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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正文完


    赤翎大军彻底溃败,看着那些失去战意的士兵,谢珩道,“通知过各个关隘,不要让他们散逃入城。”


    他的声音有些无力,穆婉正要回头,就听到了军队的号角声——南阳王的援军终于到了。


    谢地嘲讽道,“这下咱们可以放心了,南阳王肯定会把尾收的漂漂亮亮。”


    “不管他们了,”小六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地躺下,“累死我了,让我先睡会儿……”话未说完就已经睡着了。


    谢天也有样学样,牡丹连忙道,“各位要不要先上个药?”三人看着都不太好。


    谢地龇牙咧嘴的挪着腿,想找个能躺下的姿势,粗声道,“你们看着随便弄弄吧,只要死不了就等我睡半个时辰再说。”


    又对谢珩道,“侯爷也赶紧歇一会儿吧,您可比我们累多了。”


    穆婉连忙转身准备去扶谢珩,却感觉身体一重,谢珩整个人都倒在了她身上,“侯爷!!”


    谢珩倒下了。


    谢天谢地都吓的一个激灵冲过来,穆婉飞快的去摸他的脉,而后脸色大变,“他什么时候吃了陨丹?”


    陨丹是谢珩碧落引之毒未解的时候谢珩让她做的激发潜能的药,为了以防万一,穆婉还是做了几颗,为表明危害性,特地取名为陨丹,就是警示这药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能吃。


    就像谢珩的身体,若只是正常的强弩之末,休息之后就能回转,但若吃了陨丹到这种程度,那就代表着油尽灯枯!


    “属下不知。”谢天眉头紧皱,“我竟然完全没察觉到。”


    穆婉又急又气,他总是这样,让人觉得他顶天立地无所不能,很多时候都会忘记他也是个人,是个正常人。


    “云苓,大还丹!”


    那边南阳王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驾马赶来,“侯爷这是毒发了?”


    穆婉没心思理她,谢地挡在他面前,“王爷还是操心一下赤翎大军吧,我们王爷一个人守了两天一夜的城已经够累了,别到时候您再跟上次一样将人放跑,导致功亏一篑。”


    南阳王自知理亏,也不辩驳,赶紧安排人将城门的石头挪开,将谢珩送进穆婉在锦墨城的宅子里。


    穆婉不断地强迫自己冷静,可是当褪去衣服看到谢珩浑身上下的伤时,还是不可抑制的模糊了眼睛,云苓也哽咽道,“侯爷怎么伤成这样!”


    “纱布。”穆婉第一次这么慌,连当初知道他身中碧落引之毒时,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毕竟那个时候,好歹还有些时间,但现在谢珩是真正的命悬一线。


    可越是着急,手反而越不听使唤……之前的用力过度让她的手不停颤抖。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婉儿。”


    穆婉回头看到叶岐瞬间哭出声,“师父,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叶岐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本来给谢珩解毒之后已经回了神医谷,但听到穆婉给那些江湖人发了英雄帖,猜测事情不妙就又赶了过来。


    他上前给谢珩把了把脉,对穆婉道,“你需要休息,交给为师吧。”


    穆婉虽然没心思休息,但师父的到来让她安心不少。


    缝合伤口、涂药喂药、扎针,几乎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一直到深夜,叶岐起了谢珩身上的针,穆婉紧张道,“怎么样?”


    叶岐道,“损耗太大,十五天,这是他这样躺着能维持的极限,若在那之前醒来就有救,若超过,就再也没力气醒来了。”


    穆婉紧紧咬住唇,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知道了。”


    锦墨城条件有限,还有个南阳王盼着谢珩死,穆婉便带着他回了上京,大长公主在城门口接了他们,直接将他们带进宫里。


    穆婉不解,“合适吗?”


    大长公主道,“为什么不合适,景帝禅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三郎如今就是皇帝,自然要住宫中,也镇一镇那些牛鬼蛇神。”


    穆婉知道这是为了给谢昭占位置,毕竟有些位置就算是你的,被占之后要要回也会麻烦,她担心的是,“昭哥儿会不会有危险。”


    大长公主道,“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南阳王对昭哥儿了解不多,想动手也无从下手。”


    “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好好照顾三郎就是。”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不自觉的低沉下来。


    穆婉挽住她的胳膊,“我总觉得侯爷会醒的,他舍不得丢下我们。”


    大长公主红着眼眶拍了拍她的手,“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你好好照顾他,其他的交给母亲。”


    小儿子的伤她帮不上忙,却可以帮儿媳妇撑住外头的事,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和两个儿子,这次一定要护好小儿子。


    穆婉和谢珩住进了紫霄殿,大长公主说不用她操心就不用她操心,每日带着几位大臣在御书房的偏殿处理政务。


    这是南阳王离开前和众人商定好的,毕竟贺兰家已经没有什么男丁,有吴太后和女子做官打下的底子,大长公主协助处理政务倒也没有多少人反对,最重要的是,大长公主能名正言顺的入宫,届时等他们回来,他重新接过权利时,便可以顺势留在宫中。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贺兰景会突然禅位,如今倒是方便了他们。


    不过前朝的消息大长公主都会及时传到后面来让穆婉知道,有些时候两人一起商议。


    大部分时候穆婉都是一边照顾谢珩,一边同他絮叨,“南阳王有些坐不住了,可惜他锦墨城之战来的太迟,还又把巴尔特和特尔哈他们放跑了,尤其锦墨城跟来的百姓都跑来讲你如何苦战不退,一万精兵大败赤翎大军十五万,南阳王就跟在后面捡漏……”


    说到这里,云苓端着药进来道,“您还说徐大姑娘会造势,您比她也不差。”


    穆婉笑,“我这不是造势,是事实,你觉得我是能让人摘走果子的人?”


    云苓笑道,“自然不是,南阳王他想的美。”


    “所以他现在只能赶紧去抓赤翎大汗,至少得有一件拿的出手的事情才行嘛,哦,对了,还在抓徐首辅。”


    穆婉挑眉,“徐首辅?”


    云苓道,“徐首辅也跑了,外头都传他通敌卖国,南阳王还让人发布通缉令。”


    穆婉沉思,“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还是南阳王陷害他。”


    如今赤翎已经完蛋了,也不怕徐秉问狗急跳墙,那么只要把他打成叛国贼,跟着他的势力就都得散,这样一来,南阳王不仅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还能顺势收编一些能臣干将,他若不计前嫌,那些人不管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野心,大概率会跟着他。


    “武将有了,文臣也搞定,最后怕就是要对付我们了。”


    正说着门外木霜通报,“夫人,徐大姑娘求见。”


    穆婉有些意外,外头在通缉徐秉问,徐锦作为他的女儿还能不经传召进宫来,可见徐首辅在宫中的势力渗透到什么地步。


    “请她进来。”


    徐锦一身劲装,跟当初那个走清冷出尘风格,拼名气名声的大小姐已经完全不同,她直接跪在穆婉面前,“求夫人明鉴,我父亲也许跟赤翎互相有互相利用,但绝对不可能通敌卖国。”


    穆婉将她扶起来,她其实也这么觉得,毕竟如果徐首辅真的不在乎大郢的利益,他一开始就跟赤翎合作,安稳的过渡就是了,完全没必要耗时耗力积极主战。


    “那他为何要跑?”


    徐锦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父亲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手上的那支兵,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穆婉惊讶,锦墨城的时候她就奇怪徐锦为什么会有兵,毕竟时疫后她就被徐秉问送去南阳王府联姻,南阳王府不可能给她这么大的权利,没想到竟然是徐秉问给的。


    徐锦道,“我之所以同意联姻,是因为我父亲说那是我的后路,万一他事情不成,我做个太子侧妃也好,若成功了,我一个公主怎能做侧妃,自然还能接我回来。”


    “直到前不久程将军来找我,说父亲让他跟着我,若父亲有什么不测,就都听我的。”也就是让徐锦自己选择站谁。


    可见徐首辅内心也认可了徐锦的能力。


    徐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眶微红,“若是以前,我大概会选南阳王府。”


    其实南阳王世子和世子妃感情一般,她将来未必不能博一个太子妃之位,但她看着兢兢业业打理王府的王妃和世子妃,忽然觉得一眼能看完自己后半辈子。


    若她没有做过女官,没有协助父亲处理过政务,没有和那些幕僚官员针锋相对过,没有看到过那些百姓们眼底的尊敬,她也许会去争取那个世上最尊贵女人的位置。


    但是现在,“我不想做什么男人背后的贤内助,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无意间看到你的英雄帖后,便带着人赶去了。”


    穆婉知道她这是在打感情牌,但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你弟弟呢?”


    徐锦道,“被我爹送回祖籍看管起来了。”


    穆婉心中感叹,不管怎么样,徐秉问对儿女确实没的说,虽然偏心儿子,但关键时刻却也清醒,儿子无能便什么都别做,女儿有野心,就放她去博一博。


    徐锦道,“我爹把我们都考虑到了,怎么可能通敌。”


    要知道通敌叛国可是满门抄斩的事情,“而且我爹真的通敌,怎么可能不留着程将军他们护身,就算跟着赤翎人一起走,也要有底牌的吧。”


    她说的有道理,穆婉问,“你想要什么?”


    徐锦道,“我不求别的,只求不要让南阳王府的人去抓人,我怕他们诬陷我爹,请夫人排明镜司的大人们去审这个案子。”


    这个要求合理,也不为难,穆婉应下,“我会跟大长公主说的。”


    大长公主应该也不想让南阳王得逞。


    所以这件事派给了最擅长搜集消息的谢天,然而徐秉问似乎根本没打算藏着,当天就查到了他在凌云山的隐嶂谷的消息。


    穆婉疑惑,“徐秉问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和赤翎可是反方向。


    大长公主一边帮谢珩按摩手臂肌肉,一边道,“听那些江湖人说,徐秉问曾经提过,前朝宝库在凌云山。”


    穆婉反应过来,“所以他是自己造了个宝库?”


    这个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反正没人知道前朝宝库在哪里,钥匙又在徐秉问手中,随便造个宝库就说是前朝宝库,谁能知道真假。


    要不是穆婉横空出世,恐怕还真要叫他得逞了。


    “不过‘粮食满,武器利’他要贪多少才能做出一个说服天下人的宝库来?”


    大长公主已经算着怎么将东西入国库了,“这么说,确实要再派一队人马去,别叫南阳王截了胡。”


    结果吩咐小六时,却听他道,“不必,我们找到那个造宝库的匠人了。”


    真相又大大的出乎众人的意料。


    隐嶂谷这边,谢天先发现了徐秉问的身影,赶紧追上去,贺兰晫紧随其后,惊讶道,“他真的跟巴尔特他们在一起。”


    谢天看他一眼,“南阳王不是已经给他定罪了吗?二公子怎么这么惊讶。”


    贺兰晫道,“听到和见到感觉总不太一样。”说罢叫了一声糟,“不好,要被他们甩掉了。”说罢率先往前跑去。


    跟着谢天的小兵骂道,“不要脸,又想摘果子,将军,我们也快点。”


    众人跟上去,隐嶂谷地势复杂,他们几次都差点被甩掉,好在徐秉问体力不行一直拖后腿,很快他们就七拐八拐的追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壁前。


    就见徐秉问拿出一个魔方,不知按到哪里,山壁上缓缓出现一个洞口。


    巴尔特脸上一喜,快速钻了进去,徐秉问跟在最后。


    贺兰晫见追不上,急道,“徐大人,你这样一走了之,要把你们徐家人置于何地?”


    徐秉问冷笑,“我这样回去了难道我徐家不是满门抄斩吗?”


    贺兰晫一噎,徐秉问道,“二公子不必给我扣帽子,也扣不上,我若真想跑,你们怎么可能轻易找到我。”


    洞里传来巴尔特的声音,“你什么意思?这些人是你引来的?”


    徐秉问按下机关,石门缓缓落下,他对谢天道,“谢将军,给我做个见证,我徐秉问虽然不择手段,却从未想过卖国。”


    巴尔特已经意识到了不对,飞快的想要冲出来,徐秉问却死死的挡在洞口,特尔哈一怒之下,狠狠拍在他的背上,“让开!”


    徐秉问口吐鲜血却分毫不动,直到石门落下只剩一条缝,他的声音夹杂在赤翎大汗的怒吼中再次传来,“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谢将军,我徐某人甘拜下风,请皇上看在我将功折罪的份上,饶徐家人一命!”


    ……


    “那个所谓的宝库根本就是个幌子,里面都是陷阱?”


    工匠道,“是,不过留了一个后门,首辅大人说到时候方便收尸。”


    所以那个“宝库”真正的目的是徐秉问打算忽悠赤翎大汗他们的,他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赤翎,兵力不够,那就擒贼先擒王,把赤翎的王族全都骗进“宝库”杀了。


    若一切谋划失败,那就跟他们同归于尽,也算是大功一件,而之所以叫人收尸,是怕他们怀疑他跑了,无法证明他的清白。


    还安排了工匠来佐证,这安排可以说十分周全了。


    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权势惑人啊。”否则他也能算的上一代名臣。


    可惜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此次能灭赤翎,他也确实出了大力,最后又杀了赤翎王族,无功无过,以首辅之礼厚葬吧。”


    事实和证据摆在眼前,南阳王也无话可说,而大长公主的强势似乎让他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名声固然重要,但若近在咫尺的皇位没了,要好名声有什么用。


    隔天,谢珩中了碧落引之毒,命不久矣的事情不知为何忽然就传进了所有人耳朵里。


    这天上午穆婉刚给谢珩擦完身,就听外头木霜怒喝,“什么人擅闯紫霄宫。”


    她话音才落,南阳王就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了门口,有南阳王府的旧臣,也有徐秉问之前的亲信,还有几位大儒模样的人物。


    与他们强硬的行为相比,南阳王的语气倒是客气,“夫人恕罪,实在是侯爷多日不露面,大家十分担忧。”


    穆婉听着他的称呼,挑了挑眉,就见旁边一个徐秉问之前的亲信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侯爷不醒,我们也不能这样耗着。”


    有人附和,“这次大郢虽然险胜,但也把国库和百姓们都掏空了,如今百废待兴,急需有人主持大局。”


    这是不承认贺兰景的口谕了,但他们都在宫里住这么久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迟了?


    穆婉问道,“大长公主不是一直在主持大局吗?”


    南阳王叹了口气道,“大长公主多日劳累,今日身体不适,正在宁寿宫休息,况且大郢总不能交给大长公主一介女流来操心。”


    穆婉看着他,“所以王爷这是要逼宫?”


    “夫人言重了,”南阳王道,“没有皇上,何来逼宫。”


    穆婉失笑,“王爷这就没意思了,景帝的口谕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不是您不承认就不存在的。”


    南阳王知道她伶牙俐齿,并不打算与她争辩,只是道,“承不承认看侯爷的意思,本王今日只是关心侯爷的身体,所以请了圣手来帮侯爷看看。”


    然后把谢珩看死吗?


    穆婉觉不可能让心怀叵测之人靠近谢珩,“别人不知道王爷应该清楚才是,我师从杏林谷,这世上如果我治不好他,就没人能治好他。”


    “但你不想让侯爷醒来,侯爷也永远醒不来不是吗?”有人嘟囔。


    另一个大儒模样的人附和,“听闻娘娘一直主张女子同男人一样,可以做官,可以执政,莫不是也想效仿吴太后,假借侯爷名义把持朝政。”


    他刚说完,就有人激动道,“绝对不行!牝鸡司晨,吴太后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吗?大郢再经不起折腾了。”


    穆婉气笑了,“大郢被折腾的时候你们这群懦夫都躲在犄角旮旯,我们把事情处理完了,你们几句话就想摘果子,想什么美事呢!”


    她目光扫过几人,“你们若真的只是关心皇上,关心大郢,那可以放心,三天后,必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但若是逼宫……”她轻轻一笑,“那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别想了,成不了。”


    “现在退,丢的只是个人前途,但若执迷不悟,那就是满门抄斩了。”


    她看他们的目光甚至算不上锐利,语气也轻缓平和,但也因为如此,众人有些不敢轻举妄动,怕她有什么底牌。


    南阳王确定她没多少人手了,坚持道,“百姓们都怀疑穆氏谋害镇北侯,妄图把持朝政,来人,将她拿下!”


    殿门口立刻涌入一队士兵要上前,随众们也重新安下心,穆婉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个虚弱却威严的声音,“我看谁敢。”


    众人一愣,穆婉则立刻回过头,刚刚面对逼宫都面不改色的人,此时话都说不利落了,“谢珩,谢珩,你是醒了吗?”


    天知道她幻想过多少次,此时生怕是自己的幻觉。


    谢珩用力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抱歉,让你久等了。”


    确定他真的醒了,穆婉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谢珩,你吓死我了!”


    谢珩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道,“应了你的事,我何曾食言过?”


    这是他上辈子拼命才求来的人。


    众人看着自顾自儿女情长的两人,再次看向南阳王,南阳王眯了眯眼睛,吩咐道,“章神医,还不为侯爷诊治。”


    这句话立刻提醒了穆婉,连忙道,“云苓,药,还有米汤!”


    看着那想要上前的什么章神医,她彻底没了耐心,“张将军!将这帮乱臣贼子拿下!”


    她话落,屏风后立刻涌出大批人马,殿外也传出整齐的脚步声,听人数绝对不少。


    南阳王终于变了脸色,那些跟着他的人也吓傻了,“王爷,您不是说他们没多少兵马了吗?怎么……”


    谢珩醒来,穆婉也精神了,闻言笑道,“王爷不会以为侯爷命不久矣,就放弃招兵买马吧?”


    南阳王看着慢慢坐起来的谢珩,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你没中毒?”


    谢珩道,“中了,不过,”他握住穆婉的手眼底都是柔情,“谁让我娶了个好夫人呢,她帮我解了。”


    众人:……


    这是炫耀夫人的时候吗?


    南阳王深吸一口气,但事到如今他也没了退路,只能孤注一掷,“侯爷,这天下始终是贺兰氏的天下。”


    “至于景帝的口谕,他做的荒唐事天下皆知,当时又被赤翎折辱多日,疯癫之言不可信,况且即便是皇上,禅位如此大事,光有口谕也不合规矩。”


    “那有圣旨呢?”穆婉着急让谢珩吃药,“有遗诏你们就认吗?”


    南阳王脱口道,“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大长公主的声音传来,本想说的话在看到谢珩时,立刻忘了,只红着眼眶道,“三郎真的醒了!”


    这话里的信息量让跟着南阳王的众人心慌起来,大长公主明明都叫他们控制住了,为何能这么快知道谢珩醒来的消息?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才是被设伏的人。


    大长公主带着一队人马穿过人群,走到床边,上下打量着谢珩,关切问道,“还有没有不舒服?”


    谢珩看着长公主通红的眼睛,叹息道,“让母亲担心了。”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大长公主哽咽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过了一会儿,门口探出个小脑袋提醒道,“祖母,你是不是忘了我啦。”


    门外以郑次辅、定国公和陶先生为首的众人:……


    门内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那个小身影上,只见他穿着一身明黄的小袍子,眨巴着大眼睛渴望的望着谢珩和穆婉,“母亲,我能出来了吗?”


    很好,气势全垮,装逼失败。


    张将军看向陶先生,陶先生无奈的摆摆手,对王公公道,“进去吧。”


    尖利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谢昭闻言,立刻肃了表情站直身体,稳稳的迈步走了进去,他的身后,郑次辅、陶先生、张将军、定国公、谢大夫人、以礼闻名的崔家家主和秦笑之等几位朝臣恭恭敬敬跟在身后,浩浩荡荡的看起来倒也颇有气势。


    南阳王死死的盯着王公公举着的玉质九色圣旨,“不可能,景帝被抓时身上根本没有玉玺。”


    郑次辅道,“谁说这是景帝遗诏?”


    南阳王猛的看向谢珩,顿时明白过来,他们早就找到了睿帝遗诏和九皇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用!


    王公公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永贞六年二月,镇北侯谢珩大败赤翎,同时寻回睿帝遗诏,着九皇子昭继承大统,国舅谢珩摄政,天下拜服,此后大郢再盛。


    【正文完】