茶,各位上去边吃边看直播,稍安勿躁!”


    几位董事无奈被请上去喝茶,整个会场随着他的入场,长枪短炮全副武装。


    周泽言定定地站在主桌c位,缓缓坐下,正式主动回应网络挤媒体各种质疑。


    他语调沉稳,先前偏分的头发整体后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英挺隽逸的五官轮廓在聚焦的闪光灯下,透着温雅成熟又睿智的气质。


    面对整场记者的长枪短炮,一股上位者极强的压迫感下,不打官腔,有理有据,义正言辞。


    “靠!这控场能力绝了!”


    此时的商务车上,闻夏看着记者会直播,由衷叫绝。


    和许薏同坐在后排的,还有一位脸色苍白的中年女人。


    第74章 二人世界人都是你的,怎么补偿都可以……


    “各位!针对网络上各种不实传闻,周总已亲自澄清,关于在异国事故中牺牲的几名员工,并积极给予优厚的抚恤,寰宇集团郑重呼吁,某些别有用心的媒体和个人,莫要煽风点火制造舆论!并针对先前的一切不实言论,已经取证,依法追诉!”


    公关部负责人义正言辞,整个记者会先礼后兵,掌握着整个会议主题的主动权,严谨的证据链支撑,一切不实传闻本该就此烟消云散,后排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女孩“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说谎!”她情绪激动,指着台上的众人大声指责,“我爸爸在寰宇兢兢业业十几年,却被某位领导穿小鞋送去国外,美其名曰支援海外工厂,却不曾想连命都没了!鬼知道在那个地方有没有趁机被人落井下石见死不救?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女孩声音尖细,瞬时引来无数目光和镜头。


    “你们所谓优厚的抚恤,就能罔顾人命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寰宇法务团队及时反击:“女士,请注意用语措辞,本次记者会我们全程取证,你所说的任何一句不实言论,寰宇都会一追到底!还请你拿出证据!”


    “人都死了,能有什么证据?”


    “谁质疑谁举证!如果您信口开河,肆意制造舆论,可能会构成毁谤罪!”


    寰宇的金牌法务团队自然不是吃素的,这些天任由各种传闻舆论,肆意发酵,就是为了等今日直接一锅端。


    “周总,无风不起浪,今天的记者会,本来就是回应各种质疑,能否请您对刚刚这位女士的质疑,有个合理解释?


    台下几个记者,为了达成这个月的kpi,不得不剑走偏锋。


    周泽言长腿交叠,面色平静到毫无一丝波澜,狭长深冷的眸光扫过台下,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南城商报?”他微微倾身向前,修长指骨勾着长径话筒,尾音上扬,“不是事实的问题和质疑,我要怎么解释?”


    一种极强的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下,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徐行中途接了个电话,走上前耳语几句,周泽言眉峰微挑,又重新以更为慵懒又恣意的姿态靠回椅背。


    会议室大门就在此时由外打开,一位病怏怏的中年女人,在许薏的搀扶下,缓缓步入会场。


    刚刚本还底气满满的女孩,瞬间面如菜色,直接冲了出去,低声警告“你不在医院跑这里来做什么?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女孩刚刚拽上女人的衣袖,只听“啪”地一声,一记耳光响彻全场。


    会场嘘声四起,瞬间将镜头对准这边。


    “你……”女人佝偻着身子,有气无力地指着女孩说,“你给我回去!”


    “我不!”女孩被这记耳光甩懵了,“我为我爸讨个公道!有什么不对?”


    “你是为他?还是为你自己?”


    女人声音带颤,许薏忍不住小声劝慰,“黄阿姨,身体要紧!”


    女孩见状,发疯似的朝许薏冲过来,只是还未近身,就被闻夏和裴添挡在身前。


    女人无力地闭了闭眼,拖着虚弱的身躯朝台上费力地鞠躬,“我来替周总解释我女儿刚刚的质疑!”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乱成一团,最终在女人娓娓道来的声音里,慢慢安静下来。


    她和老公方文政都是朴实踏实的个性,婚后几经波折才生下女儿,大概二人自小的溺爱,女儿兴情乖戾,厌学逃课,最终无奈之下被送去国外。


    当时她们收入算不上宽裕,却依旧咬紧牙关,省吃俭用供读,却不曾想,女孩去了国外更加变本加厉,最终染上恶习,还交了同样志同道合的穷鬼男友。


    为了xd,她骗光家里所有的积蓄,父母的忍让溺爱,并没将她从深渊中拉回,反而越陷越深。


    考虑到申请驻外,薪金待遇能翻倍补贴女儿在国外的开销,方文政一把年纪主动请缨,却不曾想就此与她阴阳两隔。


    接到噩耗的那一刻,她昏迷入院,查出患有尿毒症,寰宇的人在第一时间给予抚恤,更不惜一切代价为其寻找肾源,并帮忙料理后事,而她的至亲骨肉,却一直算计抚恤金,日日吵闹,除却自己的“快乐”,再也顾不上其他……


    她和丈夫都不是高学历人才,却靠着老实本分,跟着寰宇一道起步,最终有了现在的收入和地位。


    她在医院终日以泪洗面,对女儿的态度失望透顶,却不曾想,这个女儿更恬不知耻与不良媒体各取所需,胡乱造谣生事,笃定寰宇不想闹大,波及股价,定然会再给一笔钱就此了事。


    如果不是许薏找上门来,她还一直蒙在鼓里。


    老公在世时,谈及公司、周老爷子和一众高管,充满感激和敬重。


    所以,今天,她带着浑身的病痛来了,血浓于水的亲情不该成为桎梏和阻碍,当断则断,才是对女儿尽的最后一份责任……


    警车呼啸而去,一场闹剧就此拉下帷幕,寰宇乘胜追击,顺势公布海外利好消息,股价一改连日来的跌落态势,绝地反弹,一片利好。


    风波渐去,一切归于平静,六十八楼的总裁办公室里,闻夏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羡慕的把牙都快啧掉了。


    “周泽言这办公室果真阔气,比我家房子都大了不知几倍,这桌子,还有这皮质座椅……啧啧啧,坐上去神清气爽,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呢!”


    “怎么不一样?”裴添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转着木塞,见不得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也得看谁坐在那里,你是穿龙袍也像不了太子!”


    “啊——”闻夏一个箭步冲了出来,“你说谁呢?我是公主,当然不能像太子,倒是你,又胖又矮又蠢又色,一看就是个昏君!”


    像不像太子是不是昏君无所谓,裴添最受不了有人骂他胖和矮,“你是不


    是不识数?一米八叫矮?”


    “怎么不矮?”闻夏专朝他肺管子戳,“男人低于188就是矮!”


    此时188标准身高的周泽言刚刚结束高层会议,推门进来就听到这句。


    不管前因后果,倒是他很爱听,“你挺有眼光!”


    撑腰的来了,闻夏麻溜地从转椅上跳下来,狗腿式地迎过去,“谢谢周总夸奖,您请坐!”


    周泽言很吃这套,“既然喜欢坐,就让裴添陪你在这儿坐几天!寰宇食堂菜色不错,不喜欢的话,可以定泰兴楼,挂我帐!”


    哇靠!闻夏眼睛都直了!跟周泽言这种钱多花少的大帅b做朋友,简直不要太壕哦!


    裴天见他要走,直接不干了,“去哪儿?刚开的红酒!”


    “你俩慢慢喝!”周泽言套上大衣,很是自觉地拎起许薏的包包,牵上她的手,“约会!”


    “哎~,不是……”裴添还想说什么,闻夏立马窜了过来,堵在他面前,“怎么了?小情侣约会你好意思去当电灯泡?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


    “谁说我要去?我就单纯的不想单独和你呆一起!”


    “呵!跟姑奶奶呆一起很委屈你裴大公子哦?那正好,我这人就喜欢强人所难,委屈别人,愉悦自己!”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让开!”


    “你说让就让?不让!”


    ……


    厚重木门一开一阖,隔开两人喋喋不休的吵闹声。


    周泽言长身玉立,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括落拓的身姿,左臂挎着米粉色的女士包包,右手与她十指紧扣越过办公区一,在员工好奇又艳羡的目光里,走的四平八稳。


    从办公区到电梯不算远,却时不时能迎上几个步履匆匆的员工高层,对方客客气气喊完“周总好”之后,会连带恭维她一句:“总裁夫人好!”


    许薏感觉这一路,自己的脸都要僵了,真的好社死!


    还不容易熬进了电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干嘛这个时候走?而且还这样堂而皇之早退!”


    周泽言转身睨着她,忍不住抬手掐了下她脸蛋,“这大概就是做老板的自由吧!我这是在变相激励员工要上进!”


    许薏被他这套歪理折服,“我们去哪儿?”


    “回家!”电梯门一路下行很快到达地库,周泽言牵着她坐上车,“折腾了几天,回家过二人世界。”


    想到今天他家姑娘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会场,周泽言还是心有触动。


    方文政一家的情况,在意外发生以后,周泽言就有所了解,直至后来事态发展明显被带节奏,公关部查出问题所在,也提议由方文政太太出面最为稳妥。


    可考虑到她丧夫之痛,身体欠佳,周泽言还是否定了这个方案。


    这点风波,对于偌大的寰宇算不得什么,他也有能力覆手翻云,但如果用一个处在丧夫悲痛中的可怜女人来打感情牌,是他认知和骨子里所不认同的东西。


    却不曾想,他家姑娘却在背后默默守护了这一切。


    “许薏,这几天让你担心了!”他转身上车,扯过安全带帮她扣好,半明半昧的幽暗光影,将两人似是罩在一副浓重的油画之中。


    她猜到他的坚持、骄傲和固执,也坚信他有绝对的能力扭转乾坤,但本能里,她还是想用最快捷最直接的方式,去尽快解决问题。


    他和寰宇既然都不方便,那就由她来!好在,黄阿姨是个明辨是非的好人。


    许薏抬手,学着他的样子,揪着他的脸,“是啊,我担心了!想想怎么补偿我?”


    周泽言没想到这姑娘顺势接话,忍不住追着她手背亲了一下,“人都是你的了,你想怎么补偿……都可以!”


    车子启动,似是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很快汇入车海,一路朝着城西而去。


    到达溪越山庄已是一小时之后,看着眼前这幢热带风情的海景庄园式别墅,许薏还有些懵。


    直至被周泽言牵到门前,输入和她家那串相同的数字密码,房门应声而开,她这才渐渐缓过神来。


    “这……你家啊?”


    周泽言笑的一脸浪荡,大手托着她纤薄的背,将人推进门纠正道:“是我们的家!”


    我们?很亲密无间的一个词,让许薏忍不住心头猛然烫了一下。


    “老爷子老早就准备好的婚房,看看需要怎么改动?如果不喜欢这里,我们再去看别的!”


    屋内纤尘不染,餐桌和柜子上,一朵朵娇艳欲滴粉白玫瑰开的正艳,想来应该是天天有人过来打扫。


    整个别墅上下两层,周泽言拥着她,一一参观,两人最终在二楼的平台上驻足。


    别墅依山而建,此时正值落日,橙圆的落日与地平线相接,晚霞的余光映在水波之中,神焕迷离,一切归于平静。


    “周泽言,这里真的好美啊!”


    许薏被圈在炙热的怀抱里,耳边是他越贴越近的沉热气息。


    “是很美!”他侧着头,舔抵着她粉软的耳垂,鼻息的热气灼在冷白的皮肤上,一个躲一个追,最终唇齿相依,两人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


    盈盈一握的细要被那双大手箍住,微冷的舌夹杂着咸瑟的海风,滑入口中,摄取着属于她的每一丝气息,贪婪地探索着每一处角落,细密柔情在唇瓣辗转。


    许薏被吻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顺从地闭上眼,绵软的身子,本能地挂在他身上,激荡的海风拍打礁石的声响与此时剧烈的心跳混为一体。


    落日彻底没入地平线,沉落的黄昏正式拉开帷幕。


    第75章 你……轻点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许薏记不清两人是怎样从平台一路吻回卧室的,只记得每挪动一步,身上就跟着清凉几分,在一次次深入的追逐里,软绵绵地向下滑落的瞬间,被拦腰抱起放倒在床上。


    他欺身而上,将人压在身下,白如清玉的肌肤陷入蓝灰色的真丝被里,犹如嵌在丝绒盒子里的一串珍珠,珍贵夺目。


    居高临下充满情欲的眸底漾着她嫣红的唇瓣,滑玉般的肌肤在暖色调的灯光下里,透着淡淡的的薄粉。


    针织长裙不知何时堆叠在腰间,v字领口倾斜到肩头紧紧箍着,细白的脖颈被攻占。


    一双带着炙热掌纹的大手垫在肩头用力滑向后背,急切的吻如密密麻麻的雨点,紧接着往下砸。


    许薏被亲的七荤八素,用着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呜呜咽咽地抗议,“别!会弄坏衣服!”


    沉热湿濡的气息喷洒在颈窝,带来阵阵酥麻,“明天赔你一件!”


    他说着,极不安分的大手刚要作祟,被她紧紧捉住,然后带领着他滑向前面的纽扣。


    周泽言压下心中的燥热,指尖撩开几颗纽扣,覆上她的细腰,许薏忍不住跟着颤栗了几下。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与上次小别后他平安归来的心境完全不同。


    那时的她,更多的是担忧后的释放以及想要努力去回应自己的情感,而现在,是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后知后觉的羞涩拘谨。


    汹涌漫长的吻最终结束在温柔缠绵之中,许薏双手推着他的肩,努力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往清透的小脸渡上一层绯色,“你……准备了吗?”


    周泽言忍不住在她挺翘的鼻尖上又落下一吻,明知故问,“什么?”


    “就……”许薏羞于启齿,声音低低,“小……雨伞!”


    周泽言被她这样形容可爱到,垂眸向下,许薏忍不住跟着瑟缩了一下。


    周泽言长臂一展,单手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还未拆封的小盒子明晃晃地放到她手里,“够吗?”


    许薏本就红润的脸色瞬间如火烧一样,慢腾腾地伸出手指,说:“就……一次!”


    关于这个,她没经验,但也听室友提及过,第一次,并没有电视剧某些桥段那般美好,尤其是在双方都没有经验的情况下。


    他不知道先前周泽言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综合上次他灵巧手指的表现,倒也不错,但这次毕竟不大一样……


    “在想什么?”周泽言将她微妙的表情看在眼


    里,“上次不舒服?”  ???!!!


    这怎么说的出口?!


    许薏长睫垂垂闪躲,下一秒下巴被他霸道地掰回,额头亲昵地抵在一起,四目相对,那双幽深墨瞳浸染着抑压不住的翻涌,“宝宝~”


    沙瑟的磁性声线,低低沉沉地掠过耳际,“我也没有经验,如果觉得不够满意或者需要怎么去配合你,要和我说,只要你想的,我都可以!”


    什么叫她想?她想什么了?


    上次?难道她表现的很……


    许薏的思绪被带的偏到天边,整个人又羞又怯,“你……明明就……很会!”


    会?!


    她居然用这个字来形容上次的感觉?周泽言眉峰微微挑动:“那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对我……很满意?”


    能不能别说了?!许薏感觉自己快要原地自燃了,下一秒,压在身上的重量忽然减轻。


    他手臂撑着缓缓起身,然后一路向下,撩开了她的裙摆……


    夜幕下的海湾,深邃安详,时不时还有海鸥觅食滑翔,啾啾嘶嘶的叫声在湿咸的海风中穿梭,与激荡的波涛共鸣,与屋内低语的温柔共谱。


    夜色深浓,海浪呼啸,将船周尽数打湿,船舱里留下一层湿热黏腻的水汽,漂泊无定的小船,在一波又一波的风潮逐浪起伏里,渐渐靠岸。


    迷乱的航行,终于找到灯塔的曙光,漂泊的疲乏和归航的满足感油然共生……


    许薏眼尾猩红,周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儿力气,栗色长发层层铺散开来,微妙细小的酥麻,隐隐席卷而来,每个神经细胞,都沉浸在难以言喻里不可自拔。


    风停雨歇,残乱起伏的呼吸还未消减半分,又再次被掠夺而去。


    昏昏沉沉中,脑海里的某根弦轻轻拨动,许薏似是忽然想到什么,闪躲着别开脸。


    节奏被打乱,周泽言湿沉的气息扫在耳边,含住那只红润的耳垂,“躲什么?你自己的也嫌弃?”


    他声音暗哑,夹杂着浓重的气泡,柔弱的耳骨被灼的滚烫,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跟着烧起来,许薏将头埋进他胸膛装死。


    但,周泽言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撑着身子跪坐在床上,修长指骨急切粗暴地解开袖扣,朝柜子上一丢,袖扣弹落的声响在耳边被无形放大。


    紧接着,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和塑料盒包装扯动的响动,悉数落入耳膜,刺动每个敏感的神经细胞。


    下巴被重新掰回,目光在那张冷峻深邃的脸上定焦,那双浸满情欲的眸光里攻势凌厉,恨不得下一秒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平坦脊背宽阔,胸肌宛如雕刻,线条流畅对称有力,与块状分明的腹肌山蜿蜒相连……


    许薏眼睫垂垂,脸已经烫的不成样子,没敢继续看下去。


    脑海全被某些冲击感占据,蓦地头顶笼下一片阴影,整个人崩的很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紧张?”细碎的笑音在耳际轻漫,“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会让我犹豫,这战场是上还是不……”


    他话没说完,唇角瞬间被香甜软糯封住。


    含糊不清的气息里,含着嘤咛细语,“你……别说话!”


    周泽言无言轻笑,将掩到枕头下面的那颗小脑袋重新挖出来,“宝宝~”


    “你……不要看!”


    她无法直视这种失去了遮挡的庇护,被居高临下审视掌控的感觉,不自觉地捂上了自己的眼。


    细腻清润的暖玉肤色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透着朦胧的粉调,剔透玲珑。


    周泽言这样静静地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视觉被黑暗遮掩,感官无限放大,每个细小的响动和呼吸,都敏锐而细腻。


    只要想到那双幽深灼热的眸光,要将她的一切情绪感觉猜透,整个人就不自觉地崩紧。


    混沌不清的思绪飘忽不定,她又挪开手去遮掩其它,最终却惊觉顾此失彼,上下失守。


    恼羞慌错之间,她直接捂上那双灼热的眼眸。


    氤氲着情欲旖旎的气氛,并没有随着那双被遮盖的眸光放缓,反而燃的更加浓烈。


    扬在半空的手臂被那双大手紧紧箍住,一路滑向指尖,十指交叠的一瞬,喉间溢出的滚热气息,似是一杯醇厚香滑的红酒,后知后觉地有些上头。


    “不让看?也不让m,宝宝~,你好直接!”


    心弦拨动,失去原来平缓的节奏,音不成掌,顺势待发的弓箭手将弓拉满至极限,与窗外滔滔浪潮合成共鸣。


    *


    许薏睁开眼,不知是多久之后,周身上下如同被暴击一般的酸痛。


    残存在脑海里的点点滴滴,慢慢攻击着她不想回想起的记忆。


    她时而被浮云拥起,在天空翱翔,时而如在温泉暖池里浮游,层层叠叠涌起的水痕,潺潺流淌……


    疲累到没有知觉,她被裹进暖意融融的毛毯中缩成软软一团,然后看着眼前的床单由蓝灰色换琉璃香槟。


    疲乏困倦在吹风筒的嗡鸣声里达到极致,而后沉沉睡去……


    松软丝滑的床被,弥漫着淡淡的清冽松香,许薏翻身侧躺,另一侧空空如也,入目是一张浮满的褶皱的睡枕,脑海里忽然被某个不忍直视的画面袭击,睡意醒了大半。


    她伸手滑过去,毫无温度的丝质面料在暖融融的皮肤激起涟漪。


    周泽言没睡过吗?


    沉寂密闭的空间大而广,只有微弱的地廊灯散发着点点暖光。


    许薏翻身找手机,床头柜上的白色保温杯下压着一张字条:【醒了就喝点水】


    扭开杯盖,参茶清香扑鼻,水温正好,她握着杯子靠坐在床头,给他发信息:【你去哪了?】


    短信回的很快:【做晚饭,刚醒?】


    许薏看了眼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钟,心头猛然被暖意蹭蹭融盖。


    她手指停在两人的对话框里,一条信息又弹了过来:【饿吗?起床下来喝汤。】


    想到周泽言的厨艺,许薏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但转念又想到,前半夜被他换着花样“折磨”,情到浓时,她被迫说出的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话,瞬间瑟缩。


    她好像并不是那种前一秒躺上床来哼哼唧唧,后一秒下了床无所事事,能坦然相对的性子。


    至少,现在不能!


    许薏:【不起!我还想再睡一下的!】


    信息发过去,停顿了许久,也没再收到回复。


    许薏撇撇嘴,愤愤地缩回被窝里,肚子饿的咕咕叫,甚至于隔着楼板,都能闻到鸡汤的鲜美,但又碍于刚刚的死撑,心里不由暗暗地骂着周泽言这个混蛋。


    她说不下去就不去的嘛?就真的不能再邀请一下嘛?以往的霸道体贴劲儿都跑光了嘛?


    脑海里,飘过闻夏那句“男人得到了就会不懂得珍惜”的至理名句。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闷在被子里的嘀咕声刚感叹完,房门从外向内被推开。


    周泽言一身蓝色浴袍松松垮垮地裹着腰身,端着托盘出现在门口。


    “怎么听到有人在骂我?”


    鲜美的汤汁热气弥漫开来,味蕾瞬间被焕发,许薏强忍着压下翻江倒海的饿意,“你听错了!”


    “是吗?”他长身玉立,逆光站在床头,浓重的夜色也压不下浑身上下散发的恣睢和餮足,“宝宝~起床!”


    第76章 还疼?粉嘟嘟水汪汪的模样


    “不要起!”


    虽然吧,她确实很想喝那碗汤,但是,此时的面子更为重要,而且全身酸软无力,某处还有些不可言喻的不适。


    周泽言无奈,将托盘放到桌上,顺势坐在床沿,大手覆上她的腰身,轻轻按揉。


    隔着薄被,却无法阻挡炙热有利的力度,许薏无端端地想起几小时之前,宽大的掌心压着她细软的腕骨陷入丝滑的被褥,青筋凸起的手臂线条贲张,透着雄性荷尔蒙的野欲,一下下地捻着她的指骨


    酸软感渐去,许薏正神游在遐思中,温热的气息忽然贴近。


    “不要起?”带着宠溺的尾音轻轻上扬,“还是起不来?”


    “谁说我起不来?”


    许薏想也没想,挣扎着要挪动着身子,却忽然被他大掌扣住。


    “宝宝~”他无奈轻笑,”适当时候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这关面子什么事儿啊?!


    许薏还没想明白,却又听他幽幽地道:“许薏,我是不是太心疼你了”


    心疼到昨晚她稍有不适,不管当时是怎样的意乱情迷,他都立马停止、抽身。


    反正来


    日方长,他不想因为一次的欢愉,让她留下什么不好的体验。


    许薏瑟瑟缩缩地躲在被子里,只留一双乌黑清凌的小鹿眼,眼巴巴地瞅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鸡汤咽口水。


    算了!周泽言无奈,拿起汤匙搅了搅,“起来吃点东西!”


    一晚鸡汤下肚,醇美鲜香,唤醒的味蕾并未得到满足,“还有吗?”


    周泽言抿唇噙笑,“光喝汤吗?楼下还有其他的!”


    许薏不争气地点点头,拉开被子刚要下床,忽然想到什么,朝周泽言扬起手臂晃了晃,“走不动!”


    不是要面子的吗?刚好她也懒得自己下楼!


    实话说,大腿还真有些酸软无力。


    周泽言显然很吃这套,抬手在她额头rua了两下,然后穿过腿弯将人腾空抱起。


    楼下灯光大亮,周泽言将人放到椅子上,还不忘贴心地稳了个靠枕,厨房灶火上的汤锅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连带这个餐厅都被鲜香弥漫。


    不多时,一晚热气腾腾云吞面端上桌,白色浓汤打底,上面铺满绿色的菜叶和小颗香菇,薄薄的云吞皮过着鸡汤的鲜香,一口咬下去,唇齿升香,小面劲道,煮的恰到好处。


    许薏是真饿了,连带炫了几个小云吞和几口面条后,一碗云吞面已经见了底。


    这也太好吃了吧


    许薏舔着嘴角,抬眼与对面周泽言的视线撞到一起。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俊挺的鼻梁,投下立体的暗影,唇角微微勾起浅淡的弧度,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什么意思?嫌她吃的多吗?


    许薏垂眸看着碗中的汤匙,对面很快有了椅子拖动的声响,没过多久,小半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推到了她视线范围之内。


    “不够的话,再去下一碗!”


    “够了!”许薏将碗挪到跟前,吹着热气,白烟缭绕中一张小脸透着红润的光泽。


    周泽言双手抱在胸前,慵懒地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她吃,“宝宝~”


    “嗯?”许薏头也不抬小心翼翼地喝汤。


    周泽言微微倾身靠上去,双臂压在桌面,拉近了些距离,“你感觉怎么样?”


    “好吃啊!”


    食欲大增,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周泽言“啧”了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许薏咽下最后一口汤,抬头看过去,从那双炯炯目光里,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忽然呛了一下。


    “咳咳咳……”


    周泽言急忙起身抽了两张纸巾递上去,大手帮她轻轻顺着背,“提起这个,就这么大反应?”


    “你……别说话!”许薏眼底全是呛出来的朦胧水汽。


    那时不让说,现在也不让说!周泽言爱死了她这奶凶奶凶的泼辣霸道,“想知道你怎么评价”


    绕来绕去,不还是一个意思


    许薏垂头喝汤,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一般吧!”


    一开她确实在云端飘飘然,可后来随着紧张和痛感,被拽回现实的深渊。


    第一次负距离的接触,还真的不太那么的美妙。


    周泽言并未觉得颓败,继续套路,“实践出真知,有没有可能是实践太少”


    当时的她,闷在枕头里哼哼唧唧,他扶着她细软的腰肢,不敢再往深里继续。


    可即便如此,有些感觉就如春风拂过的枝头,一瞬花开,经久不败,有些痒痒的上头。


    “你少来!”圆溜溜的小鹿眼瞪过去,毫无杀伤力不说,反而又增加了几分娇嗔之气。


    周泽言被她盯的有些心软,站起身走过去,将人从身后拥入怀里,“还疼?”


    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贴着耳边的软肉,醇厚的质感声线滑过耳际,在寂静无声的深夜更加温柔缱绻。


    想到他努力抑制欲望,最后慢慢在失控边缘游离的样子,许薏的脸又开始腾腾冒火,“你这几天不许碰我!”


    刚刚尝到甜头,就被关禁闭坐冷板凳,周泽言苦着一张脸,讨价还价,““宝宝~,能不能罚点别的?”


    “可以!”许薏眨眨眼,“你睡客房!”


    那不还是一样?分房分床睡,他都不会同意。


    “抱着睡,不做!”周泽言委屈巴巴有信誓旦旦地保证。


    吃完饭,重新回到卧室,倒也言出必行,除却亲亲抱抱、揉揉捏捏,倒也没敢再造次。


    这一觉,许薏睡到了午后,如果不是闻夏的连环夺命call,她还在昏沉在睡梦之中。


    “我靠,姑奶奶,急死我了,终于肯接电话了!我马上出发啦,要不要接你!”


    厚重窗帘遮盖住窗外刺烈的光线,屋内静谧无声,许薏窝在周泽言怀里忽然惊醒,“几点啦?”


    工作室和创意街区下午有场沙龙活动,闻夏是她刻意请来帮忙的摄像撰稿大师。


    “还几点?”听声音,闻夏那边已经启动了车子,“啧啧啧……薏米,你变了!原来为了事业你争分夺秒,从不懈怠,现在距离活动开场还有40分钟,你居然还再问几点?听你这沙哑的鼻音,不会还没起床吧?”


    说到这里,闻夏忽然来了精神,“我靠!!!周泽言也太行了!做的你睡到现在?”


    闻夏嗓门儿本来就大,此时兴奋上头,喋喋不休的惊叫声透过听筒传来,清晰的很。


    许薏困意全被喊没了,腾地一下坐起身,看了看大床上被扰了清梦眉头紧蹙的周泽言,匆忙朝衣帽间走去。


    “你小声点!”


    “哈哈!被我猜中了?”闻夏没有半点儿收敛,“话说,你家周总怎么样?活好不好?”


    许薏还来不及出声制止,却又听她自言自语地自问自答,“我看男人眼光还挺准的,周总绝对真男人,薏米,你实话说,爽不爽?”


    刚刚睡醒就被问及这样刺激又香艳的话题,许薏被吓的不清,“你好好开车,我洗把脸,马上赶过去!”


    “NoNoNo!你不说我就不挂电话!薏米,我原来什么私密话题都跟你分享,现在换成你就不行么?呜呜呜…果然见色忘义,你变了!”


    许薏看了眼时间,着急洗漱,只能敷衍着回她,“你不也有个体育男大?”


    闻夏谈过几任男朋友,其中有个健硕型体育男大,许薏下一句本是想说和你那体育男大差不多,却引来一声惊呼。


    “靠!周总这么不行吗?”闻夏哀嚎,“呜呜呜,咱俩怎么同命相连?你知道吗?那个男大……”


    听筒内重重叹了一下,“大树挂辣椒!你懂吗?薏米!还是那种……小米辣!”


    许薏刚咕进去一口漱口水,瞬间被她这形容笑的喷了出来。


    “怎么?薏米!咱俩该不会是半斤八两吧?周泽言真那么不行吗?妈呀!”


    她语重心长地说,“但看在钱的面子上,你要不忍忍吧?人和钱能图一样也行啊!再说了,周泽言这颜还是能打的!哎~可怜的薏米啊!”


    许薏着急出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行了!见面说!”


    电话挂断的瞬间,镜面里,被自己好闺蜜定义为不大行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他扯着唇角,步步逼近,将许薏圈禁在墙角,下一秒,大手扣上她下巴,那双幽深的眸光里满是意味深长的妖艳魅惑。


    “我不行?”


    许薏瑟缩着,“不是……”


    “可你闺蜜这样以为!”


    一想到刚刚闻夏那个大喇叭对“男人不行”那种不屑鄙夷的语气,周泽言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这种事,你打算要怎么见面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薏心思全然在一会儿的沙龙活动上,只能主动开口哄人,“电话说不清楚,我会……”


    “你们女生之间,连床上这些细节都要分享的一清二楚吗?”


    周泽言将人推到镜前,笑的一脸浪荡,“宝宝~,你要怎么和别人去分享,昨晚你粉dd、水ww的样子?”


    “我也很想听听!”  !!!


    此时此刻,混沌的脑海里,全被刚刚那六个字占据,再也


    无法直视那双眼。


    许薏浑身上下紧绷,整张脸迅速渡上一层绯红,扬手推他,“周泽言,你混……唔……”


    骂人的字眼还未说出口,下一秒,嘴巴被强行消音,尽数吞并在带着些许霸道强势的温柔里。


    周泽言掐着她的细腰,将人挤在逼仄的空间里,后背冰冷与身前炙热,让她在清醒里慢慢沉沦。


    “那就让事实胜于雄辩!”


    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亲眼目睹,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第77章 指尖绽放我是不够,但你可以!……


    光洁的镜面反射出两道痴缠交叠的身影,许薏被他大手扣住亲的七荤八素,一半心思在工作上,意乱情迷里还夹杂着一丝清醒,呜呜咽咽地求饶。


    “周……泽言,我真的赶时间!”一双小鹿眼里沁着朦胧的水汽,“时间也不够……”


    昨晚,他有多持久她是知道的,一旦失控,又要纠缠很久!


    周泽言吮着她的唇珠,慢慢停下节奏,“我是不够,但你可以!”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许薏被强行抱着坐在中岛区的梳妆台上,正对着的一面墙镜似是高清电影镜头,将她摇摇欲坠的旖旎多姿扑捉的一清二楚……


    半个多小时后,黑色车身带着低沉的轰鸣驶离地库,在蜿蜒盘旋的柏油公路疾驰。


    许薏对着化妆镜整理着丝巾,遮掩住锁骨上几处红痕,不觉间,目光逐渐被镜面里那双搭在方向盘上的大手所占据。


    白皙修长,骨节清晰匀称,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脉络分明的淡色青筋,随着他转动方向盘的施力,微微凸起,隐约透着掌控欲。


    丝质衬衫袖口随意折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地小臂,星空蓝色表盘在冷白腕骨发出隐隐光泽。


    很难想象,在不久之前,就在这几根灵巧手指之下坠入春巅,遐想菲菲,脸又不自觉地染上一层绯红。


    周泽言余光扫过她红透的耳尖,忍不住伸手覆上她纤薄的颈背,捏了捏,“生气了?”


    才不要理你!


    许薏缩了缩头,靠在座椅里给闻夏发信息。


    得知沙龙活动因为市区交通管制,延后半小时后,这才稍稍松懈。


    她做事一向一板一眼,是个很准时的人。


    今天却因为一时的贪恋私欲,差点儿延误了工作。


    就很……


    都怪周泽言这个混蛋!


    “你以后不许这样!”


    “哦!”周泽言目不转睛地开车,追问,“我哪儿样?”


    “就……”


    色令智昏?


    这个词好像用来形容自己更为合适,毕竟今天,她是享受者,而他只是单纯的的服务者。


    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及时叫停,周泽言肯定会听,可真正情到浓时,就如同潜伏在骨髓的蛊惑和诱引,就如奔流的海水,泛滥成灾。


    掐着点却又想不顾一切地随心所欲,可真正清醒过后,又会觉得,那一定不是她!


    就如现在,她无法去面对周泽言那双炙热的目光,一颦一笑都能想到不久之前,她埋在他凹陷的颈窝里的嘤嘤呜呜。


    奶奶的,糯糯的,急促潮热的呼吸,如同下达指令,会d的更汹涌用力。


    轻柔得意的笑音,擦过耳廓的酥麻,如同电流穿过四肢百骸,衣裙之下,隐秘的暗潮又开始蠢蠢欲动,许薏捂着发烫的脸颊,躲开他的手。


    “反正……你不能在我赶时间的时候……”


    周泽言抽回手,眉目慵懒惬意,“宝宝~,你真的……”


    超水润!


    想到那株幽兰在指尖潮热绽放,心中餮足更甚,“那下次好好准备,不临时起意。”


    直至到达目的地,许薏才感觉浑身的灼热感渐褪。


    下了车,她接着闻夏的催命电话,便步履匆匆地往里冲。


    与主办单位不是第一次合作,自然混了个脸熟,她熟门熟路地进门,全然不记得身后还跟着闲散公子哥,被拦了在门外。


    “您好,先生,请出示邀请函或者入场券!”


    周泽言双手插兜,站在那里,一双深邃桃花眼勾起浅淡笑意,抬着下巴指指刚刚进去的许薏。


    “许老板的专属司机,也不能进?”


    负责接待的小姐姐,直接给干懵了。


    眼前的男人,肩宽腰窄,身高体长,暗花翻领衬衫束近黑色西裤,勾勒出挺括落拓身姿,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矜贵隽逸。


    投过去的目光溢涌而出的温柔缱绻,就如慢慢溶解的巧克力,甜蜜且浓烈。


    这个男人,也太煞了吧?专属司机?啧啧啧……


    小姐姐红着眼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追上许薏询问。


    不多时,两人去而复返。


    许薏不解:“你不去公司的吗?”


    话音未落,周泽言自顾自地拨开围挡的警戒绳登堂入室,揽上她的肩,“家属没有优待吗?还要入场券?”


    “不用不用!”被喂了满嘴狗粮的小姐姐连连摆手,“许小姐签个字就行的!”


    她说着,递上笔,满眼冒着磕cpz专款小星星,“许小姐,男朋友好帅哦,你们好般配!”


    周泽言无时不刻地刷存在感,“谢谢!回头让许小姐请吃饭!”


    “哇~,姐夫好大方哦!”


    ……


    许薏脸都要丢光了,拽着人往里走。


    此时的会场,人满为患,两人按照既定的位置走过去,恰巧闯进闻夏的镜头。


    她指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周泽言小声揶揄,“你现在怎么这么恋爱脑?活动迟到,居然连工作还要带着男人?”


    许薏竖起食指压在唇瓣嘘了一声,指了指台上,拉着人落座。


    周泽言倒也不客气,双腿交叠,坐的周正风雅,一副闲适矜贵的模样。


    模样好归好,可惜中看不中用,而且还是个粘人精!越看怎么就越不顺眼?


    闻夏砸咂舌,收回的目光又落在许薏脖颈的小丝巾上。


    这几天南城的气温节节攀升,尤其是今天,大热的天,居然戴丝巾?


    她凑过去,仔细盯着许薏的侧脸开始打量。


    皮肤一如往昔的清透白皙,独独多了一层薄粉。


    “薏米,你擦腮红了?是我送你的那款吗?”


    某家彩妆有款号称gc腮红色,她好久之前就送过,可惜许薏一般都素颜,很少擦,今天倒是难得一见。


    “没啊!”


    没有?!


    闻夏不死心,手指朝她脸蛋戳了戳,果然是纯天然,“你的冷白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红润的?”


    闻言,周泽言不置可否地侧眸看过来。


    一副“怎么了?还不是我养的好!”的表情,闻夏“嘁”了一声,又盯上了她耳后的碎发隐隐约约露出一片片红痕。


    “薏米,你这里怎么红了?”


    许薏被她盯的有点发麻,手不自觉地拨了拨头发盖住耳朵,“可能被蚊子咬咬了吧!”


    “这个时候有蚊子了吗”


    闻夏自言自语完,忽然察觉到什么,抬手去扯丝巾。


    好嘛~


    这一下,更不得了!


    而许薏回避的眼神和闪躲的肢体语言,更映衬了什么叫欲盖弥彰。


    下一秒,几乎是秒懂!


    果然!再好的彩妆都比不过爱情的滋润。


    “这蚊子还挺厉害呢!是只公蚊子吧”闻夏笑眯眯地凑过来,目光越过她又朝周泽言的下半身打量,“我怎么感觉周泽言也不像不行的样子啊?”


    “嘘!”许薏将她嘴巴堵上。


    要不是因为她乱问乱说,她怎么可能会狼狈迟到?


    两人的小举动,全部落入“公蚊子”的眸底。


    他微微侧身,长臂展开,将人带椅拖到自己身侧,逃离开闻夏的范围。


    “你是摄影还是狗仔?怎么这么爱打听八卦?”


    靠!是她爱打听吗?她打听有错吗?还不是为了她家薏米的终身“性”福?


    两人暗自较量着,许薏已经被邀请上台。


    中间位置一空,周泽言长臂揽在椅背,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晃动。


    行吧!只要闺蜜以后能“性”福,“公蚊子”这点儿小脾气她也不是不能忍。


    “周泽言,你行归行!以后也得悠着点,她可不是个随意被你圈养指望着靠你生活的金丝雀,今天这抛头露面的,你看你把薏米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周泽言自知理亏,清了清嗓,“别人的家事,少管!少打听!”


    唉吆呵~,他一个还没过门的男人,居然敢教


    训起她这举足轻重的娘家人?


    简直岂有此理!


    “就管!”


    闻夏张牙舞爪,却听周泽言话锋一转,指了指台上的许薏,“你再不拍照,都要结束了!”


    闻夏端起相机,找好角度按下快门,耳边又飘来周泽言的声音,“姨仔,帮个忙?”


    “什么?”闻夏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周泽言更是难得一见的主动套近乎,那她倒也不是不能帮。


    “但出卖姐妹儿的事儿我不干!”


    她这能屈能伸的该死的“骨气”,真的是不能少一丁点儿。


    周泽言微微俯身,言简意赅地说完,闻夏捂着嘴巴差点尖叫出声。


    “周总?要不要玩这么大?”


    周泽言直起身,重新靠回到椅背,“帮不帮!”


    “帮帮帮!放心,交给我!绝对妥妥的!”


    两人刚刚达成统一,台下掌声四起,许薏鞠躬下台,和主办方几人在人群簇拥下,去往后台的展示区。


    此次的沙龙主题,还加设了嘉宾互动及体验项,而许薏作为白瓷非遗传承人,现场教授捏瓷,增加互动及体验感。


    主持人按照座位号随意抽了几位嘉宾,好巧不巧,周泽言居然就是其中一位。


    矜贵公子哥儿,被套上花围裙去捏瓷?那画面不要太好看!


    闻夏心里乐开了花,盯着眼前的男人淡然地挽了挽衣袖,然后闲庭阔步走上台去。


    作为被抽中的嘉宾堆里唯一的一位男性,而且那张脸还如此惹眼,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便迎来目光的追逐和热议。


    主持人更是为了拉动现场气氛,率先出击,“哇哦,想不到我们此次的沙龙活动,还吸引到男性朋友的关注,请问您贵姓?是怎样的契机关注到我们非遗文化和白瓷的呢?”


    周泽言接过话筒,看向一旁的许薏,眸底流淌着温柔稀碎的光。


    第78章 水蜜桃老婆奴


    “女朋友从事这个行业!”


    闻言,主持人来了兴趣。


    眼前的男人,无论气质长相还是临危不惧的从容感,都远在他人之上,他的女朋友,自然有与众不同的过人之处。


    “哦?那是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对!”周泽言一手举着话筒答的毕恭毕敬,另一支手悠闲地插在兜里,将周正和随性的反差感诠释的淋漓尽致。


    “不知您女朋友具体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呢?”主持人继续追问,“如果可以,下次的沙龙活动可以和我们的许老师一起切磋交流,我们欢迎更多有志之士的加入,携手弘扬非遗文化传承和发展。”


    许薏站在那里,正琢磨着该如何收场,周泽言又语出惊人,“她……其实在现场!”


    语速稍顿,然后眉眼带笑地看过来。


    搞什么?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带他进来的!


    许薏压下要把人推出去的冲动,听着主持人看向台下继续追问。


    “哇哦~,不知是哪位美女呢?能否举手示意,相互认识一下呢?”


    台下一片哗然,各个交头接耳,四下搜寻,场面一度有些有些混乱。


    闻夏坐在下面幸灾乐祸,欣赏着周泽言的聊骚表演。


    主题有些偏航,许薏本想着岔个话题收一下,下一秒,周泽言歪头看过来,语不惊人死不休,“许老师,真的不打算认领一下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话筒在空旷嘈杂的空间激荡,瞬间激起一阵惊呼。


    “哇哦!”主持人跟着起哄,“怪我怪我!早该想到是许老师哇~,郎才女貌,许老师,很般配哦!”


    她看着许薏继续调侃,然后因时制宜地将话题拽回,“那作为非遗白瓷匠人家属,在许老师的熏陶之下,是否技高一筹?拭目以待哦!”


    众人的目光跟随两人的身影,转到台下早已布置好的手作区。


    “许老师一会儿不许放水!”


    许薏被眼前着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晕晕乎乎,硬着头皮回应,“怎么会?他其实也是第一次!”


    今天为了配合沙龙活动,许薏穿了一条比较正式的小黑裙,还换了高跟鞋,想努力跟上女主持箭步如飞的步伐。


    大概是因为不大习惯,走起路来有点儿晃,下一秒,高大身影遮住侧光,将她罩在一片阴影里,手臂被大掌稳稳托住。


    在一片冒着粉红泡泡的星星眼的注视里许薏走到台下,短短几步路,走的比上台发言还要紧张。


    “周泽言,你能不能注意点?”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发出警告。


    “怎么了吗?”周泽言微微垂眸盯着她碎发下立体灵动的小脸,委屈巴巴,“我哪句不是据实回答?”


    据实!太据实了!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吧?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茶茶的霸道,还有点小心眼儿占有欲!


    许薏想要走快两步拉开点距离,周泽言却依旧不敢松手,“以后别穿这种鞋!”


    “怎么了?不好看?”


    周泽言盯着她细白笔直的腿往下看,一双小脚被高跟鞋束缚住,脚背微微弓起,白皙精致的弧度恰到好处,惹人遐思,“好看!”


    好看到想要做坏事!


    意识到自己那点肮脏的心思,周泽言不得不转移视线,“但,不舒服!”


    声音低低沉沉钻入耳膜,如同那天他抱着她,温柔缱绻的耳鬓厮磨里,凑近耳边一遍遍地问她“舒不舒服?”


    或许是那晚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以致于现在,面对很稀松平常的一个词,她都能浮想联翩。


    下一秒,几乎是逃离似的,挣开他的手掌,快步走到主讲台。


    主持人在cut流程,其他工作人员在准备物品,并给需要手作体验的嘉宾发放防水围裙。


    周泽言作为被抽中的幸运嘉宾,也是体验人群里唯一的男性,加上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自然就成了焦点。


    尤其是那条碎花围裙往身上一罩,压过高高在上的矜贵感,瞬间变得接地气了。


    甚至还有几分淡淡的人夫气息。


    许薏抿唇偷笑,抬眼的瞬间被他精准捕捉到。


    两道目光隔空交汇,在人声鼎沸的空间里,形成一层屏蔽膜,暧昧的暗流涌动。


    一切准备就绪,许薏收回目光,切换成工作状态,开始讲解塑瓷的过程及注意事项。


    她将提前调制好的泥浆放到转台,双手扶着泥团,慢慢拉高拉薄,灵巧的小手塑出各种形状。


    一旁的体验嘉宾边听边上手,可刚刚在许薏手里被玩转的瓷泥各种不听话,每个人做出的物品形状奇奇怪怪,叹息声频频。


    许薏讲解完要领和手法后,便下台一一去指导。


    同样将注意力转移到瓷泥上的周泽言,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双养尊处优的大手,签过数亿的项目,玩转操控各种电子机械及极限运动,却不曾想在小小的泥团面前束手无策。


    几次尝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索性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细腻的瓷泥,手感绵润,韧性极高,他双手握住慢慢向上拉伸,一个类似桃子的圆润形状被拢在了掌心。


    饱满圆滑,如同昨晚在他掌心被揉圆搓扁沉甸甸的“水蜜桃”,不算大,却也足够丰盈,占满整个掌心。


    让人爱不释手!


    引人遐思的欲念,一旦找到宣泄崩塌,犹如洪水猛兽,疯狂敲击着心门。


    “咱们的家属好像也不大行哎~”主持人看着眼前虽然溃不成形,却不慌不忙的周泽言忍不住调侃。


    周泽言掀眸撞上许薏笑意盈盈的眉眼,胸口的一团燥热更为热烈汹涌。


    “请问,您这是什么作品?”主持人将话筒递过来。


    周泽言继续揉捏着泥团,眸底燃起熊熊光火看向许薏,“水蜜桃!”


    “啊?”主持人颇为意外,咯咯直笑,“为什么捏这个?”


    “因为好看!”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又道,“也


    好吃!”


    眸底氤氲着的一丝暗色,点燃许薏脑海里的烟花,噼里啪啦地绽放,昨晚那道低沉的气音,压过现场的哄闹。


    她想到情到浓时,他伏在上方,说尽各种骚话,就比如“水蜜桃”。


    更会在她冲上云端时,恶劣地逼着她求他……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绝对不会让这个混蛋再踏进这里一步!


    好在主持人没听出什么端倪,稍稍停顿之后又走向下一个目标。


    一阵阵哄笑声结束,正中央的大屏幕里,循环播放着塑瓷技艺的各种片段和传承发展历程。


    件件巧夺天工的作品,映于眼前,其中不乏她的成长轨迹。


    整场活动,持续到傍晚圆满落幕。


    许薏从会场下来,刚刚坐上车,周老爷子的电话掐着点打进来,要她回老宅吃晚饭。


    一旁的周泽言无奈地“啧”了一声。


    几分钟之前,他硬生生地拒绝了周老爷子的提议,却不曾想,这小老头儿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累吗可以不去!”


    回自己的小家过二人世界多好


    可显然许薏不这么想,被他在工作时候撩拨开暗车,她还没找他算账,此时就不想顺了他的意。


    鬼知道,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家,他又要玩些什么花样。


    “我要去!”她扯着安全带扣上,“我想爷爷了,也想吃宋姨的甜点!”


    周泽言看破不说破,勾了勾唇角,朝着老宅方向驶去。


    此时的周家老宅,周老爷子喜笑颜开,换了件暗红色的中山装,坐在客厅等孙媳妇回来。


    周泽言这个混球儿,他说东,他向西,完全不受控制,可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孙媳妇儿乖巧,他也就跑不出五指山。


    不多时,引擎声由远及近,许薏拎着老爷子最爱吃的糕点率先进门。


    周泽言转着钥匙圈一脸嫌弃地跟在身后,被周老爷子完全无视。


    白慧珠端着一盘刚刚切好的果盘,看在眼里,“你又惹爷爷生气了?”


    “怎么会?”周泽言一屁股坐在正在热聊的爷孙俩旁边,故意刷存在感,“我想爷爷了,这不就马不停蹄回来看看!”


    周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冷哼一声。


    从回国到现在,他连家门都没进过,先是处理寰宇的事情,再就是赖着孙媳妇窝在小家,一个电话过去要两人回来吃个晚饭,都被拒绝的干干脆脆。


    他倒没看出来,他这孙子居然是个十足的恋爱脑、老婆奴。


    “既然这么想我,今晚就住下,晚上和爷爷聊聊天。”


    周泽言长腿交叠,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您要实在无聊,也去找个奶奶谈谈恋爱,别总想打扰年轻人的生活。”


    闻言,周老爷子抓起靠枕砸了过去,“你个混球儿……”


    周泽言扬手将抱枕接住,还想说什么,脚踝忽然被踢了一下。


    “你好好说话!”


    一双清凌凌的小鹿眼奶凶奶凶地瞪过来,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周老爷子笑的得意,一脸“终于有人制你”的表情,拽着许薏去了餐厅。


    看着两人的背影,白慧珠颇为自豪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不愧是你爹的好大儿!老婆奴原来也遗传。


    一餐饭,周泽言吃的有滋无味,总想着怎么把许薏拐回去。


    却不曾想这姑娘,还真铁了心地要住下来。


    刚刚陪老爷子研究完茶道,又要下象棋,白慧珠在一旁打哈哈,他和亲爹两人被遗忘在角落里,受尽冷待。


    一直熬到深夜,周老爷子有些困乏,这才收起棋盘放行。


    许薏踏着夜色回到东院,刚推开房门,一道裹挟着清冽沐浴清香的身影从后将她拥入怀里。


    纤薄的脊背贴着他炙热坚硬的胸膛,耳垂被湿热柔软的唇瓣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