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上猴岛后,四组嘉宾分别乘坐上观光缆车。
由于小柒和绒绒的年纪小,两家选择的是全封闭式。
薄一鸣和星星手拉着手。
星星看向长长的空中缆车索道,一眼望去没有尽头似的。
他踮脚小声问:“哥哥,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坐?”
薄一鸣本来以为上岛后可以跟星星一直待在一起玩呢,谁知道立刻要分开。
他为难地看看两个爸爸,有点点纠结。
温辞书弯腰,正要开口时,楚涵先一步邀请道:“要不一鸣就坐我们缆车吧。一鸣,怎么样?”
她看向温辞书,“你们放心,我们会顾着一鸣的。”
温辞书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薄一鸣就不再踌躇,而是先送两个爸爸进缆车中,叮嘱一番。
由于摄影师是不跟着家庭组,另外乘坐缆车。
拍摄就由家庭中的其中一位嘉宾负责。
薄听渊坐好后,低头整理领口的摄影机。
缆车启动需要时间,薄一鸣还没下去,他突然间看到大爸爸颈侧一片红色的印记。
“大爸爸,你脖子这里怎么了?被蚊子咬了?”
温辞书一惊,耳朵嗡嗡作响。
——那是自己刚才在洞穴里“啃”的。
他不自然地转开去,假装在看外面的风景。
此时的镜头刚好拍摄到温辞书的反应,观众们立刻看出端倪。
【mommy你什么反应啊?该不会是……[黄心][黄心]】
【mommy在daddy背上的时候,我就觉得抱得好紧好紧哦,脸完全是贴在颈窝里的,所以一定是背着我们干坏事】
【鸣崽好厉害!举高高~】
薄听渊握住儿子要去碰皮肤的手:“嗯。”
他偏了下头,示意道,“一鸣,星星弟弟在等你。”
“哦!”薄一鸣赶忙蹦下去,歪头挥手,“那爸爸们一会见~”
薄听渊合上缆车门扣上。
温辞书挥挥手:“乖一点哦~”
薄一鸣自然是很乖。
他揽住星星弟弟,歪头碰了下他的脑袋。
温辞书在徐徐前进的缆车中,往后望。
两个并肩而站的小小少年,稚嫩又可爱。
等温辞书慢悠悠地回过神,发现对面的人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
他的眼神略微游移,开口想说话时,意识到还在直播中,便抿了抿唇,扭头眺望缆车外的岛屿风光。
沉默间,无人开口。
薄听渊取下摄影机,对准他。
刹那,不管是薄听渊,或者是在观看直播的观众,都瞬时感受到近景画面变得如此与众不同,仿佛被赋予一种独特的属于温辞书的个人印记。
场景的质感,一下子从综艺直播,跃升到某一部带着潮热气息的文艺电影。
青山碧空的背景中,穿着白色宽松上衣与头戴度假草帽的年轻男人,俊秀的侧脸,瓷静而美丽。
镜头捕捉到他纤细密长的睫毛和细腻柔白的肌肤,甚至轻抿的饱满唇瓣,都如热带浆果一般充满甜蜜的汁水。
【daddy视角的mommy真的好美好诱人。天啊,好像扑过去在柔软的脸上亲一口!(真的非常理解鸣崽动不动扑mommy】
【嗷嗷嗷嗷这是可以给我们看的?daddy你确定吗?】
【daddy就是想把mommy拍得好看点吧,小黄人不许想入非非】
温辞书意识到他拿着机器拍自己,转过脸,微微抬眸看向他,伸出手轻声道:“给我拍一下。”
薄听渊没动作。
温辞书的脚尖碰碰他,“快点啊。”
薄听渊这才将摄影机转到他手中去。
温辞书研究了一下,确定对准薄听渊后,忍不住说笑:“观众要是突然进我们的直播,还以为进错了。”
【我们只是你们小夫夫play的一环,真的不必在意!】
【mommy你在说什么瞎话!daddy这张脸,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就在你家了】
【daddy真的是标标准准浓眉深目绿眼睛,好野好性感的一张脸】
温辞书丹凤眼中露出狡黠的笑容,注视着他神秘的绿眸,忽然轻微地嘟了下唇。
薄听渊浓眉皱了皱,扣住他的两条长腿夹在中间。
温辞书:“……”
两人幼稚地较劲,结果摄影机一抖,拍到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长腿。
【?没有鸣崽在你们就这样玩是吧?[捂眼偷看.emoji]】
【啊啊啊比恋综好看一百倍!真夫夫就是实干派!】
【又亲又咬又夹腿……这个屏幕突然好黄,我去拿酒精棉擦擦】
温辞书大惊失色,瞬移镜头对准缆车外的风光,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薄听渊正想说什么,听见后面遥遥地传来呼唤。
“爸爸!”
两人同时扭头,看到后面一辆缆车上挥手的小崽子。
温辞书将镜头转过来,也挥了挥手。
薄听渊看一眼儿子,随后往后靠在栏杆上,推了推眼镜,眸光望向温辞书。
这两天过得非常漫长。
浅尝辄止的拥抱和亲吻,更像是饮鸩止渴。
薄听渊的眼神露骨,温辞书怎么没感觉到,有些后悔刚才故意招惹他。
确认摄影机还对着后方的缆车,他稍稍倾身,手指在薄听渊的膝盖上戳戳点点,示意他松开。
薄听渊握住他的手,熟稔地转了转戒指,抬眸看着他,用口型说了简短的几个字。
温辞书的大脑里闪过“他唇形原来这么性感”,结果一个字都没看懂,甚至不确定说的是法语还是中文。
“嗯?”
眉目间的迷茫,过分可爱。
薄听渊眼眸里荡漾着笑意,看向远处空中风光的神色倍加愉悦。
温辞书好奇不已,说的是什么啊?
他继续推推他,结果这人居然不解释。
【?为啥没声音?只有风声?daddy、mommy在干嘛呢?高空接吻?】
【肯定是夫夫间的一些暧昧手段,不给我们看,我们就自己编,要多刺激有多刺激!(bushi】
一部分开着多个直播画面的观众留言解释。
【星星家的镜头拍到了一点,就是两个人在搞一些小动作而已】
【不管,我就要脑补高空缆车里的热吻三分钟!给我亲!】
缆车绕着猴岛大半圈,抵达另一处。
迎接所有嘉宾的是节目的工作人员。
这将是整个节目的最后一顿餐点。
温辞书这才意识到:“啊,节目要结束了。”
他下车时,搭着薄听渊的手臂跳下去,“好快哦。”
如同做梦一样的四期综艺节目,在他过于平静的生活里,绚烂地绽放了一下。
温辞书看看几个可爱的小朋友,不免提前感伤起来。
但他不可以表露出来。
【鸣崽和大爸爸游泳呢?我还没看到,怎么算是最后一顿饭了?】
【对啊,我还等daddy秀腹肌呢?节目组做不做人啊?】
【这一期简直是人间理想的一家三口,幸福温馨得冒泡泡,能让我做梦都有素材了。结果你们说要结束了?不可以!】
观众们虽然表达抗议,可节目毕竟是要按期结束。
吃过饭,嘉宾们从猴岛离开,一路回昨晚的沙滩套房。
除了鸣崽一家人,其他三组都要在下午赶飞机回家,明天都得正常上班。
四岁的小柒第一次哇哇大哭,难过地窝在妈妈怀里,白嫩的脸蛋上挂满泪水。
周旭拿着路上买的小猴子玩偶哄他。
温辞书抱过小崽崽,柔声说着安抚的话,答应他过阵子可以再见面,还会给他送好吃的。
绒绒分别时,眼眶红红地抱抱哥哥弟弟们。
温辞书半蹲下来:“绒绒不哭哦~”他悄悄在小姑娘耳边道,“等过阵子你妈妈开演唱会,叔叔会去的,到时候我们还可以见面呢。好不好?”
绒绒揉了揉湿漉漉的睫毛,小声央求:“叔叔,我也想去农场玩,上次一鸣哥哥和星星哥哥都去了……呜……”
“好~”
温辞书想绒绒肯定是听见两个哥哥说了。
他连忙捏捏小姑娘的手,“叔叔会在微信上跟你妈妈约时间,不仅去农场玩,还邀请绒绒去叔叔家里玩。好不好?”
绒绒虽然得到承诺,可是依旧很想哭。
她伸出小胳膊抱了一下叔叔。
朱薇虽然在安慰绒绒,可也免不了感触良多,伸手对着温辞书:“我们抱一下吧。”
温辞书主动抱了抱她:“薇姐,你别流眼泪,我其实不擅长安慰人的。只会说,别哭别哭。”
朱薇又哭又笑的。
薄一鸣同小柒一家人道别时,他郑重其事地问:“周叔叔,你真的不考虑继续当爱豆了吗?”
周旭立刻道:“怎么会!”
他拍拍九岁小少年的肩膀,“叔叔觉得你的提议很好,叔叔还有进步空间,所以决定继续试试。”
小柒用力点头:“哥哥,我爸爸说要发新专辑哦!”
【什么?鸣崽给我催出一张专辑?鸣崽你可真是我亲弟弟啊!】
【鸣崽不忘初心啊,真是个好孩子】
【出道吧鸣崽,ee真的很爱你】
另一侧的朱薇听见,抬手鼓掌:“太好了,周老师,我们一起!”
周旭笑着道:“别别,薇姐可是我前辈。演唱会要不考虑请我?我很便宜的。”
“好!”朱薇痛快地答应,“到时候,大家都来看我的演唱会,周老师当嘉宾!”
最后,大家同观众道别,结束整个拍摄行程。
温辞书眼泛泪光地看着镜头,抱住怀里的小猴子,心中暗自祝福每个有缘相遇的人。
【呜呜,我的眼泪不值钱】
【像是一个巨大的烟火放完了,我好空虚啊啊啊啊……没有mommy和鸣崽,我会疯的……】
【不许哭!mommy会去看薇姐演唱会的,我们一定可以蹲到】
【鸣崽还客串涵姐的电影呢,蹲一个发布会或者首映礼】
第82章
傍晚,海角山崖上的一家豪华度假酒店。
紫红色的海边晚霞下,无边泳池里有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正在畅快游动。
岸边的一张柔软的吊床内,温辞书仰躺,身上盖着一块薄毯,身旁的桌上摆着鲜榨果汁与椰子。
在轻微的晃动中,他正在刷小地瓜。
刚才他发了一小段小猴子游泳的视频,没多久便新增大量留言。
【鸣崽这么厉害吗?游泳小健将】
【mommy,daddy的呢?给我们看看呀】
温辞书瞥一眼泳池里的人。
隔得远,黑魆魆的影子在水面下快速移动,掀起的水花不大,却格外像是潜行在深海里强大凶猛的人鱼。
温辞书的视线回到手机屏幕,一刷新,又出现数以万计的新留言。
直播中的瞬间,被网友们制作成颇具艺术美感的封面照。
温辞书看到他和薄听渊坐在缆车里的远景照片,才知道原来后面的缆车竟然在直播他们。
——幸好没干什么坏事。
但紧随其后,留言中出现了“奇奇怪怪”的话语。
【mommy在洞穴里是不是亲daddy了?】
【昨天关闭直播后呢??】
温辞书两眼放空,只能假装没看见,赶忙退出小地瓜。
他的两条长腿默默地曲起又伸直,想起两人的一些过分亲昵的小互动,甜蜜之中略有些羞耻。
但是有些直播截图,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温辞书做贼心虚般点开小地瓜,悄悄保存一些第三视角的截图。
他在相册建立文件夹,将所有图片存放进去,再重新点开,放大后静距离地欣赏下薄听渊的正、侧面。
正在他看着手机露出诡异笑容时,一道声音打断他的沉浸式体验。
“小爸爸!”薄一鸣踏上泳池,欢快地要跑过来。
温辞书按灭屏幕,提醒说:“拿浴巾披上,别感冒了。”
他微微直起身,就听见哗啦一声,薄听渊也从水里冒出来,踏着台阶上来。
水光如银一般顺着皮肤往下淌,全身的肌肉并不像是专业运动员那么夸张,但线条鲜明,一看就是蓄满力量,随时可以爆发。
薄听渊快速捋了下头发,拿起浴巾给儿子裹上,带着他往另一边走:“一鸣,先去冲澡。”
“哦。”薄一鸣只能调转方向,被大爸爸裹得太紧,像是个小鸭子一样哒哒走路。
父子俩都穿着黑色的泳裤。
区别是,薄一鸣的泳裤屁屁上有一个可爱的蓝色卡通图案。
温辞书扫了一眼,要笑不笑之际,薄听渊忽然扭头看过来。
那双神秘的绿眼睛仿佛有着穿透一切的能量,以至于温辞书的手比大脑还快拽起毯子盖住脸。
几秒种后,他慢慢移下毯子,暗中窥伺慢慢走远的宽肩窄腰大长腿。
温辞书想,如果薄听渊不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以这种外在条件和身体素质,很有可能会在幼年、少年时代,就被挑选去做运动员吧。
即便现在不是运动员,算是上班族,薄听渊也是擅长不少的运动种类。
但是,这样好的身体条件,却因为治疗分离焦虑的药物而受到影响。
两天的直播综艺像是一场有趣的真人游戏,温辞书完全忘记这件事。
现在回到现实之中,他不由得陷入担忧。
尤其是他都能感受到薄听渊内心的欲望,可是身体却……
“小爸爸?你睡着了么?”
薄一鸣已经冲过澡,扑到他怀里。
吊床前后晃荡起来,温辞书仰着脸轻笑:“你给爸爸推推?我荡会儿秋千。”
“好啊。”薄一鸣轻轻地推动吊床,“小爸爸,我刚才跟大爸爸说,要不然让他明天先回去工作,我们继续在这里度假。”
温辞书看着他,示意他不用再推。
“嗯?那你大爸爸怎么跟你说的?”
薄一鸣没停下,还是稍稍推动着。
“让我问小爸爸啊。”
温辞书默默抨击:
净让他做选择,手心手背都是错。
他“哎唔”一声,做放弃状,“我不选,让——”
此时,钟姨刚好出现。
温辞书对小崽子道:“要不,我们让钟姨选吧。”
钟姨听见这话,对上薄一鸣转过去的眼神,二话没说,加紧速度一路快走,原路返回。
温辞书:……?
薄一鸣倒在小爸爸怀里:“小爸爸~就多待两天嘛~两天啊~”
温辞书揉乱儿子的鸡窝头,还是热乎的,问道:“你大爸爸还给你吹头发了?”
“嗯啊。”薄一鸣理所当然地答应,发顶在小爸爸手掌心蹭蹭,“所以小爸爸选跟我一起度假对不对?”
温辞书捏捏他的小耳朵:“好好,你别晃我,我快掉下去了。”
薄一鸣得到小爸爸承诺,仰头道:“小爸爸,这次可不能变了哦。”
周五坐飞机来,小爸爸虽然也选他,可最终结果却还是他单独乘坐。
这件事,他并没有遗忘。
温辞书自然也知道,不能一次又一次地让小崽子失望。
心智齐全的成年人都经不起一次辜负,更何况是尚且九岁的孩子呢。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嗯,不变。”
他压低嗓音道,“度假这件事,小爸爸还是有这个决定权的,放心吧。”
“Yes!”
薄一鸣用力蹦高,“我去找钟姨说!”
等他一溜烟跑回客房,薄听渊冲完澡过来。
温辞书的视线淡淡扫一眼,口中轻声嘀咕:“怎么洗个澡穿这么严实。”
他等人走近了,便道,“我答应一鸣了。”
“什么事情?”
薄听渊垂眸看着慵懒又惬意的人,弯腰伸手欲要把人抱起来。
“等一下!”温辞书忽然太阳穴一跳,心道不妙,按住他的臂弯,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绿眸,眨眨眼,“你难道没让他来跟我说继续度假的事情?”
“没有。”
薄听渊果断否定,隔着柔软温暖的毯子打横抱起他,“手机拿好。”
温辞书握紧,被他抱起,诧异道:“你说这孩子怎么回事呢?明知道谎言会戳穿,为什么还在两个爸爸之间搞这些小花头?这到底是笨呢,还是聪明呢?”
薄听渊没有往客房走去,而是抱着他坐进沙滩椅中,再扯过一块毯子盖在他的长腿上。
他简单地评判道:“事情如他所愿地办好,就是聪明。事情没办好,就是笨。”
“那完了。”
温辞书笑着摇摇头,指着自己的鼻梁,“他是聪明了,显得我很笨。”
他将刚才小崽子说的事情一一道来。
薄听渊琢磨了下,解释道:“一鸣应该是刚才听见我跟Albert打电话,安排明天的事情。”
温辞书道:“现在反正我已经答应他了。你么——你看着办吧。”
他往薄听渊胸膛间埋脸,鸵鸟心态不想面对,顺便嗅了嗅。
薄听渊见他的小动静,低声问:“酒店的沐浴乳,不好闻了”
“谁——闻了!”
温辞书拖长调子否认,抓起毯子拉到下巴处,瞥一眼他近在咫尺的嘴唇。
节目结束这么久,也不亲亲。
不爱了是吗?!
薄听渊垂眸,推了推眼镜,问道:“你就这么轻易地选择继续度假,让我一个人回去?”
温辞书:“……”
这算是哪门子的事情?
他没好气地道:“没啊,谁让你一个人回去了?”
他托起薄听渊的下巴,沉下嗓音发号施令,“本霸总现在命令你,继续陪我们度假。听见没有?”
后腰的手臂猛的收紧,温辞书一下子挺起腰贴上去,两人眼睛瞪眼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眼镜片。
薄听渊的手掌落在他腰侧慢慢揉动,绿眸落在他唇上:“再说一遍。”
温辞书意识到极其强烈的危险信号,喉咙被扼住似的,哪里还能说得出口,还得分神兼顾被他掌心贴上的腰侧肌肤。
可能是他躺在吊床太久,盖着毯子皮肤温暖细滑,此刻竟然能清晰地感受到薄听渊掌心的纹路。
在放慢的呼吸节奏中,两人都感觉到彼此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潮热。
此时的温辞书,竟然心生一丁点毫无道理的、莫须有的闷气
——针对这幅眼镜。
如果没有眼镜的阻挡,他和薄听渊是不是就可以像某些电影里的主角一样,见面就可以来个热烈的拥吻?
温辞书看到了他绿眸深处浓烈的渴望,他却像是个最冷漠的禁欲者,并不提醒自己摘掉眼镜。
薄听渊再次道:“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这次,他的语气低沉且富有磁性,听起来简直像是诱哄。
温辞书看着他咕哝:“干嘛说第二遍?你又不是没听见?还是要假装没听见啊?”
薄听渊靠近了些,几乎贴上他的唇,用法语缓缓说:【我想确认,你需要我】
温辞书顿感他的眼神充满了极其赤裸的欲望,而自己的回应又将充满了成年人之间的无限暧昧。
他呼吸都有些不畅快,急促之间,嘴唇越来越干涩,视线不由自主地滑落到他的嘴唇。
薄听渊的嘴唇,其实很软很好亲的。
乱七八糟的思绪让温辞书不能集中精神,顿时感觉到自己乱成一团乱麻,需要有个人用力地揉搓几下才能理顺头绪。
最终,温辞书放弃抵抗,主动仰头嘟嘴碰一下薄听渊的唇,垂眸柔声询问:“这样需要可以么?”
刚说完,他被猛的抱起来,倒不惊慌,只是有些意外,忙抱住薄听渊的肩:“去哪里啊?”
薄听渊快速偏头,示意酒店客房。
温辞书:……
他羞耻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恨不得团成团,再次将毯子拉到脑袋上,挡住脸面。
两人往里走时,薄一鸣蹦出来。“大爸爸!小爸爸呢?”
薄听渊停下脚步:“一鸣,你今晚自己睡。”
薄一鸣立刻反对:“啊?可是——”
薄听渊快速道:“我答应你,我们在这里呆几天再回去。”
“好耶!那我今天一个人睡哦!”薄一鸣语气极其欢快。
随着薄听渊的脚步震动,温辞书默默地慨叹:一鸣,你大爸爸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83章
酒店客房,灯光全无。
全景落地窗外,悬着一轮银色的月亮。
深蓝海面上的淡淡月光,像极了洒在洒在甜品上的一层白色糖霜。
大床上。
温辞书跨坐在薄听渊的腿上,脑袋上的毯子如帷幔般垂落下来,阻挡他的视线。
他没有第一时间拽掉,薄听渊也没动。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在感受彼此的存在。
温辞书的长腿屈着撑在两侧,宽松裤管下的小腿、脚踝莹白一片,肤质如玉一般。
薄听渊的手掌搭上去,握住脚踝处揉了揉微凉的皮肤。
仅仅只是一个动作,怀里的人就暧昧地瑟缩了一下,毯子跟着颤动,如被一阵风拂过的玫瑰花,花瓣摇曳,露珠滚落。
手掌松开,只余下指尖,轻轻地往上扫过最柔软的小腿肚。
亚麻质地的宽松裤管被推上去,堆在圆润的膝盖处,手掌再往上,隐没入布料之中。
“唔……”
温辞书的大腿被揉住时,稍稍挺腰,呼吸比方才更浓重些。
薄毯被俊秀挺直的鼻梁撑出明显的弧度,此时正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轻微地翕动。
薄听渊靠过去,鼻尖抵着他的鼻梁,隔着毯子蹭了蹭。
越来越闷热的温辞书,感受到他鼻唇间的呼吸,追随似的贴靠上去,垂落的手掌仿佛无所依托般握紧了他的手腕,用力得手指的骨节都泛了白。
他在极度的渴望里有些迷蒙地想,没错了,薄听渊就是化身为人的海妖,总是无端端地在引诱自己,用他浑身散发的荷尔蒙,用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用他成熟性感的身体……
在他饱胀的欲望立刻需要一个宣泄口时,感受到薄听渊伸手往外动了动,随后是“嗒”的一声。
眼镜!
温辞书刚冒出这个念头,面前的毯子被往上拉。
他明明还穿着完整的衣物,却像是浑身不着寸缕般,心中竟奇妙地羞涩起来。
当毯子刚好拉到他的唇上,戛然而止。
薄听渊盯着饱满红润的唇瓣,眼眸中像是燃起幽绿的火光,用指关节抵上去时,甚至疯狂地想做出一些理智之外的粗暴举动。
温辞书的双唇微启,温柔地抿住他的指节,像是在安抚他躁动叫嚣的神经末梢。
只是结果适得其反。
薄听渊的手掌按在他后背的同时,手指更深地抵进珍珠白的齿间。
猝不及防的入侵,让粉嫩柔软的舌尖不慎在皮肤上一蹭而过,让双方都为之一怔。
温辞书喉结泄出细微的音节,压抑又缠绵。
薄听渊不受控地将手指再次往里抵,直到双唇如蚌壳一般启开,湿润软腻的舌尖无处可逃。
温辞书羞耻得想要呼喊,正要推他时,指关节抽离,贴上来的是灼热的唇。
不似之前的亲吻,循序渐进,温柔体贴。
这一次,是夏日傍晚骤然降临的滚烫阵雨,放肆粗暴,野蛮强横。
舌尖被疯狂挑弄,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足以令当事人羞耻的湿润交缠声音。
温辞书的舌根发麻,紧紧闭着眼睛,想起上次自己主动亲他,他后来也是这么吻自己的。
阵雨骤然停歇。
温辞书感受到他的唇沿着唇角往下,到喉结脖颈再到锁骨,反复厮磨。
衣服被解开时,他稍稍别开脸,尽管他的脸一直都在毯子下方。
良久,薄听渊在他软玉温香的怀里抬起脸,扯掉毯子。
温辞书衣衫半解,滑落的衣襟上方,是圆润光滑的肩头。
薄听渊的手指沿着他颈侧,在雪白柔软如绢布的皮肤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下方。“太刺激了?”
薄听渊的指尖点过时,温辞书浑身皮肤发烫,“我,我刚才没准备好……”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薄听渊却很当回事地顺着问:“那你准备准备?”
温辞书轰然羞赧,被他揽入怀中,细致温柔地脱掉上衣,以及裤子。
等他浑身光溜溜地被放在床头时,后背贴着丝滑柔软的枕头,察觉到薄听渊正用一种复杂而晦涩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两条光滑的长腿刚不自知在地动了动,就被薄听渊的手掌推开,脚掌贴合床单慢慢地被推到两侧。
温辞书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打开到最大幅度。
掌在腿根的手烫得他头皮发麻。
随后是漫长而温和甜蜜的亲吻,彻底安抚住他。
但等薄听渊吻下去时,他皱着眉头,视线飘忽,索性闭上眼睛,声音颤颤地轻呼他的名字:“薄听渊,你等等……”
名字意味着什么,两个人都没忘记。
薄听渊:“嗯。你准备好告诉我。”
半分钟后,温辞书低声说:“好……好了。”
……
薄听渊却不疾不徐地掌着圆润的膝盖揉了揉,随后在腿侧咬下去。
“嘶……”
随后是另一条腿,同一个位置。
温辞书皱眉,大脑昏沉地想:薄听渊你也不用这么严谨吧?
薄听渊起身去浴室漱口,很快拿着热毛巾给他擦拭。
温辞书缩成一团,毫无力气地随他摆弄,迷迷瞪瞪地问:“你呢?你会有……一点感觉吗?”
他没立刻等到回答,薄听渊将毛巾放回浴室再上床抱住他,在他鬓角亲了亲,“嗯。”
温辞书仿佛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往他怀里贴。
薄听渊吻了一下他的唇瓣:“辞书。”
“嗯?”温辞书听见他难得叫自己的名字,强撑意志听着,“怎么?”
“等你睡着,”薄听渊的话里藏着迟疑,“我可以碰你吗?”
温辞书埋在他怀里一动没动。
薄听渊揉揉他的头发,“睡吧。”
但怀里的人却轻微地动了动,勾住他的手指轻轻地拨弄几下。
随后是闷闷软软的一声:“可以的。”-
夜间十点左右。
薄听渊等怀里的人熟睡,掀开被子起身,套上睡袍后,前往小儿子所在的客房。
走廊灯暗,门缝底下亮着一道光。
薄听渊远远看见,便加快脚步走到门旁,侧耳听了听动静。
有一些嘈杂的声音,像是动画片。
薄听渊抬手敲门:“一鸣?”
开门的是钟姨。
她像是等了许久,轻声道:“总算来了。”
薄一鸣抱着被子窝在床上,耷拉着眼睛,可怜唧唧地望向大爸爸。
床大,显得他小小一团。
薄听渊走到床边去,把他从被窝里抱出来:“怎么回事?”
薄一鸣坐在大爸爸膝头,难过地垂头:“大爸爸……我好像有点点害怕……”
客房特别大,虽然有钟姨陪他,可他还是有点点想两个爸爸了,尤其想念睡在他们身边的安全感。
薄听渊揉揉他的头发:“嗯,去我们那边睡。”
薄一鸣拉住大爸爸的睡袍袖子扭来扭曲,嘟嘟囔囔地说:“大爸爸对不起,我不该骗小爸爸的。所以我就受到了惩罚。”
薄听渊弯腰拎起床边的两只小拖鞋,对儿子偏头示意了一下后背:“上来。”
薄一鸣像是小猴子一般爬到大爸爸宽厚的背上,双臂绕过去抱紧。
薄听渊右手往后绕的时候,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要跟小爸爸道歉。”
“嗯。”薄一鸣在大爸爸站起来的时候两只脚缩起,又变成趴在大青蛙背上的小青蛙。
钟姨在门廊外等着,见状松口气,帮忙拿一套被子过去。
进房间后。
薄听渊将小儿子摆在床尾:“轻一点,别吵醒你小爸爸。他今天累了。”
“嗯。”薄一鸣轻手轻脚地爬到小爸爸外侧去,跪坐在枕头边,手指轻轻地拨开他脸上的长发,凑过去高高地噘起嘴亲亲。
——小爸爸,以后我再也不骗你了,呜呜……
第84章
温辞书醒来时,没睁开眼。
被子里,他的手臂以身侧为起点,如钟摆一般划出扇形的弧度。
薄听渊呢?
另一侧传来轻轻的呼唤:“小爸爸?”
温辞书缓缓睁开眼,懒洋洋地伸手抱住靠在身侧的小崽子,贴在他怀里蹭蹭脸:“宝贝,”
薄一鸣抱住小爸爸的脑袋,抚顺细软乌黑的长发,“小爸爸,你是不是在找大爸爸?”
“啊?没有。”温辞书一口否认,想起另一件事,连忙抬起脸,眼神闪烁着慌张,“宝贝,爸爸忘记陪你看日出了。”
薄一鸣连忙抱住小爸爸,贴贴脸:“没关系的!我也没有醒。”
他嘀嘀咕咕地说昨晚的事情,又道,“我睡前跟大爸爸说,让他叫醒我。但他叫我的时候,我好困哦,就没有看。”
温辞书轻笑:“那我们今晚早点睡好了。”
薄一鸣点点头,说起昨天骗小爸爸留下度假的事情,主动道歉,并且小小声地嗫嚅着:“希望小爸爸可以原谅我。”
温辞书抬眸看着他。
小嘴巴一噘一噘,别提多可爱了。
薄一鸣见小爸爸不语,望着黑漆漆的眼睛,忐忑又难过。
温辞书快速捏捏委屈得鼓起来的脸蛋:“原谅啦,但是不可以有下次。”
“嗯!”薄一鸣头顶的阴云仿佛被小爸爸一口气吹散,雀跃欢呼着在床上乱扭。
温辞书抬头寻找:“你大爸爸呢?”
薄一鸣解释道:“上午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所以大爸爸说,让我来守护小爸爸哦~”
“大爸爸真的这么说了?”
温辞书好奇。
“当然是真的。”薄一鸣疑惑小爸爸为什么会有这种发问,“我没有骗小爸爸啊。”
温辞书弯了弯眼睛,“小笨蛋,不是怀疑你。”
——是“怀疑”你大爸爸呀~
不过,他跟小崽子打闹间,感觉胸口有一点点不舒服——跟衣物布料的摩擦感很强烈-
浴室。
温辞书低头透过宽大衣领往下瞧时,薄听渊舔抿他胸前的画面涌入脑海。
“额……”
他认真看了看。
当时也没觉得难受,怎么现在两侧都有些明显的红肿,还这么敏感?
他又检查大腿上的痕迹,已经了无踪迹。
那胸前是怎么回事啊?
等温辞书疑惑地进入卧房,正前方的大床极具冲击力地带来某些记忆碎片。
“等你睡着,我可以碰你吗?”
“可以的。”
一辆高速运转的列车,气势如虹地撞飞温辞书。
“二少?没睡好啊?”
钟姨看他愣在原地,也不知在思考什么,黑漆漆的眼眸都不会转了。
她担忧地走过来,“不舒服啊?”
温辞书机械地转过脖颈:“……没。”
“小爸爸?”薄一鸣已经让餐厅经理在落地窗边安排好早餐,跑过来,“怎么啦?”
温辞书抬手搭在儿子肩上:“先吃饭。”
“大爸爸!”薄一鸣转头看到走来的高大身影,“太好了!我们一起吃早饭~”
温辞书后脊僵了僵,没转过脸,只用眼尾余光快速扫去。
薄听渊进门后,第一眼便是往他身上落去,自然是不会错过他的丁点细微反应。
“脖子怎么了?”
温辞书强行“就坡下驴”,随口说:“额……可能落枕了。”
薄听渊:“我看看。”
薄一鸣:“啊?”
“没——已经好了。”
温辞书在他抬起的手臂外绕过,“吃饭吧,好饿。”
薄一鸣又变一个调子,再次“啊”了一声。
视线在两个爸爸之间来回移动,怎么回事呢?
薄听渊揽着儿子入座,察觉到温辞书的视线总是在回避自己。
他推了推眼镜,暂时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温辞书漫不经心地吃着东西,大脑出现两个小人正在激烈地“左右互搏”。
左边的小人认为,是自己亲口允许的啊,那薄听渊做什么都算是有豁免权?
右边小人则小小声地表达了些许羞耻之情。
他悄悄看向薄听渊,结果被抓包。
四目相对,薄听渊启唇之前,温辞书抢白,柔声说:“你要是很忙,其实……先回去也没事。”
薄听渊的浓眉皱了皱,瞥一眼满脸好奇、偷偷观察中的小儿子。
他的手掌搭在温辞书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嗯,我有分寸。”
温辞书点点头,视线却落在他的唇峰上。
额……你有个什么分寸啊?!
他慌忙别开视线,端起果汁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喝。
酸甜的汁水入口,大脑里却是止不住的各种情色旖旎的画面。
他心中尖叫:还有儿子在呢,不可以胡思乱想!
薄听渊看向儿子:“一鸣,今天你什么安排。”
薄一鸣兴致勃勃地道:“大爸爸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冲浪,想浮潜,还想去沙滩边坐小火车和骑亲子自行车哦。”他快速问道,“小爸爸呢?”
温辞书想都没想便道:“好啊,我陪你去。”
“啊?小爸爸陪我冲浪吗?”薄一鸣眨眨眼。
“……”
温辞书这辈子就没有摸过冲浪板,以他的四肢平衡能力,根本不可能竖着站在板上。
他要解释前,薄听渊道:“你小爸爸说的是陪你坐小火车和骑车。”
薄一鸣嘿嘿一笑:“我知道呀,我故意问的。小爸爸是不是没有睡醒?”
温辞书顺势点了点头。
薄听渊起床后,已经吃过早餐,现在只是简单地陪他们坐了会儿。
等结束用餐,他让儿子去准备外出的衣服。
剩下两人相处时,薄听渊见他沐浴在阳光里,阖拢眼帘,倦懒又舒服的样子。“早晨我不在,发生过什么事?”
温辞书心中愤愤:你还问,你罪魁祸首!
但他不知道怎么提,看到薄听渊伸手要来抱自己,下意识地拍开。
这下,薄听渊便知道,问题症结在自己身上。
他还是把人抱起来,坐进沙发里,托起他的下巴。
温辞书仰起脸,横着眼眸郁闷,一想到自己胸口不知道被他怎么弄肿了,气得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耳垂。
薄听渊紧紧地搂住他,抿住唇,吃疼也只是皱眉,没发出任何声音,任由他发泄小情绪。
温辞书也怕他真疼了,松开后靠在他肩上,控诉道:“虽然我允许你……但是你也不能……”
薄听渊揉了揉他的后腰,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笑意:“温老师,你在给我出填空题?”
“……”
温辞书抬手拍他后背,“笨死了!你就不能自行领会吗?”
明明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就能无师自通了。
薄听渊反应过来,在他耳边问:“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后腰的手掌往前滑,虎口刚好卡在窄腰上,慢慢地往上推。
“嘶。”
布料蹭过胸口,温辞书发出轻微的声音。
“疼?”
薄听渊快速推开他,伸手去拉衣摆。
“诶!”温辞书按住他的手腕,虎着脸瞪他,“光天化日的,干嘛呀?”
薄听渊握住他的手腕拉到腰后去,单手握住,语气严肃:“我看看。”
温辞书一怔,衣摆已经被慢慢拉高,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哪里能和他的绿眸对视,只能羞耻得闭眼,咬得下唇都泛白。
浅咖色的衣摆下,雪白滑腻的肌肤一寸一寸露出来。
他天生骨架修长而纤细,腰身既窄又薄,在淡金的阳光里有着珠光般的色泽。
红肿处在毫无瑕疵的奶白肌肤上,如干净宣纸上晕开的红色墨迹,十分扎眼,亦是十分引人遐想。
温辞书感觉到他俯首靠近,闭住眼睛紧着嗓音阻止:“薄听渊,你别……”
话音落下,是一股热气缓缓地扫过。
随后是羽毛般的轻吻。
薄听渊退开,将衣服拉上,低声道:“以后会注意。”
这话入耳,温辞书更是耳根发烫。
也不知道他昨晚是怎么“不注意”地就给弄成这样。
他睁开眼瞧瞧他,眼神游移着咕哝:“我问你哦。”
“嗯?”薄听渊的手掌覆在他脸侧,拇指揉搓干燥柔软的唇瓣。
温辞书感受他的拇指慢慢地揉捻,视线不由得往他唇上瞟去。
他的唇动了动,像是在主动亲吻他的指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询问:“就是,你那样、那样做,会更有反应吗?”
薄听渊记得,昨晚他也强忍着害羞问过类似的话。
——他很在意自己。
薄听渊唇靠过去:“有。”
两人的唇只隔着他的拇指,欲亲不亲,格外诱惑。
温辞书小幅度地嘟唇,垂眸间视线又上移,隔着镜片看他晦涩的眼眸,小声道:“那就好。”
眼神立刻别开,望着他的耳垂处,“我会慢慢适应,争取醒着的时候,也可以……”
薄听渊压在他唇上的拇指划向一侧,几乎掐进软嫩饱满的脸颊:“那今天我们不陪一鸣去玩,在房间里——”
温辞书都来不及抬手,快速堵住他的唇,隔着镜片,狠狠瞪他。
在他促狭的眼神中退开些许,“厉声斥责”:“不可以这样啊,一鸣会失望的。”
薄听渊的眼镜没摘,微微偏过头亲回去,贴着他的唇问:“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温辞书慌里慌张:“……爸爸间友好交流一下而已。额——”
刚说完,软嘟嘟的下唇被咬了一下。
第85章
整天,薄一鸣都和两个爸爸待在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在白色沙滩上留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溢满幸福。
午后,薄一鸣接到一则电话,“星星?!”
他刚才请小爸爸帮忙发了自己冲浪的照片给星星妈妈。
“小爸爸,我要跟星星弟弟说悄悄话哦。”
温辞书看着他瞬间灿烂的小表情,淡笑中点点头。
薄听渊叮嘱:“别走太远。”
等儿子往走开后,他示意身后的保镖跟上。
海浪习习,林间的风声阵阵。
薄一鸣蹦蹦跳跳:“今天两个爸爸一直陪我玩哦,我快学会冲浪了,回头教你好不好?”
星星:“哥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一天吧。”薄一鸣也不是很确定,“早知道你留在这里就好了,我们一起玩。”
“等你回来,我们去农场玩?”
“好啊~”薄一鸣答应之余,灵机一动,“这样吧,等哥哥回去,下飞机就去接你一起到家里,你去哥哥家里过夜玩。”
他想了想,“我两个爸爸一定会同意的,你爸妈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毕竟上次去农场单独过夜,都已经得到大人们的支持。
“好啊。”星星欣然答应,“我一会儿就跟爸妈说。”
“嗯!”薄一鸣笑眯眯地靠着椰子树,歪头蹭蹭头发。
——好像不管明天怎么安排,都令他如此憧憬呢-
温辞书正出神地望向小猴子蹦蹦跳跳的背影,被薄听渊揽着半躺下去,舒服惬意地枕在他的腿上。
他正眯起眼准备享受,却听见他低声问话。
“还难受吗?”
出来时,薄听渊特意给他拿了一件质地薄软宽松的上衣帮他换上。
若不是温辞书及时制止,他还准备让人去购置药膏。
温辞书闭上眼,不予回答。
忽然腰上搭上来一只宽大的手掌,他赶忙抬手按住手背,骤然睁开眼:“别!”
虽然这一片沙滩都属于酒店,完全没有别的游客,但还有保镖在不远处守着呢。
薄听渊的手掌在他腰侧捏了捏,神色带着些许促狭:“你以为我做什么?”
温辞书:“……”
——自然是担心你要拉开衣服啊!
薄听渊低眸,手掌移到他修长纤细的颈侧。
温辞书的皮肤被轻柔地触碰,下意识地微仰脖颈,迎着手掌的动作。
这个动作让薄听渊搭在他下颌线的拇指稍微用力,一下一下。
温辞书敏锐地察觉到一丝难耐的欲望,猛的睁开眼,再一次轻声提醒:“在外面哦。”
“嗯。”
薄听渊淡淡地迎着,幽深的眼神注视一开一合的柔软嘴唇,压抑心中升起的躁意,抬头看向远处。
大海乐此不疲地推着白色浮沫冲向沙滩。
每一次留下的印记都比上一次更远。
温辞书注意到他浑圆的喉结动了动,受到感染一般,心中躁动起来。
越来越燥热的海风中,两个人明明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但都不约而同地散发出渴望拥抱、接吻的冲动。
温辞书的脸转向薄听渊的身体,将脸贴在他的衣服上,手却握住颈侧的手腕缓缓地往下拉,拉到自己的腰侧贴上去。
一瞬间,宽大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物,在柔软的细腰上狠狠地揉了又揉。
无可宣泄的欲望,在掌心与肌肤相贴时,得以稍稍缓解。
温辞书抱住他的腰,羞耻地埋脸。
海浪冲刷沙滩的响声中,他的周身笼罩着属于薄听渊的荷尔蒙气息,被他揉得筋酥骨软,唯有紧紧地咬住唇,压抑住几乎要呻吟的冲动。
在薄一鸣朝着爸爸们跑来时,薄听渊低头亲吻他的额角,拇指扫过他的眉尾,淡声询问:“晚上我们自己做饭?”
低沉的嗓音有些莫名的喑哑,如暖风沙沙,性感撩人。
“嗯……”
温辞书拖长调子,沉浸在某种无法言说的爱欲之中不可自拔,语调软糯甜腻,“你做饭,我可只会吃。”
薄听渊扶着他坐起来。
温辞书见到小崽子跑过来,稍稍挣了一下,但腰上的胳膊反而收紧,只能半靠着,索性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他的眼帘往上挑,快速地扫过薄听渊的唇,再往上却正对上他晦涩幽深的眼神,灼烫般避开,转去看着小猴子。
“一鸣,跟星星说了什么啊?”
薄一鸣坐下,抱住大椰子猛喝一口。
清凉清甜的椰水入口,他不由得叹气,将自己回去和星星见面的计划,一股脑地告诉两个爸爸。
温辞书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那我们飞机落地就直接去接星星。”
薄一鸣捧起椰子,举到头顶欢呼:“把星星接回家!”
温辞书道:“还有一个好消息,今晚你大爸爸要亲自下厨哦。”
“哇!”薄一鸣的眼眸闪烁光芒,“大爸爸,我想海鲜饭!”
“嗯。”薄听渊侧过脸,看着笑意融融的俊美脸庞,“你呢?想吃什么?”
温辞书望着他深绿的眼眸,仿佛被卷入旋涡之中,一时间忘了言语,半分钟后才回神:“没……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他一边起身,一边道,“你准备什么,我就吃什么。”
薄听渊又跟儿子讲话,让他再想几道爱吃的菜。
说话间,他的手臂又将稍稍远离的人揽到身侧去。
在夕阳西下时分,薄一鸣走在两个爸爸身前,蹦跶蹦跶,口中说着爱吃的东西。
两个爸爸并肩而行,偶尔交汇的视线满是对彼此的眷恋-
半小时后。
薄一鸣在泳池里扑腾,两个爸爸在厨房一起为他准备晚餐。
岸上有徐叔、钟姨、保镖。
每双眼睛都盯着水里的小少爷,生怕他有个小闪失。
没多久,徐叔拿着浴巾道:“小少爷,差不多了吧?别游得太累,容易腿抽筋。”
“哗啦”一声,薄一鸣仰头,在水里打圈玩,“徐爷爷,我才游了两个来回啊。”
说完,又继续。
钟姨道:“孩子累了会爬上来的,老徐你不要着急。”
徐叔看着这个无边泳池,总觉得不如家里的泳池安全-
西式厨房。
只有夫夫俩。
今晚的主食是小崽子钦点的“海鲜饭”,其他则是一些搭配的小菜和汤品。
刚才徐叔已经让酒店总厨送来各色处理好的食材。
在薄听渊准备时,温辞书时不时看他一眼,眼神总是一不留神就跑到他脸上去,又或是他挽起袖子的小臂上。
温辞书啧啧称奇,专注做饭的薄听渊,居然意外的性感。
薄听渊侧过脸看他:“过来。”
“嗯?”
温辞书以为是要他尝尝菜的味道,走过去,谁知他快速地在自己的侧脸亲了一下。
他心里甜滋滋的,却故意绷着脸问:“你就这样给我和一鸣准备晚餐吗?一点都不用心的。”
刚说完,温辞书就发觉他的眼底涌起异常又熟悉的神色。
他快速转身,却已然来不及。
薄听渊的手臂紧紧地揽住他的窄腰往怀里按,在他耳后亲吻,语气透着严肃,沉声问:“这是你对我准备晚餐的回报?”
换了旁人如果听见他这样的语气,恐怕以为他即将发怒。
温辞书却是按捺不住地轻笑,在他怀里转个身,双臂主动抱住他的腰,在他脸颊亲了亲,也不敢看他的眼眸,只轻声说:“辛苦薄总了。度假还要做饭。”
薄听渊镜片后的眼神透出威严与锐利:“只有口头表示?”
温辞书扬眉:“难道还要我刷卡支付吗?”
薄听渊揽紧他的后腰:“准备付我多少?”
温辞书上半身稍稍后仰,似乎在估算这顿饭的“价值”:“嗯……”
此时,一道呼唤打破两人之间的甜蜜氛围。
“小爸爸!大爸爸!”
薄一鸣跑进厨房里,嗅到浓郁的海鲜饭香气:“哇,可以吃晚饭了吗?!”
“对呀,你来的刚刚好。开饭咯。”
温辞书端着菜往外走,避开薄听渊的视线-
一家三口享用了美味的海鲜后薄听渊接到工作电话,进客房去忙碌。
温辞书则先行洗漱,打算早点休息,确保明天可以起床看日出。
拿换洗衣物时,他扫了眼薄听渊的行李箱。
他们一共有多个行李箱,两个是共用,两个是分开放了各自的贴身物品。
温辞书想起上周五晚上,在小崽子拿出童话书时,薄听渊也拿了书。
他想起傍晚在厨房的玩笑话。
——要不然,给薄听渊念诗以做“感谢”?
温辞书轻笑,伸手去打开行李箱。
诗集就斜插在行李箱左侧的贴边口袋中。
温辞书抽出来,却留意到口袋最下方小小的圆形凸起。
是一个小瓶子的形状。
温辞书想起薄听渊吃药的事情。
——难道没有停药吗?
顿时,他陷入迷惑之中。
可薄听渊这两天不都说,他会有反应吗?
温辞书既莫名担忧,又略感焦灼,悄然取出小药瓶。
白色的瓶外,是全英文的标签。
整体很轻,里面应该没剩下几颗。
温辞书并不熟悉医药领域的专有名词,快速拿出手机拍照。
等将药瓶放好后,他索性将诗集也斜插进去,装作没打开过行李箱。
坐到床边,温辞书用手机查找药物相关信息。
“抑制神经兴奋”,“抑制性yu”
温辞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不该是治疗焦虑的吗?
副作用是才可能会影响性功能吗?
怎么药物本身的主要功效,正是抑制性yu?
为什么要抑制?
温辞书的大脑乱作一团。
此时,房门外传来无比欢快的脚步声音。
他赶忙按灭手机放好。
薄一鸣戴着可爱的小睡帽扑到小爸爸怀里撒娇:“小爸爸~我香不香?”
温辞书低头亲亲儿子的额角:“嗯,香喷喷的。”
“嘻~”
父子俩躺进各自的被窝。
温辞书有点魂不守舍。
薄一鸣以为小爸爸很困,便催着他躺下。
“小爸爸,我来讲故事,你快点睡着哦。等一会儿大爸爸来,我会让他轻轻的,一定不吵醒你。”
“嗯,一鸣乖哦~”
温辞书躺在孩子身边,听他开始念故事,心里却想:难道一直是自己搞错了?
可薄听渊不是亲口说过,患的是轻微分离焦虑吗?
又或者,他也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其他病症?
陡然间,温辞书脑海里闪过两人之间情到深处时,薄听渊的种种行为,就连白天偶尔用手掌揉他时,似乎都带着一种压抑过后的用力;
甚至,薄听渊的眼神里总是藏着侵略性极强的欲望。
一切都逐渐变得越发清晰。
温辞书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搞反。
——薄听渊的身体非但没事,还可能好过头了。
第86章
温辞书没有熬到薄听渊回房间,已经昏昏然睡去。
翌日凌晨,他迷迷糊糊地听见非常轻柔的对话。
“……大爸爸,我们不叫小爸爸一起看日出吗?他醒来知道会不会很伤心?”
“不会。让小爸爸多睡一会。”
随着一声短促而可爱的“哦”,温辞书感觉到脸颊边贴来一张小脸。
——是小崽子在亲他呢。
温辞书睁开惺忪睡眼,懒洋洋地道:“宝贝?我也醒了,不要丢下我。”
“哇!”薄一鸣贴在小爸爸柔软的脸颊上,“没有要丢下小爸爸啊。我们在这里一起等日出吧。”
入住时,为了满足薄一鸣看日出的心愿,特意选的海景日出套房。
一共有三间客房都可以躺在床上欣赏海上日出的美景。
温辞书没有完全醒,还有一些迷糊,等看到薄听渊俯身时,大脑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陨石重击,陡然清醒,眨眨眼。
薄听渊抚了抚他的头发:“那等看完日出你再睡一会。”
语气如常,温柔又体贴。
温辞书望着他,轻微地点一下头。
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又一次重新认识面前的人。
或者说,是再靠近一点点真实的薄听渊。
另一边,薄一鸣连忙跳上床,往小爸爸怀里窝。
温辞书便扯住薄听渊的袖子,稍稍让开身侧的位置:“你也躺上来。”
“嗯。”薄听渊拿起床头柜的屋内遥控,递给儿子,随后躺上床把温辞书揽入怀中。
随着薄一鸣按下开关。
全景落地窗的窗帘从中间徐徐往两边移开,仿佛是即将上演精彩戏剧的舞台剧幕布一般。
海天一色的风光,逐渐显露。
橙粉色的天空与朝云,已然美得罕见。
“哇。”薄一鸣刚躺下,便有些坐不住,“我要去拍照!”
他跳下床,跑去窗边。
温辞书靠在薄听渊的胸膛处,望着漫天薄云,心中想着:
如果是自己猜的那样,那该怎么办呢?
薄听渊望向趴在落地窗上当壁虎的小儿子,扬声叮嘱:“一鸣,窗口危险,别站这么近。”
“哦!”薄一鸣往后退一步,刚好坐进面朝大海的沙发椅,小手表对准窗外,“我要拍下日出的瞬间哦。”
温辞书刚刚定神,想跟儿子一起欣赏日出,腰上的手臂却忽的紧了紧,整个人被薄听渊抱着往上靠,一仰头便是他的侧脸。
薄听渊垂眸看他。
“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昨晚睡得很早。”
嗓音异常低沉,只有温辞书听得见。
“嗯。”温辞书的黑眸轻轻转。
黎明暧昧不明的光芒从窗外照耀进来,为他白皙的脸庞描摹上昳丽的色调。
此刻的眼波流转,欲说还休。
薄听渊幽暗深邃的绿眸快速地瞥了一眼窗边的小背影。
温辞意立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他吻住唇角。
他连忙推他的手臂,生怕被小崽子看到什么。
好在,薄听渊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哇,太阳出来了!太阳!”
窗边传来小崽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好圆好红啊,难怪说太阳是咸蛋黄呢。”
稚气未脱的可爱话语,让温辞书忍不住地轻笑。
随着浑圆的太阳跳出海平面,万丈光芒洒落,房间内的光线逐渐变得明亮。
温辞书趁着小崽子还没转过来,低头在薄听渊的肩上啃了一口。
——谁让他对自己还有所隐瞒。
薄听渊皱眉:“嗯?”
温辞书往被子里缩了缩,转而看向窗外,假装没在意他的反应。
等日出过程全部结束,薄一鸣蹦回来趴在床侧,给小爸爸看自己拍摄到的视频。
虽然刚才看过实景,温辞书依旧温柔地陪着小崽子欣赏一遍。
在薄一鸣乐此不疲地准备放第三遍的时候,薄听渊揉揉儿子的头发:“一鸣,让你小爸爸再睡一会。”
“嗷!”薄一鸣反应过来,现在还很早呢,远没有到平时起床的时间。
他眨巴眨巴眼睛,“大爸爸,可是我好像睡不着了。”
薄听渊示意房门的方向:“去你自己房间玩。”
“好哦~”
薄一鸣完全没感觉出来是大爸爸在“赶客”,反而欣然接受。
温辞书品了品,默然不语。
等小猴子蹦跶出去,温辞书拉高被子,结果被薄听渊握住手腕。
他眨眨眼:“你不是让我继续睡?”
“嗯。”薄听渊俯首,在他手背落下轻吻,随后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再为他盖好。
温辞书:“……”
忽然跟自己生起闷气。
他闭上眼睛,感觉薄听渊要下床,嘟囔着碎碎念。
“我一个人睡不着。要不然,你让一鸣过来?”
身侧的人便没有再动。
温辞书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专注地看着自己,稍稍屏息,有些许的紧张。
忽而,他感觉到薄听渊俯身贴过来,脸颊越贴越近,鼻尖蹭过自己的鬓角、下颌、耳垂、颈侧。
温辞书有些难以抵挡地仰起脖子,唇瓣泄出轻微的渴望。
“今天不出门了。”
薄听渊的唇贴在他的颈侧,鼻梁贴着柔软的耳垂来回地蹭弄。
温辞书的手指一下子收拢抓握住被子,又快速松开。
他真是开始有些痛恨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地就被薄听渊挑起欲望。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也要吃药抑制了。
“砰砰——”
两声轻微地敲门声,让床上的两人骤然清醒。
“大爸爸?我可以进来吗?”
温辞书一惊的同时,敏锐地察觉到薄听渊的浓眉皱了皱,像是被打扰而引起了一丝极其强烈的躁动。
只不过,这很快被严肃与冷静取而代之。
薄听渊靠回去的同时,眉头松开,沉声道:“进来吧。”
门开。
薄一鸣重新跑回来,爬上床:“小爸爸,我决定还是陪你一起睡觉吧。星星还没醒呢。”
温辞书揉揉小崽子光滑的脸颊:“好。”
薄听渊掀开被子下床:“那你们睡。我先去吃早餐,早晨有会。”
“好。”温辞书目送他绕过床尾离开,心中有些纠结
——是否应该再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呢?
“一鸣,要不然我们早点回家怎么样?”
薄一鸣仰头:“小爸爸想家了吗?”
“嗯。”
温辞书迟疑地回答。
他想,虽然薄听渊能安排好工作,但毕竟公司生意做得大,多少事情都要他远程处理,还是别太累得好。
他点了点小崽子的鼻尖:“你不想你的小土豆吗?”
“嗯……好!”
薄一鸣这两日已经尽兴,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玩的项目。“那等冬天我们再来哦。”
温辞书亲了一下他的额角,“好。”
他昨晚睡得很早,也不必补回笼觉,便趁着小猴子酣睡时,发消息给薄听渊,告诉他想早点回家。
薄听渊也没有问原因,只说会安排妥当。
温辞书放下手机后,视线虚虚地飘向行李架的方向。
尽管中间有起居室阻挡,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还是望着那一处,沉默良久。
最终,温辞书还是轻手轻脚下床,走到行李箱边,再次打开。
侧边口袋中,药瓶的位置变了。
不是被压在书脊下,而是在书最旁边的角落中。
温辞书立刻取出。
他昨晚拿的时候感觉到里面的药粒剩下不多,现在用手掂量掂量,更轻了点,似乎只有瓶子本身的重量。
很明显,薄听渊昨夜服药了-
下午。
一家人分开坐飞机,返回荣城。
路上,温辞书魂不守舍,在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开启话题。
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薄听渊不想告诉自己,那就不可能坦白。
可能是他舟车劳顿累着了,也可能是他心思过重,刚飞机启动没多久,他就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
薄听渊立刻端倪,打横抱起他进入后面的小卧室,让随行的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过一番后,确认不是心脏的问题,而是有些晕机,立刻准备药物和温水。
薄听渊同医生确认过两遍才勉强放心。
机舱的小卧室,温辞书靠在床上,黑发披散,越发显出脸色苍白如纸。
等医生离开,他本想对薄听渊说别担心之类的话,可是一开口便是难以遏制的轻微呻吟。
薄听渊紧紧地抱住他:“不要说话。”
温辞书虽然已经服下药物,可是胸口仍旧特别闷,靠在他肩头一声一声地轻喘。
披在薄听渊臂弯的黑色长发,随着他起伏的胸膛,簌簌发颤。
从刚才他第一次说“不舒服”开始,薄听渊的眉心就没有解开过,绿色的瞳眸深处,更是潜藏着深深的自责。
连温辞书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焦灼不安的气息。
他并不希望他太过担忧,便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藏住痛苦的轻哼。
薄听渊的手指揉在他泛白的唇上:“别咬。”
温辞书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却还是紧紧地抿住唇。
薄听渊不得已,拇指稍微用力地揉开唇瓣,直到探进双唇间,彻底分开牙关。
“额啊……”
温辞书含着他的手指,重重地喘了一声,好像的确可以将压抑住的痛楚给宣泄出去。
薄听渊亲吻他的额角,低声道:“疼就咬我的手。”
药物起效没那么快,温辞书头疼得厉害,眯起的眼眸渗出透明的泪液,柔软惨白的脸颊在薄听渊怀里难受地胡乱轻蹭着。
疼得最明显时,他没忍住咬住薄听渊的手指,又快速松开:“不要……”
说话间,柔软湿润的舌尖蹭过薄听渊的指腹。
薄听渊的牙关咬紧,抽出手指,揽紧温辞书不安扭动的腰,轻声哄道:“别怕,飞机落地,我们就去医院。”
温辞书从来就不喜欢医院。
他幼年时就很乖,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忤逆父母的叮嘱,最怕的就是自己不听话导致发病进手术室。
他强忍着晕眩感,哼哼着说出平时不太常说的想法:“不要,我不想去医院……”
嗓音中夹杂着酸涩难抑的哭腔。
薄听渊不住地吻他额角,轻声哄道:“好,我们不去。让医生在家里等。”
温辞书睁开濡湿的眼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在压抑急促的呼吸中,轻颤地央告:“薄听渊,你亲亲我好不好?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薄听渊的视线扫过这双多情又可怜的黑眸,掩住眼底的惊涛骇浪。
在微妙的迟疑中,他摘掉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温辞书的后脑勺被他的手掌托起,嘟唇迎上去,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深深地吻在一起。
薄听渊的舌尖尝到药物残留的苦涩。
在两人的唇舌交缠中,温辞书好似将晕机的痛苦传递给了薄听渊。
而这种痛苦在薄听渊身上,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蔓延。
最后像是一把烈火,熊熊燃烧了他整个人。
第87章
荣城,薄家大宅。
温辞书晕机导致身体不适一事,让上下所有人都不免焦灼担忧。
钟姨下一趟楼,其他人纷纷上前关切。
她安抚众人:“好好养几天,会好的,大家该忙什么还是忙什么。”
仅仅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已经默认温先生身体越发好转,哪里能接受好端端的人突然又病倒。
毕竟,谁也不想要回到从前那样隐隐压抑的氛围。
厨房的大师傅见了钟姨,也问道:“大少爷吃过了?”
他见钟姨点头,又关心,“小少爷呢?”
钟姨:“大少爷知道轻重,不会不顾着孩子,也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
“这就好。”
大师傅搓搓手,“我准备点食材,立刻就文火慢炖地熬上,等先生一醒就可以喝点。”
钟姨提醒说:“给大少爷准备点宵夜,我怕他今天可能要守一晚。”
大师傅道:“有,我都准备妥当了。”
二楼。
钟姨正走向卧房,就见门被拉开,露出个小身影。
她快步上前,轻声问:“一鸣,你大爸爸把你赶出来了?”
薄一鸣摇头,诧异钟奶奶怎么这么问。
他压低嗓音解释:“没有呢。我感觉大爸爸可能需要单独和小爸爸待一会儿,我就出来了。”
以前,也总是有很多这样的时刻。
只是那时候他不懂,总是会被大爸爸拎出来。
钟姨揽着他的肩膀:“一鸣乖,钟奶奶陪你回房间。”
在家的话,其实薄一鸣并不需要大人陪伴。
不过他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钟奶奶,我小时候总是觉得我才是世界上最关心小爸爸的人。其实是大爸爸,对不对?”
钟姨惊讶他突然如此懂事,语重心长地说:“不一样的。对你小爸爸来说,你们的关心都很重要。”
薄一鸣若有所思地乖觉点头。
拐上楼梯时,他瞥了眼远处的两扇房门,轻轻地说:“都是我不好,非要小爸爸参加综艺……”
说完,他一低头,一大颗眼泪往下坠。
泪珠掉在楼梯的米白色地毯上,晕成一个深色的痕迹。
这自责的话真是叫钟姨心都颤了颤,赶忙搂住九岁大的孩子。
“没有的事。不要这么说。”
薄一鸣难过地仰头,泪眼汪汪。
“钟奶奶,我是不是小宗桑胚?很坏很坏的那种。”
“诶呀!什么时候跟我学的啊?”
吓得钟姨火急火燎地轻轻拍他的后背,“你小孩子不好讲这些话的。听见没有?钟奶奶不哄你了,要生气了啊!”
薄一鸣委屈巴巴地瘪嘴,小小声地说:“那钟奶奶还是哄我一下好了。”
钟姨又是心疼又是担心,摸出干净手帕给他擦眼泪:“不要哭,你两个爸爸看到你哭,要心痛坏了。”
她强压着情绪,才没有哽咽,“今天晚上,钟奶奶陪着你。”
“嗯。”薄一鸣抽噎,努力控制住情绪。
但是只要想到小爸爸晕睡时惨白的脸色,他的眼睛就止不住地蓄泪-
二楼,薄听渊的卧房。
安静得只剩下很淡很淡的呼吸声,以及吊瓶中的药水有规律的“嗒”“嗒”声。
透明的药水顺着细长的软管往下,最终由细长的针管输入温辞书的手背静脉中。
床边,薄听渊坐在沙发中,镜片后的眼神落在温辞书的脸上,宽厚温热的手掌一直温柔地托住他输液的手。
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背上,泛青的血管清晰可见。
薄听渊的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温辞书纤细的指尖。
今晚的每一秒都如同钝刀割肉一般,折磨着他。
在极其可怖的寂静之中,床上的人发出夹杂着痛苦的轻哼,被子下的身体也动了动。
薄听渊起身,俯靠过去。
一边轻柔地稳住他输液的手掌,一边抚着他的额头、头发,低声道:“辞书,我在这里。哪里难受了?”
两个医生刚才交代过,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反应。
他们今晚没有离开,住在偏宅的客房中。
温辞书听见了一道令他安心的嗓音,微微拧动的身体安稳下来,动了动干燥的唇瓣。
薄听渊腾出手,拿起温水杯,用棉签蘸取后抹在温辞书的唇上。
温辞书感觉到了水液的滋润,唇瓣反复抿着。
他像是口渴得厉害,粉嫩的舌尖快速地舔过下唇,似乎是觉得喂得不够快不够多,轻微地发出不满的哼声。
薄听渊见状,只得用手掌的虎口温柔地固定住他的下巴,快速地抿了些温水,俯首渡进他的口中。
“唔……”温辞书总算感觉到了舒服。
薄听渊又渡过去一口,见他眉心舒展才停下。
被水液浸润的唇,逐渐湿润,唇角还泛着诱人的光泽。
薄听渊克制地点到为止,拇指轻轻地扫去水迹。
没过多久,温辞书稍稍转醒,眯起眼眸,喉咙间泄出一丝难受:“额……”
薄听渊如释重负般,上前在他鬓角亲了一下,看着他缓缓转动的黑眸:“辞书,我在这里。”
温辞书知道自己是躺在家里床上,也知道自己仅仅只是晕过去。
可身体的每一处骨头缝都又酸又胀,这与心脏不舒服完全不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难受,恨不得要用肩膀去撞两下墙壁。
他艰难地启唇:“我的骨头,好胀……”
薄听渊看了眼即将空瓶的输液瓶,是医生交代过的可能会出现的不良反应。
“等一下。”薄听渊亲吻他的唇角,安抚道,“我先处理针管。”
他快速将针管拔掉。
鲜红的血滴猝不及防地涌出细小的针孔,在手背上格外刺眼。
薄听渊拧着眉心,简单消毒后贴上医用贴。
温辞书不停地扭着肩膀和长腿,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
薄听渊坐上床把人抱进怀中,拉起他输液的手掌搭在自己的一侧肩上,“我给你揉,你别动。”
他从肩膀开始,一处一处地细致揉捏。
温辞书窝在他怀里,紧紧闭着眼帘,感受他的手掌所到之处带来的痛快。
这个力道,似乎是将突然出现缝隙的骨头全部严丝合缝地按回去。
他的脸贴在他颈侧锁骨的肌肤上,喃喃道:“舒服多了……”
薄听渊手掌隔着布料,在柔软的肌肤上来回揉按。
见温辞书逐渐地平稳下来,他才有些放心。
“辞书,先别睡,吃点东西。”
“嗯?”温辞书昏昏欲睡,迷糊地靠在他怀里试图摇头,可是也没什么力气。
生病消耗极大,薄听渊不想他饿着入睡,立刻联系徐叔送吃的上来。
温辞书被揉得舒服,也就任由薄听渊摆弄着喝了一碗热汤才睡去。
薄听渊也吃了些夜宵。
到此,他才彻底把心放进肚子里。
夜深时,薄听渊去看了看儿子,见他也已经睡着才下楼休息。
连着两日,温辞书会稍微清醒小半天时间,随后又睡去。
医生固定时间来检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到第三天,温辞书终于精神见好,醒来后胃口不错地吃了小碗米饭。
全家人可算都松口气。
温辞书自己是恢复了,可是看着薄听渊总有些不对劲。
好不容易褪去的沉郁之气,再次出现,整个人像是被笼罩进浓雾之中。
这天夜里。
或许是温辞书白天睡得太多,难得在午夜时分转醒。
他这些日子已经习惯睡在薄听渊的身旁,此刻却突然发现,薄听渊不在床上。
两人是一起上床休息,当时还是薄听渊关的灯。
去洗手间了吗?
温辞书蹙眉,慢慢睁开眼,
房间内没开灯,反而是衣帽间隐约透出些微暗淡的光亮。
这么晚?
总不至于薄听渊同小猴子一样,为明天的着装试衣服吧?
温辞书犹豫了几秒钟,决定起身去看看。
他踩着地毯,轻声走过去。
视线刚透过移门的门缝往见里面的情形,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衣帽间里,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暗淡的光芒。
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一个男人正坐在单人沙发中,两条修长有力的腿打开,上半身往后倒在沙发背上。
空气中浮游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焦灼燃烧。
在压抑又浓重的呼吸声中,他宽大的左手紧紧地握住身体的一部分,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上下动作。
灯光虽暗,一切无所遁形。
光线的勾勒下,为薄听渊的身体呈现出雕塑般的力量感,甚至极其性感。
温辞书的眼眸陡然瞪大,仿佛一下子被拽入薄听渊的身边去,简直难以顺畅呼吸。
薄听渊居然在……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停留在粗长之上,几乎能感受到灼烫的温度。
蜜月里,两人相互拥抱的细节,前所未有的清晰。
温辞书羞赧得浑身发烫,但根本无法拔腿离开。
沉浸在欲望中的薄听渊,并没有发现不妥。
更何况,他的脸上盖着一件珠光白的缎面衣物。
高挺的鼻梁将薄薄的布料,顶出一个鲜明的弧度,随着他急促而深沉的喘息,布料轻颤。
看清楚衣服的温辞书,大脑轰鸣。
——那是他的睡衣。
此时,薄听渊仿佛即将攀登快感的巅峰,右手按住了衣服,随着胸膛剧烈起伏他在深深地嗅着衣物。
这个动作显然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兴奋,令他整个人周身的肌肉绷紧,左手的动作也逐渐加快。
温辞书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直到薄听渊的动作骤然结束。
他清晰地看到了衣服下,薄听渊急促的呼吸间,双唇正在一下一下地抿着布料。
他浑身酥麻,仿佛薄听渊此刻是在亲吻他的皮肤。
正当他想赶紧回床上时,突然发现薄听渊没有彻底结束。
在这个充斥着过度欲望的空间里,他又有了反应……
第88章
黎明时分,温辞书做了一个无比荒诞诡谲的梦。
阴森空旷的卧室,无比宽大的床上放着一朵艳丽娇嫩的玫瑰花。
一条蟒蛇慢慢地沿着嫩绿的花茎,一点点往上缠绕住花枝。
蟒蛇吐出猩红的信子,一下下地品尝花瓣上的露水,
此刻的玫瑰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簌簌颤抖,柔弱羞涩。
温辞书仿佛就在房间的屋顶上,高高地俯视这一切的发生。
他在梦中感觉到桎梏,仿佛蛇神紧缠的不是玫瑰花,而是他的身体。修长的双腿轻微地蹭动,扭动的身躯分不清是抵抗的挣扎,还是欲语还休的回应。
令他疑惑的是,明明是神秘又危险的蟒蛇,可是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甚至主动伸手去拥抱。
梦里的蟒蛇抬头,赫然是一双绿色竖瞳。
“额!”
温辞书猛的惊醒,望着空无一物的屋顶。
天旋地转间,仿佛自己就身在梦里请欲交织的场景之中。
他抬臂,手背搭在额头上,眯着眼睛深呼吸。
周身燥热,他踢开被子,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
房间里已有了些许亮光,显然已经是上午时分。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昨晚睡前,薄听渊提过,今天早晨会按时前往公司。
温辞书慢慢地移到薄听渊躺过的位置,侧过脸贴在他的枕头上,平复起伏的心跳与呼吸。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眼前却出现蛇与玫瑰厮磨的画面,与深夜时薄听渊情欲满身的画面,不断地交织叠化。
昨晚他窥伺到那一幕后,趁着薄听渊没有发现,便回到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本来,他还生怕薄听渊回床上,会发现他醒着;谁知,等他再次睡着,薄听渊都没有从衣帽间出来。
薄听渊那过分昂扬狰狞的存在,给温辞书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过大。
以至于他现在想起来都皱了皱眉,甚至被拽回蜜月后的两次亲密生活。
当时两人因为没有任何经验,毫无技巧可言,生涩地交缠。
温辞书甚至没敢像昨晚那样看得分明。
他一贯不太愿意细想这些暧昧旖旎的具体细节,现在仅仅只是回忆也是有些羞耻地将被子拉到头顶,做鸵鸟状。
他好奇地想,今早呢?
薄听渊像之前那样抱他了吗?
但他可能后半夜睡得太熟,现在全无知觉。
此时,房门被敲响。
“二少?”
温辞书拽开被子,请钟姨进来。
钟姨是按照最晚的时间来叫醒他,怕他睡过头,胃里空空不舒服。
温辞书慢慢吞吞地下床,视线低垂去找拖鞋时,问道:“一鸣呢?”
“在网球场。”
钟姨看了眼他的肩背,突然生病好几日,整个身体都瘦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现在又几乎回到天天躺着的模样。
她有些心疼,岔开话题说起他晕倒那天,薄一鸣如何难过流泪。
温辞书听完想着,虽说小孩子总要长大懂事,可这种事情还是少经历一些比较好。
“钟姨,我这阵子好好休养,也不出门,你别太担心。”
钟姨点点头,扶着他去洗漱。
等温辞书准备回自己那边的更衣室换衣服时,钟姨道:“你的衣服我都整理了好些到大少爷那边了。”
“啊?”温辞书茫然应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呆。
钟姨自然不懂他的反应,“我不该拿过去的?”
“不是不是。”
温辞书故作淡然地往薄听渊的衣帽间走去,见她要跟着自己,便说,“钟姨,你先去楼下准备早餐?我换了衣服立刻来。”
钟姨见他脸色如常,没有晕倒的嫌疑,就先离开房间。
温辞书做贼心虚一般,走到衣帽间外,伸手推开。
入目便是气质沉稳肃穆的黑色皮质沙发与修长优雅的复古落地灯。
昨夜的场景仿佛重现。
温辞书无所适从,只得快速地去取衣服,在视线触及薄听渊的深灰色家居衫时,修长的手掌鬼使神差地拽了下来。
随后等他脱掉睡衣,准备换上时,顷刻间产生幻听。
寂静的房间,似乎回旋着薄听渊蒙面仰头、忘情自渎时,压抑克制的低喘。
温辞书就背对着沙发,后背滚烫,迅速拽上宽大的衣服,匆匆逃离。
他心中羞耻的想,这让他以后还怎么进来?!-
花厅。
薄一鸣进来时,看到小爸爸正开始吃早餐。
他扑腾着跑到桌边,撑着椅子弯腰,视线在小爸爸的身上绕一圈,疑惑:“小爸爸,你怎么偷偷穿大爸爸的衣服啊?”
“咳咳……”
温辞书虽然知道大家都能认出来,但没想到小崽子还能当面戳穿他。“拿错了,一会儿去换。”
“哦。”薄一鸣往小爸爸身边坐,悄悄地侧过身,戳儿童手表。
温辞书正给他倒果汁,推到他眼前时,还关切地问:“饿不饿?我让钟奶奶给你添点吃的?”
他刚说完,儿童手表传来外放的声音。
“一鸣?”
“嗯?”温辞书疑惑地看着手表。
薄一鸣嘻嘻一笑,古灵精怪地道:“大爸爸~小爸爸今天穿了你的衣服哦。”
温辞书:“?”
时常在怀疑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亲生崽。
电话那边,薄听渊语气沉稳而淡然:“嗯,我知道了。”
温辞书:……
听这冷淡的态度语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跟他说工作上的事情。
薄听渊继续道:“一鸣,今天我不在家,你记得陪小爸爸在花园里走走。”
“嗯!”薄一鸣快乐答应。
温辞书喝一口热牛奶,面上冷若冰霜,心中翻江倒海:
薄听渊,你是要无视我吗?!
“辞书。”
温辞书欣然接住话茬:“嗯,在。大爸爸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薄听渊的语调柔和下来:“我尽量早点回去。”
“哦。”温辞书不咸不淡地应一声,却因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心花怒放。
等电话挂断,薄一鸣刚好吃上钟奶奶端来的白芝麻蛋饼,咸香口,非常美味。他乐得眉毛两条眉毛一跳一跳,逗小爸爸笑。
温辞书揉揉他的头发,轻声说:“一鸣,你约星星来家里玩好不好?”
薄一鸣稍稍愣了下,随后喜出望外。
小爸爸惦记着自己的事情呢。
“嗯~过几天吧~我现在每天要忙着陪小爸爸呢~我的行程安排可非常满哦~”
温辞书笑着捏捏他的耳朵尖儿-
下午三点左右。
温辞书躺着洗头发,壁挂的电视机上在放朱薇的歌曲。
因为星星和一鸣有联系,便也知道温辞书身体不舒服的事情,继而就叫楚涵他们全知道了,几人都通过微信关心他。
温辞书闭着眼睛想,这档综艺真是一段非常奇妙的历程。
洗完长发,钟姨扶着他起身靠坐在沙发中。
他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随后就察觉蹭过头皮的手指换了人——薄听渊。
温辞书紧接着意识到,他在用手给自己吹头发!
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奇特之处,怪就怪他自己胡乱联想。
温辞书浑身都绷紧了,越来越干涩的嘴唇动了又动,想开口打破沉默,又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转过头对他傻笑:Hi?你下班啦?
宽大的手掌拂过丝锻一般的长发,薄听渊耐心地用吹风筒对准潮湿的黑发一点点吹干。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风筒被关掉。
温辞书陡然紧张起来。
随后,两只手掌分别搭在他两侧的肩上,揉了揉。
薄听渊低沉的嗓音如午后温热的潮水,漫灌进他的耳中。
“不准备跟我说话?”
温辞书迟疑中,缓慢地仰起脸。
对上墨绿的眼瞳时,他瞬间陷入奇情迷乱的旋涡。
他的双唇启开,微微露出贝齿,却不知道说什么。
薄听渊自上而下的视线,在他柔嫩的唇瓣间停留。
温辞书仅仅只是被他这样注视,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微地蜷了蜷,神经末梢轻颤。
——薄听渊到底在干什么?诱惑自己吗!
薄听渊镜片后的眼眸一眨,快速敛去亲吻的欲望。
“起来吧,我们去花园走动走动。”
听到如此冷静理智的话语,温辞书竟会莫名失落。
他被扶着站起来,视线扫过薄听渊的衬衣领口。
黑色衬衣上,每一粒暗色母贝扣子都扣得严丝合缝,直到喉结。
温辞书仿佛嗅到了薄听渊周身禁欲着装之下,那喷薄肆意的荷尔蒙气息。
第89章
夫夫俩从电梯下楼,门刚开,薄一鸣蹦过来,满脸喜气。
温辞书上前,揽住他的肩膀:“怎么突然这么高兴了?”
薄一鸣仰头,像是一只小羊驼般伸长脖子,腻腻歪歪:“小爸爸~~~~~”
温辞书顺势挠挠下巴:“嗯,你说。”
“要不然今晚就接星星来家里好不好?”
薄听渊问儿子:“星星爸妈知道吗?”
薄一鸣用力点头。
温辞书看一眼薄听渊:“那我们一起去接星星?”他又低眸看看小崽子,“时间也来得及,要不就接回家里吃晚餐?”
“好呀!”薄一鸣快乐到飞起,幼稚地绕着两个爸爸连跑两圈。
温辞书见薄听渊不语,以为他有什么意见,便无声地朝他眨眨眼。
薄听渊略微摇头,只说:“一鸣,你去跟告诉徐叔、钟姨,请他们准备准备。”
“好!我要和星星一起睡帐篷!”
薄一鸣跑远,转身道,“爸爸,我们十五分钟后出发好吧?”
薄听渊颔首答应。
他扶着温辞书坐上客厅的沙发等,让阿姨去拿一件外套来。
准备就绪,一家三口乘坐舒适的保姆车前往星星家中。
路上薄一鸣兴奋地说个不停,他临时想起来还请徐叔帮忙去准备新的网球拍。
“徐爷爷,我的蓝色网球你帮我找一下哦。”
温辞书坐在父子俩中间,神色慵懒地靠在薄听渊肩上,听见这话,轻笑。
新朋友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真是要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呢。
薄一鸣挂断电话,看一眼小爸爸,嘟囔道:“大爸爸,你看啊,小爸爸嘲笑话我!”
薄听渊语重心长:“小爸爸是为你高兴。”
“就是嘛~”温辞书笑意更浓,伸手捏捏儿子的脸蛋,“小笨蛋。”
“嘻嘻~”
三人抵达。
今天楚涵夫妻俩都忙,星星由家里老人照顾。
温辞书也已经同楚涵沟通过,顺利地接到孩子。
星星瞧见是一鸣哥哥的两个爸爸,礼貌地打招呼喊了叔叔,随后拉住哥哥的手。
两个孩子紧挨着彼此走路,星星都被薄一鸣感染得要蹦起来了。
等上保姆车,星星看到熟悉的白色安全座椅
——上次去农场,一鸣哥哥就专门给他准备的。
星星默默垂头,有点不好意思。
薄一鸣一边帮他系扣一边说:“星星你不要害羞啊,我两个爸爸都不会笑话你的。”
温辞书在后排暗笑:你不戳破,人家星星说不定还没什么呢。
他一回眸,就见薄听渊正定定地望过来。
他搞怪地故意抬了两次修长的眉毛,以眼神问:干什么?
车外的夕阳照进来,令他披散在身前的黑发散发出流光溢彩。
薄听渊略一摇头,只在无声中抬高他的手贴在唇上,轻柔地吻了一下。
他的眼眸在斜阳里,有一层绿宝石才有的奇妙光晕。
温辞书只看一眼,便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别处:
比如,今晚一鸣跟星星一同休息,那他跟薄听渊是不是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赶忙转过脸,看向车窗外-
晚上。
趁着钟姨带两个孩子洗澡洗漱,温辞书在帐篷里简单铺设一番,拿出准备好的两只海豚小枕头摆好。
等星星爬进帐篷里时,温辞书道:“星星,以后这个枕头、小被子,都专门等你过来玩的时候用。”
“谢谢叔叔。”
星星刚洗过澡,穿的也是跟一鸣哥哥相似的小睡衣。
他非常喜欢两个可爱相似的小枕头,要不是叔叔在,都想扑过去抱一抱。
薄一鸣爬进帐篷,手里挥动两个小睡帽。
之前去酒店,温辞书给他戴过一次后,他就很中意,离开酒店时还特意多拿了一个。
温辞书道:“来吧,我给你和星星戴上。”
“好哦~”
薄一鸣跪坐在小爸爸的身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仿佛祷告一般,“感谢小爸爸~”
星星也跟着哥哥一起跪坐,仿佛是某种加冕仪式,满脸期待地闭眼仰头。
温辞书笑着给两个孩子戴好,稍微调整一下,拿出手机拍照:“星星,叔叔发给你妈妈了哦。可以的吧?”
“嗯。”
星星望着戴睡帽的一鸣哥哥,混血感的五官让他看起来跟童话书里的小王子一样帅气。
他再摸摸自己头顶垂下来的帽子尖尖,小声问,“哥哥,睡觉的时候就掉了是不是?”
“是的哦!”
薄一鸣笑着低头,故意甩动帽子尖尖逗弟弟玩,
两个孩子玩闹,温辞书交代两句就退出帐篷。
他发给楚涵照片后,还将两个孩子戴睡帽的背影发上小地瓜的账号。【一对可爱的小兄弟。】
【嗯?老婆你几天不见就有二胎了?(bushi】
【是鸣崽和星星啊!同款睡衣同款帽子~嘿嘿,启鸣星闪亮登场!】
【是节目里出现过的帐篷诶,星星去鸣崽家里玩啦?(mommy,我也想去嘛~打滚打滚~】
【mommy你终于想起来发消息了吗?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老婆答应我,不要突然消失好吗?真的会让我误以为综艺是一场梦的】
温辞书看着素不相识的网友如此关心自己,没来由的感动。
他回复了一些善意的留言。【谢谢momo的关心,以后我会偶尔来发照片】
薄听渊进来时,瞥了眼沙发上神色愉悦的人,走到帐篷的门外问道:“一鸣,要休息了吗?”
“没有呢!”薄一鸣快速爬出来,露出半张小脸,“大爸爸,怎么了呀?”
薄听渊抬手揉了下儿子的小脸:“没事,你晚上好好照顾星星弟弟。”
“嗯!”薄一鸣歪头,“大爸爸晚上也要照顾好小爸爸哦。”
沙发上,温辞书眯起眼睛抬脸:嗯?
薄一鸣和大爸爸说过晚安,就将帐篷的“门”从里面拉上,继续和星星起说悄悄话。
温辞书手里捧着手机,看着薄听渊直直地朝自己走来。
嗯?
怎么突然感觉局势有些焦灼起来?
薄听渊弯腰把人端抱起来。
温辞书一惊,稍微踢动小腿,示意帐篷里的两个孩子。
薄听渊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把人贴进胸膛,在他耳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温辞书蓦地哑火,下巴靠在他肩窝。
薄听渊走到门口处,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拉上房门。
温辞书生怕掉下来,双臂紧紧地圈在他的肩膀上。
正因为离开房间,而松口气,谁知耳中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浑身僵住。
钟姨从楼下端着水果盘子上三楼,刚转过来就遇到夫夫俩,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当做没看到。
薄听渊交代一句:“钟姨,晚上劳烦你多费心顾着一鸣和星星。”
钟姨答应:“好。”
语气之平静,仿佛只看到薄听渊一人。
温辞书只得埋在薄听渊怀里装睡着,露出一只眼睛悄然观察。
等看到钟姨背对他们往房间走去,他的手握成空拳在薄听渊的后背敲了一下。
进卧房。
温辞书见他还不放开自己,疑惑道:“你抱我去哪里?”
薄听渊道:“不早了,洗漱吧。”
他用脚踢开浴室的门,抱着人进去。
温辞书也没意见,只是等他落地,身旁这人还不走。
他望向镜子里的人,仿佛透过黑色包裹之下的身躯,顿时火烧火燎。
薄听渊的手掌覆上他的侧脸,拇指扫过微抿的薄唇,“辞书。”
“啊?”温辞书不得不抬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你说。”
薄听渊皱了下眉,缓缓道:“我的药吃完了。”
温辞书想起在海边酒店时就没剩几颗的药瓶,又想起昨夜的场景,顿时脱口而出:“那以后不吃了好不好?”
薄听渊镜片后的绿眸略有闪动。
温辞书没看懂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主动蹭了下他温暖的掌心:“你想说什么,告诉我。”
“你昨夜都看到了?”
这句低沉轻柔的话,让温辞书蓦地瞪大眼眸。
他他他……
他难道昨晚就发现自己了?
还是根据什么情况推测的?
温辞书的呼吸急促起来,搭在他臂弯的手指捏住他的衬衣,分秒间来回摩挲,羞耻又踌躇。
薄听渊能看出他情绪激烈起来,安抚道:“是我没有跟你坦白。”
温辞书抿了抿干燥的唇,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纠结他怎么发现自己。
他直接问:“你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吃那个药?”
“一鸣出生之后。”薄听渊垂眸,皱起浓眉。
温辞书见他似乎话没有说完,仿佛有什么心结一般,便静静地等着。
薄听渊的手用了几分力揉了揉他的脸,改用法语道:【你让我拥有过你,又彻底地拒绝了我。】
“我……”温辞书心中猛的一沉,正要说什么,却被他吻住了唇。“唔……”
他快速摘掉薄听渊的眼镜,捏在手中。
一瞬间薄听渊把人抱上洗手台,仰头吻他,像是在解渴一般,肆意地汲取他渴望的一切。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内,温辞书竟然意外地感受到一种不加掩饰的自我放纵。
外人恐怕难以想象,这是来自于平日里冷淡刻板、一丝不苟的薄听渊。
薄听渊的手掌按在他的后背,在感受到急促的心跳之余,含着他湿润甜蜜的舌尖,低声道:“今晚一起洗澡?”
温辞书沉迷在他强烈的气息里,发出近乎于呢喃的一声,“嗯。”
第90章
在黏腻的接吻声中,温辞书避开他的唇,低声央告:“关灯好不好?”
他太需要一些欲盖弥彰的动作,来掩饰内心过于强烈的羞耻感。
薄听渊揽紧他的后腰,胸膛以下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一起,一下一下地啄吻他柔软甜蜜的唇。
温辞书见他没有动作,鼻尖在他脸侧蹭了蹭,“嗯?好不好?”
说完,他就被抱着转身,被薄听渊的长腿带动一步步地靠近开关所在的墙壁。
温辞书被抵在墙上,两条修长的腿中间挤入薄听渊的膝盖,随着唇舌被深深地入侵,他不得不稍稍挺腰相迎,后脑勺抵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难以抑制的轻哼“唔……”
随后,他的手被温柔拉起,一起去按开关。
轻微的响声中,只留下入门处的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奶白色灯光。
“留一盏。”
“嗯……”温辞书的耳鬓耳垂被他的手指反复地揉捏摩挲,双膝逐渐酥软,双手不知何时探进他的西装里,沿着他的腰身圈紧。
薄听渊适时的停下,皱着眉注视被自己带入欲望的人。
一张如此俊美的脸上,此刻面覆春色,润泽的黑眸闪烁情动的光斑,映着的是薄听渊的脸。
温辞书垂眸,长睫落下,柔声低语:“十年也没有看腻?”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唇,再度纠缠。
等他再次呼吸急促,薄听渊松开他,安抚一般道:“我去放水。”
温辞书眼帘一颤,还要泡澡吗?
他以为就是……
不过也好,习惯彼此的身体,可能他的心脏承受能力会慢慢提升。
薄听渊转身,一边走向浴缸,一边抬手插入衬衣领口往外拽了拽,纾解掉过分的燥热,快速解开领口的扣子。
在他弯腰去拧开浴缸出水口的开关时,腰上圈上来修长的手臂,后背一热。
温辞书从背后抱住他,等他站直后,侧脸贴在他结实宽阔的背上蹭了蹭,羞耻地闷声问:“你,你先脱衣服好不好?”
说完,他整张脸都埋在他后背,又红又烫。
薄听渊没有立刻回答。
温辞书也知道这个要求好像有点点“无耻”,只能耍无赖,抱着他的腰轻微地晃了晃,“Daddy~~”
薄听渊握住他的手分开,转过身来面对面地看着绯红的脸庞,将他的手指拉到自己的衬衣扣上。
哗哗的水流声中,温辞书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轻轻地抿了抿唇,随后手被他带动着慢慢解开这件充满了禁欲色彩的黑色衬衣。
衣襟垂落,他的视线飘忽不定,感觉往哪儿看都会被灼伤一般。
直到手落在裤子上时,黑色的瞳孔猛的放大,“额……”
他恍惚间要缩手,结果被薄听渊握紧。
薄听渊沉声反问:“让我穿着裤子泡澡?”
温辞书的视线快速滑过腹肌,把心一横,猛的往下拽拉链,但手指似乎仍旧碰到。
昨夜的画面与现在重合。
温辞书浑身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心脏咚咚作响,在濒临窒息之前,他推推搡搡把面前的男人推着转过去,叫他背对自己。
他的额头抵在薄听渊的后背,嘟嘟囔囔:“你不要看着我,不然我要晕倒了。”
他的手臂被往前拽过去,前胸贴上去。
滚烫的侧脸得像是要在薄听渊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属于他的痕迹。
薄听渊弯腰脱掉后,甩手抛去一旁,握住他的手问:“我给你脱?”
“不不,不用。”
温辞书适时地表现骨子里的教养,“我自己会的。”
随后,薄听渊没坚持,率先踏入浴缸中坐下,仰头看着他。
此处灯光暗,绿眸透着幽幽的神秘。
温辞书骤然想起凌晨时分的梦,那一条蟒蛇的竖瞳。
他赶忙转过身去。
上次还故意在他面前换衣服,这次……
温辞书定定神,一贯懒得解扣子直接就扯起衣摆往上拽开,裤子也是里外两件索性一起扒下来。
动作利落,干干脆脆。
不一会儿,薄听渊的眼前就出现了白璧无瑕的修长胴体,墨色长发旖旎披散。
在暗淡的光线里,如雾蒙蒙的云层缥缈,青山峰峦起伏,曲线婀娜。
温辞书迅速将长发在脑后束起扎成一团,径直踏入浴缸尾端。
看似随意,实则刻意远离了几分薄听渊。
结果,还是被他一把搂过去。
哗啦作响的水声,温辞书的手臂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臊得几乎要跳起来。
“你怎么……你……”
薄听渊温柔地在他耳旁亲了亲,“刚才说了,我的药吃完了。”
温辞书:?。?
原来药吃完是这个意思,大意了。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坐在两条长腿中间,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薄听渊低头,薄唇贴在他后颈的发尾处。
几缕黑发没有扎上去,黏在白皙柔软的肌肤上,毛茸茸的异常可爱。
他拿着湿毛巾慢慢地擦拭细软的肩膀,沿着手臂一点点往下擦拭。
在他温柔体贴的动作下,温辞书逐渐放松,但一往后靠便是炙烫的存在,他只得侧过身趴往浴缸边。
薄听渊见状,曲起左腿,让他靠在膝盖上。
他用毛巾慢条斯理地为他擦拭皮肤,由后背到细腰再往下。
一遍一遍,直到皮肤在热水与摩挲中浮起淡淡的红晕。
温辞书逐渐适应,嘟嘴亲亲他的膝盖,嗫嚅般问:“要我帮你吗?”
毕竟薄听渊帮过他两次,他也没有不良反应。
他整个人被薄听渊抱着转身,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这下,他避不开地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
“等等等一下!”
温辞书做了几个大喘气,夸张地发出“啊哈——”的声音。
薄听渊手掌护在他的后背揉了揉,等他平稳下来。
温辞书瞪他一眼:“你能不能先征询我的同意啊?你这样子,我心脏哪里承受得了?”
薄听渊在他漂亮的眼尾亲了亲,鼻尖贴着柔软的皮肤,低声问:“我应该怎么问?”他轻咳一声,改用极其正式的低沉嗓音道,“温先生,我能不能和你一起——”
“诶诶诶——薄听渊!”
温辞书吓得右手扑棱出水花来,一整个极其败坏,“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胡说!”
薄听渊扫一眼两片伶俐的唇,注视着他的黑眸:“那接下去的事情,需不需要询问?”
“什么?”
温辞书说完,手就被拉起,按上去。
掌心似有活物,狠狠颤了颤。
他浑身都绷紧,额头猛的砸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低喃:“求求你别问……”
薄听渊眼底浮现笑意,亲了下他濡湿的鬓角:“真的?但是需要的时间可能比较久?”
温辞书闭上眼,含含糊糊地道:“唔……就当是做适应训练好了……”说完,他启唇咬住肩膀上的皮肉,语气恶狠狠,“那还不快点开始?”
相比较起来,可能薄听渊更想肆无忌惮地亲吻他这双有趣又柔软的唇。
当然,另一件事,也可以更直接迅速地让薄听渊获得极致的愉悦。
在荡漾的水波中,温辞书的手被他带动,做着他看都不敢看的情事。
薄听渊刻意压抑下的喘息声,性感至极。
令温辞书的心跳忽快忽慢,仿佛被手包裹住的是自己一般。
没多久,定力不足的温辞书也跟着有了反应。
他恨不得刨坑把自己埋进去。
薄听渊抱着他调整姿势,两人完全贴在一起,宽大的手掌一并握住。
这太过于震撼,温辞书整个人酥酥麻麻。
薄听渊没有立刻动作,耐心地等着他的心跳稍稍平稳才开始。
如此亲密无间,温辞书的心神俱震,根本无法控制,没多久就缴械投降。
他羞愤难当,两眼一闭倒在他肩头装死。
薄听渊手掌覆在他后背上温柔地抚摸,像是在哄。
温辞书感觉他那耀武扬威的存在真是令人郁闷。
“别管我了,你快点啊。”
薄听渊却不着急,换过水再开始,这次还是拉着他的手覆上去。
“很快。”
温辞书贴靠在他胸膛上,又气又羞,一张嘴又在他肩上留个印子。【请收藏南瓜小说 ng8.cc 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