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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19-21隔着玻璃的Kiss,要试……


    你有想过吗?自以为是普通人的自己其实拥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异能?


    如果放在还会想要拯救世界的中二期,会认为自己就像漫画里面的主人公,是天选之子,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尚未见识过生活,依然懵懵懂懂地热爱世界。


    可是现在,她不都在看到“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差,所以我还活着”的话语而会心一笑了吗?短暂地发笑过后,却会感觉到深深的悲哀和空虚。


    也许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会比较幸福。


    就像小时候的自己,纯粹是大脑发育不完全而傻的,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今天妈妈还在上班没有回家,今天还要去上学很烦,可依旧会觉得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还是会为了放学后可以观看电视的时间而心怀期待。


    那么多的幻想作品是那么的绚丽夺目,也是那个时候才会萌生出了想要“演绎”他们的渴望。


    那样纯粹的热爱,却在后来失去了对生活的期待之后染上了浓郁的阴影——


    如果说扮演的角色获得了幸福,那么在成为“那个角色”的过程中,借此体会到的幸福,也是货真价实的吧?


    当然。她很清楚那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哪怕只是那么零星半点的体悟,都是让她求之不得的存在。


    即使虚假的也可以变成现实……她如是祈愿道。


    至此,灵魂好像漂浮在了半空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体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的喜怒哀乐,高高在上地评判着每一次演技的优劣,想要尽力地去成为“能够幸福的人。


    人格解离,这种在心理学上的专业名词却承载着比定义本身更为浓烈的爱意,某些羞于启齿的话语在借用别的角色的时候可以坦率地说出口:归根结底,“演技”就是通过一次又一次不断地杀死自己的本我,去扮演着幻想中的角色,不是吗?


    来爱我吧。


    来注视着我吧。


    哪怕……吸引你的并不是真正的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清楚,被用一层层糖果包裹起来的那颗内心,这颗看似漂亮的皮囊的下面,沉睡的是怎样疲倦而又丑陋的、毫无价值的灵魂。


    从这一点来说,“白鸟理莎”充其量也不过是“白李莎”或者不知道什么称呼的存在,扮演出的角色罢了。


    明明不过是虚假的东西。


    那又是为什么,在得到太宰治肯定的答复之后,她会感到灵魂被撕裂开的疼痛呢?


    她……明明那么害怕疼痛。


    心脏仿佛就此被破开了一个大口,止不住的冷气往里面浇灌,有些真相,是白鸟理莎也能够轻而易举得到的结论。


    “我的异能……和好感度有关系吧?比如说,能够让别人喜欢上我什么的。啊,这才是一见钟情的理由,这才是避免身体接触的理由。”她像是陷入了走不出的怪圈一样喃喃自语,“虽然说我知道太宰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因为你这家伙真的喜欢的话才不会选择靠近——”


    “逃避型依恋,理莎又要使用这个词了吗?”太宰治的话语还是那样的一针见血,“明明比起我,理莎才是这样的人吧?”


    可是这样的指控,对于现在的白鸟理莎已经无关痛痒了。


    为什么,明明是普通人的她,会拥有着这样能让别人喜欢的异能呢?是因为……她发自内心地祈求着,像是想要活下去的乞丐一样,乞讨着别人的爱意吗?


    那种东西、那种会背弃本人意愿、不知不觉给别人施加影响的做法……她想要的爱才不是那种东西!!


    那样的东西,会让她有一种这是被怜悯的感觉。


    “……真是糟透了。”她喃喃自语道,“如果是演绎出来的我讨人喜欢至少也是我的能力,可这种情况下……啊,难不成银小姐也受到影响了吗?中也先生呢,还有其他人……我这下知道太宰你避免让我看到其他人的原因了。”


    而绝望这种东西,一旦沾染,就会毫无止境地继续下滑。


    更别提白鸟理莎从来都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如果说这是异能力的话,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效的呢?


    有没有可能……早在她还没有穿越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自觉地对别人造成影响了呢?


    “那可真是令人绝望的可笑。假如那才是那么多人试图和我告白交往的理由,那因为觉得他们轻浮而分手的我,才是不折不扣的人渣。”


    哪怕她说的这么没头没尾,可太宰治依旧能够大致地猜出白鸟理莎此刻的念头。


    该怎么评判她呢,这么轻易地就容易陷入绝望这一点,很多时候不自觉地认为情况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的她,自己吓自己,才是导致她不幸的根本原因吧?


    太宰治见过很多这样脆弱的人哦。


    就这样放任自己走到了悬崖边上,现在只需要轻轻推一把,她就可以彻底地坠入深渊,这样一来太宰治所有的烦恼也可以一洗而空。


    反正,他这次可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坏事,只是选择坦白了一切,不想要被隐瞒说不定也是小理莎的愿望。


    本来从一开始,也是这个女孩子突如其来地从天而降,自顾自地许下了新年愿望,一点边界感也没有地告白,自说自话地用着她以为的“了解”来评判着这个世界。


    何况,甚至连这个时候,也抬起了那双早就因为哭泣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的时候也带着本人或许都没察觉到的恳求……难不成,是在恳求着被他拯救吗?


    多么愚蠢啊。


    明明这是一场双方都各怀鬼胎的恋爱,白鸟理莎却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投入,在明知道身为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是多么凶神恶煞的情况下,还抱着这种可笑的、微乎其微的期望。


    他甚至根本不需要撒谎,只需要模棱两可地说点什么,甚至只需要保持沉默……这个在太宰治就不再需要担心这个预料之外的变量。


    还有,都这么了解“太宰治”了,怎么又不知道他一点也不想要背负其他人的期待呢?


    但是,心脏此刻传来的刺痛……令太宰治不自觉地握住了白鸟理莎的手。


    “太宰……”那双墨蓝色的眼睛传出了一丝希冀,但很快想到了什么的白鸟理莎目光迅速变得黯淡,“是的。触碰是‘人间失格’的发动条件……你,讨厌我吗?”


    “不对。”她说着又立刻摇了摇头,“比起这个,你现在还会想要杀死我吗?”


    这一次,是白鸟理莎将手枪递到了太宰治的掌心,握着他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如果是现在被你杀死的话,也许我的一生就不会那么笑话了。”


    她的手在激烈地颤抖着,颤抖的频率简直就像那一天在首领办公室咬住枪口的时候一样,一心求死的人仍然还是会怕死,人类就是这么的矛盾而又可笑。


    当时的他,是不是还在身处随时都会失去她的恐慌呢?


    那现在太宰治的情绪,又会像那时的自己一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根本无法扣动扳机。


    他只是轻易地挣脱开了白鸟理莎的手心,这把造价不菲的女士手枪就这样清脆地落在了地上。


    “不行哦,只是单方面地‘被我杀死’的话,那就根本无法称之为‘殉情’了。”太宰治的语调仍然是不正经的,说话的内容却足以点燃另一个人眼睛里的希望,“毕竟,就算是我可也不会想要答应和讨厌的人殉情……而且,对我来说,现在的小理莎还是具有活下去的价值哦?”


    “无论是‘书’的事情,还是我想要织田作活下去的事情,有些不可以透露给别人的秘密,小理莎会是我最好的同盟呢。至于小理莎的异能力……我姑且还有一些猜想,尤其是对中也的效果很差这一点,小理莎会有什么头绪吗?”


    “……你需要我吗?”白鸟理莎张了张嘴,“不,我知道你讨厌被这样期待……所以,你真的会和我殉情吗?哪怕这份‘喜欢’明明受到了外力的影响……不握着,真的没关系吗?”


    她轻声说:“至少换成是我,肯定不喜欢莫名其妙地坠入爱河。”


    “那倒也没有啦。单纯陷入‘喜欢’的心情还是很舒服的,再说了,这可是我自己都点头了的交往,身为男性我倒也没有没品到要向小理莎推卸责任。倒不如说,明明小理莎完全有因为被欺骗而生气的权利。”


    “权利,那是强者才能够拥有的东西。”白鸟理莎摇摇头,“这场恋爱之中我就像是吃软饭的角色,我的得到远超过我的付出……再说了,太宰会撒谎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就像一场对弈,谁会因为已经预料到对手的行动路径而破防呢?


    太宰治并不喜欢……又或者是非常喜欢坦诚的人。


    在这种人面前,无论怎么耍小手段都只能反衬出自己的卑劣,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比那个还要过分!就像一拳打在了沙包上,结果翻过来被反弹回来的沙发迎着鼻子打了个正着吧!


    也许仍旧是此刻的“喜欢”作祟,于是太宰治还是告知了白鸟理莎当时许下的新年愿望——“想要被喜欢到愿意一起自杀的地步”,简单说明起了她异能来源的猜测。


    “那确实很好理解了。”白鸟理莎松了口气,“毕竟怎么看中也先生都是那种会努力和对方一起活下去的类型吗,之前我可是觉得一旦被中也先生喜欢上,不考虑到森先生的棒打鸳鸯,他可是绝对能够拯救另一方的小太阳,无法被救赎的人该是多么糟糕的无药可救啊!”


    这么一想还好中也先生没有受到影响……不然白鸟理莎可不想再一次被应证“无药可救”。


    无论是背负别人的期望,还是把活下去的意志寄托在别人身上,难道不都非常愚蠢吗?


    再加上,如果说那真的是为了达成她的心愿才突然出现的异能……那么,像中原中也这样耀眼的存在,本来就不应该受到莫名其妙的影响而扭曲了他自己的本心。


    或者说,如果首领宰是因为同样够烂也肯定猜得中,以至于白鸟理莎对于他会“喜欢”自己的歉疚有60的话,那换成中原中也只会是1后面加上突破天际的零——对着恋爱说不定就想结婚的人玩玩,那完全是玩弄感情的过分了!!


    “诶小理莎你不觉得自己对中也的滤镜太大了吗?你怎么会用‘小太阳’来形容手中不知道沾染多少条人命的港口黑手党干部吗?”太宰治有些不满,他气鼓鼓地闹了起来,“我可是为了安慰小理莎,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应该是没有异能,所以才透露出这么重要的情报!”


    白鸟理莎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住了太宰治的手,在看到他神色一变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


    因为刚才的太宰……脸上好像流露出了对她纯粹的关心,让她不由得为这份关心而……脸庞微微发烫。


    原本乌云一片的心境突然看见有阳光的照耀,就算是她也无法克制地心情好转。


    “谢谢,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她轻声说,“太好了,我的过去没有被否定。”


    一时之间,太宰治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像太阳那样绚烂夺目的东西,是不应当被直视的……他只能闷声回答:“没什么。”


    “那么小理莎,来测试一下吧。你的异能。”太宰治很快转移了话题,“不如就先从敦君开始?”


    *


    在这个世界,异能力的战力系统没有很明显的等级。


    不像是《斗●苍●》那种标准的升级流有不同的境界,也不像少年漫一样有着花里胡哨的招数,在白鸟理莎看来,天生就决定的异能力,能够发挥多大的用处,突出一个……使用者本人的意志。


    又或者说,这是为了方便作者拍脑袋。


    想要有追加设定的时候就可以含糊带过,就像因为她莫名其妙的新年愿望而“想要被喜欢”,这难道不也是一种作者写到哪里算哪里、又或者说像是演员的一场即兴演出吗?


    而目前,能够有资格、有姓名出现在电影结束谢幕名单的成员,白鸟理莎只见过三人。


    首先是自称对她“一见钟情”的太宰治,据他本人宣称,这份浓郁的喜欢就像坠入了爱河,前所未有的悸动令他的身心都不由自主地被牵引——他是在吟唱情诗吗?她还以为日本人会更加含蓄,毕竟夏目漱石还在写作呢。


    其次是很明显对她表达着关心的芥川银,小银似乎一心很希望她和太宰相亲相爱的样子,这份对太宰的关心甚至盖过了对白鸟理莎突然出现的警惕……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受到异能影响,但肯定没有到爱情的地步,也有可能和芥川银的性取向也有一些关系。


    最后是已经快把她视作和太宰一档的中原中也……欸中也先生没怎么受到影响实在是太好了!这位就算在Beast世界线都没怎么改变,无比的坚定才是中也先生的魅力!作为他的“推”,对于偶像最棒的祝福难道不是“StayGold”嘛!


    只不过这一点还是没有办法说明这


    个异能的特性,中也先生毕竟太特殊了嘛,有可能是他不是人类而说不定是神明的身份,也有可能他是不会放任喜欢的女性死去的类型。


    直到太宰治,让中岛敦出现在了白鸟理莎的面前。


    “说起来,有什么特别值得探究的必要吗?”白鸟理莎有些不解,“相比之下,像之前那样把我控制住,以此断绝会给别人造成影响的可能……毕竟这个异能力,可没有办法作为刺向敌人的工具。”


    “喜欢”,难道不是一个似乎非常重要,其实又可以随便舍弃的东西吗?


    “……唔,说不定视结果的话,我会看看促不促成小理莎和安吾的见面?虽然这个世界的我们没什么交情,但我还是很乐意看别人出洋相……啊对了!还有国木田君!”


    “但是‘织田作’不可以是吧?你有没有觉得,虽然同然是‘无赖组’的朋友,但你对这两个人的态度完全不同啊。”


    “诶我这可是也为了小理莎想要移情别恋的情况考虑呢……和养了好多个小孩子、基本上仅仅能养活自己的织田作相比,还是身为公务员的安吾是更合格的结婚对象吧!”


    “你在说什么结婚和组建家庭这种不可能的话题,一心想死的人又会有什么未来……而且,如果忘记了你对我的约定的话,我会非常生气哦。”白鸟理莎反而笑了一下,眼睛也弯了弯,“大概是会诅咒太宰‘长命百岁,永远届不到织田作’这种程度的生气哦。”


    “……有时候觉得,小理莎真的超可怕呢。”


    “可能是因为,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而且,就算有某个怪物突然出现,我也会笑到没头。”


    “……因为头被吃掉了吗?”


    “你有没有觉得这一段很相声……很漫才!说不定我们的对手还会是新一代的双黑呢!这毕竟可是连官方都承认的绝佳组合!”


    当白鸟理莎开始胡说八道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够赶上她思维的跳跃性。


    不过漫才啊……听起来是比港口黑手党更加有趣的工作吧?


    毕竟需要创意又一成不变……简直就像小说家一样呢。


    太宰治难得松散下来的遐想被白鸟理莎打断了:“总而言之!关于非测试这么不可的原因——”


    “情报就是武器。而且,这可是对理莎更加有利的选项,比起一昧地询问‘为什么’还是执行会更加重要吧?”


    那已经是不容置疑的口气了。


    “理莎”和“小理莎”称呼上的微妙差异,她知道这是太宰明确给到的信号,前者总是会出现在更严肃的场合。


    的确是这样没错。


    白鸟理莎哑口无言,虽然“喜欢”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但得到“好感”聊胜于无,再说了,对方是中岛敦……无论是毛茸茸的老虎形态,还是本身陷于黑暗却向往光明的特性,她都并不讨厌。


    被那样的人“喜欢”,也应当是对她有利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下意识地抗拒,想的是“我真的必须这么做不可”吗?


    这种有意地让对方因为虚假的理由而喜欢自己试探方式……


    “我知道了。”白鸟理莎回答说,“但是这场测试,能够让敦君知情吗?虽然听起来很伪善。在明知道我异能方向的情况下的抵抗作用,这应当也是值得测试的内容。”


    她不会说需要得到本人的同意,目前的港口黑手党可是以太宰为中心的暴力组织,在他的命令是绝对的情况下,底下的人永远只有“是”的选项。


    太宰治看着她。


    就像她自己宣称的那样,“伪善”——那种充其量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对结果几乎无济于事、半吊子的做法。


    做不到泯灭良心,也做不到勇敢拒绝,这种不高不低的特性……真的还是像太宰尤为熟知的那种人类呢。


    她看起来也为自身的犹豫不决而自我厌恶,手一刻不停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上留下的划痕……太宰治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还在这里,他亲爱的“恋人”估计会立刻从口袋里拿出美工刀,毫不犹豫地向手臂刺去。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那样明明害怕明明痛苦却还在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的场面,她说不定还会一副哭又哭不出来的倔强模样,如此的……惹人爱怜。


    “可以哦。”于是太宰治笑着说,“既然是小理莎的拜托的话。”


    *


    黑化强三分,或许还包括了颜值。


    不得不说Beast线中岛敦的造型着实帅气,和松松垮垮的背带裤相比当然是黑色的皮衣更显气质,尤其是那份浸染在鲜血之中的冷静……或者说心死,才使得他显得危险又有魅力。


    他似乎看起来很怕冷,总是会缩着脖子躲进毛茸茸的白色里面,但“白色死神”这个称呼,仍然是因为“月下兽”而得来的称号。


    “被巨大的猛兽用利爪杀死啊……听起来就很痛呢。”


    “请不要这么说,白鸟小姐。太宰先生命令我保护你的安危,那我就绝不会让自己的异能失控。”中岛敦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他的手按上了自己脖间的项圈,和中原中也的choker不一样,那是为了控制自己的异能才不得不佩戴的东西。


    “我的异能和会容易让人产生‘喜欢’,你应当已经从太宰那里听说了?”


    “是的。我会竭尽所能地避免您带来困扰。”


    中岛敦看起来尤为紧张。


    回答的时候他总是低着头,刻意地回避着白鸟理莎的视线。


    看起来太宰并没有告诉他“测试”的事情,说不定现在中岛敦还在担心会插足到他们之间的“爱情”——明明在主线里是“吐槽役”,怎么现在这副一板一眼地样子就那么像主线的芥川龙之介,难道交换了命运之后连性格也会随之改变吗?


    ……怎么看也都是太宰带人的错吧,她记得被织田作捡走的芥川都变得阳光多了。


    “那么,对于我的异能,敦君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是指哪方面呢?”


    “什么都可以吧。比如说会觉得这种做法很讨厌、非常卑鄙,觉得喜欢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又或者说这个异能非常鸡肋,没有自保的手段才会需要你的护卫。”


    “……我并不认为攻击性的异能才有价值,像白鸟小姐这样的异能也很不错。太宰先生的强大更是在他本人。据我粗浅的了解,您的情况也很适合情报部门。而太宰先生命令我出现在这里,这说明了确保白鸟小姐平安的重要性大于了我本需处理的工作。”


    “总觉得现在的港口黑手党都是太宰厨呢……啊不过中也先生听到肯定会生气,那就修正为不是太宰厨就是扭曲的太宰厨好了。”


    “……我想,即使是这样宣称,那位干部大人也会生气的。”


    “哎呀,看来你这不是会吐槽的嘛。”白鸟理莎面露微笑,“要再接再厉哦,我会喜欢活泼的对话……偶尔放松一下也不赖吧?”


    “不,是我太懈怠了。”中岛敦摇头,他握住了自己的项圈,“稍有疏忽就会不测,必须得集中精力——”


    他看起来太紧绷了。


    就像一根长时间被拉紧的橡皮筋,这样的状态只会使得自身随时都有可能断裂,考虑到首领宰也是这个样子……只能说这是一场上行下效。


    但是,中岛敦看起来更多了一些对自己的不自信。


    他并不相信自己能够做到,所以才要拼命压榨自己的精力,实力不够就用精神力补足……很奇怪吧?


    单纯从战力来说,“月下兽”的爪子可是能撕裂太多的东西,除非……


    他在恐惧自己的失控。


    “我和太宰约定过了,说会一起殉情。所以不用太紧张,我不会因为什么奇怪的理由死去。”白鸟理莎的目光落在了中岛敦的颈部,“他才是我的死神哦。”


    “……太宰先生告诉了您吗,我的过去。””


    唔可以这么认为?我倒是很想礼貌性地为这种隐私的冒犯道歉……不过也毫无意义吧。”


    毕竟,无论是作为纸片人,还是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隐私”都是并不存在的东西。


    “礼貌性吗……”他明显想要对此发表什么看法,最终却没能说出口,“不,比起这个,您还是感到惧怕、保持警惕会更好。”


    “敦君,是那种因为自己讨厌自己,所以希望别人也讨厌自己,这样会觉得比较轻松的类型吗?”白鸟理莎看着中岛敦脸上露出了被说中地刺痛,没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是反过来哦——我需要足够的喜欢来弥补内心的黑洞。”


    “白鸟小姐的异能,刚好——”


    “可是,如果只是肤浅的、唾手可得地喜欢,单纯追求数量的话我完全也可以成为偶像吧?今天喜欢,明天也厌倦了……我想要的,是更加浓厚、更加具体的东西。不过,我好歹学的也是表演系——”


    “表演?”


    “就是演戏了。毕竟,对于演员的喜爱或许随时都会消失,但对于角色的喜爱会更加长长久久吧?不过,所谓的喜欢,又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


    中岛敦没有回答。


    “敦君觉得,一起死去的喜欢,和一起活下去的喜欢,哪种更为浓烈呢?”白鸟理莎提问,“说实话我有点拿不准这个你的想法……毕竟还是着墨太少了嘛。”


    下意识地,中岛敦想到了泉镜花。


    互相依赖着,手上都沾染了鲜血,都痛苦地在港口黑手党活着的泉镜花。


    他下意识地张口:“自己怎样的话都无所谓,但是,会发自内心地祈求着对方能够幸福。”


    “卟卟!”白鸟理莎立刻双手交叉,“我最讨厌的答案!这种想着自我牺牲的自毁精神,还自说自话地认为没有了自己的对方也能够得到幸福什么的!果然敦君真不愧是太宰的弟子呢!”


    “……我并不是太宰先生的弟子。我只是他,并不得力的部下。”


    “重点是这个吗?何等扭曲的太宰厨!要知道他可是选择了你而不是……算了。”知道自己口风不严的白鸟理莎紧急闭嘴,叹了口气,“所以,果然在最喜欢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放任对方死去……啊,太宰最喜欢的人类从来不是我,真的太好了。”


    太宰治对白鸟理莎的喜欢,仅仅是因为异能而产生的伪物。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完成“殉情”的约定……所以,“充满爱意地杀死”,说谎的是前面修饰的形容啊。


    不过即使是这样,本就会死去的太宰治依旧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知道了。果然敦君并不符合我的标准,也没有办法成为我的男主角。也是啦虽然严格意义不算官配,但再怎么说我也是cp粉,除非说是满足‘一夫一妻制’……唔,感觉你们都是未成年会有强烈的罪恶感呢。”


    “啊?”中岛敦错愕地抬起头,虽然来之前他就有听说太宰先生的那位恋人说话的方式非常跳跃,但怎么感觉比太宰先生说的还让人无法理解呢?


    而这一刻,属于野生动物的直觉让中岛敦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


    虽然说白鸟小姐的笑容还是那么包容而又温和,但总觉得少了一些……让人不自主地放下新防、愿意向她吐露一切的亲切感。


    对了,白鸟小姐的异能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发动的?又或者说,像他和小镜花那样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呢?


    中岛敦无人解答的疑问,都发生在之后白鸟理莎和太宰治的私人对话里面。


    “小理莎,原来是表演系的吗?这么重大的秘密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轻而易举地透露给了敦君,明明根本没有告诉我。”


    “你也没问吧?”看了一眼这个装委屈就差泪眼汪汪要手绢的男人,想到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却还是会一副吃醋的模样,有时候白鸟理莎真想知道他们之间谁才是那个戏精,“难道不说你就猜不到吗?”


    “我应该也没有料事如神到这个地步?只是小理莎的某些特性得到了解释,比如说在众人面前表演也不会害羞,比如说随手的模仿也像模像样,比如说对于察言观色的擅长,比如说你展示出来的一些阅读量,又或者是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展示自己的姿态角度。但是,反过来猜中很难呢……毕竟,我又没有读过大学,差不多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太宰治看着明显不服气的白鸟理莎,笑了起来:“演绎所需要的故事连贯性,不觉得就像‘书’写一个故事一样吗?”


    “从合理性的角度是这样,就像电影里面对于某些可能会存在Bug的细节最好要一笔带过,假设说我的异能也是这样的产物——那其中会造成的效果是‘我寻思我行’的主观唯心。”白鸟理莎摊出手,“就像对敦君产生的影响可以消失一样……我其实应该也可以取消掉对太宰的影响。”


    “一般这么说也都是转折了……所以,但是?”


    “但是,我在潜意识里做不到,或者并不想做到。”白鸟理莎的语气放慢,她看着坐在首领办公室的太宰治,随手把桌上的资料丢在一边,整个人干脆就跪撑在了办公桌上,侧着头看着他,“并不真心但姑且算是意乱情迷的喜欢……难道你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吗?再怎么说,也好过孤苦伶仃地死去。”


    若是太过喜欢的话,就不舍得让对方死了;


    若是一点也不喜欢的话,对方的死亡也毫无意义。


    这简直是适合他们的,最为完美的状态。


    “为了错位的Kiss戏,隔着玻璃亲吻也是很常见的做法。”微笑的时候白鸟理莎的眼角上挑,烟波流转着,如此刻意地……引诱,轻易地让喜欢她的人心跳如雷,“触碰不到彼此的心跳挑战。要试试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