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一只狗狗很震惊
◎狮子、萨摩耶和小狐狸◎
塔利亚最近很忙, 通过数年的潜伏、渗透、收买、暗杀各种手段，刺客联盟达成了和中东各国政府的合作或者控制，现在正是收割的时候了——她正在寻找一种方式, 毁掉中东的地下油层结构。
在那种极端环境下, 人类受到的限制非常大。
而来福，作为一只体型不到人类一半，有着天使外表和魔法的小动物，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工具。
相比之下，让杰森拿走一点拉萨路池水，根本不算什么。
塔利亚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一瞬间，身旁达米安的身体就绷紧了。
“您要来福做什么，母亲？”
他声音里压抑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塔利亚没有直接回答他。
她低声说：“你变软弱了，达米安。”
达米安张了张嘴, 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绝不愿意承认自己软弱, 这与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背道而驰。
而他也的确无法割舍一只狗狗。
“不可能。”杰森一口回绝，跨了一步把来福挡在自己身后, “来福是我的伙伴，我绝不会离开他。”
塔利亚笑道：“我也欢迎你和来福一起加入我。”
她意有所指地说：“上次你逃跑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过。”
杰森沉默片刻，从这个角度说他确实欠塔利亚的。
“如果你把那只小狗当伙伴, 你就该问问他自己的意见, ”塔利亚说, “而不是替他做决定。”
这句话杰森无法反驳, 但是他非常自信来福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来福, ”他蹲下身, 问, “你想和塔利亚离开吗？”
来福正要拒绝，被塔利亚打断了：“小狗，为什么不看看我能给你准备什么呢？”
来福是谁，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就动摇！
没想到，反而是杰森悄悄给了来福一个眼色，示意他去瞧瞧。
杰森本着要了解对方的想法，提前知道她的布局，免得被她的奇招致胜。
来福眨了眨黑豆豆一样的眼睛，意会了杰森的意思，颠颠儿地朝塔利亚跑过去了。
于是一帮人开始朝拉萨路池外边移动，杰森跟上，随即发现达米安是倒退着走的。
杰森：“”
他突然意识到，这小子怕不是被抓了吧。
一瞬间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好几个嘲笑达米安的方案，不过杰森还是善良地决定把它们先放放，照顾一下弟弟的感受，等回了飞机上再狠狠笑他。
家丑不可外扬。
在想这些的杰森完全忘记了塔利亚就是达米安的亲妈。
跟着塔利亚走了一段，来福就闻到一股香味。随着目的地的接近，那香味越来越浓郁，引得来福不停地耸动鼻子。
塔利亚注意到耶耶的小动作，胸有成竹地勾起唇角。
她们走向神殿深处的一个房间，一路上，杰森发现守卫比他想象中的要少一些。
也许刺客联盟自己还有没解决的麻烦。杰森若有所思。
到了离那个神秘房间很近的地方，香味已经浓郁到杰森自己也咽了咽口水——他们从韦恩庄园到这里，飞了好几个小时，还没吃一点东西呢。
只是，这味道闻起来如此的陌生，杰森以前从来没有在刺客联盟里闻到过。
是什么呢
塔利亚抬手示意，身边的刺客全都用某种纱巾捂住了鼻子。
来福疑惑地歪了歪头。
杰森更是奇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塔利亚准备的其实是毒气弹？
可是她儿子还在这里呢！
武装好之后，一名刺客拉开了房间门。
扑鼻而来的肉香！
来福傻眼了。
他面前的是整整一房间的香肠！
狗狗灵敏的鼻子已经从中分辨出了原味、黑胡椒味、蜜汁味、孜然味
杰森就这么眼看着来福的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筒子两侧流下来，狗子突然好像变成了河流源泉似的，看着香肠们直愣愣的，尾巴都忘记摇了。
达米安气急败坏：“母亲！您竟然在刺客联盟放这种东西！”
杰森紧跟着：“真是太卑鄙了！”
“哦，只是一位朋友说，所有狗狗的梦想都是拥有一屋子的香肠。刺客联盟虽然吃素，但对于来福，可以额外为它提供肉食。”
塔利亚俯身，摸着来福的脑袋，说。
上次在刺客联盟，塔利亚还不知道狗狗的魔法属性的时候，可是让它和自己一起吃胡萝卜和紫甘蓝的！
杰森恼怒：“我们来福的梦想才不会这么肤浅！”
来福几乎一只爪子迈进门里，听到杰森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可怜巴巴地看向杰森。
杰森：“”
好吧，他家小狗的愿望看来就是如此肤浅。
他还不得不解释：“来福，我不是说你肤浅，喜欢一屋子香肠完全没什么不好，回去我给你两屋子！”
塔利亚凉凉道：“面前触手可及的一屋子香肠，和表面上是两屋子香肠实际上是一张大饼，聪明的小狗都知道要选择谁。谁都知道，男人们最擅长花言巧语骗人以及骗狗了。”
来福想起来了，杰森确实从来不会喂他香肠。
迎着来福的眼神，杰森立马解释：“我是为了你好，来福，香肠里太多盐和调料，吃了对肾不好！”
来福低下头，沉思。
杰森使劲给达米安使眼色，示意他支援自己。
谁知道达米安心中是另一种盘算，来福留在这里，父亲能得到制作血清的拉萨路池水，而自己来刺客联盟完全不需要潜入，他和杰森又不一样。
相反，还能把杰森和来福分开，这样来福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何乐而不为！
看着达米安的表情，杰森就知道自己这个本来就不牢靠的盟友，恐怕已经倒戈向对岸了。
他难以置信地：“来福，你不会真的为了一屋子香肠离开我吧！”
“不要给狗狗施加道德压力。”塔利亚挡在杰森和来福中间。
“我想”来福慢吞吞地说，“我还是选择面前的这些香肠比较好。”
杰森瞪大了眼睛，而来福一边朝他眨了一下单边眼睛，一边补充道：“这位女士还很尊重我的饮食习惯，多难能可贵。”
杰森脸上露出了被背叛的神色，来福在这一刻就已经后悔了。
直到塔利亚交给杰森一个试管的绿色液体——拉萨路池水，杰森还是没能从被自己狗狗背叛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犬类一直以忠诚为代名词，警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杰森觉得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会被狗狗背叛的人了。
这对他的冲击非常大。
他整个人的状态恍惚到塔利亚不由得关切地问他：“你还好吗，能自己一个人开飞机回去吗？需不需要我送你？”
杰森机械地摇了摇头，说：“我不需要你送，我只需要我的狗。”
“它在这里会更快乐的，”塔利亚果断拒绝，“狗狗喜欢大自然。”
“但你不会一直让它快乐！”杰森吼道，“你只会利用它！”
塔利亚眯了下眼睛：“听说红头罩能控制地狱来的三头犬，这件事情给他增添了不少‘好’名声。”
杰森一滞。
的确，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同样是在利用来福。
“回去吧，”塔利亚推了他一把，“别连布鲁斯也一起失去了。”
杰森被塔利亚“押送”到他们停飞机的地方，杰森全程都在思考如何把来福抢回来，甚至想到了上飞机之后，用飞机和她们破釜沉舟。
他知道塔利亚一定也有后手，不然这个谨慎的领导者不会放心让自己坐上有武装力量的蝙蝠战机，但当他刚坐上去的时候，杰森视野里突然出现了几个小点。
那是
直觉感受到危险，杰森本能地想拉起蝙蝠战机的防御。
随着黑点接近、放大，杰森突然认了出来那是什么。
人蝠！
那是一种很邪恶的生物，上次在刺客联盟，杰森发现雷霄古在暗中培育这种基因混合的怪物，但当时他急于离开刺客联盟，所以只是从控制台上找到了控制人蝠的方法，操控了其中的几只，让它带自己和来福飞出这片山脉。
而现在，冲过来的人蝠们姿态古怪，看起来竟然像发狂了一样！
杰森下意识地就要瞄准这些人蝠射击，然而按下操作按钮，机载枪炮竟然没有动静。
杰森一愣，看向塔利亚：“你动我的战机了？”
塔利亚正从背上抽出长刀：“对啊！”
这坦然的态度让杰森一噎。
“快给我恢复了！”杰森怒道，“这些东西会飞！”
塔利亚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她已经察觉自己无法控制这些人蝠，而人蝠们目标明确，就是地上的人类，纷纷躁狂地叫着，要攻击她们。
刺客们身上的武器只有武士刀，对付会飞且几乎没有痛觉的生物，完全处于劣势。
但这些人蝠是怎么失控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塔利亚扫视一圈，没有看到达米安的身影。
这种情况下，她却突然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无奈，又有些得意。
杰森正无比焦急，却看到塔利亚的笑容，一时间心中冒出“她疯了”的念头。
但塔利亚的精神非常正常。
从她一步蹬上杰森的飞机，按下几个按钮，接触了武器装置的锁定就能看出来。
杰森甚至来不及问她一句“你怎么会操控蝙蝠飞机”，就操纵飞机升上去迎敌
不过不需要问，猜也能猜出来，肯定是布鲁斯带她坐过飞机。
这老头子。
人蝠是基因改造生物。
这意味着，从任何意义上，它们都需要被消灭，如同迪克提到过，宇宙中一种叫“类魔”的生物一样。
它们的诞生就是邪恶的，其存在本身更是毫无意义。
使用蝙蝠战机的武器系统轰击时，杰森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把大部分被狗狗背叛的怨气都发泄到了这些邪恶生物身上。
一部分人蝠在空中对飞机展开了攻击，子弹把它们毫不留情地打碎。而一部分人蝠降落到地面，攻击塔利亚和她的刺客们，杰森分神关注着地面，一旦有人蝠抓着刺客的肩膀，试图把她们抓到空中，杰森就会攻击那个人蝠，把它击毙。
刺客从离地几米的高度坠落，翻滚卸力、避免受伤，杰森不得不承认她们的落地动作很漂亮。
逐渐的，空中的人蝠数量变得稀少，而它们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落入劣势一般，仍然不知死活地朝飞机和刺客们冲着。
随着人蝠数量的减少，杰森情不自禁地朝那个装满了香肠房间的方向看。
他觉得这是个好时机，自己可以把飞机开过去，接走来福。达米安愿意的话，自己也会宽宏大量地把他一起接走。
但是，来福现在还会跟自己走吗？
杰森一瞬间陷入悲观的情绪中，但是很快，他又振作了精神。
就算来福不愿意走了，他绑也得把来福绑走！
不管怎么说，小狗就是不能吃人类制作的香肠！盐太多了！
就在这时，杰森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胖胖的海鸥。
海鸥下方，还吊着一个年幼的小刺客。
杰森：“”
这只海鸥是与众不同的黑色，而且，山里怎么可能有海鸥！
所以杰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来福！
黑色大鸟张开翅膀，下方吊着达米安，这个组合乍一看，和人蝠也没有什么不同。
随着海鸥带达米安钻到飞机下方失去踪迹，杰森听到轻轻的一声撞击响，他意识到，是来福和达米安贴到了飞机上。
接着，不知是谁敲了敲飞机下方入口的门。
这两个家伙，现在知道回来了！
杰森虽然臭着脸，仍然一秒钟都没有迟疑地打开了门。
达米安推开门，先拖着来福海鸥让他进去。
小孩朝地面看去，塔利亚让他露出了惆怅的神色，不过他没有停留太久，很快也进入了飞机。
等门关上，杰森看底下的人蝠数量已经不足以对塔利亚她们造成威胁，便把飞机突然拉高，眨眼间就要消失在山峰后。
塔利亚自然注意到了飞机突然的变化，她抬头看去，脸上出现了一种恼怒又在意料之中的神情。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名穿着黑斗篷的人。
“需要给您的儿子一个小小的教训吗？”她问。
塔利亚轻哼一声，点了点头。
如果来福现在在这里，它就会发现，这是自己从装满香肠的房间跑出来，和达米安汇合之前，碰到的第一个人。
当时那个黑斗篷看到来福，似乎是愣住了，来福见状便犯了老毛病，不分敌我地想去贴贴。结果被对方拒绝了。
来福那个恼怒，一扭屁股就跑了。
当时系统似乎播报了它又获得了什么能力来着，但是因为事态紧急，来福还没来得及看。
这会儿，来福正努力地往杰森身上蹭，试图让板着脸的杰森露出个笑容。
“别生气了！都是为了拿到拉萨路池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跟她走！”
但杰森显然气得不轻，把脸转向一边，不肯看来福。
来福使劲儿往他身上蹭着，突然感觉触感不对——
杰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亚成年狮子，表情呆滞地坐在驾驶座上。
来福愣了愣，转头看副驾驶。
副驾上乖乖坐着一只除了耳朵、尾巴尖和爪子是黑色，通体火红的小狐狸。
在一片沉默中，飞机猛然摇晃了一下。
杰森-小狮子ver猛地扑上前，抱住了飞机的控制杆。
72 ? 一只迪克心软软
◎哦我的弟弟们◎
达米安个子本来就小, 变成的小狐狸更是小小的一坨，前爪抱不住操作杆，后脚踩不到踏板。
相比之下, 杰森变成的亚成年狮子身长起码有近一米, 来福的身长也是足够，于是大狗一屁股把小狐狸挤了下去，自己接受副驾驶。
达米安滚在地板上灰头土脸的，杰森头也不回地让他去后座坐好系上安全带。
“你妈妈不要你了。”亚成年狮子神色复杂地说。
“胡说。”达米安竭力保持沉稳，“这只是对我的惩罚。”
“那个疯子！”杰森无意和达米安吵架，只有自己悻悻地嘀咕。
杰森正是仗着达米安在飞机上，才颇有些肆无忌惮，没想到塔利亚根本不管自己亲儿子的死活
倒也不算真的毫不在意，至少她没把杰森变成一只老鼠。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和来福就都死定了。
“她是从哪儿弄出来那么一个魔法师的！”杰森抱怨道, “难道要让布鲁斯拜托扎塔娜来吗？不合适吧？”
等飞机离开危险区域, 恢复了自动驾驶，杰森才松了口气, 放开操作杆。他看了看自己两个猫科动物的爪子，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
他们还会变回去吗？
变不回去了怎么办？
这时，身旁传来熟悉的小动物的呜呜声，杰森侧头一看, 毛绒绒的来福已经凑到了他身边, 杰森下意识地俯身, 脑袋周围一圈丰富的鬃毛和来福蹭了蹭。
这感觉非常奇妙, 完全不同于用手掌抚摸来福、或者用脸颊贴贴来福, 他能听到绒毛磨蹭发出的沙沙声, 两只小动物紧密贴在一起的时候毛发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触感。
杰森一瞬间觉得变不回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可以就这样和来福一起做一对犬科兄弟哦不，狮子是猫科。没关系，那他们就是猫犬科兄弟。
至于那个小狐狸嘛，杰森略带嫌弃地看了愣愣的达米安一眼，这小家伙就勉强让它挤在自己和来福中间，哥谭这种地方还是有点容易冻死狐的。
“我们是不是得掉头？”但是来福说，“塔利亚应该有方法把你们变回来。”
达米安没吭声。他心里觉得母亲可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
他和外人合起伙来骗她，还偷了亲妈的。
“不行，我们得先把拉萨路池水给布鲁斯送回去。”杰森马上道，他迟疑片刻说，“如果布鲁斯恢复了，他可以帮我们找他正联里认识的魔法师。如果没有，我们也可以通过迪克找超人。”
达米安马上来了精神——陶德还不知道自己和超人的儿子是好朋友。
到时候他就找小乔纳森，通过他的关系接触那些魔法师，让杰森自己当狮子去吧！
小红狐发出邪恶的笑声。
回哥谭的路还算顺利，快到的时候杰森给阿弗发了消息让他接应，免得降落的时候出现意外，等回到蝙蝠洞，发现迪克和提姆都在。
杰森突然感到爪子蜷曲，十分不想以一种毛绒绒的形态出现在养兄弟们面前。
来福鼓励地用脑袋推杰森，结果杰森还因为不习惯用四肢行走，下飞机的时候脸着地了。
迪克迷茫地看着这只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并大力甩头的年轻狮子：“你们还拐去马戏团救助了动物？”说着，他探头进机舱内，想找到自己的弟弟们都藏在哪里了。
他没能看到任何一个人类的身影，只好转向来福：“杰森和达米安呢？”
来福正想说话，狗爪子就被杰森的狮子爪子踩了一脚。
杰森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脸蛋在毛毛的掩盖下通红，他绝不肯让姐妹兄弟们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只动物，为了避免尴尬，他举起爪子，想舔舔，来假装自己是一只真正的猫科动物。
但是看到自己黑色的肉垫上还粘着机舱以及蝙蝠洞地面的灰尘，杰森努力克服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把爪子束在身前，以表示自己没有攻击这里其他成员的想法。
“哦，多么可爱的动物。”把一切尽收眼底并且已经有了猜测的提姆声情并茂道，“但我们得把狮子关起来，狗可是在狮子的食谱里！”
杰森咆哮了一声。
他想证明自己才不会伤害来福，但是迪克显然被他吓了一跳，黄金青年后跳一步，夸张道：“噢、噢！小家伙，别激动。我们可以把你放归草原，或者说如果你不喜欢自由的生活，我也可以把你送到动物园，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杰森：“”
杰森：“你们够了，我就是杰森。”
提姆勾了勾嘴角，不过迪克看样子是真被吓着了。
这时，达米安就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杰森身上，选择从门缝里溜走。
不过跑了几步，他就被卡珊德拉一把拎起来：“哪来的小狐狸？”
“放下我，人。”达米安阴测测地，想伸爪子去够背后的武士刀，自然是够了个空，只有爪子努力地在空中挥舞。
卡珊惊讶地睁大眼睛：“来福，这是你的小伙伴吗？”
听到这话，达米安又不吭声了，四只爪子垂着。
把他当成来福的小伙伴，他们说不定就能share一个狗窝！反正都是犬科动物嘛。
不过他忽略了还有杰森这个绝对不会让他心愿得逞的家伙，狮子很乐意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当即大呼道：“那是达米安！撸他！”
迪克的目光一触及到小红狐，整个人都仿佛融化了一样，情不自禁地凑到弟弟身边：“太可爱了，给我抱抱！”
但小红狐达米安仍然是那个恶魔崽子，对着迪克凑过来的脸，小红狐毫不客气地用爪子一把按在迪克脸蛋上，把兄长推开。
但是迪克仍然满脸笑吟吟：“我们的小弟弟长大了，他甚至都不伸爪子。”
“这就有点太夸张了，迪基。”提姆摇了摇头，“介意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介意！”杰森和达米安异口同声。
结果红小鸟根本没对着他们：“别自作多情。”
人家要问的是来福。
“我急着去救布鲁斯呢！没有功夫在这里陪你们玩过家家。”杰森狮子恼怒地。
狮子的嗓音太浑厚，正常说话也震得人耳朵传来嗡鸣声，卡珊夹住了他的嘴：“安静。”
“布鲁斯看到你们这样子，会更加不得安宁。”家中唯一的女孩非常具有权威性地说。
“是啊，虽然很感谢你们的付出，”听完了来福叙述的提姆不客气道，“不过送池水和做血清的活就得交给我了。”
最终不情愿的杰森和达米安被要求跟着迪克一起，去找超人父子俩，请求正联中的渡鸦帮助他们接触魔法。
卡珊德拉则与提姆一起，去电影厂，为布鲁斯制作血清。
这次由迪克驾驶飞机，杰森、达米安和来福劳累了一路，此刻都已经有些筋疲力尽。
年轻狮子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大脑袋一下一下地打滚。
来福跑过去，和大狮子依偎在一起。
小红狐盯着睡成一团的两只大型猫科犬科，那神情说不上来的羡慕。
迪克仿佛看透了弟弟狐狸的想法，小声道：“来福肯定不介意你睡他身上。”
“切，我是不想挨着陶德。”
小红狐一抬下巴。
“那你可以努力不挨着他。”迪克忍俊不禁。
达米安犹豫再三，还是没能抵挡住一团毛绒绒的诱惑，小心地爬到来福身上，在来福后背的毛毛上踩踩，踩出一个小坑，窝进去。
大尾巴还恶作剧地挡住狮子的眼睛。
迪克：“”
他整个人都要化了。
怪不得副驾驶上不允许安置动物。
这谁顶得住啊！
73 ? 一只狗狗很机警
◎味道不太对◎
杰森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只在马戏团里表演跳火圈的狮子, 整个表演的舞台上全是红彤彤的火焰，自己的面前是一个接一个的火圈，他几乎爪子刚挨地, 就要马上起跳, 从接下来的火圈中穿过。
身上的毛毛几乎被或烧着，杰森觉得全身都是炙烤的灼热，屁股后边也好像有食人鱼跟着在咬似的，他一回头，发现尾巴球烧着了。
杰森急忙停下来，试图吹灭尾巴球上的活，没想到吹着吹着，火越烧越大！
杰森狮子心中十分慌张，这时，有个花花绿绿的身影从旁边冲了过来, 那人喊着“蝙蝠侠叔叔来救你！”说着撞翻了无数火球。
而杰森闻到一股刺鼻的酸味, 他拿着的桶里明明是硫酸！
杰森大惊失色，慌忙左躲右闪。
躲闪间, 他努力地尝试看清那个自称蝙蝠侠人的样子——他的确穿着蝙蝠侠的制服，却不是蝙蝠侠标志的黑色，而是紫色和绿色。
面罩下的嘴巴，咧开夸张的笑容。
“醒醒, 醒醒！”
杰森猛地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一片火红。
他眨了眨眼睛, 感觉到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擦过自己的眼睛和脸颊。
伸手拨开那片火红, 杰森才发现那是一条尾巴。
达米安小红狐的尾巴。
等等, 手？
杰森看到了自己属于人类的手, 之前的一切担忧都烟消云散, 差点笑出声。
“别傻乐了，”迪克冷不丁地在旁边开口，“你要不先照照镜子？”
杰森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他和达米安同时中了魔法，如果自己已经恢复原样，没道理还会看到达米安的尾巴。
该不会是
杰森照了一下驾驶舱的镜子，顿时捂住了额头。
他人类的耳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只毛绒绒的狮子耳朵。
达米安还在睡觉，脑袋上两只耳朵轻轻颤动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杰森正想把他推下去，突然感觉脖颈传来毛绒绒的触感，一团白色进入了他的余光中，同时袭来的还有来福的鼻息。
这只大狗又在吸他了。
来福眼睛亮晶晶的。
人！有着毛绒绒耳朵和尾巴的人！
鼻子凑在杰森脑袋附近嗅来嗅去，爪子还抱着达米安的尾巴，来福的表情就仿佛自己在温柔乡似的，完全起不来身。
迪克也忍俊不禁：“这小狗。”
不过杰森现在顾不得别的，他抱着来福爬起来，迫不及待道：“看来我们身上的魔法效果在减弱。”
他隐含期待地看向迪克。
“什么？”迪克完全没有领会到意思。
来福慢吞吞道：“不用去找人解决魔法了，等它自己消失就好，我们掉头回去看布鲁斯吧。”
杰森因为心思被小狗看穿而涨得脸颊通红，不过他忍住了自己的羞耻心，没有反驳，而是抱着胳膊，移开视线，不看迪克。
“你确定没关系吗？”迪克还是有些担忧，“达米安呢？”
传来达米安闷闷的声音：“赞同。”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比起小红狐，只有耳朵和尾巴更让人没法接受，现在他完全把脸埋在来福身上，根本不肯和任何人或者来福对视。
明明还有两个后座，两人一狗却全都挤在副驾驶座上，让迪克一边摇头感叹弟弟们感情可真好啊，一边驾驶飞机赶回哥谭。
有了在阿卡姆之城制作血清的经历和数据，这次的血清制作很快。
阿弗举起手中的针管，担心地看了一眼布鲁斯。
从他自己把自己关进囚室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他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只是一双眸子时而蓝色时而绿色。
每次提姆看到绿色的眸子都会感到心惊。
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布鲁斯变成了小丑那样的疯子，他们以后要如何自处。
布鲁斯在设计囚室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注射血清的情况，提姆不需要打开囚室，只需要把血清注入囚室侧面的注射舱里，囚室内部就伸出了一个针头，指向布鲁斯。
提姆正在思考如果这里边不是会主动配合的布鲁斯，而是那些已经被同化的小丑感染者们该怎么办，囚室里就伸出两只机械臂，一左一右钳制住布鲁斯，让他动弹不得。
而布鲁斯完全没有挣扎的想法，反而主动偏头，露出自己脖颈的皮肤。
这让提姆感觉很心酸。
一针扎下去后。
布鲁斯皱了下眉，继而闭上了眼睛，滑倒在地。
阿弗脱口而出布鲁斯的名字，就要打开囚室。提姆还保持着理智，担心这是小丑人格的陷阱，他拦了阿弗一把。
但阿弗异常地坚定，布鲁斯几乎就是他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不能眼看着布鲁斯身上可能出现危险。
阿弗打开了囚室，一瞬间提姆会以为布鲁斯会狂笑着变出硫酸，把他和阿弗都泼成漆黑的骨架。
但是没有，布鲁斯仍然昏迷着。
提姆努力把老人挡在身后，手指放在布鲁斯的脉搏上，感受到比他平时更快的心跳，提姆微微松了口气。
布鲁斯这一昏迷就是三个小时，直到迪克一行人回到电影厂，布鲁斯都还没醒来。升到顶层的电梯门打开之后，提姆就那么看着自己两个兄弟，一个摇着狮子的毛绒绒圆耳朵，一个晃着火狐的尖耳朵冲了过来
该说自己被可爱到了吗？
达米安径直来到囚室前，注视昏迷的布鲁斯片刻，视线移向阿弗。
杰森尽管表现得毫不在意，但一双眼睛也看着阿弗，连提姆的手悄悄玩他的尾巴球都没有发现。
阿弗简单地告知年轻男人们情况，并且表示布鲁斯的生命体征一直都很平稳，只是体温略高、心跳略快。
这或许表示他正在和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作斗争。
虽然自己也很担心，阿弗还是做出轻松的样子，让年轻人们不要太过紧张。
而这时候，提姆已经在尝试把杰森和达米安的尾巴绑在一起了。
紧张地盯了布鲁斯一会儿，杰森回过神来，当即感受到了尾巴的异样。转头一看，杰森恼火地把自己的尾巴收回来，顺势在提姆身上一抽，接着瞪来福：“你就由着他玩我尾巴！”
说实话要是来福有手，他自己还想玩儿呢。
年轻男人们在电影厂守了一会儿，期间女孩子们来看布鲁斯，他们几个便接替女孩们，去维护哥谭的秩序。
在布鲁斯昏迷的第七个小时，红头罩正在心神不宁地处理因为自己短暂离开而变得蠢蠢欲动、想朝未成年人兜售毒品的手下，他接到了芭芭拉的通讯：“布鲁斯醒了。”
红头罩几乎是弹射起身，火速跨上自己的机车，赶往电影厂。
倒在地上的那个渣滓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正不敢置信地看来看去，突然从红头罩离开的方向射来一枚子弹，精准地击穿了他的心脏。
杰森吹了吹枪口，收枪入鞘，冷哼一声。
布鲁斯把自己关进囚室的时候，穿着的还是他的蝙蝠战衣。
得知这件事，阿弗马上就赶了过来，给布鲁斯带来了最舒适的睡衣，和他从小就最喜欢的食物。
尽管在成长过程中，布鲁斯越来越不愿意把自己的喜好外显，阿弗还是能精准判断出来他爱吃什么，在孩子们面前营造出不挑食的好榜样。
所以现在，布鲁斯穿着他最舒服的睡衣，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平和的蓝色，语气平静道：“可以打开囚室了。”
达米安第一个开始在囚室的显示屏上操作。
迪克明显还有些疑虑，他拉了一把达米安，道：“等杰森来了再”
达米安的“等他干什么！”和楼下由远及近的机车声同时响起来。
知道杰森已经近在咫尺，达米安也没有再坚持，而是放下手，等待片刻。
蝙蝠家的人基本都到齐了，要是换做以往，最喜欢热闹的来福就该蹦来蹦去地往每个人身上跳，但是他今天出奇地沉稳，安静地站着，尾巴也不摇，十分严肃的样子。
电梯无声地抵达顶楼，电梯门打开，杰森一边取下自己的头罩，一边快步走来：“老头子没事了？”
他视线移向囚室中，双眼湛蓝的布鲁斯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杰森当即鼻子一酸。
下一刻，他比达米安还要快地冲到囚室面前，在屏幕上一顿操作。
这次连迪克都没拦住他。
囚室门缓缓打开，布鲁斯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穿着睡衣出现在小辈面前的羞赧，但他很快隐藏起那丝情绪，做出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张开双臂，拥抱了杰森。
达米安瞪了瞪眼睛，抱住了布鲁斯的腰。
接下来是卡珊德拉、迪克、提姆、芭芭拉，史蒂芬妮略带不好意思地眨眼，阿弗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接着趁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摸了摸布鲁斯的头。
一派和谐中，只有最爱热闹的来福依旧坐在原地.
他轻轻抽动着鼻尖，小狗脸上露出一个深沉的表情。
74 ? 一只狗狗失踪了
◎还好没有上餐桌◎
“来福, 在想什么？”
杰森难得有这样坐在屋顶、看夕阳慢慢下沉的平静时光。
几小时前，电影厂中，他最先从蝙蝠家的温情一刻中回过神来, 当即因为大家都抱成一团而十分不好意思, 泥鳅一样钻出来之后，忙不迭领着来福跑掉了。
等他坐上机车，来福也坐上了机车上新装的小挎斗，开出一段距离，杰森就感受到了手腕上通讯器的震动，是迪克：“晚上记得回家吃饭，阿弗说要庆祝一下。”
“回什么家？”杰森故意问。
“臭小子。”迪克笑骂了他一句。
杰森带着来福在城市里兜风，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又和狗狗一起去楼顶看夕阳，来福却不如他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屁股在地上不停地挪, 好像底下扎钉子了似的。
“在想什么？”杰森注意到来福的情绪不对, 注视狗狗的黑眼睛，问。
“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布鲁斯的气味和原来有点不一样了。”来福回答。
杰森耸了耸肩：“他把自己在一个仓鼠窝里关了三天，来福，我会记得告诉他你嫌他臭的。”
“不要！”来福有点哭笑不得。
但他也的确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种可以闻出疾病存在的狗狗，他的特长是嗅闻毒品。
一个人类长时间关在一个地方, 气味不同了也很正常。来福劝自己。
他不想因为太过多疑而毁了杰森和蝙蝠家族的心情。
而且多疑和小狗完全不相配！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等太阳完全沉没在城市地平线下, 杰森又载着来福回到韦恩庄园。
韦恩庄园熟悉的气味还有饭菜香味让来福振奋精神, 刚进门就听到了大家热闹的声音。
长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来福一眼就看到专属自己那份装满了鲜肉、他喜欢的蔬菜、还有冻干的晚饭, 甚至也摆在饭桌上。
“布鲁斯还想自己下厨给你们做饭, ”看到杰森和来福进来, 家人们都到齐了，阿弗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调侃道，“但是你们知道之前厨房都是怎么炸的，所以我没让他有碰火的机会。”
布鲁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长桌一头坐下。
来福站在长桌前，还有些不敢置信：“我也在桌子上吃吗？”
他这个问题让大家都一怔，在来福以为自己让气氛凝固，正觉有些愧疚的时候，芭芭拉轻快道：“当然啦，小狗，”
她转而严厉地瞪向杰森：“你不会平时都让来福在地上吃饭吧？”
“怎么会！”杰森一边辩解，一边抱起来福，把他放在椅子上，“平时都是我一口来福一口，现在来福只是害羞了！”
对哦。来福想到，饲养员就算再宠自己，他吃饭也是乖乖在地上用自己的小饭盆。
狗狗很是愉快，还像模像样地摆弄起了刀叉。
这是一顿非常愉快的饭，阿弗还给每个成年人倒了香槟，未成年人和狗狗则是牛奶。
一开始大家还惦记着不要吃太多，夜晚还要巡逻。
但布鲁斯说，哥谭最近的犯罪事件已经减少了很多，大家值得一晚上的休息。
年长者的目光温情地从每个人脸上划过。
他的家人们已经太过劳累，每个人眼下都是浓重的黑色。
面对布鲁斯罕见地露出这样的神情和请求，没有人能拒绝他。
杰森也顺理成章、久违地留宿，他的房间和上次离开时没有任何不同，一尘不染，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主人回来。
来福迅速跳上杰森的床、椅子、桌子留下无数狗毛以彰显存在感。
杰森毫不介意地倒在床上，一手搂住毛绒绒的大狗，一手抚摸狗子的头顶，和厚实柔软的耳朵。
“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回来了。”杰森喃喃地，“你知道吗，来福，一旦布鲁斯真的会变成怪物或者会死，这种事实摆在我面前，曾经那些争执就好像隔着玻璃一样，让我再也听不清了。”
不过他的倾诉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来福的呼吸声太过催眠，杰森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睡得过于安心，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比如说天花板上喷水器里喷出的细细烟雾，他睡得极沉，陷入了一个黑甜的梦境里。
这次梦里，他不再是一只狮子，也不在马戏团了。
他回到了被小丑关在阿卡姆的时候。
每次脚步声响起，他都期待着是蝙蝠侠来救他。
但不同的是，杰森这次很清楚地知道，他会获救的。
会有一只天使狗狗从天而降，把他从小丑的毒手中救出来。
他们会避开所有危险，逃离小丑，甚至反而救下蝙蝠侠就算最后他又一次被小丑的子弹击中了胸口，来福仍然会奋不顾身地为了他跳进河中。
他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所以，杰森一直期待着那个脚步声，来福的脚步声——
门外传来“哒哒”的声响。
杰森充满期望和惊喜地抬起头。
门被推开了
是蝙蝠侠！
不能说见到蝙蝠侠杰森就不惊喜了，只是梦中的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恐惧——不会再见到来福的恐惧。
“B，”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没有看到一只萨摩耶吗？”
蝙蝠侠摇了摇头，嘴角突然咧开一个极大弧度的笑容：“没有哦。”
杰森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
不，不对。
什么都不对。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全身极强的束缚感。
不需要看，他就知道自己从头到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两只手被分开十指，绳索从每根手指之间缠绕过去，双脚也被分别绑着，杜绝了自行松绑的一丝一毫可能。
他不是第一次被绑，杰森冷静地缓慢呼吸着，不暴露出任何自己已经醒来的迹象，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
他清晰地听出好几个人的呼吸声，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片刻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从声线上再熟悉不过，可语调，却透着让杰森刚刚在梦里就想割下对方舌头的滑腻感。
“不要再装了，你们都是我最熟悉的孩子，是不是醒着，蝙蝠侠叔叔一眼就能看出来。”滑腻的声调继续着，“撒谎的孩子可没有糖吃。”
杰森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瞬间，他仿佛在那双绿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暴怒的倒影。
杰森自己的蓝眼睛一瞬间因为怒气而染上红色。
他咬着牙，对长桌尽头，穿着蝙蝠侠制服、用着布鲁斯身体，内里却复苏了一个恶魔的人，一字一句地说：“他、会、战、胜、你。”
杰森不是唯一一个暴怒的人。
达米安双眼通红，如果不是嘴巴也被堵上了，他当场就会从嘴里喷出毒液。
卡珊德拉冷静的神情下也仍然掩藏不住愤怒，而史蒂芬妮和提姆的眼眶已经盈满泪水。
芭芭拉和迪克是最先完全恢复冷静的人，她们对视一眼，尽管全身受缚，仍然转动着手腕，尝试解绑。
阿弗被绑在长桌那头，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老人几乎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
昨晚还是其乐融融、家庭团聚的长桌，今天就被绑上了所有的家庭成员，而那个只伪装了一晚上的绿眼睛恶魔，发出全然不属于布鲁斯的猖狂大笑。
“重生在这具身体里真是太浪漫了不是吗？”他兴奋得手指都在颤抖，“这一直是一场我与蝙蝠侠之间的游戏，你们能理解第一个神奇男孩出现在他身边之后我有多失望吗？这些拖累他的东西还有这座房子我应该全都一把火烧掉，我会成就他！哦，小鸟们，别露出这样的眼神，我理解你们不想饿着肚子上路，所以我准备了大餐，当做告别。”
杰森本来要脱口而出的大骂哽在喉咙里。
他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只有他的嘴巴没被堵住？
这个问题出现的十分不合时宜，因为杰森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应该关注到一个更危险的问题。
来福呢？
此时迪克和芭芭拉的脸已经因为过于用力的尝试而憋得脸通红，可是在布鲁斯身体里出现的小丑人格，兼具了小丑的疯狂和布鲁斯对大家的了解，她们竭尽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就是亨利·亚当斯自杀的原因，他在布鲁斯眼中看到了一个完整小丑人格苏醒的可能性，所以他选择让布鲁斯成为另一个“完美”的小丑！
但杰森现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上边。
他看着那个寄居在布鲁斯身体里的怪物，推着上菜用的推车缓步走来，其上放着一个托盘，用拱形盖盖着，边缘渗出血迹。
那么大的托盘那么多的血
杰森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其他人也都意识到那里边可能是什么，纷纷露出极其震惊和痛苦的神色。
看到大家露出让他满意的神色，恶魔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猛地掀开盖子！
不，不！
杰森甚至难以面对地闭上了眼睛。
但却并没有预料中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味，杰森却听到周围松了口气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睛。
托盘中间，是一桶汽油。
不知怎么的，面对她们即将被占据养父壳子的恶魔烧死的命运，杰森还是为没有见到那最为惨烈的一幕，而悄悄松了口气
那么，来福呢？
【📢作者有话说】
不是狂笑！是阿卡姆之城后期被小丑人格占据身体的蝙
等我们小狗下一章大显神通！
75 ? 一只来福很舒服
◎超多猫咪！◎
来福潜伏在暗处。
他现在心急如焚, 却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冒然冲出去，否则除了搭上自己的小狗命外, 对他的朋友们毫无帮助。
昨天夜里, 来福在快要入睡的时候，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但是那混入空气的东西药效发挥实在太快，来福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应对，就晕了过去。
小丑原本的计划，的确是把来福的头当做“大餐”，放在托盘上，给所有人精神上重重一击。
他讨厌孩子，痛恨蝙蝠侠因为这些孩子分心，不集中于他们“浪漫的小游戏”。
想想吧，等这些人都死了, 一具身体, 他和蝙蝠侠两个人格。多么美妙！
届时，他们会把哥谭变成最华丽的游乐场。
所以, 小丑哼着歌，从“宴会”上回来，准备把来福的脑袋砍下来。
但是，当他看到放置来福位置的时候一愣。
地上只剩一捆绳索, 狗子不见了
布鲁斯自己知道来福魔法小狗的本质, 是完全不会轻视来福的。
但是, 这个小丑人格, 即使有布鲁斯的记忆, 却仍然把来福当做不值一提、可以随意摆弄的畜生。
一个畜生逃掉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的歌只停顿了一瞬, 就马上改掉了自己的计划，他从橱柜中找到番茄酱，把汽油摆在托盘上，打算再给那些人开一个恶劣的玩笑。
来福已经变形成一只白色的小仓鼠，步伐沉重地在餐厅角落里沿着墙行走。
他不知道小丑人格会花多少时间完成计划，但是按照来福对小丑的了解，这是一个表演型人格的疯子，他一定会预留足够的时间，完完全全满足他旺盛的表演欲。
这些时间，就是来福阻拦布鲁斯、救下蝙蝠家所有人的时间。
可是如何才能在不伤害布鲁斯身体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
如果那是小丑本人，来福会毫不犹豫地变成猛犸象，用象牙刺穿他的身体，或者变成火龙，一把火抢先把他烧了。
但是真正的小丑已经是GCPD证物间里的一捧骨灰。
尽管来福知道布鲁斯不会介意用自己的死亡换得小丑永远消失，但来福自己并不愿意。
小狗想要他在乎的每一个人都在身边。
来福在面前调出系统面板，用视线挨个点击每个代表技能的小爪子，看自己的什么技能可以派上用场。
看到最后一个新的技能，来福一愣。
他有办法了
身体被另一个人格占据是什么感受？
除了布鲁斯之外，世界上恐怕很难找到另一个人来给他答案。
被小丑人格逐渐侵占的感受，就像自己缓缓沉入漆黑的海底。
他注视着上方那个小小的窗口，从窗口中可以看到外界的事物——他看到自己的家人们陷入昏迷，被一个个地搬上椅子，细心捆好，看到自己视野中那个汽油桶，看到自己的双手提着桶，把汽油泼在每个人的身上。
不、不、不！
布鲁斯四肢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可是他陷得太深了。
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靠近那扇小窗口分毫。
小窗口中间，蓦地升起一簇明亮的火光。
布鲁斯知道，那是小丑划亮了火柴。
不！别想得逞！
只要他冲破这块束缚——
那一瞬间，无比强大的意志力好像在布鲁斯脚下形成了实体的台阶，节节升高，将布鲁斯托举而上！
尽管那扇小窗并没有扩大，让布鲁斯能顺利地冲出去，还是那么小的一个窗口，但布鲁斯可以从中伸出手了。
被小丑人格所占据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惊讶的神情。
他明明已经占尽了主动权！
惊讶只是一瞬，那张脸上再度出现无比的疯狂，小丑人格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不必在此刻拼命争夺身体掌控权，他还有无尽的时间，现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
松开手指。
布鲁斯的人格如同快要溺死的人，终于冲破水面，吸入一口宝贵的空气。
下一秒，他就见到火柴带着火光脱手，坠向满桌满地的汽油。
一旦火苗碰上汽油，这里所有人都会灼烧起来。
届时，别提会和他争抢身体控制权的小丑会如何阻拦他，就算是布鲁斯全盛的时期，也无法保证在没人严重烧伤之前，把大家救出来。
然而，火苗在接触汽油的前一秒，突然熄灭，并结上了一层冰晶。
布鲁斯一怔。
接着，窗口陡然扩大，布鲁斯的视野中不再只是一片漆黑，而是变成了
教堂？
布鲁斯站立在教堂中间，周围全部是漆成黑色的椅子，他神色微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家人们呢？餐厅呢？
来福站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一个刚掌握的技能，等级为2、熟练度为5，一次就能发挥出这样的效果，实在是让来福有些脱力。
【小动物魔法】
顾名思义，这个魔法就是把人变成小动物。
所以，在火柴掉落的瞬间，来福先用降温冻结了火焰，接着发动魔法，目标——布鲁斯的身体！
现在，来福满意地环顾一圈四周之后，低头看看被自己踩在爪子底下的一只小动物。
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咪。
除了被来福踩在脚底下的这只，八只猫咪被缠在椅子上，每一只脸上都是无比惊愕的表情。
来福有点心虚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子。
事态紧急，没有时间选中施法对象，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来福身为一只小动物，却因为被一名魔法师拒绝，而获得了她将人类变成小动物的能力。
岂不是倒反天罡！
但是也太爽了吧！
达米安是最先从束缚里逃出来的那只猫。
他的个头最小，反应也快，在体型缩小、而充满弹力的束缚绳索还没能严丝合缝把它变形后的身体勒紧的时候，体型小小的绿眼黑猫就抓住机会，有力的大腿蹬地一跃而起，跳到桌子上！
他看着那只被来福踩着的，除了比自己个头大一圈之外，和达米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猫，傻眼了。
大黑猫被踩在狗子爪子底下，绿眼睛里先是惊愕，继而是恼怒和羞辱，显然是没想到，原本打算用来上一道狗头菜肴的畜生，现在竟然压制着它！
黑猫先是用尖利的爪子，在来福腿上一阵抓挠，结果造成的唯一效果就是它身上下了一场狗毛雨，顿时一身黑色的皮毛上掺了星星点点的白色，还有白毛落在它的鼻尖上，让它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让布鲁斯的人格趁虚而入，眨了下眼，那虹膜变成了蓝色，老老实实趴在来福爪子底下。
这期间，蝙蝠家成员变成的猫猫们纷纷也挣开了绳索——本意是用来捆绑人类的绳索，换成猫咪之后，就算再有弹性也没办法严丝合缝，挣脱出来就容易多了。
杰森猫猫第二个跳到桌子上，挤开达米安，下意识地用鼻子凑近，闻了闻大黑猫。
他同样是只黑猫，只不过额头上有一撮显眼的白毛；眼睛是蓝色的，这在黑猫中可是相当少见。
迪克猫猫和芭芭拉猫猫合力把阿弗猫猫从椅子上救出来，她们分别是蓝眼睛白猫、三花棕眼猫猫、黑尾巴白猫。
卡珊德拉同样是黑色猫咪，不过她的眼睛是神秘而美丽的金色，看了一眼阿弗那里不需要自己帮忙之后，稳重地先去打开了餐厅天花板上的喷水系统，试图冲走汽油。
提姆后背的黑色皮毛，却还有着红色形似翅膀的花纹。
史蒂芬妮则是颜色最突出的紫色猫猫，她还不能适应自己的猫咪身体，跌跌撞撞爬上桌子，又马上被猫咪的本能捕获了——她开始盯着来福轻轻摆动的尾巴，摆出架势，一个猛扑上去，结果扑到了来福的后腿上。
来福一向是仰视这帮人类的。
现在呢，曾经体型硕大的人类，此刻变成了一圈还没它肩膀高的猫团子。
来福忍不住抬爪子，一爪推倒了个头最小的达米安。
达米安也没适应呢，一下就被来福推的翻了一个跟头，摇头晃脑地爬起来。
“噗。”杰森笑出声。
这时，趁着来福抬爪，大黑猫突然翻身就要逃跑，然而来福眼疾爪快，嗖地一下再次把它按倒。
那双眼睛再次变成了邪恶的绿色，年轻人化作的猫咪全都挤了过来，一边防止大黑猫再次逃跑，一边发愁道：“这可怎么办？”
总不可能让来福一直按着吧。
要是把他带回电影厂继续关着，要怎么带回去呢？
现在大家都是猫咪了，猫咪的身体有多灵活，刚刚她们都体验了一遍，一般的航空箱和笼子什么的完全关不住，而大家五花八门的监禁手段都是针对人类的。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们需要关押一只布鲁斯变成的猫咪！
“这个能力一定是我家来福从刺客联盟那个魔法师那里学来的。”杰森颇为自豪地说，“我家来福的学习能力真强！塔莉亚这下算是栽跟头了，她肯定没想到，叫个法师出来惩罚她儿子，还能搭进去一个能力”
他话说到一半，身体突然被达米安一个头槌撞翻，两只猫咪眨眼间撕打在一起，但是他们也都没掌握用猫咪身体打架的真谛，完全就是猫咬猫一嘴毛。
“你！没有！资格！谈论！我母亲！”猫毛纷飞间，还能听到达米安咬牙切齿的声音。
迪克好不容易咬着绳索，帮助阿弗猫猫爬出来，这会儿嘴巴还在痛着，身为大哥的责任感就让他不得不去分开两个弟弟，警告他们：“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儿，都不准打了！”
说完，他转头看着被来福踩住的大黑猫，自己的小猫脸上露出生动的愁苦。
提姆冷静地抬头，和现在来福显得过于大的黑眼睛对视，问：“来福，你施展这个能力，是因为可以帮助把小丑的人格消失吗？”
来福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不我对他们的人格毫无思路，我只是不能让他伤害你们。”
“不愧是我家来福！”杰森仿佛变成了全自动来福夸夸机。
“是我们家来福。”迪克柔和地说，“来福，你能把我们变回去，让布鲁斯保持这个形态吗？”
来福不好意思地坐下，束起爪子，两个大爪子都压在大黑猫肚子上：“我没法把单独把你们变回去，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把你们变回去。”
所有猫：“”
芭芭拉“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喃喃道：“这个就叫管杀不管埋吗？”
“我们来福已经做得很好了！”杰森甩着尾巴，誓要成为来福最坚定的拥护者。
他不是第一次当动物了，此刻不但不忧虑，反而有几分闲适，还有几分“哈哈！谁也躲不过”的幸灾乐祸。
“我没有说来福做得不好，”芭芭拉说，“如果不是他，我们已经全都死了。”
“我只是担心”她深深看尽大黑猫的眼睛里。
阿弗猫猫在这时候开口了。
他看着布鲁斯猫猫的表情比任何一只猫都要悲伤复杂。
“不能让来福一直这样压着他，来福不舒服。”黑尾巴猫咪抬起爪子，拍了拍来福的腿，“来福，你能把他带到蝙蝠洞吗？”
来福点了点头，低头朝大黑猫的后颈张嘴，咬了下去。
史蒂芬妮紫色猫猫吓得闭了闭眼睛。
不过来福只是咬住大黑猫的后颈皮，把他叼了起来。
后颈皮仿佛猫咪的某种开关，咬住就很难挣扎。
大黑猫四肢垂着，难得表现出几分乖顺。
不过，他的思维里可没有外表显得那么平静。
在自己的意识中，布鲁斯仍然是人类的模样，长手长脚、穿着蝙蝠侠的制服。
他仍在那座教堂中。
现在他分辨出来了，那座教堂里，正在举办小丑的葬礼。
几乎所有的座椅都是空的，只有一把椅子上有人。
布鲁斯走近，发现那是小丑女，哈莉·奎茵。
不哪里不对劲。
哈莉正在捂着脸哭泣，布鲁斯听到她边哭边倾诉着，为什么没人来小丑的葬礼，为什么只有自己还记得他。
“不该有任何人还记得他才对。”布鲁斯喃喃。
“你懂什么！”哈莉回头，怒斥。
布鲁斯实在不想听到她再说一声“J先生”，快步从她身旁走开。
他走入教堂侧面的门，那里连接着一个小屋子。
小屋子里摆着一只收音机。
“今天是小丑死亡一周年的纪念日，玛丽，作为热心市民，你对一年前的今天有什么感想？”
“小丑？小丑谁？那个出谜题的吗？他什么时候死了？”
“不，小丑，那个穿的很搞笑的。”
“抱歉，我可能不记得了。”
“不，不！”布鲁斯听到自己口中压抑着恐惧的呻吟声，他抬起头，墙上挂着的镜子里映出他的脸。
哦，他现在是小丑
他眼睁睁看着那张嘴巴咧开巨大的弧度，溢出瘆人的笑声：“你知道哥谭人是不可能忘记我的，这只是你的小诡计罢了。”
接着，笑容一收，他的嘴角抿着，露出蝙蝠侠最经常出现的神色。
“我想起来了，小丑，”布鲁斯轻声说，“没有人记得你，没有人为你立墓碑，你的骨灰被装在小罐子里，放在GCPD。”
“你只是想激怒我罢了，小蝙蝠，你想逼我说出安全词吗？这些都不要紧，等我夺到你的身体，你知道我可以用你蝙蝠洞里的东西弄出多少有趣的事情哦，事实上，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打算杀你那群可爱的小鸟了，换个角度想，把他们变成我的助手，不是更好吗？她们的记性都那么好，一定不会忘记我。”
布鲁斯几乎是轻笑了一声：“我现在的身体是一只猫，你打算用一只猫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让小丑成为哥谭的恐惧？抓走下水道所有的老鼠吗？”
小丑静了片刻。
再开口的时候，他声音里一贯的那种不在乎消失了不少：“哈莉会帮助我恢复，蝙蝠，你操心的太多了。”
“说到哈莉，这件事情，我也想起来了。在我这次把你抓进阿卡姆之前，她已经离开了你，就连哈莉·奎泽尔都把你忘了。这是她原本的名字，或许你忘记了，你从未拥有过什么哈莉·奎茵。”
小丑突然从后腰抽出一把枪，对准镜子，开枪！
镜子裂成数块，每一块都映出蓝色的眼睛，布鲁斯的声音如同缠绕在小丑耳畔：“你害怕了，小丑，攻击镜子是没有意义的，你应该——”
随着他的声音，小丑惊恐地感受到自己抓着枪的手正不受控制地把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你会把我们两个同时杀了！”
“我从来不畏惧那个结局。”布鲁斯冷冷地说。
枪口指向太阳穴，枪响！
来福只觉得嘴里叼着的大黑猫出乎意料地配合。
一路到蝙蝠洞，他甚至完全没有挣扎一下，垂着四条腿。
如果不是来福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还会以为大黑猫已经没有生命了。
一群猫咪跑前跑后地跟在来福身边，这让来福有一种自己被前呼后拥的感觉。
他顺着阿弗猫猫的指示，把大黑猫放在蝙蝠洞的手术椅上，一只爪子仍然尽职尽责地压住大猫，看着其它猫咪们跑前跑后地忙活。
阿弗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大小的容器，当作把布鲁斯关起来的东西。
他跳到一个箱子上，指挥年轻猫猫们承担搬运工作。
自认为已经是蝙蝠家最强壮的杰森抬起爪子，示意其它猫猫都退后，他自己一只就能搞定。
不过是一个箱子而已。
结果杰森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把箱子推出来分毫，四肢爪子在地上不停地打滑，发出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是一个保险箱，重量有几十公斤，不是随意就能搬动的。
来福干脆叼着大猫，仔细瞅瞅那个保险箱。
他有些怀疑，成为猫咪之后会影响这些人的智商。
“这个东西，不通风吧？”来福说。
阿弗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若无其事地从保险箱上跳下，黑色尾巴高高竖起，完全无损自己作为管家侠的威严。
“改一个猫笼子吧，”提姆猫看不下去了，“来福不是可以变成人形吗？我指导着他改装，只要放一把小丑破解不开的安全锁，以猫咪本身的力量，他就跑不出去。”
至于猫咪本身的力量有多小——提姆刚到蝙蝠洞，就偷跑去尝试蝙蝠科技，结果连钩索都举不动。
来福没什么意见，大家也纷纷赞同，除了杰森本能地想反驳一下提姆猫，结果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不可能让来福一直看着大黑猫，不安全不说，对来福也是一种很大的消耗。
于是杰森猫勉勉强强点了点头。
既然来福要去改装笼子，大黑猫就得让其它猫猫们看着。
保险起见，除了阿弗坐在高处，其它猫咪围成一圈，把大黑猫围在中间，轮流把注意力集中在布鲁斯身上看守，免得他突然发难，冲出去就不好找了——蝙蝠洞的地形太过复杂，即使关闭大门，封锁所有的出入口，也有许多能让猫咪通过的管道，而布鲁斯本人就是最了解这里的。
提姆猫给来福做指导，来福的人形就干脆变成了提姆的模样，让提姆想抗议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种看着自己干活的感觉太奇怪了！
变成动物后，习性也会受到影响。
比如说现在，达米安猫咪和迪克猫咪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打哈欠了。
芭芭拉三花和史蒂芬妮小紫猫也一会儿舔舔爪子，一会儿挠挠耳朵，有些分心。
只有杰森猫和卡珊德拉猫还是全神贯注。
就在芭芭拉出言让卡珊德拉休息一会儿的时候，
卡珊德拉猫却开口，金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大黑猫：“等一下，他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动过？”
所有猫猫噌地把脑袋转过来，看着大黑猫。
自从被来福放下之后，大黑猫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下巴枕在爪子上，一动不动。
因为知道他身体里是小丑人格，所以也没人想去触这个霉头，只以为他是在伺机而动，准备逃跑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真是小丑，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如果是他，至少也会说一些话，尝试着离间她们，或者纯恶心人几句吧。
一旦感觉到不对，猫猫们就都站起身，朝大黑猫走过去。
达米安先是抬起爪子，凑在大黑猫鼻子前，感受鼻息。
片刻后，他朝大家点了点头，表示呼吸没问题。
迪克白猫便推了推大黑猫的肩膀。
不料，这一推之下，大黑猫毫无意识地就倒了下去，侧躺着露出肚皮，除了呼吸的微微起伏之外，没有一点动静了。
76 ? 一只狗狗很担心
◎你想要什么？◎
阿弗眼睛亮晶晶的, 除了变成猫咪之后眼睛放大的效果，更因为他既担忧、又为布鲁斯感到心疼。
阿弗猫猫用爪子擦拭眼泪，背过身去, 不愿意看着变形的来福把昏迷的大黑猫往猫笼子里放。
“记得铺一层软垫。”阿弗背对着她们还不忘嘱咐。
看着上了锁的猫笼子,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怅然，除了等待，似乎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被寄予厚望的血清，不但没起作用，反而似乎恶化了布鲁斯的情况。
现在大家还都被变成了猫咪，除了在这里等着，也没办法去夜巡。
芭芭拉和史蒂芬妮更是没法回家，白白叫家人担心。
在一群惶惶不安的猫咪中，额头一缕白毛的杰森，看起来倒是比别的猫咪稳重很多。
或许是因为变成动物这种事儿他刚刚经历过一次。
虽然他的造型让人颇有些奇怪：明明他的头发都是黑色, 额上却多出那撮白毛, 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在大家都如同沉默的猫猫雕塑一样的时候，杰森还有心情做些别的。
蝙蝠洞多出了好些杰森不熟悉的设备, 于是他就在操作台上走来走去，路过一些杯子、小摆件之类东西的时候，努力克制一下自己一爪子把它们推下去的欲望。
他变成狮子的时候，也没有去草原上捕猎的冲动啊。
难道是来福的魔法更加完善？真不愧是我们来福。
想到这里, 杰森跳下控制台去找来福, 来福已经恢复了大狗的模样, 坐在布鲁斯的笼子旁边。
杰森第一次用比来福更小的体型仰视他, 这个视角原本只到他腰部的狗子, 可以说是英勇伟岸。
杰森需要用后爪支撑着站立, 才能用自己的脑袋蹭上来福的下巴。
来福察觉到杰森的动作, 一时间也觉得很新奇，低头让杰森方便蹭自己。
没想到，来福刚把脑袋低下去，杰森的整个身体突然抽条似的变长变大，咚的一下撞在来福下巴上。
来福被他顶翻，四脚朝天，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视野中很快凑过来杰森紧张的脸，他抖了抖头上的两个猫耳：“来福？受伤了吗？”
来福意识到什么，转了转脑袋，果然，看到了一圈恢复人形，只是头上都顶着一对柔软猫耳的家伙们
他早该想到的。
上一个魔法师下手之后，杰森和达米安都是先变成动物，再恢复人形、顶着猫耳，再变回来。
那他的能力应该也是一样呀！
来福突然想到什么，浑身狗毛都要立起来了，爪子伸向猫笼的锁，想扯开它，把布鲁斯捞出来。
猫笼子只有一米的长宽高，对一只猫咪来说绰绰有余，对一个成年人，可就要让他吃尽苦头了！
但是来福毕竟手短，好在他还没够到锁，就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扯开它，把里边的猫咪捞了出来。
几乎就在布鲁斯猫猫脱离笼子的下一秒，黑猫就迅速拉长，在杰森怀里变成了一米八八的魁梧男子，一下子把杰森压翻在地。
目睹了杰森撞翻来福、又被布鲁斯压翻这一场景，史蒂芬妮喃喃道：“这次的天道轮回这么快吗？”
来福的小狗脑袋凑过来，颇有些担心地注视布鲁斯眼睛紧闭的脸颊。
片刻后，来福左右看看，见大家注意力都在布鲁斯身上，做贼似的悄悄地从后边溜走了
布鲁斯睁开眼睛后恢复的第一个知觉就是他屁股很痛，不是摔跤之类受伤的痛，而是什么被扯着了似的，揪着疼。
布鲁斯满腹疑虑地伸手一摸，摸到了某种奇异的柔软又有韧性的条状物，拉着往眼前一放，布鲁斯当即傻眼了
这里一定是地狱吧？
他记得自己明明和小丑同归于尽了，那么现在是，进入地狱、受到惩罚，所以长出了恶魔尾巴吗？
杰森第一个发现布鲁斯有了动静，眼看着老头子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尾巴，杰森立马站起身，正要走过去，就发现布鲁斯又把眼睛闭上了，平躺在手术椅上一动不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吗？
杰森一瞬间感觉想笑，布鲁斯这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样子让他觉得来福这个魔法实在是太好了，比他当时用这个魔法救下他们所有人的时候还好。
杰森这么一偷乐，上前查看布鲁斯情况的任务就被迪克抢了先。
迪克凭着近十年来对布鲁斯的了解，凑到布鲁斯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布鲁斯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子。
他环顾四周，开口就道：“我杀了小丑。”
众人都是一愣。
史蒂芬妮嘴快：“布鲁斯，你还记得小丑在阿卡姆之城里病死了吗？”
“杀了他的不是你！”达米安好不容易等到父亲醒来，此刻说话有些恼怒。
“不，我是说我杀了小丑，在我的脑海里。”布鲁斯视线一一从每个人脸上扫过，“以后，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了。”
布鲁斯这话说出来，大家才真正地松了口气，姿态放松下来。
布鲁斯表情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终于他没忍住，问到：“这些耳朵和尾巴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问出自己更关心的问题：“以后不会都这样了吧？”
“哦，这是来福的手笔。”对半兽形态接受最良好的杰森懒洋洋地说，“多亏了来福，我们才没有被你一把火给烧了等等！”
终于发现了来福不在，杰森懒洋洋的气质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紧张地站起身子：“来福呢？”
问完，来不及等任何人给他回答，杰森就一个箭步冲出蝙蝠洞，找狗去了
来福溜到了韦恩庄园外，正在犹豫要不要拉上杰森，和自己一起离开，建立新的族群。
大狗自信自己躲藏的这个位置不可能被轻易找到，正在认真思考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回头，先入目的就是一对在脑袋上抖动的柔软耳朵，和黑色的发顶。似乎是察觉到了来福的视线，来人一抬头，杰森那张几乎完全拖去了稚气、已经变成轮廓硬朗的青年的脸就露了出来。
几乎是看到这张脸的同一时间，来福的尾巴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摇出了呼呼的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来福问。
“我还不了解你和你的小狗洞吗？”杰森一边爬到来福身边，和他并排趴着，一边玩笑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跑到这里？”
来福因为想到自己竟然要离开这个已经当成家的地方，还要拐跑一个家里的儿子，不免感到惆怅，他吸了吸鼻子，问：“人类长大之后都会去搭建自己的小狗窝，对不对？”
“有的人是这样，”杰森斟酌着说，“就好像我出生的家，如果我的父母一直都在，我很大概率会在长大之后自立门户。但是像布鲁斯这样的家族，一直都生活在这么一个大庄园里，没有必要也不会搬出去，因为她们还得继承家业。如果这样家族的年轻人长大了就都跑出去，那么这个家族也很难延续三百多年。”
来福听了这话就更惆怅了，虽然他心里觉得杰森一定不愿意和自己出去建立新的族群，但他实在太喜欢杰森，不想离开他，于是仍然不抱希望地问道：“如果我想离开呢？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离开？”杰森吓了一大跳，“愿意是当然的，但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唉，”小狗像模像样地大叹一口气，“只有你会对我这么不离不弃了。”
杰森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来福对他不离不弃才对。
问了半天，杰森才总算弄明白了小狗脑袋里在想什么——因为布鲁斯一直不醒来，来福以为是被自己的魔法弄出毛病了！
布鲁斯可是小人类们最敬重、关心又爱护的人，可以说是这个族群的族长。
作为外来的小狗，自己却一下子把族长弄得昏迷不醒。
这放在狗狗界，可是要被剥夺终身肉骨头享用权，甚至驱逐、流放的！
除了这层担心，来福还有一层顾虑——他可是警犬。警犬有着很强的自尊，是不能接受被流放这种惩罚的。
所以，他宁愿选择自己离开！
只是因为来福实在对杰森放心不下，这才在自己的小狗洞里发愁，一直愁到杰森来了。
杰森简直感觉后怕，幸好来福没有直接离开，不然自己就要见不到他了。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告诉来福布鲁斯已经醒过来的消息，而是问：“来福，你想要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来福有些疑惑地问。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想要怎样的生活。”杰森专注地看着来福，“因为你是一只狗狗，我把自己当成你的主人，狗狗跟着主人，好像是天经地义的，直到你能说话，我才意识到那好像是错的。”
来福略微提高了声音：“我就是狗！”
杰森：“我知道！”
他缓和了语气：“我的意思是，我把自己当做你的主人，是错的。”
他看着来福，表情温温柔柔：“来福，你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说】
来了！晚上还有！
77 ? 一只狗狗很有用
◎你们在玩考斯普雷吗？◎
“我想要一个家, 一个族群，很多伙伴，吃不完的香肠和肉。”来福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答案。他又想了想, 继续说：“我还想每天玩, 偶尔能探险。”
来福十分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当然，那种在一栋楼着火的时候冲出去假装要咬人的冒险，还是算了。”
杰森知道这是在说自己让他变成地狱犬，疏散那栋建立了密室用来制毒的居民楼的事情，不由得汗颜。
“我从黑面具那里搂了不少钱，给那些居民安家费呢。”杰森咳嗽了一声，说。
来福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得到了杰森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的答案，此时不由得有些振奋：“那我们一起快走！要不然等其她小人类醒过神来, 我怕她们来追我们了。”
“来追我们？”杰森一脸迷茫, “来福，怎么了？”
来福挎着个小狗胖脸：“我不是把你们的族长变得长出尾巴和耳朵了吗！而且他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大家要和我不死不休，我也理解”
杰森愣了片刻，噗地笑出了声，他终于理解了来福误会了什么：“来福, 没有人要和你不死不休！”
他抱住大狗, 和他解释道：“我们是那种, 即使家庭成员犯了错, 也会无限包容的族群, 来福, 除非你哪天突然把一个人吃了, 那就有些不能接受”
他顿了顿，认真道：“你不吃人的吧？吃人不好，来福，不可以吃人。”
“我当然不吃人！”来福恼怒地咬了杰森的屁股一口。
“所以，这意味着我不用逃走了吗？”来福咬完屁股，又略带小心翼翼地问。
杰森笑着点了点头。
“呃，即使我不能把你们的耳朵尾巴消除，也不需要了？”
杰森：“？”
杰森：“可是上次耳朵和尾巴不是自己消掉了吗？”
“那个，我可能魔法还学得不到家。”来福缩缩脖子，看了看自己等级为2的技能。
他一开始也以为，杰森和达米安中的魔法是到了一定时间就自己消除的那种，但是自己学到的魔法升级之后，来福才意识到，耳朵和尾巴之所以能自己消除，应当是因为施法的魔法师设定如此。
而显然，来福的魔法还不到功力
“难道我们真的要顶着尾巴和耳朵去夜巡吗！”
“往好处想，小芭，”史蒂芬妮正在偷偷往卡珊德拉的黑色尾巴上绑粉色蝴蝶结，“邪恶坏蛋们一定会被我们震慑住，让我们的夜巡事半功倍！”
“你确定不是被我们笑倒吗？”芭芭拉摆了摆自己的尾巴。
“呃，那样的话效果是一样的！”史蒂芬妮一手握拳，敲在另一手掌心，笃定道。
这会儿来福正在布鲁斯脚边绕来绕去，为族群领袖平安醒来而感到非常高兴，布鲁斯脸上也带出隐约的笑意，俯身摸摸来福的脑袋。
“可轻着点摸。”杰森环着双臂说，“别把他吓跑了。”
布鲁斯：“？”
他脸上露出“难道我现在很可怕吗”的表情。
杰森挑了挑眉，正要得意地说些什么，就见布鲁斯伸手过来，摸了摸自己的猫耳朵。
杰森的尾巴因为这一下整个炸开，耳朵几乎压到了头发里边，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整个脸颊瞬间红彤彤的。
嗅到杰森的激素变化，来福正想嘲笑杰森这么大了还害羞，突然，他抬起头，鼻子在空中仔细地嗅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出现了。
这味道极淡，却让来福在闻到的瞬间，就感到自己的胸口翻涌起一股激烈的情绪，让他很想狂吠——来福确实这么做了。
一连串的汪汪从大狗口中嚎出来，这一下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来福说。
与此同时，市中心。
黛西正在忙于为顾客点单。她余光扫到走向吧台的熟悉警服，便抬脸露出笑容。
这位警官几乎每天都来点汉堡，已经和她很熟悉了。今天他也如往常一样点了汉堡薯条和可乐的套餐，刚吃了一口，警官就被一名顾客拍了拍肩膀。
那名顾客告诉他，角落里有人似乎在吸食什么东西。
这对于警官来说，也是哥谭常见的事情。
阿卡姆之城那夜的骚乱之后，哥谭平和了几个月，但是这段时间，又有些人开始不安分。
但是不安分到这种地步，在公开场合吸食还是很少见的。
警官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喂，出示一下你的什么东西！”
——那人猛地转过了头，竟然是一张骷髅般的脸！
黛西有意无意地关注着熟悉的警官，和他靠近的角落里那个男人。
变故发生的时候，她手一抖，给顾客的饮料就那么掉在地上。
“啊，抱歉”她说着，弯腰去捡瓶子，然而下一秒，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快餐店。
黛西不假思索，甚至无比娴熟地往吧台下一躲！
枪声，呐喊声，重物敲击的声音
黛西伸出手，一把抓下吧台上的抹布，捂住自己的口鼻。
——这个举动救了她的命，作为第一个被恐惧毒气袭击的店铺的唯一一名幸存者。
吧台外打斗的声音逐渐歇了，黛西一动不动，既不冒险探头看，也不往后厨挪动——她已经听到后厨里传来了混乱的喊声。
就连警笛声响起的时候，黛西也没有求助。救助普通市民的警察往往因为行动被拖累，而成为那些人的首要目标。
直到黛西听到头顶的吧台传来“咚”的一声，好像什么很重的东西跳上来了。
随着这一声，黛西浑身一抖，以为自己被发现，她一手抓紧自己唯一能用来防身的食物托盘，蓄势待发——
伴随着第二次落地声的，是一只雪白的四足动物。
黛西看着那只朝自己吐着舌头的萨摩耶，呆呆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托盘。
接下来发生了她一生都难忘的事情——那只萨摩耶张开嘴，说起了人话。
“小红，这里有一个正常的人类！”
但这只是第一件让她震惊的事情。
“哦，是吗？”紧接着，一个青年男声响起，接着，黛西面前噌地，倒挂着探出一个人的脑袋。
黛西一眼就认出来同时却又不太敢确定地发现，面前这个脑袋，似乎属于代号为红罗宾的义警。
重点是，他的脑袋上，黑发间，伸出了一对毛绒绒的红色耳朵。
黛西张了张嘴，卡壳半晌，知道自己获救之后放松下来的情绪让她脱口而出：“你们是在考斯普雷吗？？”
【📢作者有话说】
后边就接阿卡姆骑士的剧情了，不过这次杰森不当骑士，芭芭拉也和大家在一起不会被绑架，稻草人放毒气也蹦跶不了多少，哈哈
78 ? 一只狗狗很关键
◎但是要换个地图◎
蝙蝠家成员们现在各有各的不舒服：平时习惯戴头套的, 耳朵都被牢牢压在头套下边，平时习惯戴光学面具的，就要忍受在救助居民、引领她们疏散的时候, 大家投来的各种意味的目光。
而且, 不管是谁，尾巴都不得不缠在腰间，被制服紧紧地箍着。
只有芭芭拉幸免于难，身为神谕，她只需要在后方给大家做指引就好了。
不过对于布鲁斯来说，什么样的外形都比意识被小丑占据来的好，所以他完全没受尾巴耳朵的影响，和戈登交谈着对策——只有戈登努力管着自己的眼睛，一边传达稻草人关于“黎明时分就会释放他最新研发的恐惧毒气，让整个城市都在恐惧中沉沦”的宣言, 一边克制自己的注意力, 不要一不留神就溜到布鲁斯的耳朵上。
因为布鲁斯头套的设计，而他的耳朵又格外蓬松, 所以蝙蝠耳朵压着猫耳朵实在是难受。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影响自己战斗的注意力，布鲁斯没戴头套，而是选择了光学面具，让两只猫耳朵露在外边。
“——对, 除了哥谭之外, 纽约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戈登说着。
“意味着这次的事件上升到了世界级别。”布鲁斯沉声道。
纽约这个地名, 让他一下想到了在阿卡姆之城出现过的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英雄, 以及对方非常关心的、救走了昆西·夏普的绿影。
如果不是那个绿影, 布鲁斯当时就能抓夏普一个现行, 也不至于让夏普还能继续苟在市长的位置。
而这段时间, 布鲁斯不是在找杰森，就是因为小丑病毒一事身陷囹圄，根本没有机会寻找昆西夏普的罪证。
现在两地同时爆发毒气，不需如何推理，就能知道夏普恐怕在此事中承担了什么角色。
等和布鲁斯交流完情报，戈登还是没忍住地问道：“你换风格了吗？以后要叫你‘猫男’了吗？”
布鲁斯：“不必。”
布鲁斯安排年轻人们在哥谭各处疏散居民，在杰森准备和来福一起离开的时候，布鲁斯叫住了他。
“J，”布鲁斯郑重道，“能把来福借给我吗？”
杰森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他就想起了自己和来福在狗洞里的交流，不情愿道：“你得问来福自己的意见。”
布鲁斯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随即看向来福。
来福轻点了下脑袋。
布鲁斯刚收到消息，有一撮雇佣兵劫持了人质，在旧图书馆附近。
来福五花八门的魔法能力让布鲁斯觉得他一定能帮得上忙，实在不行，来福还可以把那帮雇佣兵都变成小猫小狗，让他们失去威胁。
只是布鲁斯没想到，被挟持的人质不是一般人。
——是毒藤女，帕米拉。
毒藤女是一名植物学家的受害人，她被当做实验对象注射了那名植物学家发明的植物毒素，全身血液中的血红蛋白都变成了叶绿素，并且获得了控制植物和蛊惑人心的能力。
帕米拉在杀死植物学家之后，一直在哥谭市内潜伏，希望掠夺足够的资金，买下一块小岛，和自己珍视的植物们一起，挪去小岛定居。
因为对帕米拉来说，植物的生命远比人类更重要，掠夺资金的过程中她杀了不少的人，后来被布鲁斯逮捕，关进了阿卡姆。
阿卡姆之城后，帕米拉逃脱，重新隐匿在了哥谭的角落。
想不到，是这次毒气恐|怖|袭|击|的策划者，稻草人，不知从哪儿找到了帕米拉的藏匿地点，把她揪了出来。
稻草人为什么要杀毒藤？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布鲁斯思考着，小声嘱咐来福：“一会儿你去靠近她，但要注意安全，随时逃走。”
来福点了点头。
帕米拉本人的战斗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即使稻草人的雇佣兵把她关在没有任何植物的密闭房间中，且开始投放毒气，帕米拉仍然神色如常，且出手击碎了两个雇佣兵的放毒面具。
两人对这种毒气没有丝毫抵抗力，顿时面色恐惧地开始拍击玻璃，想要逃走，几秒钟后，他们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帕米拉面朝布鲁斯，挑了挑眉，举起双手：“这可不是我杀的。”
隔着玻璃，她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后退。”布鲁斯示意她躲开，从腰带里掏出凝|胶|炸弹。
虽然炸弹对防弹玻璃没什么作用，但是在玻璃温度极具升高之后，来福再用降温能力，让玻璃的表面骤降温度骤降至零下，钢化玻璃很快就碎裂，毒藤走了出来。
毒藤喜爱植物，厌恶人类，对动物的态度则尚可。
因她是众生之绿的宿主和代行者，来福本能地对她产生了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摇着尾巴上前，试图贴贴。
没想到，一株藤蔓从她身后冒出来，抵住了来福的额头，不让狗子前进。
竟然被拒绝了！
来福满脸不高兴。
不过，冲淡了不高兴的，是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来福怔了怔，突然明白过来，布鲁斯为什么要带自己过来了
稻草人踌躇满志，在ACE化工厂的核心实验室里俯瞰整个工厂。他身边摆放了一圈液态的恐惧毒气，都只需要稻草人的一根手指、一个指令，就能释放可以覆盖整个哥谭的毒气。
到时候，在这种浓度的毒气中，即使没有死亡，留下的人也会变成疯子和怪物。
沉重的毒气将沉淀在城市的底部，如同辐射一般难以消散，哥谭即将如同被核弹袭击过一样，成为自己的游乐场。
稻草人满意地对自己笑着。
就算蝙蝠侠也无法阻止他！
他已经将守卫安插在化工厂的每个角落，保证没有蝙蝠能偷溜进来。
没有！
其实，如果只有这些雇佣兵，稻草人也没法这么有自信。
真正让他十分有安全感的，是与他合作的这个家伙
自称绿魔，一身绿色铠甲的人，正踩在一架悬空的滑板上，在ACE化工厂的上空飞行着。
他的巡逻覆盖了ACE化工厂的每一个盲点，而稻草人知道，这是个经历过身体强化的家伙，他脚下踩的滑板，和身上那些花样繁多的武器，都让他成为了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稻草人满意地注视着监视器屏幕上，飞来飞去的绿魔。
某个瞬间，他却突然发现了什么，眯起眼睛
绿魔的滑板上，多了一个穿着红蓝色紧身衣的影子。
绿魔显然和他陷入了缠斗，一时间无暇他顾。
稻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战斗，仿佛沉浸式地观看一场武打电影。滑板上空间极其狭小，两人却打得有来有回，某个瞬间绿魔突然操纵滑板旋转了起来，成功地把红蓝色的影子甩了出去，下一瞬间，那影子却一扬手，借助了什么东西，重新把自己拉回到了滑板上。
稻草人的注意力几乎被全部吸引了过去，悬在释放毒气按钮上的手指停顿了好一会儿，还渐渐地移开了，自然他也就没注意到，其它几个展示着工厂各处情况的显示器中，他的雇佣兵们一个个被放倒、或者消失
等红蓝色影子生生掰断了绿魔脚下的滑板，两个人一起跌落下去，稻草人才突然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
直觉让他浑身一凛，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按下了手下的按钮！
一个红色的影子猛地朝他扑了过来，杰森在最后关头猛地扑开稻草人，让他的手指在把按钮按到底部之前，堪堪滑过。
“红头罩”稻草人声音阴测测地说，“你果然是蝙蝠的人！”
杰森在头罩里边挑了挑眉：“你还不如说蝙蝠是我的人。”
然而稻草人的手背在后边，悄悄操作起一个遥控器。
杰森已经很注意他的动作，却仍然没有防备到，这样的一个核心实验室，可以毁灭一座城市的毒气，除了指令和按钮之外，还有一个遥控器，能这样轻而易举地释放毒气！
等他把稻草人的指骨连同遥控器一起踩碎的时候，已经晚了
布鲁斯从腰带里拿出一个犬用过滤面罩，给来福带上，换来毒藤疑惑的一瞥。
布鲁斯自己也戴上了一个，甚至递给毒藤一个，却换来帕米拉不屑的轻哼声：“那种低劣的东西对我没用。”
话虽这么说，她的表情却非常难看。
因为，随着空气中怪异的味道蔓延开来，她目光所及之处的植物纷纷开始发黄发枯。蹲下身子用手指捻动，那叶子就轻轻碎裂了。
布鲁斯原本打算将毒藤送去GCPD关押，然而路上就得到杰森的消息，稻草人已经释放出毒气，必须马上想办法净化。
好消息是，给稻草人提供了不少帮助的绿魔，已经被及时赶来支援的蜘蛛侠制服。
彼得当初在阿卡姆城没能抓到绿魔，只得先回了纽约。而这次纽约和哥谭同时爆发了毒气袭击，让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此刻绿魔的藏身之所应当就在稻草人身边，他马上马不停蹄地赶往哥谭。
多亏了上次在阿卡姆之城认识的义警的帮助，他才能迅速锁定绿魔的位置，并将他制服。
只是稻草人在被制服之前释放的这一波毒气，彼得也无能为力。
“你先带他回去，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杰森沉沉地说，他因为没能阻止稻草人而心下十分郁闷，按着稻草人的手发着狠，几乎要别断他的手臂，“哥谭的毒气交给B。”
“但是”天生热心肠的彼得似乎觉得把红头罩一个人留在ACE化工厂不太好。
杰森还要说什么，他的通讯器震动起来，接通之后，蝙蝠侠的脸出现在投影中。
“蜘蛛侠在你那里吧？”布鲁斯说道，“让他带着来福一起回纽约。”
隔着蜘蛛侠的面罩，杰森都能看出来对方的脸上一下子有了神采：“真的吗？狗狗给我养吗？”
杰森立刻跳起来：“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