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小说 > 百合耽美 > 漂亮炮灰穿进买股文后 > 26、自恋
    “梁琛他……”夏黎看着敞开的原稿,眼皮没来由跳了两记,轻声感叹道:“当真好自恋……”


    夏黎明明是想要通过关心缺爱的暴君,令暴君成为自己的靠山,结果……结果暴君好像会错了意,以为夏黎喜欢他?


    夏黎轻轻合上原稿,虽梁琛自恋了一些,但也足够说明,梁琛的确从小缺爱,那这就好办了……


    天色已经是后半夜,夏黎将书稿放在案几上晾好,自己涂了药,倒在榻上很快陷入了睡眠,他的身子骨纤细又金贵,根本禁不得熬夜。


    第二日清晨,夏黎醒过来先检查了一下原稿,书稿已经晾干,墨迹也恢复了正常,竟像是从未坠入过湖水一般,书页上一点子褶皱亦没有。


    夏黎微微吐出一口气,将原稿爱惜的贴身收好,更衣穿戴,准备出门上执。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淤青与擦伤,那是昨日被郑惜卿按在地上导致。没想到梁琛的伤药如此管用,只是涂抹了一次,歇息了一夜,伤口的红肿已经消退下去,若是不故意去碰,已然感觉不到疼痛。


    “夏副使!”大刘侯在门口作礼。


    夏黎走出来,道:“刘校尉,今日可有什么要紧事情?”


    大刘哈哈一笑,心情极好的模样:“夏副使,您昨日查抄了素舞馆,咱们绣衣司这一年的档子怕是已然满了,哪里还有什么要紧事?”


    素舞馆,夏黎想到原稿中提起素舞馆与宫女失踪的案件有关系,不由道:“若无旁的要紧事,那黎去一趟司农署,查阅与素舞馆有关的税收档案。”


    大刘道:“卑职可需要跟随夏副使一同?”


    “不必了。”夏黎道:“去一趟司农署而已,你去忙罢。”


    “是!”大刘拱手道:“那卑职先告退。”


    绣衣司可是大梁宫中最具权威的府署,谁不知绣衣卫都是天子的心腹,走到哪个府署部门,也只有配合的份子,绝对没有人敢违逆分毫。


    至于司农署……


    夏黎进了司农署,被恭恭敬敬的请进去。


    “啊呀!”一个司农署的官员匆忙而来,躬身弯腰满脸堆笑:“这不是夏副使嘛!有什么事情差人走一趟便好,怎么能劳烦夏副使亲自前来呢?”


    夏黎也不废话,道:“昨日绣衣司查抄素舞馆,档子想必已经送到司农署这里,绣衣司需要与司农署合并纠察素舞馆一事,还请司农署调遣一下有关素舞馆的所有文书。”


    “这……”司农的官员脸色明显僵硬了一下,很快恢复了笑脸,支支吾吾的含糊道:“这……不瞒夏副使,咱们、咱们司农署最近都在整理旧卷宗,库房搬运的有些混乱,很多陈年的旧档子混在一起,一时……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找不出来,劳烦夏副使您回到绣衣司,稍微等些时日。”


    夏黎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个官员的不自在,眯眼追问:“稍微等些时日,具体是多少时日?”


    司农的官员脸色更是僵住:“大约……大约……一、一两个月?”


    嘭!!


    夏黎没有说话,干脆将腰间的紫金剑卸下,狠狠敲在案几之上。


    “嗬——!”司农署的官员吓得双腿一软,咕咚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浑身犹如筛糠,甚至能听到他牙关得得得上下相击的声响,频率极高。


    夏黎挑唇浅笑:“哦?你也会害怕,本使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


    “夏夏夏、夏副使……”司农署的官员哆哆嗦嗦。


    夏黎本就生得清冷面相,只怪之前的原身是个绮襦纨绔,没什么威信,如今夏黎稍微冷下脸,说不出的冷气逼人。


    夏黎幽幽的道:“绣衣司办事,也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司农推三阻四?你需知晓,我们绣衣司的紫金剑,从来都是先斩后奏的。”


    “饶命啊——”那司农署的官员也没什么骨气,哐哐哐开始在地上磕头,连连说道:“饶命饶命!夏副使!下臣……下臣不是有意顶撞夏副使的……”


    “本使再给你一次机会,”夏黎反诘:“绣衣司调动素舞馆的文书,需要几日准备。”


    “这、这……”司农署的官员仍然叩头不止:“饶命啊!夏副使!饶命!您就饶了小人罢……小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夏黎是何其通透之人,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意思。素舞馆在上京的朱玉坊,那是最赚钱的营生,背后难道没有靠山?


    只因着昨日夏黎是突抄了素舞馆,才叫他们措手不及,而今日这一大早,怕是素舞馆背后的靠山已经出手了,开始插手此事,给司农署施压,不想让绣衣司顺遂。


    “好啊,”夏黎松了口:“本使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你的难处,本使可以体谅。”


    司农署的官员如蒙大赦,欣喜的抬起头,仿佛看菩萨一般仰视着夏黎:“多谢夏副使!多谢夏副使开恩……”


    “不过,”夏黎还有后话:“你需得告诉本使,这素舞馆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司农署的官员脸色惨白,抖得比刚才更加厉害,只顾着发抖,一言不发,嘴巴好像上了钉儿!


    夏黎轻轻一笑:“素舞馆的全部税收文书,或者素舞馆真正的东家,二选一,这不难罢?总比……紫金剑在你的脖子上轻轻一抹,要容易的多,对么?”


    司农署的官员再也跪不住,咕咚瘫坐在地上,压低了嗓音,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颤抖着道:“夏副使不如……不如先去问、问问夏国公与皇后娘娘的意、意思……”


    夏国公?


    皇后?


    一个是夏黎这具身子的父亲,一个是夏黎的姊姊,夏黎眼眸一动,难道素舞馆背后的东家,竟然是夏国公府?


    夏黎没有为难那个官员,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转身便离开了司农署,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有夏国公府的参与,而素舞馆又与宫女失踪有关联,这说明夏国公府绝对与失踪案件脱不开干系,绝对不简单。


    “夏副使!!夏副使——”


    大刘远远跑过来,隆冬的天气里竟是满头大汗。


    “怎么如此着急?”夏黎奇怪。


    大刘平日里有些憨头愣脑的,但也是绣衣司的老人了,做事相当稳当,若没有着急要紧之事绝不会如此。


    “夏副使!大、大事不好了!!”大刘气喘吁吁:“那个姓郑的太监,跑……跑了!!”


    “什么?”夏黎不是没听清,而是太过震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刘急得拍手重复道:“那个姓郑的跑了!跑了!”


    夏黎蹙眉:“绣衣司圄犴守卫森严,他不会武艺,如何逃跑?”


    别说郑惜卿不会武艺了,他昨日被梁琛打得那么惨,哪里来的气力逃跑?简直荒唐。


    大刘急促的道:“卑职不知啊!这、这……一大清早的,卑职刚到圄犴,便接到了牢卒的禀报,姓郑的不见了!连他什么时候逃跑的都不知晓!”


    大刘更是焦急,又道:“姓郑的太监可是陛下亲自要求关押的重犯,如今龙颜大怒,陛下要打柳大人足足八十鞭子!还是金吾卫行刑!谁不知金吾卫那些王八羔子与咱们柳大人不睦,这若是真的打下来,柳大人岂能还有命在啊!夏副使,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


    此事甚是匪夷所思,夏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大刘道:“你先赶过去,黎随后就到。”


    大刘点点头:“好!那夏副使你快一些!若是到晚了,柳大人可……可就……”


    大刘说着,发足狂奔往远处跑去。


    夏黎拐到偏僻的角落,立刻将怀中的书稿拿出来,翻开第十章阅读。


    正如夏黎所料,文字正在展开……


    【啪——】


    【一击响亮的大耳光抽过去。】


    【“你敢打我?!”郑惜卿捂着自己的脸,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


    【“本宫打你又如何?看看你捅下的大篓子!”】


    【夏娡指着郑惜卿的鼻子警告:“把你的嘴巴闭严实些!本宫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若是你把夏国公府拖累进去,看看谁还能救你!”】


    夏黎快速阅读的目光一顿,在书中放走郑惜卿的人,正是皇后夏娡!


    夏娡不只是皇后,还有夏国公府的帮助,怪不得绣衣卫和牢卒都不知郑惜卿是如何逃跑的。


    【郑惜卿坐着夏国公府的辎车,趁着天色未明,逃窜出大梁宫,直奔上京郊外,往一处偏僻的荒院而去。】


    【吱呀——】


    【荒院的大门打开,几个身材魁梧如山的壮汉从里面走出来,说道:“郑郎君,您平安无事就好!呸,咱们的素舞馆被绣衣司给抄了!不过幸好,我们提前把一批新货转移走了!”】


    夏黎看到此处,轻轻合上原稿,素舞馆的后台是夏国公府,夏国公府通过郑惜卿联系素舞馆,而宫女失踪的案件和郑惜卿、夏国公府都脱不开关系,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


    柳望舒跪在紫宸宫外,左右各是金吾卫押解,金吾卫大将军梁玷站在一侧,因习武而遍布茧子的手掌中紧紧握着一把满是倒刺的鞭子。


    梁琛一袭黑袍,负手而立,站在玉矶之上,微微垂下眼目,看不出真切的表情,语气倒是温温和和的,幽幽说道:“望舒啊,寡人平日里虽宠信于你,但公是公,私是私。绣衣司连个人犯都看押不住,着实令寡人失望,如今参奏你玩忽渎职的奏本,已经递到寡人面前来了,你可不要怪寡人罚你。”


    柳望舒垂头跪着,沙哑的道:“是臣失职,臣无可辩驳,甘愿领罚。”


    梁琛闭了闭眼目,似是有些不忍,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却仍然淡淡的,没有听出任何不忍:“行刑。”


    “是。”梁玷拱手,看了一眼柳望舒,面色是一成不变的肃杀,高高举起黑色的鞭子。


    啪——!!!


    “陛下!”夏黎匆忙赶到,快速登上紫宸宫的玉矶。


    柳望舒后背挨了一鞭子,绛紫色的绣衣瞬间破裂,一道血痕异常扎眼。他听到夏黎的嗓音,身子一震,快速抬头,有些焦急道:“你怎么来了?”


    柳望舒一怔之后,皱眉低声呵斥道:“夏副使,这里没有你的事,速速退下!”


    夏黎却不理会柳望舒,面容平静的拱手道:“臣拜见陛下。”


    梁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夏黎,夏黎的紫金衣袍下摆微微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为了柳望舒……匆忙赶来。


    梁琛的唇角挑起,笑容玩味,但那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反而透露着一丝意义不明,沙哑的道:“夏卿,你这是要为绣衣使求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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